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莫子璧的身后,她刻意保持退一步的距離。
她不禁消遺自己:這是她第二次跟隨他進(jìn)入他的天下、他的地盤。。
這幢辦公大樓,隸屬于一個跨國性的大財團(tuán),三十層樓高的大樓中,盡是這個財團(tuán)面對全世界的各個窗口。而他--莫子璧,是除了重量級的兩位大老板外,第三位的頂峰人物了。
因為他以三十五歲不到的年紀(jì)便掌控著這個財團(tuán)旗下所屬的大小百余家銀行,成為呼風(fēng)喚雨的銀行團(tuán)主席。
他的轄屬分布世界各地;這里,不過是他眾多據(jù)點的其中之一罷了。
莫子璧一路走著,不斷有人向他彎身道早,可見他是極受尊敬的人物。
胡莉菁跟在他身后除了不自在,還是不自在。
拜他所賜,走在他身后不但令人好奇,連帶也少下了審視的注目禮,盡管并沒有任何人敢發(fā)問。
當(dāng)?shù)囊宦暎娞莸诌_(dá)廿六樓,他率先走了出去,她只得緊跟在后。
殊不知,他長手長腿的,走得倒是干凈利落,她卻得在他身后小跑步才勉強跟得上他的腳步,累得她直喘氣。“缺乏運動!彼仡^瞄了一眼,便冷冷地朝她丟下這句話。
。?胡莉菁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手長腿長的拼命走,居然敢恥笑她“缺乏運動”?那他每天晚上對她做的事算不算是“劇烈運動”?
“還愣在那兒干嘛?動作還不快一點!
他這一吼,原本就忙碌不堪的辦公室顯得更加忙碌嘈雜。三百多坪的辦公室一時之間各種聲音沸騰不已。
接電話的、打計算機的、打印報表的,每種聲音都像是在召告大家自己很忙。
胡莉菁認(rèn)命的小跑步跟上前。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潯。
“郭副總,你要的口譯我替你找來了,希望以后不會再發(fā)生任何溝通不良的事情了!保煟灒
他話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胡莉菁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
這男人,下了床就一副跩個二五八萬的樣子,搞什么?
銀行團(tuán)的副總郭容生以前曾當(dāng)過財團(tuán)大老板的秘書,他最引以為傲的便是自己有著過目不忘的超人記憶力。
不需任何人介紹,僅僅是由莫子璧帶她過來,他立刻就好記性的認(rèn)出她來了。
“是胡莉菁小姐吧!”
對于能有人立刻認(rèn)出她來,她心中閃過一絲驚恐。直到看到了他和善的笑容,她才稍稍放下心。
沒想到,居然有人認(rèn)得她
郭容生跟過這個財團(tuán)最頂尖的三個大人物,他認(rèn)為其中最嚴(yán)肅的當(dāng)推莫子璧。他非常清楚這個呼風(fēng)喚雨的“金算盤”最討厭長舌多嘴的人……
“讓我先帶你去一趟人事室您的工作很簡單,就是擔(dān)任口譯及翻譯,另外也兼做些秘書性質(zhì)的工作。由于您接觸的都是機密文件,請您一定……”
胡莉菁渾渾噩噩的聽著。
從來沒有在這么大的公司和這么多的人共事過,聽見副總經(jīng)理這么客氣的和她說話,令她有些受寵若驚。
她有了一種被尊重的幸福感。
但在這同時也令她迷惘,聽從子璧的安排,是對或不對?
事實證明,莫子璧的安排是正確的。
她在工作上如魚得水般怡然自得,忙碌的工作瓜分掉她的時間,讓她無暇胡思亂想。
緊湊的工作步調(diào),讓她一天之中的每一分鐘都很充實。
“表姐!蹦隅念^突然出現(xiàn)在她計算機的上方!
她嚇了一大跳!澳阍趺磥砹?”
莫子琮孩子氣地笑著,“你好久沒有回家,也沒有和家里聯(lián)絡(luò),所以叔叔就派我來看你!
她這下才想起來,之前發(fā)生了太多事,讓她忘了白家還有一群關(guān)心她的家人在。
“看我忙得都忘記要回家報平安了!
她的自嘲讓莫子琮吃吃地傻笑起來,真令她感到不解。
莫子琮像個孩子般坐在辦公椅上左轉(zhuǎn)右轉(zhuǎn),很快樂地道:“我就知道,你最適合替我哥哥做事……”
胡莉菁聞言驚愕不已。
“當(dāng)初我就說你適合替我哥做事,結(jié)果沒人同意我的話,少華還嘲笑我?墒悄憧矗悻F(xiàn)在替我哥工作不是頂快樂的?”
“你……”面對這童言似的言語,她腦海中一片空白。
“我就知道你適合我哥。表姐沉穩(wěn)從容,我哥果斷有沖勁,真是再適合不過!
胡莉菁一聽,慌張的向前捂住她的嘴,“別再說了。”
“表姐,為什么不能說?”她完全不明白。
“讓你哥聽見了多不好,他會生氣的!笨v使夜夜和他同眠,但胡莉菁還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莫子璧已完全原諒她。
他說的,對她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他才不敢對我生氣!彼狡鹱,想起哥哥就有一肚子氣。
她疼愛的拍著子琮,“表姐請你吃飯!
莫子琮興奮的從椅子上滑下來!昂冒粑乙喳湲(dāng)勞!薄安豢梢裕眹(yán)肅的聲音打斷了她們的美夢。
莫子琮立刻上前對來者投以責(zé)怪的目光。
莫子璧突然出現(xiàn),并毫不以為意的摟著莫子琮,“都當(dāng)人家太太了還像個孩子吃些垃圾食物!
她乘機撒嬌個不停,讓莫子璧頻感無奈,最后只得投降,“各退一步,我們吃意大利菜好不好嗎?”
莫子琮歪頭沉思,不一會兒,腦筋動到胡莉菁頭上,“表姐決定!
她一嚇,“我決定?”。
他們倆兄妹去吃飯干她啥事?為何要她決定?
“因為你也要去,所以你決定”
這是什么歪理?胡莉菁下記得自己有受到邀請,也不記得自己有說要去……
“哥,表姐說好才可以喲”在莫子璧二道如照明燈般的眼光之下,胡莉菁哪里敢說不好?畢竟他是老板呀
一頓飯吃下來,胡莉菁除了吃得很飽外,并沒有其它想法。莫子璧疼愛妹妹是出了名的,他的小妹妹只要一開口出聲,他的眼底便只有她,再容不下其它人。
這教胡莉菁欣羨不已。
雖然明知他們兄妹之間感情甚是親密,但看在她眼中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尤其是自己現(xiàn)在和他的關(guān)系還處在一種撲朔迷離的狀態(tài)之下!
飯吃完了,莫子琮借故耍賴,“哥……我好久沒見到表姐了,你下午讓表姐陪我去逛逛好嗎?順便送我回家,我不認(rèn)識路!保
她臉上充滿祈求的神情,讓莫子璧心中的冰雪很快就融化了,他寵溺的她的臉,“去吧!記得早點兒回家去!保
回過頭,他又換上一副公事公辦的神態(tài)交代胡莉菁,“我妹妹就有勞你送她回去,胡小姐。你今天下午可以不必回公司了!
她低眉斂目,接受這個安排。
他再度疼惜的交代莫子琮后便自顧自的離去。
胡莉菁悄悄打量他離去的背影,她一直無法把白天的莫子璧和夜晚的莫子璧串連在一起,因為實在是……差太多了。 “表姐。”莫子琮為她抱不平!拔腋缢袥]有欺負(fù)你?”“怎么會呢,莫先生對我很好。”
“看他那個樣子,好神氣啊!對你說話又那么不客氣,簡直像個大爺”望著幾乎看不見的身影,她發(fā)出了不平之鳴!氨斫,我哥若對你不好,告訴我,我去修理他。”她拍拍胸脯保證。
“他對我很好,很尊重我!彼Υ。
莫子琮可不太相信!八娴膶δ愫脝?這么冷冰冰的。表姐,他在家也這樣子嗎?”這樣的關(guān)系平日要如何相處?莫子琮真是好奇“他在家……”胡莉菁猶豫著該如何說莫子璧在家的情形。
總不能說他整天忙公事,忙到只有在夜深人靜之際,才會悄悄出現(xiàn)在她身邊和她繾綣一夜?能這么說嗎?
咬咬唇,對于他們的同居生活,她不知該從何說起!
“唉我那個哥哥呀,不用說也知道。白天在公司忙不夠,肯定還把工作帶回去當(dāng)‘功課’,成天就知道工作,還樂在其中。表姐,你說他會不會過勞死?”
胡莉菁笑了出來。莫子琮無意間已替她解了圍。
“他應(yīng)該是不會過勞死的,我看他對自己的生活品質(zhì)也是很注重的,他只不過是事業(yè)心重了些”
“表姐,你別替他說話。哥哥以前就是這樣,眼底只有工作,其它什么都不在意。我猜,他一定連我?guī)讱q都忘了!毕肫鸶绺纾隅坪跤袧M腹牢騷。她拉著胡莉菁的手撒嬌地道:“表姐,既然哥哥下午放你假,那我們就出去玩,晚上再一起回家好嗎?你好久沒回家,大家都好想你喲”
禁不住她的再三要求,胡莉菁終究還是答應(yīng)了。
好久沒有“回家”了
胡莉菁不禁暗嘆,搬進(jìn)莫子璧的房子快一個月了,她居然都忘了要定期向家里報平安。
莫子璧究竟是待她好或不好?這個問題一直縈回在她心中。
胡莉菁沒想到回到小別的家中會有這樣的場面。。
“表姐,歡迎回來!弊钚〉陌咨偃A仗著比其它人年輕的優(yōu)勢,惺惺作態(tài)的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其它的表兄弟也都各有表現(xiàn),為她槌背的、倒水的,一團(tuán)熱鬧的圍在她四周,幾乎令她應(yīng)接不暇。
“原來搬出去住回來時可以受到這么多歡迎,早知道我該早一點搬出去住!背磷碓谶@種溫暖的氣氛中,胡莉菁覺得很開心。
“表姐別傻了,那是因為現(xiàn)在和你住的人是個不得了的大人物,是銀行團(tuán)主席耶,否則他們哪……”除了擁抱外沒再搶到半點工作狗腿的白少華,不禁語調(diào)發(fā)酸!
“你嫉妒?”白家的長孫白其嘩挑眉問他!安还芪业睦蜉急砻煤驼l住,回來都一定會受到歡迎的!
哼--白少華用鼻子出聲。心里一個勁認(rèn)為這些表兄們狗腿。
“小白,如果表姐她因為和我哥住就會受到特別的歡迎,那我是不是可以有更多特別的待遇?”莫子琮不明白的問著丈夫。
“你”白少華戲劇化的大叫!澳阍诩业拇鲆呀(jīng)夠特別了,還想怎么樣?家里的院子里每天早上都聚集一大堆野麻雀,吱吱喳喳的等著你喂,誰敢去抓來烤小鳥?走出個大門都會迷路,還要勞動警察把你送回來。這種待遇不叫特別嗎?”說起這個年紀(jì)超小的堂嫂,白少華有一肚子委屈。
聽到自己的糗事被如此掀出來,莫子琮不禁把撒嬌那一套用在丈夫身上。她埋首在白豫恒懷中磨蹭,“小白,少華欺負(fù)我!保
“白少華,你欺負(fù)我太太,不想活了嗎?”白豫恒冷冷的才說句話,立刻有人噤聲無語。
沒辦法,他那嚴(yán)肅的面容太駭人了。
莫子琮偎在丈夫懷中,得意的朝白少華吐吐舌頭。
白少華簡直要氣炸了。這個小嫂子分明是仗勢欺人,他口不擇言地叫囂:“莫子琮,別以為你打著什么歪主意我不知道!
莫子琮不予理會,依舊調(diào)皮的朝他扮鬼臉。
“子琮這么單純的人哪會打什么歪主意,我看分明是少華不對!庇腥送ι頌樽隅塘x執(zhí)言。
白少華氣得要冒煙了。這些人怎么回事?不幫他還窩里反幫那個幼稚的小嫂子。
他指著莫子琮的鼻子道:“你想把表姐和你哥哥送作堆對不對?我早就知道了。否則你哪會故意安排表姐和你哥哥住。”他立刻轉(zhuǎn)身好心的警告胡莉菁:“表姐小心喔這個小傻瓜想把你貢獻(xiàn)給她那工作狂哥哥。”。
胡莉菁聽了腦中霎時一片空白。
心中的計劃被說破,莫子琮也顧不得掩飾,理直氣壯地道:“對,我就是要把表姐和我哥湊成一對怎么樣?”
大家被這話嚇得說不出話來。
“我喜歡表姐!喜歡她做我的大嫂呀”她說得宇字鏗鏘。
白其曄忍不住提醒她:“子琮,這可是一件大事耶不是你說好就可以的!薄。
胡莉菁和莫子壁?他想都不敢再想自從叔叔白謹(jǐn)浩有次私下說出他們倆的過去后,他就不敢再對胡莉菁的事表示意見了。
“只要表姐說好,我哥那里就一定可以的。我哥的婚事我能作主的。”
“你能作主?哈”白少華決定把這件事列為本世紀(jì)最大的笑話。 不可能的他壓根兒不相信!罢漳愕陌才,若表姐和你哥哥的婚事真能成功,我當(dāng)你的傭人三年,任憑使喚!彼阉脑挳(dāng)神話,伸出三根手指展現(xiàn)他堅強的賭性!。潱
“好。”她豁出去了,面子誠可貴,但哥哥的婚事更重要。“如果婚事沒成,我就……我就……”
她抓著頭皮想不出可以如何!
“如果婚事沒成,你得負(fù)責(zé)讓我到你哥哥那里工作!卑咨偃A狡詐地盤算著。
與其待在菁英聚集的白家當(dāng)跑腿,不如到她那強人兄長那里工作,也許工作認(rèn)真受到賞識,或許就可以揚眉吐氣,從此平步青云受人尊重了。
“好!蹦隅埠罋馊f千的一口答應(yīng)。
白家眾多的堂兄弟見這兩人賭性如此堅強,忍不住也紛紛場外下注,
胡莉菁覺得自己簡直要發(fā)瘋了。
“我……我是當(dāng)事人,你們都沒人問我的意見,居然還拿我的婚事打賭?你們……”她氣得舌頭快要打結(jié)了。
任憑她如何的語無倫次,場內(nèi)場外的下注紛紛,絲毫沒有作罷的跡象。
她急了,連忙拉著靜默一晚的白謹(jǐn)浩求救,“舅舅,快阻止他們,他們……怎么可以拿我和子璧來打賭?”
她泫然欲泣、焦急不已的神情,令白謹(jǐn)浩直搖頭嘆息。
空有勾人攝魂的狐貍精嬌容,但卻沒有玩弄男人于股掌間的性格及手腕,無怪乎她常令自己陷入窘境、坐困愁城。
“和他住了一個月,相處還好吧?”白謹(jǐn)浩不經(jīng)意的問。
不需明說,舅甥兩人都心知肚明這個“他”指的是誰。
胡莉菁甩過頭去,故意忽視。
“至少沒被趕出來,應(yīng)該還好!卑字(jǐn)浩似乎感到些許安慰。
“舅,你到底在說些什么?”在白謹(jǐn)浩精明目光的掃視下,她有些許被看穿的尷尬。她極不自然的推著他哀求。“舅,要他們別拿我的事打賭了,被子璧知道叮不得了,他那脾氣……”
白謹(jǐn)浩頗富興味的研究她的話?磥,她這一個門的時間并沒有白過。雖然被白豫恒這冶硬小子開除了,不過卻也有另一個新的開始,說不定還能找回她的青春,讓春天提早來呢
白謹(jǐn)浩掏出皮夾,拿出一萬元現(xiàn)金給莫子琮!白隅迨遒你勝,加油。 彼事暤。
白家小輩廿多人詫異的眼神全投向喜孜孜的莫子琮。
他們心里共同的念頭--叔叔瘋了,一萬元押小嫂子贏?但再回頭看白少華愣愣的表情及胡莉菁的氣急敗壞和莫子琮的胸有成竹……
白豫恒向來沒太多表情的臉,在白謹(jǐn)浩之后也跟著拿出一萬元,朗聲道:“我也下一萬元賭子琮贏。”他寵溺的著子琮的臉,眼中凈是信任。
待他再看向胡莉菁時,胡莉菁發(fā)誓在這個表弟的眼中看見了幸災(zāi)樂禍,而他居然還拍拍她,要她加油。
她一時只覺得天地變色,快要暈眩了。
奇景出現(xiàn)連向來冷漠的白豫恒及叔叔部睹小嫂子子琮贏,白家眾兄弟對少華的信心頓失,紛紛陣前倒戈。
一時間,場外下注紛紛重新洗牌,莫子琮贏得了不少關(guān)注和支持。
她有信心,表姐絕對、絕對是哥哥所喜歡的類型。
人漂亮、安靜從容、不與人爭,沒錯這么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她有信心,安啦
胡莉菁覺得自己真的要哭了。
這些人……他們根本不知道她和莫子壁之間所發(fā)生的事,才會天真的以為他們居然有發(fā)展的空間。
不可能的……雖然莫子璧什么也沒說,但他那每每看向她時冷冽和鄙棄的眼神早令她心碎成千萬片了。 犀利的言語固然可以傷人,但有時輕蔑的目光掃視,更令人痛不欲生!。湥
莫子璧自己一個人在家煩躁的走來走去。偌大的客廳中只有他的腳步聲回蕩,顯得格外刺耳。
每走一趟,他就忍不住看一眼那座老爺落地鐘。
看著時針分針重迭在十二的地方,當(dāng)當(dāng)當(dāng)?shù)溺娐暳钏幸还煽彀l(fā)瘋的感覺。
看來,她今晚是不會回來了。
他突然有一股想打電話到白家去的沖動,但理智又立刻要他冷靜、冷靜,再冷靜。
他問自己有什么立場管她回來不回來?她是成年人了,做事可以自己負(fù)責(zé),何況他們之間不是老早就結(jié)束了嗎?
何以今夜為了她,一個對他而言早是過去式的狐貍精,居然令他牽腸掛肚?
他一定是瘋了。
他強迫自己上床睡覺,卻發(fā)現(xiàn)躺在胡莉菁與他夜夜共眠的床上時,他才真正嗒然若失--
獨自一人躺在床上竟是孤枕難眠,少了她的相伴差別居然這么大。
什么時候他的心又被這只狐貍精給悄悄偷走了。
他任憑空虛寂寞在暗夜中吞噬他。
才一個月時間,她的影響力竟然這么大,讓他幾乎忘了從前沒有她的日子他是是如何度過的。
胡莉菁在白家享受了一夜親情溫暖后,隔日全身上下仍是暖洋洋的;坐在表弟的車內(nèi)準(zhǔn)備上班,心情仍有些飄飄然。
“表姐近來愈看愈漂亮了。”白佳昕在她身上感受到一種不同以往的嫵媚,這是他從來沒在胡莉菁身上看過的。
她臉一紅,立刻不好意思地道:“佳昕,才一個月不見,你就變得這么會哄人啦?”這個表弟一向不常出現(xiàn),順道搭他便車也是絕少的機會。
“唷,表姐,天地良心這一大群兄弟姐妹中你是少數(shù)的一朵花,我當(dāng)然只能哄你當(dāng)練習(xí)了,何況你以前不都是百分百免疫的,什么時候我的花言巧語在你身上也產(chǎn)生作用了?”白佳聽又再一次的取笑她。
很久很久沒見到莉菁表姐有如此燦爛嬌羞的笑容了?磥硭蛲黻嚽暗垢暄盒∩┳幼隅A好像也還有些道理。
“你這小鬼就是不正經(jīng)!彼衷僖淮涡呒t了臉。
“唉不正經(jīng)是我的保護(hù)色,成天生活得如此緊張,我必須要苦中作樂嘛”他取笑自己,有些無奈。
誰要他自己考試不認(rèn)真,什么官都與他無緣,夢想中的法官、檢察官都隨風(fēng)消失,只抓了個書記官的尾巴蕩啊!晃的。
“不會啦當(dāng)個書記官也不錯,跟著檢察官上山下海也可以增長不少知識。哪像我,年紀(jì)一大把還是一事無成!卑@大概就是她平凡的人生,她早認(rèn)命了。
“表姐,別說自己年紀(jì)大,別忘了,我們雖然不同年生,可是實際上也才差了三個月,你也不比我年紀(jì)大喔再說一事無成,我不也一樣?每天跟著檢察官上山下海,管的不是人家夫妻互毆致死,就是謀財害命,去最多的地方就是殯儀館的停尸間和法醫(yī)會同勘驗尸體,或是到看守所見‘大哥’,這都是社會的陰暗面,要是自己不把心放開,不就要郁卒一輩子了?尤其現(xiàn)在……”他重槌方向盤!爸荒荛_著這輛十年老爺車,就怕被人家說是公務(wù)員收賄或招搖,平白放著家里的好車給少華開去到處招搖惹事,無奈呀”
吐起苦水時,人人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白佳昕做作的表情讓胡莉菁無法再埋怨自己,不禁笑了出來。
“是呀,雖然一事無成,至少能在大公司胡口飯吃,也算不錯了!保
“沒錯,至少你不必三天兩頭的到‘大廟’里去看尸體!边@是白佳昕最討厭的事。
“這么說來,我還是比上不足、比下綽綽有余啰?”她俏皮的朝他眨著眼睛。 “是喔不只有余,還剩很多哩大公司時隨口翻譯,講出去真有面子;原來我白佳昕除了有銅墻鐵壁般的叔叔、堂哥外,還有個能干的表姐,真有面子。”
她輕拍他的手,掩口而笑!坝憛挘殃,你真會安慰人!
“我是實話實說!彼麩o所謂的聳聳肩。
才一個月工夫,就能讓沉郁的表姐變得如此嬌美,白佳昕真的很好奇小嫂子的哥哥用的是什么魔法。
雖然大家都傳說小嫂子的哥哥莫子璧是精明能干、精打細(xì)算、料事如神;但看表姐一個多月來的變化,真令人難以想象那個嚴(yán)肅的工作狂到底有什么法寶可以改變一個人。
雖只在堂哥和小嫂子的婚禮上見過他一次,但白佳昕對這位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嚴(yán)肅商人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除了嚴(yán)肅還是嚴(yán)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