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特是歐陽岳勛所雇用的園了,身材非?嘟Y(jié)實。
跟岳勛回到這棟宅邸好幾天了,憶薔知道馬特非常喜歡她。偶爾她到花園賞花時,馬特總是情不自禁地把眼光盯在她身上,赤裸的愛慕毫不隱藏。
要利用一個無辜的男人,她心底真的很愧疚。但,她沒有辦法,她別無選擇。
如果不讓岳勛雷霆大怒,她真的好怕……好怕自己會舍不得離開他!
進(jìn)人玻璃花房后,她果然看到馬特王低頭為植物及花卉澆水。
憶薔微笑!盎蓿R特!”
一聽到她的聲音,馬特驚喜地?fù)P起頭,興奮得差點連澆花器都握不住。
他趕緊放下澆花器,一臉興奮地步向億薔!傲_、羅小姐!我好高興你又有興致來賞花!少爺呢!”他更欣喜的是,這一次主人沒有陪在她身邊。
憶薔聳聳肩!奥犝f公司要召開股東會議,他回公司了,好像要忙到很才會回來。馬特,其實我對種花也很有興趣呢,你愿不愿意授我?guī)渍蟹N花的秘訣!”
“當(dāng)然、當(dāng)然!羅小姐你太客氣了!”可以這么近距離地欣賞他心目中的女神,馬特整張臉都脹紅了。
當(dāng)少爺?shù)谝淮伟蚜_小姐帶回宅邸時,他簡直不敢相信,世上竟有這么充滿神秘誘惑力的女人。
當(dāng)然,他知道她是少爺?shù)呐笥,他碰不得的。但,他就是忍不住地喜歡她。每天晚上,當(dāng)他看到少爺跟她用完晚餐,攜手回樓上的主臥室時,他更是嫉妒地快發(fā)瘋了!
“好漂亮的玫瑰啊!”憶薔巧笑倩兮地進(jìn)人玫瑰花園里!斑@么多品種的玫瑰,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馬特,你好厲害耶,任何花卉在你的照料下,都顯得生氣盎然的。”
“沒有啦……”得到佳人贊賞,馬特高興得幾乎要飛上云端。“來,羅小姐,既然你有興趣,我就一一為你好好介紹這些玫瑰花的品種。不是我自夸,除了我之外,很少有人可以這么拿手地照料好這些罕見的品種……”
憶薔在花房跟馬特聊了快半個小時。隨著她的笑聲不斷,馬特也大膽地借著教她種植的會偷摸她的手。見到她沒有不悅的表情,膽子更是大了起來。
憶薔強(qiáng)撐著笑容。“原來這就是傳說中,黛安娜王妃生前最喜歡的雙色玫瑰!馬特,你真的好厲害,真是博學(xué)多聞!
當(dāng)馬特摸她的手時,她沖動地幾乎要賞他一巴掌!但她不能這么做,她一定要忍耐。
這一切,只是為了報復(fù)歐陽岳勛,她要演一場“好戲”給他看。
她祈禱歐陽岳勛快點回來,因為她實在不愿再這個男人碰了!
“呵呵、好好……”憶薔一直稱贊他,馬特都得意忘形了。他雙眼放肆地打量著憶薔曼妙的曲線,幻想著如果可以跟她共赴云雨,那該有多美妙啊!
憶薔忍受惡心感,終于,她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往花園走來。歐陽岳勛回來了!而且,一定是管家告訴他,她人在花房,所以他才會過來找她。 關(guān)鍵時刻到了!
她突然仰起頭,主動以雙手勾住馬特的頸于,吐氣如蘭地道:“你的身材真棒,其實我第一次看到你就為你著迷了!愿意吻我嗎?“
“羅……羅小姐?!”馬特又興奮、又驚訝。天!他今天是走什么好運啊,怎么會憑空掉下這么大的艷福!
“不愿意嗎?”憶薔更嫵媚地微笑。“無妨,那就算了!彼鲃菀央p手收回來。
“不不不!我愿意、愿意!”馬特猴急地抱住她往墻上推。“喔!羅小姐,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喜歡你,我早就幻想著要這么做了!”
他突來的艷福沖昏了頭,不但忘了自己的身分,更沒有注意到越來越接近的腳步聲。
憶薔忍耐地繃緊身子,就在馬特要吻住她的前一秒,歐陽岳勛踏入花房,也清楚地看到緊抱在一起的男女。
瞬間,他銳眸睜得好大,幾乎不敢信自己看到了什么!他額上的青筋猛地暴起,怒吼道:“你們在做什么?”
主人的暴喝聲修地把馬特嚇得回復(fù)神智,他趕緊放開憶薔,很懊悔差點就親到佳人的芳唇了。但一回頭看到主人鐵青的臉色后,他嚇得只差沒跪下來求饒。
“少爺!我、我……我不是……”
“不要怪他!睉浰N往前站一步,擋在馬特面前,故作輕浮地道:“是我主動勾引他的,他沒有錯。事實上,我第一次看到馬特就很喜歡他了。他的體格很棒,我相信他一定可以給我更大的滿足感!
接二連三的打擊幾乎將歐陽岳勛當(dāng)場擊潰了,他懷疑自己在作噩夢。不!不可能的!他的憶薔不可能做出這種事!她明明那么愛他,眼底只有他!
他輪流看著一臉不在乎的憶薔以及嚇得全身發(fā)抖的馬特,陰狠的戾氣瞬間籠罩全身,整個人簡直像是一團(tuán)怒火。
他狂沖向馬特,拎起他的衣領(lǐng),迎頭就是重重的一拳!
“哇啊——”馬特被打得整個人飛出去撞向墻壁又跌落地。
“不要打他!“憶薔立刻撲向馬特,焦急地扶起他,以非常溫柔的語氣道:“你有沒有怎么樣?親愛的,是我不好,這都是我的錯!
歐陽岳勛快瘋了!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投向別的男人的女人真的是羅憶薔。他的心,在毫無預(yù)警下被利刃割得粉碎!
憶薔以身體護(hù)住馬特,轉(zhuǎn)頭對岳動道:“不要再打他,我剛才已經(jīng)說過了,是我主動勾引他的,馬特沒有錯!”她的表情像是多么心疼馬特受傷了,事實上,她只是覺得愧疚,因為她利用了這個無辜的人。
“為什么?”歐陽岳勛緊握雙拳,怒焰狂噴咆哮著!澳銥槭裁匆@樣對我!為什么?”
難道這兩個月來,她的柔情、她的甜蜜全是偽裝的嗎?當(dāng)他擁抱著她,以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時,她心底想的是馬特?當(dāng)他一遍遍在床上與她纏綿時,她想的還是馬特?!
天!他會瘋掉!
“沒有為什么。”憶薔放開馬特,冷漠地站起來。“我本來就是個喜新厭舊的女人,我對你……已經(jīng)感到厭煩了!”
不理會心湖的翻騰,她加重輕蔑的語氣,繼續(xù)說下去!澳阋詾槲覟槭裁磿?哈!答案很簡單,因為你英俊又多金,可以滿足我在物質(zhì)上跟生理上的需求!不過,我現(xiàn)在玩煩了,游戲也該結(jié)束了。反正,憑我的姿色,還不怕釣到更好、更有錢的男人嗎?”
邊說著,她故作輕佻地攏攏秀發(fā)。
歐陽岳勛陰沉幽寒地注視她,注視這個他以為會跟自己度過一生一世的女人。他甚至計劃這幾天就要去選購戒指向她求婚了,但她卻……
“哈哈哈、哈哈……”突然間,他仰天狂笑,笑聲卻凄厲得令人毛骨悚然。
憶薔繃緊全身,強(qiáng)迫自己不準(zhǔn)看他,她知道她傷他傷得太深、太深了。
她不是應(yīng)該高興嗎?她已經(jīng)順利完成復(fù)仇的第一步了,她應(yīng)該歡天喜地,應(yīng)該雀躍不已!
但,她卻感受不到半點喜悅或是得償夙愿的情緒,因為他那一聲聲的慘笑也一并割裂了她的心……
狂笑后,歐陽岳勛森冷地看著她,利眸盛滿冰霜,仿佛他從來不曾認(rèn)識過這個女人。他冷颼颼地開口!拔颐靼琢!
“既然你明白,那就最好!睉浰N暗暗以指尖掐著自己的掌心,強(qiáng)迫自己露出更不在乎的笑容,繼續(xù)說著事先擬好的臺詞!昂茫螒蚪Y(jié)束了!我這個很識相的,我該走了。我想你以后也不會希望再見到我,就不說再見嘍!”
咬緊牙關(guān),她保持笑容地越過歐陽岳勛,走向大門。她不敢看他一眼,始終把頭仰得高高的。這樣,才不會有不該流出的淚水落下來……
***
兩周后
歐陽家唯一的女兒,也是歐陽岳勛唯一的妹妹——歐陽佳卉像陣狂風(fēng)般沖人他在集團(tuán)總部的辦公室。
“哥!你一定要替我作主,我不要活了!嗚……”
正面向落地窗的歐陽岳勛慢慢地轉(zhuǎn)過身來,他一身剪裁合宜的西裝,一如往常的俊美、優(yōu)雅。
沒有頹廢或落魄的表情,他天天到公司處理許多重大決策。他瘋狂地工作,像是要把整個人都投人在公事里。
他看起來很好、很正常。只不過,比較接近他的部下都強(qiáng)烈地感覺到總裁變了。
他依舊風(fēng)度翩翩,對待任何人都溫文儒雅,像個世襲的貴族般。
只不過,他的眼底沒有半點光芒。不管任何事、任何人、或是投資計劃獲得空前的良好反應(yīng)這種好消息,都無法牽動他的情緒,完全無法!
他的心,已經(jīng)死了。
他像是一副沒有靈魂、沒有心跳,對外界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的冰冷軀體。
看著唯一的妹妹哭成淚人兒,他總算開口問道:“出了什么事?”
他的嗓音異常沙啞,因為這兩個禮拜來,他必須天天借 助強(qiáng)烈的酒精才能讓自己睡著幾小時。在沒有憶薔的主臥 室里,他瘋狂地灌下一瓶又一瓶的烈酒。
歐陽佳卉哭哭啼啼地道:“太過分了!竟然敢搶我的男朋友。那個姓羅的女人真是太可惡了!”
羅?這個字總算令岳勛冷漠的表情起了一絲反應(yīng),他粗嘎地問道:“你說清楚一點,什么姓羅的女人?”
歐陽佳卉邊擦眼淚邊道:“就是羅憶薔。笊喜皇钦f她之前曾經(jīng)跟你交往過?我真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女人,才剛跟你分手就不安分地跑來搶我的男朋友!我跟莫里恩都要論及婚嫁了……嗚嗚……太過分了……”
羅憶薔?歐陽岳勛的俊臉倏地變?yōu)榫o繃。他確定自己沒聽錯,她又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了?他的戾氣隨即涌上眼o。
“大哥,你一定要替我作主!”歐陽佳卉抓住他的手!皢琛琴v女人不知對莫里恩了什么迷術(shù),竟把他迷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他現(xiàn)在根本不接我的電話,每天就是用那殘女人出游,不到三更半夜不會回家!”
羅憶薔!這三個字像是一枝利箭般又一次地利穿他的心!盡管他一再嚴(yán)厲地命令自己必須忘了她,盡快忘了,忘得一干二凈!
但,他很清楚自己這輩子永遠(yuǎn)無法忘記這個名字,無法忘記這個曾經(jīng)把他帶到天堂,卻又在轉(zhuǎn)瞬間親手將他推人地獄的女人。
他知道自己很悲哀,像她那樣的女人他竟無法忘懷,她的每一件事還是緊緊地牽動著他。
但,他無能為力,他無法管住自己的心。
他陰沉地命令道:“把莫里恩家的住址給我,我會去看看究竟!彼嘈帕_憶薔一定也住人莫里恩他家了。
那么,他們也擁吻、也夜夜纏綿嗎?不——
他狠狠地一拳敲向桌面,力道大得把玻現(xiàn)桌面都打出裂痕來了!
“大哥?”歐陽佳卉嚇傻了!澳阍谟诿?你的手不痛N?”
“別管我!”他悶吼!翱彀炎≈方o我!”
“呃……好!”歐陽佳卉找來便條紙,迅速寫下一連串的字,嘴里還不停叨念著!斑@里本來是我跟莫里恩同居的豪宅,自從他跟那壞女人約會后,我一氣之下就搬出來了。原本以為莫里恩會回心轉(zhuǎn)意,嚇得趕緊來接我回去,求我原諒他的。想不到,他不但連一通道歉的電話都沒打來,甚至還不接我的電話,真是太過分了!一定是姓羅的那個女人叫他這么做的,那個陰險的賤女人……”
不理會妹妹的叨叨念念,岳勛拿起住址,頭也不回地使沖出辦公室。
***
凌晨十二點。
歐陽岳勛的車還停在莫里恩的別墅門口,雙眼緊盯著大門,表情陰郁難測。
他來這里已經(jīng)等了快七個小時了,沒有吃晚餐、沒有喝水,只是死命地盯著那扇大門。
他們還沒回來嗎?該死!羅憶薔到底跟他上哪兒去,又做了些什么事?
昏暗的街燈在他臉上投射出可布的陰影。他不愿去想,只要一想到羅憶薔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的畫面,他便沖動得想殺人,更想放火燒了這里。
他快瘋了!
羅憶薔!一她到底是什么樣的女人?她的臉孔宛如天使,心腸卻比蛇蝎還毒。
其實,他一直不喜歡莫里思,也不贊成妹妹跟他交往,因為莫里恩太過輕浮。好幾次在社交場合,他都親眼看見他背著妹妹對其他女人大獻(xiàn)殷勤,外界對他的評語只有一句——揮霍無度又好色的二世子!
歐陽岳勛曾勸過佳卉離開莫里恩,情的事真的很難說,佳開不是不知道莫里恩在外面的風(fēng)流韻事。但他嘴巴甜,又很會討女人歡心,所以她一時還無法離開他。
歐陽岳勛認(rèn)為,如果能借這個機(jī)會讓妹妹看清莫里恩的為人,死心地離開他也好。畢竟,他從不認(rèn)為佳卉跟著莫里恩會得到幸福。
但在這之前,他必須先弄清楚羅憶薔究竟是什么樣的女人?
倫敦這么多有錢的男人,她為何獨獨挑上莫里恩?
他不相信她事前完全不知道莫里恩是佳卉的同居男友,因為這件事在倫敦早就是公開的秘密了。而且,她也不可能不知道歐陽佳奇是他的親妹妹。
絕不是巧合!羅憶薔是故意的,他很肯定這一點。
但,她為何要這么做?歐陽家到底跟她有什么仇?她為何先是傷透他的心后,轉(zhuǎn)而又去勾引莫里恩,讓佳卉痛苦?
煩躁地抽起煙,他真的不知道羅憶薔究竟是什么樣的女人?在她的天使外表下,到底藏了什么樣的心機(jī)?
他更想知道,她到底對他下了什么蠱,為何至今仍讓他忘不了她?
該死!
他不該這么沒出息的,但,她是第一真正闖入他心扉,讓他想共度一生一世的女人,要他如何能輕易將她忘懷?
煩悶地把煙丟到窗外后,他眼眸一凜。有一輛車正向這駛來。
應(yīng)該是他們回來了。
他面無表情地下車。
***
豪華房車?yán)铮锒饕贿呂罩较虮P,一手握住憶薔的手討好地道:“今晚的宴會你還喜歡嗎?我看你吃得很少耶!是不是萊色不合你的口味?”
“沒的事!睉浰N淡淡微笑,很技巧地抽出自己的手,撥了撥頭發(fā)!拔摇芟矚g這么高級的宴會,你那些朋友也很有趣!
“真的嗎?”得到佳人的贊賞,莫里恩笑得眼都瞇了!澳阆矚g就好,我好擔(dān)心你會嫌那種場合大無聊呢!對了……”他色迷迷地看著憶薔!敖裢砜梢宰屛业侥愕姆块g嗎?”
憶薔還是維持淡漠的笑容,見招拆招!澳锒,你知道我很喜歡你不過,你也清楚我畢竟是在東方長大的,思想難免比較保守,我喜歡慢慢來。所以,請你配合我的腳步好不好?太快了可是會把我嚇跑的喔!”她欲擒故縱,故作嬌羞地說著。
“喔,我知道,我當(dāng)然可以體會……”嘴上雖然這么說,但莫里恩還是很沮喪。唉,這個東方美人可真難搞定。‰m然她愿意住進(jìn)他家不過只肯跟他手牽手,頂多在睡前讓他親個臉頰,便各自回自己的房間睡覺,令他好哀怨喔!但,誰教自己深深迷上了她,因此他不想強(qiáng)迫她,以免把她給嚇跑了。
誰叫他第一眼就迷上這個神秘而充滿古典美的女人呢!當(dāng)她主動對自己送秋波時,他簡直當(dāng)場樂得快飛上天啦!
跟她一比,那個歐陽佳卉簡直像個沒長大腦的洋娃娃,看久了就煩。羅憶薔越是神秘而保守,就越是能挑起他的征服欲。
車子已接近別墅了,莫里恩疑惑地瞇起眼!斑祝亢孟裼腥苏驹陂T口耶!誰?天——”他突然臉色丕變!八皇羌鸦艿拇蟾鐨W陽岳勛嗎?他怎么會來?”
歐陽岳勛!憶苦心房一緊,淡漠的臉上起了奇異的反應(yīng)。她沉默而苦澀地望著前方。
他,終于來了!
他再不找上門,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受喜歡毛手毛腳的莫里恩多久?
望著他的同時,喜悅與悲傷同時在心潮翻騰。她無法否認(rèn)自己好想見到他,但,同時,她也必須給他更致命的一擊!
莫里恩沒察覺憶薔波濤洶涌的情緒,他緊張得連握住方向盤的手都發(fā)抖了。說也奇怪,繼承大筆家產(chǎn),向來在外人面前呼風(fēng)喚雨、不可一世的他,就是很怕歐陽岳勛。一見到他,自己簡直跟老鼠見到貓一樣,只想溜。
拋棄佳卉他一點都不覺得愧疚,但,他很怕面對歐陽岳勛。他總覺得他身上有股不怒而威的可怕氣勢!
不過,人家都已經(jīng)找上門來了,他再怎么害怕也必須面對。硬著頭皮,莫里恩停妥車后,開門下車。
憶薔則由另一邊的車門下來,臉上,已戴起了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