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整天的勞累后,兩人才在威廉的接送下,返回外雙溪的別墅。
靈仙和上官舜并肩坐在豪華轎車內,累得一雙眼睛又瘦又困,但她發現,身旁的上官舜,依舊是神態自若,精神飽滿,一點也沒有疲憊困頓的跡象。
她好佩服他,精力比一頭牛還要旺盛,若是照他這樣過人的體力,要讓她有機會竊得雪采餅的秘方,可是比登天還要困難。
該死的睡蟲老在她耳邊唱著催眠曲,要命的是這種加長型轎車坐起來又舒服,連碰到大石頭也不會有半點彈震的感覺,加上威廉又放著輕柔的鋼琴音樂,種種助眠的因素環繞下,會撐得住眼皮才怪。
"呼……"偏斜的頭已歪到上官舜的肩側,小小綿密的呼吸聲從靈仙鼻內呼出。
她的半邊臉整個枕在他的臂膀,安詳恬適的模樣,像個玩累的小女孩,依偎在最令她信賴的大哥哥懷中,而上官舜則靜靜看著她熟睡時的模樣,一點也不想打擾她。
"副……"
"噓,開慢點無所謂,音響再關小聲一點。"他輕聲命令威廉,一切以不打擾到靈仙為主。
威廉會心地點頭一笑,伸手將音響聲音調到最低。
等回到別墅,他將靈仙抱起,往他的臥室而去。
他的臥室正好面對一片蔥綠山林,靄靄的云氣盤繞在樹梢枝丫間時,更有一種氤氳開曠之美。
咖啡色與墨綠色系的寢室,讓人身陷于典雅的惟美風情中,仿佛來到中古世紀的城堡,一切都以富麗奢華為樣本。
他將她放在床上,并為她脫去緊繃的高跟鞋,讓密不透風的雙腳能得到舒暢的解放。
上官舜把身子緩緩挪靠她,伸手解下她腦后的發髻,整個散松下來的烏絲秀發,像是群蠶吐絲那樣柔細光滑,特別是鋪陳在雪白的鵝被上,更形成強烈對比映照。
這樣誘心勾魂的一具胴體,讓上官舜的理性思緒逐漸被擊潰,他明白他是要她的,而且強烈到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嗯……"嬌嚶的幽吟一聲,床上的可人兒側翻個身,妖嬈的姿態將她胸前豐盈擠得若隱若現,優美的弧線乍然映入眼簾。
他深吸淺呼,直到內心的答案給了他多次的肯定,才讓他決定靠向她,擁抱她的溫存,呵護她的香軀。
大掌悄然滑上她的衣襟,輕柔的撥開那襲撩人勾魂的外衣,繼而,再以薄唇點啄她精細的雪肩,將寸寸呵護在烈唇里,旋之,便挨靠到她微啟的唇瓣,吸吮芳香的津汁。
"啊……你……"被他的觸碰一驚,靈仙幽然蘇醒。
眼前的他光裸上身,寬廣的雙肩,厚實如壁的胸膛,還有兩側如圓柱般的手臂,不禁讓她羞怯低喃。沒想到在筆挺的西裝包裝下,竟有這般傲人的體魄,那一眼就看出的光滑肌膚,有著黝黑油亮的光澤,讓她的眼眸始終停駐不前,流連在他的驕傲中。
"現在還會想睡嗎?"他壓著她的身子,眼珠緊盯著她的精致五官。
"想……想睡極了。"她很怕過于親密的肌膚之親,會讓她功虧一簣,特別是淑嫻的叮嚀言猶在耳,她不得不警惕。
"可是你的眼神告訴我,你一點睡意也沒有。"他洞悉的將她的內心世界一覽無遺。
"不,我真的很想睡,今天實在太累了。"她想掙扎,可雙手還是被上官舜緊緊扣押著。
"要明白,你在我面前是說不了謊的,你明知道你的毛病就是口是心非!為什么還不肯承認?"
他的笑意充滿自信,而她自認已對那雙深邃如星般的眸光,實難讓她毅然拒絕。
"我真的……不會喜歡你,真的真的……"她好痛苦,不停用催眠自己的手法來告誡自己。
"你在壓抑什么,告訴我?"向來只有人求他,沒有他求人,可眼前這小妮子,明明對他是憧憬不已,卻一味地克制自己。
這其中必有蹊蹺。
靈仙望著他質詢的藍眸,心虛地不敢坦承,要是她說出她的目的,那他勢必會責罵她,并且給她冠上最卑劣的字眼,這些都是她不愿樂見的。
"因為我不喜歡你,就這樣。"她斷然拒絕,此話一出,無疑是重重賞了上官舜一耳光,讓他自尊心一下子從云端跌落谷底。
"喔,是嗎?還好你沒去演戲,否則你的表現一定會讓導演徹底失望。"他才不信,火燙的薄唇朝她唇心直吻而去。
她發現她自己捶打他的后背力量慢慢薄弱,甚至只是做做樣子,那溫熱狂放的擁吻,像是七月火球融化著她。緊張和需要在她內心交戰拔河,尤其是他的直言率真,令她全身不由自主亢奮起來。
在她的內心深處,早已接納與默許他對她的強烈吸引力,那些不停將歡愉與需求全賜與在她肌膚上的認真態度,讓靈仙瀕臨著自毀與外公約定的誓言,這些不爭的事實,全在此刻轟然引爆。
"你的確是需要我的。"見到靈仙雙手已不再掙扎,而且放任他舐吻著她,令他心神為之一振。
在兩人身軀緊緊貼密一起時,上官舜低頭用鼻子磨蹭她的香頸,然后沿著頸緣游移到耳下的敏感地帶。
"說你需要我,快說!"他迅捷的雙手已使她全身光裸,一只手隨即搭在她圓挺的豐盈上。
她沒搭話,只是氣息喘得越來越兇。
"你會說的,快說你很需要我。"他將頭埋在她的胸脯前,似咬似啃,落下點點烙印。
"我……我需要你……"靈仙張著迷茫的瞳子張望著,知道他的熱力灌進她體內,讓她魂飛四散。
"再說一次,說你十分需要。"他整個身軀貼靠著她,亢奮的熾熱早在底下昂然摩擦。
"我很需要……"她感受到他的撫觸,已然粉碎她所有的自制力。
這句話沒半點虛假,她的雙腿緊緊貼靠在他的腰際,呼吸逐漸由淺促而延綿,一聲聲的嬌喘,代表著她很滿足他給予的歡愉。
這樣的鼓舞,使得上官舜忍不住低頭將她的唇緊密封住,自他的喉間傳遞給她激昂狂熱的無窮喜樂。
"你真的很需要我的……"昂然一個抬頭,將身子朝后弓起。他長嘯一聲,吼出他的通力解放。
只見他將雙腿往后一撐,精壯的昂藏嵌進雪嫩的雙腿之中,猛地一個挺進,堂皇滑進幽徑,突破兩人體內的高墻。
"啊……"她發出一聲嘶叫,淚水從眼眶里涌出,她試著緊咬下唇,慢慢讓這種疼痛感降低。
"好了,放輕松,把呼吸調勻。"他撫著她的發,雙手輕捧她滾燙的臉龐。
"你走開!"她想撥開他,卻力不從心。
"在我面前任性是沒用的。"他緊鎖著她,熱力直透她心窩。
溫柔的撫發動作如一道徐徐的暖風拂過,讓她激昂的情緒不再那么高亢,她惟有的應對便是承受,讓嬌弱的軀體斜靠在他寬敞胸窩,任由他在她的耳后廝磨溫存。
在事后的寂靜中,她只聽到自己的呼吸和他的鼻息交替,眼光始終盯在屋內的角落一隅。在來到上官家之前,她該有預感會有這樣的情形發生,而她也明了,這個男人會將她緊緊扣住,到頭來必會讓自己陷入兩難之境,天啊,明明什么都預期得到,可為什么又讓它給發生了呢?
而現在,她只想靜靜躺在他懷中,汲取他身上的味道,迷醉于他厚實的胸膛,不再去想太多復雜的恩怨情仇,被他雙手環抱在胸前的感覺,令她有種前所未有的寧靜。
未幾,上官舜牽著她的手走進浴室,在水的洗滌下兩人又親密地黏膩在一起,芬芳的沐浴乳自他們交密的胸側滑下,讓靈仙又再次陷入歡愉之中。
第二天早上,上官舜特別讓靈仙在家里休息半天,他只想讓她多睡一會,因此僅在她額心淺啄一下,便匆匆出門。
只不過在他走沒多久,靈仙便被她的手機聲給吵醒,讓她想多補點眠的愿望也變奢求。
"喂!"她腦子仍是蒙朧混沌一片。
"靈仙呀,我是媽咪,你到底拿到雪采餅的秘方沒有,昨天我到醫院去看你外公,情況變得越來越不樂觀,你要是再不趕快,你外公就……就活不了了。"
電話那頭是陸婉晴又哭又叫的聲音,她這個母親是出了名的愛哭鬼,遇到一丁點小挫折就哭天搶地,弄得她快要煩透了。
"我……我知道,你也曉得我才剛進公司,不可能那么快就知道機密性的資料,你再多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靈仙困擾極了,想得頭都快炸開。
"那個上官舜不是對你挺有意思,要不然怎會讓司機在樓下等你呢?不是媽咪要催你,而是外公的身子等不及。你要想想,你出國念書的錢都是外公給的,你不能忘記外公對你的恩情啊。"陸婉晴又將恩情掛在嘴邊,氣得靈仙快要將電話摔壞。
"我曉得,總之再給我幾天的時間,別再打電話煩我了。"她掛上電話,將手機丟向床底下。
這是老天爺故意和她作對嗎?
讓她得還外公恩情,還要讓她對上官舜產生感情,一邊是親情,一邊是愛情,她實在難以取舍。
接下來的幾分鐘,她陷入一段長長的沉思,這問題始終卡著也不是辦法,再拖下去對她是有害無益,得盡快想出個根本之道才行……
對了,在還沒有百分之百的愛上他之前,趕緊把雪采餅的秘方拿到,然后再來個離奇失蹤讓他找不到人,至少,這樣的短暫戀曲比較好療傷,也許過個一、兩個月,她就應該不會再想起這個人,沒錯,她一定可以徹底將他忘記。
一思及此,靈仙便迫不及待馬上行動。
簡單梳洗一下后,她便偷偷在別墅內搜尋起來,只要找到上官舜的書房,不難找到雪采餅的蛛絲馬跡。
這棟豪宅光是建筑物的部份就約有幾百坪左右,房間數起碼有十二間以上,在這樣如迷宮般的屋子里尋找,又要避免撞見上官家的其他人,可說是步步為營,不得不謹慎點才行。
不過老天爺似乎還挺眷顧她,在她找到二樓的最末端時,讓她發現一間擺滿書籍的房間。
大概就是這里了。
幸好房門沒有上鎖,讓她得以輕松入內,她小心翼翼將門重新關上。
面對這樣一間大書房,她倒變得有點無所適從,不知該從何下手,直到她看到書桌上的一臺電腦時,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喜悅之色。
電腦不就是她最拿手的嗎?以前在學校里,她的電腦可說是無人能出其右,就連在國外念書時,那破解病毒的超強能力,還讓許多教授對她嘖嘖稱奇,佩服得五體投地。
她很快打開電腦,破解出其中的密碼后,迅速進入上官集團的重要資料庫。
一行行的字幕顯現出來,然而在這些資料紛紛跳出后,所給予的凈是些公司的成長背景、人事介紹、餅干烘焙或者是上官家族的成長史,半點也看不到雪采餅的秘方配料。
該死,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靈仙開始著急,她一方面要謹慎盯著每個畫面,另一方面還要隨時注意外面的情況,一旦被上官家的人發現,她恐怕就要在牢籠里關上一輩子。
在沉穩冷靜下來后,終于讓她在某個小方格內發現到有一處機密資料庫,這里頭必須要有五組密碼才能破解,如此重要,可想而知里頭必定是雪采餅的秘方所在。
她開始專心解碼,只不過,如果這五組密碼都相當容易的話,早就被其他公司捷足先登,哪還輪得到她。她不停地在繁瑣的幾何圖形和一長串的阿拉伯數字中排列組合,希望能讓她幸運解碼,早點將外公的人情給還掉……
"鈴鈴鈴……"
一個短促響亮的手機聲突地響起,嚇得她整個手指從鍵盤上彈開。
該死,她干么還把手機帶在身邊,實在是蠢得可以了。
"喂!是誰?"她不得不接,否則更難找理由回謊。
"是我,靈仙!"電話另一頭,竟是讓她手心發汗的上官舜。
"是副……副董。"她力撫狂跳的心,讓聲音聽來平穩無波。
"從今天起,你叫我舜就行,說一遍我聽聽,靈仙。"雖然透過電話,但上官舜的聲音仍舊讓她坐立不安。
她怔愣了會,才支支吾吾逸出聲音,"舜……"
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音調,卻也讓她露出破綻。
"你的聲音聽起來很害怕,出了什么事嗎?"上官舜單刀直入問道,心里多少也有些揣測。
"沒……沒什么事,只是昨晚做了惡夢,到現在還……余悸猶存。"她隨口胡謅。
"做惡夢?該不會是因為昨晚與你溫存后,把我想象成妖魔鬼怪吧?"他很在乎這個夢,質問的口氣顯得急迫。
"你……想太多了,不過你放心,下午我就會回去工作,不會耽誤到下午的行程。"她直想快點掛掉電話,免得到時不小心又說溜嘴。
"那就好。"當談話要告一段落時,卻聽到上官舜突發奇想又問了一句,"你現在在什么地方?"
"我……我現在在房間!"她力圖鎮靜,將聲音壓得四平八穩。
只感覺到對方一陣默然,過了幾秒才出聲,"那就再多睡會,下午我不希望看到你無精打彩。"
"我知道。"
講完這句話,聽到對方先掛電話的聲音,她才吁了一口氣,慶幸自己從虎穴處逃了出來。
為了不讓自己再受到干擾,靈仙先將手機關掉,免得再來一場驚心動魄的交戰。
"71498……62443……72439……天啊,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組密碼!"這樣難解的密碼實非她能力所及,看來她替外公竊取秘方的資料恐將落空。
突然一個門把轉動的聲音,讓她緊張地將電源關閉。一具拄著拐杖的身影步入房間,這使得靈仙不得不躲到桌子底下,屏氣凝神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
進來的這位老人是上官轅,他是上官舜的祖父,她曾在報紙上見過他的照片,因此對他才有印象。
只見他拿起一個遙控器,按下其中一個按鈕后,從天花板上降下一片大型的正方型螢幕,另一頭的墻壁上,則出現一臺投影機。
他坐在螢幕正前方的沙發椅上,當投影機的機器開始運轉時,螢幕上也出現一些泛黃的陳舊相片。
靈仙將頭微微朝外一探,好奇地將目光也轉向螢幕上,只見上頭出現的凈是一對男女在各個名勝古跡游玩的照片,其中男的應該是上官轅年輕時的模樣,至于那個女的,好像是……她過世的外婆?!
她本能的差點大叫一聲,趕緊捂住口,突然之間,她的腦中一片混亂,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上官轅會有和外婆年輕時的甜美回憶,而且兩人還笑得如此燦爛,一副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幸福模樣。
光憑這一點,她就敢大膽斷定,外公和上官轅之間的恩怨情仇,并非只是在商場上,連情場上也是有你無我的敵對狀況。
一切都還在她腦中翻攪厘清時,更愕然發覺到,一記啜泣聲從上官轅身上傳出來,她偷偷將眼眸往他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張垂垂老臉,兩頰竟掛上淚水,不時還哽咽吞淚,令人看了忍不住鼻酸心疼。
他是在思念外婆嗎?
然而時光已過了數十年,她不懂,為何一個男人可以對一個離他已久的女人這般深情思篤,在她的印象中,外公與外婆結少說也有四十幾年,如果當時上官轅曾和外婆有過一段情,如今時空境遷,物換星移,那種思念應該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淡忘。
但是從他那張盯著外婆的神情看來,似乎還像是熱戀中的男女,往事歷歷,恍如昨日。
這時,書桌上的電話一響,上官轅才從回憶的時光隧道中回復過來。
"是阿桃啊,好,等會我就下去用餐,我走之后你再來打掃少爺的書房。"
他與下人交代幾句,這才依依不舍關上投影機,蹣跚的走出書房。
靈仙等到上官轅一走,急忙從桌底下爬出來,為了避免等會下人來打掃書房時被發現,她只好等待下次有時間再來查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