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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相公與美娘子 第八章
作者:丁千柔
   
  這些日子以來,冷箏發(fā)現自己就像一個發(fā)現新世界小孩子一樣。

  在關外這種遠離繁華的地方,對很多人來說或許是無聊而難挨的,可是冷箏卻發(fā)現自己已愛上這片蒼茫,這片風沙滾滾、一望無際。

  她漸漸的了解,為什么李傲天總是這么的視禮教如廢土,他就像他深愛的這個天地,在這個世界中存在的只是自由,存在的只是狂放不羈。

  嗯!她也愛上了這樣的生活!

  他從不以禮教的觀念限制她,總是要她率性的表現自己,只要無愧于心,何必理會別人講些什么。

  這是他常常對她講的話。

  不!正確的說,他說的是----只要無愧于心,那些三姑六婆的閑話根本是放屁!

  這就是他,一個一點也不懂得轉圜的男人,一個不溫柔到甚至有些粗魯的男人,但是這個男人卻沒有用一般男人套在妻子頭上的禮教枷鎖困死她,反倒給了她一個新生活和價值觀,讓她知道,原來女人也可以活得這般自由自在!

  她策馬在震雷堡西邊的狩獵場急奔,感覺從她的臉拂向發(fā)際,這是她最近迷上的活動;以往在冷竹島時,大哥雖然不限制她,但是她最多也只敢騎馬走上幾圈,不像現在,她甚至是貼在馬背上飛馳!

  學會了這樣的騎法,她才知道為什么男人總喜歡策馬狂奔、快意沙場了,這是一種自由而無拘無束的感覺,沒有親身體驗的人是不會了解這種和天地融為一體的感覺的。

  為此,她真的感謝李傲天把她帶進這個她從來就不敢奢想的世界!

  一些早發(fā)的青芽將滾滾黃沙點綴得有些春意,冷箏深呼吸一口早春的空氣,呼吸間還雜了些青草的沁涼,她沒有刻意選擇去向,只是任馬兒奔跑。

  突然,一個奇異的聲音讓她的馬豎起了耳朵,原先她以為那只是風吹的聲音,但是再仔細一聽,她倏地明白那好像是人呼救的聲音,而且還是一個孩童的細嫩聲音。

  她驅著馬找尋聲音的來源,終于,她在狩獵東側的地方看到了呼救的小男孩,這一看可不得了,那個大概是偷跑進來的玩的小男孩,有一半的身子正埋在沙堆中。

  李傲天曾殷殷告誡她,沙漠里有些地方常常會出現一種會吞食人的坑洞,表面上看起來和一般的沙沒什么不同,但是一旦人獸掉進去,頃刻間就被掩埋,連尸體都找不到。

  「你別慌,我去找人來救你!」她安撫的說。

  「不要走!救救我!」小男孩急急的說,好怕冷箏就此一去不回頭。

  她的理智告訴她,這個時候她要做的事,最好是找人求救,可是眼看那個小男孩害怕又孤單的樣子,她實在是忍不下心。

  算了!她搖搖頭吸了一口氣,女人也不一定要事事依靠男人的,這不是李傲天教她要有自我的最大原因嗎?

  冷箏下了馬,拉著馬一步步的靠近那個小男孩,突然,馬一步也不肯動了,她知道她已經來到了流沙的邊緣,動物對于危險似乎都有天生的直覺。

  「我把馬韁丟給你,你一定要接好哦!」

  冷箏抓起馬韁朝著小男孩丟了過去,可是總是差了那么一點點。

  小男孩拚命想要抓住她拋過來的韁繩,可是卻怎么也抓不著,他心中愈急,人下沉的速度也就愈快,他整個人幾乎只剩下肩部以上的地方還露在外面了。

  隨著小男孩漸漸的沉沒,冷箏心中也愈來愈急,眼看小男孩就算是要抓繩子,繩子也不夠長了,看來,再不想個辦法,這個小男孩就會活生生的在她面前消失了。

  她抓住韁繩,當機立斷的跳入了流沙,一步步接近小男孩,她一進到流沙中,就發(fā)現好像有一股強大的力量一直把她往下拉,而且四周涌向她的沙子幾乎壓得她像是要喘不過氣來,不過,她還是抓到了那個小男孩。

  小男孩一碰到她,就像發(fā)現救星似的死命抱住她。

  「我知道你害怕,但是我不會離開你的,放松一點!」

  冷箏被他抱得有些疼痛,他雖然是個不比小奇大多少的孩子,可是在危急之下使的力道可也不小。

  「我不要死掉,下次我再也不敢偷偷溜進來玩了!」那個小男孩淚眼汪汪的說。

  「我們不會死掉的!」冷箏安慰他說,一方面也是給自己一些信心。

  「可是我們一直在往下掉!」

  「不會的,我手中有韁繩,我叫馬兒向前走,我們就可以被拉出這里了。」

  冷箏輕輕拉了拉韁繩,希望馬兒會聽得懂她的意思!

  唉!早知道她應該跟李傲天學吹口哨的,他似乎只要一吹口哨,他的馬兒就會乖乖的聽他的命令。

  「牠為什么不動?」小男孩著急的說。

  「不會的!」

  冷箏心中雖然也有些害怕,但她仍是一臉自信的說,然后再扯了扯繩子。

  「走。 

  那馬兒突然像是聽懂了她的話向前走,小男孩和冷箏都高興的發(fā)出一陣歡呼,不過,冷箏覺得自己似乎太早松一口氣了,因為她一手抓著小男孩,一邊拉著繩子,而且又大半個人埋在沙中,馬這一拉,她全身就像是要四分五裂一樣的疼痛,可是她又不能放手,只好咬著牙忍著。

  只要再忍一點點時間就可以了,她暗暗告訴自己。他們已經到了流沙邊緣了,冷箏閉上眼忍著全身痛。突然一個力量把她往上一提,她和小男孩兩個人都凌空飛了起來;她驚訝的張開眼睛,卻發(fā)現傲天的臉就在她的眼前。

  「你來了!」冷箏這下總算放心了,她知道有他在一切都會沒事的。

  可是事實又再一次證明,她仍是高興得太早。

  「妳不要命了是不是!」李傲天大聲吼叫。

  冷箏被他吼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是氣她又麻煩他了嗎?

  「我不是故意麻煩你的,其實你也看到了,再一會兒我們就會沒事的,馬兒已經也把我們拉上岸了!

  「誰教妳這樣做的!」李傲天怒氣仍熾,看到冷箏陷在流沙中的樣子,讓他至少短了幾年的壽命。

  「我看到他陷在流沙……」

  「妳不會找人來幫忙嗎?」

  他用力搖晃她,像是要搖一些理智進去她的腦袋一樣。

  「我不忍心留下他一個人,雖然這樣跳下流沙去救人的舉動是不太像女人,可是你不是一向不在意……」冷箏試著辯解,但是李傲天根本不聽她的話。

  「閉嘴!我現在發(fā)現我是在意的,女人根本沒有頭腦,所以才需要被規(guī)范!否則她不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李傲天的話傷了冷箏心,她覺得他剛剛否定了她的一切,她不敢相信看著他,但是卻僵住了。

  天!如果說他以前的樣子是生氣的話,那他現在根本是氣瘋了,他的下巴肌肉不停的抽動,臉上甚至浮現青筋,而他的嘴抿得死緊,深邃的黑眸更是閃動著熊熊的怒火。

  「你生氣了!」

  冷箏又脫口而出這句她已有一段時間不曾出口的話。

  這句話不但沒有澆熄李傲天的怒火,反而像是火上加油似的讓他的怒焰沖上了天空。

  「是!我會被妳氣死!天知道我怎么會娶到妳這種女人來折磨我!」

  這下子,冷箏的臉色是慘白的了,雖然以往李傲天也常常一副生氣的樣子,但是他從不如此毫不留情的承認是她讓他不高興的。

  「我不是……」她想解釋。

  「女人!立刻給我走開!我現在不想看到妳!」他粗魯的命令著。

  「對不起……」

  不讓她把道歉的話說出口,李傲天又開始大吼!笂吺裁炊疾挥谜f了,我叫妳現在就走!」

  冷箏點點頭,她沖向她的馬,然后策馬離開,在經過一臉同情的阿史那獻的時候,她仍盡力保持尊嚴,禮貎的對他了個頭才離開。

  阿史那獻在目送冷箏離開,喚人將小男孩送回去,然后轉身走向仍是一臉怒氣的李傲天。

  「你不覺得對她太嚴厲了?她也沒有做錯什么!

  「她差點就死了!」

  李傲天大聲的咆哮,一想到剛剛那幕他就有氣,要不是守狩獵場的人發(fā)現事情不對勁,急急的將他們找來,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

  「沒那么嚴重吧!」就像她剛剛講的,其實她也快成功的把那個小男孩救上岸了!拱⑹纺谦I就事論事的說。

  李傲天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可是剛剛驚險的一幕仍是讓他心悸,一想到她這么纖弱的身子陷在流沙中,又要救一個小孩,只要她一受不了而松手……

  天!他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真的有些后悔解放冷箏的精神,雖然她有不輸男人高昂的精神沒有錯,可是實際上她卻仍是一個嬌弱的女人,他教了她要自立自主,卻忘了男人和女人先天上的不同,更別提她是比一般女人還嬌弱的女人.。結果,他差一點害死了她!

  「如果她仍是那個只敢乖乖在房中刺繡的女人,今天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了!」他又氣又惱的講。

  「只怕她果真是這樣女人,你大概不到三天就會覺得她煩人了,更別說愛上她了!拱⑹纺谦I好笑的說。

  李傲天挑了一下眉頭,嘴角因為他的話上揚了一下,「這倒是真的!

  他愛她!

  他不再否認,剛剛那差一點失去她的心情讓他明白,不管他喜不喜歡,承不承認,這個小女人是完完全全的占領了他的心。

  「所以你生氣她的不愛惜自己,」阿史那獻明白的說!缚墒悄阏娴膰樀剿,你知道你剛剛的吼叫像是要殺人一樣,這對其實也不算做錯的她太過分了,你還是回去安撫一下她,免得她太難過了!

  「安撫?」

  李傲天看了阿史那獻一眼,卻意外的發(fā)現他身后的士兵都不約而同的點點頭。什么時候他手下全都變得這么體貼和在意冷箏的心情了?

  他想出口反駁,但卻發(fā)現他也不希望冷箏的心情不好,他知道他剛剛是真的嚇到她了,因為她離開的時候,眼中隱隱的已經有些淚光。

  「我會的!」

  他發(fā)現自己不知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體貼和在意冷箏的心情了。

  「現在?」阿史那獻提議。

  李傲天沒好氣的看了一臉有些偷笑嫌疑的副手,但仍是點點頭。

  ○○○        ○○○○        ○○○

  冷箏噙著淚騎著馬離開狩獵場,她沒想到他竟然完全的否定了她,說她不配擁有他的信任,說他后悔讓她擁有自我。

  他要的是一個能獨立自主的女人,而他認為她做不到!

  不!他說的是───女人根本沒有頭腦所以才需要被規(guī)范!否則她們不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他的意思明白的說她是一個沒有頭腦,不知道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的女人,而且還說她只會折磨他!

  她真是愈想愈傷心,難道她做了這么多全是白費的?對他來說,她仍是一個多余的大麻煩?

  唉!她還疑問些什么,他不是明白的告訴她了嗎?他要她離開,他再也受不了看到她了。

  冷箏騎著馬在震雷堡的大門口遇到了安思昊。

  「小嫂子,妳要去哪里?」他奇怪的問。

  他知道大哥一向讓大嫂在狩獵場附近溜馬,那為什么他大嫂會騎著馬像是要離開震雷堡的樣子?

  「我要走了!

  「走?!大哥知道嗎?」安思昊吃驚的張大嘴巴,這時他才發(fā)現冷箏已是一臉泫然欲泣。難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是他的命令,他要我現在馬上就走!

  「不可能的!」

  安思昊一點也不相信的說,他又不是沒有看過他大哥寵這個嫂子的樣子,他大哥才不可能做這種事。

  「這是他親口說的,當場很多人都聽到了!估涔~搖搖頭!肝抑滥阋恢倍己苷疹櫸,真的很謝謝你,可是我再不走,又要惹他生氣了。」

  「不會的,至少妳讓我去問一下大哥!拱菜缄患奔钡南肓粝滤!笂呄葎e走,我一定把大哥帶過來解釋清楚。」

  冷箏看著安思昊急奔而去的背影,她很感謝他這么想留下她,可是對李傲天來說,她只是一個大麻煩,他才不可能趕來留下她這個對他無足輕重女人,說不定他現在正在慶幸終于擺脫了她這個大包袱。

  她催著馬離開,這一路上,奇跡似的竟沒有人攔著她,就連守城門的士兵,在聽到她出城是遵照李傲天的命令去做的時候,馬上毫不遲疑的就讓她通過。

  出了北庭都護府的城門,她策馬急奔,然后就伏在馬上哭泣。她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這樣跑了多久,反正她也不在乎。

  她現在好想回冷竹島,她想念大哥、杏兒、二哥、冷笙,還有小奇,而且如果這時候杏兒在的話,她一定告訴她,她現在怎么做?杏兒似乎就是有辦法把每一件事都做好好的,不像她,好像做什么都沒有一件是對的。

  如果杏兒現在在的話,她一定會告訴她,叫那個李傲天滾一邊涼快去吧!

  對!那個天殺的讓他滾一邊涼快去!冷箏忿忿的想。

  他憑什么對她這樣呼來喚去的?她己經盡力去做好每一件他要她做的事,還有什么好不滿意的?

  是他要她不要管別人的閑言閑語,要活得像自己,可是這會兒他卻又后悔了,原本她還以為他不像世俗的男人,沒想到天下烏鴉一般黑,他仍然是那種見不得女人不依靠男人就能做好事情的混球豬!

  李傲天是個混球豬,而且還是活在滿天風沙的塞外的豬,難怪杏兒要說這種男人叫沙豬,他根本就是名副其實的「大沙豬」!

  是的!或許在以前,她會乖乖的任他把她趕走,做他的下堂妻,但是現在裴冷箏已經不是從前的裴冷箏了,他既然已經讓她知道女人也是可以活得這么獨立的,那么,他現在后悔也來不及了。

  冷箏勒住馬,然后掉了一個頭,她決定回震雷堡去,她才不要像一個被人趕出家門的小狗一樣,夾著尾巴可憐兮兮的回到竹島。

  要分手可以!但是她裴冷箏絕不是被人趕回去的那一個,她決心要回去把這些日子所受的窩囊氣一并討回來,她才不讓李傲天休了她,這次換她了──

  她要休了這個留著傷心,看了生氣的臭男人!

  主意既定,冷箏又開始催馬向北庭都護府方向飛奔而去,這一次,她一定要讓李傲天再也傲不起來!

  突然,一只飛箭射在冷箏的馬前,受到驚嚇的馬兒一下子站立起來,把冷箏整個人摔到了地上。

  「你們是什么人?」冷箏抬頭發(fā)現一羣人騎著馬圍著她,她又驚又疑的說。

  「我的美人,妳受傷了嗎?」

  一個男人下了馬,伸手要攙起她。冷箏嚇得一直向后退。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當然知道,妳就是李夫人嘛!」

  「既然知道,你們怎么敢對我這么無禮?」

  她強壓下心中的恐懼,裝出一臉的不悅。

  「李夫人,妳忘了我是誰嗎?」那個像是首領的人半是逗弄半是愛憐的抬起冷箏的下巴。

  冷箏這時候才真正的看清楚了那個人,她對這個人并不是很有印象,可是他眼中的那抺一閃而過的狡黠青光觸動了她的記憶,她吃驚的脫口而出:「你是西突厥十姓之一的酋長,都擔可汗!」

  「沒錯!」

  他滿意的微笑。

  ○○○      ○○○○    ○○○○

  李傲天將馬騎回馬廄后,立刻走向他和冷箏的房間。

  不知道冷箏現在在做什么?她一定哭了,他剛剛一定是嚇到她了,因為她離開時,他看見了她害怕的神情,也看見了她強忍的淚水…….

  唉!他希望她現在心情已經比較平穩(wěn)了,他真的不是有意嚇她的,而且他也不喜歡她會害怕他的這種想法,她應該知道,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傷害她的。

  當然!他剛剛是有些失去理智,可是那是因為他差一點就失去她了呀!

  真是天殺的該死了!他想,或許他跟她道歉,說他不是有意傷害她脆弱的感情的,他也明白她做得有多好,只是她真的嚇壞他了;可是他對道歉這種事一點也不在行,但是,如果這樣能讓她好過一點,他會向她道歉的。

  「大哥!」安思昊攔住他。

  「除非要打仗了,否則有什么事等一下再說。」李傲天不理會他。

  「可是…….」

  「我沒空!」李傲天揮手要他走開。

  安思昊拉住李傲天,「大哥,這件事很重要!」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到底什么事?不能等一下再說嗎?」李傲天沒好氣的說。

  「是大嫂!」

  「冷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李傲天一把提起安思昊,這下子,他的注意力全集中了起來。

  「她說你叫她離開這里,是真的嗎?」

  「什么!」李傲天這下真的是大吼了。「你再說一次!」

  「大嫂剛剛騎馬要出震雷堡,我一攔下她,她卻說是你要她離開的!

  安思昊緊張的抓了抓頭,又清了清喉嚨,看他大哥這個樣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會把大嫂趕出去的樣子。

  「我什么時候說趕她走了!」李傲天簡直要氣瘋了!

  他想起剛剛生氣時曾叫她離開,但他的意思只是叫她離開那個地方,否則他可能會忍不住怒氣想要好好教訓她這么不知愛惜自己,而這個女人不會笨到以為他的話是要趕她離開震雷堡吧!

  偏偏她就會!

  李傲天無奈的用手爬了一下頭發(fā),抬頭看了一下天空,一臉像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的樣子。

  「那她現在人呢?」李傲天嘆了一口氣問。

  「我叫她等一下,現在應該還在大門口吧!」

  「大門口?」

  一種不祥的預感從李傲天的心底竄了上來,「你有叫人守著她嗎?」

  安思昊張著嘴搖搖頭,剛剛他一心只想要找大哥澄清這件事,其它的壓根忘得一乾二凈,哪里還會記得那么多?

  李傲天一看安思昊呆愣愣表情就知道了,他嘆了一口氣,喚人備馬。

  現在罵安思昊一點用沒有,最要緊的是找回冷箏,以他對她的了解,冷箏大概不會還在門口等。

  這個小妮子到底在想什么?李傲天又氣又急的想。

  她以為她這樣一個女子,能夠自己一個人騎回關內嗎?這一片荒野對大男人來說都是一種考驗了,更何況是像她這樣的小女人呢?

  他決定,等他找到她,他一定要好好的給她一個教訓!

  李傲天和安思昊兩個人急急的上馬,到了門口,果然冷箏早就不在那兒了,于是他們又急急的奔向城門。

  「傲天!思昊!」

  阿史那獻從他們身后策馬狂奔而來,一邊還大叫他們的名字。

  「什么事?」

  李傲天和安思昊緩了緩馬的腳步,好讓阿史那獻能夠趕上他們,但是仍沒有停下馬,因為他們不想浪費找回冷箏的時間。

  「剛剛守城的士兵派人傳話,剛好跟你們錯身而過。」他的話說得很喘,看來他是一接到消息就馬上追來了。

  「發(fā)生了什么事?」

  李傲天皺起眉頭,會讓阿史那獻這么慌亂的一定是件大事,因為他的個性一向是屬于沉穩(wěn)型的。

  「他們說夫人騎的馬剛剛跑回來,可是上面卻沒有半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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