“你說什么?!你再說一次。”
“我說我是你二十歲那年冷凍的卵子所產(chǎn)生的小孩!彼运齽e驚駭著一雙眼,以為發(fā)生什么大不了的事一樣。
“你是說我的卵子被你父親給偷去用了!”
“你少胡說人道,我爹地是什么樣的正人君子,他會去偷你的卵子,嘖!币总鹾吡艘宦暠硎舅牟恍!澳銊e太高估了你自己。”
“可是,要是你爸爸沒偷我的卵子去用,那我冷凍的卵子怎么會跑去跟他的精子結合在一起?”
啊——要死了,她還沒嫁耶,為什么要她在大庭廣眾之下,講受精卵的事!她雖沒見過小女孩口中的爸爸,但她們這樣你一言、我一句的說,好像她跟那個不認識的男人真的做了那檔子事一樣。
學敏隱泣。
易荃覺得自己才想哭哩。拜托,她也不去照照鏡子,看自己是什么德行,她配她爸,還抬舉她了呢,她干嘛一副像是家里死了人似的,真討厭。
“我告訴你,我爹地沒偷你的東西,是那家醫(yī)院弄錯了,把你的卵子誤拿成別人捐的,給我爹地、媽咪用!币驗樗龐屵錈o法正常排卵,造成不孕,所以才得靠外力懷孕,誰知道陰錯陽差下,竟用到了她的卵。
啊!為什么是她?易荃也很想哭。
“總之,我是你的孩子,你得認我!毙∨⒛贸鏊啺缘膫性,強要學敏認她當女兒。
學敏驚駭著臉,“我才不要。”她無法接受這種事實,想她珍惜了二十幾年的處子之身,為的是什么?
她是想嫁給一個她心愛的男孩子,把自己最珍貴的第一次獻給他——這個觀念她知道非常的古板、老舊,在學時,她還被同學笑她老古板,但沒關系,她堅持她的信念,相信自己會有好報的,但——
看看,老天爺給了她什么回報?
她潔身自愛的結果,她得到的竟是一個七歲大的小孩!
天響,她還沒結婚耶!她還是處女耶!這教她怎么接受?不,她不要!澳憧熳唛_!彼龝斶@件事從沒發(fā)生過,她還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子,沒跟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男人生了一個小孩。
對,就是這樣。學敏閉起眼睛催眠自己別相信這樣的鬼話,她還默默的在心中數(shù)到一百。
她慢慢的數(shù),相信等她眼睛睜開后,那個小女生,那個幻覺應該就不見了吧。
一、二、三、四、五……九十九、一百。
她睜開眼——
“喝!你為什么還在這里?”她手指顫抖的指著小女孩,好像易荃是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一樣。
“因為我是你的小孩!币总跽f著她已經(jīng)講到快要爛掉的臺詞。
“我不承認!睂,就是這個氣勢,只要她咬緊牙關,死不承認,她能拿她怎么樣?
學敏耍起無賴來。
易荃則用她圓亮的大眼睛直直的看著她。
這個死三八,她真以為她很愛她當她母親嗎?拜托,她少不要臉了,要不是為了她爹地,今天她才不會如此低聲下氣。
她不要認她、不要當她媽是嗎?
好,咱們走著瞧。
“楊爺爺。”易荃叫人。
“是的,小姐,我在這兒呢。”
老管家的頭突然在窗口邊出現(xiàn),嚇了學敏好大一跳。這個人怎么躲在這?!
“什么事?小姐!
“東西拿來!币总鯇⑹稚斐龃巴。
“是的,小姐!崩瞎芗疫B忙遞上一疊資料。
易荃“啪”的一聲,將手中的資料一字排開。
她在干什么?學敏覺得小女孩的動作很詭異,還特地的看了一眼,這一看,可不得了,原來小女孩手中的資料是一疊男人的照片,模特兒全是同一個人,時而嚴厲、時而溫柔的表情可看傻了她,而且重點是這個男人好帥哦!學敏的眼睛頓時輻射出無數(shù)的心型,心中小鹿亂蹦亂跳。
“他是我爹地!币总躜湴恋匦。
她就知道只要拿出她爹地的照片,屆時一定有人馬上拜倒在爹地的西裝褲下。
“怎么樣?”
“什么事怎么樣?”學敏吸了吸口水,抬眼望著小女生,眼中有明顯的疑惑。
她真是笨的可以。易荃忍不住嘆氣,“我是說這樣,你愿不愿意當我媽咪?”
“就這樣?”
“對,就這樣!币总觞c頭!霸鯓樱@樣難道還不夠嗎?”
“當然不夠!睂W敏這下真把頭抬起來,再也不鳥照片一眼。
“為什么?我爹地很帥耶!币总跫钡每煲_了,她完全忘了,剛剛她還極不愿意承認這女的是她母親,現(xiàn)在的她只記得要替她親愛的爹地討回一個公道。爹地這么帥,她為什么不愛他?
“喝!我知道了,你是個大近視,你沒戴眼鏡,所以你沒看清楚對不對?”易荃湊近瞧,要看她是不是有近視。
學敏連忙把她推回去,“是是是,我的確是個大近視,也沒戴眼鏡,但是我有戴隱形眼鏡,所以我把你爹地的照片看得清清楚楚的!
“那你為什么不愛他?”之前一大堆女人看到她爹地之后,可是前仆后繼一個接著一個的纏著她爹地耶,為什么她沒有?
“因為男人光是長得帥是不行的,他還得有其他的東西,我才會欣賞!
“譬如說什么?”
“譬如說要看他上不上進、對事業(yè)有什么企圖心或是愿景之類——”她隨口說說,本來是想敷衍易荃的,卻沒想到這人小鬼大的鬼靈精競哼了她一聲。
“你哼什么?”
“說來說去,還不是想知道我爹地有沒有錢。楊爺爺!彼职牙瞎芗覇緛。
“是,小姐,我在這!
“拿來!彼稚斐鍪秩。
說真的,學敏還真怕見到她這個動作,這小女生年紀雖小,但卻有一些目中無人的舉動。
她真是她的小孩?
拜托,她的基因沒那么差吧!學敏根本懷疑這小女孩的來歷,而這時,老管家再度送上手中的資料。
同上一次一樣,易荃拿到資料便“啪”的一聲,一字劃開來,又把資料整整齊齊攤在學敏面前。
“這是我爹地旗下的不動產(chǎn)還有現(xiàn)金跟存款證明,至于他公司什么上市股票或是公司有多少資產(chǎn)的明確資料我拿不到,但我知道我爹地經(jīng)營有方,所以他公司的股價少說也有上百億。”怎么樣,這下子她該拜倒在他爹地的西裝褲下了吧?
學敏真把資料拿起來看,而這一看,她才知道小女孩的父親是多么顯赫、多么了不得的人物。
也難怪這小女孩雖只有七歲,卻有驕縱天成的個性,看來她是從小讓她爹地、媽咪給寵壞了,倒是她的爹地——
他讓她疑惑。
“如果你爹地像你講得那么優(yōu),既帥又有錢,那為什么還需要你來替他張羅女朋友人選?”
“不是女朋友,是媽咪,我要我爹地有個妻子!
“那你原先的媽咪呢?”就是那個生不出孩子,必須靠別人幫忙,才能懷孕的女人呢?她跑哪去了?
“她——”易荃原先囂張的表情褪去,換上一張極為悲傷的小臉蛋!八懒!彼蛑彀脱鹧b堅強,一直以為只要她不哭,那么她就能化悲憤為力量,什么事都打不倒她。
不知道為什么,小女孩這般逞強的表情卻意外的打動學敏的心。想必,她一定很愛很愛她媽咪是吧?
“那你爹地呢?”對于她出來尋找親生母親,那個男人有什么看法,她想知道。
“我爹地他忘不了我媽咪,所以之后他交的每一個女朋友都長得跟我媽咪有某種程度的相似!
哦,真看不出來?此恼掌,她還以為像他這樣有錢又不錯的男人,一定妻子死不到半年,馬上就另結新歡,沒想到他還頗為癡情。這一瞬間,學敏對這個只看過照片的男人,頓時興起些許的好感。
“而我不喜歡她們!币总跤旨恿艘痪洹
“為什么?”
“因為她們都愛掐我的臉,說我長得好可愛。”
“你不喜歡別人說你可愛?”
“不喜歡!
“為什么?”
“因為我長得像你,又不像我媽咪,她們沒見過我媽咪,所以不知道像我媽咪那樣的長相才叫好看。”像她——拜托,她長得很丑耶。易荃想到自己的長相都快哭出來了。
而此時的學敏還真想雙手一掐肥這嘴毒的小女生給掐死。
虧她剛剛把自己講得那么可憐,害她差點掉下兩滴晶瑩的淚水,沒想到,她竟拐著彎說她丑。
好,算她狠。
“怎么樣,你問了那么多,這下子總該對我爹地很有好感了吧?”
“不,就是越了解你爹地,所以我更加對你爹地沒興趣!
“怎么會?”
“怎么不會!想他一個大男人妻子都死去這么久了卻念念不忘,他以為這樣很癡情嗎?不,他這樣很惡心!
“什么?!你竟然說我爹地很惡心!”小女生的偶像被欺侮了,易荃真恨不得咬下學敏一口肉。
學敏不知死到臨頭,還在那大放厥詞,“本來就是,他要嘛就認認真真的懷念你死去的媽咪,不要去招惹別的女人,而他既要去招惹別的女人,就不該再對死去的妻子念念不忘,他這樣既要熊掌又要魚的男人最要不得了……啊——”學敏突然放聲尖叫。要死了,她竟然咬她!
“你放手,快放手!彼焱此懒恕W敏忍著兩泡淚,不讓它們狂飄出來,實在是因為她哭的樣子不太好看。
“小姐,你快放手,你快把準太太的肉給咬下來了!崩瞎芗铱匆总醯钠庹姹蝗敲,連忙跳出來要救學敏,但事情卻早已演變到無可復加的地步。老實說,小姐這輩子最最最崇拜的人除了過世的太太之外,現(xiàn)在就數(shù)先生了,而準太太什么話不好講,卻偏偏數(shù)落了先生一頓,難怪小姐要發(fā)知。
怎么辦?
老管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啊,對了,這事除了先生之外,再也沒人可解決了。老管家以十萬火急的速度撥了電話去跟孟允謙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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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后,孟允謙急急的趕到現(xiàn)場。。
“易荃!”他看到女兒了。
“爹地——
見到爹地來,易荃像是找到了避風港,松開口一古腦地往父親方向奔了過去。而孟允謙則張開雙臂,像是要幫女兒撐起一片天似的,急欲保護女兒。說實話,看到這一幕,學敏還真的有些感動,但——感動歸感動,她的手還是很痛好不好!
該死的小鬼,她竟然足足咬了她十幾分鐘,而那個疼愛女兒的父親,竟完全忽視她的存在,在女兒傷了人之后,一句道歉的話也沒有,便要帶著女兒回家去。
喂喂喂,當她是死人啊!
“先生!彼龥_到他們父女倆面前叫住他。
她來勢洶洶,令孟允謙一愣!笆裁词?”
什么事?!他還好意思問她什么事?“我的傷口還在流血你沒看見嗎?”
學敏還真以為他沒看見,便把手提高到他面前給他看,而他卻只輕瞥了一眼,態(tài)度滿不在乎,氣死學敏了。
她本來想息事寧人的,但看他們父女倆的態(tài)度一樣爛,讓她忍不住更有氣涸為他們不只欠她一個道歉,更甚者,如果他的態(tài)度還繼續(xù)這么爛下去,她還打算告他,養(yǎng)子不教。
她把傷拿給他看,問他,“你打算怎么辦?”
“是你咬的?”孟允謙問女兒。
易荃輕輕的點頭,卻忍不住管自己的行為反駁。“我又不是故意的,是她先說你的壞話,我一時氣不過才咬她的,爹地,我下次不敢了!币总醢杨^垂得低低的,像是真的有在海過。
小女孩在父親面前可乖得很,跟剛剛的囂張態(tài)度有南轅北轍之別,如果剛剛她也是這么樣的對她,那她也不會跟她計較啊。
好吧,她承認這件事她的確也有不對之處,更甚者,她愿意不予追究這總成了吧?學敏才打算息事寧人,但她都還沒開口,一抬頭便對上孟允謙高傲的神情。
女兒咬傷人了,這男人有必要這么驕傲嗎?
學敏皺臉。
沒想到她接下來會聽到這么一句極盡污辱的話。
“用錢能解決嗎?”
“什么?!”她瞪大眼,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張大耳朵,還想再聽清楚之際,人家已經(jīng)把錢掏出來了。
“一萬夠不夠?”
他花錢如流水,一個小傷口他竟想用一萬塊來擺平!算他財大氣粗,但是學敏卻不把他的一萬塊看在眼里。
孟允謙見她不答話,于是又開口,“五萬塊?”
他好大的口氣,一下就加了四倍。
學敏在他譏諷的目光中,似乎看到他想說而沒說出口的話,他認為天底下沒有什么事用錢擺不平的。
這一點,他的女兒倒是學得十成十,而她為他們父女倆感到悲哀,因為這世界是有用錢擺不平的事物,比如她的自尊。
學敏沖著孟允謙嫣然一笑,然后告訴他,“那五萬塊你留著買藥吃吧,神經(jīng)病!闭f完,她拿著她唯一的家當——GUCCI包包,瀟灑地轉身離開,她再也不要看到這對趾高氣揚的父女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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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回家學敏就后悔了。
她家徒四壁,連個消毒藥水都沒有,可惡,竟然還要她出門去買個她并不常用的優(yōu)碘,想來就有氣。
她真不想理這傷口了,但又怕自己得了破傷風什么的,她現(xiàn)在可沒多余的錢去看病,所以雖心痛,但還是走一趟西藥房比較保險。
她才打開門,卻不期然地擔見先前跟著那個鴨霸小女孩的那位老先生,她還記得那小女孩叫他楊爺爺,但從這位楊爺爺對那小女生必恭必敬的態(tài)度看來,他與小女孩似乎是主仆關系。
“你來做什么?”學敏把身子擋在門邊,不想跟那一家子的人再有任何牽扯,他們一家于都是神經(jīng)病,她是活該倒霉,卵子才被盜用,喝!對了,是不是這樣,所以那家醫(yī)院才那么好,每年都不收她卵子的冷藏費用,原來是他們早就知道自己做錯事了。
可惡,她一定要去告他們,但她沒有錢,或許她可以去他們醫(yī)院鬧一鬧,或許可以拿到補償金,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學敏開始天馬行空,胡思亂想,她一會兒笑、一會兒皺眉頭的,看得老管家心里伯伯的。
這位準太太莫非是讓小姐咬了一口后,氣急攻心,氣壞了腦子,所以才會變得“阿達阿達”的,哎喲,他有點怕怕的耶。
老管家退了兩步。
他退后的動作讓學敏回神,她目光一凜。
老營家連忙把藥送上。“這是小姐吩咐我送來的!彼阉幩蜕先,但——在太太怎么不接?
“這是小姐的一點心意,小姐還說,對于她咬你的事,她很抱歉!崩瞎芗业膽B(tài)度明顯地比孟家那對父女好多了,學敏這才不拿她一臉屎相去貼人家的熱臉。
她收下藥,道了句謝,但——老管家怎么還不走?
“你還有事?”
“是!崩瞎芗尹c頭。
“還有什么事呢?”這老管家凈桿著,卻什么話都不講,害學敏只得直勾勾的盯著老管家看。
老管家這會是在心里哀嚎矚,因為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有點丟臉,如果不是小姐拿他的養(yǎng)老退休金當威脅,他死也不做這種事。
“老先生?”他怎么了?學敏有點擔心老人家的精神狀況,他看起來很痛苦那,他不要緊把?
“你等等!崩险呒医袑W敏不要吵,他必須做好心理準備才能做接下來的動作。一、二、三——老育家深吸了一口氣之后兩眼一閉,他豁出去了,于是他雙膝一曲,跪了下去,學敏見了是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老先生,你這是在做什么?你快起來。 彼@一跪,可把學敏嚇得手足無措了。
她伸手去扶老營家,但老管家卻說什么都不起來!摆w小姐,請你答應我家小姐的請求,嫁給我們家先生吧!我們家先生人很好的,你擠過去,他絕不會虧待你,真的。”老營家一再地保證。
但學敏真的不想答應這件事。
那個男人乍看之下的確是滿優(yōu)秀的,不只人長得體面,家世也不錯,但不說他脾氣壞,就單說他還愛著他的亡妻,這一點她就吃不消。從小到大她就不是個喜歡用人爭玩具的小孩,稍大一點之后,縱使心儀于哪個男生,只要人家有喜歡的人了,她便將愛意趕在心里。
她就是這種人,所以現(xiàn)在教她怎么可能明知道他家先生心里有人了,還硬要像過去。
“為什么非我不可?”學敏提出她一直不解的問題。她長得又不是特別漂亮,也不特別顯眼,今天她雖第一次與孟允謙見面,也才見了那么一民,短短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卻也夠讓她將他瞧個清楚了。
他絕對是那種一站出去便有很多女人會自動貼上去的男人,他不必用這種方式來娶老婆吧?
“是小姐的問題,小姐誰都不要,只要你!
“為什么?”
“因為你是她的親生母親,她跟你有血緣關系,小姐嘴里雖對趙小姐你百般挑剔,但她心里其實還是在乎你的!崩瞎芗颐林夹恼f出小姐硬要他背的臺詞,說完之后便停頓下來,像是在期待她的回應。
他期待她回應什么?
好感動嗎?
拜托,她跟那個小女孩又不熟,她雖然有她的基因,但是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要去當人家的媽,那小女孩對她而言跟她在路上遇見的小孩子沒什么不同。他期待她會有什么反應?
“對不起,我實在沒辦法幫你。”對于老人家的請求,學敏只能很遺憾的說很抱歉。
“為什么?”
“因為我不愛你家先生,這答案還不夠明顯嗎?”干嘛還問她為什么。這家的人真奇怪,難道愛與不愛,在他們的觀念中是如此的不重要嗎?所以他們才會將婚姻看得如此隨便?
“我家先生很優(yōu)秀!
“我知道他很優(yōu)秀,但就算他日進斗金,再怎么會賺錢也不關我的事!
“要愛上我家先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你說這話我很懷疑!币驗樗裉旄悄腥苏彰,對他的印象又不是很好,他就像只驕傲的孔雀似的,老是用鼻孔看人,她最討厭那種人了。
“那……如果你不答應,我就長跪在這不起來。”
“你——”學敏氣死了,他這不是在威脅她嗎?“你這怎么可以?!”
“沒什么不可以的!崩瞎芗覜Q定了,他不顧拉下老臉地來求她,只要能確保小姐開心,當然更重要的是他的退休金不會短少,他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老先生,你別這樣,你這樣,那我、那我報警了喲?”這一次學敏也不管會不會傷到老人家的自尊心,她都執(zhí)意這么做。
可她沒想到老人家比她還絕,他竟然說:“你去報警吧,最好引來社會新聞的記者們,讓社會大眾們評論看看,你這個當媽的不要自己親生女兒是多么殘忍的一件事!
什么?!他竟然把這么大的一頂帽子扣在她頭上!學敏沒轍了,只好先答應老管家的要求!昂冒!彼c頭。
“你答應嫁給我家先生了?”老管家眼睛一亮。
學敏點點頭,“是的,我是答應了你的要求,但你得先讓我跟你家先生談一談,如果他真的愿意娶我,那我沒意見!睂W敏采取迂回的手法,總之先把老先生騙起來再說,至于以后的事等她見了孟允謙之后再談,更何況孟允謙的女朋友如果真照他女兒講得那樣的多,那他應該不會想娶她才對吧?畢竟那小女孩說過,她長得很丑,而她的媽咪長得相當?shù)拿,那孟允謙就更沒理由看上她了呀。
學敏是如此樂觀啦,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