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日萌朗化,日子倒變得越來越不開心。
自從外公和母親相繼不理她后,靈仙終日悶悶不樂,活得半點意義也沒有。
而上官舜在明了真相后,更能體會她的心情,就算不說話,也要在身邊細心照顧她,不再讓她受到任何委屈。
"聽阿桃說,你又把晚餐原封不動退回去。"上官舜重新端上一份熱騰騰的飯菜,送到她的床榻旁邊。
"我不餓。"她將枕頭墊高,呆愣地坐在床上。
"這是小說里慣用的臺詞,事實上,你的生理現象正告訴我,你相當饑餓。"
"我為了你們上官家,和外公及媽咪撕破臉,換成是你,還有胃口吃東西嗎?"她虛弱的看他。
"當然有胃口,而且還會大口大口的吃個痛快。"
他那張狂放不羈的表情,讓靈仙覺得,天底下沒有什么事可以讓他抓狂。
"你是旁觀者,說的都是一些風涼話。"她沒好氣地哼一聲。
上官舜將她的臉挪到他面前。"你有什么錯?錯的是你那倔強又不肯改過的外公,該吃不下睡不好的人是他,而不是你。"
"畢竟他是長輩,從小到大都很疼我,如今我幫著你爺爺忤逆他,說什么也不應該。"
"他利用你來上官家竊取雪采餅的秘方,又扭曲我爺爺與你外婆的陳年往事,這些,你還能說他對嗎?"他逐條分析。
她當然知道這些都是爺爺不對,只不過,若兩家再持續敵對下去,對她和上官舜而言,只有百害而無一益。
"只怕不給我外公一個臺階下,我們……"
"我們不但不會受影響,而且,我還要娶你入上官家的門。"上官舜語氣堅決,他不希望因為上兩代的恩怨,造成他和靈仙的遺憾。
"不可能的,我外公和媽咪絕不會贊成。"她太清楚他們了。
"不贊成也由不得他們,如果因為他那張拉不下的老臉而害我們無法在一起,我不會就此作罷。"他給她肯定的答案,他的愛絕不容許外來的因素干擾。
"你老是這么霸道,誰還敢跟你溝通。"
"對的事就該霸道,如果連愛你都要和你溝通,那你何須要我這種男人。"他說得振振有辭,沒什么好存疑的。
"我需要你什么了?"
"你需要我凡事管著你,我說過,我很愛管人,特別是你不聽話的時候。"
"別老把我當小孩,我沒那么脆弱!"她幾乎是尖叫出聲。
"你這種不吃飯的舉動,跟小孩任性賭氣有何兩樣?"他技巧性地將話題轉到五臟廟上頭。
"真是敗給你了。"靈仙拿起碗,象征性地扒了兩口。
她實在不愿事事順他的意,可他總有辦法,讓她不得不乖乖聽命行事。
她吃著飯,上官舜則靜靜地看著她,陽光落在兩人的臉上,讓彼此都能清楚看清對方,當他不經意地扮個鬼臉時,竟逗得她差點將口中的飯菜噴出來。
"你什么時候開始也學會耍寶?"她拿著面紙拭嘴。
"從這刻開始,我要把歡樂全都給你。"他撫著她的臉,專注地說。
"可見你的嚴肅與冷酷都是騙人。"她發覺他的笑很迷人。
"是你讓我重新找到自我,當我年輕的時候,這張笑臉不知風靡多少女人。"他把椅子拉到她身旁。
"記住,我不想再聽你的風流史,如果你還想再過那種被女人圍著的日子,我一點也不介意。"靈仙轉過頭,她不隨他的話起舞。
"吃醋了?"他拉回她的臉。
"我從來不會做這種事,愛怎么風流隨你去。"靈仙看得很開,男人硬栓是栓不住的。
"少嘴硬了,你是在乎我的。"他捧起她的下巴,一個火辣的吻便落在她的唇上。
當兩人吻得渾然忘我之際,大門卻被不速之客開啟,綺萍有點窘迫地捂住眼,但她會這樣唐突闖進來也是逼不得已。
"綺萍,若是你沒有很好的理由,我會要強納生好好懲罰你。"上官舜雙眼帶著指責道。
"我……我絕對有非常好的理由,關于遺失的磁片和文件有下落了。"綺萍聲音洪亮,振振有辭。
"是我老姐和那不成材的姐夫干的,對不對?"他用膝蓋想也知道。
"沒錯,不過,他們竟然買通關系,在今天早上搭飛機前往英國,決定把這些資料賣給英國的某家食品公司。"綺萍接到吳組長的電話,本來準備在下午提訊兩人到案,誰曉得他們竟提前一步溜走。
"該死,若是這些資料落在別的公司,我們的市場將會全面崩盤。"上官舜面色凝重,原以為可以好好與姐姐溝通,沒想到他們一點也不顧親情,硬是將他逼上絕路。
"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靈仙心有同感,不免替他著急。
上官舜想了想道:"去英國!"
等到一切就緒,并且踏到英國的土地時,已是三天后的事。
上官舜手邊有許多吳組長給予的資料,在在顯示,上官堯和許承慶早有預謀,只是在來不及逮捕他們時,卻讓他們先行偷溜出境。
"如果他們真的將資料全都賣給英國的雀喜登公司,那就糟了!"剛出機場,上官舜拿著手邊資料說道。
"雀喜登公司?"靈仙似乎也聽過這家龐大的食品公司。
"沒錯,它是我們的死對頭,比起你外公還令人頭痛,有好幾次他們都派駭客入侵我們公司,要不是我們防護的工作做得嚴密,雪采餅的秘方早就保不住。"上官舜皺著眉頭,這件事頗為棘手。
"難怪我怎么解都解不開你的密碼,原來你設定的密碼是這么高深難解。"靈仙不再懷疑自己的能力,連大公司都不得其門而入,何況是她。
"就算你解開了,我相信你也不會做出背叛我的事。"上官舜信心十足說道。
一抹紅霞飄上她的臉頰,"你不覺得你的臉又開始金光閃閃嗎?"
"什么意思?"
"因為臉上貼滿金片了。"又往自己臉上貼金。
"誰叫我的愛感動你。"上官舜將她摟進懷里,不許她再反駁。
為了不讓雀喜登公司的人發現他們的蹤跡,所以他們連坐飛機都坐經濟艙,甚至怕有人跟蹤而不敢住飯店,只好求助在英國念書的淑嫻。
只是兩人在機場左等右等,并沒發現淑嫻的蹤跡。
"奇怪,說好三點鐘在左側候車站等的。"靈仙朝左右再看一遍,還是不見淑嫻。
"會不會忘了,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上官舜環視四周,只覺得有幾個外國人神色有異,并不斷朝他們方向看來。
當靈仙要去打電話時,卻被上官舜喝止。
"先別去,我們到外頭再說。"上官舜驚覺此地有異狀,于是摟著靈仙走出機場。
當兩人走出機場,才拐到一處招計程車的亭子邊,靈仙的手卻被人用力拉扯,隨即拉到一處放手推車的小角落。
"淑……"
"小聲點,先躲到里頭再說。"淑嫻將兩人帶往失物招領的柜臺后,這才松一口氣。
"你怎會在這?"靈仙看她行色慌張,兩眼發直。
"還說呢!剛剛有好幾個橫眉豎眼的男人不停來問我是不是來接一對臺灣來的男女,誰曉得他們在打什么鬼主意,我也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得罪他們,所以只有邊問邊躲,還要裝得自然,快把我嚇死了。"淑嫻額心冒汗,不明白兩人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你有開車來嗎?"上官舜問著淑嫻。
"車停在后頭,你們最好別跟我說你們是被人追殺。"淑嫻一顆心都快要蹦出來,壓根不知他們在玩什么花樣。
"恐怕被你料中了。"上官舜沉重地說著。
"我想他們應該知道我們要來英國拿回磁片,所以才派人監視我們。"一邊開車的上官舜,一邊分析給她們聽。
"照你這么說,你姐姐還沒把磁片交到他們手上嘍!"靈仙疑惑問道。
"不會那么快,況且,吳組長已經和英國的警方連系,加上雀喜登的負責人詹姆士行事謹慎,他們一定會約個秘密地點碰面后才交換利益。"依他所見,這項交易還沒進行。
"真想不到才小小一塊糕餅,就要搞得跟警匪片一樣緊張。"在聽了上官舜的解釋,淑嫻不免嘖嘖出聲。
"那可花了我快十年才研究出來的秘方,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簡單。"他糾正她的偏見。
"所以說人還是不要太過聰明,免得招惹事端。"靈仙認為今天會衍生那么多事,還不是因利潤豐厚惹人眼紅。
"早知道就把這項技術廣傳于世,就不會有人爭破頭非要搶這塊大餅。"聽靈仙一說,上官舜也覺得有理。
"寡占的生意是很危險的,通常容易成為箭靶。"有錢不分別人賺,最容易引起殺機。
"我知道不對了,寶貝,別再這樣說我,如果再不拿回磁片,生產線就要停工。"因為怕磁片流落在外,所以他當初才沒做備份,僅此一張,并妥善保管,誰知如今卻……所有制造過程全面電腦化,只怕生產線一停,對方再大舉吃掉市場,他們可就回天乏術。
"可是你又不曉得他們會在哪里交易,怎么拿回磁片?"淑嫻在一旁問。
這倒是問倒上官舜。
就在他們停在紅綠燈前時,路邊的一張海報吸引上官舜的目光。
雀喜登食品公司新產品發表會,即將于明天上午在利物浦的阿爾帕德碼頭上的天蝎星號游輪舉辦,凡購買本公司產品達一百英鎊者,即可享受出海共游的機會,希望各位共襄盛舉。
"新產品發表會……"上官舜思忖著,終于讓他想到個中玄機。"我知道了,他們準備在公海上交易。"
"也對,在公海交易可逃過警方的追捕。"靈仙再補上一句。
"要是讓他們交易成功,上官集團就等著關門大吉。"
"你別凈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到時別叫我替你負擔債務。"靈仙斜眄他一眼。
"你這算什么同甘共苦,靈仙,太現實了。"上官舜搖搖頭,不許她說這種聽了令人心寒的話。
"如果你不希望我天天陪你躲債的話,你就得更加把勁。"
"若是我真的欠一屁股債,你當真見死不救?"他試驗她的心意。
"那我就替你跟淑嫻她們家借錢,她家很有錢,房子聽說有好幾十棟……"
"靈仙,你亂說!"淑嫻急忙撇清。
"你忍心看他有難而不幫他嗎?"她拉著淑嫻問道。
"當……當然不忍。"她有選擇余地嗎?
"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我會要她幫你的。"靈仙拿淑嫻當擋箭牌,這話聽進上官舜耳里,自是懂得她的心意。
她會與他同舟共濟的。
面對關鍵性的第二天,兩人前一晚都難以安眠。
他們暫宿在淑嫻所租的小屋,二樓小陽臺剛好可以仰望星空。靈仙一人獨自斜臥在小躺椅上,為著不可知的未來而擔憂。
"還不想睡?"上官舜拿著一件大衣,披在她的身上。
"睡得著嗎?"攸關上官家的存亡和他們的安危,她說什么也不能安枕。
"我已經跟利物浦的警方知會過,必要時他們會派便衣警察保護我們。"他與她平行斜臥,將下巴支在她肩上。
"那些公司多少也會有一些黑道保鏢陪著他們,我是怕事情沒我們想的那么簡單。"女人的心思總是比較細膩,會去設想許多最壞的打算。
"從你認識我到現在,你看過我為什么事而眉頭深鎖嗎?"上官舜緊摟著她,鼻尖頂在她的粉頸上。
經他這么一說,靈仙回想一下,這倒是沒有。
"可是這回不比往常,你姐姐和姐夫不惜出賣上官家,什么同歸于盡的事做不出來?他們敢偷磁片,就敢做出更令人無法想象的事來。"她的眼皮不自在地亂跳,可說是不安極了。
"你在擔心我?"
"我是在提醒你。"她憤怒道。
"提醒就是擔心,你怕我出事。"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烏鴉,老說些不入耳的話。"她回過頭瞪他。
"我看到你眼神中的不安,你是真的在關心我,好,我聽你的,讓死神過幾年再來找我。"
"老說些死啊死的,你就不能說別的嗎?"她捶打著他,她已經心神不寧了,他還說這種話。
眼淚撲簌簌而下,可見她是真的很擔心他。
"哭是會觸霉頭的,你不會是這么對我吧?"他抱緊她,心疼她傷心的模樣。
"那你還要不要亂說。"真是想揍人,老愛嚇她。
"不說不說,我們倆都長命百歲,一起當人瑞,好不好?"
"誰跟你當人瑞,丑死了。"她不茍同他的建議。
"你對人瑞有成見。"
"才不是,活那么老什么事都不能做,會無聊死。"
"是誰說不準說那個字的?你又說了。"上官舜抓到她的語病。
"那……那在意義上是不一樣。"她拼命解釋。
"不行賴皮,我要懲罰你。"他帶點詭異的眼光道。
一陣突如其來的壓迫靠向她,他的嘴倏而貼近她,舌尖如小蛇般滑進她的口中,探索其中蜜津甘露。
另一只手則環住她的細腰,小心地將她身子往他胸膛挪近,讓她感受到他滾燙的身軀,和蓄勢待發的硬挺。
瞬間,靈仙被他團團環住,躺椅也因兩人的交纏而發出嘎嘎聲響,與靈仙的吟哦聲相呼應。
他的手順著她的頸線往下探索,略過蟬翼般蕾絲,挺起指尖在圓硬的乳尖上打圈,輕快的搓揉撫捏,讓她的呼吸漸趨綿密。
"嗯……"她閉上眼,緊咬著下唇。
"我要你,現在……"上官舜撥掉她身上薄衣,讓光潔的雪肩綻露。
"不行,這是淑嫻的住所。"她有著顧忌。
"無所謂,她已經睡了。"緊握的手沒一絲松懈。
"舜,我想一切還是等明天過后。"她挪開他的手掌,神智逐漸清醒。
他將她的身子扶正。"瞧你,擔心得都出汗,我的緊張大師。"
"我要你明天能謹慎些,等到一切順利成功,再獎勵你也還不遲。"她扣上鈕扣,與他相視對望。
"到時候你將不再有任何顧忌。"他撫著她如玉般的面頰。
"任君擺布。"
"我要和你在床上纏綿三天三夜。"他先說出自己該得的利益。
"貪得無厭會傷身。"靈仙戳著他的鼻子,整夜大罵他好色之徒。
第二天在利物浦的阿爾帕德碼頭上,場面格外熱鬧。
雀喜登公司的負責人詹姆士一早就在游輪上穿梭應酬,身旁的數十名保鏢謹慎守在身旁,并嚴格過濾上船的客人。
而上官舜及靈仙早喬裝成落腮胡中年人和金發洋妞,以掩人耳目。
"瞧,看到沒有,那個梳得油光滿面的矮冬瓜,就是處心積慮要得到雪采餅秘方的家伙,我想,他一定開出天價來逼迫許承慶那豬頭就范。"上官舜邊吃著甲板上陳列的小西點,邊低聲對靈仙說。
"你看看,怪不得每個人爭相要搶奪這塊大餅,這盤子的雪采餅都被吃光了。"靈仙拿起最后一塊,有些不舍地放進嘴里。
"這種東西我還特地研究過人類的舌頭與味覺,找出符合東西方人都能接受的口味,能廣受全世界人的喜愛,也不是沒原因。"上官舜喝著飲料,眼光不時朝四周瞄看,先觀看地形。
"什么東西你都能研究得這么透徹,真懷疑你的心究竟細膩到何種程度。"很可怕,比心理醫生還讓人畏懼。
他訕訕勾起一抹笑,"那還得看是研究什么東西,至于你,尚待研究中。"
"別把焦點集中在我身上,女人的心如海底針,你會研究到發禿齒搖,不會有結論的。"她暗喻他別太鉆研,愛還是要蒙朧美得好。
"至少過程很完美,一切毫無瑕疵,明白你是愛我就夠了。"他皺眉塞進一塊難吃的雀喜登牌餅干。
"警惕點,周圍都是一些兇神惡煞,要是讓他們發現我們是來奪回磁片的,小心被丟到海里喂鯊魚。"正說著,靈仙身旁便走過一位彪形大漢。
"你太緊張了,這樣反而不好,等會說不定還走不進他們的核心圈里,就被踢出來。"上官舜從容地替她擦掉嘴角的餅干屑,要她切勿自露馬腳。
"也不曉得你姐姐是不是真的在這艘船上,要是我們判斷錯誤,那不就白費心機?"
"我們姐弟連心,她在想什么我會不清楚,做了違背上官家的事,她當然想快點把身上的罪孽除去,否則連夜潛逃到英國來做什么?"知姐莫若弟,他斷定上官堯與許承慶一定在船上。
"可是船這么大,該從何找起?"靈仙喃喃道。
"等到船開出去后,我相信地毯式的搜查一定能找到他們。"
"希望他們能迷途知返,及時回頭是岸才好。"
"這時候他們已經被魔給蝕了心,就算我保證要分一半股權給他們,恐怕他們也不會相信。"上官舜信誓旦旦說道。
"舜,再怎么說都是一家人,到時就網開一面,他們若能悔改就原諒他們吧!"
"若是他們真把你當一家人,我還可以考慮撤銷告訴。"他打趣說道。
靈仙看他態度自然,對他臨危不亂的功夫實在佩服,一個人在危機四伏的環境下還能談笑風生,她不知天塌下來他是否也還能保有一貫的輕松態度。
這時,約九成左右的客人都已上船,詹姆士站在駕駛臺前的小甲板上宣布正式起錨,賓客們皆能在愉悅的產品發表會上,享受一個下午的海上風光。
"請各位賓客換上泳裝,我們半小時后將在船上的游泳池畔舉辦新產品的發表會。"廣播器中傳來一項通告,要與會人士換泳裝參加接下來的派對。
"要換泳裝?"靈仙面有難色。
"只要不下水,妝就不會化掉,你別擔心。"他在一旁給她打氣。
"不是的,而是……"
"怕有人會來騷擾你?"上官舜知道她的身材一級棒。
"很久沒在公開場合穿泳裝,不習慣。"
"你放心,我會緊黏著你,蒼蠅、蚊子近不了你的身。"上官舜挨近她身邊,當起護花使者。
"只怕你到時眼睛顧著吃冰淇淋,哪里還記得我的存在。"等到一些身材曼妙的女郎換好泳裝,他早就把她拋到九霄云外。
"到現在還是不相信我的人格,你太傷我的心。"上官舜無辜的喃喃說道。
"打醒精神,你現在是在辦事,而不是在度假。"她真怕他誤了正事。
"真想快點揪出那兩個麻煩精,也好將此事告一段落。"老是處在戰戰兢兢狀態中,他多想真的與靈仙躺在海灘椅上,享受大西洋的和煦陽光。
"那就快點換泳裝吧,甲板上的人都走光了。"靈仙催促他,但愿等會就能見到上官堯夫婦。
位于前艙的一處小房間內,上官堯正六神無主地大發牢騷。
"都是你,為了錢出賣我們上官家,搞到現在我們有家歸不得,還被臺灣的警方通緝,這樣做值得嗎?"哭得滿臉眼淚的上官堯,悔不當初跟著許承慶狼狽為奸。
"都已經到這節骨眼,你還說什么屁話,兩億美金的代價,有什么比這值得嗎?"許承慶手里緊緊握著磁片,心里著實也慌得要命。
"要是你跟舜好好談,他應該多少分你一點股權,誰叫你不好好努力工作,人家才會看不起你。"
"你這女人怎么這么唆?我這么做還不都是為了你,看你在家中一點地位也沒有,想想看,到時候你老弟把那女人娶進門,到時你就有苦頭吃!"許承慶大聲責罵她,認為她想法太過天真。
"我想依她的個性,應該還不至于會虐待我才對,承慶,要不然這樣,你就跟詹姆士先生說,我們帶來的磁片是錯的,讓我們先回臺灣再說。"上官堯想想不妥,要是他們到時交易完畢來個殺人滅口,那他們豈不更倒霉。
"你說那什么混話,都已經騎到虎背上了,還有選擇的余地嗎?"
"萬一他們耍我們呢?"
"不會的,詹姆士先生在商場上的信用很好,我們該相信他才對。"許承慶自我安慰,如今箭在弦上,已不容他再退縮。
"知人知面不知心,到時別兩億美金一眼都瞧不到。"
"呸呸呸,你這烏鴉嘴,不開口沒人當你是啞巴。"他斥罵上官堯。
兩人在小艙房內正不知所措時,外頭走進一名高大挺拔男子。
"你們倆把泳裝換上,等會到游泳池畔,還有,詹姆士先生要你把東西順便帶好。"
"換泳裝?干么換泳裝?"上官堯顯得有些神經緊繃。
"別問那么多,叫你換就換,到時詹姆士先生會告訴你們該怎么做。"說完便頭也不回走人。
"他大概要在游泳池畔的宴會上,跟我們做這筆交易吧?"依許承慶所見,該是這樣沒錯。
"游泳池畔?那不是很明目張膽?"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是他行事風格,他會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他做個推斷。
"會不會交易完就把我們丟到海里喂鯊魚?"她疑神疑鬼的說。
"別自己嚇自己,我都快被你搞得精神分裂,快換泳裝吧!"許承慶不再與她多說,隨即便將泳褲匆匆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