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嵐若感覺自己就像是鷹爪下的免子,被人殘忍地逗弄,最后仍免不了一死。這個男人富可敵國,有什么是他想要卻得不到的?他這么百般刁難。只因為來求他的人是她!
方嵐若終究還是轉身了。她無法就這么離去,孩子們天真無邪的眼睛教她難以割舍。想起他們即將無家可歸。她的心都要碎了。
“原來你的善心是有條件的!彼粗就角帔,后者正悠閑地喝著咖啡。“說吧,要怎么樣你才肯把那塊地繼續(xù)借給孤兒院使用?”
“坐下來喝杯咖啡吧!彼就角帔椈卮稹!昂芟銤,只可惜有點涼了!
“你不能直接回答我嗎?如果你的條件我們做不到,這次會面就到此結束了!
司徒青鷹笑了。
“你這副高傲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有求于我。坐下來,讓自己冷靜點,我們才好談事情。”
一陣寂然之后,方嵐若開口問:“你是真有誠意和我談這件事,還是根本就在耍我?”
司徒青爬聳起眉,好像她的話侮辱了他。
“你為什么這么說?我當然是真心想和你好好討論一下這件事!
“逼我可不敢肯定,”方嵐若終于又坐回椅子上。“畢竟我們的關系比較像仇人。而不是朋友”
“是嗎?你是這么想的?”司徒青鷹又扯動嘴角,那表情看起來像嘲弄,又像心痛。
“我依然恨你,如果早知道你是這個集團的總裁,我根本不會來。”
“不來找我,那些弧兒豈不是墳要餐風宿露了?”
“我和阿姨會另外再想辦法。”
“地是我的,找我就是唯一的辦法。”
方嵐若有些受不了,她蹙眉喊:“你還是這么不可一世!”
司徒青鷹微笑,眼神竟不可思議她溫柔起來。
“你──這些年來可好?”
“托你的福!彼卮稹nH訝異他突如其來的問題。
“結婚了?”
方嵐若神情一黯。
“不關你的事!
“你結婚了嗎?”他不死心又問了一次。
“我不再愛了,這輩子我只承認一個人是我的丈夫!彼f,撇開頭不看他。
“那個人死了,嵐若。”
“別喊我的名字!彼穆曇糇兊帽洹!澳阃藛?他之所以會死,全是因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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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嵐若沖出了鷹集團大樓的一號會客室。她和司徒青鷹的談話因此沒有繼續(xù)下去。只有對不起阿姨和那些孩子們了。她想,今天換作是其他人來。成功的機會也許還大些,她的沖動把事情給搞砸了,還砸得非常徹底。
然而盡管事情已到了這個地步。方嵐若其實并未真正后悔自己的言行。她對司徒青鷹有著那么深的怨恨,哪可能還會卑躬屈膝乞求他賜予一點恩惠?她能做到這樣,已經是盡了全力了。
坐在搖晃不停的火車上,她眼前不斷浮現出阿姨失望的臉孔及孩子們天真無憂的笑容,感覺自己是那么一無是處。阿姨辛苦養(yǎng)大了她,她卻什么也不能替她做,那種無助感逼得她真想掉眼淚。
哭就哭吧!眼淚可以洗滌靈魂,幫助人們忘掉悲傷,而她寧可流乾眼淚也絕不會再來求那個卑鄙無情的家伙。
她調整座椅,想閉上眼睛睡一會,奈何眼睛一閉上,黑暗中就出現司徒青鷹帶著嘲諷笑容的面孔,令她不由皺起眉,咬著牙,最后只有睜開眼睛,打消了睡覺的念頭。
老天這么安排簡直大諷刺了,她這輩子最不愿見到的人就是司徒青鷹,沒想到居然會在這樣的場合中碰頭。她心里的傷好不容易才淡去結痂,他的出現卻扯裂了傷口,讓疼痛更加劇烈。她恨他,上天明監(jiān),她真的到死都會恨他!
“小姐,你──你沒事吧?”
鄰座的中年婦女輕拍了她的手,并以關心的眼神看著她,方嵐若這才發(fā)現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掉下眼淚。
“啊──”她忙將淚水拭去。“我沒什么,謝謝你!狈綅谷魧D人擠出一個微笑。別再想這些了,她告訴自己。孤兒院正面臨著被拆除的危機,她此行既然毫無所獲,應該再想其他法子來解救孤兒院和那些孩童。是的,現在的她沒有時間沉溺于過去,她不應該再去想那個毀了她一生的男人。
方嵐若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靠回椅背上,休息吧!然后和阿姨一起面對即將來臨的困境。
風允文一腳踢開了會客室的門,驚訝地發(fā)現司徒青鷹神情疲憊地呆坐在沙發(fā)上。
“你真的還在這里?”風允文皺起眉頭。“那個女人離開都快三個小時了,你還待在這里做什么?睡回籠覺嗎?”
“滾出去!彼就角帔梽右膊粍樱踔翛]有費力睜開眼睛。
風允文兩道眉聳得更高,他感覺出司徒青鷹很不對勁。
“怎么了?老鷹,發(fā)生了什么事嗎?”風允文非但沒有“滾出去”,反而走進會客室,并順手把門帶上!熬七沒醒,所以頭還在痛是不是?要不要我再去替你拿藥?”
“我什么都不要,”司徒青鷹打斯他的話!澳愠鋈,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不好?”
“不行。”風允文也很乾脆。“有什么事就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你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我要是任你一個人在這兒胡思亂想,雷豹知道了會K死我的。”
“如果你繼續(xù)在這里羅唆,我照樣會K你一頓!”司徒青鷹對他吼。
“喂,你吃了炸藥了?脾氣這么大,我只是在表示對兄弟的一點關心里”
“我不需要!
“你這家伙──”
“我說過要一個人靜一靜,你聽不懂是不是?出去,馬上給我滾出去!”司徒青鷹吼道。
風允文臉色變了。
“你居然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你明知道我最討厭人家像吼黃臉婆一樣吼我!”
“吼你怎么樣?臺灣所有的黃臉婆加起來都還沒有你羅唆!”
這句話對風允文而言無異是最大的侮辱!他被拿來和女性相提并論!而且還是“那一類”的女性!他斯文秀氣的臉上不由得寫滿了怒氣。
不過,還是忍一忍吧,風允文握緊拳頭,在心里這么告訴自己。那家伙不曉得哪根筋不對勁。像瘋狗一樣見人就吠,他這個文明人何必跟只狗一般見識。
對,別去想就不氣了,就這么轉身離開,讓那不知感恩的人渣毯悶而死。這么一來,他和雷豹的日子就好過多了,不用聽地拍桌子吼叫,也不用再安撫他反覆不定的脾氣。忍一時氣海闊天空,如果忍下這口氣可以教訓一下這個狂傲的人,為了大局,他是應該把海K他一頓的念頭抹去。
風允文咬著牙一再告誡自己:他不像雷豹和眼前這個家伙,脫離黑道這么多年了還是一副火爆脾氣,他不一樣,他是懂得自我克制的。這是個講求文明的時代,凡事都不應該以武力來解決。
是的,是這樣沒錯,沒有什么事不能坐下來心平氣和說清楚,沒有什么錯不能原諒,即使是他把他拿來跟黃臉婆相比,黃臉“婆”。
該死!這家伙拿他跟女人比!風允文發(fā)出一蟹怒吼,縱身撲向坐在沙發(fā)上的司徒青鷹。
“雷副總裁,雷副總裁!不好了!事情不好了!”女職員喊叫著沖進雷豹的辦公室。
雷豹不悅地揚起眉。
“干什么大呼小叫的?沒看見我正在忙嗎?”他妖艷的私人秘書正坐在他的腿上,用肚臍眼都想得出他在忙什么。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女職員既害羞又惶恐,懾孺地道著歉。
“現在知道了?”雷豹懶懶問道。
“啊──是!”女職員點頭。
“知道了還杵在那兒做什么?去忙自己的事,順便替我把門鎖上!
“是。”女職員恭敬地點頭,轉身就要出去,攸地又尖叫一聲轉過身來“不行啊,我來這里是有事向副總裁報告的,很重要的事!”
雷豹的唇才剛貼上女秘書的又得移開,好事一再被打斷,搞得他火冒三丈,一點興致也沒有了。
他拍拍女秘書的臀部要她走人,把一雙長長的腿放士了辦公桌,以傭懶卻危險性十足的聲音對女職員說:
“你是真有什么該死的重要事情要報告,還是接受了“上級”指示專程來壞我的好事?”雷豹問。
女職員楞住了,隨即拼命搖頭。
“不!不是的!”
“哦?那么有什么事是那兩個人處理不了而非得勞駕我的?”
這回女職員拼命點頭了。
“這事非得雷先生去解決不可!
“為什么?”欲求不滿的雷豹以更危險的聲音問:“為什么非得要我?那兩個家伙上哪兒去了?你們的總裁和另一個副總裁呢?”
“他們在會客室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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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練武干嘛不到樓上的道場去?那里有榻榻米,墻上還掛著幅斗大的“忍”字!崩妆性陂T上,看著各被兩名保全人員拉開的司徒青鷹和風允文!耙灰襾硖嵝涯銈,那幅字是誰寫來送給誰的生日禮物啊?”
“我寫那個字送他是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忍”這個字怎么寫!憋L允文鄙夷道,隨即疼得皺起了眉頭。他的左頰疼痛,嘴角還被打出了血絲。
“寫那個“忍”字的家伙才是一點也不懂那個字的意思!彼就角帔棽桓适救醯捻斄嘶厝ァK那闆r也好不到哪兒去,一個破皮的額頭和腫痛的指關節(jié)。
“你——”
“我什么?難道不是你先向我撲過來的?”司徒青鷹摸摸鼻子!霸撍!你居然打我鼻梁,它已經斷過兩次了你不知道嗎?”
“我對你已經是破天荒的仁慈了。每一個敢拿我恨女人相提并論的家伙都應該在醫(yī)院躺個十天半個月!憋L允文說,由他的聲調聽得出他已漸漸恢復冷靜。
雷豹于是示意四個保全人員退下,偌大的會客室終于只剩下他們三人。
“究竟是什么事讓你們兩個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大打出手?員工們看了說不定會以為鷹集團要垮臺了呢!”雷豹開口問,逕自找了張沙發(fā)坐下。
“這你得問老鷹了!憋L允文也坐下!坝捎谒拮碓偌由喜恢脑颍獯蟮孟裢塘苏ㄋ。”
雷豹看向司徒青鷹。
“怎么了?你真吞了炸藥?”
“當然沒有!彼就角帔椈亟o他一個白眼。
“不然是怎么回事?又不是神經病,早上還好好的,說發(fā)作就發(fā)作!
“誰知道?”風允文小心地碰碰自己的嘴角!八麖囊娏四桥撕缶凸掷锕謿獾模缰乐苯影涯桥慕唤o你處理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女人?”雷豹聳起眉。“發(fā)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嗎?”
“幾小時前來了一個美麗脫俗的女人,說是有很重要的事要找老鷹,”風允文搶著回答,司徒青鷹則坐在一旁悶不吭聲!拔铱此龖B(tài)度誠懇又一臉緊張,不像是挖新聞的記者小姐,于是就帶她到這兒等著,并且說服老鷹來見她。”
“后來呢?發(fā)生了什么事?”
“這我哪里會知道?”風允文哼了聲!罢f不定是老鷹見人家美麗硬要對人家怎么樣,被人家抵死不從給掙脫了,這才把一肚子人都發(fā)在我身上。哼?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那個女人這么漂亮,老鷹又是欲求不滿的血性男子──”
“你還想討打是不是?越說越離譜!”司徒青鷹終于出聲制止。
“我還有更離譜的沒說呢!怎么樣?雷豹,要不要聽?”
雷豹點頭!罢埨^續(xù),我討厭『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種狀況。”
司徒青鷹蹙眉,最后嘆了口氣。
“算了!還是我來說吧!”他無奈道。對風允文這個朋友他很了解,如果繼續(xù)這么三緘其口,用不著幾個小時,他會發(fā)現整個公司的人全都當他是電影“人肉叉燒包”里的變態(tài)男主角!
“那個女人──應該是我的弟妹。如果我弟弟還活著的話!彼就角帔棾聊季,最后以這兩句話做為他敘述的開始。
風允文和雷豹聞言都楞住了!
“弟弟?”風允文隨即喊了起來。“認識你十幾年了,我們從來沒聽說你有個弟弟!”這是直述句,也是問句,其中還有著濃厚的指責意味。
雷豹也點點頭。
“你是不是想編個故事來唬我們?老鷹。”
“我真的有個弟弟,他在五年前死了!彼就角帔椈卮。
“如果真是如此,為什么我們從沒聽你提起過他?”雷豹問。
“不提他是因為我從來沒有把他當成兄弟!彼就角帔椣蚝罂恐伪。“我三歲時父母離異,母親把我留給酗酒的父親另嫁他人,兩年之后生下了林偉平,就是我同母異父的弟弟!
“啊!”風允文和雷豹都睜大了眼睛。
“當我在父親的拳打腳踢下長大,他卻擁有我渴望卻碰觸不到的溫暖母愛。我在黑道中打滾混日子,他卻在幸福的環(huán)境中成長為一個品學兼優(yōu)的好孩子。我在心理上一直無法平衡,是以根本不會承認他和我有相同的一半血緣!
雷豹點頭。
“年輕時的你的確不懂得『寬容』這兩個字怎么寫。”
“他到現在還是一樣不會寫。”風允文在一旁加上這么一句。
司徒青鷹沒有理會他們的挑釁,他的眼神痛苦而嫖緲,似乎整個人都已沉溺在過往的回憶之中。
“他不知道怎么得知有我這么個人存在,興匆匆地跑來找我,不理會我冷淡到極點的態(tài)度,開心地對我說他多么高興自己有了一個哥哥!彼就角帔椏酀負P揚嘴角。“我從來沒給過他好臉色看,他卻總在我身邊打轉,一點也不在意他是堂堂的大學生,我則是混黑道的角頭大哥!
“真是個純情的好孩子!憋L允文誠心道。
“而我卻害死了這樣一個好男孩!彼就角帔楅]上眼睛。
會客室里一片寂靜,司徒青鷹痛苦的情緒在空氣中浦漫開來,清楚地傳遞到其他兩個人心中。他們沒有說話,以沉默撫慰朋友的傷口,靜靜等待疼痛逝去。
良久之后,司徒青鷹重回他的故事。
“有一天,他帶著一個羞怯的長發(fā)女孩來見我,說是他大學里的學妹!彼従彽溃骸八麄冇兄瑯忧宄旱难凵窈图冋娴男θ荩铱梢詮囊恍┎唤浺獾募毼幼骺闯鏊麄儗Ρ舜说母星。”
“你弟弟的女朋友就是我?guī)У綍褪襾淼哪莻?”風允文問。
司徒青鷹點頭。
“就是她,她叫方嵐若。”
陳述到這邊再度中斷。司徒青鷹陷入沉思,風允文和雷豹互看一眼,他們心里想的是同一個問題,只是兩個人都間不出口。他們都認為應該等侍,給他們的朋友一點時間,然后他便可以厘清他們的疑惑。
“他是因我而死的!彼就角帔棽⑽醋屗麄兊却缶,在這個時候說出一切意謂著某種程度的解脫!八麤_進一場警匪槍戰(zhàn)中,被警方以槍擊中不治死亡。那個傻子以為我在現場……他——他是為了我才會沖進那場混亂中!”他把頭埋進雙手中。
“結果你根本不在那里?”雷豹問。
“我在不在并不重要,他因我而喪命是無法抹滅的事實!
風允文恍然大悟。
『難怪你會突然決定收手,原來是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
“這是命,老鷹,別一直告訴自己是你害死那個男孩!崩妆f。
“你沒有害死他,是那孩子太傻了,那種血腥混亂的情況哪是他沖進去就可以控制的?”風允文跟著道。
司徒青鷹嘆氣。眼眸里充滿著因回憶起住事而引燃的傷痛。
“他是傻,太傻了!如果他夠聰明,根本就不應該認我這個哥哥!彼v地又閉上眼睛!霸撍赖氖俏。我這條攔命什么時候去了都不可惜,也沒有人會在乎。可是他──他是那么年輕,對生命懷抱著熱誠,前景光明且無可限量,這樣的一個人不該就這么死去,真的不該──如果他不是認識了我……”
“少來了,老鷹,就算他不認識你,誰又能保證他每次出門都會平安無事沒有半點意外?是生是死根本不是“如果”這種假設語氣可以改變的!憋L允文安慰他。
“怎么不行?”雷豹跟著道:““如果”老鷹的父母不結婚,那么就沒有老鷹的存在了:這么一來他們就不會離婚,伯母也不會再嫁,那個單純的小鬼就沒辦法來到這個世界,不會認識他的女朋友,也不會沖進槍戰(zhàn)現場中槍死亡了。所以你們瞧,“如果”這兩個字真的挺好用的,尤其是用來逃避現實。”
司徒青鷹知道這兩個人在做什么,他們一搭一唱演赴雙簧無非是想幫他跳離自責的坑洞。他睜開眼睛,扯扯嘴角,給他們一個苦澀的笑。
“我走過來了,如今那件事已經不再困擾我,你們不需要對我說教。”
“是嗎?”風允文懷疑地問,雷豹的雙眼中亦透露著同樣的訊息。“一切都是命,這點你當真想通了?”
“沉溺于過去垃不能改變既成的事實。”司徒青鷹道。“偉平已經死了。我再怎么責怪自己地無法使他復活!
風允文滿意地點頭。
“這么想就對了,他的死只能說是天意,不應該歸咎于你。”
雷豹看了司徒青鷹一眼,開口問:“如果這件事真的已不再困擾你,那么你在心煩什么?那個叫方嵐若的女人找你有什么事?她說了什么話刺激你嗎?”司徒青鷹沉默了片刻才回答:
“她要見的是鷹集團的負責人,為了孤兒院那塊地的事。如果她事先知道我就是她要找的人,也許殺了她她都不會來了。”
風允文哈哈笑了。
“你是怎么了?老鷹,被一個女人討厭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干嘛這么沮喪?”
雷豹沒有笑。他蹙眉看著司徒青鷹。
“老鷹,你──你不會是──”
“是的,我是。”司徒青鷹苦澀道:“我是愛上了我弟弟的女朋友,即使這么多年不見,即使她是那么恨我,我依然無法自拔地深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