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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姬 第七章
作者:丹菁
  日子飛掠,陬王府上上下下忙得不可開交,迎著熱鬧的氣息,到處都蓋上繽紛絢麗的繡布,鮮花簇簇,等著皇上下巡江南。  

  玉琬琰望著大廳奢華得不堪入眼的擺設,煞是不相信這是平實的陬王府。  

  “夫人!睘浔毓П鼐吹卣驹谟耒母。  

  “別叫我夫人!庇耒翢o生氣的玉顏上,努力地扯出一抹笑。  

  這些日子以來,她已許久不曾見過朱熹康;若不是匆匆一瞥,便是連個面都見不著,而她也已經慢慢習慣了這樣的日子。  

  是他在躲著她……還是她的錯覺?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已經南下,而她的計畫也即將上場——只準成功,不準失!  

  “皇上什么時候到呢?”玉琬琰打起精神。  

  “王爺已經出城門迎接了。”灝戒雖然不解她何出此問,倒也是清楚地回答她的疑問。  

  “那么晚上可有筵席?”一聽到他提及朱熹康,她便不由得神傷。  

  “有的!  

  “可那也不關你的事!背搩翰恢驈哪睦锩俺,一雙亮眸直瞅著玉琬琰。  

  “你已經是王爺不要的女人,筵席上根本不會有你的座位!  

  入府多日,憑著朱熹康的寵愛,楚瑩兒早已忘了車軔大臣交代給她的任務,甚至將陬王府當成自個兒的家一般,對所有的仆人、婢女頤指氣使的呼來喚去,儼然成了陬王府里的女主子。  

  玉琬琰笑臉一飲,轉身欲走;只因一見著楚瑩兒,一股說不出的厭惡便猛地涌上心頭,讓她不得不趕緊離開。  

  “唷,像個喪家之犬,打算從我眼前逃走?”她快步擋住玉琬琰的去路。  

  楚瑩兒不會讓她就此溜走;她三番兩次向朱熹康請示,想到清心閣顯現她的威風,卻都讓他給阻止。這一點讓她十分不滿,怕自個兒的地位會因為玉琬琰的存在而不保。  

  “我不懂你在說些什么!庇耒碾p眸一凝,犀利的眸光讓楚瑩兒驚得倒退三步。  

  她不想看見楚瑩兒,一想到朱熹康也曾像臨幸自己一般地臨幸她,玉琬琰便覺腳底像被鑿了個洞!所有的血液霎時流光般的痛楚。  

  “你!背搩鹤屑毝嗽斢耒,心底對于她霎時的眸光耿耿于懷。  

  玉琬琰的眼瞳幻化得教她害怕,該是柔弱的眼眸卻在剎那間凝成肅殺之氣,冷得讓她直打哆嗦。  

  原本正想說些什么挫挫她的銳氣,卻發覺自個兒像是被蛇給盯住的獵物一般,硬是動不了身子,欲進不前,欲退不能。  

  在這窒悶的時刻里,突聞門外傳來:  

  “皇上駕到!”  

  楚瑩兒倏地轉身跪地,迎接著圣上的到來。  

  過了半晌,媚眼再望向旁處,卻驚覺身旁該一塊兒跪安的玉琬琰已經不知在何時離開,不知去向了。  

  ☆  ☆  ☆  

  筵席上,詩酒唱和,笙歌不斷。  

  當今皇上坐在正位上,左擁右抱宮內各色佳人,看來好不得意;而朱熹康落座于旁,楚瑩兒則陪侍在側。  

  “皇上,臣安排了歌妓,一解皇上憂國憂民的辛勞。”朱熹康靠向皇上小聲地說出言不由衷的話語。  

  “哦?快快請賞!被噬嫌兄廊伺闶、醇酒助興、猶有歌妓吟歌,可謂人間之一大樂事。  

  “臣遵旨!敝祆淇档氐。  

  拍了拍手,廳下的歌妓立現。朱熹康頓時發現那身著薄衫,露出大部分雪膚凝脂的歌妓不是別人,而是玉琬琰。  

  即使她的臉上罩著雪白的面紗,他依舊可以一眼視破。  

  她為何會出現在此時此地?還穿著歌妓的衣裳出廳,她倒是將他堂堂陬王爺當成什么了?  

  最近他忙著迎接皇上之事,更忙著和車軔大人研究謀反之事該如何進行,雖說冷落了她,但她也不該喬扮歌妓丟盡他陬王爺的臉。  

  朱熹康的俊顏剎時森冷得嚇人,一雙邪佞的黑眸微瞇著,微薄的唇更是緊緊地抿起,壓抑著心頭的狂風暴雨。  

  玉琬琰雙眸瀲滟勾人,淺笑著俯身一屈,忽而起身舞動著幾欲讓在場的人皆可看清楚的滑嫩肌膚,和著一旁的聲匠,瞬而開口吟唱著。  

  她的聲嫩如黃鶯啼唱,歌聲響遏行云;她的身如軟蛇扭動,舞姿妖媚惑人。歌有裂帛之音,舞有天魔之態。  

  再加以手上揮舞的長劍,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令在場之人,皆驚嘆她的舞藝。  

  坐于正位上的皇上像是被縛擄了心神一般,一雙眼睛目瞪口呆地直視著玉琬琰;而朱熹康可非如此,隱忍一腔怒氣盯視眼前景象。  

  她膽敢誑他不會唱歌、不會舞姿。而今卻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毫無羞恥地款擺著嬌柔的軀體,將他的顏面踐踏于地!  

  或許心有靈犀一點通,玉琬琰一個轉身,雙眸望見了散發出懾人威凜氣息的朱熹康,心頭沒來由的一顫。  

  多日不曾見到他,本也無覺不妥;現下見到,倒讓她的心狂烈竄跳著,無以逃避。而楚瑩兒正偎在他的身旁,這感覺直教她心疼得無以倫比。  

  他的眼瞳如炬、神色如焰,直直地殺入她的瞳眸里,教她顯得驚惶失色,手足無措,一支舞就此草草結束。  

  “你是……”還輪不到朱熹康發飆,堂上的皇上率先問著。  

  玉琬琰婷婷娉娉一蹲身!懊衽耒娺^皇上!彼纳ひ羲周泟尤,牽動著皇上的心。  

  她沒有說出自個兒是朱熹康的侍妾,是為了省去日后牽扯朱熹康的麻煩。  

  “朕決定要你今兒個夜里侍寢!被噬贤崎_身旁的美人,一雙眼睛淫穢地注視著玉琬琰。  

  “謝主隆恩!庇耒崛岬卣酒鹕恚硇稳缌醢闳侨藨z愛,便讓皇上給迎入懷里,落座于朱熹康的身旁。  

  朱熹康目眥欲裂,難以相信她居然做出如此水性楊花之事,竟然當著他的面,光明正大地攀上皇上?  

  實是不將他陬王爺放在眼里!  

  朱熹康欲加攔阻,卻已不及……  

  “熹康,朕累了,要先行休息!被噬县澙返匾匝劭幢橛耒纳碜,猶覺不夠,遂急于回房休憩,好將她瞧個夠。  

  朱熹康無暇細想,霽威斂怒,恭送皇上離去,雙眸卻是一瞬也不瞬地盯著讓皇上擁在懷里的玉琬琰。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雷厲風行的妒意一點一滴地凝在心頭,狠狠地扎進他的心頭。  

  她何曾在他的跟前如此的曲意承歡,如此的失意承旨;何曾在他的懷里如此的慵懶嫵媚,如此的溫馴依人?  

  要他將她許人……他不允,就算是皇上……也不允!  

  ☆  ☆  ☆  

  玉琬琰陪待在皇上的身邊,在數十個宮中婢女的扶持下,進入朱熹康為皇上準備的樓閣。  

  甫一進屋,撤退身旁的宮女,皇上便猴急地將玉琬琰推倒在床榻上。  

  “皇上……”玉琬琰欲迎還拒地嬌嗔著,雙手緊護在胸前,絕不讓他污了自個兒的清白。  

  縱使她只是一個侍妾,可她還是得為自個兒的夫君守身才是。  

  “琬琰美人兒,若是你讓朕高興,朕可以封你一個玉妃的名號!被噬暇o趴在玉琬琰瘦弱的身子上,兩只手不斷地上下其手觸摸著她的身子,口中更是不斷地吐出淫穢的字句。  

  這樣的言行,難以想像他是一國之君。  

  “皇上……”玉琬琰故作嬌羞地附向皇上的耳際。  

  她吐氣如蘭,玉手輕捻,剎那間,撒出迷藥;須臾之間,只見皇上的眼一白、身一倒,已經酸軟地趴在床邊。  

  玉琬琰趕緊站起身,還來不及整理凌亂的衣裳,便拿出懷中的匕首,欲取下皇上的命……  

  “刺客、有刺客!”  

  一陣急促而凌亂的腳步聲帶著焦慮,打散了黑夜的寧靜。  

  玉琬琰一怔忡,旋即將手上的匕首收起,欲轉身逃走,卻和門前的黑衣男子相遇。  

  玉琬琰不由分說,拿起收進袖間的匕首應敵,黑衣男子一怔忡,右手腕吃痛地被劃下一刀。  

  “你!”那黑衣男子音沉粗嗄,一雙黑眸盛著血紅的怒意。  

  回廊上傳來幾聲阻喝聲,幾名護衛已然來到面前。  

  “姑娘,請先行回房,由屬下處理!逼渲幸幻o衛如此解釋后,旋即領著眾人殺向面前的刺客。  

  玉琬琰這下子才明白,他們口中喊的刺客并不是指她,而是那名黑衣人……  

  忽然間,一道靈光自心中一掠而過,清晰而深刻地留下長長的尾光——那人是朱熹康!  

  他果真打算弒君,而選擇了這個時間……  

  他不但壞了她的好事,也壞了自己的計畫;況且,她還砍了他一刀,這下子,就算他沒被擒到,也會成了捉拿他的一個證據。  

  玉琬琰退回屋內,妙計頓然而生,她趕緊拿起匕首也往自己的右手腕劃下一刀,再以手絹包扎好。  

  一切只等待天亮……  

  ☆  ☆  ☆  

  翌日——  

  安睡一晚的天子,如昨兒個夜里筵席一般,坐在大廳正位;而車軔和玉琬琰則理所當然地站在他的身側。  

  “昨兒個夜里有人圖謀不詭,想要朕的命!彼磥硖摳馊酰p手則直摩挲著玉琬琰蔥白的指尖。  

  “是臣的過失!敝祆淇惦p腿跪于廳前,陰鷙的黑眸則橫掃著玉琬琰,像是指責她的不貞。  

  “朕聽護衛說了,這刺客的手上有傷……”皇上回過臉,正色說道。“熹康,你的手是怎么了?”  

  他的意思是指……  

  朱熹康臉一凜,無數心思不斷地飛掠;該俯首認罪,還是抗辯到底?  

  自個兒的愛妾陪侍皇上,若說他昨晚是為了愛妾前去,誰也不能斷言他蓄意造反,除非……車軔背叛他!  

  一打定主意,正要開口解釋時,玉琬琰卻先他之前開口。  

  “皇上這么說……有失公允呢!”玉琬琰千嬌百媚地依在皇上的身旁。  

  “琬琰的意思是說……”  

  “皇上,琬琰的手上也有傷呀!庇耒堕_手上的手絹,一片血肉模糊立現,登時讓在場的人倒抽一口氣。  

  “快請御醫!”皇上急喊著,不敢再看這深可見骨的傷口。  

  “謝皇上恩典!庇耒n白的小臉上扯出一抹笑花,又繼續說道:“陬王爺的右手上也有和琬琰一樣的傷口哩!  

  “為何因?”  

  “因為琬琰是陬王爺的侍妾,平時愛耍槍舞劍,前幾日同王爺比劃時,互傷了一道,好疼的呢……”玉琬琰唱作俱佳,適時地倒在皇上的懷里,卻讓廳下的朱熹康怒紅了雙眼。  

  皇上抬頭望了望車軔,而車軔卻使了個眼色,要皇上別再追究此事。  

  “那么昨兒個夜里的事,朕便不追究了。”皇上懂了意思之后旋即說道!皝砣耍瑢㈢媚飵氯!  

  這一趟下江南,原意是要鏟除朱熹康這個眼中釘,如今卻出了玉琬琰這個亂子,索性下次再議,計議該如何除掉他。  

  朱熹康跟著護衛和玉琬琰下廳去,卻未看見皇上和車軔一丘之貉的模樣,只是強忍著胸口間無端翻覆、游走的情緒。  

  ☆  ☆  ☆  

  “你是什么意思?”  

  上完藥,甫回清心閣,朱熹康便拉著玉琬琰的手質問。  

  “琬琰怎么了?”玉琬琰讓他拉疼了手,不禁擰皺了眉頭。  

  “怎么了?”朱熹康扯出詭邪的笑絲,沁著冰冷的黑眸直凝睇著她!氨就踹想知道杭州花魁是怎么陪王伴駕的?”  

  他的聲音平淡,冷漠得有如從齒縫中壓迸出來一般,沒有下文,擺明是已經定了她的罪。  

  “你!”玉琬琰不敢置信地回過頭望著這負心的男人,她是如何待他的,他怎地全然不知?驚愕、憤怒和一股不知名的凄惶突地全都涌入她的胸臆,讓她疼得痛不欲生。  

  “本王說錯了嗎?”朱熹康輕撇著嘴,扯出鄙薄的笑。  

  他知道方才在大廳上,若不是玉琬琰的話,他肯定逃不過這一劫,可是……他不需要這樣的保護。  

  大丈夫,生有何歡、死有何懼?他早已將生命置之度外,一點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她對他的貞節。  

  “是,我是陪王侍駕,如何?”玉琬琰甩開他的手,口不擇言地說,一雙靈秀的水眸直視著朱熹康。  

  空間忽而沉悶的滯礙,朱熹康冷肅而沈默得令人生畏;他的目光冷邪,青筋緊繃地痙攣著,目眥欲裂,凌厲猙獰,怒目凝視著她好半晌……  

  倏忽——  

  朱熹康忽而仰天大笑;笑聲瘋狂而空洞,夾著嘶吼,帶著冷酷,噙著死灰般的絕望,一步步地接近玉琬琰。  

  還來不及防備,他的大手揮下,便只見玉琬琰口角流血,斜倚在地。她強掙著跪起,嘶聲喊道:“你大可以一掌將我打死!”  

  橫豎,他是不相信她的……  

  這樣想來想去,想得心中一陣悲涼,眼淚便如加了千百倍重量般地欲奪眶而出;她努力地鼓起所有的意志來抗衡,竭力忍耐著,咬牙忍了好一會兒,總算硬忍得淚水全數留在眼眶中。  

  “你真當我不敢?”朱熹康的雙瞳邪佞嚇人,不帶情感,冰冷得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他揚起大手,欲再打下,卻讓人給拉住。  

  “王爺!”灝戒使盡全力拉住他。  

  攔住他的人卻遏阻不了他胸中的憤懣與激狂、怨氣與悲慨!  

  “灝戒!放手!”朱熹康的一張俊顏冷鷙驚酷,襯得他額上的青筋宛如一尾小蛇喘息一般。“別以為你同本王的交情非比尋常,本王便會對你客氣!”  

  “王爺,她是……”灝戒急急解釋著。  

  “本王不管她是何居心!彼淅涞卮驍!昂么,頂子是用自個兒的血給染紅的,不是綠的!  

  他的雙瞳異常冷絕殘肆地瞪著玉琬琰看!氨就蹩蓻]有一個幫我把頂子染綠、自愿陪王伴駕的侍妾!”  

  “那你放我回杭州吧!”玉琬琰悲絕地喊道。  

  她何苦來這一遭,將自己傷得這么慘,直到這個時候才讓她知道,她原來是這么的愛他……  

  因為愛他,才會無怨無尤地等待他;愛他,才愿意不擇手段地幫助他。而他……竟是如此藐視她、如此地看輕她,當她是個妓、是個婊,是個一旦膩了便可以隨意丟棄的東西。  

  她是愛他的呀……直到現下才乍然明白——心頭的酸澀是為了他的無情,胸口的痛楚是為了他的冷鷙。  

  若是不要她,她不會茍延殘喘,她會立即離開這里,忘了他,忘了所有的一切,回到她原本的棲身之地。  

  “灝戒,出去!”朱熹康冷冷地喊道。  

  “王爺……”  

  “出去!”他的語氣中充滿不耐煩。  

  灝戒為難地看了玉琬琰一眼,以眼示意她別再惹惱王爺,便走出門外守著。  

  “本王不會放你走的!”朱熹康一把將她抓起,拽在床榻上,隨即壓上自個兒的身子。  

  “你為何不放我走呢?”若是嫌棄,若是鄙夷,大可要她走,她絕不會賴著不走。  

  “放你走,好讓你去找皇上?”朱熹康殘忍地冷哼,低笑了一聲,繼而撕裂她的衣裳。  

  他的雙手殘酷地大力搓揉著她胸前的椒乳,痛得直讓玉琬琰快掉下眼淚!八彩沁@樣對待你,也是這般疼愛你的?”  

  朱熹康像是瘋了一般,低柔的嗓音益加粗嗄沙啞,大手上的力道更是毫不憐香惜玉地拉扯、逗弄著。  

  他俯下身,以口代舌,狠狠地咬住她的乳尖,在蓓蕾四周留下明顯的牙痕,像是懲罰著她的不貞。  

  “求你別這樣!”淚水噙在她瀲滟的雙瞳里,雙手不停地推擺著他。  

  他為何總是這樣待她,她到底是哪里做錯了?  

  “那么他是怎地待你的?”朱熹康紅了一雙標剽驍勇的大眼,一手探進她的裙底,扯開褻褲,  

  朱熹康越想越怒、越怒越急;他不能允許她恣意地在別人的身下嬌哦呻吟,更不能忍受她在他人的身下,肆無忌憚地扭擺身軀!  

  她千不該、萬不該去服侍皇上,去服侍那昏庸無能的天子、去服侍那揮金如土的天子、去服侍那縱情酒色的天子,怎樣都不該!  

  “不、不、不……”玉琬琰痛苦地扭曲著身子,疊聲地喊著。  

  忽而,她的小手摸出放在腰間繡囊里的匕首,刺向朱熹康的身側……  

  “你想要本王的命?”朱熹康握住她的小手,雙眸潮紅地瞠視著她。  

  難以置信、難以置信,她居然想要殺了他……她居然想要殺了他!  

  朱熹康將她的小手一扭,羊脂玉般的手臂立現瘀痕。“你為了皇上而要……殺了本王嗎?”  

  怒意在他堅實的胸間奔走,他得粗喘著氣,才能將這一份怒氣壓下。  

  “是又怎樣?”玉琬琰忍著他莫須有的罪名所帶給她的哀慟,冷冷地回答,全然不將自己的生命當成一回事。  

  如果他想殺她……那就殺吧!  

  朱熹康徐緩地離開她的身子,陰冷邪鷙的雙瞳垂睇著她,他忽而一掌擊在她的心間,霎時鮮血自她的口中溢出……  

  匕首自她的手中滑落,仿若她一顆載滿愛意的心也就此殞落……  

  “本王廢了你的武功,瞧你還能怎么作怪!”朱熹康不置可否地望了她一眼,隨即轉身離去。  

  與其讓她奔入他人的懷里,他寧可囚禁她一生,即使要廢去她的手腳、她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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