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那么早去嗎?”以恭問著枕邊的寶嘉,她長發如水草般散在枕套上,猶如沉睡中的美人魚,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怎會對她產生如此大的誤解,讓她身心皆受到強大的打擊,要不是冷嶙規勸得宜,說不定他早已遠走他鄉,錯失生命中的一段良緣。
“你不用擔心我,這事早晚要解決的,只是……我怕沈馭軍一口咬定他想要的東西還在我這邊!彼t遲不敢貿然行動,也是因為她早就把那枚趙謙口中所說的鉆戒弄丟,要是沒那樣東西,沈馭軍還是會再拿詠詠對付她。
“他到底要從你身上挖到什么寶不可?”
“先前湯尚南送我一枚鉆戒,那時他拿給我的時候也沒特別強調那是個多么價值連城的寶貝,我看它又沒什么特別,所以就隨手一放,誰曉得昨晚趙謙說出后,才曉得那是個天價的珍寶!睂毤巫饋,身子挪向以恭,躺在他大腿上沉思著。
說起戒指,他才想起昨晚去醫院的另一件事,就是要還她一枚鉆戒,不知是不是他撿到的這一枚?
“你等等,我有一枚撿到的鉆戒,冷嶙還說它市價大約五千萬美金,你看是不是他們要的那一顆!币怨拇采险酒穑爝M手仔褲口袋內,拿出一顆亮晃晃的小玩意。
那種震撼只差沒從床上摔下來,寶嘉拿起那枚戒指,看著它依舊完好如初,仔細再一看,是這枚遺失的鉆戒沒錯,這會她用心瞧上老半天,總算看出此鉆石身價不凡,不管在色澤和切割度上,都是上上之選的珍品。
“以恭,他要的就是這枚鉆戒,還好被你找到,我想詠詠的苦難總算要結束了!彼臐M意足地看著那枚鉆戒,不過在心態上早已褪去過往那層浮華的虛衣。
“寶嘉,我很高興你會有這種想法,從你眼中,我發現到你對一個小女孩的關愛勝過這顆華麗的鉆戒,不過,我只怕沈馭軍不會只想要財,我擔心的是他還會連你也要強搶到手!币怨У共恍奶圻@顆鉆戒白白讓沈馭車占了便宜,而是怕沈馭軍不會善罷甘休,搶走了寶嘉才是他椎心刺骨的痛楚。
“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如果能用這顆鉆戒換得與你長長久久的感情,你愿意嗎?”寶嘉抱著他,兩手交叉環上他頸后,給她這位擔心的愛人一劑強心之吻。
“我不會讓你這輩子跟鉆戒絕緣的,不過,我會用我自己的能力為你買一顆,用我的雙手和大腦為你打造這顆永恒的鉆戒,你可愿意?”以恭順著她勻細的腰部雙手環摟,回敬她加倍的永恒之吻。
握在寶嘉手中的無價之寶漸漸從她手中脫落,喀啦一聲掉在光滑的地板上,在他們眼中,那不過是繁華中的微弱點綴,真正的情愫在他們心中,只要真情永存,生命將是比鉆石更加璀璨的。
“沒用的狗奴才!”沈馭軍一個耳光子賞向趙謙,震得他耳膜嗡嗡作響。
“主子……這不能怪我。≌l曉得那姓隋的和那伯爵會突然間跑出來,我要不是眼明手快趕緊將小姐抱走,我們就沒辦法控制賽寶嘉,更別想要得到那顆鉆石,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主子你!”趙謙不斷為自己辯駁,火燙燙的一記耳光似乎沒有讓他更為清醒。
“那你的意思是說再把詠詠整一遍再說嘍?再怎么說她都是我女兒,上回把她弄得險些送了小命,你現在還要我再拿詠詠做餌?是要灌她老鼠藥還是慢慢一刀刀凌遲她?我不再允許你這么做,這樓子是你自己捅的。你就自己想辦法給我將賽寶嘉帶回來!鄙蝰S軍不再聽信趙謙任何讒言,一次就夠自己嚇的了,豈能讓他再接再厲。
“主子,上回我承認是藥效用得強了點,但這回……”趙謙還是執迷不悟,要不再靠詠詠,他還有啥鬼法子好讓賽寶嘉就范?
“這回怎樣?現在詠詠躺在床上動也不動,你還能打她什么主意?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總之,你不能再碰詠詠,我不會允許的。”沈馭軍來到詠詠的床前,回頭瞄了趙謙一眼,“還不快去請醫生回來,還有,今晚我就要見到賽寶嘉,晚了你就拿你的狗頭來見我!
“這……這……”趙謙為難起來,憑他這種五短身材,要強搶是不可能的,若是找人來幫他,對方大概也早有防備,這下偷雞不著蝕把米,他一顆心卜卜蹦跳。這下是聞太師走到絕峰嶺,死路一條了。
他垂頭喪氣地步進客廳,正準備點上一根煙想辦法時,書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舉起話筒一聽,是大廳柜臺打上來的。
“有位隋先生和賽小姐要找沈先生,請問要讓他們上去嗎?”柜臺人員一五一十地將話傳達到趙謙耳里。
是他們?該死,動作竟然這么快,他才屁股還沒坐熱,腦子也還沒開始運轉,這兩個存心要他死的就這么同氣連枝地趕來拆他臺,幸好,這電話是他接到,他非要好好想個權宜之計不可。
“叫他們先在大廳咖啡廳等一下,說沈先生不在,我會下去跟他們碰面!彼粫屵@兩個“報馬仔”到沈馭軍面前揭他瘡疤的!
趙謙拴下電話,狐貍般的鬼靈精腦袋就這么繞一圈,已經想好對策,他自信奕奕,面帶恭敬地回到房間,微笑對著沈馭軍請示道:“主子,剛剛我打電話到柜臺請他們幫忙找一位醫生,結果剛好有位醫生在樓下義診,他們說我可以將小姐抱下去給他們看看。”
“為什么不請他上來,沒看到詠詠氣色這么差,能這樣動來動去嗎?”沈馭軍看到詠詠已昏迷了一天一夜,罪惡感愈積愈多。早知道就別聽趙嫌用那什么爛辦法。
“主子,萬一把那位醫生請上來,只怕其他看診的病人怨聲載道,要是這些人一追究起來,對主子的聲譽是有影響的!壁w謙早想好應對的措詞。
“不然我跟你下去好了,我覺得詠詠的頭愈來愈燙,呼吸也愈來愈弱!彼嗌僖膊环判淖屭w謙一個人抱下去。
“對了,主子,我忘了跟你說,前不久紐約總公司打電話來說,待會會傳真一份最近添購的兩百顆南非天然鉆石,關于那份估價單和所有的目錄,要請你過目篩選,我是怕萬一這兩百顆鉆石一旦沒及早作決定,如果被其他的公司買走,我們可就損失慘重了,所以還是希望主子你在房間稍等一會,小姐就由我抱下去,大概半小時就把她帶上來了!睓C警靈活的趙謙,編起故事來比唱歌還要自然。
而一心掛念在那筆龐大金額生意上的沈馭軍,也沒去考慮太多,當場答應他的安排,“也好,這會你可要小心一點,要出了什么差錯,就拿你的命來賠詠詠。”
沈馭軍一雙精如曹操的眼,讓趙謙戰戰兢兢,強迫自己別發抖才能順利將詠詠抱在懷中。
他飛快地將詠詠抱下大廳,心想,就等賽寶嘉和隋以恭點頭,只要他們將鉆石交到他手里,他非要讓沈馭軍知道,這幾年他的忍氣吞聲,是要他用龐大的代價來還,只要鉆石得手……嘿嘿嘿!他會讓沈馭軍明白被人當成狗的滋味,會是多么自卑與低賤。
“沉穩點,別緊張,有我在旁邊你不用害怕!弊诳Х葟d一隅,兩人并排而坐,以恭緊緊抓著寶嘉抽動的手,希望能輸進多一些沉穩與勇氣給她。
“我不是怕趙謙會對我怎樣,我只是怕他會不會傷害詠詠,她父親又視錢如命,根本就不懂得照顧她,你……”
“別老是擔心別人,看你這樣,你就不怕我擔心著急嗎?”
從沈馭軍攪亂兩人生活以來,寶嘉一直沒有顧慮到以恭的想法,她對此深感歉意,“我給你增加這么多麻煩,從頭到尾你只有煩惱和不安,又害你寫作的進度延緩,你卻一點都沒怪我……”
“只要不是帶我到名牌專柜去當凱子刷爆信用卡,什么事我都會盡心盡力,無怨無悔為你做的。”這話已將以恭的心意昭然若揭,他是要陪她一起吃苦,一起成長。
“我也是,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算是住破公寓,三餐吃稀飯泡面我都愿意,而且三年內不買新衣服!边@是她的愛情宣言,能看破一切紅塵俗事,沒有負擔的生活,才能真正海闊天空。
“我沒那么沒出息讓你過得這么慘吧!至少一個月殺一只雞,配幾條吳郭魚,周休二日時還能帶你去逛逛夜市,買幾件地攤貨,所以不會讓你地跟三級貧戶一樣的日子。最重要的是,我會一直陪著你,這只手,我會一直牽你到老的!币怨О氖,給她女人最需要的安全感。
“紙醉金迷的生活對我已沒有吸引力,我到現在才懂,能真實地被一個男人緊緊握在手上,那才是女人最大的幸福!
“會這樣想就好了,等會要是沈馭軍下來,頂多把這鉆戒給他,我想……憑他的個性,鉆石在他眼中比你重要得多,要是他兩樣都要,我會跟他拼命的!币怨站o了她的手,就怕沈馭軍這王八羔子耍詐。
“拼命要鉆石嗎?”她想聽他再一句確切肯定的保證。
“要你這顆無價之寶!”他忍不住捏她鼻頭,真想這事快快結束,他好帶著寶嘉永遠離開這是非之地。
說說笑笑之間讓寶嘉心情頓時輕松不少,她是該為她和以恭之間好好設想一番了,只待心中最掛念的詠詠能早點受到妥善的照料,她會找時間與他回椰果島,安分守己地幫貝嘉管好家中的旅館事業的。
以恭這時朝腕上表一看,“怎么這么慢,該不會又在耍什么花樣了吧?”他站起來,回頭想再找柜臺催促一下沈馭軍時,剛好撞見趙謙正抱著靠在他肩膀熟睡的詠詠出電娣門。
“怎么會是他?”以恭拍拍寶嘉的肩,直覺此事有蹊蹺。
趙謙抱著詠詠鬼鬼祟祟地走過來,他壓低聲音,湊進他們耳邊道:“這里人多,到外面去講吧!”
“怎么會是你,沈馭軍他人呢?”以恭要是不問出個詳細,絕對不會配合趙謙的任何行動。
“我主子人不舒服,要我帶詠詠下來,你們放心好了,我只是傳達我家主子的意思,沒那閑工夫跟你們鬧心機!壁w謙扯了個謊,心想夜長夢多,得將他們先騙出這飯店再說,要是沈馭軍一見苗頭不對,沖下樓來找詠詠,那他不就前功盡棄,落得被五馬分尸的下場。
“那你還抱詠詠下來干么?她人有沒有好一點,你們找醫生來看她了沒有?”寶嘉關心的,還是那個令人憐愛的可人兒。
“先到外頭再說。”他不想再繼續滯留于此,先行將詠詠帶出飯店。
兩人見狀也沒其他的選擇,只好尾隨而上。
趙謙引兩人到一處露天的咖啡棚,離飯店也有一段距離,至少若真發生什么事,大庭廣眾下,沈馭軍也不敢對他輕舉妄動。
“說吧!你到底替沈馭軍傳什么話,我可不想跟你窮蘑菇下去!弊ㄏ聛,椅子還沒拉正,以恭便先將話題拉開。
“緊張什么,喝杯咖啡緩緩情緒,你們也知道我家主子對賽小姐是一往情深,若是能夠跟我家主子……”
“你說這么多廢話做什么?我要你說出重點?”以恭拍了桌面一下,立即引來周遭游客的目光。
“我知道沈馭軍要的只是那顆鉆石,你告訴他,只要他能替詠詠成立一個教育基金會,并且另派一位監護人和保姆照料她的生活,而且,從此不再干擾我的生活,我就將這顆鉆石無條件給他!睂毤螌⒅攸c說出,并不拖泥帶水。
“當然當然,我家主子也是這么認為,那……那顆鉆石呢?你現在有帶在身邊嗎?你把它先交給我,我好趕緊帶詠詠到醫院去。”趙謙急得想將鉆石拿到手,笑得跟彌勒佛似的。
“你想獨吞它我怎會不知,若是沈馭軍要的話,我想親手交給他!币怨Р煌獾氐,他哪能讓趙謙三言兩語就唬住。
“我怎么敢獨吞呢?要是我家主子不信任我的話,還敢將詠詠交給我嗎?這回我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對我家主子有二心。”他的誠懇和耐心便是要取得兩人信賴的利器,只消兩人被他耍到手,他天高皇帝遠,還用得著怕誰嗎?
“好,既然這樣,那我先帶詠詠到醫院,這顆鉆石,你就拿回去交給沈馭軍吧!”寶嘉心系詠詠,因此并不考慮到這是否為一場騙局。
就在鉆石要交到趙謙手中時,以恭在半空中將這枚鉆石攔下來,并搶到自己手中。
“你急什么,至少我們也要看到沈馭軍給我們一張保證書吧!這樣空口無憑,誰知道下回我還有沒有機會能見到你?”以恭這回比寶嘉機靈多了,價值上億的鉆戒,豈是他三言兩語就能打發的。
要保證書?真的跟沈雙軍要保證書的話,不如先給他一張死亡證明書。
“要什么保證書,既然我家主子授權要我來談妥這件事,我就會全權地負責到底,你這樣做不是故意在找我的難堪嗎?”趙謙在言語之中,已漸汽車嗅出火藥味。
“不行,我從你說話速度開始放快,聲調開始煩躁就能猜出一二,其實沈馭軍并不知道我們來找他吧?”以恭已看出趙謙的破綻,好在他以前推理小說看很多,這樣的神情和態度,擺明就是為了說謊兩字。
“姓隋的,我客氣跟你談事情,你少在那邊隨便胡亂栽臟!背隽诉@程咬金,不禁讓趙謙體內的火氣滾滾沸騰。
“這種價值連城的東西,就算沈馭軍缺條腿,還是病得快死,他也會迫不及待地爬下來看,怎可能授權給你?再說,你昨晚不也自曝自己也在覬覦這顆鉆石,要是我真交給了你,你監守自盜,那我去哪再生一顆給沈馭軍呢?”以恭將鉆石緊緊握在手中。
趙謙看得心癢癢,可是又莫可奈何。對了,手邊的詠詠就是最好的交換工具,他現在對付不了隋以恭,那就找賽寶嘉下手。
“去你媽的,羅哩巴唆一大堆,你到底是給還是不給?”趙謙沒耐性了,拿出預藏好的小刀就往詠詠喉嚨上抵。
寶嘉在一旁看得是擔戰心驚,整個腎上腺素都激增下來!敖o……我給,以恭,你把鉆石給他吧!詠詠要緊!”她拉扯著以恭的袖子,女人的心一向比男人軟,這招對付她向來是無往不利。
“不行,他到時拿了鉆石,連詠詠也不會放過,最后他還會跟沈馭軍再敲詐一筆,這種人心比墨水還黑,千萬別被他給騙了。”以恭不斷阻慌亂失措的寶嘉,他就怕這鉆石真給了他,沈馭軍最后會把帳算到他們頭上,到時,兩人生活還不是要這樣永無止境地受到騷擾與迫害?
“可是你現在不給他,他會殺了詠詠的。”寶嘉慌了,那把刀子是不長眼的要真把趙謙激怒?后果將是不堪設想。
“寶嘉,你冷靜點,沒拿到鉆石前,他不敢對詠詠輕舉妥動的!币怨б皇直е鴮毤危贿呍囍矒嶷w謙,他當然不想寶嘉受到傷害,自然對詠詠也不能掉以輕心。
“怎樣?要不要把鉆石交出來,我再給你們十秒的時間,要是再這樣不干不脆,看我會不會真的把刀子給刺進去!
四周的游客紛紛往外散去,將三人的對峙場面形成一塊空地,但始終沒人敢上前見義勇為。
十秒鐘?以恭額上的汗水涔涔滴落,如果趙謙真發起瘋來對詠詠下毒手,寶嘉不就恨死他了。
“好,咱們一手交東西,一手交人,你把詠詠抱過米,我就把鉆石給你。”以恭算計了一下利害關系,還是決定先救下詠詠再說。
“你別耍什么花樣,要不然,我真的會把這小東西給毀掉!壁w謙一手抱著詠詠,一手握緊白晃晃的刀柄,眼看幾十億的鈔票就要入袋。
以恭顫巍巍地握著鉆石,慢慢朝趙謙走去,“把詠詠抱來給我!
“不行,你先將鉆石給我!壁w謙不信他會那么爽快豪邁。
“趙謙,詠詠已經昏迷不醒了,你就別再浪費時間了!边B寶嘉也看得雙手合十,不斷祈求上蒼能夠顯個靈,別讓悲劇發生。
“可以!把鉆石丟過來,你們要是信我的話,就照我的話做,否則……拖下去對大家都沒什么好處!弊詈蟮囊坏劳ǖw謙說話到此,不再多廢一滴口水。
事到如今,也只有姑且將他的話當圣旨聽了,以恭心想。
“好,我把鉆石丟過去,你接好了!边@是下下之策,現在以恭就指望趙謙能臨時良心發現,說到做到。
閃亮亮的鉆石呈現拋物線朝著趙謙丟去,這時,從人群中突然沖出一個快速的人影,從方向上的判斷,應該也是為了搶這顆鉆石而來。
“沈馭軍!”他的出現,讓寶嘉不免大叫出聲。
趁著趙謙雙手接捧鉆石的空檔,以恭趕忙將詠詠給抱住,他雙手朝地下仆去,免得可憐的詠詠到如今還要被摔得鼻青臉腫。
“你這狗奴才,原來你也想獨吞這顆鉆石!鄙蝰S軍等太久,覺得一切都不對勁,連忙下樓找人,才曉得被趙謙給騙了。
“我在你身邊服侍這些年,你什么時候給我吃香喝辣過了,你太有錢了,我拿你一顆鉆石夠仁至義盡!壁w謙將鉆石緊緊包在掌心,死都不肯松手讓沈馭軍奪走。
“還好我來得正是時候,否則就要被你給擺上一道,你這吃里扒外的狗東西,你已經被解雇了,你馬上給我滾!”
“誰叫誰滾還不知道呢!有了這顆鉆石,我會想辦法收購你所有的珠寶公司,讓你也嘗嘗求人的滋味!
“憑你這份能耐,只怕你沒這本事!
“有沒有本事以后會知道的!
兩人在街上拉拉扯扯,這幕情景讓寶嘉看得簡直對人性的丑陋心寒到了極點,她看著懷中的詠詠,實在為詠詠感到傷心,要是詠詠現在看到自己的父親這種樣子,內心不知會是怎樣的滋味?
兩人的搶奪已到不分軒輊,突然間,一個過度推擠,讓這顆鉆石從趙謙的指縫中滾滑出去,經由手臂的甩弄,鉆石遠遠地被拋到大馬路上。
腿短的趙謙自然不是人高馬大的沈馭軍對手,沈馭軍一個縱躍便撲向鉆石。此時,一輛疾駛的法利跑車呼嘯自后方的馬路直線加速沖來,讓眼中只有鉆石的他,半點也不曉得死神已微笑在跟他召喚。
“小心!”以恭首先聽見車子的隆隆引擎聲,連忙到馬路中央,將著沈馭軍的身體用力推向路邊。
然而,那輛如子彈般快速的車子,卻一點也沒踩煞車的痕跡,直朝兩人如猛虎似地撲奔而來。
“以恭!”
只聽見乒乓的一個撞擊,車子打滑滾向路旁的俱樂部,地上頓時拖曳出一條長長如溪渠般的血痕。
寶嘉將詠詠放在靠椅上,立刻上前擁住以恭,“以恭,怎么會這樣,你千萬不能有什么三長兩短,那……那我要怎么辦?”
寶嘉傻了眼,見兩個人疊成一堆,血濺得兩人全身上下都是,斜臥在以恭腿邊的沈馭軍,還間接性地猛吐鮮血。
趙謙一看機不可失,想利用大家亂成一團時偷雞摸狗地將鉆石摸走,可惜他這種卑劣行為被一些美國大兵看見,反被拳打腳踢狠K一頓。
“快叫救護車。∧銈冞在看什么,求你們過來幫幫忙啊……”寶嘉嚎啕向著冷漠的群眾發出救援。
也許是那份真情感動人心,才開始有人卷起衣袖,自動加入救援的行列。隨著救護車前來,連同詠詠一起共三人,全被帶往醫院。
這一場爭執下來,寶嘉似乎經歷一場生離死別的浩劫,她嚇愣住了,也首次感到沒有以恭在身旁的那種無力感,她不能沒有他,那是她吶喊在心中的一句癡癡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