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郡璐回過身子,詭魅的眼眸微瞇起,直直地凝向緗縹怯懦的眼瞳,有點難以置信。
他的女人當著他的面同其他的皇貝勒私下幽會,他還沒責(zé)怪她,她倒是先向他下起馬威來!
一股被背叛的妒意漲滿心窩,迅速地蔓延全身,他頓然大怒,心中燃起怒焰,緩步走向她。
“你方才是同本親王說不?”他長著粗繭的大手爬上她滑如細雪的臉龐,長指慢慢地滑到她的下巴,再緩緩地撫上另外一邊的臉龐,帶點壓迫與威脅,撫上她卷翹的眼睫。
她果然是一個美人胚子,盡管沒有一身賽雪的肌膚,卻無減她攝人心魂的魅力,而他……不允許!
他突地扯住她泛紅的發(fā)絲,力道之大,疼得緗縹滲出淚水。
“你知道自個兒的身份嗎?”郡璐淡淡地說著,但臉上如鬼魅似的邪佞,卻令人膽戰(zhàn)心驚。
“你知不知道,你已經(jīng)是本親王的人了,居然還膽敢當著本王的面,任由其他的人摟住你,你這么做是不是太傷本親王了?”
他不允許她背著他投入別的男人懷里。這一次事關(guān)四貝勒,是他最好的兄弟,遂他可以忍受得了,但若是再有下次,他不曉得自己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
郡 貴為皇貝勒又如何?
他不曾將他放在眼底。當年若不是弘歷的阿瑪搶了他太祖的帝位,他現(xiàn)在倒也是顯赫的皇貝勒,假以時日,他說不定也已經(jīng)占了弘歷現(xiàn)下的位置。
而她,他可真是看錯了!
以為她是一個忠貞的女人,卻在他的面前染綠了他的頂子;以為她是個溫順的女人,然而她卻當著他的面拂逆他的話。
看樣子,她是貪上郡 的地位了吧?
“王爺,緗縹只是……”她的胸口像是梗了根刺,令她想說也說不得,頹喪地垂下沾淚的眼簾,她突地放膽說道:“緗縹沒要染綠王爺?shù)捻斪,王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她不是不愿意掙開郡 的懷抱,而是她真的掙脫不開呀!
況且,郡 算起來可是她的皇兄,在琉球時,兄妹互擁倒也不是什么十惡不赦的罪,郡璐又何必在這上頭硬是要定她罪?
若說是背叛,又是誰起的頭?
更何況,她壓根兒沒有背叛他,滿滿地愛意仍是只為他,她的心也只有他才能傷。
“好一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郡璐瞇起嗜血殘虐的眼眸,手上的力道更甚,逼得她非得仰視著他!罢媸潜居H王誤會了你?倒不如說是你貪戀郡 皇貝勒的尊貴!”
管他是不是欲加之罪,他只知道現(xiàn)下的他,有一股深沉的欲望想要活活地掐死她,想要看著她在他身下乞憐的模樣。
這個該死的女人,何時學(xué)會伶牙俐齒了?
“緗縹沒有貪戀皇兄的尊貴身份,緗縹心頭只有王爺一個人,王爺不能不相信緗縹!”
他可以討厭她,可以拒絕她,唯獨不能誤解她!
這樣的心情,只有自個兒最懂,她怎能讓郡璐一而再、再而三地扭曲她的心意,抹煞了她的用心?
淚水宛如決堤般,經(jīng)由眼角滑落耳際,蕩在心底,與她的嗚咽共鳴。
“真是如此?”郡璐怔仲地望著她垂落的晶瑩淚珠,又旋即扯出一抹詭魅的邪笑!安贿^,本親王不想相信你,而且還要奉勸你千萬別再干出這種事了,否則本親王定會親刃你的,知道了嗎?”
他緩緩地貼近她的耳朵,溫?zé)岬哪腥藲庀⒋捣髟谒亩H,她可以感覺到他正舔去她的淚水。
他是這般地溫柔,然而卻又恁地?zé)o情抨擊她碎不成形的心。
他終究是誤解她了。
“緗縹真的無意攀權(quán)附貴,否則緗縹大可以找上大貝勒,甚至是皇阿瑪,不是嗎?”她仰著一張無懼的小臉,凄惻哀惋地瞅視著郡璐,希望他可以稍微張開眼,瞧瞧她這一顆被傷得破碎的心。
言語或許可以造假,但是她的眼、她的心是不可能造假的;只要他愿意瞧瞧她的心,他便會明白她是恁地義無反顧地眷戀著他。
郡璐微怔了下,旋即又揪緊她的發(fā)。
“你的意思是說,若是可以的話,你寧可搭上大貝勒、搭上弘歷,也不愿陪著本王?”
體內(nèi)的狂囂怒火一觸即發(fā),他的眼瞳狂肆而詭譎地怒瞪著她一臉的凄楚。
她是在怨懟命運是不?
“緗縹不是這個意思!
她疲憊地閉上雙眼,任由淚水滲濕卷翹的眼睫。
他根本不愿意看她。
還是他故意不看她的心?
盡管她捧著自個兒坦蕩蕩的心來到他面前,盡管她剖開心房,淌出一身血,結(jié)果仍是無轍。
“不是如此,又是如何?”郡璐幽黑的眸子緊瞇著,迸射出狂戾倨傲的眸光。
“倘若本親王今兒個不是親王,而是皇貝勒,或已坐上須彌寶座,你是否便能夠甘心地待在本親王的身邊?”
該死,他居然是恁地在意她的淚水!
淌下的淚珠,滑落她細致的臉龐,頓成鋒利的針,一針一針刺入他的心坎,令他痛得不能自己!
不想為這個對他不貞的女人心痛,甚至一再告訴自己得去厭惡她,然而胸壑中的疼楚卻不是意志所能夠控制。
這種貫徹心頭的痛楚令他無奈,卻也引起他深沉的憤怒。
“不,緗縹不需要再多的權(quán)勢加身,緗縹要的只是王爺一個人,盡管王爺不再是王爺,緗縹也不會棄王爺而離去!本|縹吶吶地說道,話語中間雜濃濃的哽咽聲。
再看她一眼吧!再望她一眼,他便可以知道她真誠不渝的心意,但他為什么不看?
“真的?”
郡璐松了大手,挑了挑濃眉,雙眼深切地望入她的眸底,判讀著她真正的心意。
她是抱持這樣的感情待他的嗎?
他并不明白這樣的感情,但是他似乎挺喜愛這樣的感覺,而這樣的情感更可以當作他利用她的利器!
“緗縹絕無二心!”
一聽見他低柔的聲音,緗縹更是鼓足信心,毫無怯意地表白。
若是他能夠不拒她于千里,是不是可以相對地幫助他更多?
就像方才,她待在房外聽到了他與兩位格格之間似乎正在商討著什么、計劃些什么。
雖然她沒聽清楚內(nèi)容,但是她相信,一定是不利于郡璐自個兒本身的事,她一定得在事情發(fā)生之前阻止悲劇釀成。
“你愛本親王?”他突地松開她的發(fā)絲,大手輕輕掬起她削尖的下巴,柔情地撫弄著。
先不論她是不是真心的,光是聽見她這么說,他便可以感到心底有一股暖流滿滿地占據(jù)心頭、暖暖地恣意霸占。
這樣的女人,若真是心系于他,他便可以利用她為他做許多事,就像紫葳與紫榆一般。
不過,她價值更高,因為弘歷極看重她,否則今兒個下午,他不會自個兒將緗縹抱上鑾駕。
該死!一想到這件事,一想到弘歷的雙眸,他便又覺得心頭有一股怒意滋長,焚噬他向來淡漠冷情的心。
而這一切全源自于該死的緗縹!
自她出現(xiàn)在他的世界里,自弘歷將她指配給他之后,他便覺得一切都不一樣了,似乎隨著緗縹進入他的生活,他的心也跟著焦躁、騷動,不再如往常那般靜如止水。
“緗縹愿意一生一世愛著王爺!笨よ赐粊淼娜崆椋唤罹|縹羞紅了臉,低下螓首的同時,卻忽略郡璐眸中的算計。
單純?nèi)缢,滿心歡喜地只想著埋在心頭十年的宿愿終于得償,喜悅的淚水早已經(jīng)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只要他在乎她,她可以用盡一生去愛他、幫助他。
“那么,你愿意幫本親王一個忙嗎?”郡璐有點不悅地凝瞅著她帶淚的眼瞳,不禁皺起濃眉。
“只要是王爺?shù)姆愿溃|縹什么都可以做到!”緗縹開心地仰起小臉,兩抹紅暈染上她滿是眷戀的面頰。
他不排斥她、不厭惡她,甚至對她還有所要求!
這是不是代表著他愿意敞開心房、愿意讓她走入他心底?
“好,若是本王要你待在弘歷身邊,要你替本王注意著弘歷的一舉一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他溫?zé)岬拇骄従彽刭N上她細膩的頸項,柔情卻又狂肆地舔吻著她敏感的小耳垂。
其實,不管緗縹幫不幫他的忙,之于他來說,實質(zhì)上的幫助其實并不大,但卻有著另一種意義;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渴望在他心底滋長:他想知道在緗縹的心中,他到底占有什么樣的地位。
☆ ☆ ☆
“為什么?”
雖然郡璐對她有所依賴令她感到非常開心,但要她待在皇阿瑪?shù)纳磉,這似乎有點詭異。他不是向來最忌憚她和皇阿瑪在一起,現(xiàn)下又這么說,難不成他是要借由她做出對皇阿瑪不利的事?
“你不需要問為什么,只需要告訴本王你愿不愿意!笨よ吹纳碜右唤,似乎難以相信她的問話。
她若真是全心全意地愛他,不就該聽他的話、聽候他的發(fā)落,為什么反而跟他頂嘴?
難不成是因為弘歷?
該死,難道他真是比不上一個弘歷?
“可是……”
緗縹話尚未說完,便讓郡璐怒不可遏地打斷。
“本王的話,你聽是不聽?”不知為何,只要當他憶起弘歷緊抱著緗縹在懷里的情景,他便覺得有一股怒火找不到出口噴發(fā),不知如何撫慰雜亂的思緒;而眼前的緗縹竟還睜著一雙不知所措的眼眸凝視著他!
“你毋需管本王的用意,只消答應(yīng)本王便是!
“難不成,王爺是打算對皇阿瑪不利?”緗縹小腦袋里不斷地浮現(xiàn)乾隆與郡璐之間的齟齬。
她不愿意相信郡璐真有此意。
郡璐突地瞇起暗冥的黑眸,詭佞地瞪視著她,掀了掀薄唇,不悅地道:“是又如何?難道你打算到弘歷面前揭開本王的意圖,好讓弘歷捉本王治罪不成?”
他是不打算同她說這么多的,然而話語卻不顧他的意志,自他口中傾瀉而出。他心靈深處的孤單,似乎想要找尋一抹與他共存的靈魂,想要讓她明白他的苦、他的憂,以及這幾年來的悲憤,他迫切地想要一個人聆聽他的心語,好讓自己得以解脫。
會是她嗎?
他的大手放肆一拽,將她推往亭子里的桌上,恣意扯裂她身上的衣物,輕撫著專屬于他的肌膚。
“王爺!本|縹睜大清靈的眼眸,無力抵抗他突如其來的侵略!斑@兒是房外,王爺……”
“那又如何?”郡璐旋即狂吻上她柔軟的唇,霸道而悍戾,且不容抗拒地以舌撬開她不知所措的檀口,肆意地糾纏著她青澀的舌;大手褪去她連身的抱裙,露出大片的凝脂,他的眼貪婪地流連其間。
“王爺,這兒……”
緗縹嬌紅了一張姿麗容顏,雙手只能無助地護在胸前。
“你不是要臣服于本王嗎?”郡璐的嗓音低啞粗嗄,溫厚的男性氣息吹拂在她敏感的胸前,惹來她輕輕地戰(zhàn)栗!澳悴皇菒郾就鯁?不是愿意為本王付出你的所有,怎么現(xiàn)在本王要你的身子,你反倒抗拒?”
她的眼眸含羞帶嬌,像誘惑他似地挑逗他的心神,令他幾欲無法把持。這種難以遏止的沖動,只有她才能夠誘發(fā),不是隨便地找個女人,便能安撫這般的沖動。
“不,緗縹只是想知道王爺為什么總是要與皇阿瑪作對?”一雙杏眸瞅向他微開衣袍內(nèi)健碩的胸壑。
“皇阿瑪是那么好的人,為何王爺總是排斥著皇阿瑪?”
郡璐瞇著一雙深不見底的寒眸,大手看似不經(jīng)意地撫上她柔軟的酥胸,突地放肆地掐緊,任由緗縹疼得擰緊眉頭。
“你又知道弘歷是怎么樣的人了?”郡璐冷冷地開口,話語中有著不容反駁的冰冷!澳悴涣私夂霘v,就如同你一點也不了解本王;你一輩子也不會了解身在皇室的悲哀與痛苦!”
他的大手放肆地掐緊她的酥胸,另一只大手則褪去她裙下的褻褲,恣意地蠱惑著她的心神。
“緗縹或許不了解王爺,但……”由他指尖傳來令她心悸的溫暖,她不禁嬌喘著弓起身子!盎拾攲|縹極好,況且皇阿瑪也知道王爺?shù)男挠挟,他都不打算與王爺計較了,王爺為何……”
“住口!”猝不及防地,郡璐的大手熱辣辣地貼上她的臉龐,留下一道深刻的血痕。
“你又懂得多少,你單單聽信弘歷的片面之詞,便隨意地給本王扣上這么大的帽子,你不覺有愧于本王?”
不只是簡單的情欲,更有猖獗的妒意瘋狂地襲擊著他的心。
該死,她的心中只有弘歷,沒有他嗎?
自她成為他的福晉以來,盡管自個兒再怎么厭惡她,總覺得對她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干擾著他的心,強迫他正視她、接納她,強迫他非得受她的淚水牽引!
她不需要了解他,但是她有義務(wù)站在他這邊,而不是該死地站在他仇恨的人那邊,還放肆地頂嘴、擾亂他的心!
“王爺……”
緗縹微啟朱唇,忍受著他挑起的欲火。
她只是想要了解情況,他為什么不愿意告訴她?
皇阿瑪不說、郡璐不說,這要她從哪里猜起這一段古怪的仇恨是自何滋長?
“住口!”郡璐不愿多說,溫?zé)岬拇诫S即覆上,大手狂肆地掐捏著她柔軟的酥胸,夾緊她早挺立的粉色蓓蕾。
“王爺……”緗縹的雙腿被郡璐無情地分開,她只能蠕動身子,羞澀地夾緊雙腿,想要除去這無法言喻的羞怯,沒想到反而更夾緊郡璐的身體。
“你可以喚本王郡璐。”他粗嗄的醇厚氣息噴在她敏感的胸上,將身子壓在她的上方,單手解去腰間的束縛,感受她輕顫的痙攣。
“郡璐……”猛地,巨大物體充滿她的下體,扯痛她的舊傷,卻又在他刻意放慢速度的抽送下,激起使人沉淪的波濤洶涌,幾欲令她昏厥,而她只能無助地攀緊郡璐結(jié)實的身子。
“你必須只能看著我、站在我的身后,不準你的眼看向別人,更不準你否決我說的話!”郡璐將她整個身子緊緊摟住,好讓她能夠攀附在他直挺的身子上,將灼熱的火源更加推進她的體內(nèi)。
莫名的渴望令他如殘暴的野獸,瘋狂而悍戾地幾乎將她揉入他的身體里,不斷地埋入她的身體深處。
他不想讓她離開他的身邊。
郡璐在今晚下了決心。
秋季狩獵已到尾聲,最晚明兒個的夜里,他勢必拿下弘歷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