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wǎng)絡(luò)女精靈 第九章 作者:丁千柔 |
羅亦磊雙手抱胸,把他那兩條又直又長的腿抬得半天高,整個人懶懶橫躺在沙發(fā)上,雙眼無神的盯著天花板發(fā)呆。 剛剛羅亦鑫帶著那個只知其人不見其身的小荷和費曼出去看球賽了,留下他一個人在家對著計算機發(fā)呆。其實,他大哥也替他準備了一張票,只是,他這個人一向?qū)Π羟蛞稽c興趣也沒有,所以,他情愿在家試著解出他手中末完成的密碼。 看著他大哥對著他看不見的那個女人一臉的呵護,他心中實在是五味雜陳,愛一個人是一回事,但,受上一個“靈魂”可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誰知道那個女人的實體是不是存在? 他大哥這樣的做法算不算得上是人鬼戀呢? 俗話說得好,人鬼殊途,這樣的愛情怎么會有好結(jié)果呢? 可是,難就難在看他大哥的樣子,恐怕已經(jīng)不能自拔了,而他這個做弟弟的又能說些什么呢?大概也只有祝福了! 不過,有一個“鬼”大嫂,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算算除了老大吃點虧之外,他這個小弟可一點影響也沒有,搞不好還有得賺,所以,他在這里窮操什么心? 而且,她還是一個計算機能力和他不相上下的高手,這不是太有趣了嗎?這念頭一轉(zhuǎn),羅亦磊對他大哥和那個看不見的女人的事倒不再有疑慮,反正他大哥高興就好。 這件事既然定了案,當(dāng)下,羅亦磊神情氣爽,整個人由沙發(fā)上跳了起來,他順手打開他的手提電腦,開始玩起手上這末譯碼的程序。 這下,羅家又要多一個計算機高手了,他不努力一點,搞不好就被他這個未來的鬼大嫂給比下去,到時,他可就真的丟臉丟大了。 他飛快的在計算機中鍵入昨天因他大哥誤撞而找出的那四組數(shù)字,企圖在這數(shù)字之間找出一些相關(guān)的線索。 “8317、3691、7219、3790……這是什么跟什么呀?”羅亦磊在試過上百種的組合之后,仍找不出一個答案,他有些沒好氣的抱怨。 他試過同音、相似,甚至連加減乘除、指數(shù)、對數(shù)都用上了,可是,就是找不出一點有用的線索。 “真去他的亂七八糟,這是什么跟什么嘛!那密碼是人想的嗎?真是一點道理也沒有,黎曼荷那個女人的頭腦到底是什么做的,計算機嗎?”這會兒,他倒怨起設(shè)計這么難解密碼的人來了。 “計算機……”這兩個字一下子觸動了羅亦磊的記憶,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整個人跳了起來,還一邊的大聲喊叫:“我真是天才!” 幸好,這會兒沒半個人看到他這副模樣,不然,這個自稱天才的羅亦磊,準被人當(dāng)成瘋子,送入精神病院。 他興匆匆的將所有的數(shù)字一字排開,飛快的再將腦中所想的鍵入計算機之中,一邊還興奮的念著,“如果我想得沒錯,這些數(shù)日字換算成計算機的二進制制,這其中一定有線索可尋! 因為,計算機只接受o與1的數(shù)字,所以,在計算機的世界就只有二進制制。換句話來說,就是在二進制制中,除了0與1是維持原樣之外,2、3、4、5、6、7……就變成了10、11、100、101、110、…… 果不其然,當(dāng)羅亦磊把所有的數(shù)字以二進制的方式輸入計算機,進行一連串的邏輯組合后,計算機找出了這四組數(shù)字的每一個字在二進制化后再以十進制相加,所得到的數(shù)目字都是1123。 “BINGO!” 羅亦磊得意的彈了一下手指,然后在他拷貝的VR光盤程序中,把最后這一組S1123的密碼輸入計算機,一下子,整個亂碼全回復(fù)原狀,所有的資料完整的呈現(xiàn)在羅亦磊的面前。 “乖乖!”羅亦磊不由得吹了一聲口哨,他連忙拿起手邊的電話,撥了一遍長途電話給他四哥。 “拜托,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是幾點?”電話那一頭傳來的是羅亦焱帶著濃濃睡意的聲音,看來,他正在好夢之中。, “Sorry!我忘了時差!绷_亦磊看看計算機上的小時鐘后,連忙道歉!安贿^,我有一件事你一定會感興趣的! “最好真的有事,否則,你又害我損失了一個美好的夜晚!绷_亦淼警告的說。 “四哥,你房里有人?”一陣關(guān)門聲證實了羅亦磊的猜測。 “大家知道就好。好了,你到底有什么事?”羅亦焱不否認也不承認。 “我解出密碼了,天!那里面的東西果真有二十億的價值,現(xiàn)在內(nèi)賊的事已經(jīng)解決,我想把程序送回研究所。”羅亦磊解密碼只是為了挑戰(zhàn)和好玩,一旦解出了密碼,這東西就對他一點用也沒有了。 “等一等!” “四哥,這東西又不是我們的,就算它值二十億美金也不能要!绷_亦磊不解羅亦焱為什么反對,難道是為了那二十億的美金? 的確!二十億的美金是很誘人! “你在想什么?對我這個女性殺手而言,女人比錢誘人多了! “那為什么?”羅亦磊更不明白了。 既然不是為了錢,羅亦焱為什么反對把東西送回研究所? “我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或許這件事還沒有結(jié)束。”羅亦焱口氣凝重的說。 他在國際反恐怖組織這么多年,可不是混假的,以他這么多年的經(jīng)驗,他覺得這件事另有蹊蹺。 “好吧!那現(xiàn)在怎么辦?” “我已經(jīng)著手調(diào)查一個我覺得非常有嫌疑的人,相信再過不久就會有下文了!甭犃_亦焱的口氣,他根本是早有目標,而且,決心逮到那個人。 “好吧!那再聯(lián)絡(luò)了! 既然他四哥都這么說了,那他也沒什么話好說了,畢竟,這種事他四哥才是專家。 今天是一個適合看球賽的好日子。 棒球場里,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熱情的球迷和拉拉隊的聲音在其間此起彼落,形成了球場上另一種特別且生動的畫面。 羅亦鑫帶著小荷和費曼來到了他們的位置,因為其它的人都看不到小荷,所以,羅亦鑫就拉著小荷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將身邊的位置讓給費曼。 “費曼,你大概是第一只買票入場的狗!毙『珊眯Φ恼f,而費曼也像通靈的吠了一聲。, 一想到剛剛?cè)肟谔幨掌眴T的話,小荷不由得又是一陣大笑,因為,當(dāng)羅亦鑫拿著兩張票,帶著小荷和費曼進場時,那個看不到小荷的收票員竟然對羅亦鑫說:“先生,狗是不需要買票的。” “喂!你別笑了!”羅亦鑫有些不是滋味的說。他長這么大,這么丟臉可還是第一次,而最可惡的是,小荷這個始作俑者竟然還有膽子在一旁幸災(zāi)樂禍。 “可是,真的好好笑嘛!”說著,又是一陣止不住的笑聲。 “你喲!”羅亦鑫翻了個白眼,望著笑臉盈盈的小荷,他發(fā)現(xiàn)一向脾氣不好的他竟然生不出一絲不悅,反而嘴角像是被她感染似的不由自主往上揚。 “什么事這么高興?” “你怎么來了?不是說不來的嗎?”羅亦鑫有些訝異羅亦磊的出現(xiàn)。 你要來也該早一點,球賽都快接近尾聲了,現(xiàn)在是九局下半,兩人出局,比數(shù)三比四,看來,大勢已定了。 羅亦磊從不離身的手提電腦被打開,小荷又快速的用計算機和羅亦磊交談。還好,這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球場上,否則,有人會以為大白天的見鬼了呢! “沒關(guān)系,我來這里是要告訴你,我把密碼解開了。怎么樣?我還是很厲害的吧!”羅亦磊洋洋自得的說。 原來這才是他來球場的目的,他是等不及想向小荷展現(xiàn)他的成果。 沒辦法!誰叫小荷昨天對他玩計算機的能力表示質(zhì)疑,這會兒,他解開了密碼可是十足的扳回面子,叫他怎么捺得住性子等他們回去呢! 你解開了? “當(dāng)然了,我可是計算機天才,這世界上可沒什么我解不開的密碼!”說著,羅亦磊就把計算機接了過去,把密碼快速的鍵入計算機,讓vR的程序資料一下子在計算機中呈現(xiàn)。 小荷目瞪口呆的看著計算機上那些不停變換的資料和圖形,每一個片斷都好象在呼喊她的記憶,在逼她想起一切的事情。 就快到了!她知道她的記憶就在不遠處,只差一步她就可以想起一切。 “小荷!你怎么了?”羅亦鑫驚恐的發(fā)現(xiàn)小荷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急急的喚著她,可是,小荷卻彷若未聞。 這時,主播臺突然大聲的報告:“第九局下半,兩人出局,比數(shù)三比四,投手沒有三振打者,反而四壞球?qū)⒋蛘弑K鸵粔,或許情況仍有轉(zhuǎn)機……” 不管那個主播在說什么,小荷是一句話也沒有聽進去了,她像是被人打了一拳的喃喃重復(fù)著:“四壞球保送一壘、四壞球保送一壘、四壞球保送一壘……四壞球……亦磊……”她抬起頭看著羅亦鑫,然后,又轉(zhuǎn)頭看著一臉茫然的羅亦磊。 像是一陣雷電打在她的頭上,一下子,她什么都想起來了,“那程序是我用網(wǎng)絡(luò)傳給‘四壞球’的!” 話一說完,小荷整個人竟然在羅亦鑫的懷中迅速變淡,他想擁住小荷,可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臂竟然穿過她的身體,然后,小荷就在瞬間消失了蹤影。 球場在同時間也響起了一陣歡呼,主播臺又再次大聲的報告:“球越過了全壘打墻,是支再見全壘打,五比三結(jié)束了今天精采萬分的比賽……” “不!”羅亦鑫瘋了似的狂喊。她說過不會離開他的! 他的狂喊被淹沒在觀眾的歡呼聲中,他的傷痛在興奮的群眾中顯得是那么的渺小。 主播仍滔滔不絕的以極為興奮的口氣播報著:“天下事真是沒有一定的道理,即使到了九局下半,在兩人出局的情況,最終的結(jié)果還是說變就變……” “你坐一下,黎先生就回來了。” 黎均值的秘書認得沈肇維,他就是黎均值口中最尊敬的沈伯伯,所以,當(dāng)他一來辦公室要找黎均值的時候,她就連忙恭敬的端來一杯咖啡,然后,讓沈肇維坐在黎均值的辦公室等他。 沈肇維靜靜的品嘗著口中香濃的咖啡,眼光不經(jīng)意的在辦公室的四周漫游,然后,他的視線停在黎均值桌上相框內(nèi)的照片,那照片是黎均值一家的合照。 “老友,我比不上你!你擁有一對極出色的子女!鄙蛘鼐S對著相片中的人低聲喃喃自語的說。 他像是無限懷念的拿起照片注視良久,然后,又像是被什么燙著似的連忙放下,就連視線也迅速的移開。 黎均值桌上的專線電話正巧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著實嚇了他好大一跳,待他穩(wěn)住了心神之后,才順手接了起來。 “他現(xiàn)在人不在辦公室,有急事我可以幫你留個話!鄙蛘鼐S用肩膀頂住話筒,拿起了紙筆準備記下留言。 “我們這里是威爾斯醫(yī)院,黎小姐在昨夜突然清醒,我們想通知黎先生,但是,他府上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能不能請黎先生在收到消息之后,立即趕到醫(yī)院一趟?” 沈肇維手上的紙筆一下子全掉在地上,他就這樣發(fā)愣的站著,連電話的那一頭在何時收了線也渾然不覺。 小荷醒過來了?! 這些字眼在良久后,才排成有意義的字眼進入他的腦海中,他震驚的連話筒掉了也不理會,一時之間,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 “你為什么要醒過來?你為什么要醒過來?”他整個人跌進沙發(fā)之中,雙手抱著頭,不住的低語。 “沈先生,你還好嗎?”怕沈肇維久候不耐而進來招呼的秘書,一進門就看到沈肇維這個樣子,連忙趨前問著他。 “我沒事!鄙蛘鼐S揮揮手表示他無礙!翱磥,均值不會馬上回來,我還有事得先走一步了!彼鹕砀孓o。 “你不等黎先生了?” “不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鄙蛘鼐S搖搖頭說。 “咦?剛剛有電話進來嗎?”秘書疑惑的拿起掉在地上的話筒,不解的看了沈肇維一眼。 沈肇維停了一會兒才搖搖頭,“是打錯電話的。唉!人老了,真是不中用,笨手笨腳的,連話筒什么時候碰掉了也不知道! “哦!”對于他的說法,秘書也不疑有他的點點頭,順手將話筒又放了回去。 “對了!我來找均值也沒什么要緊事,反正他也忙得很,就不用告訴他我來找過他了! 沈肇維交代完這件事,轉(zhuǎn)身踏著比來時更沉重不知凡幾的腳步離開。 黎均值昨天為了一個客戶的緊急事件而忙得一個晚上都沒有睡,直到今天,他連家都沒有回的就直接來辦公室。 他端著一杯又濃又純的黑咖啡回到辦公室,順手翻著桌上的文件,突然,他辦公室的大門被“砰!”的一聲大力的推開,這么不禮貌的舉動讓他皺起眉頭瞪著進來的人。 當(dāng)他看見進來的人是羅亦焱的時候,他臉上的不悅換成了疑惑,在羅亦焱身后其中一人是羅亦磊,而另一個看來較為沉穩(wěn)的男人雖然有些眼熟,可是,他卻沒有見過。不過,他身上有許多和羅亦焱、羅亦磊相似的地方,看來,該是他們的兄弟吧! “他是我的大哥……” 羅亦焱的話還沒有講完,黎均值桌上的專線電話就響了起來。黎均值對羅亦焱做一個抱歉的手勢,然后接起桌上的電話。 “請問您是黎先生嗎?” “是的,我是!” “這里是威爾斯醫(yī)院,不久前,我們曾留言希望你來醫(yī)院一趟,不知你有沒有接到我們的留言?” “醫(yī)院?”黎均值心中一驚,“是小荷發(fā)生了什么事嗎?”他連忙問。 “小荷怎么了?”一旁的羅亦鑫一聽到這兩個字,整個人都繃了起來,急急的出聲問,他這舉動讓不明就里的黎均值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不!黎小姐醒了,希望見你,請你馬上來醫(yī)院一趟。” 黎均值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他日日夜夜盼的就是小荷能從昏睡中醒過來,現(xiàn)在希望成真,他反而不知如何反應(yīng)。 “小荷醒了!”他欣喜的歡呼!癕iss李,為什么醫(yī)院的留言你沒有第一時間拿給我?”。 黎均值一邊飛快的收拾桌上的文件,一邊對著對講機大吼,下一分鐘,李秘書已經(jīng)跌跌撞撞的趕忙跑進來。 “黎先生,我手中并沒有醫(yī)院的留言!彼灰幌驕睾偷睦杈低粊淼拇蠛鹇暯o嚇得幾乎手足無措。 “沒有?醫(yī)院明明說有!”黎均值的眉頭都快皺在一起了。 “剛剛唯一的專線電話是沈先生接的,可是,他說是打錯的! “沈伯伯?”黎均值愣了一下,“算了,你去忙你的吧!” 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是到醫(yī)院看小荷,至于留言怎么會不翼而飛,就等看完小荷以后再做打算好了。 “等一等!你說的沈伯伯是不是沈肇維?”羅亦焱突然出聲說。 黎均值點點頭,不解羅亦焱為什么會有此一問。“有什么不對嗎?” “這下糟了!”羅亦焱重重的將握拳的手打進另一只手掌心。 “到底怎么了?”羅亦鑫沉不住氣的大吼,現(xiàn)在的他,緊張得像個充滿氣的氣球,隨便一個小小的刺激就會讓他炸開。 “如果那通留言是沈肇維接到的就不好了!根據(jù)我找到的資料顯示,孫季臣只是一顆棋子,幕后真正的主謀是沈肇維!绷_亦焱神情凝重的說。 “不可能!”黎均值整個人跳起來的大聲反駁,“沈伯伯一向待我和小荷就如我們的父親般,他不可能做這種事的! 他不能接受這種說法! 這實在不能怪他有這樣的反應(yīng),因為要他如何相信自己一向敬若父親的男人,竟然是差點害死他唯一妹妹的男人。這太過份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不能接受!绷_亦淼早就料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不過,當(dāng)他一槍打死孫季臣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了,天下絕沒有這么巧的事,而且,我看他射擊的手法分明是欲置人于死地,所以,我就做了一些私下調(diào)查! “不會的!”黎均值搖搖頭,仍是不能相信。 “該死!現(xiàn)在不是管這個的時候!绷_亦鑫忍不住的咆哮。 “你知道什么!”黎均值沒好氣的說,他現(xiàn)在的心頭已是一片紊亂。 羅亦鑫一把的抓住黎均值的領(lǐng)口,像是要讓他清醒的對著他大吼:“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最重要的是小荷,如果那個叫什么沈肇維的,真的是整件事的主謀人,他現(xiàn)在又知道小荷沒有死,那小荷會有多么危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