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這里好大喔!可是,只有你一個人住嗎?”
小荷張大眼睛,像是初進大觀園的劉姥姥一樣的不停四處張望,不過,這實在不能怪她,因為羅亦鑫的住所可真的不是普通的大。
羅亦鑫住的地方是他們羅家的住宅,原本代代傳下來的祖宅只有現(xiàn)在約三分之一大,傳到了羅亦鑫的父親時,因為他們一共生了六個子女,所以,就將原本的房子擴建;而到了羅亦鑫的手中時,又因為他這個人討厭吵鬧,所以,又將房子四周近千坪的土地買下,就成了現(xiàn)在羅宅的范圍,想小都不行。
羅亦鑫將車子在草坪上停下來之后,拉著小荷向大門走去,“這里平時只有我和亦磊兩個人住。不過,如果我猜得沒錯,亦磊八成不會在家,因為他知道他如果在家的話,我一定會殺了他!彼呎f邊拿出一張電子卡往墻上的鎖一刷,大門應聲而開。
“他做了什么事讓你這么生氣?”小荷不明就里的問,看這個男人說起話來咬牙切齒的樣子,看來,他的氣可不小呢!
“光他給我?guī)淼摹闊,就夠我殺他個一百次了!绷_亦鑫直直的看著小荷,語帶雙關的說。
“那就只有你和我兩個人了:“小荷一下子皺起了眉頭。
“怎么?你害怕了?”羅亦鑫挑起一邊的眉毛,有些諷刺的說。
“我為什么要怕?”小荷不明白的看了羅亦鑫一眼,反問他。
這下,羅亦鑫可真的有些意外,通常在這種情況下,女人害怕是正常的,不過這女人臉上的表情太真了,好象她真的不知道她為什么應該害怕。
“那你為什么一臉好象擔心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似的?”
“我當然擔心,我就知道沒有這么好心的人,你會愿意讓我賴上,一定是要我來這里做苦工的;別開玩笑了,這里這么大,要打掃這里,就算十個人也做不完!”
小荷整張小臉都皺在一塊了,她真該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難怪這個男人會這么好說話,又把她帶到這么好的地方,原來他是心存不良。
羅亦鑫在乍聽到小荷的話的時候,愣了好一會兒,他怎么地想不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小女人會下這種結論,不過,轉念一想,他也就不覺得奇怪了,畢竟,這種莫名其妙的結論還真不是普通人想得出來的。
“你放心,這里每個星期三、六就會有清潔工來打掃和照顧一切!
一看到小荷真的為這種不可能的事在煩惱的樣子,即使羅亦鑫真的很想大笑,他仍強作正經的安撫她。
唉!要不是為了怕她會覺得他是在嘲笑她而傷了它的心,羅亦鑫這會兒不早抱著肚子在地上滾了。真是現(xiàn)世報,這下,他總算知道,下午他公司的職員忍笑忍得有多痛苦了。
咦?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體貼人了?竟然會為了一個奇怪的女人如此的小心翼翼?羅亦鑫為了這突來的想法有些不自在的皺起了眉頭。
“喂!你在想什么?走了啦!我好想看房子里面是什么樣子喔!”小荷心急的拉起羅亦鑫的手,撒嬌似的扯著他的衣袖。
羅亦鑫微皺著眉的看了她一眼,原本想講些什么,最后,只是搖搖頭的嘆了一口氣,順手將大門一堆,然后,一個巨大的黑影往他身上一撲,他下意識的將小荷推向身后。
“狗兒,坐下!”羅亦鑫一聲不容拒絕的命令。
原來,那一道黑影是一只大型的牧羊犬,它在聽到羅亦鑫的命令之后,乖乖的坐了下來,用它那又圓又亮的大眼睛何其無辜的看著他。
“哇!好可愛的狗狗喲!”小荷興奮的想從羅亦鑫的身后出來,無奈這個男人簡直像根大鐵柱,怎么推都推不動。
“你這么興奮做什么?你難道忘了除了我以外,可沒有人能看得到你!绷_亦鑫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它的口氣竟然因為小荷如此興舊的反應而有點酸。
“既然它又看不到我,你擋在我面前做什么?”小荷沒好氣的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羅亦鑫被小荷這一反駁,他才驚覺他真的這樣做了。他對自己的反應有些不解的搖搖頭,然后,略嫌僵硬的從她面前移開。
小荷滿意的繞過羅亦鑫的身旁,她有些疑惑的看了坐得正正的狗兒一眼,因為,地敬發(fā)誓,那只狗正在看著她。
“你怎么了?為什么不進門?”羅亦鑫奇怪的看著突然停下來的小荷。
“它好象看得到我,不然,為什么它一直瞪著我?”小荷指著地上的狗,對羅亦鑫說出她的疑問。
那只狗像是聽得懂小荷的話,適時的低吠了一聲,像是在應和小荷的話一樣,讓小荷有些不敢相信的張大了口。
“你真的看得到我?!”
總算又有一個人……更正,是一只狗看得到她了。這個想法讓小荷興奮的又叫又跳,,然后,在羅亦鑫還沒來得及阻止她的時候,就整個人抱住了坐在地上的狗。
“小心!它不太喜歡接近人的。”
羅亦鑫心中一驚,怕狗兒又咬她,正要出手幫她,卻發(fā)現(xiàn)他們一人一獸倒像久別重逢的好友似的,相形之下,他的擔心顯得多余了。
這實在是有些令人費解,從羅亦鑫把這只狗帶回家的第一天開始,除了他以外,這只狗通常不接近任何人的,而且,也只聽他一個人的命令,可是,現(xiàn)在它竟和小荷那么親密。
不知為什么,羅亦鑫的心中生起一股被背叛的感覺,就好象是自己的所有權破人侵犯了一樣,只不過,這被侵犯的所有權是指狗兒對它的忠誠,或是這世上唯一能看到小荷的特權就不得而知了。
他也知道自己似乎是有些不可理喻,明明又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他竟然會為了那一人一狗的相見歡而生悶氣,這簡直太沒道理了?墒,如果他眼前的這個女人能這樣出現(xiàn)在他的身邊,那還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發(fā)生的呢?
羅亦鑫不再理會小荷和他的狗,徑自進了屋子,然后轉身就要上三樓。突然,地想起還沒有告訴那個女人她可以用哪間房間,他一轉身,卻直直的和緊跟在他身后的小荷撞在一起,幸虧他的反應夠快,一把摟住她,不然,她大概要從樓梯上滾下去了。
“笨蛋!你跟我跟得那么近做什么?”這一驚,讓羅亦鑫對著小荷劈頭一陣怒吼,直到此刻,他的心還在七上八下。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這世上只有你和狗狗看得到我,你不可以不要我。”小荷就這樣“哇”的一聲,在羅亦鑫的懷中哭了起來。
“喂!你別哭了!”羅亦鑫連連翻了好幾個白眼,“我知道,我太大聲嚇到你,好了!別哭了!”
他有些笨拙的拍著她的背,天曉得他這一輩子幾乎不曾安慰過女人,通常女人一哭,他就閃得遠遠的,就像是在閃避洪水猛獸一樣的避之唯恐不及,所以,把女人吼哭的事他常常做,但是安慰人,這可是人姑娘上花轎——平生頭一遭。
其實,在羅亦鑫懷中的小荷并沒有被他的怒吼嚇到,她只是害怕孤獨。
是的,就是孤獨!在這個男人不理她的那一瞬間,她有一種完全被人遺忘的感覺,那種被孤立,而沒有一個人看得到自己存在的感覺,在他轉身過去的同時又攫住了她,畢竟,他是這個世上唯一看得到她的男人,如果連他都不理她的話,那她就真的被這個世界遺忘了。
“不要丟下我!我不要再一次像剛剛那樣沒有人看得到我,好象我是完全不存在似的!
這下,羅亦鑫才明白,雖然這個女孩打一照面給他的感覺是樂觀而開朗的,甚至有些調皮,但是,真實的她并不是如此。不過,這也難怪,又有哪一個人在突然被完全遺棄的狀態(tài)下,而不感到恐懼的呢?
一思及此,羅亦鑫的心中竟泛起一片令他陌生的心痛。“好了!我知道了,是我不對,我以后不會這樣了!彼蒙僖姷妮p柔語氣低低的在她頭頂上說。
“這是你說的喔!”她抬起頭,用她晶亮亮的眼睛要求他的保證。
“汪!”狗兒像是替羅亦鑫回答的叫了一聲。
小荷從羅亦鑫的懷中掙出,給了在她身旁的狗兒一個好大的擁抱,“謝謝你!”她對著狗兒說,然后,又抬起頭對著對她的做法似乎有些不以為然的羅亦鑫說:“你還沒替我們介紹呢!”
羅亦鑫不知如何面對這太過離譜的狀態(tài),他一定是瘋了,才會覺得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他替她心痛的,她不明不白的出現(xiàn)在他的生命中,而且一出現(xiàn),就讓他在他的下屬面前成了個神經失常的人,還把他的公司搞得雞飛狗跳,甚至賴上了他,這會兒,竟然還要他幫她和一只狗互相“引見”?!
他幾乎是有些沒有力氣的高舉雙手揮了揮,然后對著眼前的女人說:“這只狗就是狗,我都叫它狗!
“叫它狗?”小荷皺了一下眉頭,真沒創(chuàng)意的名字。“你就這么隨隨便便,你難道不懂得狗也有狗格,要尊重狗的嗎?”
羅亦鑫再也受不了了,他用力的抓了一下頭發(fā),“我去換衣服!彼S便用了一個借口就要離開,因為他不想又讓她哭,可是,再聽她瞎辦下去,他這個大嗓門絕對會忍不住吼人的沖動。
聽聽這是什么話,他不懂得尊重狗?!
喔!判他死刑好了!
羅亦鑫才換完衣服回到樓下,就聽到廚房的微波爐轉動的聲音,他皺起眉頭,走到正在微波爐前的小荷的身邊。
“你在做什么?”
“我肚子好餓……”
小荷的話還沒有說完,羅亦鑫就聽到微波爐發(fā)出像是東西裂開的聲響,他一把帶著小荷向一旁撲倒,然后,就聽到微波爐傳來爆破的聲音。
“你不知道微波爐里面是不能放金屬的東西的嗎?”羅亦鑫忍不住的大吼,“你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一點常識?”他總有一天會被她嚇死。
“我當然知道光可分為紅外光、紫外光、可見光和微波,而微波爐是運用微波而使物質內的分子震動,產生熱能的原理而加熱的,所以,金屬一旦放入微波爐中,就會使得金屬的原子因震動,放出大量的熱而爆炸,我才不是沒有常識的人呢!”
羅亦鑫被他懷中的女人說得有些頭昏頭脹,“我不管光會分成什么部分,如果你知微波爐是不能放金屬的,那你到底在微波爐里放了什么東西?”
“我只是放了一片微波披薩而已!毙『梢荒槦o辜的說。
“我不信!”羅亦鑫對她搖搖頭說。
他又不是沒吃過微波披薩,他才不相信一片微波披薩能讓微波爐發(fā)出那種“音效”。
“好嘛!我只是又加了顆蛋!
“蛋?”這下,羅亦鑫可明白了,“你是不是沒把蛋殼打破?”
“為什么要把蛋殼打破?蛋殼的成份大部分是碳酸鈣,又不是金屬。”她用一種好無辜的眼神看著他。
“誰理蛋殼是什么東西做的,反正你就是不能把蛋這樣整顆放到微波爐里去!不然,你自己去看看,現(xiàn)在微波爐一定到處是蛋的‘殘骸’。”
羅亦鑫再一次用力抓了一下他自己的頭發(fā),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他會把自己的頭抓成禿頭。他真的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天才還是白癡,她知道微波爐的加熱原理,她甚至知道蛋殼的主要成份是什么,可是,她卻不知道用微波爐煮蛋要去殼。
“你要我去看,至少要讓我起來呀!”她微皺著眉頭對他嘟了一下嘴。
這時候,羅亦鑫才發(fā)現(xiàn)他還把她壓在身下,而且,這個姿勢實在足有些曖昧,他有些耳根子發(fā)熱的連忙翻起身,直到發(fā)現(xiàn)小荷看他的眼光仍是那么坦然的時候,他才暗暗松了一口氣。看來,是他太敏感了,抑或是她真的如此的天真呢?
“真的耶!是蛋爆了!”
小荷的呼聲把羅亦鑫從他的思緒中喚醒,他好笑的看著抱著胸、歪著腦袋,一臉不知道為什么會發(fā)生這種事的小荷,她的樣子像極了困惑的小狗狗。
“好了!你不是說肚子餓了,我?guī)愠鋈コ园!?br />
“真的!”小荷一聽到這句話,整個人的臉色又亮了起來,“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是天下第一的大好人。”她說著,遠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羅亦鑫被她這突來的動作給嚇了一跳,他有些怔然的發(fā)現(xiàn),他的心竟然開始不規(guī)則的跳動,只因為她一個不經意的動作。
小荷像是沒有發(fā)現(xiàn)羅亦鑫的失常,她拉起他的手臂撒嬌的搖了搖,“費曼也可以去嗎?”
“費曼?”羅亦鑫不明白的皺起了眉頭,這又是哪一號人物?
“就是狗狗嘛!既然你不給它取名字,就只好由我來取名字了,費曼是我最喜歡的物理學家的名字,你說好不好?”
“物理學家?”羅亦鑫厭惡的皺起了眉頭,狗就是狗嘛!取什么物理學家的名字,不過,他仍聰明的保持沉默,然后,很用力的對她點點頭。
物理學家?他到底是惹上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女人!
不過,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
她是一個“會餓”的女人!
被風徐徐約吹來,小荷一邊靠在費曼的身上,一邊吃著漢堡,一邊數(shù)著天上的星星。
因為其它的人都看不到小荷,所以,羅亦鑫不敢?guī)喜宛^,只好到快餐店買外帶,然后開著車帶她到海邊,這也就是她現(xiàn)在為什么會在海邊吃漢堡的原因了。
其實,她應該謝謝老天爺讓她遇上他,雖然,他總是吼得她的耳朵塌塌叫,但事實上,他真的是一個好人,對她這個非親非故,又不知道從哪蹦出來的人還能這么好。等她回復記憶的時候,一定得好好的謝謝他才是。
說到回復記憶,這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她的腦中好象有很多的東西,地想得出各種的計算機專有名詞,她甚至可以用廣義和狹義來解釋相對論,可是,她就是想不出任何一件和她有關的事,她從哪里來?而她又為什么會在這里?她真的能找回自己的記憶嗎?
“你在想什么?”
羅亦鑫的問話讓她愣了一下,她不想在這么美的夜里討論她心中的懷疑,或許她也在害怕,一旦說出她心中的恐懼,會不會就這樣一語成讖呢?所以,她只是搖搖頭,對著他微微一笑。
“我只是在想,這么多的星星中,有幾個是九大行星。”
“九大行星有什么好想的?不就是金、木、水、火、土、地、天、海、冥。水星的質量是地球的0.0五五倍,距離太陽0.三八七個天文單位;火星是九大行星的第四個,質量是地球的0,一0七倍,距離太陽二.五二三個天文單位,是太陽系中最像地球的行星,外圍有大氣層,而且,其大氣的組成是二氧化碳占九五%、氮氣占三%及氫氣占二%,它還有兩個衛(wèi)星;而地球的質量是五.五九七……”
“停!”小荷連忙打斷羅亦鑫的天文課。
“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沒說你說的是假的,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也可以替你把剩下的幾個行星的特性說完,但是,你不覺得這樣做很沒有意義嗎?”
“什么意思?”
“你不覺得星星真的好美嗎?”小荷對他微微一笑。
比不上你眼中的星星美!
這句話差點從羅亦鑫的口中脫口而出,還好他及時住了嘴。不知道他怎么會想起這么嘔心的話的?一想到這里,他的眉頭又高高皺起。
小荷誤會了他皺眉頭的意思,她以為他不贊同她的話!澳隳苷f出剛剛的數(shù)據(jù),我知道你一定是很聰明的,可是,像你這種人往往會忽略了四周的美。”
“你又知道我是哪種人了!绷_亦鑫有些不悅的挑起一邊的眉頭,他可沒有那個雅量聽她把他歸類。
“我看過太多你這種人了,開口閉口就是數(shù)據(jù)、科學、分析,你們是很聰明沒錯,可是,往往忽略了生活中最單純的美!辈恢趺吹模『删褪呛艽_定這一點,彷佛她曾有很深的體認。
“是嗎?”
“當然是的,如果以科學的眼光來看,星星不過是太空中的石頭,可是排除這一點,只是用單純的眼光來看,星星像不像天上的螢火蟲?”小荷一說完,就把頭輕輕的靠在狗兒的身上,閉上眼睛,彷佛在享受海風襲在臉上那濕涼涼的感覺。
羅亦鑫不自覺的開始深思她的話,從小,他就是一個資優(yōu)生,在他的世界中,除了文字化的信息之外,還是文字化的信息,而當他接下羅氏企業(yè)之后,除了財務數(shù)據(jù)之外,他的生命中似乎再也沒有其它的了。
就這么單純的坐著看星星,他有多久沒做這種事了呢?可笑的是,他不記得他到底有沒有做過如此單純的事,什么都不想,就只是吹吹海風。
人們似乎太常把自己的生活復雜化,為生命設下各種艱深的假設和理論,想去尋求生命中的至善至美,可是,這世上又往往足最單純的最美,于是,自以為聰明的人們就陷入自設的陷阱里,而無法逃離。
他是不是也犯了相同的毛病?汲汲營營的去追求一些人們眼中的利益,而忘卻了自己生命中真正美麗的部分?
一直以來,他從不曾去深思這個問題,自從他接下羅氏企業(yè)之后,他的生命里就只剩這個企業(yè)。現(xiàn)在,他的生命除了不斷成長的營業(yè)額之外,還剩下什么?
小荷,一個莫名進入他生命的女孩,像是一場風暴的來到他的身邊,把它的世界攪得天翻地覆,有時,她像個天真到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可是,她卻又能講出趨乎她年齡令人深思的話,她到底是什么樣的女孩呢?
他一回頭,眼前的一幕讓他微微的一笑,那個把他的世界搞成一團亂的女孩,就這樣抱著狗兒睡著了,像個毫無防備的洋娃娃。
一種暖暖的感動不由自主的流過他的心中,他不想去深思為什么,但是,他卻不能否認一件事,那是他的生命將因為這個女孩而不一樣了。
他彎下腰來抱起了睡得正甜的小荷,而她只是微張了眼睛看了一下,一看到是他,信任的又偎進他的懷中繼續(xù)睡。羅亦鑫為她這般全然信任的舉動泛出一抹笑容,輕輕的在她的額上印上輕柔的一吻。
“好好睡,我的小女孩!彼谒亩叺袜
他抱著懷中的女孩,慢慢的由沙灘走回他停車的地方,然后回頭對著仍在后頭的狗兒命令:“費曼!上車,我們回家了!
狗兒像是聽懂他的話似的,一溜煙的沖上了車,這時,羅亦鑫才發(fā)現(xiàn),他竟然叫它的狗兒叫“費曼”!而他的狗兒竟然也接受了!
他知道,她的出現(xiàn)會讓他的生命變得不一樣,但,他只不過和她相處了一下午,不但讓他思考起他的生活方式,連他的狗也改了名字……
天!他真不敢想象,再這樣下去會變成什么樣子了!
美國加州
偌大的客廳中,羅亦磊抱著胸,來回打量著他四哥羅亦焱和另一個高瘦的男人。
羅亦焱身旁的那個男人,站在素有女性殺手之稱的四哥身旁,一點也不遜色,只不過,那個人的神情似乎十分疲累,他的眼眶發(fā)黑,看來,好象好久沒有好好的睡一覺的樣子。
“我還沒有替你們做介紹!绷_亦焱堆起滿臉的笑意幫他們兩個人做介紹!斑@個是我最小的弟弟,羅亦磊!彼钢_亦磊對他身旁的男人說,然后又轉向羅亦磊,“而這個人是有華爾街天才魔術師之稱的會計師,黎均值,也是我們家亦晶老公的私人會計兼八拜之交,我們也算得上是姻親!
羅亦淼平生最喜歡的事除了刺激、女人之外,就是攀親帶故。
“你見過亦晶,那我四哥一定忘了提一件事,我是他唯一的弟弟,如果亦晶不算的話。”羅亦磊笑笑的說。
羅亦晶是他們家最小的妹妹,但是,因為她實在是比男人更像男人,所以,羅亦磊總愛拿這件事來開玩笑。
“令妹是個大美人!崩杈嫡\心的說。
“亦晶?你確定沒有看錯人?”說亦晶是大帥哥這倒常聽,卻很少聽見有人說她是大美人的。
“亦磊,你可別小看亦晶,她裝扮起來可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呢!”羅亦淼一想起盛裝后的亦晶,也不由得對他們家的特優(yōu)基因自傲起來。
“是嗎?”羅亦磊沒有看過亦晶打扮起來的樣子,所以,對他四哥的話并不太能茍同,不過,他瞄一眼站在一旁似乎有些不耐的黎均值,他識趣的知道,現(xiàn)在可不是抬杠的時候。
“對了!還是言歸正傳,你們誰來跟我講講,大老遠的找我來到底有什么事?”他看一眼臉色凝重的黎均值就知道這事大概不簡單。
“你知道VirtualReality嗎?”黎均值看了他一眼后,才慢慢的問。
“你是說虛擬實境?這是最近幾年最熱門的研究,如果成功的話,對整個世界的結構一定會產生革命性的改變,不過,截至目前,仍有許多的問題無法突破。就我所知,目前加州有一個極為秘密的研究室叫塞拉巴爾斯實驗室,是其中的佼佼者!绷_亦磊知道他這樣問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便將他所知道的重點講出來。
“你知道塞拉巴爾斯實驗室?”
黎均值和羅亦焱有些訝異的異口同聲問,因為,這個實驗室并沒有對外公開,是極為秘密的,就連美國五角大廈的檔案室也沒有紀錄,羅亦磊又是從哪里得知的?
“一點點啦!”羅亦磊聳聳肩,如果他猜得沒有錯,這件事一定跟這個極機密的實驗室有關。
塞拉巴爾斯……嗯!看來,這件事還真的是挺有看頭的。
“如果你知道塞拉巴爾斯的話,那就比較好辦了,我也不用解釋太多,我只要你幫我一個忙,就是切入塞拉巴爾斯的計算機系統(tǒng)!
“切入塞拉巴爾斯的計算機系統(tǒng)?這可不是一件小事!绷_亦磊挑起了一邊的眉頭,低低約吹了一聲口哨。
“當然,你也可以不幫,因為,我要你做的事是不合法的!崩杈惦p手交握,深呼了一口氣,然后,直直的看入羅亦磊的雙眼。
“有什么理由一定要切入塞拉巴爾斯的計算機系統(tǒng)?這么做算是竊取國家機密,被抓到了,可不是簡單說聲SOrry就能解決的!绷_亦磊的個性雖然有些吊兒郎當,玩起電腦也常是無法無天,可是,他還是有分寸的。
“你如果愿意做的話,要我付任何代價都可以。”
“代價?老兄,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個性,本人高興做的事誰也管不了,本人不想做的事,天皇老子叫我做我也沒興趣。你事先沒向我四哥打聽清楚我的脾氣嗎?”羅亦磊不再有笑意的看著黎均值。
“均值,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談錢太俗氣,也太傷感情了,你把理由說給亦磊聽,他一定會幫你的!绷_亦焱急忙打圓場的說,別看他這個小弟平?雌饋砭透粯由,其實,他的個性說穿了遠比較像他們家老大,一不小心就會炸得人灰頭土臉的。
黎均值來回的打量他們之間,像是下了什么決定似的嘆了一口氣,于是,他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說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要我切入實驗室的計算機,取出虛擬實境的計算機程序?”羅亦磊聽了之后,總算有個大致上的了解。
“沒錯!我相信小荷會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她或評會在光盤中留下線索,可是,實驗室的人又禁止光盤外借,如果我要找出真正幕后指使人和傷害小荷的禍首,這是唯一的辦法了,你愿意做嗎?”
羅亦磊眼睛賊溜溜的轉呀轉的,羅亦焱一看,就知道黎均值的話已經引起了他莫大的好奇心,以羅亦磊的個性,他絕對會接下這件事的。
果不其然,羅亦磊彈了一下手指,然后,伸出一只手給黎均值,“這么好玩的事就算我一份吧!”
“該死!光盤中的亂碼還是解不出來嗎?”
男人一臉焦急的盯著計算機屏幕上不停顯示的資料,因為,資料經過亂碼重組后,顯示在屏幕上的是一些無意義的機械碼,根本一點用處也沒有。
看來,小荷所寫的保護程序不是那么容易解的,若不是知道她的能力,他也不會讓她進入這個實驗室,可是,現(xiàn)在她的能力反而成了最大的阻礙,這真是他當初始料未及的。
她現(xiàn)在已經成了植物人,根本無法從她的身上取得密碼,可是,沒有她的密碼,在短時間內要讀解其中的內容,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對了!記得她在遭到槍柄重擊的最后一刻,曾傳了什么東西出去,如果他精得沒有錯的話,那些一定是另一份的資料。這些資料一旦傳了出去,對他將會有很不利的影響,所以,他也曾試著想由傳輸路徑找出資料的去向,可是,小荷技高一籌的先將傳輸?shù)穆窂较灾劣谒裁礀|西也沒有找到。
不過,在小荷把資料傳出去不久之后,有一個奇怪的訊息好象在找尋小荷的網絡路徑,如果他猜得沒有錯,這個訊息的出處一定是小荷將資料傳至約所在。
他將訊息鎖定之后,發(fā)現(xiàn)這訊息來自臺灣。
他按下一組電話號碼,“喂!我知道備份資料的下落了!
“在哪?”電話中傳來一個甚是急促的聲音。
“在臺灣!
“臺灣?你要我怎么做?”
“拿回資料,必要時,不擇一切手段,知道嗎?”
話筒的那一端傳來一陣沉默,然后是不確定的問話!熬拖駥π『梢粯硬粨褚磺惺侄螁?”
“沒錯!”男人沒有一絲猶疑。
他掛上電話后,將雙手交握,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像是自言自語的說:“小荷,我也不想這樣的,但是,你讓我不得不如此,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那我也沒什么好顧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