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安回到家后,在廚房里找到唐文。
“文哥,你菜準備得怎么樣了?”
“就快好了!碧莆亩松献詈笠坏狼{菜海鮮濃湯,解下圍裙!鞍舶,這樣做不大好吧!
“為什么不好?”家安難得進廚房幫忙擺餐具,順便在預備給志熙用的碗筷上撒下安眠藥粉。
“白先生怎么說都是警察,我們這樣設計他,萬一……”
“反正使計和下藥的都是她,將來人家要抓人也是抓她,你就別管了。”家平坐上餐桌主位!拔茵I了!
“你這樣還算是人家的大哥嗎?”家安把碗筷重重地放在家平面前,以示她的不滿。
“等你進了監獄之后,可以登報跟我脫離兄妹關系!奔移桨芽胀虢坏教莆氖掷铩!皫臀姨盹。”
“不行,客人還沒到!碧莆膿u頭笑道。
“但我已經餓了。”家平皺眉。
“等客人一起用餐是禮貌!
“姓白的只是陷阱里的老鼠,不算是客人!
“不管白先生是老鼠還是人,來者是客!碧莆男α诵。
家平憤憤地擱下碗,不再說話。
家安好笑地望著他們。說真的,這世上大概只有唐文才治得了大哥的任性、自我;也只有唐文超級一流的耐性才容忍得了家平的壞脾氣。誰能說他們不是天生一對呢?
叮咚!一陣門鈴聲喚醒了廚房里爭執的三人。
“你的笨老鼠上鉤了!奔移嚼湫Φ馈
“閉嘴吧!臭大哥!奔野草p啐一口,跑去開門。“歡迎光臨,白先生!
“呃,謝謝你們的邀請,一點小意思!敝疚醮跤醯厮蜕蟿傎I來的葡萄酒!斑@個請大家喝!
“謝謝,請進!奔野步舆^酒,請他進來。注意到他并未換衣服,那他剛才之所以不立即過來、為的就是去買這瓶酒嘍?而且酒瓶上的價錢標簽還沒撕掉呢!這家伙還真有趣,她突然覺得這樣設計去整一個老實人,似乎不太好。
“你們家布置得很漂亮。”其實這種制式公寓,哪有什么裝璜可言。志熙搔搔頭,他只是很不習慣這種家庭式的邀約。
前任的“白虎”早亡,母親為了繼承父親的遺志,打小就將他送進道館里磨練身心,十八歲又進了蘇格蘭警場,綜觀他一生,幾乎都是在訓練中度過,什么時候有過這種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飯的經驗了。
“哪里!”家安扯扯嘴皮子。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看起來好處的樣子,害她心里的愧意直翻騰不已。
“白先生,歡迎你來!碧莆淖哌^來和志熙握手!罢埨锩孀。”
“謝謝!”志熙跟著走進廚房。家平已經坐在主位上了,他沒打招呼,志熙只好尷尬地站在餐桌旁。
杜家平八成還在懷恨昨晚他撞破他和唐文好事的意外。志熙暗自猜測著,不過杜家平也太小氣了,難道他還會去干涉別人的家務事不成?
但觀察這個家庭的成員,一對同性愛人和他們的小妹妹,他沒看到第四個男人,想來道上傳聞杜家安結婚的消息純粹是無稽之談,一絲竊喜掠過志熙心頭,不知道為什么,他體內的血液又掀起了一陣興奮的騷動。
圓形的小餐桌上擺滿各式家常菜:紅燒魚、宮保雞丁、素三鮮、椒鹽蝦、蠔油芥藍、涼拌空心菜和一大碗海鮮濃湯。
“請坐!奔野差I他來到特別安排的座位上,替他拉開椅子。
“謝謝!敝疚踝讼聛怼
唐文幫大家盛飯。“白先生,請別客氣,都是一些家常菜,不成敬意!
“這些菜看起來很好吃。”志熙客氣道。
“吃起來更棒!奔野查_了志熙帶來的酒,替每個人倒上一杯。“文哥做菜的手藝是一流的,保證不輸飯店的大廚!笔聦嵣,沒有唐文,杜氏兩兄妹會餓死。
“不知道白先生喜歡吃什么菜?不如先試試這紅燒魚吧!”唐文替他挾了一大塊魚肉。
“蝦和空心菜也很好吃。”席間,家安不停地幫志熙挾菜、添湯,恨不得他連碗一起吞下去,趕快昏倒。
“謝謝、謝謝!奔野才c前兩次完全不同的和善態度讓志熙開心地有些暈了頭,警戒心漸漸瓦解。他咧開嘴,對她所挾的菜來者不拒地全吃光。
從頭到尾就只有家平一句話不吭,始終埋頭苦吃。
“終于睡了!”家安吁口長氣!八俨坏,我就要倒了!
這志熙的精力真不是普通驚人,吃光了所有的飯菜,又灌了兩瓶XO,直鬧到午夜一點半才完全昏睡。他一倒下,家安、家平、唐文全癱在地板上動彈不得了。
“大哥,你幫我把他扛進房里!
“這么麻煩干什么?直接在沙發上解決不就得了!奔移嚼涞f道。
“大哥——”家安跳起來罵道。“你搞清楚一點好不好?我今天會這么辛苦,又是犧牲色相、又是出賣勞力的,是為了誰?”
“家平,你就別再逗安安了!碧莆淖哌^去扛起志熙的頭。“過來幫我抬白先生的腳!
“無聊,自找麻煩!奔移讲恍嫉仄财沧,還是彎下腰幫忙將志熙抬進家安房里,丟到床鋪上。
“順便把他的衣服脫掉!奔野裁χo照相機裝底片。
“你自己去脫。唐文,我們睡覺去!奔移嚼莆淖叱黾野驳呐P房。
“杜家平,你這個無情無義的臭大哥!”家安氣得在房里咆哮跳腳。
“家平,這樣好嗎?”聽著房里一陣摔東西泄憤聲,唐文不覺有些擔心。
“有什么不好?”家平聳聳肩,打個呵欠!白呃玻依哿,睡覺去!
“不行哪!我們不能把安安和白先生單獨留在房里,這樣太危險!
“放心吧!小妹不會把姓白的吃掉的!
“杜家平,我是認真的。”唐文很難得用嚴厲的口吻說話。
“好好好!”溫和的唐文不發脾氣則已,一發驚人。家平忙舉雙手投降。“你不覺得小妹對那個姓白的很有意思嗎?”
“你是說……”
“以前如果有外人撞破我們的秘密,小妹都怎么對付人家?”
“找流氓去威脅對方閉嘴!
“沒錯,小妹做事一向干凈俐落,這回居然會想這么復雜的伎倆整人,不是很奇怪嗎?”
“但也有可能是因為白先生警察的身分,無法威脅呢?”
“一半、一半啦!小妹對姓白的有特殊感覺,加上他警察的敏感身分,被小妹撞上,算他活該倒楣。”
“血緣果然騙不了人,你們兩兄妹這種別扭的性格還真像!碧莆妮p笑道。
“干么扯上我?”家平拉著他轉進兩人的臥房。
“記得三年前你出車禍,我擔任你的復健醫師時發生的事嗎?”唐文捶了他一下。“那時我可被你整慘了!
“有嗎?”家平關上房門,微笑地親他一口!拔矣浀梦乙恢焙苡屑澥匡L度的!
“沒錯,你的紳士風度只對我免疫!碧莆膾觊_他的懷抱,走過去把耳朵貼在墻邊聽了一會兒!皼]聲音了,安安大概搞定了。”
但真的如此嗎?隔壁房的家安可是積了一肚子的怨氣沒地方發呢!
“該死的臭大哥!詛咒你明天出門踩到狗屎、你的劇本被退稿,你的……”家安邊脫白志熙的衣服,邊咒罵著。突然抱怨聲停了,志熙光溜溜的上身呈現在家安面前。
他有著一副和嚴峻、黝黑面孔相襯的好身材,膚色是均勻的古銅,褐得像小麥田般耀眼,胸膛壯碩、渾厚,平坦的小腹區隔成八塊飽經鍛煉的堅實腹肌,他的手臂又長又有勁兒,寬大的指掌間結滿厚繭。
這就是男人嗎?家安好奇地拿手指按按他上下起伏著的胸膛,觸感是一片硬實,和她的柔軟完全不同,與大哥和文哥也都不一樣。
杜家平是標準的惡男,邪氣又英;唐文有著一張娃娃臉,待人溫和有禮;但白志熙,論長相,他比不上家平的俊俏,也沒有唐文的斯文,可一張峻臉卻有型的教人移不開目光。
打從在超市第一次相遇,家安就注意到了,志熙全身上下有一種教人安定的特殊氣質,那是一股令人忍不住想要依靠的神秘魅力。現在她掌下觸碰著他溫熱的肌膚,感覺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從她的手中直撞入她的心臟,她嚇了一跳,心跳隨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起來,體內的血液直往頭頂沖去,急促的呼吸喘息出來的是熱燙得嚇人的白煙。
“怎么回事?”她驚駭地推開他,雙手捧住胸口,心臟差點就要從她的喉嚨里蹦出來了。
“杜家安、杜家安,冷靜一點兒,別胡思亂想!彼昧ε牧俗约旱哪橆a兩下,抖著手指脫掉身上的襯衫。
相機已經在三角架上裝好了,只要對準鏡頭,拍他個一卷底片,今晚的任務就完成了,但……白志熙醒來之后大概會恨死她吧?
她突然有些氣悶,為什么?向來豪爽不拘、果斷俐落不輸男兒漢的大姊頭,會在事到臨頭時起了悔意?
可是為了大哥……她搖搖頭,還是拍了。她鉆進被窩里,躺在他身旁,枕在他手上、倚在他肩膀、靠在他懷里……相機的卡嚓卡嚓聲不絕于耳,在這寧靜的午夜里更顯刺耳。
最后一張底片她拍下了他沉穩的睡姿——只有他,那微揚的唇線和濃黑的劍眉,擁有強烈氣勢的白志熙也有如此孩子氣的模樣,她忍不住輕笑,決定收藏這張照片。
拍完照,取下底片收好,迅速穿妥衣服,她決定今晚委屈點兒睡客廳,不想跟他太接近,女性的第六感警告她,這樣很危險。
一陣淡淡的烤面包香沖人志熙鼻端,他有些困惑地睜開眼,多久了?在他的鼻子早已習慣三餐不同口味泡面的香氣時,這般特殊的食物香味教他有些茫然。
“嗨,你醒了嗎?”家安必須抿緊唇才能教自己不放聲大笑。這外表高大強壯的男人,剛睡醒的樣子竟是這般地可愛,有些天真、迷糊,大大的黑眼珠少了那股強勢的銳利,像是隔著一層薄霧在看她,他的神情是那樣的認真與惶惑,直撥動她心底深處那塊許久不用的柔軟地帶,教人有股沖動想要抱住他、親吻他。
當然家安的沖動和志熙的是不同的,他不敢置信地揉著眼睛,直至大腦強烈的認知到這張美麗的臉孔,一陣熱浪急遽地在他的下腹升起,使他狼狽萬分地脹紅了臉。
“我……這里……”
“這里是我的房間,你昨晚喝醉了!奔野餐M意他的反應,起碼證明他是一個不欺暗室的正人君子。
“對不起,那我……”他的襯衫脫掉了,但褲子還穿得好好的,所以他無法確定昨夜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
“你占了我的床,害我睡沙發!彼憩F得越好,她就越覺得愧疚,第一次品嘗到后悔的滋味,也許她不該設計他的。
“對不起,我昨晚一定失態了!彼ι︻^,不確定心里這股陌生的情緒是出于可惜、抑或松了一口氣。
“還好,你的酒品算是不錯的!
“希望我沒有唱歌、跳舞、脫衣服……”他還是想知道是誰脫了他的襯衫!澳!事實上你是把這些動作合起來一起做的,你的脫衣舞跳得很棒!彼偛荒芨嬖V他,是她脫了他的衣服吧。
“我跳脫衣舞!”他尷尬地低下頭,從不知道自己有這種差勁的嗜好,而且他一點都記不起來了。老天!他怎么會醉成那個樣子?他雖不善飲,但一向很懂得節制。∽蛲硭钳偭瞬怀?
“嗨,你們都醒了嗎?要不要吃早餐?”唐文笑咪咪地敲開了家安的房門,適時地幫志熙解了尷尬。
“早安,昨天……很抱歉!敝疚跫泵Υ┖靡r衫下床!敖o你們添麻煩了,我會考慮戒酒!彪y怪人家都說“喝酒誤事”,此時他總算深刻體驗到了。
“哪里!昨晚大家都喝醉了!碧莆膶λ狭藗躬!叭绻覀冏隽耸裁床缓玫氖,還請白先生別見怪!彼庥兴傅氐馈
“彼此、彼此!”志熙自然猜不到唐文說的不好的事,就是指拍他的棵照。“那我先回去了,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再見!彼廊挥X得難為情,尤其是面對家安。躺在她的房間、睡在她的床上,他不自覺地心跳加速,悸動不已。
“安安!敝疚踝吆螅莆膿u搖有些出神的家安!澳阍趺戳耍磕樕惶绵!”
“我……”她忡怔了下,白志熙在她房里的感覺是那樣的自然,好像他原本就應該待在這里。他一走,連帶地也帶走了她一些生氣,她感到落寞。
“安安,現在后悔還來得及,只要把底片毀了!碧莆目闯鏊拿軇竦。
“怎么可以?”她握緊口袋里的底片!斑@上面系的是我們的未來,為了這個家,我非做不可。”
“你確定?對白先生做這件事你一定會后悔的!本拖袢昵暗乃投偶移,他們曾經對立過好長一段時間,若非那場汽車爆炸險些奪去他的生命;家平不會直言表白他的愛,他們會永遠活在懊悔中。
“文哥,你的話好奇怪。”她勉強一笑,隱約了解,卻沒有勇氣承認。
“安安,告訴我,你喜歡白先生嗎?”
“文哥,你別開玩笑了。”她的聲音尖銳得連自己都嚇了一大跳!拔也怀栽绮土,我先送照片去洗,中午以前我會把這件事辦好。”她逃也似地離開了家。
愛、喜歡……她對白志熙真有這種感覺?不!她記起在超市時她是那樣地惱他,他是一根教人生氣的大木頭,而且他撞破了她的秘密,她的手里握著攝有他棵照的底片,打昨夜起,他們已注定是敵人的身分了,這種關系永不更改。
但—當這項認知砸進她腦海里時,她的心情跌落谷底。
“隊長,外頭有人找你!卑⒅乔瞄_志熙的辦公室大門報告道。
“誰?”志熙放下手中的檢報、跟著阿智走下樓梯。
“老大,你什么時候跟河東獅混得這么熟了?”阿仁賊兮兮地靠近志熙!靶⌒恼T拐有夫之婦會被告妨害風化喔!”
“叫隊長!”志熙白他一眼!岸判〗闶俏业男锣従,而且她還沒有結婚,你不要胡說八道!彼哌M大廳,家安正站在服務臺處向他招手。
“白先生!”
“杜小姐!敝疚跤焉频厣斐鍪趾退晃铡!澳憬裉靵碛惺裁词聠?”
“不知道白先生現在有沒有空?我有點事想和你商量!奔野矊λ冻鲎钊崦牡膵尚。
像是晨霧中盛開的牡丹般風華絕代,志熙再一次為她的美失了心神。
“白先生?”她提醒似地又喚了一聲。
“?好!”他如夢初醒!暗轿业霓k公室去吧!”
“不,我想私下和白先生商量!彼Ьo懷中的牛皮紙袋,別鬧了,在這里跟他攤牌的話,她還走得出這間警局嗎?
“這……”志熙看看身旁那一張張等著看好戲的面孔,不得不想到人言可畏這句話。
“這件事真的很重要。”她語氣急迫。
“那……好吧!”他點頭,發覺自己拒絕不了她的要求。
“謝謝!
“那就到對街的咖啡館吧!”志熙領著她步出警局,兩人過馬路,走進“一加一咖啡館”。
“有沒有包廂?”家安開口要了一個僻靜的地方。
志熙走在她身旁,兩人坐進角落的包廂,安安靜靜的小房間里,他心底的警鐘竟又開始響起。
“杜小姐,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幫忙嗎?”
“白先生,我有樣東西給你看!奔野采詈粑K于還是決定干了。
志熙疑惑地接過牛皮紙袋!斑@是什么?!你……”他錯愕地驚叫一聲,一本相簿從他的手里滑落茶幾上!岸偶野,你這是什么意思?”他氣得青筋暴露、七竅生煙。
攤開的相簿里貼著一系列香艷刺激的裸照。而主角正是他,白志熙和對面的蛇蝎美人——杜家安。
“小聲點兒,白先生,你太激動了,這樣對身體不太好喔!”家安輕盈淺笑地安撫他。
“你拍這種照片陷害我,還說我太激動,!難不成……”飲酒向來有節制的他竟會醉得不省人事!他恍然大悟。“昨晚的飯菜里下了藥,你們聯合起來設計我!”
“設計?別說得這么難聽嘛!我們只是有一件事情想請白先生幫個小忙,關于……”因為服務生送咖啡進來,家安不得不暫停片刻。
“不管是什么事情,我絕不會答應的,你們休想威脅我!彼麣獾每煲芰。
“白先生何不聽我把話說完再做決定?”
“像你們這種黑道分子、無恥流氓,除了殺人放火、違法犯紀之外,還會干些什么好事?要我包庇你們的犯法事件,免談!”他恨死自己的大意了,他的直覺一向很準的不是嗎?但他卻被一個女人弄昏了頭,而忽略心底的警鐘?蓯海
“白志熙,你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家安生平最恨別人將她和家里的幫派牽扯在一起。打小她就因為有一個混黑道的父親而備受歧視,不論是讀書、工作都被人當成禍水看待。天知道,她為了今天這獨立自主的生活,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吃了多少苦頭。
白志熙憑什么看不起她,就因為她姓“杜”,她并不想貶低父親,而且父親近幾年來也確實拼命在漂白了,他們除了偶爾還打打架外,早就不干賣娼、販毒、走私軍火之類的勾當了,這樣的努力難道還不夠?
“事實證明一切!彼淖琅。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子!”她氣白了俏臉。
“干這種卑鄙的勾當,你還想要我相信你?”他恨得拿起桌上的照片,見一張撕一張。
“好,白志熙,是你逼我的!奔野怖湫σ宦!澳惚M管撕沒關系,反正底片在我手上,我隨時可以加洗個上千張分送到各個報社媒體,告你一條強奸良家婦女,教你身敗名裂!
“請便,會被你威脅,我就不叫白志熙!彼а狼旋X,兩道如火炬的目光在昏暗的燈光下爆起陣陣的雷霆閃電。
家安的心臟突然漏跳了一拍,生在“虹幫”,打小見慣了各種兇神惡煞,從來也沒害伯過,一直以為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想不到堅定的自信心竟然禁不起白志熙這狂怒的一瞪。
這個男人,她不該設計他的,惹到他的人都會被燒死在這把狂火烈焰下。
“你盡管把這些照片發得滿天飛吧!”他冷淡一笑,酷寒的言語有如冰珠墜地!耙粋星期內我若不鏟了‘虹幫’,白志熙三個字任由人倒過來寫。”他踢翻了椅子,轉身準備離開咖啡館。
“等一下!”家安蒼白著俏臉,顫聲道!斑@件事跟‘虹幫’沒有關系!”
“你以為我會相信?”他輕揚眉峰!岸爬洗罄響獮樗龀鲞@種事而付出代價!
“你不能去找老爸!”她嚇壞了,事情一驚動老爸,只要他追查起來,那她和大哥的秘密……“不!你不能將文哥和大哥的事告訴爸爸!
志熙楞了一下,杜家平和唐文有什么秘密這般要緊?跟拍他裸照又有何關系?
“這樣吧!我把底片還你,只要你答應別把大哥和文哥的事說出去,我……我就任你處置,我……可惡,又有什么事?”家安低罵一聲,行動電話早不響、晚不響,居然選這重要時刻亂叫,改天非摔了它不可。
“你不能走!彼皇掷≈疚醯囊滦,一手接起行動電話!拔,我是杜家安,我現在……什么?我請你這經理是干么的?你不會自己看著辦?啥……他敢,好!我馬上到,你叫大伙兒撐著點兒,回頭我給他們加薪水!
“白先生,請你千萬別去找我父親,我現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非立刻去辦不可,回頭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說完,她便忙不迭沖出咖啡館。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志熙疑慮重重地拾起她忘記帶走的香艷照片,難道拍他棵照的事情與“虹幫”無關?杜家安似乎很害怕他去找杜老大,為什么?他們父女究竟在玩什么把戲?
志熙好奇心起,忍不住追在她身后離開咖啡館。杜家安所說的杜家平與唐文的秘密,那是什么?如果不是要他包庇罪案,他身上有什么是值得她要脅的?突然,杜家平和唐文親吻的畫面閃過腦海,難不成這三個人在玩“三人行”的游戲?那她嘴里的“秘密”……
他跟蹤她的車子開上馬路,老天!那女人瘋了,這樣子橫沖直撞,遇紅燈不停;單行道、禁止道路不分;還盡超車。這種不要命的開車法,他的心臟都快被她嚇停了。
“混帳!她以為她開的是裝甲車嗎?也不怕撞斷脖子。”然而更教他生氣的是,那些交通警察都跑哪兒去了?居然沒人攔下她。
車子開到了“雷霆保全公司”附近,志熙終究追丟了家安。沒辦法,開車技術比不上人家,拼命小姐的執照大概是在賽車場里拿的,簡直是神乎其技,他自嘆弗如。
不過他還是記起了,剛才她講電話時,似乎提到了“經理”這個人,假設他猜的沒錯,杜家安現在應該在她開的那家超市里。
他打開方向燈回轉,駛向昨天他們第一次相遇的那家超級市場。她果然在那里,打老遠就聽到母老虎的河東獅吼了。
志熙急忙停車走進超市。老天,發生什么事了?大門、貨物柜被砸得稀巴爛,但家安卻不在里面,莫非他聽錯了?他找到員工休息室,在里面見著超市經理。
“白隊長!”經理看到他嚇得差點昏倒。
“杜小姐呢?”志熙立在門日問他。
“老……老板,她沒來啊!她……”
“我一路跟蹤她到這里的。你還是快說老實話吧!”
“白隊長!”經理突然跪了下去!罢埬憔染壤习灏!都是‘青幫’那群小混混惹的禍,他們想來收保護費,但老板規定我們不準繳錢給那些地痞流氓,所以他們今天帶人來砸店,剛才老板跟他們到后巷去談判了!
“只有她一個人?”他早晚會被她嚇死,這頭有勇無謀的河東獅。
“不是,小猴和阿六跟在老板身邊!
“就三個人,那對方呢?”
“大概十來個吧?”
“你們……”志熙會被氣死。
“對不起,因為店里多雇用假釋中人,大家都不想再進牢里,我們不能出面,所以……”
志熙搶口截斷經理的話!斑不快帶我去他們談判的地方!
“是、是!”經理急匆匆打開超市后門,領著志熙來到“青幫”與家安談判的巷子里!熬驮谇懊妫
上帝!志熙一手拍著額頭,他還是來遲了,他們已經打了起來。杜家安真不愧河東獅之名,想不到她外表美艷無雙,打起架也是一副拼命三郎、所向披靡的酷狠勁兒。倒不知道經理帶他來,是要救勇猛的杜家安、還是那群無用的小混混?
“呵!聽說老板以前曾混過飛車黨!苯浝聿缓靡馑嫉厣ι︻^!暗F在已經改邪歸正了,我們絕對是正正當當地在做生意,今天的事全是‘青幫’勒索不成引起的,不是我們主動挑釁,白隊長請你不要誤會!
“知道啦!”反正不管如何,械斗就是不對,志熙寒著臉接近戰場,打得火熱的兩幫人馬,完全沒注意他的出現!白∈郑 彼狰Q了三槍。
“白先生!”家安愕然停手,怔忡地望著他,他怎么來了?
“無恥!”志熙驀地大喝一聲,直向她沖了過去。他剛才喊“住手”時,杜家安這邊是立刻停下了動作,但“青幫”那群混混卻乘機舉起鐵棒妄想偷襲她。
他迅速將她拉往身后,舉臂替她挨了一記悶棍,抬腿將偷襲者踢得飛撞到墻壁上,再癱跌倒地。
“劉金昌,你敢在我的地頭上械斗?”志熙虎目圓瞪向“青幫”中一名蓄著絡腮胡的男人。
“白……白隊長!”劉金昌就是“青幫”的老大,他一見到志熙,嚇得臉都白了。在道上混的人誰沒聽過刑事大隊長白志熙的大名,大伙兒還送他一個“犯罪克星”的外號,栽在他手上簡直比死還凄慘,只是他老人家忙捉國際罪犯都沒時間了,怎么會忽然介入這種小小的械斗。天哪!今天莫非是黑七?
“我給你三分鐘的時間消失,以后我不想聽到任何有關‘青幫’強收保護費的事,否則別怪我挑了‘青幫’。”志熙口氣冷冽地道。
“白隊長,這全是一場誤會,我們……”
“還不滾——”志熙的怒吼像平地一聲雷。誰有空聽他廢話一堆,他方才被鐵棒擊中的手臂痛死了。
“知道了,我們立刻走,白隊長請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們計較了,再見!”劉金昌帶著十來名手下,幾乎是落荒而逃。
志熙寒著一張峻臉,轉向家安。“你跟我走。”他拖著她離開后巷。
該死的這些流氓,眼中到底有沒有王法,一天到晚談判、打架,當他們這些警察都是死人嗎?
“老板!”經理和家安的兩名手下憂心忡忡地望著他們。
“你們都給我回家去閉門思過,再讓我看見你們打架,沒有第二句話,全部到牢里吃免錢飯去!敝疚鯕獐偭。
“喂!你要帶我去哪里?”看到他的抓狂樣,家安不覺有些害怕。
“回家!你給我好好解釋照片的事!
“我會說的,你不要這么大力拉我嘛,很痛耶!”
“打架就不痛。”瞧她一身灰頭土臉、血跡斑斑的樣子,還像個女人嗎?
“打架的時候會忘記疼痛嘛!”
“那你要不要跟我打一場試試?”他轉頭回她一抹獰笑。
家安呼吸一窒,趕緊閉嘴。老天,他看起來好可怕,她的第一印象有問題嗎?怎么會覺得他很有安全感?大哥、文哥,快來救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