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霜微皺著眉頭斜靠在朱雀大邸東廂客房前的花園涼亭上,和風(fēng)徐徐,牽動她的發(fā)稍和衣袖,樣成了一幅絕美的仕女圖,引得經(jīng)過的人們無不一看再看、不忍轉(zhuǎn)目,可是思緒紊覓的她,卻一點也沒有發(fā)現(xiàn)眾人的目光。
赤老爺子為什么要說出那樣的話?而赤老爺子的孫子到底是怎么的一個人?為什么赤老爺子必須用這種手段來幫他找一個婚配對象?
雖然她一輩子都住在鳳凰山,可是下山后的耳濡目染,她多少也明白財富在世人眼中的重要性,一個將來要繼承這么大產(chǎn)業(yè)的男人,該是很多名媛淑女趨之若鶩的人,應(yīng)該不需要用這種方式找新娘才對!
“丹霜小姐,你在想什么?”
丹霜一抬頭,便看到恭敬的站在她面前的王伯,她微微的對王伯?dāng)D出一個笑容,“王伯,您還是叫我丹霜吧!我實在不習(xí)慣您這樣小姐小姐的叫!
“這怎么可以,只要你點個頭,以后你就是我們的孫少夫人了!蓖醪不亓说に粋笑容。
王伯對丹霜這個未來孫少夫人著實滿意得緊,她不僅人長得如花似玉、對人謙和有禮,而且還有一手高超的好廚藝,也難怪一向眼高于頂、對人不假以辭色的赤老爺子會相中她來做孫少爺?shù)南眿D。
“王伯,您別這樣說了,我并不……”望著王伯期待的眼光,丹霜口中拒絕的話怎么也不好說出口。
算了!反正這種事是愈描愈黑,她說的再多也不一定有用。“丹霜小姐,你不喜歡我們家孫少爺?”王伯對丹霜遲疑的語氣皺起了眉頭。
“不是!”丹霜急急的解釋,她看得出王伯是護(hù)主心切,“我連你們家孫少爺都沒見過,怎么談得上喜不喜歡呢?”說著,臉已紅了半分。
王伯這才知道是自己太過心焦了,丹霜小姐根本就沒見過孫少爺,對孫少爺會有什么印象呢?如果硬要說有的話,大概就是老爺子剛剛發(fā)脾氣時的那些違心之論。
“小姐,你可別聽了剛剛老爺子的話就否定了我們孫家少爺,他雖然是愛玩了點、調(diào)皮了些、做事也有些兒隨性,可卻是個善良的好孩子!蓖醪奔钡恼f了些好話,希望能改變丹霜對赤天揚的想法。
“王伯,我們別談這個了,好嗎?”
王伯也看出丹霜是真的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他只好隨著她的話點了點頭,他能做的也只有這樣了,剩下的只能看孫少爺和丹霜小姐的緣份了。
“好吧!我這老頭子也不多說了,孫少爺是怎么樣的人,等你認(rèn)識他以后,自然就會明白了。”王伯嘆了一口氣。
“對了!這是黃巖的蜜橘,是老爺子要我送過來給你嘗嘗的!彼麊緛硪粋小丫鬟,將蜜橘端上涼亭的石桌!澳俏覀兙筒淮驍_了!
說著,王伯便和丫鬟們一起退了下去。
丹霜一個人對著散發(fā)沁香,黃澄澄的蜜橘發(fā)呆。
這黃巖的蜜橘可是大有來頭,因為其肌澤、其嗅馥、其肉素、其核細(xì)以稀、其味甘以永,曾有人譽之為天下果實第一,由此可見這黃巖蜜橘的美味了。
風(fēng)一吹,蜜橘的味兒混著花香讓心煩意亂的丹霜看了也不覺有些心動,于是,她便伸手剝了一瓣入口中,果真是香甜甘美,入口芬芳。
正當(dāng)?shù)に两诿坶傧闾鸬娘L(fēng)味時,一個交談的聲音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兩個年約二十余歲的男子,正從中廊轉(zhuǎn)入東廂客房的花園。走在前面的那個男子似乎較為年輕,身著一襲紅白色的長衫,像是和在他身后的男子講什么似的面對著那個人,倒退著走在長廊上,看樣子,那個紅白衣衫的男子應(yīng)該是對這朱雀大邸很熟悉,否則,怎么能倒著走還不撞到東西呢?
在他們漸漸走近的時候,談話的聲音也漸漸的大了起來。
“你真的要娶老爺子所說的那個女人?”走在后面,看起來較為穩(wěn)重的男子說道。
“開什么玩笑!我不是說過了,要我娶一個我爺爺口中識大體的大家閨秀,不出三天,我一定會悶得想一頭跳進(jìn)太湖!蹦莻穿紅白長衫的男子揮了揮手,似乎在表現(xiàn)他的驚怕之意。
這段對話讓丹霜倏地紅了臉,原來人家正在說她。∵@樣聽起來,那個穿紅白長衫的男子便是赤老爺子的孫子了。
不過,聽聽他們說的那是什么話,他不愿意娶她,那她又何嘗愿意嫁他呢?丹霜怨懟的瞪了那個男子的背后一眼,不經(jīng)意的卻迎上了面朝著她在和赤天揚說話的風(fēng)引雷的眼睛。
好一個清秀靈逸的姑娘!
風(fēng)引雷不禁在心中暗暗稱贊,什么時候朱雀大邸多了這么一號天仙美人?為什么他都沒聽赤天揚提起呢?
他看了看眼前這位姑娘眼中微微不悅的神情,突然他明白了,原來這位姑娘就是赤老爺子口中的準(zhǔn)孫媳婦。
赤天揚這小子可真是有福氣,像這樣一位難見的絕色,這小子想不拜在她石榴裙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難怪赤老爺子要赤天揚先見見這姑娘再說。
不過,剛剛的對話一定全落在這姑娘的耳中了,難怪她微蹙著眉,一臉的不豫之色,看來,這下慘了。
“你不要說了!”風(fēng)引雷急急的對赤天揚使眼色。
“有什么不能講的?我說的全都是心里的話,可沒有半句虛言!背嗵鞊P不曉得風(fēng)引雷好端端的那么緊張做什么。
看著丹霜又加重幾分紅暈的臉,風(fēng)引雷在心中暗暗叫苦,這小子再不閉上他的大嘴巴,他可不敢想象會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坝行┰捠遣辉撝v的,至少不該在人家姑娘面前講!”
看樣子,他如果再不老實的把話說白一點,誰曉得赤天揚還會講出什么不堪入耳的話,到時把人家姑娘氣跑了事小,他沒好戲可看可就虧大了。
“什么!”
赤天揚急急的轉(zhuǎn)過身子,而正好碰上與他們擦身離開的丹霜,一時沒有想到赤天揚會這么快的回過身子,一個閃避不及,就整個人撞進(jìn)他的懷中,而且他的唇還輕輕的擦過了丹霜的唇。
丹霜倏地跳出了赤天揚的懷中,雙手捂著嘴,瞪大了眼睛看著同樣也被這件事嚇了一跳的赤天揚,一時之間,一陣沉默。
“我碰到她的唇……”赤天揚像是也被嚇了一跳的喃喃說了一句。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丹霜的臉更是紅得熟透了,而風(fēng)引雷則是看不下去捂著眼睛搖搖頭,赤天揚這小子,占了便宜還要搞得人盡皆知嗎?
沒想到赤天揚的下一個動作是回過頭,說:“引雷,我親到了她……”
“笨蛋,你到底要說幾次啊!”風(fēng)引雷沒好氣的敲了赤天揚一記,他難道看不出來那個姑娘已經(jīng)恨不得找個地洞鉆了嗎?“道歉呀!連這個還要我教嗎?”
“。α!很抱歉,我不是有意的!背嗵鞊P這才想起了丹霜的存在,連忙向丹霜道歉。
除了紅著臉點點頭之外,丹霜還能說些什么?
“這位姑娘,你剛剛是不是吃了黃巖蜜橘?”突然,赤天揚在細(xì)細(xì)的打量了丹霜好一會兒之后,又沒頭沒腦的問著丹霜。
丹霜莫名其妙的點點頭,這個男人怎么講起話來讓人一點頭緒也摸不著?“你怎么會知道?”風(fēng)引雷有些不解的問,這小子不是才見到她,怎么會知道人家姑娘剛剛吃了什么?
“她的唇上有一股蜜橘的香味,我一聞就知道了!背嗵鞊P一臉得意的說。
“赤天揚!”風(fēng)引雷受不了的大喊。
這下,丹霜更是恨不得她現(xiàn)在就化成一陣輕煙消失算了。
※※※
自從剛剛被赤天揚這么一鬧,丹霜只能羞得轉(zhuǎn)身逃回客房,一邊逃還一邊希望自己能多長只腳好跑快一點。
她從那個男人的身上一點也看不到王伯口中那個善良的孫少爺,他根本是個輕浮的促狹鬼,不過是一件意外,他非要一提再提不可嗎?
想著,丹霜不自覺的輕撫著自己的嘴唇,臉上又是飛紅了一片。
“大姊,你在嗎?”
丹霧的聲音突然在丹霜的耳邊響起,她微皺了皺眉,疑惑的看了四周一眼,好一會兒,她才想起這是丹霧在用心語和她交談。
“丹霧,你現(xiàn)在在哪里?你還好嗎?還有丹雪和丹云,她們都好嗎?”乍然聽到分別了一段時間的妹妹的聲音,丹霜連連問了丹霧幾個問題。
自小到大,她們四姊妹從來就沒有分開過,這一次各分東西,身為大姊,一向擔(dān)心慣了的丹霜自是很掛念,可是,她又沒有丹霧的心語能力,所以,只能等丹霧用心語來報告她們的近況。
“大姊,你不要這么擔(dān)心,丹雪二姊已經(jīng)到了白虎寨,聽說那兒的人可把二姊當(dāng)神一樣的崇拜哪!”丹霧轉(zhuǎn)述著她從丹雪那兒聽來的消息!半m然那個擁有白虎鏡的主人好象不愿意把白虎鏡給二姊,不過,二姊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钡れF對她二姊的機靈一向很有信心!澳悄阏业搅诵溆窳藛?”
“我是找到了玄武玉的主人,可是玄武玉卻早我一步被人偷走了。”
“偷走了?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呢?”丹霜皺起了眉頭,四靈之物是缺一不可,焰是否能重生,就看能否找齊這四樣寶物了。
“所以,我決定跟玄大哥一起去找回玄武玉!
“玄大哥?”丹霜的語氣頗含玩味的。
“就是玄武玉的主人嘛!”
丹霧提到她口中的玄大哥時,口氣似乎有些不一樣,從小看她長大的丹霜當(dāng)然也有所感覺,看來,這個男人對丹霧來說一定不只是玄武玉的主人而已。
“好!我不問,如果你想說的時候,你自己就會告訴我!钡にπΦ膿u搖頭,什么時候她這個最小的妹妹也到了初識情滋味的年紀(jì)?
“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丹云好不好呢?”丹霜突然想起。
“有藍(lán)大哥陪著她一起找青龍石,她怎么會不好呢?”丹霧笑著丹霜的愛操心。
“是嗎?”丹霜喃喃的低語。
是呀!有藍(lán)大哥在,他絕不會讓丹云有一絲毫的損傷。溫柔的藍(lán)大哥雖然不擅言辭,但是他的細(xì)心和對丹云的用心,她不是一向看得很清楚嗎?
“那就好!”丹霜的語氣在放心中透著微微的落寞。
丹霧這才想起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對不起,我……”她真是大笨蛋!什么不好說,偏偏說這種事。
“沒什么好抱歉的,丹云和藍(lán)大哥本來就是一對,而且,我現(xiàn)在除了火鳳珠之外,也沒有時間將心思放在其它的事上了!钡に艘豢跉,像是下了什么決心一般。“可是……”
丹霧不知道大姊是不是真的像她說的一樣放得開,但是,這種事她多說只是徒惹丹霜傷心,“好吧!大姊,你還沒告訴我,你找到火鳳珠嗎?”
“找是找到了,可是現(xiàn)在有一個問題!钡に行╊^痛的把她所遇到的問題說給丹霧知道。
“什么!他們怎么可以提出這種條件?”丹霧不敢相信的說。“大姊,你可不能答應(yīng)這種事!”
“其實,你也不用這么生氣,這只是赤老爺子一廂情愿的作法,跟赤天揚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而且,他也是受害人。”丹霜苦笑的說。這是因為丹霧沒有在場,不然,她就會聽到赤天揚對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本意。
“你為什么要替那個叫什么赤天揚的人講話?大姊,他是怎么的一個人?”
丹霧這一問,倒叫丹霜整個臉都紅了起來,心中暗自慶幸丹霧只能聽到她的聲音,而看不到她臉上的紅暈,否則,她就算是跳到黃河也說不清。
不過,一想起赤天揚剛剛對她做的事她就有氣,“別亂說,我只是就事論事,那個赤天揚是我看過最輕浮的男人,而且,連他自己的爺爺都說他是一個整天游手好閑的紈纟夸子弟!彼闲叱膳陌殉嗵鞊P批評得一無是處。
“大姊!這種男人你可千千萬萬不能嫁給他。”丹霧咋舌的說,連她一向溫和的大姊都會用這種口氣說這個人,那這個人大概真是壞到了極點。
原本她還希望大姊可能會另有一番際遇,而走出對藍(lán)大哥的迷戀,可是這樣聽起來,那個男人簡直是差勁過了頭,說什么她也不能讓她大姊掉入這種陷阱。
“你別擔(dān)心了,放心的去找你的玄武玉吧!至于火鳳珠的事,就由我來操心,我會把火鳳珠帶回鳳凰山,好讓焰能重生的!
“可是……”
“就這樣了,記得有事要隨時讓我知道!薄昂冒桑 钡れF無可奈何的說,她知道,大姊不想說的事,再問也是多余,誰叫她大姊雖然是她們姊妹中最好說話的人,卻也是嘴巴最緊的人。
只是,為什么她有一種事情絕不簡單的感覺?
※※※
朱雀大邸的大廳中,赤天揚正一派悠閑的把玩著手上的青花琉璃杯,而風(fēng)引雷則皺著眉坐在他對面。
“天揚,你剛剛做得太過分了!你平常再怎么瘋也不是那么不體諒人的人,為什么今天全走了樣?”
風(fēng)引雷不贊同的對赤天揚搖搖頭,雖然平常的赤天揚總是一臉的玩世不恭,但是從沒見過他對哪個人這么沒有禮貌,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
“是嗎?”
赤天揚聳聳肩,臉上是一派神秘的笑容。
“我實在不明白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這個緋丹霜已經(jīng)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美人了,你還有什么好挑剔的?真把人家姑娘氣跑了,那可是你的損失!
有時候,他真會被赤天揚這小子給氣死,原本他以為這么美的一個姑娘一定會讓赤天揚心動,到時他就可以順便消遣他一番;當(dāng)然,這只是順便,因為身為赤天揚的八拜之交,他仍是希望赤天揚能找到一個好姑娘。
緋丹霜不僅長相超凡,神采也不俗,而且還能讓一向看誰都不順眼的赤老爺子贊賞有加,這樣的姑娘還有什么不好的?
“我承認(rèn)她是很美!背嗵鞊P放下手中的杯子,抬起頭對風(fēng)引雷笑了一下。
想起緋丹霜的樣子,水般柔亮的眼眸、未語先含笑的唇瓣,雖然在羞怒之下而漲紅了雙頰,卻把那白晢的臉蛋映成了落日的紅霞,連看遍眾花的他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緋丹霜確實美得驚人。
“那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這可叫風(fēng)引雷更弄不懂了,看赤天揚想起緋丹霜時眼中閃動的神情,可知他并不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呀!
“女人不是美就有用的,如果她這么容易就被氣跑的話,那我倒是省事得多!
赤天揚頗有深意的看了風(fēng)引雷一眼。
“省事?”風(fēng)引雷皺了一下眉頭,“你的意思是,你是故意這么做的?”他恍然大悟。
“也是,也不是!”
“你到底在賣什么關(guān)子?”風(fēng)引雷快被赤天揚的態(tài)度弄瘋了。
“本來我不是故意這么做的,只是一看到她,不知道為什么這些話就出了口,這樣逗逗她竟然也挺好玩的!
“啥?!”
風(fēng)引雷簡直被打敗了。這家伙連這種事也能拿來玩?像赤天揚這種個性,哪一天就算把命玩掉了,他也不會覺得有什么好意外的。
“而且,我有一種預(yù)感。”赤天揚揉了揉下巴,若有所思的說。
“什么預(yù)感?”風(fēng)引雷先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之后才開口問,以他對赤天揚的了解,這小子八成又要講什么驚人之語了。
果不其然,只見赤天揚投給他一個不可解的笑容:“我有預(yù)感,我可能會太過喜歡她,甚或是愛上她!
即使加強了心理準(zhǔn)備,赤天揚的這一句話依然嚇得風(fēng)引雷岔了氣,不過,不是因為這年頭沒開放到把情呀愛的放在嘴上,反正赤天揚不照牌理出牌的個性他是見多了,他驚訝的是……因為有預(yù)感會愛上人家姑娘,所以先氣氣她?
這是哪門子的作法呀?
“萬一把人家氣跑了,我看你怎么辦!”風(fēng)引雷沒好氣的說。早知道赤天揚會抱這種心態(tài),他就和赤老爺子一賠一百的賭赤天揚和緋丹霜成不了親。
“不會的!你看,她這不就來了嗎?”
風(fēng)引雷順著赤天揚的話轉(zhuǎn)頭看向大廳的門口,果然看見緋大美人正緩緩的從回廊穿過花園,朝大廳的方向走來,臉上像是下了什么決心的表情。
他看了看仍是一臉神秘的笑的赤天揚,突然覺得……或許他沒下注才是明智之舉。
※※※
丹霜深吸了一口氣才踏進(jìn)大廳之中,但是,她的眼光一接觸到赤天揚,仍不免羞紅了臉,那在花園涼亭的一幕,又飛上了她的心頭。
“我來是想和你談幾句話的!彼钗艘豢跉,強自鎮(zhèn)靜的對赤天揚說。
丹霜也不知道為什么,以往她的冷靜對上這個男人的時候,好象一下子就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不僅如此,就連一顆心也不爭氣的怦匉亂跳。
“是嘛!有什么事都可以好好的商量的!憋L(fēng)引雷連聲對丹霜表示歡迎之意,然后頻頻的對赤天揚使眼色。
反倒是赤天揚只是淡淡的問了句:“有什么事嗎?”
“我……”丹霜看了杵在一旁的風(fēng)引雷一眼。
這下,風(fēng)引雷再怎么想看好戲也不能裝作不明白丹霜的意思了,他做出一臉突然想起什么事情的樣子,猛的一擊掌。
“哦!對了,我今天出門的時候,正讀到詩經(jīng)中的‘永言命配,自求多福’,這可是一句至理名言,我要回去好好的研究一下。”風(fēng)引雷語帶雙關(guān)的說了這樣一句話后,便非常識趣的告辭了。
“你是來找我談火鳳珠的事?”赤天揚等著風(fēng)引雷離開后才出聲。
丹霜點點頭,“反正你對老爺子的提議也不是很有興趣,那么我們……”她的話愈說愈小聲,畢竟叫她一個女孩子和一個男人談這種事實在有些不合禮教。
“你這么確定我沒興趣?”赤天揚好笑的看著臉紅的丹霜說。
“你……”
丹霜張大眼瞪著正在轉(zhuǎn)著手中的玉扇,一臉好玩的看著她的赤天揚?催@個樣子,他大概是在開玩笑吧!于是,她又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別開玩笑了,我是講真的,我真的很需要火鳳珠,你能不能請老爺子撤回這個條件,換別的條件?只要我做得到的,我一定盡全力去完成!钡に獫M臉期待的看著他。
“那你的意思,與我成親是你做不到的事啰?嫁給我真有這么可怕嗎?”赤天揚皺眉頭說。
“不是的!”丹霜急急的搖搖頭,她可沒有侮辱他的意思,更何況,她能不能拿到火鳳珠,還得靠他的幫忙呢!
可是,難道要她說她愿意嫁他!天地良心,她真的不想。
這種左右為難的情況叫丹霜說是也不行,說不是也不通,只能急得她手足無措,吶吶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好了!你也別解釋了!背嗵鞊P擺一擺手,做一個不介意的手勢。
他當(dāng)然看得出丹霜的困窘,他只是喜歡逗逗她,看她一臉羞紅的樣子,卻不是真的想讓她不好過!澳阆雀嬖V我,你為什么那么著急要拿到火鳳珠不可?”
丹霜看了赤天揚一眼,原本鳳凰山的事是不準(zhǔn)對外宣揚的,可是照赤老爺子的說法,赤家的人應(yīng)該也知道鳳凰神鳥的事,那么,對他說應(yīng)該是無妨的吧!
“我是來自鳳凰山的人!
“鳳凰山?你是說,鳳凰是真有其事?那族譜上寫的都是真的了?”赤天揚記得小時候曾好奇的翻過爺爺收在密室的族譜,那時他還把上面記載的事當(dāng)傳奇故事看,根本沒想到上面寫的都是真的!笆堑,我們鳳凰山的神鳥……焰,已經(jīng)到了重生的時候,可是焰受了傷,非得找到四靈之物才能讓它引燃鳳凰神火,這火鳳珠就是其中的一樣!
“原來如此!背嗵鞊P點點頭,難怪她會這么急著想拿到火鳳珠。
“所以,能不能請你幫我去說服老爺子?”
赤天揚看著丹霜一臉的祈求,“好吧!”他點點頭。
“真的?”丹霜興奮的說。
“不過,我有一個要求!背嗵鞊P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笑得頗有深意的說。
赤天揚不愧是赤老爺子的孫子,連談起條件來,跟赤老爺子的口氣都是一個樣子,看來,丹霜這下可真是誤上賊船、誤陷賊窟了。
丹霜認(rèn)命的嘆了一口氣,“你有什么要求?”
“沒什么,只是想要你跟我演一出戲罷了。”赤天揚露出一個老鼠偷吃油的笑容,那笑容看起來說有多賊就有多賊。
“什么戲?”丹霜心中的不安愈來愈高。
“假鳳虛凰啰!”
“假鳳虛凰?”丹霜倏地漲紅了臉,她連連的搖頭,“我不……”
赤天揚好笑的看著她一臉的驚慌,“你別擔(dān)心,我沒別的意思,只不過,以我爺爺?shù)膫性,他決定的事斷然不會改變,現(xiàn)在想要讓我爺爺乖乖的拿出火鳳珠,唯一的方法就是讓他誤以為我們對彼此都有好感;等他戒心降低了之后,再騙他把火鳳珠拿出來,等火鳳珠一到手,到時候我們想怎么樣,那他可管不著了,不是嗎?”
丹霜微皺著眉的看著赤天揚,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男人太會做假?從他的臉上,她倒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對勁,雖然他所說的話是有些離經(jīng)叛道,但是在這種情況之下,除了這么做,好象也沒有其它的辦法!澳阏J(rèn)為怎么樣?”
赤天揚看出丹霜的心已經(jīng)有些動搖,于是打鐵趁熱的再次問她。
丹霜咬了咬下唇,深吸一口氣后才抬起頭面對赤天揚,“好吧!”她用力的點點頭!澳俏覀兙瓦@么說定了!背嗵鞊P小心的不讓丹霜察覺他暗暗的松了一口氣,他對丹霜微微一笑,“我們達(dá)成了協(xié)議,是不是該蓋章打契約?”
“蓋章打契約?”丹霜不明白的反問,他不會是要她寫契約書吧?
“就是這個!”
赤天揚不等丹霜反應(yīng)過來,就一把將她拉進(jìn)懷中,在她唇上偷得了一個小吻,然后還意猶味盡的對嚇呆了的丹霜笑笑說:“黃巖蜜橘這樣吃還真別有一番風(fēng)味,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臨潼的石榴,你下次可以試試看!
“你……”這會兒,丹霜真是不知道怎么說了,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正經(jīng)的時候?
她答應(yīng)和他演這出假鳳虛凰,是正確的選擇嗎?
突然,一個念頭涌上了她的心中,現(xiàn)在能想到的唯一一句話,是風(fēng)引雷剛剛離開時講的那句話……永言命配,自求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