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浪雖對白永祥說出的人名無任何印象,但在一旁的王律師卻發出一聲驚呼。
“邱和剛?這--不可能吧?他不是慶宇集團的總經理嗎?而且還是您的女婿,曉憂小姐的姑丈,他為什么會--”
“為了名利和權勢!卑子老椴粍俑袊@道:“我的兒子忤逆我的意思硬要娶一個農家姑娘,我趕他出門,還和他斷絕了父子關系。邱和剛娶了阿秀,以為可以以白家女婿的身分穩坐慶宇總栽的寶座,他的貪念很重,為什么我替阿秀選對象時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后來,我委托的徵信社傳來消息,說我的兒子和媳婦在意外中過世,遺留下一個女兒,目前被某家孤兒院所收留,我聽了激動萬分,邱和剛就開始緊張了。”
“他害怕小姐的出現動搖了他在慶宇集團的地位?”王律師問。
白永祥點頭,痛心地說:
“那完全是邱和剛單方面的想法。他娶了阿秀以后就沒安分過,天天在外搞七捻三,揮金如土,我漸漸看清他的真面目,所以就算今天沒有曉憂出現,我也不可能把一手建立起來的事業交給這樣一個人去管理!
“他一直認為慶宇遲早會屬于他,現在曉憂小姐出現了,他感覺自身的地位受到威脅,的確很有可能采取非法的手段來防止大權落人她手中!蓖趼蓭熞慌恼。“老天爺!他不會就這樣把曉憂小姐給殺了吧?殺人是犯法的,他不會這么傻才對啊!”
“有些人為了金錢和地位,什么丑惡的事都做得出來!卑子老閾u頭嘆息。
“那個叫邱和剛的住在什么地方?”大略明白了事情始未,沈千浪終于開口問,他不想再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再不然就是長吁短嘆的。
“他到香港參加一個商務會議,目前不在家,再說--如果他真綁架了曉憂,應該也不會這么大膽將她藏在家里吧?”白永祥道。
沈千浪煩心地嘆氣。
“你總得給我一個目標開始去找,萬一帶走曉憂的人真是你說的邱和剛,他遲早會殺了曉憂以確保他的權勢不被奪走!
“是啊!說不定已經來不及了!蓖趼蓭熼_口,卻讓沈千浪給瞪得縮在墻角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到那個地方去試試看吧!”白永祥最后道:“阿秀結婚時,我送了棟山區的別墅給他們夫妻,阿秀死后,那里已經好幾年沒有人住了。那山頭平日人煙罕至,如果綁走曉憂的真是邱和剛那家伙,我想他會把她暫時安放在那兒。“
※ ※ ※
山區的夜晚寒意深沉,除了偶爾傳來幾聲不知名的鳥叫,再也沒有其他聲響來劃破這番寧靜了。
這是白曉憂被監禁的第三天,外頭輪番看守的人也無聊了三天。他們平日是在邱先生跟前神氣十足的保鑣,忽然淪為看守人質的獄卒,滿肚子的苦水也是欲吐無處。
吃過晚飯之后,烏鴉和小李無事可做便玩起骰子來,而因為人數太少怎么玩都不起勁,只玩了幾次,輸了兩百元的小李就揮揮手睡大頭覺去了。
他去睡了,鳥鴉就不能睡,總得有人看著人質!于是烏鴨在屋里四處晃湯,晃來晃去居然也呵欠連連了。這里久無人住,沒電視也沒收音機,說起來當真是悶死人不償命。
怕這么下去真睡著了,鳥鴉打行動電話和另一個保鏢保哥聊天。
“保哥!今天在哪兒風流快活啊?真夠拉風的了,干保鑣配備大哥大,道上好多弟兄都眼紅哪!”
“何必說話這么酸溜溜的,鳥鴉?輪流嘛!咋天我不是也在那山里看著那女孩?”保哥也以行動電話回答,身旁還不時傳來女人的嬌笑聲。
“我知道,只不過悶得很,小李又睡覺去了,只好打電話給保哥你,看你在樂活什么,說出來讓小弟我也過過乾癮嘛!”
保哥哈哈大笑,說:
“你這家伙是不是神經不正常了?喝摸摸茶、洗泰國浴這些個玩藝兒可是你聽一聽就會覺得快活的?你還真他媽的好笑!
鳥鴉嘆了口氣,無奈道:
“邱先生不是說要解決她嗎?這事交給我們就能搞定,又何必非要等到他回國呢?”
“他改變主意,暫時不『解決』她了!
“改變主意?為什么?”鳥鴉驚訝地喊!拔覀兌⒘怂@么久,讓她逃了好幾次,還被她身邊那個奇怪的男人修理,好不容易抓到她,這會見又要放她走?”
“你是豬腦袋。空l說要放她走了?只不過邱先生有了更好的主意。”
“什么更好的主意?只有殺了她,她才沒辦法搶邱先生的總栽寶座,不是嗎?”烏鴉問。
“聽說是小方獻計,要邱先生拿那ㄚ頭威脅白老頭,白老頭愛孫心切,一定會毫不猶豫答應邱先生所提的條件,到時候邱先生一樣是穩坐總裁寶座,大夥兒還不用背上殺人這條罪,這不是更完美、更省事?”
鳥鴉在另一頭聽得頻頻點頭,道:
“以她來威脅白老頭?嗯,這倒是,沒想到小方那家伙成天只會傻笑,居然能想出這么棒的點子。”
“多用點腦子,說不定您還能想出更好的點子呢!”保哥說著又哈哈笑了起來。
“您別糗我了,保哥,我哪有什么腦子可用?凡事還不都要靠您多照顧?“
“靠我就不敢當,靠邱先生倒是真的。好好看著那女孩,邱先生答應坐上了總裁位置絕對不虧待我們!
鳥鴉聽著又嘆氣,很不耐煩地說:
“她實在很煩人,好不容易終于肯吃束西,今天又鬼叫鬼叫地吵個不停!
就好像要印證鳥鴉的話,門那頭又有了動靜。
“哎呀!外面的大哥,我的胸口好悶!氣都喘不上來了,你快進來替我瞧瞧,看我是不是病了,快點,我撩起衣服等你進來!
白曉憂痛苦又略帶煽情的聲音透過一扇門傳進話筒里,保哥聽了,忙問鳥鴉:
“她要你進去是不是?說她胸口悶,不舒服?”
“好橡是這么回事!兵B鴉答道。
保哥“啊”了一聲,認真地說:
“果然,這招她昨天晚上也用過。你可千萬別進去,鳥鴉,她正躲在門邊,舉著張椅子想打破你的頭!
※ ※ ※
白曉憂那爛到極點的演技,沈千浪也見識到了。他才來到屋外,她就開始咿咿啊啊呻吟起來,聽得他差點失神滑下屋頂。
這傻子在干什么?以為拿張椅子就對付得了一個大男人?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時代的男人好像都不怎么中用,就拿那個叫小方的司機來說吧!連一根筷子都躲不過,要是生在他那個年代恐怕很難活得過二十歲。
咦?他們剛才也提起過小方這個名字,這個小方和心茹的司機小方--兩個人會不會根本就是同一個人?沈千浪突然有了這種想法,雖然其中還有許多說不通的地方,但太多的巧合卻讓他越來越覺得那未必真是巧合。
這其中似乎有許多曲折,應該好好調查分析一下才對。于是沈千浪沈思著,刻意等到看守的人掛了電話,他才以食指將一顆小石子由窗戶縫隙彈射而入鳥鴉只覺頸后一麻,整個人就癱在桌上不省人事。
沈千浪由窗戶進入客廳,確定沒有驚醒熟睡的小李,才朝關著白曉憂的房間走去。
房間上了鎖,而鑰匙就掛在門外,似乎這兩個人將白曉憂看得很扁,認為她壓根兒就沒有本事逃離這里。的確,他也覺得就憑她那幾招很難騙得了誰。
沈千浪打開房門,一只手抓住迎面襲來的椅子,另一只手則點了白曉憂的啞穴,然后他關上房門,放下椅子,將白曉憂摟進懷里,吻上她的唇。
這些動作自然流暢一氣呵成,受到重大驚嚇的白曉憂根本無從反應,人已經是緊緊貼在他精壯的身子上。她不懂自己為什么忽然不能說話,事實上,在這么玄妙的時刻她一點也不想開口。
他在她身邊了!而且正親吻著她,這幾天來的委屈和恐懼一點一滴逐漸煙消云散,安全感再度厚實地包里住她,令她感覺渾身輕飄飄的。
他來救她了,知道自己不會死在這個人煙罕至的山區無人收尸,自曉憂釋然地沉溺在她略帶租暴的柔情攻勢中,不禁想:親吻他,被他親吻,世上就這么單純地持續運轉下去該有多好。
可惜事實是殘酷的,她還在陶醉中,沈千浪卻把唇移開了。
“你還好吧?”他問。
白曉憂茫然地眨眨眼,張開嘴想回答卻發不出聲音,不禁臉都白了,焦急地比手畫腳試圖表達自己的意思。
“你現在無法說話!”
她忙點點頭。
“沒有關系--”沈千浪繼續道。
怎么會沒有關系?白曉憂皺起眉瞪著他。
“外頭看守你的家伙在睡覺,我只是怕你發出尖叫聲吵醒了他們!鄙蚯Ю藢⑺^來轉過去檢視著!皠偛盼衣犚娝麄兊恼勗挘ツ愕娜藳Q定不殺你,要拿你來威脅你外公!彼f著蹙眉看她!盀槭裁茨銖臎]提過你還有親人在?另外,你說的什么販責人口的集團是騙我的吧?”
白曉憂楞了楞,又開始比手畫腳,沈千浪于是抓住她的雙手。
“算了,這些問題你不必現在回答,以后再說吧!”
這倒是。白曉憂心理想著:不管怎么樣先離開這里再談其他的,這個鬼地方她是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這整件事還有些詭異的地方,我會查清楚并抓出指使人。”
白曉憂聽了直點頭,心想,他如此在乎這件事,叫她覺得好窩心。“你的穴道再過幾分鐘自會解開,既然他們暫時不會殺你,在我查出事情原委之前,你就當我沒有來過,在這兒再委屈幾天!
白曉憂張大服睛和嘴巴,不相信打擊竟跟隨著喜悅而來。他不帶她走?他居然要把她留在這里?這--她好想對他尖叫。
“不要這副表情,是我的女人就聽話!鄙蚯Ю巳崧曊f出的話充滿著專制昧道!暗任遥液芸炀蜁涯銕Щ匚业纳磉!彼⑿,在離開前又給她強制的一吻。
※ ※ ※
“怎么只有你一個人?曉憂小姐呢?”看見沈千浪獨自回來,開車在隱密處等候妁王律師不禁焦急地問!八粫牵
“她很好,一點事也沒有!鄙蚯Ю嘶卮穑狭塑。
“既然你見著她了,為什么不帶她一起走?是不是對方人手眾多,你一個人應付不來?”王律師發動了車子。“好,我們現在立刻去通知誓方,要他們派大隊人馬來營救人質,老天保佑,幸好曉憂小姐還沒遭到毒手,我們得把握時間……”
“用不著通知官府,他們暫時不會對她怎么樣。開車吧!我們先離開這里!
“可是--”王律師雖然對他的態度感覺納悶,絡于還是將車子駛上山路!皯摫M快把小姐救出來。他們至今尚未對小姐不利,也許是在等邱和剛回來,而據我所知,他明天傍晚就會回到臺灣了!
“就是要等他回來,來個人贓俱獲、一網打盡!鄙蚯Ю苏f。
“可是小姐呢?她在那兒很危險的!
“他們打算拿曉憂來威脅白老先生重擬遺囑,因此絕對不會傷害她的,你放心!
王律師頗為詫異的說:
“原來他們打的是這個主意!
“似乎他們發現這個法子比殺了曉憂更有用!
“應該是吧!”王律師嘆氣。“雖然連面都不曾見過,曉憂小姐的確是白老先生近來睢一在乎的人。不過話說回來,邱和剛又何必做得那么絕?以他白老先生女婿的身分,又替慶宇集團出了不少力,白老先生也不至于虧待他才對,他跟女兒邱心茹絕不會一無所有的!
“邱心茹?”沈千浪揚起眉。“你說邱和剛的女兒叫邱心茹?”
“是。『孟袷莻出道不久的電影明星,不久前拍了一部不錯的片子,最近挺紅的!
“她的藝名是不是就叫心茹?”沈千浪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
他們的談話到此未再繼續,沈千浪沈思著,試圖將一些片段拼湊起來。
是了,如果“心茹”就是“邱心茹”,如果和他一起拍片的女明星就是邱和剛的女兒,那么他從歹人口中聽見的“小方”一定就是片場那個“司機小方”,如此推斷,幾乎所有的問題都有了答案。
邱和剛得知曉憂和他女兒同在一個拍戲片場,于是就安排了小方接近曉憂,也許是監視,也許是伺機而動,總之心茹突然換了個司機并非偶然。
“我們現在上哪兒去?”王律師問。
“回白老先生那里去吧!有些事情還需要再討論!鄙蚯Ю嘶卮。
※ ※ ※
白曉憂一恢復說話能力便開始尖叫,吵醒了在睡覺的小李和昏過去的烏鴉;他們一起走向關人質的房閑,用鑰匙打開了門,對沈千浪曾來過的事渾然不知。
“你叫魂。坷献酉胨瘋覺都不得安寧。”小李打著呵欠,烏鴉揉著生痛的頸子,兩人都瞪著坐在床邊的白曉憂。
“我就是喜歡叫,你們不高興的話就把我殺了!”白曉憂是三分傷心七分氣憤,是以眼中帶淚,瞳孔中還燃燒著兩把怒火。正當她為愛情沈醉感動,沈千浪那個混蛋居然冷靜地結束了那個親吻,還把她留在這兒,他自己卻走了。想到這里,她真的好恨他,巴不得這些壞蛋真把她殺了好讓沈千浪后悔一輩子。
被吵醒而脾氣正大的小李聽了曉憂挑釁的話,咒罵了幾聲并向她逼近。
“真是不知死活的丫頭,你以為我們真的不敢殺你嗎?反正你遲早都得死,早個幾天邱先生也不會介意的--”
“住手,小李!”鳥鴉拉住他!澳悴荒軇铀N液捅8缤ㄟ^電話,他說邱先生改變主意,不殺這個丫頭了!
小李楞住的說:
“不殺她?那邱先生的總裁寶座--”
“只要她在我們手中,不管邱先生提出什么條件,白老頭都會答應的,總裁賣座還會有什么問題?”
“啊--是這樣--”
“所以我們暫時不能動她,她是邱先生的致勝籌碼!
這下子白曉憂明白了,她姑丈打算拿她來脅迫那個老頭。這兩票人原本都是她不想與之有所牽扯的,現在她卻夾在兩老中間,成為他們權勢爭戰的一顆棋子,真叫她想了為之氣結。
“叫你們邱先生別打如意算盤了,我和那老頭子有血海深仇,他才不在乎你們是不是會把我剁成餡做人肉包子!彼龥]好氣地對他們說,卻因為想起電影“人肉叉燒包”的情節而感覺一陣戰栗。
“這么想死嗎?”激怒忽了我們,對你沒好處的!睘貘f警告她。
“來!求求你們來打我、踢我、砍我、槍殺我!卑讜詰n喊著,淚水在眼眶里轉啊轉的隨時都會決堤而出!八郎蚯Ю,臭沈千浪,希望你吃飯噎到,喝水嗆到,坐在家里被蟲咬,走在路上被狗追,夏天中暑,冬天長凍瘡,!彼偪竦刂淞R著。
見她這副模樣,小李和鳥鴉對看了一眼。
“我看她被關了幾天,有點『阿達』了,我們還是閃遠一點比較好!睘貘f慎重道。
小李不耐地嘆氣道:
“還好邱先生就要回國了,讓我繼續再看著她,用不著一個禮拜,我就跟她一樣『阿達』了!
他們笑著關上門,白曉憂則哀怨委屈地看著他們消失在門的另一邊,不禁放聲嚎啕大哭。她心想,都是那個該死的沈千浪,她希望他吃飯噎到,喝水嗆到,坐在家里被蟲咬,走在路上被狗追……。
※ ※ ※
“能讓邱和剛俯首認罪是很好,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曉憂在他們手上,我們若驚動警方會有什么后果?”白永祥半躺在床上,神情疲憊且擔憂!罢μ炷阌袡C會救出曉憂卻放棄,看來我沒有其他選擇,只好答應他們的條件了,現在的我什么都可以失去,就是不能再失去一個親人,我--我無法再承受--”老人搖搖頭沈默了。
“你不用答應他們任何條件,只要邱和剛一露面,我一定會救回曉憂,不會讓她受到一點傷害!鄙蚯Ю苏f。
“很難哪!”王律師在一旁開口。“也許你真的有點本事,可是對方人手多,手中還握有人質,我們不依賴警目方的話,根本一點勝算都授有。”
“我倒覺得勝算頗大。”沈千浪回答。
“喂,人命關天,可開不得玩笑!”王律師提醒他。這家伙不是白癡就是死要面子,他在心理嘀咕著。單槍匹馬就想挑戰一大群人,到底把人命當成什么了?
“我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那你倒說說看,我們現在該做什么,難道就在這兒看電視,直到邱和剛打電話來?”王律師看起來比白永祥還緊張,畢竟他為這個案子花費了很多心思。
“好主意。”
沈千浪竟真的拿起遙控器開電視看了起來,王律師看向躺在床上的雇主,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白永祥看起來反倒是安心了些,眼前這個長辮子男人的自信不知為什么也帶動了他的信心,以他幾十年的識人的眼光來看,這男人對承諾的重視也許更勝于自己的生命。
曉憂在哪里認識這個男人的?如果他真的成了曉憂的丈夫,那么他就算是死也可以安心了。金錢無法為他的孫女堆積出幸福和安全,這個人卻可以。
“沈先生,你--曾學習過防身功夫嗎?”為了證明自己的直覺無誤,白永祥開口問。
“學過!鄙蚯Ю嘶卮穑劬Χ⒅娨暲锏奈鞑繕寫鹌。
“學過很長的一段時間?”
“五歲一直到現在,二十多年。”
“二十多年了?”白永祥贊嘆。“這可真不容易,需要無比的毅力與恒心!不知道你學的是哪一類的功夫,是柔道、跆拳道、還是其他的?”
沈千浪聳聳肩沒有回答,這些什么道的,他根本聽都沒聽說過。
一旁的王律師見沈千浪一派自信的模樣,誤會了他的意思。
“原來你全學過,難怪對于救回曉憂小姐的事情這么有信心。”
沈千浪役聽見他說什么,螢光幕里的吵雜畫面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能不能請教你們一件事?”他在盯著電視機半晌后問。
“當然!蓖趼蓭燑c頭。
“真有這種東西嗎?”
“什么東西?”
“就是這種人手一把,會發出聲響的東西。”
“哦!你說的是槍,槍--有什么問題嗎?”王律師極度不解。
“真有這種東西?”
“有管道就弄得到,所以壞人才會這么猖獗!”王律師越來越迷惑。
“哦!壞人都有這種東西--給這東西打到會死吧?”
王律師點點頭,和躺在床上的白永祥對看了一眼。這兩個可憐的人,好不容易對眼前這個人產生了一絲信心,這會兒臉上卻掛著一模一樣的懷疑表情。他--這個叫沈千浪的家伙真有本事救出曉憂嗎?他們再次看了對方一眼,同時憂心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