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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迷糊闖情關(guān) 第一章
作者:陳明娣
   
  照道理說,已經(jīng)過了上班時間的宋氏商業(yè)大樓前,不該出現(xiàn)這樣的情形的!  

  一排穿著高級西裝,一看便知是經(jīng)理級人物的中年男子,正排列整齊的站在一樓前庭。他們?nèi)劬珪竦囊I(lǐng)眺望一部正從遠方直駛而來的黑色勞斯萊斯轎車。  

  哦!原來是為了等候宋氏集團的新任總經(jīng)理宋擎天。傳聞他精明冷酷,做事從不講情面。宋氏的老當家宋正雄對他這個獨子,可是贊譽有佳。這次他費盡千辛萬苦才把宋擎天從美國叫回來,可不只是為了早日能把事業(yè)的棒子交給他,更重要的是為了他的婚姻大事。畢竟為人父母的,最希望的就是能看到子女成家。  

  這應(yīng)該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憑宋家在商業(yè)界的地位,有誰不想攀龍附貴呢?社交界的名媛淑女莫不對這個超級金龜婿垂涎不已。因此宋正雄早將挑選過的合適對象安插進公司,就等著魚兒自動入網(wǎng)了。  

  可惜,宋擎天最厭惡的就是命運必須被操縱、被安排,這也就是他拿到學位后還堅持留在美國創(chuàng)業(yè)的原因。這次他會丟下自己在美的投資顧問公司而返國回宋氏一年,完全是一時的愧疚與沖動。先是他母親打了通電話來抱怨,說什么他父親太過專心于事業(yè)而冷落了她,她絕心要跟他離婚。隨后他向來刁鉆、聰穎的妹妹也大老遠的發(fā)傳真過來,發(fā)表了嚴重聲明與譴責,不外乎指責他不愿負起傳承責任、是破壞父母婚姻的罪魁禍首、讓年幼的她生活在破碎的家庭……等等,洋洋灑灑一大篇,讓宋擎天看了啼笑皆非。  

  無可奈何之下,宋擎天只好整裝回國來。  

  誰知,他一踏入家門,她母親就拿著收拾好的行李,拖著他父親趕著出門,說是為了慶祝破鏡重圓,他們兩老要搭乘愛之船環(huán)游世界去了。  

  匆忙之間,宋擎天就接下了公司。一向精明的他,對于父母的用心良苦,也只能自嘆弗如了。不過,他是絕不會掉入父母為他所設(shè)計的粉紅陷阱的。因為,只要他一怒目相向,任誰接觸到他那冷淡、犀利的目光,鐵定會心生畏懼,懷疑自己是否有能耐駕馭得了如此高傲的男子,而自動打退堂鼓了。  

          ☆          ☆          ☆  

  司機老陳在宋家工作快二十年了。他由后視鏡看著正專心埋首于文件中的宋擎天,心想,他真不愧是宋氏的新任掌舵者;從小,他就有著王者的氣勢  ──想當年自己到宋家,初次見到十歲的少爺,竟在他銳利的注視下答不出話來,直到現(xiàn)在,他也還不能輕松的直視他,或者與他交談。  

  宋擎天抬起頭,看到車窗外那一長列布滿巴結(jié)、奉承的臉孔的隊伍,不禁皺起眉頭,不耐煩的問:“是誰讓他們來的?”  

  老陳可不想被宋擎天的怒氣風暴波及到,連忙下車打開車門。  

  誰知,宋擎天一下車就被一朵飛奔而來的“紅云”給撞上了。而宋擎天倒地前,腦中只閃過一個念頭──趴伏在他身上的這團東西,可真是不可思議的輕軟,而且還散發(fā)著一股幽香。  

  等宋擎天回過神來,才訝異的發(fā)現(xiàn)“它”竟是個“她”!穿著一套粉紅套裝的她,徑自趴在他的胸前:那一頭黑緞般的長發(fā)幾乎披蓋住她整個臉蛋,因此,他只能隱約看見她緊閉著雙眼及微微顫動著的長睫毛,口申喃喃自語著:  

  “阿彌陀佛!感謝老天讓我安全降落,從今以后,我再也不敢違背師父的指示,隨便使用輕功了!彼禽p柔的語音充滿了悔意。  

  林天姿從沒想過自己會有在公共場合使用輕功的一天!都是人事部經(jīng)理昨天特別交代她今天不準遲到,害她整夜直想自己會如往常一樣晚起以致來不及上班而失眠,到天快亮了才睡著,結(jié)果,真的比平常更晚起;匆匆出了門,卻連出租車都跟她作對!  

  眼看就快遲到了,情急之下,腦門一閃──她想起師父曾經(jīng)教過她如何使用輕功。都怪當時自己心不在焉,沒仔細記牢,才會控制不住,亂闖亂撞的。  

  “幸虧我挑了個有彈性的東西當墊背,要不然鐵定會摔得鼻青臉腫的了!绷痔熳俗晕屹澰S著。暮地,她驚呼出聲:“有彈性?”  

  林天姿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東西不但有彈性,還散發(fā)出一股誘人的熱力。她小心翼翼的睜開她那雙明亮的眼睜,又急速的闔上。  

  “我的天!還是個男人!”紅暈立刻爬上她的臉頰。  

  “我非常感謝你證明了我的性別。”隨著她身下厚實胸膛的起伏,她聽到了一個低沉、嘲諷的聲音。  

  過度的驚嚇更讓天姿不知該說什么或做什么才好,腦筋頓成一片空白。  

  宋擎天從沒遇過這樣的情形,尤其在他身上的這個女人似乎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更讓他自然的推想,這大概是他父親或是他妹妹擎紅故意安排來吸引他注意的女人吧!可惜這個女人不但沒扮演好誘惑的角色,還倉倉皇皇的撞倒他,現(xiàn)在還愣在他懷中,一動也不動。  

  “你能不能先讓我起來?我可不想在這里躺一整天!彼缓瞄_口提醒她。  

  林天姿聞言,趕忙撐起身子,抬頭一看,又愣住了!怎么有一大群人在瞪視著她?她只是不小心坐……  

  “經(jīng)理!你怎么也在這里?你是特別來等我的嗎?”林天姿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叫她今天千萬別遲到的經(jīng)理,于是她慌忙解釋:“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遲到的,我是……”她這一停頓,剛作勢要爬起的宋擎天又被她壓躺了下來。  

  宋擎天再也受不了了,飽含怒氣的吼道:“你們還愣在那里做什么?還不趕快把她拉走!”  

  呆立在一旁的經(jīng)理們,終于被他的怒吼聲驚醒了,個個連忙沖上前去,惡狠狠地拉起林天姿,再團團圍住宋擎天。  

  林天姿還沒搞清楚狀況,就已經(jīng)從核心地帶給擠到邊緣地帶來了。她瞪圓著眼,看著這團莫名其妙的混亂。忽然她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如果她能比經(jīng)理早進辦公室,那不就不算遲到了嗎?  

  天真的她只顧逃進公司里去,早把那名倒霉的男子給拋在腦后了。  

  “你們都走開!”宋擎天厭惡地瞪了眼。這一張張堆滿巴結(jié)、奉承的臉,一揮手,他們立刻退了開來。  

  “咦?她跑到哪里去了?”宋擎天訝異的望著空蕩蕩的前庭,想不到她逃得那么快。“你們誰認識她?”宋擎天不耐煩的閑著。  

  在旁的人事部經(jīng)理馬上躬身回答:“她是公司新進的翻譯員林天姿,還在試用期間,今天她冒犯了您,我會馬上叫她走路!  

  “這倒不必!”宋擎天心想,如果她是他父親特意安排要來誘惑他的人選,她絕不可能會那么快就放棄的;不過,還是小心點兒好。  

  “等一下把她的人事資料送上來給我!彼吻嫣炝滔旅,轉(zhuǎn)身大步邁進辦公大樓。  

          ☆          ☆          ☆  

  身材高姚、健美的張文麗極具趣味的看著林天姿沖進辦公室,然后望了一下墻上的鐘,笑著說:“‘天姿表’請您對時,中原標準時間十點整!彪S即關(guān)心的對天姿說:“總有一天你會被經(jīng)理逮個正著。算你幸運,今天早上他忙著迎接新總經(jīng)理,沒時間管你這個小職員,要不然……”  

  “新總經(jīng)理?”剛喘過氣來的林天姿,一臉震驚的打斷張文麗的話。  

  “你怎么了?”被打斷話的張文麗徑自按著說:“昨天我不是告訴過你,董事長的獨子宋擎天要回來接掌公司嗎?今天早上人事部的王秘書還愉愉的告訴我,總經(jīng)理室的特別助理、秘書,全都是董事長特別安排要來色誘總經(jīng)理的!你知道嗎?連國邦建設(shè)集團趙國邦的么女趙凌玲,以及董事長的多年好友萬信銀行總裁王昆山的女兒王裴樺都來了。我猜,馬上就有一出好戲可看褸!”  

  林天姿苦著張臉,垂頭喪氣的說:“唉!我已經(jīng)自身難保了,哪還有心情看好戲?文麗,謝謝你這三個禮拜來對我的照顧!”  

  張文麗完全被天姿給弄胡涂了!澳愀陕镛o職?你可是經(jīng)過長期抗戰(zhàn)才得到你奶奶的應(yīng)允出來工作的!  

  “你不知道我今天有多倒霉,不但被經(jīng)理逮到我遲到,還把新總經(jīng)理給撞倒在地。我想,我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一口子受上班族的樂趣了。”天姿只顧著哀悼自己倒霉的運氣。  

  “不會那么糟啦!”嘴里雖是這樣安慰天姿,但張文麗心里也明白,天姿那群保護過度的家人絕不會讓她有第二次工作機會的。這次能夠進入宋氏,也是她偷偷報考,強力爭取得來的。  

  誰叫林天姿是男丁壯盛的林家三代中唯一的女孩!她從小體質(zhì)纖弱,老讓一家人提心吊膽,深怕她有個三長兩短;后來林老奶奶聽朋友提起一位異人能御氣治病,趕忙把天姿送去拜師。說也奇怪,林天姿竟就這么地長大了,但仍是一副嬌弱模樣,于是把她當心肝的老太太放心不下,怕她累壞了,這也不許她做,那也不行她做,快把天姿給悶壞了,只好請出師父來擔保,保證她的身體負荷得了辦公室的工作量,她的老奶奶才點頭放人。  

  其實,林天姿不僅健康狀況沒問題,還跟她師父學了失傳已久的武術(shù)絕學,只是她在她師父面前曾經(jīng)發(fā)過誓,若非逼不得已絕不使用,以免泄露秘密,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因此連她最親近的家人也不知情,她才會這么無奈的接受他們過度的保護。  

  張文麗一方面不忍見林天姿如此頹喪,另一方面,她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心,正要開口問她是怎么撞上總經(jīng)理時,辦公室的門突然“碰”地一聲被推開了。  

  只見人事部經(jīng)理板著張長臉,氣急敗壞喊道:“林天姿,你給我過來!”說完話后,門又“碰”地一聲,關(guān)了起來。  

  林天姿大夢初醒似的,從椅中彈跳而起,快步跑去人事部報到,留下一臉愕然的張文麗。  

          ☆          ☆          ☆  

  “經(jīng)理,請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要遲到的,事實上,我這個禮拜已經(jīng)比上個禮拜平均早到半個鐘頭了,以此推算下去,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我一定會成為全公司最早到的員工,而且……”林天姿一沖進辦公室,就急忙的解釋起來了。  

  “你再不閉嘴,我就馬上炒你魷魚!”接著,人事部經(jīng)理瞪著因他的吼叫聲而乖乖閉上嘴的林天姿說:“你不僅遲到,還冒犯了總經(jīng)理,賴在他身上不起來,最后連一聲道歉都沒有就逃之夭夭。要不是總經(jīng)理大人有大量,原諒了你,我早就讓你走路了!  

  林天姿聽了之后,大大的松了口氣,總算有驚無險。  

  誰料,她的經(jīng)理才喘了口氣,又按著說:“從現(xiàn)在起,你給我離總經(jīng)理遠一點──不,你給我離總經(jīng)理遠遠的!焙鋈唬耸陆(jīng)理那雙如豆大的細眼一眺,瞪著林天姿說:“你該不會是故意要接近我們總經(jīng)理的吧?人家可是人中之龍,你可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到頭來,只會自取其辱!”  

  林天姿心想,她連總經(jīng)理長什么樣都沒看過,怎么可能故意去接近他?不過,只要別開除她,要她答應(yīng)什么都行!更何況只是要她離一個陌生人遠一點兒而已,那還不簡單!看來,要保住這份得來不易的工作并不難。  

  誰知道經(jīng)理馬上又說:“還有,你要是繼續(xù)再給我遲到的話,我還是會讓你走路的!  

  原本滿腔欣喜的天姿,又立刻苦起一張臉來了。這對有低血壓、早晨得花很多時間才能清醒的她來說,想要不遲到可比什么都難!這可怎么辦?  

  “你還楞在這里做什么?公司付你薪水,可不是請你來做白日夢的,還不快回去工作!”經(jīng)理又命令她說。  

          ☆          ☆          ☆  

  張文麗正等得心急,一看見林天姿滿面愁容地回來,脫口就問:“你不會真的被炒魷魚了吧?”  

  “唉!沒有,不過,也差不多了!绷痔熳艘黄ü傻厮ぴ谝巫由,呆呆的望著桌上說:“經(jīng)理說,我要是再遲到,兩個月的試用期一到,他就要立刻叫我走路了!  

  張文麗忍不住笑了起來。“我還以為沒救了。只要你不遲到,不就什么事都解決了嗎?”  

  “就算我拼命爬起來了,也總是叫不到出租車,最后還是趕不及上班時間。   

  “那還不簡單,你不是有三個哥哥嗎?叫他們輪流送你上班不就得了!”  

  “對呀!我怎么沒想到?”林天姿興奮的跳起來摟著張文麗,不住的親著她說:“文麗,我最喜歡你了,不如這樣吧!我那三個哥哥隨你挑,你就嫁到我家來當我的嫂子,以后我有什么問題就好解決了。”  

  張文麗好氣又好笑的說:“你哥哥們是否知道你有事沒事就把他們拿來便宜大相送?再說,我的行情可是看好得很,要結(jié)婚,還怕沒對象嗎?哪需要你這個小妹妹來介紹,我看啊!你才需要我?guī)湍憬榻B呢!”  

  “現(xiàn)在你說不要,那是因為你還沒看過我哥哥,我可不是老王賣瓜,自賣自夸,我那三個哥哥可是個個都是相貌非凡、深具女人緣的!喪失了這個大好機會,以后你可不要后悔!”問題一解決,馬上就恢復(fù)樂觀天性的天姿,已經(jīng)在腦海中編織起超級媒婆的美夢──  

  大哥天倫個性嚴肅了點兒,三哥天放又最沒有耐心了,想來想去,她二哥天奕最適合了;他最懂得欣賞漂亮的女人,跟文麗這種時髦的現(xiàn)代女性最相配。明天就叫他送她上班,找機會讓他們認識認識。  

          ☆          ☆          ☆  

  同時,在宋氏商業(yè)大樓的十六樓,宋擎天正興味十足的研究人事部剛送上來的人事資料。  

  林天姿,二十三成。身高,一百五十公分。體重,四十二公斤。學歷,五專。經(jīng)歷,無。專長,英、日語。  

  之后,他的目光便一直停駐在履歷表上那張極普通的黑白照片上。以宋擎天的審美觀點來看,她實在稱不上漂亮,但她卻深深吸引住他的注意力。一定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睜,閃耀著謎樣的光芒,才會令他難以抗拒;同時,他又不禁好奇,添上了色彩的她又會是什么模樣?  

          ☆          ☆          ☆  

  睡得正熟的林天姿,忽然被一群飛舞的蝴蝶圍住,而它們正不斷的拍打翅膀,撲向她的臉頰  ──  “好討厭哦!走開!走開!”她無力的伸起手臂揮擋。  

  “天姿,快起來,你的公司到了!币粋一身筆挺、俊俏出眾的男人,無奈的輕拍她的臉頰。  

  只要稍加注意,就能發(fā)現(xiàn)他跟林天姿有些許神似。同樣明亮的眼眸,在堅挺剛毅的鼻梁襯托下,更顯得英氣逼人;他就是林天姿認為最能匹配文麗的二哥林天奕。  

  林天奕嘴角輕揚,微笑地看著臥躺在車內(nèi)的天姿,無論如何,他就是拿這個寶貝妹妹沒辦法。也虧她想得出來,竟然把她自己為了能準時起床而買的三個鬧鐘,同時藏在他的房里,以防他起不來,不能送她上班。害他一大早就被那三個鬧鐘齊響的高分貝噪音給驚嚇得掉下床;而這會兒,她自己竟然睡得如此香甜。  

  他實在無法叫醒她,只好彎身進車廂,一把抱起她,讓她貼靠著他站立,再試圖搖醒她。  

  林天奕對著逐漸清醒過來的小妹說:“你要是適應(yīng)不來上班的作息時間,那就不要勉強了,家里又不是養(yǎng)不起你!彼幻嬲f,一面愛憐的揉著她的頭。  

  一聽到這話,林天姿馬上睜開惺忱的睡眼,瞪著她二哥!澳銊e想叫我辭掉工作!誰說我不能適應(yīng)?今天我不是準時上班了……”她打了一個大哈欠,接著說:“不是準時,應(yīng)該是說,我還提早到公司呢!”  

  “隨便你,只要你高興。不過,你可別累壞了,要是出了什么差錯,奶奶可不會放過我們的。”說著,他硬轉(zhuǎn)過她的身子,推她走向公司大門!拔乙吡,你快進公司去吧!進了辦公室,還可以再睡一會兒!  

          ☆          ☆          ☆  

  宋擎天在美國時,向來習慣早到公司,以避開交通尖峰期。今天也不例外,卻忘了自己還沒有公司鑰匙,只好站在公司大門口等值夜人員來開門。沒想到,竟會撞見昨天那個冒失女子被一個身材碩長的男子從豐田轎車中抱了出來,她還撒嬌的倚靠在男人身上不愿離開,直到那男人一把推開她,她才姍姍離開,情形就如同昨天早上她一直不愿離開自已的身體一樣;他氣惱自己竟被她無邪的外表給騙了,還以為她不像他父親所安排的女人以糾纏男人為樂,看來,他真是錯得大離譜了!  

  他冷眼的看著直朝他走來的天姿,訝于自己對于錯看了她這件事,竟會如此介意;大概是因為她嬌小的個子吧!嬌小的女子總是容易給人純真、嬌嫩的印象,因此,他才會這么難以接受她不純真的一面。  

  宋擎天微蹙眉心看著她有氣無力地朝他的方向是來,看她那副搖晃的身子,好象隨時──  

  “碰…”  

  該死!她竟然公然往他懷里沖來……出于本能,他伸手摟住她的腰;她則一手抵住他的胸膛,一手揉著迷蒙的睡眼凝視他。  

  他清晰地看見她琥珀色的瞳孔,因光線刺激而緩緩擴大,她眨了眨眼,他便立刻從她深潭似的眼睜中讀出了不解、驚嚇與困窘。  

  睡意全消,她猛地低下頭。  

  “對──對──對不起,我沒看見你。”她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歉,并試著退開。  

  他不得不重新評量,如果她是演戲,那她的演技絕對是金像獎級的;但在他內(nèi)心深處,卻又毫無理性的相信,這一切都是巧合。  

  “我想,現(xiàn)在我知道了。”他自我解嘲,又低下頭看著她拼命想掙開他的控制的舉動!斑@是你第二次撞到我!彼摽诙觥  

  “第二次?”  

  她驚惶仰首,俏麗的面孔上滿布疑問:當她接觸到他那凌厲的雙眸,心兒不禁抨然一跳,旋即又低頭納悶,這么咄咄逼人的男人,她怎么會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宋擎天專注地盯著她,她那雙眸子明亮動人,而且整個思緒都清楚的寫在臉上。  

  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愉悅了起來,但沒多久,他又有點失望了──從她的表情看來,  

  他確定,她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昨天早上,你忘了嗎?”他試著提醒她。  

  “昨天早上?”她完全摸不著頭緒。  

  “是!也是在這里!  

  “在這里?”  

  “你是鸚鵡還是九官鳥?怎么一直重復(fù)我說的話?”他調(diào)侃道。  

  林天姿突然靈光一閃,驚問:“總經(jīng)理?”  

  條忽,她想起昨天人事部經(jīng)理警告她的話,于是更加努力掙脫他的箝制。無奈,他那如鋼鐵般堅硬的手臂始終不肯放松,還緊緊地摟著她纖細的腰。  

  宋擎天原以為等她想出他是誰后,必然會改變態(tài)度,就算不直接奉承巴結(jié),也應(yīng)該會迫不及待的介紹她自己:但,他萬萬沒想到她卻是一副宛如看到兇神惡煞似的,直想躲開他。而她越是掙扎,就越貼近他的身體,不經(jīng)意的激起了他強烈的身理反應(yīng)。  

  “不要再動了!”他從未對女人如此快速地產(chǎn)生欲望過。  

  林天姿緊貼他熾熱、厚實的胸膛,可憐兮兮的哀求:“求你快放開我,要是給人看見了,我就完了。”  

  才說完,背后就傳來一陣腳步聲。  

  林天姿見他毫無要放開她的意思,無計可施之下,只好揚手輕點了他左肩的穴道。宋擎天只覺肩一麻,再回過神,她已退到離他三、四公尺遠的地方了。  

  “你怎么……”他滿臉疑惑地朝她邁進了一步。  

  “你別再害我了!”她驚懼地馬上又倒退了一大步。  

  “我害你?”  

  原本他對她能快速掙脫他就覺得有點不對勁,現(xiàn)在,則完全被他所說的話及她的態(tài)度給分了神。  

  再怎么說,應(yīng)該感到懊惱的是自己,畢竟兩次受害的都是他,想不到橫沖直撞的人倒先指責起他來了。  

  正想再追上前去討回公道時,“咋擦”一聲,門開了。  

  “總經(jīng)理,對不起,讓您久等了!  

  正巧,值夜人員來開門;宋擎天只好回過頭打聲招呼,再想要追上林天姿時,她已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他難以置信地望著空蕩蕩的背后,一樣的情形又再次發(fā)生──被他撞了兩次,她卻連一聲道歉都沒有。  

          ☆          ☆          ☆  

  連著好幾天,天姿都提心吊膽的。  

  在她三位哥哥聯(lián)手努力下,她每天都能準時到公司,照理說,她應(yīng)該是可以松了口氣才對,偏偏她就是不安心。  

  都怪她自己不小心,冒冒失失的,再怎么擔心被經(jīng)理看見,也應(yīng)該先跟總經(jīng)理說聲對不起再走。不!這應(yīng)該怪他不對,反應(yīng)那么慢,沒馬上放開她,她一緊張,行為才會失當,這也算是正當理由。要是總經(jīng)理以她沒禮貌為由開除她,她非跟他據(jù)理力爭不可,絕對不能委屈臣服。  

  “喂!喂!喂!地球呼叫衛(wèi)星,地球呼叫衛(wèi)星──”  

  張文麗向正在做白日夢的天姿揮著手!吧厦娼心闵先!  

  “上面?”  

  “沒錯!人事部剛打電話進來叫你上去!  

  “叫我上去干嘛?”天姿覺得莫名其妙。  

  “你該不會又闖禍了吧?”文麗關(guān)心的問她。  

  “沒有!”  

  “你是不是又撞上總經(jīng)理了?還是副總經(jīng)理等等之類的大人物?”  

  “沒有啊!”天姿心虛的回答;她實在不好意思告訴文麗關(guān)于那天早上的糗事。  

  但,文麗卻試圖從她臉上找出答案來。  

  從天姿一進宋氏,文麗就對她很有好感,她不但工作認真,人也善良,唯一的缺點就是迷迷糊糊的,一緊張起來就顧前不顧后;在現(xiàn)實又重功利的這個社會里,她的迷糊實在令人為她捏一把冷汗。話說回來,最近她表現(xiàn)得很不錯,為何人事部會找她呢?剛才地試著在電話中跟平日交情不錯的劉秘書打聽,詳細情形她也不清楚,只知道這件事跟十六樓有關(guān)。  

  這可是件奇怪的事!  

  在宋氏,職位跟工作樓層是成正比的。以天姿的職位來說,平常都是在七、八樓打轉(zhuǎn)。所謂翻譯員就是將公司與外國客戶間往來的資料文件譯成中文,以便各部門利用。因此,只要她把資料譯好,自然有人負責派送,根本不需要離開辦公室半步。  

  至于林天姿為何常在七、八樓打轉(zhuǎn)?那是因為七樓是翻譯部,八樓是員工餐廳,人總是要吃飯的嘛!  

  看天姿還在猶疑不決,文麗不得不催促她:“付錢的就是老板,上面叫你上去,你就快上去吧!”  

          ☆          ☆          ☆  

  宋擎天快被他的助理趙凌玲跟秘書王裴樺煩死了。  

  第一天上班,他就察覺出她們兩人身分特殊,出入辦公室的各部門經(jīng)理都對她們異常的客氣,彷佛她們倆主宰了整個公司的生殺大權(quán)般。  

  再經(jīng)過這幾天的觀察,他更百分之一百的確定,這一切都是他那老奸巨猾的老爸安排的;要不是因為沒辦法聯(lián)絡(luò)上他父親,他肯定是不會放過他父親的。其實,他可以挑明的告訴她們,不要枉費心思與時間在他身上,請她們盡早離開;但他又顧慮到女人毫無理性可言的自尊及她們身分特殊的父親──一個是公司多年合作的對象,一個是他父親的好友──他只好盡量無視她們的存在,而以實際行動讓她們知難而退。  

  當然,趙凌玲跟王裴樺也不是省油的燈!  

  擁有留英碩士學位的趙凌玲,原本對父親的這個安排極為反感,但自從見到宋擎天本人后,便完全改觀了。他不僅氣宇軒昂,在工作上更是頂尖高手,連一向自認精明能干、不輸任何男人的趙凌玲也甘拜下風,對他傾心不已。因此,宋擎天的冷淡,完全動搖不了她的決心,反而更激起她的好勝心,她就不信她會輸給別的女人。于是,在工作上她力求表現(xiàn),不放棄任何能打敗王裴樺的機會。  

  而王裴樺從來就不是個有事業(yè)心的人。在她父親日式的教育下,她雖擁有日本京都大學的碩士學位,但在她的生涯規(guī)畫中,如同多數(shù)的日本女人一樣,婚姻是最重要的一環(huán)。在她的觀念中,一個女人只要找到一個好丈夫,就能確保一生的幸福。而她所鎖定的這個“丈夫人選”就是宋擎天;他有錢有勢,人又英俊、能干,雖然他莫測高深的眼神很嚇人,但為了自己一生著想,只有放手一搏,跟趙凌玲拼了。  

  宋擎天就夾在這兩個對他虎視耽耽的女人當中,厭惡不已。  

  只要他開口吩咐其中一人,另一人必定會主動爭取,沒爭取到的人,也仍不死心,硬要做同一件事,而且還要做得比對方更好,這讓他做起事來縛手縛腳,難以施展。于是,他打算把她們倆調(diào)到別的部門去,自己另外再找個助手,但,又怕舊事重演,想來想去,就只有“她”最合適。  

  這段時間,每天早上他都“湊巧”看到她。  

  每天早上時間一到,他就端著咖啡站在他專屬的辦公室的玻璃窗前,等待她的出現(xiàn):不,應(yīng)該說是等待豐田轎車或是福特轎車的出現(xiàn)。每次,她都是由開車的男人把她從車子里弄出來:唯一不同的是,“豐田”先生比較溫柔,是憐愛的抱她出來,而“福特”先生則較粗魯、無耐心,常常是連扯帶拉的把她拖出來。兩人在發(fā)表一段訓(xùn)話后,才揚長而去,留下迷迷糊糊的她,拖著無力的腳步走向公司。  

  讓他不解的是,像她這樣不大精明的女人,怎么會有辦法同時周旋在那兩個看似條件不錯的男人之間,且讓他們心甘情愿一大早起來送她來公司?或者──是他們徹夜狂歡?也難怪她每天早上都這么疲憊!  

  但她若真是一個游戲人間的女子,應(yīng)該會對他這種多金的名門公子興趣十足才對,怎會對他好象避之唯恐不及?他總覺得這件事有點費疑猜,而自己似乎又錯漏了某個重要關(guān)鍵。  

  宋擎天所以能讓自己的投資公司在短短時間內(nèi)聞名于美國商界,除了他有一個非凡的合伙人外,就是因為他有高超的分析、理解力,使他能洞悉商機,在短短三年內(nèi)就把公司推入全美前五十大投資公司。  

  沒想到,這個商業(yè)奇才遇上了林天姿這個小職員就沒轍了。他對她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完全是為了解開謎底才會注意到她的:他為自己為什么會特別注意她找了個借口。  

  觀察了多天,今天早上,他終于得到答案了。  

  一如往常,他手握著熱騰騰的咖啡俯望著下方,這次出現(xiàn)的竟不是“豐田”先生,也不是“福特”先生,而是“奔馳”先生,而且那個“奔馳”先生還是他非常熟悉的人──林天倫,他的高中死黨。  

  原本不尋常的事情,一時之間全變得合理了。林天倫,林天姿,她一定就是天倫以前常跟他提起的那個體弱多病、惹人擔心的小妹,而“豐田”先生、“福特”先生大概就是天倫的二弟天奕跟三弟天放。  

  宋擎天為自己竟然會為這么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如此費心,感到荒謬!  

  如果沒記錯的話,林家是從事進口汽車買賣的,家境算是不錯,不過跟宋家比起來仍然差了一截,所以,她絕不可能會被他父親看上眼的。換旬話說,她對他是安全無害的,尤其是她對他的態(tài)度,完全是“敬鬼神而遠之”;因此,關(guān)于他的助理人選,再也沒有比她更合適的了。  

  “王秘書,請你通知人事部李經(jīng)理,請他立刻來見我!彼吻嫣祚R上展開行動,他向來不是會坐困愁城的人。  

  “是的!”  

  人事部經(jīng)理李樂平,一接到通知,即刻上樓來報到。  

  “總經(jīng)理,有什么需要我效勞的嗎?”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著。  

  “我要你把翻譯部的林天姿調(diào)上來當我的特別助理,然后……”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李樂平打斷了。  

  “翻譯部的林天姿?總經(jīng)理,林天姿她資歷不足,恐怕──如果您真的需要人手,我會替您好好挑選合適的──”李樂平自顧自地說了半天,猛地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宋擎天正瞪著他,于是連忙閉上嘴。  

  “這件事,我已經(jīng)決定了!彼菆远ǖ恼Z氣不容置疑!斑有,我要你把王裴樺跟趙凌玲調(diào)到別的部門去!  

  如果可以照辦,李樂平絕對不敢有異議,但王裴樺跟趙凌玲兩人的職位是董事長特別交代下來的,他哪敢做什么異動,只好勉為其難的開口:  

  “總經(jīng)理,這件事我實在無能為力,她們兩人是由董事長親自指派來協(xié)助您的,請您體諒………”李樂平已冒了一身冷汗。  

  宋擎天冷冷地打斷他。“算了,我不為難你!  

  李樂平大大松了口氣,深怕宋擎天曾往一怒之下革他的職。  

  “今天你就把林天姿調(diào)上來!彼又f。  

  “是的,我馬上辦!崩顦菲娇刹桓以倥踔约旱娘埻朊半U一次,連忙保證。  

          ☆          ☆          ☆  

  李樂平瞇著眼打量敲門進來的林天姿,心里不斷揣測著  ──  

  不知她跟總經(jīng)理有什么關(guān)系?看她瘦瘦小小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會受到總經(jīng)理青睞的那一型。不過,凡事還是小心點兒好,誰不知道王裴樺跟趙凌玲兩人是董事長看中意的準媳婦人選,要是讓林天姿亂攪和,萬一出了差錯,董事長絕不會饒過他的。  

  林天姿不懂為何李經(jīng)理會直盯著她瞧,她先低頭整理儀容,再抬頭輕聲問:  

  “李經(jīng)理,我的服裝有問題嗎?”  

  “喔!不是,我叫你來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總經(jīng)理指名要你當他的特別助理。”他仔細地觀察她聽到這個消息的反應(yīng)。  

  天姿卻是滿臉疑間地重復(fù)一次李樂平的話。  

  “總經(jīng)理要我做他的特別助理,為什么?”  

  “這是總經(jīng)理的意思,你只要照著做就行了,別問為什么。”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暗纫幌履阒苯由鲜鶚侨蟮剑厦娴淖詴才乓磺。還有,在總經(jīng)理辦公室工作可非比尋常,你得機靈點,千萬不要得罪秘書王裴樺小姐跟另一位特別助理趙凌玲小姐,她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好了,你現(xiàn)在可以上去了。”李樂平下著命令。  

  “哦!好!那我現(xiàn)在就上去!彼瞪档仨憫(yīng)著。  

  進了電梯,她才開始奇怪起來。為什么總經(jīng)理要找她當特別助理?這么大的一間公司,隨便找都能找出幾百個學、經(jīng)歷比她好的人,為什么他偏偏要找上她?該不會是他要借機報仇?或者是他聽了李經(jīng)理對她的警告,所以故意把她調(diào)上去,然后再借機把她開除?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就太狡猾了!  

  到了十六樓,出了電梯,天姿忍不住驚嘆出聲:“哇!好大的辦公室!  

  出現(xiàn)在她眼前的是寬敞明亮的空間,足足有四十坪吧!從墻上投射下來的燈光,映照在經(jīng)過精心設(shè)計的藝術(shù)品上,整個辦公室的氣氛就像畫廊一般,高貴、淡雅。她的目光完全被這辦公室的氣派給吸引住了,根本沒察覺到有人正惡狠狠的盯著她。  

  “我還以為她是什么厲害的角色!一臉傻樣,活像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巴佬!”王裴樺苛刻的批評她,同時也讓自己松了口氣;剛才,從宋擎天口中得知又有一位特別助理要進這層樓時,她著實擔心了半天,要是再來一個像趙凌玲那種厲害角色,她可應(yīng)付不了。  

  王裴樺桌上的對講機“嗶”地響了一聲,同時拉回了她與林天姿兩人的思緒,也讓天姿注意到坐在角落的大辦公桌前的這個美麗、高貴的女子。王裴樺不甚友善的瞄了她一眼,才伸出涂著鮮紅蔻丹的玉手,輕按了下通話鍵,嬌聲說:“總經(jīng)理,您有什么吩咐?”  

  “林天姿到了沒有?”對講機傳出的是宋擎天那低沉、渾厚的嗓音。  

  “她已經(jīng)到了!蓖跖針鍩o趣的回答。  

  “叫她馬上進來!”  

  關(guān)閉對講機,王裴樺冷淡地對天姿說:“你還楞在那里干嘛?還不進去!”  

  “是!但──我不知道要從哪個門進去?”天姿來回看著前方跟左前方的兩個門。  

  “前面那個,左邊那個是助理室!边@是個十分不耐的語氣。  

  天姿朝她點了點頭表示謝意后,便走上前去輕輕地敲了下門;馬上聽到里面的人說:“進來。”  

  硬著頭皮,她用力推開挪扇看起來既厚重又結(jié)實的門;但,出乎意料地,那扇門非常輕,卻因她用力過度,“碰”地一聲,門撞擊到墻上又反彈回來,她連忙伸手去握住門把,以免被門打到。  

  “每次你一定都要這么轟轟烈烈地出場才行嗎?”宋擎天好笑的看著一臉慌張的她。  

  “對不起!”她低著頭說。  

  “你先進來再說吧!”  

  她才發(fā)覺自己還站在門口,于是趕快往前走幾步,并習慣性地回頭關(guān)上門。  

  經(jīng)過一段難捱的靜默之后,她忍不住先開口:  

  “總經(jīng)理,為什么你要找我來當你的特別助理?”  

  “你不喜歡嗎?”  

  “有一點兒!”她老實的說。  

  對她的回答,宋擎天并不感到驚訝。單從她進來到現(xiàn)在連一眼都沒正視過他這一點看來,就知道她不會感謝他升她的職。  

  “當我的助理有什么不好?”  

  明知她對他有莫名的排斥,仍然忍不住想要作弄她,非逼她親口說出理由來不可。但,意外地,他卻被她接著要說的話給征住了  ──  

  “你是故意要害我被開除的嗎?”她受不了這種曖昧不明的情勢,終于鼓起勇氣問出了她的疑問。  

  她的小腦袋瓜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如果他要辭退她,直接叫她走路不就得了,干嘛自找麻煩,把她調(diào)上來?  

  嘆口氣,他說:“我不會害你丟掉工作的!  

  “那又是為了什么?”她更不解了。  

  “我只是要你幫我!  

  “為什么是我?”  

  “不為什么!毕惹,他自覺這是個非常棒的主意,但經(jīng)她這么一再質(zhì)問,連他也覺得有點兒荒謬。他想,還是讓她回去翻譯部好了,省得多費唇舌。  

  “算了,如果你不愿當我的助理,你就走……”  

  “你不能叫我走路,你剛剛才說不會害我丟掉工作的!彼缚厮频氐芍蹖λ秃。  

  “那你到底想怎么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已經(jīng)失去耐性?  

  “既然你說我是你的特別助理,那我就是你的助理,你不能隨便開除我,我又沒犯錯!”天姿鼓著腮幫子說。  

  宋擎天倒覺得犯了大錯,惹到有理說不清的她,反正形勢早已失情于她,他又有何求?  

  “隨便你吧!”  

  還打算繼續(xù)為工作而戰(zhàn)的她,不能置信竟如此輕易的就得到了勝利。這幾天來,公司不斷流傳關(guān)于總經(jīng)理的話題,每個人都說他有多難纏、多精明,怎么可能會這么容易就放過她?于是趁他末改變主意以前,她得快溜!  

  “我現(xiàn)在馬上去把我的東西搬上來!闭f完話后,她趕快朝離她最近的那扇門走去,絲毫不讓他有改變主意的機會。  

  天姿一拉開門,拔腿就想跑,背后卻又傳來他嘆息的聲音!澳阕咤e門了!”  

  “難怪我覺得有點不一樣!彼朕D(zhuǎn)過身,就另一扇門走去。  

  這次嘆息聲更大了。  “你又走錯了!”他朝她身后一指說:“你是從那扇門進來的!  

  她紅著臉蛋,丟下一聲:“謝謝!鞭D(zhuǎn)身就走。匆忙之間,當然也就忘了關(guān)門。  

  宋擎天望著洞開的門搖著頭!八媸翘靷惖拿妹脝幔侩y怪林家會為她擔心不已!”  

  等電梯時,天姿不禁埋怨著!耙婚g辦公室有一扇門就夠了,干嘛做一堆門來嚇人?唉呀!剛忘了把門關(guān)起來,還好是在公司,若是在家里,一定又會被媽媽嘮叨個半天的,哼!這一切都是他害的!”直到進了電梯,她還是埋怨不已。  

          ☆          ☆          ☆  

  回到辦公室,天姿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忙著回答文麗一連串轟炸式的問題。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搞不清楚!”她邊整理桌上散落的文件資料,邊回答。  

  “總經(jīng)理為什么會升你做他的特別助理?”  

  “是我自己堅持要當他的助理的!彼樖职炎郎系奈木哂闷窉哌M腳邊的箱子里。  

  “你是說  這個工作是你自己爭取來的?”  

  “是呀!我才不曾讓他的奸計得逞呢!”一把拉開抽屜,她順手取出一堆糖果餅干。  

  事情怎會變成這樣?天姿的回答讓文麗更加疑惑,明知不會有什么合理的回答,她還是硬著頭皮問:“誰的奸計?”  

  “總經(jīng)理。 表樖帜闷鹨活w水果糖,塞進口里!拔柠,你要不要吃糖?”天姿朝她遞出一顆糖。  

  “別管什么糖不糖的!拜托你先把事情說清楚!”她哀求地說,幾乎快被自己的好奇心給急死了。  

  天姿終于停下手邊的工作,專心的解釋。  

  “你知道我曾經(jīng)不小心撞倒過他嘛!所以他就設(shè)計我,故意把我調(diào)上去,等我一說不喜歡在上面工作,馬上就叫我走路。我當然不能走!所以我就告訴他,我一定要留在那里工作。”說完,她看著憂心忡忡的文麗,試圖想安慰她!澳銊e擔心,我們每天還是可以一起吃中飯的!”  

  文麗真是敗給她了!她哪是為了吃中飯這種小事?lián)模菗奶熳藭砣脍w凌玲、王裴樺這兩個女人的戰(zhàn)爭里。  

  天姿抱起一個大紙箱,匆匆往外走,嘴里嚷著:  

  “我得趕快上去,免得他又改變主意,拜拜!文麗,中午見!”  

  接著,她便像一陣風旋出了翻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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