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天仰焦慮地等候著,已經(jīng)舉起手看了幾次表,還數(shù)次看向窗外,一直到一個熟悉的人影走進(jìn)咖啡屋,他臉上才露出如釋重負(fù)的笑容。
“你不要我去載你,說要自己搭出租車來,卻又遲遲未到,我等得好著急!”靳天仰起身替她拉開椅子,待她坐妥后又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對不起,我遲到了!笔掋鍗沟皖^道歉,靳天仰則搖搖頭。
“不要緊,只要你沒事就好!彼粗,露出略帶疑迷的微笑!澳憬裉鞗]有扎辮子,看起來很不一樣,好……好漂亮。”
的確,蕭沐嵐黑絲般的長發(fā)直垂腰際,襯著她纖細(xì)的身子及白哲秀致的臉蛋,顯得格外動人,靳天仰愈看愈覺著迷,忍不住伸出手欲將她頰迸的黑發(fā)撥至耳后。
蕭沐嵐下意識閃避這突如其來的碰觸,但終究是慢了一步,靳天仰已撥開她的頭發(fā),也看見了留在她臉上丑陋的青紫色印子。
靳天仰見狀一征,但隨即便明白了一切。一雙濃眉跟著高聳,眼底也冷得做冰,絲毫不見方才的溫柔笑意。
“怎么回事?”他問,怒氣幾乎壓抑不下。
“不小心撞傷的!笔掋鍗沟吐暬卮,拉下頭發(fā)將那一片青紫遮住。
“我要聽實話!
“我說的是實話!
靳天仰眉揚(yáng)得更高。
“你這么喜歡惹我生氣?那傷痕是怎么來的我難道看不出來?”
“既然看出來了,為什么還問?”
“我希望你親口告訴我。”靳天仰看著她!笆撬虻陌桑磕悴皇谴饝(yīng)過,王一威一出現(xiàn)就會打電話告訴我?”
“打電話給你有什么用?遠(yuǎn)水救不了近火!
“王一威若知道我會立即趕到,就不敢對你動粗!
“你錯了!笔掋鍗沟坏。“他一進(jìn)門,二話不說就給了我這個耳光,根本是防不勝防。”
靳天仰一聽簡直是怒不可言。
“他敢打你,他居然敢打你?該死的王一威,我要他的狗命!”
“別激動。”蕭沐嵐庭眉對他說!斑@里是咖啡屋,你這樣會嚇壞其它的客人!
“那我們就離開這里。”靳天仰留下一張千元鈔票,拉起她離開了咖啡屋!皫胰フ彝跻煌医裉煲欢ㄒ煤媒逃(xùn)那個只會打女人的人渣!
蕭沐嵐扯扯他的手,拉他停下腳步。
“到你家里去好嗎?我有事情跟你談。”她說。
“等我把那家伙打進(jìn)醫(yī)院再說。”
“不要。”她緊緊拉住他的手!艾F(xiàn)在就回家吧!拜托!”
“那家伙把你打成這樣,若不揍得他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我就不是靳天仰!”他拉著她走向車子。
見他咬牙切齒氣瘋了的模樣,好象是勸不住了,如何是好呢?再怎么樣,地也不該帶著他去找王一威,讓他們倆再狠狠打上一架!
靳天仰拿出鑰匙要打開車門,蕭沐嵐微瑾眉頭一下,頃刻,身子已經(jīng)緩緩向他倒去。
“回家好不好?我……我的頭好暈啊!”她呻吟道。
靳天仰接住她下滑的身子,嚇得驚慌失措,車鑰匙都掉了。
“你……你怎么了?不舒服嗎?”他間,聲音抖得有點(diǎn)不象話。
“嗯……我不舒服,很不舒服……”
“那……你忍一忍,我馬上就送你去醫(yī)院!苯煅鰮炱痂匙開了車門,讓她坐進(jìn)車內(nèi),然后三兩步跑回駕駛座。
“不要……”她輕聲說:“我不去醫(yī)院,我想回家!
“回你干媽那里?”
“不,同你那里。”
“好,好,不過……不去醫(yī)院真的沒關(guān)系嗎?你現(xiàn)在覺得怎么樣?”靳天仰懮心地間。
“啊,已經(jīng)好多了!彼卮,車窗上映出她淺笑的臉。
※ ※ ※
“什么?”靳天仰瞪著她大聲喊!膀_我的?你說不舒服是蝙我的?”
“我不希望你又跟我干爹打架嘛!”她說。
“哦?”靳天仰聳起眉。“那么我可以打你消氣嗎?”
蕭沐嵐雙手一攤。
“請便。”她微笑道。
這樣輕松調(diào)皮的蕭沐嵐是他末曾見過的,靳天仰當(dāng)然舍不得真打她,只是無奈地將她擁入懷里。
“你啊,我該拿你怎么辦才好呢?”
“我可是真的有事跟你談!笔掋鍗挂性谒麘牙镎f。
“什么事?”靳天仰親吻她的頭發(fā)。
蕭沐嵐則拍和王一威的協(xié)議告訴他。
“什么?”又是一聲大喊,靳天仰還將她推開了些!耙话偃f?你答應(yīng)給那個打你的家伙一百萬?”
“不這么做他不肯和干媽離婚。”
“笑話!”靳天仰冷哼一聲!八匦胁涣加钟斜┝A向,跟他離婚是正常的,沒跟他要腔奏費(fèi)已經(jīng)便宜他了,怎么可以再貼錢給他?”
“我希望能和平解決這件事!
“我倒覺得狠狠K他一頓才是最好的方法!苯煅鲚p蔑地說,蕭沐嵐聽了微微皺眉。
“我不是來詢問你如何處理這件事!彼f。
“哦!”靳天仰隨即明了!澳阆胂雀医桢X?”
“是,我想預(yù)支我的薪水,可以嗎?”
他輕嘆。
“既是你提出的要求,我怎么會說不行?不過別提“薪水”這兩個字,我不愛聽。”
“你可以從每個月給我約二十萬里扣除!
“這不重要!苯煅鏊妓髌,看著她說:“要借一百萬沒問題,只要你能答應(yīng)我的條件。”
“又有條件?”
“只不過是希望你能將這件事交給我辦。”見蕭沐嵐就要反對,靳天仰安撫她并繼續(xù)說:“你太單純,我怕你被王一威騙了,而我畢竟經(jīng)營一家征信社,處理過一些案例,這件事還是交給我辦比較適合!
“你一見王一威就想打他,根本談不了事情!笔掋鍗箲岩傻貑枺骸澳悴幌氚彦X給他,打算用暴力令他屈服,是不是?”
“我保證一定格錢交給他,這樣可以了吧?”
“不夠,還要保證不會和他發(fā)生肢體沖突!笔掋鍗沟。
“好,好,都依你!彼淮蛭,我是絕對不會打他的。靳天仰在心里補(bǔ)充。
※ ※ ※
就這樣,靳天仰接下這樁任務(wù),會同衛(wèi)耘前往李春銀的住處和王一威碰頭,王一威見了他們,臉都嚇白了。
“你們……”王一威指著他們兩人,按著咒罵不已!澳莻死丫頭,果然在耍我,是她要你們來找我的吧?”
“別胡猜,我們是代蕭沐嵐來送錢給你的!毙l(wèi)耘微笑說。
王一威聞言暗暗松了口氣,但仍戒備地瞪著他們。
“真是這樣?”
“當(dāng)然,只要你乖乖簽下離婚協(xié)議書!毙l(wèi)耘說著將手中的一份影印資料交給他!安贿^,在簽字交錢之前,請你先看看這個!
王一威皺眉。
“這是什么鬼東西?”
“不是鬼東西,是好東西!毙l(wèi)耘依然微笑著。“你黑龍?zhí)玫囊粏T,卻為了大筆賭債而將堂里機(jī)密賣給敵對幫派,這件事,如果讓黑龍?zhí)弥赖脑挕?br />
王一威此時的臉色可以說是慘白,明明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事,這個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聽說黑道懲戒叛徒手段殘酷,你能不能說出來讓我聽聽?我很好奇!
王一威臉色由自轉(zhuǎn)綠,但仍佯裝強(qiáng)硬。
“你……你們究竟想怎么樣?”
“我們沒有想怎么樣,只是希望你乖乖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字,并且信守承諾,從此不再打擾這一家人,否則,只怕黑龍?zhí)妙^頭的桌上也會出現(xiàn)相同的一份資料二
“你……你恐嚇我?”
“咦?這怎么能說是恐嚇呢?防人之心不可無,如果對方是個小人,我們就得先下手為強(qiáng),以求自保。”衛(wèi)耘取出一張支票擱在桌上!斑@一百萬是蕭沐嵐交代一定要給你的,你若能知足最好,若再糾纏不清,后果我不說,你應(yīng)該也很清楚吧!”
不待王一威回答,衛(wèi)耘取出文件和筆,微笑對他說:
“來,簽字吧!”
原以為到手的鴨子飛了,正覺得氣惱遺憾,此刻看見桌上那張一百萬元的支票,王一威精神又來了,二話不說就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了字。
衛(wèi)耘取過文件詳加審視,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
“很好,希望你能牢牢記住我方才說過的話。”
“我不會再出現(xiàn)在他們母子面前。”他可不想被黑龍?zhí)米窔。⊥跻煌,忙將支票收進(jìn)口袋里。
“那是最好不過了!毙l(wèi)耘看看身后的靳天仰!拔覀冏甙!”
一直未曾開口的靳天仰跟著衛(wèi)耘往外走,經(jīng)過王一威身退時狠狠地端了他的腳。王一威疼得抱著腳哀叫,靳天仰則挑起兩道濃眉瞪著他。
“沐嵐不希望我和你發(fā)生沖突,所以大爺我一直忍耐,連談判的事都交給我這位朋友去談,為什么王一威你這么不知好歹,拿了錢不快閃,還來惹我?”
“我惹你?明明是你瑞我的腳的呀!”
“你干嘛把腳放在那里?是不是想絆倒我?”
“沒這回事,我是過來替你們開門的!蓖跻煌奔鞭q解,手還揉著疼痛的腳。
“替我們開門?哈!你是這么懂禮貌的人嗎?”
“是真的!
“廢話少說,大爺我今天一定要教訓(xùn)你。”靳天仰說著已揮出鐵拳,然后一雙長腿也跟著行動,將王一威修理得抱頭閃躲哀鳴不已。
居然敢打沐嵐,今天非打得你上醫(yī)院掛急診。靳天仰這么想,手腳動作更為扎買俐落,最后是衛(wèi)耘過來勸阻。
“夠了,夠了,別這么認(rèn)真打,萬一流了汗或弄亂了頭發(fā),教沐嵐看出來可就不妙了。”
意猶未盡的靳天仰就這么被衛(wèi)耘帶走了。
王一威則奮力爬上沙發(fā),倒在上頭呻吟喘息;買菜回來的李春銀則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話都懶得說就進(jìn)廚房去了。
※ ※ ※
平靜總算再度回到李春銀的生活之中,王一威已經(jīng)簽字離婚,也放棄了孩子的監(jiān)護(hù)及探視權(quán),連人都不見蹤影,她真是大大松了口氣,唯一遺憾的是那一百萬元,白白便宜了那拋妻棄子的禽獸。
解決了家中的事,蕭沐嵐再度回到花居工作,這點(diǎn)令靳天仰極度不滿,總覺得她和穆青風(fēng)藕斷絲連,絲毫沒有顧慮到他的感受。
“辭掉花店的工作吧!”這天晚上吃過飯,靳天仰對蕭沐嵐說!澳愣家呀(jīng)是我的人了,不應(yīng)該還成天和穆青風(fēng)黏在一塊兒!
“我是你的人?”正在洗碗的蕭沐嵐抬頭看他。“這話不對,最多只能說我是你的情婦,還有,我和青風(fēng)是工作伙伴,為什么你老要說我們黏在一起呢?”
“什么工作伙伴?你明明說過很喜歡他!苯煅霾粣偟剜溃S即又按著道:“你是我的情人,不是情婦,我們之間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交易存在了,你要我說幾次?”
“我還欠你一百萬呢!不做交易我要如何還這筆債?”
“我的錢就是你的,干嘛說什么還不還的?”
蕭沐嵐再次抬頭看他,眼底寫著迷惑。
“你究竟想說什么?”她問。
“我……”靳天仰支吾著,忽然將水龍頭關(guān)上,拿塊布擦干她的手,拉著她到客廳坐好!拔矣泻苤匾氖赂嬖V你,你要仔細(xì)聽著!”
蕭沐嵐雖感納悶,但仍點(diǎn)了點(diǎn)頭,于是靳天仰開始說:
“再過一陣子征信社就要結(jié)束營業(yè)了,我和衛(wèi)耘、柯少麒、歐陽璽、羅浩侖雖然喜歡這個行業(yè),但因為我們都有家業(yè)要繼承,關(guān)閉征信社也是無可奈何的事。”見蕭沐嵐仍一臉茫然,他微笑將她的雙手包入他一雙大手中!拔液透赣H約好的,給我兩年時間自由發(fā)展,然后我會接掌他的事業(yè),而這兩年公司暫時交由我的表弟打理!
聽他這么一說甫沐嵐大約了解了情況,但仍感覺驚訝。
“原來你們都不是窮偵探,難怪全穿著昂貴的名牌衣服,紫煙還以為你們……”
“以為什么?”
“沒什么,沒什么。”她搖頭,不愿意出賣好友。
靳天仰沒有繼績追問,只是以熱切的眼神盯著她看。
“你已經(jīng)知道我真正的身分,應(yīng)該明白那些錢我根本就沒有看在眼里,不管是答應(yīng)以一個月二十萬買下你,或是拿出一百萬擺脫王一威那家伙,我都是為了你才做的,到現(xiàn)在你還不明白我的心嗎?”
蕭沐嵐低下頭,心跳紊亂而且呼吸困難。說她不懂他的心意是謊言,就算她對愛情再怎么生澀,也明白自己是備受他寵愛憐惜,盡享他溫柔深情的。
“我當(dāng)然明白!彼p聲回答。
“那……那么你顧不愿意嫁給我呢?沐嵐。”
蕭沐嵐聞言表情錯愕,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這情形看在靳天仰眼里恍若拒絕,焦急之情寫滿臉上。
“你舍不得穆青風(fēng)嗎?”他氣悶地問。
“青風(fēng)?”蕭沐嵐喃喃道,此刻她腦袋運(yùn)轉(zhuǎn)遲緩,想不通他為何又提起穆青風(fēng)。
“忘了他吧!”靳天仰專橫地命令!澳虑囡L(fēng)愛你絕不會比我多,再加上地也沒什么錢,沒有錢就不能給你安全感,你想想,理智地想想,跟著這樣的男人會幸福嗎?我不在乎你現(xiàn)在愛的是他,只要你答應(yīng)嫁給我,我會用盡辦法讓你愛上我,丸界還不行,那就讓你生幾個兒子女兒來幫我,反正你只能屬于我,穆青風(fēng)?哼,地想都別想!
這么一大串話把蕭沐嵐給喊醒了,她感覺蜜一般的甜美蔓延周身,卻也為他打翻醋缸的模樣覺得又氣又好笑。唉!她和穆青風(fēng)連手部沒拉過,為什么這個大男人會執(zhí)意認(rèn)為他們是一對戀人?
見蕭沐嵐不言不語,靳天仰誤以為她在猶豫、掙扎,認(rèn)為機(jī)不可失,應(yīng)該一鼓作氣將她說服。于是他一拍桌子,站起來道:“我這就去和穆青風(fēng)說清楚,要他從此不可再來糾纏你,當(dāng)然啦!你也要記得離他遠(yuǎn)一點(diǎn)!彼f著拉開門就要出去,被蕭沐嵐幾句話給喊了回來。
“別去,你敢去的話我永遠(yuǎn)都不再跟你說話!
靳天仰一聽忙將門關(guān)上,三、兩步走回她旁邊。
“你……你真的要他不要我?是不是這樣?你說是不是?”他問,感覺生氣、傷心叉滿心挫折。
說是!你若真說了我就哭給你看。被通判極點(diǎn)的斬天仲有了這種想法,但是謝天謝地,蕭沐嵐的回答只有兩個字:“不是”。
“不是?”靳天仰喊道!安皇堑脑挒槭裁醋柚刮?為什么不讓我去找他說清楚?我告訴你,要我和他共同擁有你是不可能的,你不準(zhǔn)腳踏兩條船!
“那我就搭青風(fēng)那條船如何?”
“不行!”靳天仰咆哮,抓起桌上的花瓶想朝電視擲去。
“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結(jié)了婚一定會打老婆吧?”蕭沐嵐冷冷地說,靳天仰忙將花瓶放下。
“不會,不會的,我怎么可能動手打你?”他苦笑著說。
“無妨,反正我又不是你苦命的老婆。”蕭沐嵐起身走向廚房,想繼續(xù)剛才被打斷的洗碗工作。
“沐嵐!”靳天仰哀求地喊住她!皩Σ黄,惹我生氣的是穆青風(fēng),不是你!
“天下第一呆!笔掋鍗箳佅逻@句話回到廚房門口,她近幾年來還沒這么生氣過。
不怕死的靳天仰跟著來到廚房門口,但不敢再靠近了。
“沐嵐!”他輕輕地喊。
“干嘛?”
“要不要結(jié)婚?”
“現(xiàn)在不要!
現(xiàn)在不要?那以后就很有可能褸?靳天仰眉開眼笑,又問“那么你什么時候才肯嫁給我?”
“等你的呆病醫(yī)好再說!笔掋鍗勾蜷_水龍頭開始洗碗。
※ ※ ※
一年后。
“喂,老爸媽?是我,天仰!迸_灣晚上八點(diǎn),靳天仰打了通電話給在美國的父親。
“又是你?你天天打電話來不煩嗎?”新父不耐煩的聲音從遙遠(yuǎn)的美國傳來。
“你答應(yīng)要幫我,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有采取任何行動?你到底想不想抱孫子啊?老爸!苯煅瞿弥鵁o線電話是來走去,邊說邊密切注意著浴室那頭有無任何狀況。
“誰說我沒有采取行動?前天不是才打電話和沐嵐聊過?”
“你不要光聊些天氣和你從前打仗的英勇事跡,要說重點(diǎn)嘛!”
“求婚的事應(yīng)該自己來,哪里有讓老爸打前鋒的?”
“我當(dāng)然跟她求過婚,而且還求了五、六次,她不肯!否則我何必拜托你?”
“那么她就是還喜歡那個叫什么青風(fēng)的,不喜歡你。”斬父道。
“你胡說什么?老爸,沐嵐這一年可是跟我住在一塊兒的。”
“她白天不照樣到花店去?”
“那是工作,沐嵐絕對是愛我比較多!苯煅鲭m這么說,聲音里卻聽不出什么信心。
“既然是這樣,她為什么遲遲不肯答應(yīng)嫁給你?”
“她總是說還不到時候。”
“什么時候才算是“到了時候”?你都三十好幾了!
“沐嵐說等我的呆病好了再說。老爸!我有呆病嗎?怎么我一點(diǎn)都不知道?”
“不要說你不知道,連老爸我都不知道哪!我想你是有什么事惹沐嵐不高興了,她故意整你!
“你兒子讓人整了,你覺得很開心嗎?”
“你這是什么話?老爸什么時候這么說了?”
“你那語氣聽起來就是“快樂的不得了”。”
“沒有這回事,你為了沐嵐這么煩惱,老爸自然也跟著傷腦筋。 睌馗赴粗f:“話說回來,親戚們一看見老爸就問起你的終身大事,還搶著替你介紹女朋友。既然沐嵐故意刁難你,我看你不如就放棄她,反正天涯何處無芳草……”
“別出饞主意了,除了沐嵐我誰都不會娶!
“那就去弄清楚她為什么生你的氣啊!否則誰替你說情都沒用!
“怎么樣才能弄清楚?沐嵐她什么都不肯說!苯煅鰹榇藛栴}頭痛不已。
“所謂旁觀者清,你們周圍的朋友或許看出了些什么,去問問他們。
“你要我到處跟人說我有呆?”
“那有什么關(guān)系?也許別人早就看出來了!睌馗刚f著還哈哈大笑。
“算了,算了!苯煅霭脨赖卣f!案阋舱劜怀鍪裁唇Y(jié)果來。老爸,你還是一樣,經(jīng)常打電話來跟沐嵐聊聊,提提你想抱孫子的心愿,其它的事我自己處理吧!”
“干脆你先讓她大了肚子,老爸我再來說服她就簡單多了!
“他也這么想過,但如果沐嵐決心避孕,我拼死也沒用!苯煅龊鋈坏秃!霸∈宜曂A,沐嵐一會兒就會出來,我們就說到這里吧!老爸,你可要記得我拜托你的事。
靳天仰才掛上電話,蕭沐嵐也走出了浴室,正用一條大毛巾擦拭潮濕的長發(fā)。
“你在和誰講電話嗎?”她淺笑問。
“呃……是!和王經(jīng)理討論一點(diǎn)公司的事!苯煅龅,心虛地站起來!澳阆春昧藛?那么該我去洗澡了。”他說著,抓起浴袍就進(jìn)了浴室。
聽見浴室傳來水聲,蕭沐嵐用毛巾將頭發(fā)包起來,拿起話筒撥了家里的電話。
“干媽,是我,沐嵐!笔掋鍗拐f著笑了。“你在看連續(xù)劇對不對?我聽見電視機(jī)的聲音了!
李春銀也哈哈笑了,蕭沐嵐并聽見電視聲音變小了。
“天仰替我們買的這房子真不錯,樓下還有圖書室,四個小鬼頭都到樓下去讀書做功課了,我就把電視開大聲點(diǎn),看起來比較過癮嘛!對了,天仰呢?加班嗎?”
“他在洗澡!
“哦?你怎么沒跟他一道洗呢?”
“干媽!”蕭沐嵐蹙眉嚷。
“唉呀!干媽是逗你的嘛!”現(xiàn)在的李春銀經(jīng)常開懷大笑,人胖了些,身子也硬朗多了!安皇歉蓩寪壅f你,你跟著地也一年多了,天仰對你好又是眾所周知的,我真不懂你,為什么就是不肯嫁給他?”
“我不想嫁給一個呆子!笔掋鍗勾。
“你在胡說什么?天仰是留美博士耶!怎么會是一個呆子呢?”
“他到現(xiàn)在都還以為我是青風(fēng)的女朋友,你說他果不呆?”
“他誤會了,你不會跟他說清楚嗎?居然為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賭氣了一年,干媽一聽真是要昏倒了。”
“就像干媽所說的,我跟著他都一年多了,而他還是深信我對穆青風(fēng)舊情未了,教人生氣!”
“天仰之所以會這么在意穆青風(fēng),是因為他太愛你,這點(diǎn)你也很清楚,又何必故意為難他?”
“誰叫他這么呆!
李春銀語帶笑意。
“和天仰在一起之后你也懂得撒嬌任性了,這樣很好,不過你還是別太折磨他了,任性也有個限度。俊
“我知道了,干媽。”蕭沐嵐微笑說!叭羰撬偾蠡,我會答應(yīng)他!
“真的?”
“我肚子里有寶寶了,不答應(yīng)也不行!
電話那頭傳來李春銀驚喜的呼喊聲,但此時浴室里水聲已歇,蕭沐嵐只得草草道了再見,在靳天仰出來之前把電話掛了。
她繼續(xù)擦拭頭發(fā),一直想著該如何誘使靳天仰再次開口求婚。
而此刻,沐浴完畢已穿上浴袍的靳天仰正摸著下巴苦思,最后決定來個徹夜奮戰(zhàn),好讓他和他親愛的沐嵐有機(jī)會奉子之命結(jié)婚。
唉?真是個后知后覺的呆子啊?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