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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迷心竅 第六章 作者：丁千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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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玄夜堡東方的昕思閣是玄夜盼曦的書房，一進(jìn)房門，林林總總不下數(shù)百個(gè)的書架層層疊疊的落在其間，其中藏書數(shù)量之廣、范圍之大，教人見了不禁昨舌。 由這兒為數(shù)不少的藏書可以看出玄夜盼曦是個(gè)愛書人，是以玄夜堡的上下皆有人打掃，就是這昕思閣完全不假手於他人。 月兒從小溫書習(xí)字，對文字有一種莫名的狂熱，再加上玄夜盼曦分文未取的日日為她娘施以銀針妙手、食藥俱下，并收留她們，於是月兒自告奮勇，為玄夜盼曦?fù)?dān)下整理閣內(nèi)整潔的責(zé)任。 也許是看出月兒對書冊的極度狂熱，玄夜盼曦竟允許月兒任意進(jìn)出昕思閣，而這個(gè)決定還讓靈鳶著實(shí)不滿了好久。 因?yàn)楫?dāng)初他也曾提議要打掃書閣，可是玄夜盼曦每每一笑置之，而今卻允諾一個(gè)小女子執(zhí)掌此事，教他這自認(rèn)為玄夜盼曦心腹的人如何自處? 「你別每次都來這兒礙手礙腳的，要是碰壞了什么東西，我怎么向堡主交代?」月兒皺著眉，對著書閣中不請自來的靈鳶皺起眉頭。 「這兒可是主人最重視的書閣，我才怕你這笨手笨腳的丫頭一個(gè)不小心弄壞了書，真不知道主人為什么要把這兒交給你這種什么都不懂的小丫頭打掃�！瓜氲竭@一點(diǎn)，靈鳶還是頗有微詞。 一聽到這話，月兒臉上的不豫立刻清散，「喲!敢情是我們的總管大人吃了酸醋，不然怎么說起話來嗆得很?」 「你這個(gè)嘴尖牙利的臭丫頭，誰吃醋了?我只不過是善盡總管的義務(wù)，負(fù)責(zé)來監(jiān)督你，看看你有沒有偷懶罷了�！� 靈鳶真是氣極了，一把攫住月兒的小手，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月兒再怎么說也是個(gè)黃花小閨女，除了上次吳德富的強(qiáng)搶之外，曾幾何時(shí)讓大男人這樣握緊她的手?倏的，緋紅襲上她粉嫩的矯顏。 「你放肆!男女授受不親，你怎么可以這么無禮?」月兒雖是落難，但大家閨秀的氣勢猶在，這一嬌叱，竟讓一向只服從玄夜盼曦一人的靈鳶真的乖乖的放了手。 但他一察覺自己竟然乖乖的聽命，立刻出言反駁。 「你們這人間的人真是麻煩，沒用的規(guī)矩一大堆�！� 「哼!說得好像你不是人似的。你既是人，就得懂禮教之分，不然與禽獸何異?」 靈鳶雙眉一斂，臉色丕變，「誰是人?別把我和你們這種低下的東西混為一談，而且，禽獸比起那些自以為是的東西可有格調(diào)多了�！� 「你開什么玩笑，你難道不是人嗎?」 月兒張大眼睛，靈鳶的話讓她著實(shí)疑惑，怎么他的話聽來如此荒誕? 靈鳶冷然的瞪了月兒一眼，以奇異的姿態(tài)伸出看似僵直的手，竟浮現(xiàn)鳥爪的紋路，連指甲都成了彎勾狀。 「你說呢?」他冷冷的一笑，原本帥氣清秀的臉龐此時(shí)變得有些詭異。 「你到底是什么東西?」月兒驚恐的瞪大眼睛，她這輩子聽過一些怪力亂神，但她以為那只是鄉(xiāng)野傳聞，何曾見過如此詭譎的事? 「少以這種眼神看我，你自以為比我清高嗎?在我的眼中，你們才是低三下四的東西�！轨`鳶沒好氣的說�？粗龓@懼的秋水，心中莫名的煩躁了起來。 「你的意思不會是這整個(gè)玄夜堡里的人都像你這樣吧!」月兒嚇得捂著嘴。 「是又如何?」靈鳶也不否認(rèn)。 他的話讓月兒連連吞了好幾口口水，「不可能!這兒的人都這么好，堡主更是一等一的大好人，你別詆毀他!」她雖有些驚懼，但仍是不服氣的反駁。 「你不相信我?」 月兒用力的點(diǎn)點(diǎn)頭，「堡主這么用心的救我娘，而且他對這兒的人那么好，他才不可能是什么妖魔鬼怪，反倒是你，可別想來這兒害人，不然上天會懲罰你的!」她死命的瞪著靈鳶。 靈鳶看出她是真心的在維護(hù)玄夜盼曦。 「你說得沒錯(cuò)，這兒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我這樣。」靈鳶嘆了一口氣。 「我就知道�！乖聝菏媪撕么笠豢跉�，「不過，你也沒做過什么壞事，只要你別對堡主使壞，我答應(yīng)絕對不把你的秘密告訴別人�！� 她是該怕眼前這不知道是妖是魔的男子，可不知道怎么的，他的嘆息竟讓她覺得有些不忍。 「我絕不可能對主人使壞�！轨`鳶諷刺的一笑，他只是一個(gè)小小的魔，哪可能對尊貴的魔王之子使什么壞?「唯一能傷得了主人的，普天之下只有一個(gè)人�！� 「誰?」 靈鳶伸手按下月兒身後架上的書，對面墻上的掛軸倏地向上卷起，露出一個(gè)壁櫥，櫥中有一個(gè)三尺見方的黑檀木盒。 靈鳶趨前將盒子拿了出來，平放在書案上，「想看嗎?」 月兒搖搖頭�！改阍谧鍪裁�?這可是堡主的東西，你怎么可以隨便亂動(dòng)?」 「里面不過是些畫，你如果想知道那個(gè)人是誰，就自己打開來看，不想的話，我便放回去了。」靈鳶一臉無所謂的看著月兒，看她如何決定。 「這……」月兒咬著下唇遲疑著，最後她終於下了決心，「就看一眼好了，看完一定要放回去�！顾袷窃趯ψ约罕ＷC的說。 靈鳶閃身讓月兒靠近書案。 帶著些許的好奇和滿心的期待，月兒屏息來到桌前，想看看讓玄夜盼曦這般奇男子如此珍視的人兒是何模樣。 「這是……堡主畫的?」月兒驚訝的一張張翻著盒中的畫像，畫中的人兒張張姿態(tài)不同，或立或臥、巧笑倩兮，活生生的仿佛就立於眼前。 「沒錯(cuò)!」 「這若不是真愛一個(gè)人，怎么能畫得如此鮮活?只是畫中人的笑……」月兒看得出這下筆的人愛慘了畫中人，因?yàn)楣P觸中那深蘊(yùn)的愛意毫不遮掩，讓人一目了然，可她從來就不知道吻情姊姊也有這樣的笑容。 吻情姊姊不是和她們一同來到這玄夜堡的嗎?怎么這些畫看起來已有些歲月，而且畫中的吻情姊姊笑得好燦爛，一點(diǎn)也不像現(xiàn)在的她。 一陣突來的強(qiáng)風(fēng)吹開了昕思閣的窗子，月兒一個(gè)沒留意，手中的晝四處飄落。 「該死!你怎么不抓好，這畫要是少了，主人會發(fā)狂的!」靈鳶看著滿室的畫，忍不住皺起眉。 「你還不幫我把畫撿一撿，不然堡主一定會知道我偷看這些畫，他一定會不理我了!」月兒急得都快哭出來了，連忙急急的把滿室的畫拾起。 「點(diǎn)點(diǎn)有沒有少?」靈鳶的口氣仍不甚好，可看月兒一臉泫欲泣然的模樣，不禁幫月兒收拾這一團(tuán)混亂。 「我怎么知道一共有多少張，你來幫我看看呀!」月兒將所有的畫一一的放回盒中，心下仍很慌。 「我哪知道有多少張?」靈鳶忍不住嘀咕。 「那怎么辦?」 靈鳶一看月兒似又淚水盈眶，連忙安撫的說：「屋子里能收的我們都收了，又沒有飛出去，應(yīng)該就是這樣了，不會錯(cuò)的。」 月兒像是要求保證的看了靈鳶一眼，得到他肯定的點(diǎn)頭後，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氣。 「難怪人家常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灰葬嵛以僖膊桓易鲞@種事了。」她由衷的說。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吻情一個(gè)人站在玄夜堡的城樓上，也許是因?yàn)檫@里異常寒冷，所以每隔一段距離就會設(shè)置一個(gè)火爐。 在她的身旁的不遠(yuǎn)處就有一個(gè)放著熊熊炭火的爐子，在寒冬之中隔外的溫柔，可她卻渾然不覺身上的冷熱，只是失神的獨(dú)立在寒風(fēng)之中。 她是發(fā)了什么瘋?玄夜盼曦愛的是什么人又關(guān)她什么事?她竟然潛入了他的書房，將這裝有他心上人兒畫像的盒子給偷了出來! 如果她今天沒到昕思閣附近就好了，那她也不會碰巧聽到靈鳶和月兒的對話，更不會知道玄夜盼曦的書房中竟然藏了這么一個(gè)秘密。 知道他有心上人，對她來說又有什么好處呢? 或許讓玄夜盼曦如此不像個(gè)魔界人的原因，便是因?yàn)檫@個(gè)令他心生愛意的女子，因?yàn)閻刍饬怂哪浴?br /> 原本愛就是魔界之人的克星。 她應(yīng)該慶幸自己挺幸運(yùn)，不需要愛也能輕易的達(dá)成任務(wù)，可為什么竟沒有一點(diǎn)喜悅之情? 到底是什么樣的女子竟讓他如此眷戀?又是什么樣的女子能讓一個(gè)不識愛滋味的魔界之人，變得如此多情且溫柔? 她不想好奇的，可她的身體卻有自己的意志，於是在靈鳶和月兒雙雙退出書房後，她憑著剛剛的記憶，將靈鳶的動(dòng)作依樣的做了一次…… 她本來只是想偷偷的看一眼就好，只要一眼!她曾是如此確定的告訴自己，只要看過一眼，她就會讓一切恢復(fù)原狀，不會有人知道她曾經(jīng)來過。 當(dāng)墻上的盒子一出現(xiàn)，她的心狂跳了起來，她的手才伸出去就凍結(jié)住。她不知道她在怕什么?可是她發(fā)現(xiàn)她真的在害怕，仿佛這畫是會咬人一般，讓她遲遲提不起勇氣打開盒蓋。 多可笑的矛盾哪! 她就這樣呆立當(dāng)場，直到遠(yuǎn)遠(yuǎn)傳來人聲才喚醒她。 她到底是看或不看呢? 吻情也不知道自己是著了什么魔，隨著人聲的愈來愈近，她竟然抓起盒子，當(dāng)?shù)鼗剡^神時(shí)，竟然已來到城樓之上。 她無意識的用手輕撫著木盒，這盒上的刻花強(qiáng)勁有力，但在轉(zhuǎn)折處又可見其細(xì)膩，似乎連看這盒子都可以感受他的濃情蜜意。 不該啊!她根本沒有愛人的靈魂，又怎么可能去愛人?而一個(gè)不可能愛人的人，又怎么會為了知道他有了心上之人而心痛? 可若說自己胸口的那種感覺不是心痛，那這般教人窒息的疼痛又該是什么? 是嫉妒吧!這是唯一說得過去的解釋。 嫉妒一個(gè)魔界之子竟然能愛人，而她卻貧乏得可笑，連愛一個(gè)人也做不到。 而且，他愛上人又干她何事?她只要達(dá)成任務(wù)就好了。 吻情自嘲的笑了笑，看與不看似乎不是這么的重要，可笑的是，她竟然為了這種事煩惱了這么久。 吻情打定主意才一轉(zhuǎn)身，就撞入一個(gè)溫暖而厚實(shí)的胸膛，她抬頭對上玄夜盼曦的眸子，心驚得連退了幾步。 「這上面冷得很，你還好嗎?」他關(guān)心的問話在他發(fā)現(xiàn)她手中的盒子後猛然退去，原本俊朗的面容因訝異和一種說不出來的表情而不停的轉(zhuǎn)換著�！改恪趺磿羞@個(gè)盒子?」 他神色中透露出來的緊張，不知道怎么的，讓吻情心中好不是滋味。 「你這么緊張做什么?我不過是借來看看，有什么了不起的�！贡緛硇宰泳途髲�(qiáng)的吻情在老羞成怒下，口氣沖到了極點(diǎn)。 「你……看了?」玄夜盼曦似乎連出聲都有些困難。 他愈是在意，吻情心中的怒意愈熾，「你放心好了，我沒看!」 「你沒看�！剐古侮啬救坏闹貜�(fù)她的話，等到她的話在他腦中排成有意義的字眼後，臉上閃過一抹難以解釋的表情。 「我對和你這種魔界人搞在一起的女人才沒有興趣，人家說物以類聚，她大概也不會是什么好東西�！刮乔榫褪强刂撇涣怂跉庵械乃嵛�。 「我不許你這樣說!」玄夜盼曦狂吼。 吻情知道他是個(gè)魔界人，但這些日子沒聽他大聲說過一句重話，但他一向是個(gè)溫和的謙謙君子，這一吼，真把她給嚇了一跳。 「你兇什么?」吻情死咬著下唇。也許真是嚇到了，她的抗議一點(diǎn)氣勢也沒有。 玄夜盼曦深吸了一口氣，搖搖頭後說：「我道歉，只是我不希望你這樣說�！� 比起方才的怒吼，玄夜盼曦的道歉讓吻情更覺受辱，「做錯(cuò)事的人是我，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你為什么要這么生氣?」 玄夜盼曦這一句問話讓吻情的臉像是火燒般的熱辣了起來，或許他問者無心，可是吻情卻是聽者有意。 「該死的你，誰生氣了?拿走你該死的東西，你給我滾得愈遠(yuǎn)愈好!」 吻情將手中的盒子忿忿的對著玄夜盼曦丟了過去，現(xiàn)下的她只想把這些煩人的事趕快解決，找一個(gè)沒有人的地方，好好的讓自己煩躁不堪的心靜下來。 城樓上的風(fēng)太大，吻情這一丟，整個(gè)盒子竟掉在正熊熊燃燒的火盆中，剎時(shí)間，兇猛的火舌就將盒子整個(gè)吞沒。 事情發(fā)生得太突然，吻情和玄夜盼曦兩個(gè)人都來不及救盒子。 明明白白的心痛寫在玄夜盼曦的眼中，他不發(fā)一語的看著火盒，仿佛他的世界全在這熊熊烈火中消失了。 他的不言不語比千萬句責(zé)罵更教吻情心荒，那心中酸酸麻麻的疼痛，像三月燒不盡的野火般，在瞬間蔓延了她整個(gè)胸口。 她牙一咬，就這樣裸著手伸入火盆，執(zhí)意要拿回盒子。 「你瘋了!」 玄夜盼曦如夢初醒般，一把將吻情的手自烈焰中拉出，原本如凝脂白玉的柔荑變得紅腫、焦黑，空氣中還飄散著焦味，看得他心神俱裂。 「你別管我!我會把你的東西撿還給你!」 吻情不管手上傳來一波又一波的疼痛，一把揮開玄夜盼曦的手，再次想從火中把盒子揀起來。 「該死的你!」 玄夜盼曦見吻情冥頑不靈，又急又氣，他一揚(yáng)衣袖，剎那間火盆整個(gè)爆了開來。一時(shí)之間，不管是火焰、盒子，一下子全都化為灰燼，只留下一抹焦黑。 「你做什么?現(xiàn)在你要我拿什么東西還給你?」 「你怎么可以這么不愛護(hù)自己?」他氣瘋了的吼著。 玄夜盼曦一把攫住她那慘不忍睹的小手，握著她，連忙由懷中拿出一只青玉色的小藥瓶。 「我不用你管!」她不顧手中的疼痛，使勁的想甩開他的箝制。 「你再動(dòng)看看!你是要乖乖的讓我?guī)湍闵纤帲�是要我把你打暈再上藥?」玄夜盼曦認(rèn)真的語氣，讓吻情明白他說得出就做得到，她只好停止掙扎，因?yàn)槎嘧龇纯怪皇前炎约焊愕酶y看罷了! 玄夜盼曦的口氣是如此兇惡，可是他的動(dòng)作卻是那么輕柔，仿佛怕一不小心就傷了她似的。 藥膏一敷上那有如萬蟻蝕骨的手，讓原本痛得幾要昏厥的吻情松了一口氣，可這一松口，眼淚卻再也忍不住了。 無聲的淚水滴在正專心為她療傷的玄夜盼曦的手背上，他猛抬頭，對上她那幾欲潰堤的盈盈秋水，不舍和心慌爬上了他的眉間。 「怎么哭成這個(gè)樣子?是我下手太重了嗎?很痛嗎?」他疊聲問。 吻情搖著頭，淚水卻泛流得更是洶涌，「別管我!」 「別哭啊!我不想你哭的，是不是我的口氣太兇了?我剛剛是真的急了才會這樣兇你，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她小小的肩因抽噎而不停的抽動(dòng)，絕美的臉龐似梨花帶雨般留著點(diǎn)點(diǎn)淚痕，她如馨蘭般的呼吸圍繞在他的四周，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玄夜盼曦心慌意亂。 他只好擁緊吻情，任她在自己的胸前一次哭個(gè)夠。 「為什么你這么好?這一切根本就是我的錯(cuò)，為什么你一點(diǎn)都不怪我?你是魔界的人，卻有著比我還能愛人的心，這是為什么?為什么你會有能愛人的靈魂，為什么身為靈界之人的我反而沒有?這不公平!」吻情知道自己的控訴是很沒道理的，可是她忍不住了。 「我知道沒有愛人的靈魂是一件很痛苦的事�！顾矒岬膿犴�?biāo)陌l(fā)。 「你不明白!」吻情用力的搖頭。「你怎么可能知道一個(gè)靈界的人沒有愛人的靈魂多么痛苦的事?那就像是一種詛咒、一種缺陷，我還不能讓別人知道，想想這話要是傳了出去能聽嗎?一個(gè)沒有愛人能力的靈王之女!我根本不配當(dāng)靈王之女!」 「不是這樣的!」玄夜盼曦再一次用力擁緊不住顫抖的吻情，他不知道在她高傲的外表下竟然是這樣看待她自己，她一定很痛苦吧! 「我是!有著我夢昧以求愛人能力的你，怎么可能明白我的痛苦?你知道上天多寬待你嗎?這對你這個(gè)魔王之子來說根本是多余的能力，對我來說卻是求之不得，你知道我有多么的憎恨你嗎?」 吻情雙手成拳死命的緊握，借手中傳來的疼痛，轉(zhuǎn)移些許她心中積存已久的情緒。 「憎恨我?」 玄夜盼曦臉上幾乎沒有任何表情，就連說這話也輕得幾不可聞。 「你要我怎么能不憎恨你?我每一次看到你，就會想到我的不足，我甚至覺得，你愛人的靈魂該是我的，那不是你的!你把它還給我!」吻情恨恨的大喊。 玄夜盼曦不語的任著吻情對著他狂喊。他昂首揚(yáng)望飄雪的天際，任憑雪花一片片的飄在他僵冷的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