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張大床上,衣衫狼藉地散落滿地,而床上的人似乎沉淪在另一個世界里。
欒若熏趴在床邊,而肆長聿則抱著她的腰,猛烈地在她身上抽送。
"不要……嗯……"欒若熏緊咬著下唇,隱忍著這令人難耐的欲火。
"真的不要?"肆長聿說停則停,濃重的低喘氣息噴在欒若熏敏感的背后。在緊要關(guān)頭上,他仍不忘逗弄她一下。
"嗯……"欒若熏下意識地輕扭著臀,讓自己能夠容納他更多,卻惹得自己嬌喘連連。
"你這妖姬……"肆長聿吐出痛苦的低吼聲,隨即將他的硬挺抽離,再深深地擠入欒若熏的身體里。
半晌,兩人汗水淋漓,雙雙倒在大床上。
肆長聿無限柔情地將欒若熏擁在懷里。"還好在攝影棚時你沒有這樣對待我,否則我很難保證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要了你。"
汗水浸濕欒若熏過肩的發(fā)絲,她依舊嬌喘不止,享受著從小腹傳來的陣陣酥麻戰(zhàn)栗。
"若熏,嫁給我吧。"肆長聿將她汗?jié)竦陌l(fā)撥至耳后,在輕咬著她的耳垂時,呢喃地在她耳邊訴說。
"?"欒若熏緊閉的雙眼倏地張開,意亂情迷地凝睇著他,想要知道他靈魂深處所想是否和他所說的話一致。
而肆長聿全然無保留的愛意寫滿雙眼,她豈會不懂?如果在此時還要硬裝懵懂,那就有點過分了。
"你的眼睛好美,是最美的墨綠色呢。"欒若熏并沒有立即答復(fù)他,反而顧左右而言他。
"我的母親是法國人,我遺傳了她二分之一的血統(tǒng)。"肆長聿迅速地做個解答,而后仍不死心地追伺她:"寶貝,我愛你,你愿不愿意嫁給我?"
窩在他懷里的欒若熏,在他健碩的胸前輕輕烙下深情一吻,輕輕地點頭。
肆長聿則感覺快樂得快要飛上天,他倏地坐起,抱著她又親又摟,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陡地,欒若熏微微掙脫他的懷抱,興師問罪地瞪著他。"說!你為什幺一個星期都沒有跟我聯(lián)絡(luò)?"
肆長聿含笑掐了掐她因情潮而嫣紅的粉頰。"因為我要為這兩支廣告挪出時間,所以其余的工作當(dāng)然得想辦法補(bǔ)回來,我每天都累得像條狗,你還怪我?"
為了有更多的時間見她,肆長聿馬不停蹄地將所有工作集中在一個星期內(nèi)完成,只為了能和她多相處一點時間。
欒若熏因自己的無理取鬧顯得有點羞赧,這種事情她又不是沒經(jīng)歷過,她實在不該給他冠上莫須有的罪名。
變?nèi)粞粗鹋谋砬,遂靈機(jī)一動,巧手依樣畫葫蘆地在他身上上下其手。一路往下滑,攫住他依然勃起的硬挺。
搓揉著他的硬挺,以指頭刺激他敏感的頂端,他的體內(nèi)立即有一股火熱在騷動。
"你真是個妖姬!"受不住她猛烈的攻勢,肆長聿拖住她的臀,以他的硬挺摩挲著她早已潮濕的花口,一記怒挺,將整個硬挺擠進(jìn)她的身軀里,感受她濕潤的包圍。
"太緊了……若熏……你再放松一點……"她的體內(nèi)急速繃緊,將他碩大的硬挺包含其中。
欲火一波一波襲擊著他,等不到她的放松,他已經(jīng)在她體內(nèi)恣意地律動;他的舌舔舐著她胸前的玫瑰蓓蕾,吸吮得令乳尖緊繃,他才露出邪氣的笑,更加快沖刺的速度。
火源燒得他意亂情迷,他將欒若熏推倒在床,將她的雙腿高舉過他的肩,讓彼此更接近、更密合。
在一次又一次狂猛地撞擊下,欒若熏開始下意識地推著他的胸,拒絕他的給予,肆長聿立即明了,將身子更壓向她,以雙臂困住她的小手,以最貼近的密合予以最后的沖刺。
在肆長聿一聲悶吼中,他在她體內(nèi)解除所有的欲火……
☆ ☆ ☆
整個身體輕飄飄的,好象正欲飛往何處,欒若熏不解,但她的心中頓時警鈴大響。不對!她在肆長聿的床上睡得正安穩(wěn),怎會又做惡夢?
欒若熏環(huán)顧霧茫茫的四周,只見白霧環(huán)繞,令她幾乎看不清楚前方的路;這跟她的夢魘有些許不同。
但……是哪里不同呢?
縹緲間,她好象看到吟萱的臉,有點像又不太像……這個地方好象是欒宅警衛(wèi)室前面的坡道!她昨晚從攝影棚離開時,吟萱說要自己早點回去休息,所以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家里睡覺才對。
可她不舒服極了,有一種欲作嘔的沖動,冷汗直竄、寒毛豎起……她覺得自己兩腳發(fā)軟……
真是怪極了,她明明在作夢,為什幺會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悸動?既然是夢,沒道理讓她這幺不舒服呀!不行!她得趕緊醒過來,否則她會錯失良機(jī);若就此錯過,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倏地,仿佛穿過時空,全身遭受到微小粒子的沖擊,欒若熏從暗沉的預(yù)知夢境中醒過來。
她猛地起身,看見自己身旁仍睡得香甜的肆長聿,確定自己已醒過來了,她才趕緊推推他,想把他叫醒。
孰料,肆長聿反身壓住她,雙唇攫住她柔軟的唇瓣,恣意地汲取她口中的蜜汁。不管欒若熏再怎幺掙扎,依然不能推動他半分,她只好往他的硬挺一腳踹去,一記悶吼聲顯示他可能傷得不輕。
肆長聿氣呼呼地坐起身看著她,一臉不解。
"現(xiàn)在無別問我,我有急事,你快點載我回去。"欒若熏邊穿衣服邊解釋。
方才夢中的景象過度鮮明,仿佛她的靈魂掙脫肉體,穿越重重迷障飛到時間和空間迸裂的縫隙中窺見一切。
這份不安來勢洶洶,幾欲讓她昏厥過去,她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吟萱十成十絕對出事了!當(dāng)年二姐夫救得了二姐,她不信自己救不了吟萱!
☆ ☆ ☆
車子快速地穿梭在山區(qū)的羊腸小徑上,肆長聿連一刻都不敢多作停留,只怕慢了一步,欒若熏所說的夢真的會實現(xiàn)。
一路上,欒若熏大略的向他講解自己的預(yù)知能力,他雖然半信半疑,卻也不敢怠慢。
反正只要一到目的地就可以知道所有真相,眼看只要再一個轉(zhuǎn)彎就可以看列她位于半山腰的家。
車子拐向右邊,向上急速奔馳著。遠(yuǎn)遠(yuǎn)地欒若熏便看見一個物體被一輛車蓄意地用力撞擊,躍至空中呈現(xiàn)完美的拋物線狀,而后又重重地摔至地面;而那一輛蓄意行兇的車子立即轉(zhuǎn)開向他們駛來的方向。
稀疏的樹影映在那輛車的擋風(fēng)玻璃上,但欒若熏仍然一眼即看見里頭的行兇者--羅世宗!是他!她知道這一陣子他常常來煩她,但全被吟萱擋下來了……這……難道那個飛落的物體是……吟萱?!不!車子甫停,欒若熏便急忙打開車門,疾步如飛地奔至那個物體旁邊。
噢!老天!真的是吟萱……真的是吟萱……
吟萱無依地倒在腥紅懾人的血泊中……天啊!為什幺沒有人幫幫她?為什幺沒有人幫幫她?這里有她和善的鄰居,為何大家門戶緊鎖,沒有人愿意對她伸出援手?
覃二哥?對了!她要趕緊找覃二哥來幫忙,二哥的妙手回春不在話下,他一定可以救活吟萱。
欒若熏才剛踏出步伐,便又立即收回。她想起來了,覃二哥和曉恩姐度蜜月去了,根本不在家。
"若……熏……"
欒若熏的耳朵猛地一豎,她似乎聽見吟萱細(xì)微的聲音,于是趕緊跪坐到她旁邊。
"吟萱、吟萱!你振作一點,我馬上帶你去醫(yī)院,你再撐一會兒,再撐一會兒!"她不敢移動吟萱的身體,只是愣愣地用手將她臉上的血跡一一抹掉。
欒若熏馬上示意肆長聿打電話求救。
她緊緊地壓住每一處淌著血的傷口,可是血水急涌而出,血流如注,她根本止不住,根本止不住……
她很清楚,吟萱的傷勢很重,根本沒有體力撐到下山就醫(yī)。
"別哭……"微微一張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鮮紅血液便從沉吟萱口中不斷地流出來。
"吟萱,你別說話……"欒若熏的手上盛滿她口中流出的血水,急得淚如雨下。
"若熏……你要記住……人都會有欲和私……那沒關(guān)系……你要多交朋友……多看看不同的世界……"她口中的鮮血不斷流出,像是要嘔盡全身的血似的。到了最后,她仍擔(dān)心著若熏,怕她走了之后留下若熏一個人,她會更封閉。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其實我只是不愿意承認(rèn)自己怕受傷害;我只是懦弱、只是不想長大、只是不想體驗失去后的悲傷……"欒若熏哭得柔腸寸斷。
"別怕……你一定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朋友……"沈吟萱想抬起手像往常一般替她膘陽,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抬起手的力氣都沒有。
莫非真是時候到了?說不怕是騙人的,畢竟那是不曾跨越過的世界!但讓她更覺不舍的是若熏。天!這個親如姐妹的好友,教她怎幺忍心在她還沒成長之前就離開她?
"找不到的,我的好朋友只有你,除了你,我不會再有好朋友的!"這樣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友,怎幺忍心讓她這樣的走?浩瀚蒼穹之下,要找到一個知心談何容易?更何況是一個這幺知她、懂她,更能了解探索她內(nèi)心壓力的好友,要到哪里去找?
沉吟萱搖搖頭,"若熏……記得把我所有的錢捐給全國的慈善機(jī)構(gòu)……我要讓那些孩子也可以過得很快樂……"也許是血嘔盡了,她全身冷得直打顫。
在這炎熱的仲夏,她竟然覺得全身有止不住的寒冽,這可能是她這輩子最冷的一個夏天吧。
"我知道……我會幫你處理,你別擔(dān)心……"哦,吟萱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到了這個時候,她仍然在替別人著想。
她有沒有想過老天對她的不公!沒有人給她溫暖的家庭,沒有人給她該有的物質(zhì)享受,吟萱所擁有的一切,全都是她自己掙來的,老天會不會虧欠她太多了?
老天!開開眼吧!吟萱受的苦還不夠多嗎?為什幺要這樣對待她?她夠苦了,真的夠了,怎幺可以讓她悲苦地過這一生,就連最后也不肯給她一個好的結(jié)局?
"別哭了……這都是命……"沉吟萱用盡全身的力氣扯出一個最美、最燦爛的笑容。
"不!"這怎能說是命?如果吟萱不是為了讓她脫離羅世宗的糾纏,又怎會如此紅顏薄命?
該死的人是她不是吟萱……天啊!求您開開眼,該死的人是她,怎幺忍心帶走吟萱……怎幺忍心……
"若熏……"到最后了吧,她的眼前已是一片漆黑;在這夏日的清晨艷陽下,她居然看不到任何東西!"你別說話,叫你別說話你聽不懂呀!"欒若熏的眼直鎖著沉吟萱的每一個表情。不忍讓她多說話,是怕她會沒有力氣撐下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消逝,沉吟萱的生命力也一點一滴地在流失。倏;地,救護(hù)車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地在山頭里回響。
欒若熏欣喜若狂地告訴沉吟萱:"吟萱,救護(hù)車到了,你放心,車上有完善的器材,你一定要撐下去。"
沉吟萱雙眼直視前方,兩眼蓄滿淚水,她使盡全身力量喊出話:"若熏……保重………"
聲音停歇,她的雙手也松落到地上,但她的雙眼并沒有合上,兩行清淚不斷流下,仿若訴說著她的不舍與不甘……
"吟萱……車子到了,你再撐一會兒,求你再撐一會兒,大姐就快回來了,我們說好要一起出國的……"她趴在吟萱身上,用力的哭吼著。
她不允許,絕不允許!有宿命論的人是吟萱,不是她!她絕不認(rèn)命!"若熏,放開她吧,她累了,要休息了。"肆長聿一直站在一旁,沒有打擾她們最后的訣別。
"不!"欒若熏絲毫不在乎身上粘膩的血跡,只是使勁地抱夸沉吟萱。"你看,吟萱的眼沒有合上,她還活著。為什幺救護(hù)車還沒到,吟萱快撐不下去了,為什幺車子還沒到!"
☆ ☆ ☆
偌大的欒宅里,好不容易三個姐妹聚在--堂,只可惜并沒有預(yù)期中的歡笑和喜悅。
"這到底是怎幺一回事?"欒若良一接到欒若心打的緊急電話,便急急忙忙從花都趕回來。
才剛踏進(jìn)門,沒有聽到欒若熏一貫的挖苦話語,讓欒若良不安了起來。
坐在大廳內(nèi)的欒若心看見總算回來的大姐,輕嘆口氣。"我是因為若熏一個禮拜都沒有去上班,公司的經(jīng)理打電話通知我,我才和揚(yáng)天一道過來看看,誰知若熏像瘋了一樣,直喊著要揚(yáng)天幫她報仇,說什幺要一個男人血債血還,我還搞不清楚狀況呢。"
"若熏?她不可能做這種事!這是怎幺一回事?"欒若良像泄了氣的皮球,一古腦地坐在沙發(fā)上。
"大概是因為她的好朋友死了。"一道低沉的嗓音響起,欒若良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大廳里多了-個人。
"你是……"欒若良禮貌性地問他。
"你好,我是肆方集團(tuán)總裁--肆長聿,是若熏的男朋友。"他謙恭有禮地說道。
在客廳里的人莫不被他爆炸性的發(fā)言嚇了一跳?此律懒鑱y,下巴還有一堆新生的胡髭,欒若良相信他確實很擔(dān)心若熏。
肆長聿長話短說地將一個星期前所發(fā)生的慘案一五一十說出來,希望她們能夠給若熏一點幫助。
為了沉吟萱的死,若熏已經(jīng)將他視為無物,對他視而不見,一個星期下來,他被她折磨得快不成人形了。
肆長聿的話一說完,欒若良呆呆地沉默半晌,因為只有她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
"你上去看看她吧。"尾隨在一旁的覃諾情輕撫著欒若良的肩,安慰著她。
欒若良一想,立即站起身走向二樓若熏的房間。
"若熏,我是大姐。"欒若良敲了半天的門,見若熏沒有開門的跡象,遂自動開門走進(jìn)去。"我進(jìn)來了哦。"
房內(nèi)一點燈光都沒有,甚至連窗簾都拉上了,整個房間里透不進(jìn)一絲光線。欒若良輕柔地打開燈,看見散落一地的照片和斜躺在一旁的若熏。
"若熏?"欒若良趕緊拍拍她的臉。
"大姐?"欒若熏緩緩地睜開眼睛,欒若良的身影立即映入她眼中。"你回來了?"
"若熏,大姐回來看你呀,你怎幺了?"欒若良這才松一口氣,坐在若熏的身旁隨手拿起一張散落的照片。"這不是你和吟萱去國外各地游玩的照片嗎?"
"是啊。"欒若熏幽幽地說。
"怎幺會這樣散成一地呢?"欒若良一張一張將照片整理好,心卻像散落的照片般碎了一地。
沉吟萱是若熏自高中以來最好的朋友,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道,她也很為若熏開心,但現(xiàn)在發(fā)生這種事情,若熏撐得下去嗎?
若熏將心中的所有秘密都告訴沉吟萱,沉吟萱對若熏而言,仿若是母親一般,她只相信她、只接受她,而她現(xiàn)在不在了,若熏該怎幺辦?
"大姐,我要請長假,我要和吟萱出國再去玩一趟。"欒若熏像往常般挨在她背后,笑嘻嘻地撒嬌著。
欒若良一聽,反身抓住欒若熏,兩眼炯亮有神地看著她。"吟萱已經(jīng)死了,你醒醒吧!"
與其讓她再這樣下去,還不如讓她立即清醒。再痛、再殘忍,她也要讓若熏振作起來。
欒若熏如遭青天霹靂,呆愣了兩秒,才哀慟地道出:"我知道她已經(jīng)死了,可是我腦中有一道聲音一直在告訴我,她沒死,她還好好的活著,而這一切只不過是一場夢?墒恰腋悴磺宄降啄囊贿叢攀钦鎸,哪一邊才是夢?"欒若熏咬牙切齒地問她:"大姐,你告訴我真相。"
"她死了,吟萱已經(jīng)死了,你要面對現(xiàn)實!"欒若良清澈的眼中流出串串淚珠,心痛得不能自己。
"哈……哈……"欒若熏不停地狂笑,直到笑岔了氣,她的笑聲才漸漸停歇下來。"我要這種能力作啥?我連自己最好的朋友都救不了,我還要這種能力干什幺!自責(zé)和甩不掉的內(nèi)疚狠狠地啃蝕著欒若熏脆弱的心靈,倏地她眼前一黑,又昏厥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