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做什么!
趁著正在播放畫面的空檔,尉庭摩不著痕跡地自新聞稿上移開雙眸,直視著攝影棚一隅,和人輕聲談笑得正愉快的鐘離梵。
有這么無聊嗎?他知道這樣的作業(yè)方式會讓她感到無趣,但是當著他的面和人談笑著,會不會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天天待在家里足不出戶的,待久了自然會無聊,可他好心地應她的要求帶她到攝影棚來,可不是要她到這里和人閑聊的,瞧她眼中仿佛沒了他的存在,他突然開始懷疑她接近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回來了,三秒……"
耳機輕輕地傳來導播的聲音,尉庭摩的視線卻仍是固定在角落的鐘離梵,壓根兒忘了自己正在現(xiàn)場直播的主播臺上。
"庭摩,下一篇稿子!"導播在耳機里吼著,一旁的工作人員,包括攝影師在內(nèi)也不斷地對他比手畫腳。
尉庭摩強迫自己回神,慵懶地勾起一抹笑,"接下來,讓我們來看……”
現(xiàn)在是他的工作時間,不管到底有什么樣的沖擊,都不該讓他在主播臺上犯下這么不可饒恕的錯。
"那么,我們……"難以控制的雙眼鎖定了她的身影,口中向來暢行無阻的新聞提要卻在此時變得艱澀無比,腦中甚至一片空白,根本就忘了自己到底要念那一段詞,目光所及只有她C粲笑的側(cè)臉。
"庭摩……”
工作人員連忙拉起大字報提醒他繼續(xù)念下去,卻見他向來慵懶帶笑的魅眸瞬間降溫,冷驚得教人喋若寒蟬。
他知道鏡頭正停在他的身上,他當然不能再沉默下去,畢竟主播臺并不是他用來表演默劇的絕佳場所,但是,有一把突兀卻又矛盾的火焰自他的胸口迸裂,不疼不痛,卻令他不悅到了極點。
而讓他產(chǎn)生這種心情的禍源——就是她!
她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讓他搞砸了自己的金字招牌……
※※※
"你今天是怎么了?"
從攝影棚的失常到停車場的默不作聲,一直到回家的路上,尉庭摩依舊不吭一聲!看起來不像是在生氣,但是絕對算不上開心,聰穎如鐘離梵卻始終看不出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怎么了?"尉庭摩冷哼一聲。
問得好,連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更不知道今天晚上的新聞,他到底是怎么播完的。想必是十分刺激,光是看棚內(nèi)工作伙伴臉上的神情,他也猜得出到底有多失常。
"我看你今天一直都魂不守舍的,播起新聞七零八落的,和你之前的表現(xiàn)差很多,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還是因為我……"
"不關(guān)你的事。"不等她說完,他隨即截斷她的話。
他怎么可能會因為她的存在而亂了思緒?沒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情緒,以前沒有,往后肯定也不會有。
"是嗎?"她語帶保留。"連小輝都說你很失常哩!"
會不會是因為她在那里打擾他太久了?
"誰是小輝?"他是哪一號人物?
"小輝是燈光組的,已經(jīng)入行三年,和你共事三年了,你居然不知道他的名字?"那她果然沒看錯,他和工作人員相處得不好。還好她幫他做了一點"國民外交",替他維持良好的工作情緒,順便打探一點有關(guān)于他的小道消息。"你應該要和工作人員保持良好關(guān)系,這樣子工作起來心情也會比較好,不是嗎?"
接近他的這幾天,她慢慢的了解他的個性,發(fā)現(xiàn)他并非是因為效果而勾笑冷斂,而是因為他生性如此。
好怪的個性,她卻仍為他深深著迷,更欽羨他可以如此自然地在電視螢光幕上展現(xiàn)自己,如此地勇于表現(xiàn)自己而毫不掩藏,反觀她,畏畏縮縮的一直活在十年前的綁架陰影之下。
在家中不敢展現(xiàn)自己的性子,不敢說出自己的想望,只能像是一只被囚得忘了如何飛翔的鳥,渴望著自由,等待有人領(lǐng)她飛翔。
"哼,我跟他共事三年了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你不過待了幾個小時,就已經(jīng)摸清了他的底細。"原來剛才和她笑鬧的家伙就是他啊!
鐘離梵挑眉睞著他,總覺得他話中帶著酸味。"你吃醋了?"她呵呵笑著。
尉庭摩一愣,車速不變,神情沒變,只是輕挑起眉,笑得狂妄刺眼。
"唉……"她當然是開玩笑的,但他一點表情都沒有,這豈不是代表她一點希望都沒有?真是的!
她和他到底算什么?朋友?但是她要的不只是朋友……
淡淡地苦笑一聲,她蓄意把臉枕在他的肩上,喃喃自語著:"不管你是因為什么事情而影響了心情,但在工作上還是希望你可以摒除煩擾你的事,專心地在主播臺上展現(xiàn)你的專業(yè)素養(yǎng),要不然你的迷會失望的。"
最可悲的是,她和他住在一起好幾天,卻連他到底是為何事煩心都不知道,唉,她連朋友都構(gòu)不上邊。
"我又不是為了她們而坐上主播臺的,我的事還要依別人的想法去做嗎?"
他斂眼瞅著她水眸上卷翹的眼睫,伸手想要推開她,卻眼尖的發(fā)現(xiàn)她擱在腿上的手腕,上頭有著一條極細微的傷痕,倘若不仔細看的話,還看不出來。這傷口是什么時候有的,為什么他現(xiàn)在才看到?
"這是怎么一回事?"他猛然踩下煞車,停在交通還不算太擁擠的十米巷道中,大手毫不憐惜地拉住她纖細的手。
"這個是……"唉,傷痕都這么淡了,他怎么還看得見?
這個傷口就是當年為了要逃出綁匪手中而受的傷,但這傷口偏傷在很曖昧的地方,感覺上有點像是自殺所劃下的傷口,所以當年家人都以為她可能是遭到某種性侵害,不管怎么解釋都沒人相信她,所以慢慢的她就再也不說了,再加上心底的陰影,讓她過了好長一段自閉的日子。
而他現(xiàn)在提起這個話題,她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
"不能說嗎?"是因為鐘離楚嗎?
混蛋,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沒半件順心的事,還莫名地惹來一肚子氣。一想起她手腕上的傷口是因為鐘離楚而……他真想罵醒她,狠狠地罵她一頓,好宣泄這不知名的怒火。但他和她是什么關(guān)系?他憑什么罵她?
事情擺在眼前,鐘離楚失蹤已有一段時日,而她到他這兒也已經(jīng)有四、五天,鐘離楚依舊對她不聞不問,肯定壓根兒不在乎她,那她還在為他堅守什么?居然還和他分房睡!既然如此,她來找他又是為了什么?
"沒什么不能說的,只是……"能不說嗎?
"算了!"那是她的私人問題,他又何必多問?她身邊的男人可真是不少!一個美國人、一個鐘離楚、一個叫阿禁的男人,如今卻又以曖昧的方式接近他。
"咦?"她還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便見車子突地向前宛若噴射引擎似地沖出,嚇得她說不出半句話來。
他在生氣!是因為她不告訴他這件事嗎?那如果她現(xiàn)在告訴他的話,他會不會就不生氣了?
鐘離梵抬眼睞著他隱晦的魅眸覆上一層生人匆近的薄冰,不由得又噤語了,無奈地把玩著自己的手,惱怒這傷痕怎么還不快些消失,害她想要接近他一點,卻又因為一個小小的傷口,而讓她又后退了一步。
真是可惡!
※※※
"你到底是在生什么氣?"鐘離梵隨著尉庭摩搭電梯到樓上去,他依舊擺著一張沒有表情的俊顏忽視她的存在。
嗚,她一個人唱了好久的獨腳戲,他還是一樣不搭理她。
自認識他到現(xiàn)在,他唯獨今天給了她這么大的排頭,而她卻壓根兒摸不清頭緒,唯一的線索極有可能是因為她不告訴她傷口的來由,但這件事重要嗎?
"喂,庭摩大哥——"讓她撒嬌一下嘛!
"我不是你大哥。"啐,什么鬼話都說得出口。
尉庭摩走進玄關(guān),仍是消不了滿腹的怒火,這不知從哪兒竄來的怒火,讓他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而關(guān)鍵則來自于她。
"稱呼而已嘛!"嗚,他真的不理她。
"依我看,你還是回家去吧。"一番深思之后,他覺得這么做最好;只要她離開的話,說不定他的心情就會好一點,他就犯不著因為她的存在而感到不自在,甚至數(shù)度冒起無明火。
"咦?"不會吧?"我……"
"庭摩,你回來了?"聽到客廳傳來的聲響,在臥房里等待已久的羅可琪隨即走進客廳,隨即驚見不可思議的畫面。
"可琪?"她為什么會在這里?
鐘離梵難以置信地睞著她,不懂她為何會從臥房里走出來,那像是……
"你怎么來了?"尉庭摩斜挑起眉,面無表情的神態(tài)讓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這下子不就曝光了?不過倒也沒有什么不可以的,反正他早就已經(jīng)打消了試探林凡的念頭,就算曝光了,對他也沒有任何影響。
"我……"羅可琪來回看著兩人,卻不知道該用什么說辭最為貼切。
她沒有想到她失蹤居然是到庭摩這里來了,更沒想到他竟然會接受她,如此說來房里的女性服裝,不就全是她的?
他向來不留任何女人在他這里過夜的,為何為她破例?
"有事找我嗎?"尉庭摩倒是不以為意,慵懶地坐在沙發(fā)上,根本不在乎兩個女人如何揣度他的心思。"坐下吧,站著不是挺累的嗎?"
"我沒什么事,只是過來拜訪你這個老朋友罷了,只是沒想到你和我們公司的特助認識,甚至還留她在這里過夜,導致整個公司土氣大落,倘若不是另一個代理總裁接替的話,真不知道西圣集團要怎么在臺灣繼續(xù)生存。"羅可琪輕啟朱唇笑得和藹可親,然而犀利的字眼卻毫不客氣地一劍刺穿兩人。
他向來不允許她進駐他的世界,為何卻放任這個暖昧多情的女人待在他的身邊?自己在他的身邊已經(jīng)三年了,在他的心里,她卻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一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女人卻可以大刺刺地進駐。
就算是為了得知西圣內(nèi)部的消息,也未免做得太過火了?
他不可能會為了小小的消息任人住到他家的,一定是因為他對她有著相當程度的喜愛,否則怎會如此?
"我本就是個小小的助理,就算礦職多日,頂多也只是被書面通知辭退罷了,去不去公司又如何?"鐘離梵斂去笑臉,倔傲的水眸直盼著羅可琪再看向尉庭摩。
看來他的私生活很糟!而羅可琪的出現(xiàn)讓她有太多聯(lián)想,令她回想之前她為何要好意地告訴她,尉庭摩常去之處。是為了要公司內(nèi)部的消息嗎?可為了竊取公司丑聞的臆測,卻不比她想像羅可琪和尉庭摩之間的曖昧更令她光火!
她有什么好氣的?尉庭摩的私生活如何又與她何干?她真正喜歡欣賞的是他的專業(yè)素養(yǎng),是他的洋溢才華,管他是夜夜笙歌無絕期,還是日日春宵不覺醒,都與她無關(guān)。但是,她好生氣,真的好生氣。
生氣之余,心又像是被人剖開似的椎楚不己,而更可惡的是他居然不打算為自己辯解,仿佛壓根兒不在乎她如何看待他。
或許他根本就不曾在乎過任何人吧,更何況是她?
如果是在今天以前,也許她不會在乎,但是因為今天他對她異常冷漠,又遇上這件事,便令她頹喪不已。她以為只要自己多接近他一點,說不定就可以改變他對她的看法,甚至進一步拉近兩人的關(guān)系,看情況是很難。
只有單方面的付出怎么能算是愛情?那恐怕只是一種壓迫罷了,而她是不是正在用自以為是的愛壓迫他?
"但是總裁在離開之前不是把一切都交給你了嗎?"羅可琪的美顏突地猙獰。"你已經(jīng)擁有總裁了,為什么還要招惹庭摩?你說你只是單純的崇拜,但是在我看來,那不過是你蹩腳的謊言罷了。其實在你的心里,你要的不只是一個崇拜者和被崇拜者的不對等關(guān)系,對不對?"
她怎么可以和她搶?她已經(jīng)等了他那么久,以為他永遠不會屬于誰,但事情卻在她的出現(xiàn)之后發(fā)生了令人難以置信的變化,要她情何以堪?
"那又如何?"礙著她了嗎?
鐘離梵愈是火大,思緒愈是清晰,想著兩人的相識,想著每一日的對話,想著每一刻的相處,心慢慢的冷了,酸澀磨得她快要掉淚。
把所有的事情串連在一起,讓她慢慢地描出了另一幅圖,掩蓋了她心底最真的他的模樣,模糊了她原本的認知。
她到底算是站在哪一個點上?多可悲,她竟然愛上了這般下三濫的男人。人遠離人群之后,有生以來第一次的心動,第一次的接受,卻不是最好的選擇,甚至還挑中了一支下下簽,看來她果然是不適合待在臺灣。
而最后,她哪里也逃不了,還是只能待在鐘離家為她精心設(shè)計的城堡里。
"庭摩不屬于任何人的,他一點也不適合你,你還是去把總裁找回來吧!"羅可琪失了以往的干練和大方,化為妒婦般的咆哮。
鐘離梵連解釋也懶,只是悲傷的睞著一臉高深莫測的尉庭摩,怒他為何不愿開口,讓她覺得自己像是個愚蠢的女人悲哀的走進他的陷阱里,而他只是在等待她在不知不覺中告訴他重要的機密。
還好,大哥的告誡她記得一清二楚,該說不該說的,她分得相當清楚,否則她真不知道自己會落到什么地步。
"你什么都不說嗎?"他真的不愿解釋嗎?那么給她最后一擊吧,讓她徹底死心。
"有什么好說的?我需要跟你說什么嗎?"尉庭摩挑起跋扈的眉,冷眼睞著鐘離梵!到底是誰不解釋、是誰不說?羅可琪說出她和鐘離楚的關(guān)系,她也沒為自己解釋的,是不?那她又要他說什么?
"很好。"反正是她自個兒厚顏無恥的纏上他的,八成是被她纏膩了,又套不出什么話,所以他今兒個才會擺出這么厭煩的神情,連最基本的虛應都懶。
鐘離梵淡淡地笑著,難解心里的酸澀,笑著笑著淚水也泛濫成災。
尉庭摩抬眼睞著她,緊擺著迷人的唇,沒來由地被她的淚水牽制了心跳。啐,她又是在哭什么?是明知他會受不住她的淚水,故意在他的眼前掉淚嗎?
他恨不得她早點離開,要掉淚的話就閃遠一點,別讓他瞧見!他習慣也享受著現(xiàn)在的生活,就是因為她的介入,讓他活得很不愉快,徹底地影響了他原本的生活方式。
"那我先離開了,打擾了。"她蹙緊了盾,以最后的尊嚴抬頭挺胸地往外走,在打開門的一瞬間,卻見到鐘離楚冷著臉站在門邊。"大哥?!"淚水落得更狂肆。
鐘離楚不發(fā)一語,輕輕地將她拉到一旁,隨即一個箭步往里頭沖。
鐘離梵瞬地回神,不禁大喊著:"大哥,不要!"
但當她跑進客廳時已來不及,鐘離楚勁道十足的拳頭狠狠地往尉庭摩的面頰落下,她見狀,立刻沖上前去抱住鐘離楚的腰。"大哥,你不要這樣子,不關(guān)他的事,你不要打他。"
事情發(fā)生得太突然,她始料未及;她根本就不懂大哥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門外,又怎么會突地動手打尉庭摩。
"我不打他,又該打誰?"鐘離楚怒吼一聲,是惱自己怎會讓她被人欺負。"如果不是他的話,那我問你,你是在為誰哭泣?"她甚少掉淚的,如今哭得像個淚人兒,如果不是因為他,那么又會是為了誰?
"那是我自己的問題,不關(guān)他的事,我們回去吧!"她使勁地拉著他往外走,淚水掉得更猛了,壓根兒不敢再看尉庭摩。
"但是他……"才打了一拳,怎能消他的火!
"你不走、我走!"她倏地松開雙手,扭身就往外跑。
"小梵!"鐘離楚回頭睞著妹妹離去的背影,又側(cè)眸怒瞪著大廳里的兩人,恨恨地道:"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們兩個。"
撂下意味深遠的狠話,鐘離楚隨即跟在鐘離梵的身后離去。
屋內(nèi)的兩人沉默了半晌,仿佛為這突如其來的狂風暴雨錯愕不已。但過了一會兒,尉庭摩卻突地放聲大笑。
"你在笑什么?"
"呵呵,看來你的情報并不確實。"尉庭摩依舊勾著笑,同時嘗到了口中的咸澀。"她是西圣集團鐘離家族的獨生女鐘離梵,是臺灣分公司的代理總裁,然而你竟然笨得被她給騙了。"當然,他也一樣。
好個林凡!難怪不管他怎么套話,總是無法自她的口中探得蛛絲馬跡;說她對他崇拜之至,然而她卻連真實身分都不愿意告訴他。
"呵,有誰會知道呢?"羅可琪木然地笑著。
她是瘋了才會如此失態(tài),甚至連自個兒的飯碗都給砸了!
哼,或許是因為見到了庭摩對鐘離梵的情感,見到了他在鐘離梵的面前有了怒意,她不禁吃昧,也首次明白自己的心;她以為他永遠不會屬于任何人的,而當她看見他為了鐘離梵而不再理睬她,甚至為了她有了不會在他人面前展現(xiàn)的神情,令她猛然發(fā)覺,他為鐘離梵改變了。
那么倔傲不羈的男人,那般,恣獗狂妄的男人竟然因為一個平凡無奇的特助而改變,那她算什么?
而最可笑的是,特助居然是被西圣集團捧在手心疼惜的鐘離梵。
"哼,我不會就這樣放過她的。"
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像鐘離梵這樣耍弄著他玩,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定要讓她付出代價不可,讓她知道他所挨的這一拳將會是一個天價。
"不放過她,你又能如何?"羅可琪瞧他即使盛怒也不愿在她面前展現(xiàn)的模樣,不禁笑得更悲切了。
不是她的,永遠不會是她的,不管她在心里如何偷偷祈求也于事無補。
"你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意識到她話中的寓意!他不由得回眸睞著她,深沉卻又傲視不群。
"我不認為你會對她使出什么手段。"不是嗎?"光是瞧見她的淚,你的心就軟了,你還能如何傷害她呢?事到如今,你還打算自欺欺人嗎?"和她一樣用不人流的笑話欺騙自己。
"你到底是在說什么?是被總裁直接開除,所以腦袋不清楚了?"他慵懶地勾出一抹邪氣的笑。
她的淚水又如何?每一個人都會掉淚的,是不?
眼淚不過是種廉價的東西罷了,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我問你,當你聽到原來林凡就是鐘離梵,原來她和鐘離楚的關(guān)系是兄妹時,你心里是不是有那么一點點竊喜?"她可沒錯過他那一瞬間的表情,盡管他掩飾得好,但仍讓她看得一清二楚。"男人在你的眼中是工作伙伴,女人在你的眼中則是利益的象征,你不會為任何人心動,但是你卻為她的眼淚而動容。"
"哈……”
倚在沙發(fā)邊,坐在地毯上的尉庭摩,支手托額地大笑著。
"你否認不了,對不對?"她也跟著笑了。
"你想太多了。"他甩開她都來不及了,又怎么會對她有其他的眷念?
"最好是我想太多了,否則你將會嘗到和我一樣的痛苦,那種愛人卻又得不到人愛的滋味。"她抬起自己的皮包,緩步往外走。"保證讓你永生難忘,可以回味一輩子!
他斂笑睇著羅可琪搖搖欲墜的背影,目光益發(fā)妖詭,慢慢地咀嚼著她所說的話,分析自己的心情,還有因為鐘離梵而被擾亂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