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回事?”低沉的男音突然自玄關處傳來,一雙眼眸是不著光的黯沉。
“阿焚!”
鐘離梵一不做二不休,見鐘離焚踏進客廳隨即一把撲到他懷里,眨著眼睛示意一臉鐵青的尉庭摩別壞她好事。
“小梵,怎么回來了也不通知我,我可以到機場去接你們的!彼麛緊眉,不解為何一踏進屋里,整個客廳會熱鬧得跟什么似的,更耐人尋味的是,向來不動怒的小梵居然可以咆哮到外頭都聽得到聲音。
“我不是有先打電話給你,要你回家嗎?”鐘離梵笑得可邪惡了,整個人靠在他身上!皩α,都是你的女傭啦,她欺負我,你要為我主持公道。”
說這話時她不忘嗚嗚哭個兩聲,其中的虛假只有尉庭摩聽得出來。
“怎么了?”他聞言怒瞪向尚雅征。
這個女人到底在擺什么譜?居然敢欺負他鐘離焚的妹妹。
“老板,這就是你的女人,你瞧她把男人都帶進家里來了!”不關她的事,不需要多嘴,但她偏偏管不住自己的心情,尤其他的眼神是恁地傷人!疤澞氵待她像個寶,結果她卻做出這種事報答你!”
***
信也罷,不信也罷,反正她的忠言到此為止,再也不愿多說了。
“你在說什么?”鐘離焚的眉皺得更深了。
誰的女人?這房子里除了他妹妹、妹婿還有她,到底還有哪個女人?
“你自己知道!”用得著她明說嗎?“那個男人自稱是她的情夫!”
兩個人摟得那么緊,簡直快融為一體了,是怕別人看不見嗎?
既然這里已經(jīng)有個如此疼愛的女人,他為何不毀婚?難不成要她當一個拆散鴛鴦的惡人?她現(xiàn)在可是好心的提醒他,他的疼愛是不會得到回報的,因為這個女人根本不愛他。
“嘎?”更扯了!鐘離焚才要開口問個明白,卻見尉庭摩已走向尚雅征,并一把摟住她纖細的腰!澳氵@是干什么?”
有沒有搞錯,小梵在這里,他居然敢明目張膽地摟著另一個女人,更可惡的是這該死的女人居然不反抗!
“我其實是她的情夫!蔽就ツφf著并在尚雅征呆滯的粉顏上印下一吻,然后眨了眨眼,挑釁地瞄向鐘離梵。
她都可以不顧他的感受摟著她大哥了,他為什么不能摟個美女在懷?不過是彼此彼此罷了。
“你——”鐘離家兩兄妹同時發(fā)火,不過鐘離焚倒是搶先一步。“尉庭摩,你好樣的,我以為你已經(jīng)收斂本性了,想不到你還是死性不改,居然偷吃偷到長礬企業(yè)的公關經(jīng)理身上!
“長礬企業(yè)的公關經(jīng)理?”尉庭摩微愕地看著尚雅征,她亦是一臉愕然。
“你知道……我的身份?”尚雅征一把推開尉庭摩,瞇起激艷的水眸凝瞇著一臉悔不當初的鐘離焚!澳闶裁磿r候知道的?為什么沒有告訴我?特意來聘我當女傭是想要看我的笑話嗎?”
混蛋!難怪她打一開始就覺得他的態(tài)度有異,總覺得他對自己有著過分的防備,原來他打一開始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我……”該死,他怎么笨得說出口了?
尉庭摩被阿楚逼到歐洲去,而聯(lián)姻的事是這幾天才由兩方長輩發(fā)布的消息,他自然不可能知道這件事,是自己受不住氣才會脫口而出。
他到底在惱什么?怎么會這么沉不住氣?
“鐘離焚,你這個混蛋,你會為這件事付出代價的!”滾燙的淚水在尚雅征轉身離去之際斷然落下。
見鐘離焚頹喪地呆站在原地,鐘離梵連忙催促他:“大哥,你還不趕快追,這么下去誤會可真是大了!”雖然她不但到底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內情,但反正他得先把人追回來就對了。
“不用了!彼v地坐上沙發(fā)。“倒是你們兩個到底在搞什么鬼。俊
連日來因為自個兒的心結,他一直開不了口和她說話,原本打算今天要開誠布公的和她說個明白,豈知湊巧遇到這對夫妻回國,打亂了他的計劃不說,還搞得他……運氣簡直背到了極點!
“我看那個女傭對你極有好感,想幫你刺激她一下,試試她對你是不是真心的,哪知道庭摩也插了一腳,讓整個計劃都亂了!辩婋x梵說得很委屈。
“她對我有好感?”鐘離焚曬笑著。
哪一種好感?他可感覺不到她對自己有什么好感,只知道她迫不及待地想毀婚。
或許她心里已經(jīng)有一個相當好的對象,既是如此,又怎么會對他有好感呢?
“喂,你還敢說我?若不是你抱你大哥抱得那么緊,我會以牙還牙嗎?”尉庭摩一臉自己純粹是配合她的表情!安贿^聯(lián)姻之事……好像挺好玩的!
“我不準你再亂發(fā)放消息,要不然阿楚不處罰你,我也會先要你的命!”鐘離焚斬釘截鐵地道,陰騖的寒目直陪向他!盀榱诵¤螅乙呀(jīng)夠容忍你了,你千萬別再挑戰(zhàn)我的耐性!
“對,我也不準你亂來,我還不想當寡婦,而且我也不準你破壞大哥的婚姻,畢竟這可是第一個對我大哥付出真心的女人,未來極有可能成為我的大嫂,你可不能胡來!辩婋x梵也不忘諄諄告誡!板e過這一個女人,或許我就沒有大嫂了,茲事體大,你能負責嗎?”
“你憑什么認為她已對我付出真心?”鐘離焚嘆了口氣問。
聽聽他這寶貝妹子到底在說些什么,說得跟真的一樣;倘若她真付出了真心,為何離她最近的自己會沒發(fā)覺?他又不是木頭。
“憑她捍衛(wèi)著你,憑她對你的關心、憑這一屋子派的香味……”她看得很清楚,只是有點后悔沒用攝影機全程收錄!安贿^這味道好像有點燒焦的感覺……味道是打哪兒來的?”
鐘離焚聞言,隨即習慣性地探向廚房,只見流理臺下的烤箱不斷地冒出濃煙!霸谀抢铮
他一個箭步?jīng)_一前去,立刻關上開關。
“哇,有哪一個女傭這么盡心的!”鐘離梵打開烤箱,抽著嗆人的濃煙,看著已成焦炭的派,不禁搖了搖頭!八恍枰鲞@么多吧,尤其你看,廚柜里滿滿的食材,一旁還疊了那么多本食譜。大哥,你未免太后知后覺了吧!”
鐘離焚聞言一愣,想起自個兒只要一回家便有豐盛的晚餐和餐后甜點,壓根兒讓人忘了她是個料理白癡。
她到底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時間內進步得如此可怕的?原動力會是他嗎?那么那天打電話給她的男人是誰?
“我是不知道你和她之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如果你喜歡她,麻煩記得把握,我和庭摩要補充睡眠去了,不要吵我們!
說罷,鐘離梵便拉著等得不耐煩的尉庭摩直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根本不管化作化石的鐘離焚。
真是這樣嗎?那他是不是該找她把話說清楚?
但剛剛她是這么生氣,倘若現(xiàn)在要解釋,恐怕她也聽不進去;看來眼前只有一個辦法最有用。
***
“你到底是怎么玩的,不但沒毀婚成功,反倒還訂下了婚期!遍L礬總經(jīng)理辦公室里傳來尚行書戲渡的笑聲!奥犝f你還當了好幾天的女傭?怪了,阿焚他家怎么沒被你炸掉?”
“你這個混蛋!你既然認識他,為什么不告訴我他的底細?還讓我到他家去出盡洋相!”
尚雅征怒瞪著自己唯一的兄長,怎么也無法相信兩人竟是出自同一個父親、同一個母親的血親。
他居然不幫她,倒是幫起外人來了;明知道她想毀婚、明知道她潛入他家想搜集證據(jù),他居然連吭都不吭一聲,一點都不怕她被人占了便宜!
“你又沒問我。”他雙手一攤,推得一干二凈。
“你不會自個兒主動告訴我嗎?難道你以為聯(lián)姻會幸福?”她雙手拍向原木辦公桌,很想撕爛他那張嘴臉。
“那現(xiàn)在的你覺得聯(lián)姻會不幸福嗎?”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她快氣炸了。
要她如何能接受自己在鐘離焚面前扮演著如此完美的角色,甚至還盡心盡力地服侍他,孰知他從頭到尾都知道她的身份……
太過分了,她無法原諒他!
“哼,就算你不回答我的問題我也知道答案,畢竟要在夜深人靜時,漠視那可怕的哭泣聲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我啊,原本以為那夜夜哭泣的人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傷害,誰知道原來堂堂一個公關經(jīng)理竟然這么不濟事,居然連鐘離家有一個被人捧在手心疼愛的小公主都不知道,還跟人家爭風吃醋……唉,連我這個哥哥都覺得好不舍喲!”
“誰說我爭風吃醋、誰說我夜夜哭泣,你——”老早想試試殺人的滋味,到了哪天自己懶得活的時候,非要拿他作實驗不可!
誰為那個男人流淚來著?他傷了她、耍弄她,她還要為他哭泣,那不是太沒天理了嗎?
“沒關系、沒關系,反正鐘離焚已經(jīng)跟老爸打過招呼同意聯(lián)姻之事,連訂婚的禮品都送上門來了,你就不用再哭了,他已經(jīng)決定要娶你,不要再夜夜用哭聲嚇我。”尚行書笑得萬分惹人厭。
“我不嫁!”她又重拍向桌面!半S便送些東西上門就算了事嗎?我才不希罕,更何況我又不是非嫁他不可,想要我的人多得是,只是我不愿點頭而已!
“為什么不點頭?”
一旁會客室的門突地被打開,閃出一抹教她錯愕的身影。
“你怎么會在這里?”尚雅征驚愕地道,一細想隨即瞇起眼眸瞪向為虎作悵的胞兄!吧行袝氵@個叛徒!”除了他不作第二人想。
就知道他這個人是胳臂往外彎,改天非找個整型醫(yī)師把他的兩只手都整回來不可。
“我要跟你討論婚禮的細節(jié),過來這邊我們談談。”鐘離焚說得很自然。
“誰要跟你談論婚禮的細節(jié)!”她答應要嫁人了嗎?“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她別過臉去,硬是不看他。
很丟臉耶!這個男人難道不應該先跟她道歉嗎?但是道歉又如何?根本無濟于事,她心底的傷害早已經(jīng)造成了,就算他真的跟自己道歉,她非但不會覺得好過,反倒會認為是另一波傷害。
誰知鐘離焚竟拉著她便往會客室走,臨走前還不忘感謝尚行書的鼎力相助。
***
“你干什么?”尚雅征掙扎著,即使被鐘離焚拉進會客室里,依舊倔強地別過臉不想看他,也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瞼。
很丟臉,真的很丟臉,而且讓她感到丟臉的正是她最在意的人;就因為在意,所以她才覺得丟臉,因為在意,所以想見又不想見,因為在意,她才會夜夜哭泣。
“我想跟你談談婚禮的事!彼挥煞终f地把她拉入懷里!拔蚁肽銘摃信d趣,畢竟你是那么勇于接受新事物、新生活的人,說不定你正厭倦目前的生活,而我剛好可以為你準備新的生活。”
之前他已向老爸報告,要他先出面應允此事,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達成協(xié)議,絕對不給她有任何毀婚的機會,剩下的就是他自己的問題了。
“我沒興趣,你自己隨便找個人開始新生活!”她怒吼著,雙手卻推不開他有力的雙臂!胺砰_我!”
那天他就可以跟她解釋了,但他卻拖到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一個星期了……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有擁抱你的權利,而你沒有拒絕我的權利!彼麚У酶o,不管她愿或不愿,他是執(zhí)意這么做了;當幸福無法建立在雙方的同意上時,那么他貪求一人的同意也不為過吧!
現(xiàn)在,他總算可以擁抱她擁抱得如此理所當然了。
“你——”原來霸道才是他的本性!鞍俗侄歼沒一撇,我拒絕被扣未婚妻這頂大帽子。”
“我說過了,你沒有拒絕的權利!鄙钗艘豢跉,他輕輕地松開她,霸道的拉著她坐到一旁去!斑@是一些目錄,看你比較喜歡哪一種婚紗、哪一種婚禮、哪一種宴會場地……”
啪的一聲,鐘離焚斂眼瞅著散落一地的目錄,耳邊響起她忍無可忍的怒吼聲:
“我說過了,沒有婚禮,我不會答應的,這樁政策聯(lián)姻別奢望我會答應!”
混蛋,他把她當成什么女人了?
她有把握即使不待在長礬一樣可以養(yǎng)活自己,她才不要活在男人背后,才不要當一個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更不接受他毫不理睬她的意見而私自安排她的一生,她擁有絕對的人生自主權!
“那么……如果是我求你呢?”
尚雅征側首看著他單膝跪在地上,在她眼前上演一出非常古老又經(jīng)典的戲碼。
他手上那束花到底是從哪里生出來的?還有那枚戒指。
“你……”來真的?
“我希望直到死的時候,都是你陪在我身邊!辩婋x焚有點為難地道。
這句臺詞是小梵教的,肉麻得教他渾身不對勁,但小梵說這句話一定很受用,所以他才勉為其難地拿來試試。
“神經(jīng)病。∈裁此啦凰赖。”想死的話就滾遠一點!
哪有人這樣求婚的,他真的是在求婚嗎?
“有你在我身邊,至少在我死的時候,會知道自己并不孤單!边@句是尉庭摩教的,聽說無往不利,所以他也湊合著用。
“什么嘛!”真令人厭惡的求婚詞。
“嫁給我吧,我會愛你一輩子!币娝恢辈粸樗鶆,他不禁在心底暗咒不可相信的兩人,手臂上探隨即將她撈進懷里!胺凑阍谖夷抢锂斄艘欢螘r間的女傭,很多事情應該已經(jīng)習慣了,更可以在那個家隨心所欲地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這種擁抱的感覺想必一輩子都不會膩吧!原來自己要的就是這種感覺,原來情緒浮躁是源自于自己的心動;但既然得知她的感情世界純潔得像一張白紙,他還有什么好退卻的?
在打定主意后,盡管知道她心里還裝有其他人,他也會不擇手段地把她搶到手,絕對不把她讓給任何人。
“任何事?”尚雅征任他摟進懷里,靠著他結實的胸膛。
“嗯。”他輕吻著她纖柔的發(fā)絲!皬呐畟蜃兂梢患抑鳎杏X會相當不一樣喔。
“哼,如果就這樣答應你,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她閉上眼,感覺他的吻往下蔓延,卻沒有反抗的意思,甚至眷戀著他的溫柔。
她不會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但他總該安撫一下她受創(chuàng)的心靈吧,更何況他居然拖了這么久才來,害她以為他根本不在乎自己。
“那要怎么辦?”真的如那對惹事精夫婦講的,她對自己動情了。
“女主人的月薪當然要比女傭高,津貼也要高,福利要更好,還要有更完善的制度!彼f得理所當然,神色平靜得很,但只有伏在門外偷聽的尚行書了解她聲音下的雀躍之情所為何來!耙驗槲覀儾恍枰畟,那么我勢必要幫你燒飯、整理家務,所以……”
“是燒廚房、炸房子吧!”而且還是現(xiàn)行犯,他親眼所見。
***
“沒,你說什么都好!彼仓坏谜J命了!澳腔槎Y呢?”
“再說!
“啊?”
“我還要考慮,至少……”她笑得很甜。
“如何?”還要談條件嗎?
“要等我心里的傷好了再說!焙軄G臉耶!有可能一輩子都愈合不了。
“那傷什么時候會好?”她該不會是在拿喬吧!
尚雅征回頭看著他輕笑著!澳蔷鸵茨愕谋憩F(xiàn)啰!
鐘離焚不禁也笑了。“是嗎?”他倏地吻上她的唇,挑逗著彼此的熱情,驟起狂風疾雨……
許久沒有好好表現(xiàn),但不代表他已生疏,現(xiàn)在就讓他好好的表現(xiàn)、表現(xiàn)。心里打定主意后,卻突地聽到蓄意的敲門聲,隨即有一個不知死活的人開口了:
“雅征,聽說那家伙以前在美國很荒唐,而且就因為太荒唐了,才會被鐘離家長輩發(fā)派到國內來,這點你要多多提防!
“尚行書!”
混蛋,他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
某日。
“老婆,你在煮什么?”
古怪的惡臭席卷整個一樓空間,坐在客廳看電視的鐘離焚不禁難掩嫌惡之情。他知道她最愛搞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但如此詭異的味道,他倒是第一次聞到,比初次嘗到的夏威夷沙拉猶勝數(shù)倍。
“一種食品,是治咳嗽的特效藥。”尚雅征仿若做實驗的巫婆,手里抄著長柄湯匙在鍋子里細細攪拌著。“嘎?”
治咳嗽?那不就是在說他?
“你一直咳嗽個沒完,要你上醫(yī)院又推說是小感冒硬是不去,剛好我認識的那個銷售員告訴了我這個妙方,等一下你吃了就知道有沒有效。”尚雅征哪里管得了他喜不喜歡,反正她玩得很高興。
“你不要老是聽別人說就做些有的沒的,要是我吃了中毒怎么辦?”可惡!總有一天他會拆掉那家大賣場,絕對不讓她有機會再找上那個銷售員。
“不會。”她關上火,端了一碗看似痰狀的濃稠物走向他!斑@是白蘿卜加麥芽糖,怎么可能讓你中毒?本來還有另外一種方法,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只要我一打蛋,蛋總會破掉,沒有辦法完整的掉在鍋子里;為了避免讓你吃到蛋殼,所以我只好用這種烹煮方式,反正只要有效就好了!
“你不會覺得味道怪怪的嗎?”她一走近,鐘離焚更是沒命的閃躲。
“不會啊,都是白蘿卜加麥芽糖的味道,很香!”尚雅征笑得很邪惡,硬生生攔截他的逃生之路!澳悴荒芄钾撐业暮靡猓@白蘿卜是我先磨成泥再擠出汁,混和麥芽糖熬了好久的,你不能不喝!
“我……”天啊,那味道像腐爛的菜味、那形狀像老年人吐出的痰……非要他吞下不可嗎?沒得商量了嗎?
“我這也是為你好啊,誰教你一直咳嗽!彼龐扇碌,暗藏在嬌嫩嗓音中的報復意味教人難以發(fā)現(xiàn)。
“可是……”他快要吐了。
這種東西真的能給人吃嗎?他很懷疑,比吃夏威夷沙拉時還要懷疑。
“我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效,但是你吃吃看就知道了啊!”聽,她說得多天真,讓人完全聽不出潛藏在字句中的復仇欲。
誰要他欺負她呢?有人說“君子報仇三年不晚”,是不?
“啊……”到最后,他依然是白老鼠嗎?
現(xiàn)在毀婚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吃!不然我要回娘家了。”她瞇起眼開始威脅他。
鐘離焚沉默了半晌,為了顧及嬌妻的顏面,只得咬牙慷慨就義!昂冒桑 彼J了。
尚雅征笑嘻嘻地把碗遞給他。
鐘離焚盯著碗很久很久,像要用視線把碗里那團濃調物給瞪到蒸發(fā)似的。
“快點!”聽著她的催促,鐘離焚絕望的閉上眼,狠狠地一張嘴便把一碗可怕的濃稠物一口飲盡,任由教人作嘔的氣味在嘴里翻滾,隨即一把摟住笑意正濃的尚雅征,殘忍的吻上她的唇。
“哈——”尚雅征怒紅了眼。“我又沒咳嗽!”
鐘離焚硬是狠心的把一半以上的特效藥都給了她,然后揚著一臉得逞的笑。“預防勝于治療嘛,既然是這么好的特效藥,你也應該多喝一點!
“你”
來不及發(fā)言,粉嫩的唇再次淪陷。
嗚,好惡心的味道,她快吐了……
嗚,她不要玩了啦!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