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備近月余的“世紀博覽會”征人行動終于開始了。雖已言明了是短期打工性質,但前來應考的人數仍然破天荒的多,最后造成不及十分之一的錄取率。
可見“雷霆保全公司”的名號有多吸引人,絕大多數的應考者都是慕全臺工商界最佳的福利制度這塊招牌而來的。
朱朱的內幕消息十分準確,這一次征人除了:招待員、輪班保全、翻譯、講師,近百人外,最特殊的是,他們竟還征求總經理特助。
未央一眼就看中了這個職位,“總經理特助”——那不是跟在蔣森嚴身邊的工作嗎?雖然跟他吵翻天了,但莫名地,她就是想與他親近,這個奇怪、神秘透頂的男人,勾起了她無與倫比的好奇心,還有戰斗性。
迫不及待想要更深切地了解他、與他抗爭,好像只要跟在他身邊,所有的問題都會有答案。
本來朱朱也想要應征那份工作,但看在未央的異常堅持下,基于好朋友的立場,她不得不放棄,改應征會計師。
兩個人俱是一流的好人才,一個星期前寄去的履歷表全都通過了初試,今天就是她們參加面試的大日子了。
一早,未央清晨五點就起床化妝,她到現在都還掌握不住改變形象的要點,只好犧牲睡眠的時間,多做準備。
八點一到,朱朱前來敲她家的門,就看到頂著雞窩頭,一身狼狽的未央,那模樣說有多拙、就有多拙。
“我說學妹!你真很沒有化妝的天分耶!”她忍不住出口揶揄她。
“多謝夸獎,我自己覺得我連一個化妝的細胞都沒有!蔽囱氲故呛苷\實,她承認,在化妝這方面,她的手腳比豬還笨。
幸虧蔣森嚴只在兩個星期前回家一次,最近,他又回復到以往對她不聞不問的態度了,否則每天在這邊像打戰似的易容化妝,能瞞得過他才有鬼。
“算了,我來幫你吧!”朱朱實在看不過去了,索性搶過化妝品,幫她料理門面。
也好在有她幫忙,否則未央別想在十點前進“雷霆保全公司”參加考試。
差三分鐘她們就被擋在門外了,兩個女人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總算趕上了第一堂的筆試。
未央因為是應征“總經理特助”,除了考一些例?碱}外,英、日文會話、速記、打字更是不可少,全部考完都已經下午一點多了。
拖著疲憊的身心,跟著應付接下來的面試。她如果以為蔣森嚴會好心地放大家一、兩個小時的中午休息時間,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老板是個不要命的工作狂,對底下的要求自然不會松.尤其是他的特助,怎么可以跟不上他的腳步,所以未央的苦頭還有得吃呢。
通過特助初試者約有一百人,但留到最后參加面試者卻只剩十人,可見刷人刷得多嚴。
未央排在第十號,不是個吉祥的號碼,幸虧她也不是易與之輩,“企管博士”的學位可不是念假的,尤其她有與眾不同的思想和高人一等的武術底子。
哈!應征特助居然還要考身手,這可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就看前五位應征者全都垂頭喪氣、鼻青臉腫、四肢并用地爬出考場,真不知道主考官下手有多殘酷。
未央一雙好奇的眼睛不停地朝考場方向瞄呀瞄,可惜隔著一道門,看不見里面的情景。
又兩個人被丟了出來,場外只剩三個應考者,其中一個看見七位前輩的慘狀,嚇得當場尿褲子,他的資格自然是被取消了,現在只剩未央和另一個年輕男子有應征資格了。
男子起立后,未央從他開門,走進考場的縫隙看到了主考官。乖乖!站在場上的居然是蔣森嚴,也就是說,前七名應征者都是被他打敗的嘍!那個人瘋了不成,考試也下這么重的手,存心打死人嘛!
不過這第九號應征者的實力不錯,已經和蔣森嚴打了十幾分鐘了,仍沒有落敗的跡象。未央蹲在門邊,透過鑰匙孔觀察考試的過程,就快分勝負了,蔣森嚴大概會贏。
果然!下一分鐘,那名應征者被蔣森嚴一記連環踢喘出了場外,似乎沒人打得過蔣森嚴,但第九號已是所有落敗者中實力最強的了,看過比賽實況后,連未央本人都沒把握勝得了他。
乖乖地回走廊坐好,又過了半個小時,終于輪到她上場。和第九號應征者擦身而過時,未央不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那個人居然在笑,不是開心的笑,而是那種冷冷、陰陰好像計謀得逞,令人背脊發涼的詭笑。
怎么回事?此次的應征行動似乎沒有外表看起來那么簡單,光這一場比武就夠叫人匪夷所思了。
未央打開試場的門走進去,就聽到一連串的喘氣聲此起彼落。干么?看不起女人嗎?她故意抬頭挺胸,昂首闊步地踏上比武臺,和蔣森嚴遙遙相峙。
蔣森嚴淡漠地瞄了她一眼,很美的女人,像團烈火一樣,冶艷、風情萬種,但他要的是一名特助,不是暖床的情婦,不需要這種絕代尤物。
“就決定是九號柳晏飛了!彼凰︻^,走下臺,等于當場取消未央的應試資格。
去他的,混帳王八蛋!居然連個機會都下給她。未央氣得粉頰通紅,一雙柔媚的丹風眼里,火苗如利劍般源源射出。
“你敢踏出這座比武臺,我就去法院按鈴控告‘雷霆保全公司’性別歧視。”她咬牙切齒,憤恨的語氣里最少藏了十斤炸藥。
蔣森嚴豁地停下腳步,訝然轉頭望著這名竟敢在應試場上威脅他的小女人。雙方的目光一接觸,冷劍和霸刀齊飛,竄燒的火苗兒瞬間將室內的空氣點燃了。
“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管你是誰都沒有資格剝奪我應試的權利。我不是走后門進來的,我寄履歷表通過初試,今天又考了近三個小時的筆試、口試,我的成績都在檔案夾里,相信大家有目共睹,我不是繡花枕頭,我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你憑什么連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就判定我出局?”她一臉不平。
蔣森嚴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總覺得這雙坦率、無偽的清亮瞳眸似曾相識,如此直爽的說話方式更叫人熟悉,他身邊有這樣的人嗎?大腦資料庫迅速搜尋著記憶資源,卻想不起在哪兒見過這樣一對眼晴。
向右弼打個手勢,輔佐送上最后一名應征者的資料:她的名字叫“鳳棲汝”,K大企管博士,其筆試成績是十名復試者中最高的,外文能力尤其出色,精通五國語言。
料不到這樣一名風騷蝕骨的俏佳人,竟然擁有如此高深的能力,換做平時,他一定會惜才地錄用她,但此刻不比以往,自從接了“世紀博覽會”的案子后,殺手集團就虎視眈眈地覬覦著他的生命,連帶著他周圍的人都有危險,他怎能再要一個弱女子跟在身邊礙手礙腳,子彈可沒長眼睛,萬一連累到她,屆時,就不只是“性別歧視”的問題了。
“小姐,保全的工作并不適合女性。”因為尊重她的能力,他說話的口氣無形中溫暖了許多。
“既然如此,當初你們為何讓我通過初試和筆試,一開始刷掉我不是更簡單?如今卻在我歷經辛苦,好不容易得到復試資格,一句話不說就判我落敗,這種做法,恕我無法服氣!辈贿^是比場武,末央雖不敢自喻有本事打贏蔣森嚴,但平手卻還是勉力可為的。
蔣森嚴隱怒的眼神瞪向同是主考官的人事部經理,明明交代過別挑太弱的人,他到底是怎么辦事的?坐在考官方向一排人盡皆低頭,誰也沒勇氣看他。
“小姐,那你想怎么樣?”
“打一場,我輸了,摸摸鼻子就走,絕不多說一句廢話!蹦┭肷焓志砥鹦渥樱粭l長窄裙沿著開叉部分整個拆裂。她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非和蔣森嚴較量一番不可。
蔣森嚴楞了半晌,這女人不會是玩真的吧?他可是從來不打女人的。
眼看對方動也不動,未央再也忍不住了!肮背梁纫宦,雙腿連環踢出襲向他的臉面。
又是一只大鱉吃得蔣森嚴驚愕不已。作夢也想不到這小女人的攻擊既快,且狠、更準,攻他必守之處、擊他必退之路。他閃了兩閃,沒躲過,不得已只好破戒,出手封住她如雷霆暴雨般的拳腳。
見招拆招,未央好久沒跟人打得這么痛快了,她越打越開心,蔣森嚴是君子,不會耍些詭伎倆,而且他夠強,她不用擔心自己的天生神力會傷到人,可以毫無顧忌的放手跟他一搏。
她打得好高興,亢奮的情緒不知不覺也影響了蔣森嚴,他渾然忘我地敞開胸懷和她打個過癮。
十分鐘、二十分鐘……轉眼,一個小時已經過去了,交手中的兩人汗水淋漓之余,也準備做最后一搏了,未央飛身踢腿,由上而下襲向蔣森嚴;他沉馬立樁,雙拳借力使力,掌刀擊潰她的攻勢。
兩人稍接即退,蔣森嚴砰砰砰連退三大步,未央卻沒那么好運了,她這一飛已摔出了比武臺,喘口氣,她呆呆地在場外坐了一會兒,驀然笑了開來。
“我輸了!彼呐钠ü烧酒饋,轉身就往外走。
這是個人才,她很厲害。望著她的背影,蔣森嚴心里在掙扎。
“我給你三個月的試用期,和柳晏飛一起,三個月后再決定正式聘用誰!弊詈笏铝诉@個決定,看在她是第一個讓他有打架的感覺真好的分上。
“我?試用?”她怔忡地轉頭,目蹬口呆盯著他瞧,這是真的嗎?她打輸了,他還愿意錄取她?而且是在她那樣脫口罵他之后……
即到看見他緩緩地點頭,未央原本就圓瞪的眼珠子,又膛大了好幾分,僵凝沉寂了好半晌,突然,她大叫著跳起來。
“我錄取了,我錄取了……”她又笑又蹦地跑出考場,像個瘋婆子般,看到人就抱著他跳恰恰,一路上還不停地大叫——“……哦!我錄取了——”
一絲后悔要地籠上蔣森嚴的胸口,這么個天真、活潑的女孩真的適合當他的特助嗎?令人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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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蔣森嚴的懷疑在第二天下午就打破了。
“世紀博覽會”將在世貿大樓舉行,開幕日期定在個半月后、因為是場跨國際、跨年度的盛大展示會,從現在起就得開始準備。
構思這次展覽的“東方物流”公司只負責引進文物,所有的會場布置、安全、與會貴賓邀請、人員訓練……等問題則全部交由“雷霆保全公司”統籌。
蔣森嚴忙得每天只有兩、三個小時可以休息,因此才想到要找個“特別助理”幫忙,柳晏飛和未央同時來報到,因為柳晏飛是男人,一下子就被委以重任,跟著左輔、右弼跑得不見人影。
未央是女人,蔣森嚴不好叫她做太粗重的工作,只得帶在身邊,隨他到處監督工程進度。
可是……真的很叫人不敢相信,你有沒有看過一個身穿窄裙套裝、足蹬三寸高跟鞋的女人,抱著一盞十多斤重的照明燈,滿堂到處亂飛。
她比他還投入,拿著工程圖,也不帶麥克風,扯著嗓門就喊。“小心一點兒,往右,再往右移半寸,對,那個地方要留一寸見方裝攝影機,沒錯……”
“哎,等一下,這面鏡子不要放在那里,推靠墻壁,往左一點才不會擋到掃瞄器!边颠颠!穿著高跟鞋還能百公尺跑十一秒多的,全世界大概只有儲未央了。
“小姐,這柜子太重了,推不動啦!”一個工程人員喊道。
“噢,我們也來幫忙!彼粨]手又找來一名工程人員,三個人合力推著那上百斤的儲物柜。
龜行中的柜子經過蔣森嚴面前,他看到一個因為使力而臉孔變形的女人,噴!哪還有半點昨日的絕代風華,那張嘴歪、眼斜、鼻皺的粉臉,真是丑斃了。
可是這樣的女人……世上也有此等女人?他沒見過,從小他就被教導,永遠不可信任女人,但……
不知不覺地他直將手放在眼前的柜子上,毫無所感地用上了力,在一片迷茫中,一個他所不知道的自己,居然出力幫忙將柜子推上了臺階,固定在展示區中。
“嘿,老板,你力氣挺大的嘛,一個人可以抵兩個人用哦!蔽囱霌]汗在蔣森嚴的肩膀上拍了兩下,然后……就看到兩個黑手印在他白色的西裝上成形,雪白卷著泥灰……諷刺又明顯的對比。
他看著白衣上的污漬,一時間卻怔住了,這種事倩怎么……怎么可能發生?他忍不住伸手拂了一下,想拍掉肩上的黑印,不料臟污卻更形擴大了,原來他的手也沒比她的干凈多少。
癡癡地望向兩只污抹抹的手掌發呆,對面的展示柜真的是他幫忙推上來的?他是不是瘋了?或者……
“老板,我覺得這張圖有問題,你知道嗎?與其找人守在樓下,防止竊賊割穿地板偷盜,還不如在這里埋雷射光,運用三角棱鏡的原理做全方位的投射,或許更有效。”未央把整個防盜措施看過一遍后,實在很難相信,在號稱世界第一的保全公司里,居然有人放棄高科技不用,而取向最傳統的人力防守,這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一提到工作,蔣森嚴再沒時間發呆,他的精神恢復得比誰都快。
“我們是保全公司,不是殺手集團,你以為裝雷射光會有什么后果?就算是小偷也罪不至死!
未央被轟得一楞一楞的,這家伙什么時候也學會尊重人權了?為何這種想法他從沒用在她身上過?原以為他是那種自私自利、霸道專制的人,但此刻看起來卻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鳳小姐、鳳小姐……”蔣森嚴看他的小助理整個人都呆住了,不禁暗惱,這種人留在他身邊,再有十條命也不夠死!工作時間作白日夢,也不怕遠方正有狙擊手瞄準這里!傍P棲汝!”
“啥?找誰?”未央一時還無法完全適應自己的新名字,竟露出馬腳了。
“我在叫你。 彼麧M肚子怒火,直想教訓這個笨女人一頓。“我告訴你,工作……”說時遲,那時快,他話說到一半,忽然發現頭上的照明燈晃了一下,不好的預感。
一個念頭還沒轉過來,那早經磨練的危險神經瞬間反應,撲倒她閃到往邊。砰!偌大的照明燈垂直地掉了下來,正砸在他們方才站立的地方,四濺的玻璃碎屑至少危及了方圓半尺處。
未央以最快的速度站起來,銳利的目光瞥向天花板上正在架燈的工作人員們,四個目瞪口呆的大男人,嚇得齊聲大喊。
“不關我們的事,我們不知道它為什么會掉下去,明明綁緊了……”倉皇的語氣不像作假。
未央走到落燈處,仔細檢查那綁燈的繩索,整齊的切口顯示這是被人割斷的,為什么?是有人要殺她、或者……蔣森嚴。
她轉頭看他,他還蹲在柱邊,低頭似在沉思些什么!袄习!彼闷娴亻_口喚了一聲。
蔣森嚴沒聽到,他冗自望著自己的雙手發呆,他突然變得愛看自己的手了。剛才抱著她的感覺好熟悉,一陣酥麻直刺進他的心臟,他的脊椎到現在還發涼著,為什么?他越看“鳳棲汝”越覺得似曾相識。
“老板——”未央附在他耳邊尖叫了一聲。
嚇得蔣森嚴猛地一起身,堅硬的頭殼正好吻向她柔軟的下巴。
“唔!”她疼得悶哼一聲,淚珠兒在眼眶里打轉!昂猛!彼踔掳投紫氯ィ僖舱静黄饋砹。
“我……”蔣森嚴不習慣道歉,但明顯這是他的錯,勉強吞了幾口唾沫,蹲在她身邊,歉然地望著她!澳恪瓫]事吧?”
她哼了好久,才搖頭。“沒事!睆婎仛g笑地站起來,下巴一大塊瘀青卻怎么也遮不住。
“你受傷了!彼X得很內疚,跟著他果然很危險,不該讓她做這個工作的,她繼續待在他身邊,遭遇的危險還會更多。“明天我幫你調內勤吧!你做文書會比較適合!币呀洸荒艹吹羲耍坏脦退鍌可有可無的職位。
“為什么?我表現不好嗎?還是我有哪里做錯了?為什么要炒我魷魚?”她氣得怒吼,也忘了痛。
“我沒有炒你魷魚!边@女人很番耶!蔣森嚴好生后悔昨天的一時口快。
“我才工作一天就要調我的職,這還不是炒魷魚?你擺明了不要我!彼龤鈮牧,也沒發現自己說的話有多暖昧。
“你……”他有點啼笑皆非,這種話若由他老婆儲未央來質詢可能還有些道理,可是她,風棲汝……一瞬間,莫名地,他突然在“鳳棲汝”身上看到了“儲未央”,那個他只抱過一次,連臉都記不大清楚的小妻于,她們好像……
“我知道了,你又‘性別歧視’了對不對?你瞧不起我,以為我只有一張臉好看,沒有真本事!彼罩^,在他面前蹦上蹦下。
他忍不住苦笑,其實光憑她這種目無長上的囂張態度,他就可以炒掉她十萬八干次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鳳小姐,只是你看到了……”他指著不遠處那堆玻璃碎片。“這份差事很危險,不適合女性。”話才說完,剎那間,他很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他瘋了?干啥兒跟她解釋一堆,無聊。
“對了!”她想起什么似的急拉住他的手!拔也乓嬖V你,這不是意外,我查過綁燈的繩子了,斷裂處很平整,繩子是被切斷的,這根本是謀殺嘛!”
“我知道!彼辉谝獾乩湫Γ蛩邮帧袄做H尽遍_始,這種暗殺行動就沒斷過,“雷霆”的前任總經理,他老頭的做人太“好”,不時都有人獨找他“報恩”,老家伙躲得比誰都勤,他這個做兒子的,無可避免地成了箭靶,十年下來,他早習慣了,沒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
”奇怪,我還沒說你怎么知道?莫非早有預兆?”她拿斜眼瞄他,對他的鎮定十分不以為意。
“猜的!彼幌敫嬖V她大多事情!八阅氵是調任內勤吧,我……”
“我不要——”她搶口截斷他的話!斑@份工作是我光明正大考進來的,誰也不能調我的職,我要當‘特別助理’,我當定‘特別助理’了。”她喊完,不給他申辯的機會,轉身跑出了世貿大樓。
展示廳里就留下蔣森嚴獨望著那條遠揚的身影冒火兒,聽聽她說的是什么話?他請到一名土匪了嗎?不能調、不能炒……難道要把她當成祖宗供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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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整整一個星期,未央就緊貼在蔣森嚴屁股后面,趕不走、罵不跑,像塊狗皮膏藥似的,攪得他都快腦神經衰弱了。
“總經理,您覺得這個設計怎么樣?”安管部經理小心翼翼地開口,最近老板的心情不太好,像只暴龍似的到處噴火,他實在不太想挑這時候來麻煩他,但……沒他老人家下決定,整個工程都停擺著,再這樣繼續下去,可怎么趕得上下個月的“世紀博覽會”開幕?
“。课铱匆幌隆!笔Y森嚴困頓地掐著人中,打開他呈上來的卷宗仔細看著,一只手無意識地端起桌上的杯子,輕啜一口……噴!猛地將滿口茶吐了出來!翱Х饶?”暴龍憤怒地咆哮著。
為什么給他泡這……人參、枸杞……亂七八槽的草根樹皮?不知道他最討厭喝中藥嗎?
“喝完了!蔽囱腴e閑地接口!皼]咖啡,要不然喝茶?”她送上一杯花草茶,用蘋果汁熬的,有營養,起碼比咖啡好。
早發現那個人喝咖啡喝成癮了,而且他只喝純濃的黑咖啡,不吃飯、不睡覺,就喝黑咖啡提神,真是有病、想死不成?
起初她勸他喝水果茶或花草茶,最少可以吸收一些維他命補充營養,他不要,嫌那是女孩子搞的玩意兒,大丈夫不屑喝之,比驢子還固執,她干脆給他沖最討厭的中藥,看他要喝不喝?
蔣森嚴嫌惡地瞪著那杯中藥好會兒,真可恨!她吃定他了。男子漢大丈夫應該是威武不能屈的,可是……他真的好討厭中藥的味道,光聞就想吐,那……沒轍了!他只好伸出手。
“拿來!彼舆^她手上的花草茶,總是比惡心的中藥好一點,迅速喝上一大口,任蘋果的香甜沖淡嘴里的藥味,現在嘗起來,還不難喝嘛,他一下子喝掉一整杯。
未央站在門口抿著嘴偷笑,以前好討厭他的,可是現在越看他越覺得可愛,別扭、奇怪、固執、好愛罵她的臭男人,但他從沒有真的傷害過她,遇到危險的時候還會護著她,多莫名其妙的個性啊!他有吸引她注意力的特質,呵!好奇這個神秘的男人。
“……你就照這個方法去做……”蔣森嚴認真地指揮全局!啊瓫]錯,經費方面我來負責,對……就是這樣……”
末央又替蔣森嚴倒了一杯茶端了進來,辦公室里,那兩個人正熱烈地討論著。她怔忡地注視著交談中的兩人好一會兒,蔣嚴森認真的側臉好嚴肅,但……也好帥,她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專制依舊的男人,在他努力工作的時候,竟是如此地富有魅力,也許她該對他的霸道重新考量。
為什么安管部經理會對他的決定這般信服?其實不只是他,公司里所有的人都對蔣森嚴十分的敬重,那種全然的信賴叫她有些傻眼,他的能力真這么好?
“我知道了,總經理,我立刻去辦!卑补懿拷浝碓诮涍^未央身邊時,笑得好開心,那雙閃亮的眼眸與他進來時的頹喪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是蔣森嚴給他信心的,未央知道,卻仍不明白原因何在。
這時,右弼又抱了滿懷的信件走進來。“總經理,這個禮拜……”
他還沒說過,蔣森嚴立刻揮手打斷他的話,抬頭看向未央。“鳳小姐,請你先出去!
右弼不可能給他好消息,一定又是恐嚇信的事,這消息他不想讓這位女特助知道,她已經夠莽撞、沖動了,萬一……
也許是天意,本來走得好好的右弼,腳步突然滑了一下,最上頭那封信瞬間飛到未央手上。
那封信已經打開了,信紙又朝上地迎向她的眼睛,她的視線自然會落到那封恐嚇信上。
沉默的氣氛僵凝了三秒,她倏地大叫:“你被威脅了!
完了!蔣森嚴滿臉痛苦地閉緊眼睛,他的耳朵又要不得安寧了。那女人很容易大驚小怪、很吵的……
然后他想起該為這件事情負責的罪魁禍首,但怒的眼神瞪向右弼。后者委屈地低頭望著他的腳,下面有一灘水,誰知道地板上會有水嘛!不然他也不會腳底打滑了。
不好意思,那灘水正是方才蔣森嚴吐出來的中藥汁,那么這整件事情究竟該怪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