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龍快婿 第九章 作者:蔡小雀 |
由于宋遼兩國情勢逐漸緊張中,耶律宿幾乎每天都在議事廳里與眾臣商議對策,同時加緊追查下毒兇手。 若若的心情也不得輕松,雖然她與耶律宿的感情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但她有種不祥之感,覺得好像有種陰影正逐漸靠近她。 奇了,以前身處大宋皇宮內,雖然國家局勢不好常打敗仗,可是她也沒有這種恐懼的感覺,或許是那時候的危險與威脅并沒有這么逼近她。 她似乎能感覺到危險就在她背后伺機發難,但她就是想不出那種危險會是什么。 難道有人要行剌她嗎? 小柳兒緊緊跟在她身后,見主子悶悶不樂她也開心不起來。蘇艷還是像往常一樣,有時候不見她的人影,可是過不了多久她又冒出來了。 若若曾懷疑蘇艷會不會就是那個下毒的人,可是她怎么也不愿相信就是她是兇手。 小柳兒聽見她的嘆氣聲,不禁開口安慰道:“公主,您最近是怎么了?怎么成天嘆氣呢?您別擔心了,也許根本不會有戰事發生,現在的消息只是旁人在捕風捉影而已。” “你不明白,這回不一樣。”若若苦笑一聲,“倘若真打起來,你要我如何自處? 一邊是父皇一邊是夫婿,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您別苦惱了,我看大王對您還是極好,一點也沒什么影響! “你不懂的,雖然大哥對我一片深情,可是父皇對我有養育之恩,我該幫哪一邊呢? 就算都不幫,我也極不愿見到他們互相殘殺!比羧魬n愁道。 “唉,為什么要有戰爭呢?原本日子不是過得好好的嗎?”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回去問父皇,說不定又是那疑班讒臣胡亂進言了,才會有軍事行動的! 小柳兒一拍掌,附和道:“對啊!公主可以趕回去呀!” 若若斜睨了她一眼,愁眉苦臉地說:“事情有這么簡單就好了,我在這么敏感時刻回去,那不就表示真的要打仗了,所以我這個大宋公主趕緊逃命回去了?” 小柳兒一怔,“對喔!” “我現在才知道蘇姊姊以前說過的話,有些事在沒有涉足其中時,都可以想得很簡單,可是一旦身陷其中,卻是怎么也抽不掉這煩惱絲!闭f著,她低嘆一聲,“唉,世事果然無常! “您也別難過了,天塌下來有大王替您頂著,您就不用愁了!毙×鴥簶酚^的說。 聽到小柳兒的安慰,若若也只得打起精神,對著她微笑。 “你說得對,那我們去看看水蘭,她這幾天不知道住不住得慣。把她帶回來這么久,都忙得沒有時間去探望她。” “公主對她已經夠好了,還安排她弟弟讀書,也讓她在繡坊那兒做事,他們現在能安定的過日子也算是一種福氣了! 若若還是充滿歉意,“可是再怎么說,我還是該過去看看他們! “那小柳兒陪您去! “對了,蘇姊姊呢?” 小柳兒聳聳肩,“那個陰陽怪氣的人就不要理會她了,成天不見人影的,真不知她跟來大遼是做什么的,還說要保護公主您呢!” 若若心底暗自一嘆,“算了,咱們去就好,也許她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吧! “說不定是動了春心了。”小柳兒不假思索的說。 “咦?”若若眼睛倏亮,“怎么說?” “噢,那只是我自個兒想的,因為我在花園里看見她與拓跋護衛在說話,覺得有些奇怪。不過枉費拓跋護衛對她好聲好氣的,她還是那副冰霜臉!闭f完,小柳兒撇了撇嘴角。 若若好奇心大起,“真有此事?” “公主您又想做什么了?”小柳兒戒心大起。 “你那是什么表情?”若若斜睨她一眼,側頭沉吟道:“我在想,或許……” “公主要當紅娘,把他倆湊成一對?” “你怎么知道?” “跟在您身邊那么久了,若連您的心思都看不明白,怎么能隨侍公主多年呢?”小柳兒洋洋得意的說。 若若失笑,伸手敲了她的頭一記,“你這丫頭,倒挺聰明的! “跟在公主身邊久了,耳濡目染之下總會變聰明一點! “嘿,你的嘴變得更甜了!比羧粜毖垌,“這可不是我教你的吧?” 小柳兒臉一紅,“哎呀,公主您存心要取笑奴婢是不是?” “不,只是最近日子過得太沉悶了些,逗逗你也好!比羧袅嗥痖L長裙擺,蓮步輕移,“咱們還是先去看看水蘭吧! “是! ☆ ☆ ☆ 由于水蘭是若若親自帶進王宮,康婆婆不敢硬要她得日日上工,所以水蘭可以自由出入繡坊。 若若和小柳兒到繡坊便撲了個空,只得往她住的小宅院走來。 她們遠遠就見到水蘭正站在小庭院內放出一只白色鴿子。 “水蘭,你在做什么?”若若好奇地問道。 水蘭臉色一變,隨即以楚楚可憐模樣掩飾驚惶!懊衽畢⒁娡蹂! “免禮、免禮,快起來!比羧艨觳阶呦蚯埃H自扶起她!澳惴讲旁诙壶B兒玩嗎?” “是的,住在這兒有一陣子了,一些鳥兒都會來這兒啄食我喂的粟米!彼m溫柔地笑著。 小柳兒看著她,突然覺得有些怪怪的!八m姑娘,你怎么沒去繡坊呢?” “實不相瞞,因為今早我覺得身子有些不舒服,就跟繡坊的姊姊告了假!彼w弱的身子像風吹就會倒似的。 “哎呀,那趕緊讓太醫來把把脈才是!比羧糁钡恼f。 “不!”水蘭察覺語氣過于急切,連忙露出一抹笑容,“不用了,這是老毛病,我已經吃過藥了! “真的嗎?還是讓太醫過來看一下比較好! “真的不用了。王妃要不要進屋來坐坐?我沏杯茶給您! 若若點點頭,猶不忘叮嚀,“如果真不舒服一定要說喔!” “是,水蘭曉得! 小柳兒攙著若若走入收拾得干凈清爽的屋子,和水蘭閑話家常。 若若注意到水蘭極有禮貌,看得出是出自書香門弟,談吐極有教養,不知道為什么會淪落到孤苦無依的境地。不過她怕勾起水蘭的傷心事,也就強忍著沒問。 ☆ ☆ ☆ 耶律宿離開御書房,他剛批閱完來自各處的軍機報告,正要往回漠鷹居的路上行去。 他邊走腦子里邊思考一些事情,其中包括若若帶回來的那對姊弟的報告—— 紀水蘭,父紀升平,弟紀水笙,母不詳。三月前自大宛遷徙至上京,租賃柳條大街上的老宅,父月前去世,積欠齊家喪葬費…… 那對姊弟似乎沒有什么可疑之處,不過只要是待在若若身邊的人,他都得仔細調查一番,免得危及了若若與王宮的安全。 突然間,一個輕微的腳步聲鉆入他的耳里。 耶律宿迅速抬頭,斂眉凝眸,卻見到一個身著月白色衣裳的人影。 極為眼生的面孔,不過他立刻猜出來者是誰。 “參見大王!彼m恭敬道,柔柔地曲膝行禮。 他點了下頭,“紀姑娘! 水蘭驚訝地看著他,“大王怎么知道……” “宮中的人我都熟識,唯有我小妻子帶回來的姊弟我還沒見過,你自然就是那位紀水蘭姑娘了。” “大王英明!彼鹕,手臂上的籃子跟著輕晃!皩α耍@是民女做的玫瑰糕,不知道大王要不要嘗嘗?” 他凝規著她,“喔,你還會做點心?” “這是民女自小就學的手藝,不足登大雅之堂,不過口味還算特別,如果大王不嫌棄的話,還請大王嘗嘗看。”她嫻靜地淺笑著,拿出一碟嫣紅飄香的糕點。 “如此就多謝了!币伤奚焓秩×艘粔K放入嘴里,卻發現出奇的美味。 “好吃嗎?”她充滿期待地看著他。 他點點頭,微訝道:“真的非?煽。” 水蘭不禁臉紅了,“多謝大王夸獎! 耶律宿忍不住再拿了一塊放入嘴中咀嚼著,“的碓好吃! 他想起若若有一次險些把御膳房燒了,就是為了要做點心給他吃,不過她的技術實在是…… 女孩該有的溫柔嫻淑她都不具備,卻絲毫不減她動人的可愛。 她的溫暖是發自內心的,不需假籍外物就可令人見到她的美麗。 “大王在想些什么?”水蘭柔情似水地輕聲問道。她實在是個風韻動人的女子,可惜耶律宿整顆心都在若若那兒,因此面對她的溫柔,一點感覺也沒有。 “王妃雖然喜歡吃東西,可是卻一點烹調的天分也沒有!彼托茁暎牡羰稚系母庑迹安坏R你了,有事就去忙吧! 水蘭點了點頭,正要舉步時卻不小心拐到腳踝,重心一歪,“哎呀!” 耶律宿本能伸手扶住她,見她疼得小臉泛白,他想也不想地一把抱起她輕盈的身子。 “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順道叫太醫過來看看你的傷勢! 她乘機偎在他胸前,楚楚可憐地說:“西側的小院落。大王,您還是放我下來吧,萬一被人見著誤會了,那民女就萬死莫贖了! “你我光明正大,有什么好誤會的?”他覺得好笑,抱著她大步朝西側走去。 那裝著玫瑰糕的籃子跌落在地上,糕點掉了一地。 ☆ ☆ ☆ 蘇艷纖細的身影從宮墻上落下,正好遇見笑吟吟的拓跋剛。 她柳眉一揚,不悅的質問:“為什么擋我的路?” 他的笑意頓時化作一聲長嘆,“因為不希望你一錯再錯!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彼淅涞鼗氐。 “你這幾天都在廣天居附近窺伺著,究竟是為了什么?”他深深望入她眸中,“廣天居是軍事機密卷宗的置放處,戒備森嚴,你不會不知道吧?” “你有何證據說我在廣天居附近窺伺?”她瞇了瞇眼睛,殺氣漸露。 “艷艷——” “住口!誰準你這么叫我?”她的心沒來由地一暖,但下一瞬間烏云立刻布滿臉龐。 她不能有任何的感情,更不能對這個英俊挺拔的遼國男人有任何好感! 可是該死的,她為什么就是無法對他痛下殺手? “我很擔心你!蓖匕蟿傉Z氣溫柔地說,眼底滿是憂慮。 “你再這么放肆,別怪我手下不留情。”她臉上殺氣騰騰,腰上短刀瞬間翻拿在手。 他連動也不動,眸中漾滿了關懷,“刺探軍機是死罪一條,我不希望你——” “你找死!”她手上的短力迅速掠過,他卻毫無動手或抵擋之意。 蘇艷大驚失色,手中短刀收勢不住,在他胸前劃下一道血痕。 “你為什么不躲?傻瓜!”他的舉動重重撞擊了她的心,蘇艷冷漠的表情剎那間瓦解了。 一滴晶瑩的淚珠悄悄沁出她的眼角,冰霜似的臉龐緩緩柔軟了下來。 雖然那道傷痕不小,但是拓跋剛在看到她的淚水時,什么痛的感覺都沒有了。 他緩緩地走上前,難掩喜悅地低啞道:“我為何要躲?在你逃避了我那么久以后! “我沒有逃避你。”她下一刻就被他摟入懷中,不禁驚惶失色地推開他,“你、你做什么?” “是,你沒有逃開我,可是我跟在你身邊好久了,見到你不分晝夜在王宮四處‘晃’著,我就又生氣又心疼! 蘇艷心一凜,睜大眼瞪視著他,“你都看見了?” 她的行蹤已泄漏,那…… “你放心,我尚未向王上稟報你的行動。” 蘇艷松了口氣,卻又揚起眉毛,“尚未?” “是的。我是王上的人,絕不可能縱容你奪取我國機密! “那你為何還不捉我?”她挑戰地看著他,又恢復冷淡的表情。 “因為你還沒有探查到有用的機密! 拓跋剛輕輕地碰觸她的臉頰,她只是一顫,卻沒有移開,這大大激勵了他。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們是敵對的立場,我這么做并沒有錯! “難道你不樂見和平?” 她灰心地望著他,“難道你以為這些日子的平靜就是和平了嗎?” “否則呢?” “一點都不和平,我大宋是喪權辱國的一方,就連公主都要被迫來和親,這叫和平嗎?這是強者為王敗者為奴的結果,唯有大宋重振旗鼓將你們大遼打敗,和平才有望! “照你這樣說,一旦大宋打敗了我們,那我們是否就成為貴國的‘奴國’了?如此說來,還不是沒有達到你所謂的和平?你的說法一點都不正確。” “可是你們大遼每年擾我邊境,殺了許多我國無辜子民! “怎么不說你大宋駐邊疆的士兵,每年又擄掠燒殺我遼國多少的善良百姓?你曾看過被宋兵擄走的女人嗎?她們有的慘遭凌辱,被放回來時整個人都瘋了,要不然就在宋營里被凌虐至死。”他忿忿道。 蘇艷小臉瞬間刷白,不禁倒退了一步。 “這都是悲劇。無論是遼國或是宋國,都是仇恨與異族之說的犧牲者,而這造成了無數的悲劇! 她震動地看著他。 “唯一能避免這樣的悲劇再發生,就是讓兩國的人民敵意盡消,才能夠看見彼此的內心,真正做到兄弟之邦。” “你說得簡單,可是你大遼子民天性原就兇殘——” “可是我們也有豪邁、善良淳樸與熱情的優點,當然,遼人中不乏害群之馬,正如大宋也不是每個人都是良家子民一樣。”他凝現著她,“何況,和平已經開始了,你看見了嗎?” 她看著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王妃的到來化解了許多遼人心中的結,他們都感受到王妃的好,所以他們開始相信,宋人里也有好人! 蘇艷怔了半晌,低低道:“十二公主……” “是的!你沒發覺到嗎?” “她是個善良的好女子。”她低語。 “可是她最近過得很不好,因為宋軍的蠢蠢欲動,試圖破壞盟約的舉動,又讓其他人開始用異樣與仇恨的眼光看著王妃,若非她生性天真善艮,恐怕早就受不了了! 蘇艷再次震動,她實在不忍心傷害心地善良、待人誠懇的公主。 “所以當務之急就是中止挑釁意味濃厚的暗殺行為! “暗殺?”她驀然抬頭,帶著一抹訝異,“什么暗殺?” 拓跋剛被她的反應弄胡涂了!斑B續幾名大將與大臣遭人毒殺,難道不是你們所為?” “我只奉命刺探軍機,并沒有接到命令要毒殺什么人。”蘇艷看見他一臉訝然之色, 不禁面色一沉,“你不相信我?” “不,我相信。那么除了你之外,還有另外一批人奉令殺人啰?”拓跋剛臉色微微一變,“難道與王妃有關?” “不可能!”蘇艷不假思索的辯解,“十二公主是和平主義者,在皇宮內是出了名的好打抱不平,行事絕不可能如此偏激狠毒! “那就是另有其人啰!彼櫰鹈碱^,“到底是誰呢?” 蘇艷搖搖頭,她也不明白。 “貴國皇上真的想要開戰?”他突然問道。 “其實……皇上并不知道這一切!碧K艷略顯猶豫地說。 拓跋剛聞言愕然,“那……” “我們是奉了衛國大將軍的命令行事! “衛國大將軍?”他恍然大悟,“該死,難道你不知道沈鞍遠早就意圖不軌了嗎?” 她皺眉不解的看著他,“我不明白你的話! “沈鞍遠在邊境暗中培植自己的兵力,并沒有讓貴國皇上知道,可是我們早就打探得一清二楚了。前幾次的兩軍交鋒,他非但沒有親自出馬,還把自己的兵力隱藏起來,沒有派上戰場,要不然你以為宋軍為什么會連連敗退?因為兵力不足! 蘇艷大吃了一驚,黑眸倏然睜大,“不!” “只有你們京城的百姓才把他當作英雄,其實他卑鄙到連邊境的百姓都唾棄。朝廷的軍餉被他暗中扣了一大半,真正交給邊境大軍的糧餉少得可憐!蓖匕蟿傆趿艘豢跉猓 搖頭道:“幸虧我們大遼沒有這等‘英雄’,否則恐怕早就不堪一擊了! 她驚怒地凝視著他,“你說的都是真的?” 他眼神坦白率直地迎視著她,“你可以去打聽一下,去問邊境的老百姓,看我有沒有虛言蒙騙。” 蘇艷再無疑問,她終于明白心中存在已久的疑惑:例如為什么將軍培養了一批情報人員,其中還不乏江湖高手與兇殘惡士。 原來他早就在儲備自己的實力了。 “難道他想造反嗎?”她話一出口,心下不由得一驚。 “看來沒錯。我能了解他的用心,就是要——” “挑撥兩國情誼,兩虎相爭必然元氣大傷,屆時他就可以——” “坐收漁翁之利!蓖匕蟿偰跏愕慕涌。 “是。”她眼中浮現隱約的笑意,顯然很高興他們之間的默契。 “我們不能坐視這樣的事情發生,現在必然還有其他人混了進來,比方說那個咬舌自盡的宮女! “那該怎度辦?”蘇艷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為了大遼更為了大宋,她絕不能撒手不管。 “倘若你事成之后,該將機密交給誰?” “柳條大街的……”蘇艷老實的回答。 拓跋剛臉色一喜,“我們馬上去見大王!” 她臉色有些蒼白,有些畏懼道:“現在?” “放心,大王是明理之人,更是個英明君主,絕對不會為難你的!蓖匕蟿偽⑽⒁恍,揪了好幾日的心已經全數解開,“何況你已經棄暗投明。” “我這么做是為了大宋,不是為了你們!彼杆俪吻濉 她的眼眸堅定果決,可是卻閃動著盈盈笑意。 “是!彼残α耍臐M意足地牽起她的手往漠鷹居奔去。 ☆ ☆ ☆ 他們的推論結果獲得耶律宿的贊同,三人便開始擬定應對之計,試圖揭開沈鞍遠的陰謀。 原本蘇艷還有些擔心耶律宿會不會趁這機會對大宋不利,可是耶律宿的一句話卻讓 她安了心。 “我是大宋的女婿,怎么也不能眼睜睜讓人欺負我的岳父大人!”他低沉地輕笑。 在知道若若的碓是真心愛他,并非是奉命而來時,心頭的郁悶總算得以舒解。 接下來的時間,他們擬訂了引蛇出洞的計劃,準備將幕后主使者一舉成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