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處二十七樓的一個小小的工作室,便是綺宇樊的事業(yè)基地。
不想繼承家業(yè),對經商亦無興趣的綺宇樊,一心只想靠自己的力量,經營一間擁有強烈自我風格的攝影工作室,用自己的雙眼、雙手去捕捉那瞬間的美,抓住每個模特兒不同的神韻、風采——一種一看就知道是出自他綺宇樊的手,別人學不來的風格。
可惜經過這么多年來的奮斗,他依舊默默無名,尚未成氣候,更倒楣的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他交往過的女朋友,起先總是一個個的走向他,卻又都在交往之后不久,一個個的離開他。
然而,盡管事業(yè)、愛情兩失意,綺宇樊還是努力不懈,他相信自己的實力。只是欠缺運氣,只要他肯繼續(xù)堅持下去,終有一天,勝利女神終究會向他招手的。 這正是支持他不怕失敗,奮斗到底的動力來源。 蒼天總是不好意思每次都負了他這個苦心人的,現(xiàn)在,經過多番的努力爭取,他終于盼到了一個他心目中的理想模特兒之一——白倫,一個當今在臺灣挺有名氣的男性模特兒。
在綺宇樊的話說盡之后,白倫還是一副無動于衷、很不在乎的樣子。
“你說你的攝影技術很好?”
從他那不可一世、門縫里看扁人的態(tài)度,就咳很輕易的知道他根本沒把眼前這個無名的小小攝影師綺宇樊看在眼里。
“我對自己的技術很有把握,只有——”
綺宇樊鍥而后不舍、努力再努力的說服他。雖然白倫為人很傲、很跩,但是他在鏡頭下所展現(xiàn)的實力和魅力,卻是非常吸引人的。
不等他將話說完,白倫便怪笑兩聲。
“你的技術很好?!就我所知,每個找上我毛遂自薦的小子都是這么說,在我看來,你或許該改行當推銷員,口才不錯嘛!”
白癡都聽得出來,他所說的話中,每一句、每一個字都充滿譏諷的味道,但為了自己的理想和目標,綺宇樊只好撇下自尊心,繼續(xù)和他周旋下去。
“白先生,你既然這么熱忱的應我之邀來到這兒了,就請你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會把你拍得很好、很出色的。”
白倫“似乎”沒聽到他話般,很“湊巧”的打了一個呵欠,才懶懶的說:“好吧——!”
“那——”綺宇樊喜出望外。
白倫卻不慌不忙的將一雙手擋在身前,做出一個“禁止進入”的POSE,似笑非笑地更正綺宇樊那會錯意的表情。
“先別急著下定論,我的意思是說,我會考慮看看的!”
“原來是這樣——”綺宇樊臉上有著難掩的失望之情。
一看他那一臉“屎”相,白倫吐了一大口氣,很好心的進一步解釋——
“你是知道的,像我這種紅透半邊天的超級模特兒,每天都有接不完的廣告、封面要拍,還有很多服裝秀要趕,整年的進度早已排得密不通風,忙碌的程度絕不是像你這種老是閑得發(fā)慌的閑人可以體會的!彼f愈跋扈,“像你這不厭其煩的死纏著我的無名攝影師實在太多了,當然,你是其中‘纏功’最高強的,所以我在不勝其煩之下,才會勉強抽出時間,應你之邀,找點時間和你見面,等一下我還得趕拍一個廣告,就這樣了!”
說完,白倫轉身便往工作室門口走去。
“白先生——”
“哦,對了!”白倫“恰巧”就聲回首,“我會考慮的!”
“白先生請留步!”
綺宇樊追過去,擋在正要打開的大門上。 沒想到他會出這么一招的白倫,態(tài)度變得更加惡劣,“閃開!你不會想綁人吧!”他諒他也沒那個膽,更不像那塊料子,所以才會肆無忌憚的囂張跋扈。
而綺宇幡也的確不想綁人,他只是想確定一件事罷了。
“我想問你最后一個問題!”
看他的樣子,大有“不回答就甭想走”的氣勢。一向非常識時務的白倫只好大方一點,再給他幾秒鐘的時間,看看這個無名小卒究竟想說什么廢話。
“快說吧!我說過我的時間很寶貴!”
這或許是“大紅人”的特權吧!至少白倫本人絕對是這么主張沒錯。
綺宇樊當沒聽到他那番嘔死人的話,直接切如問題重心。
“白先生似乎對我有特別的偏見,不知是 什么原因?”
絕對不是他的多心,他真的很清楚的感受到白倫對他的不友善。雖然白倫對他的態(tài)度,絕對不僅止于那慣有的作風,綺宇樊十分確定。
白倫著實沒有料到眼前這個“拙人”會有此一問,不禁微微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的便又恢復原來的趾高氣昂。既然這個笨家伙自個兒問起來了,他就好人做到底,為他解惑解惑吧!
于是,白淪開口了。
“我是不怎么喜歡你,但這絕非是你的錯,而是因為你的姓!”
這句話倒真是他的肺腑之言,也是他今天來這兒的唯一一句真話。
“我的姓?”
綺宇樊沒有想到答案居然這么可笑、意外。
白倫乘機推開他,很快的打開門走出去。
“對!你的姓。我討厭姓綺的人!”
在門外丟下最后這一句話之后,白倫便頭也不回的離開綺宇樊的工作室,留下愣在敞開的門口的綺宇樊。
討厭我的姓?!
“老天!這算什么爛理由!”
受了一肚子氣,還沒能獲得有效成果的綺宇樊狠狠的甩上門,大聲嚷叫一番,算是對方才所受的那一團鳥氣做一個發(fā)泄。
綺宇樊倒是相信白倫那最后一句話——他討厭姓綺的?墒撬恢肋@是為什么。而且這么一來,想要白倫當他的模特兒,可就更難上加難了!
不過,他是不會就此死心的,他一定要說服白倫答應他的邀請。
白倫不是說過,他會考慮嗎?
這么一來,過一、兩天他又可以有“理由”再去找他了。
綺宇樊就是這么充滿生命力,他是運氣比人差了點,倒楣事比人多了些,但每每都能很快的從挫敗沮喪中重新振作起來,繼續(xù)接受挑戰(zhàn)!
。 。 。 。
綺家的巨宅館邸,設計得頗有特色。
它是一棟呈“井”字型的壯觀建筑,前棟是年輕的綺宇樊和綺依婷的世界,充滿浪漫情調的庭園的后棟,則是綺俊明和沈曼玉夫婦的兩人空間,兩邊都有各自獨立的各項家俱設施,包括客廳、起居間、餐廳、廚房……等,只是不善于事的綺宇樊和綺依婷,一向都到后棟去進餐,接受沈曼玉慈祥的母愛。
左右兩棟則是具備前、后棟與各種特殊功能的設計,其中還包含綺俊明的中型私人研究實驗室。
進駐綺家前棟已進入第三天的曲希瑞,這會兒正舒舒服服的坐在柔軟寬敞的沙發(fā)上納涼,嘴皮還不忘動一動。
“怎么一直沒看見大哥呢?”
“大哥?!”
綺依婷把雙眉挑得高高的,做出驚訝的神情,不過語氣中倒沒有訝異的味道。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已經很習慣他大不正經和出人意表的言行舉止了,為此她還暗自贊佩過自己超凡的驚人適應力呢!
而曲希瑞這三天來也的確“收斂”了一點,表現(xiàn)出乖寶寶的形象。但可千萬別誤會他天性真的是如此“文靜”,只不過第一步的計劃達成之后,在進入第二波進攻之前,總是要休養(yǎng)生息一番!
而且他也不是真的閑到什么事都沒做,而是以另一種形式進行“秘密攻勢”——
按兵不動的將“大環(huán)境”徹徹底底的觀察研究一番,以便更加確實的掌握住全盤戰(zhàn)局。
三天下來,該觀察研究的都弄得差不多了,自然沒有理由再繼續(xù)“沉默文靜”下去,所以“本性”馬上又重出江湖啦!
“是大哥沒錯啊!他是你大哥,當然也就等于是我的大哥!同意嘛!”
“你的臉皮厚到家了!”
綺依婷一見他那死灰復燃的不正經貌,便反應迅速的搬出“一臉嫌惡”的表情“迎戰(zhàn)”。還以為他當真遵守諾言,住進來之后真的變了呢!沒想到才不過三天,就……
嚷嚷歸嚷嚷,事實上,綺依婷知道自己并不是真的那么厭惡他那瞎起哄的把戲,反而感到很有趣。所以她是每次嘴巴都嚷嚷個不停沒錯,但實際也很熱衷于和他之間的“打情罵俏”,只不過她假裝不知道自己的心,死不肯承認是這么回事。
“你們兩個年輕人在聊什么,聊得這么高興啊?”
不等曲希瑞反攻,綺俊明便和前幾天一樣,很不適巧的出現(xiàn)在他們的勢力范圍。
“爸爸好!”
曲希瑞還是一樣的禮貌周到,反倒是綺依婷的態(tài)度極不友善。
“你又來前面做什么?!”
不能怪綺依婷對親愛的老爸惡聲惡氣,只因她著實看不慣爸爸這幾天來的作風——太惡心了!
畢竟是父女,加上綺依婷向來的心里想什么,就全表現(xiàn)在臉上的性子,綺俊明又不是瞎子,雖然看到女兒不悅,也不會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該吃晚餐了!”
“是嗎?”綺依婷極不友善的“看”了父親一眼,連說話都是用嘴哼模式。
“既然如此,那么我們快過去吧!媽媽的愛心咳不能辜負。
說話的同時,他順勢摟住綺依婷的細腰,企圖將她帶往后棟的餐廳。
綺俊明就和往常一樣,順水推舟的一道走,嘴巴還不忘“叮嚀”曲希瑞。
“對了!希瑞,晚飯后我們再到實驗室討論一下關于那個——”
“爸!”綺依婷不等父親把“目的”說出來,便語氣惡劣的打斷他,“你可別忘了,希瑞是因為‘病情特殊’才住進我們家,怎么能要一個病人和你討論研究高深博大的醫(yī)學理論呢!”
她刻意把“病情特殊”加重語氣,目的是“提醒”爸爸當初在院長室宣布的“診斷結果”。
綺運明這幾天來,對待曲希瑞的態(tài)度,讓她這個做女兒的清楚的知道,他打從在院長室初次見到曲希瑞時就興起的“目的”——想“借助”醫(yī)學天才曲希瑞的力量,突破完成自己研究多年的新藥實驗。
其實這種心態(tài)是難免的,無可厚非的,更何況神醫(yī)曲希瑞研究新藥的特殊天分,百年難得一見,和他在病理學方面的能力一樣的為醫(yī)學界所熟知、肯定。雖然他本人始終無心于專門的藥劑發(fā)明——否則早又賺過堆積如山的鈔票啦!——而只把只把這門學科當成玩票性質,但旁人可就比他本人更重視、更在乎他這份難能可貴的才能了。
她的父親正是那一群主張“惜才、善才能”的族群里的一員,現(xiàn)在因為這份“意外”的“邂逅”,而逮著貫徹“主張”的“機會”,他豈有不“把握機會”,并且“善加利用”的道理!
這一切綺依婷都知道,也很能理解,但是——那必須是別人,而不是那親愛的父親!她討厭父親這種心態(tài),露骨的擺出利用曲希瑞的態(tài)度。她真的……
“婷婷,你也知道爸爸對我的一份心意……”
曲希瑞不想讓氣氛弄得更僵,偏偏綺依婷就是不肯讓步妥協(xié)。
“是嗎?那他就應該貫徹始終,好人做到底,以對待嚴重病患的態(tài)度對待你才是,怎么會是成天拉著你問東問西,老往研究室跑?!如果讓人撞著了,不是更奇怪嗎?”
她實在不懂,這個男人為什么一直袒護著她那個不要臉的老爸,他是如此聰明過人,會不知道她老爸一直在利用他嗎?
曲希瑞依舊維持相同的論調。
“那是在外面,在家里就沒必要虛假做戲了,是吧!怎么,莫非你真的希望我是個嚴重病患?!”他出其不意的改變戰(zhàn)略。
“鬼才希望,你明明知道我是——”
綺依婷氣極了!他是怎么回事?我是在為他抱不平,而他竟——
經過曲希瑞的“跨刀”,綺俊明又逃過了一次尷尬的場面,并逮住機會說:“是啊!婷婷,連希瑞自己都這么說,你就不要再堅持己見。好了,我們快到餐廳去吧!否則你媽真會以為我們集體失蹤了呢!”
就如同往常一樣,曲希瑞很配合他的動作,兩人很有默契的結束這場天天上場的“餐前爭論”。
“好了啦,去吃飯吧!”曲希瑞柔情萬種的哄著怒氣未消的綺依婷。
他怎會不明白她的心意呢!
“我不吃!要吃你們自己去!”綺依婷非常不合作。
綺俊明試著軟化女兒的敵對態(tài)度,陪著笑臉,“乖女兒,別這樣嘛!媽媽可是特別為你做了幾道你最喜歡的菜呢!”
哪知綺依婷不但未因此買下他的帳,反而進一步諷刺道:“那就麻煩爸爸代我謝謝媽媽的愛心,就告訴她,和令人作嘔的人同桌共餐會令我食不下咽,所以——”
“婷婷!”
就算綺俊明有再好的修養(yǎng),面對女兒當面給予如此毫不留情的諷刺,還是會勃然大怒。他實在不明白女兒為什么就是不能明白他的想法?他這么做有錯嗎?只有傻子才會不懂得“把握機會”,不是嗎?
“哼!”
綺依婷依舊維持原有的強硬態(tài)度,還把下巴翹得老高。
眼看一場不可避免的大戰(zhàn)就要爆發(fā),曲希瑞不快不慢的挑中最后的千鈞一發(fā)之際,發(fā)表高論:“我看這樣吧!既然婷婷這么想要和我共享兩人進餐的浪漫氣氛,從今晚起,咱們就各自開伙吧!”
“什么?!”這一回父女倆倒是異口同聲。
“這是個很好的主意,不是嗎?好吧,就這么決定了!”
也不管在一旁大眼瞪小眼,尚處在驚愕狀態(tài)的綺家父女會有什么反應,曲希瑞自顧自的講下結論,并且擺出“大勢已定”的姿態(tài),大有不容改變的氣勢。
“可是……” 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不但可以免去每餐和女兒之間必定上演的“尷尬”,還可以增加兩個年輕人獨處的機會,綺俊明怎么想也沒有理由反對這項主意。但問題是……
“你們打算到外面吃館子嗎?”
再怎么說,身為父親的他,總不希望女兒“出丑”。沒想到綺依婷一點也不領情,索性自己招供。
“你最好不要有自己開伙的傻念頭,我可把話說在前面,別以為好手藝也會遺傳,我可沒有燒得一手好菜的好本事!”
要笑就笑吧!反正關于“不會做菜不算女人”的這種嘲弄,她早就領教過了,徹徹底底……一抹熟悉的創(chuàng)痛又掠過她的心扉,讓她心理隱隱作痛。
然而,她并沒有更多的時間訝異,因為曲希瑞很快又發(fā)表更令人訝異的宣言。
“是誰說要你做菜啦。俊
“呃?” 他笑咪咪的用大拇指指向自己的胸口,“有我這個大廚在,哪還輪得到你出手!”
“可是……”
綺依婷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心情是如何的激動興奮,連眼睛看起來都好像在笑。
他沒有瞧不起我?!這正是她重展笑顏的主因。
面對這樣的氣氛,綺俊明知道風暴已過,唯一的“顧慮”——女兒的“拙事”——也已解決問題,于是,他很識趣味、靜靜的退出現(xiàn)場,自個兒走回后棟的餐廳,和愛妻共進浪漫的兩人晚餐。
綺依婷瞪著不敢置信的雙眸,難掩激動的追問:“你難道不認為不會做菜的女人不算女人,不夠格——”
不等她說出更多“自殘”的話語,曲希瑞的手適時輕按住她微顫的唇,藍寶石般的雙眸,閃爍著無盡的誠摯深情,緩緩的對她輕聲細語。
“臺灣法律有明文規(guī)定女人不會做菜是一項重罪嗎?”
綺依婷反射性的猛搖,一雙瞪大的眼眸依舊堅定不移的鎖在曲希瑞的臉上!澳敲茨銥槭裁匆獮榇硕H低自己?”
他用溫暖的手,輕輕托著她的下巴,讓她無法逃開他的視線。
“我才沒……”
過于激動的心,讓她無法順利的為自己辯護。何況她那不合作的淚水,還自作主張的奮眶而出,徹底的宣告出她真正的心思。
曲希瑞小心翼翼、溫柔至極的吻去她的熱淚,順勢將她擁抱入懷;而綺依婷也完全沒有反抗,她根本無法抗拒他撒下的柔情網。
“我從不認為賢妻良母的定義就是要會燒得一手好菜,如果一個男人娶老婆只是想要有一個家事天才的幫手的話,那找個女傭就行了,對吧!妻子的定義絕對不是如此狹隘的,至少我就不能茍同!”
“他不是這么說的,我不會做菜、不擅家事正是他背叛我、移情別戀的主因,說他要的是一個賢母,而不是一個家庭醫(yī)生,一個對家事一竅不通的女強人,還把他所謂的賢妻良母帶到他的父母、朋友面前,當眾羞辱我……”
藏在心底將近兩年的深刻傷口,一直只能獨自飲泣的創(chuàng)痛,此時竟無法遏止的排江倒海而出,令她痛哭失聲,熱淚就像決堤般,湍流不止,連她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
曲希瑞什么話也不再多說,只是用盡所有的柔情、深愛,緊緊地呵護著她,疼惜著她,讓她盡情哭泣。
約莫過了半個世紀之后,綺依婷的情緒才又轉為平靜。
盡情的痛哭一場之后,她的心頓時豁然開朗,那份灼燒她將近兩年的重創(chuàng),在驚天動地的宣泄之后,也意外的沖淡許多。
依偎在曲希瑞可靠充實又不失溫柔的臂彎中,她有著一種仿佛又找回了那個未遭“情殤”之前,天真活潑的自己的感覺。
“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曲希瑞足以令人心顫的低沉嗓音,在她的耳畔輕請呢喃。
“我也被你一‘踹’鐘情!”
“你騙人——”
自己的心明明早已毫不懷疑他的表白和真情,奈何過多的創(chuàng)傷令她不敢再輕言相信——她真的是既期待又害怕受傷害,矛盾極了!
曲希瑞在她耳邊輕輕的吹了一口氣,綺依婷的心因而有了一陣甜蜜的痙攣,心跳瞬間加快。
“你心里很清楚,我是不是在說謊,不是嗎?”
他一次又一次的輕撫著她那微曲的長發(fā)。這是一項令他滿意的進展——
自那天在餐廳一聚之后,她已有了重大的轉變,這三天在家中,在他眼界所及的范圍內,她已不再梳那個阿媽頭。
雖然外出到醫(yī)院上班時,她還是堅持原由的“形象”,但曲希瑞已經很滿意她這個顯著進步了,其他的慢慢都會如他所愿,他有絕對的把握。
“我——”
“放心!我說過,不是我吹牛瞎捧自己,吾人的烹飪技術可是一流的!”他笑得好不得意。
他的笑總是讓她有著安心幸福的感覺。
“那——”
“我們明天起,一齊奮斗!”他搶著霸占發(fā)言權。
綺依婷展露出隱居多時的甜美笑靨,很率性的應了一聲:“嗯!”
兩個人不禁相視莞爾。愛,在兩人之間迅速茁壯。
“很好!現(xiàn)在去梳洗一下,咱們吃飯去!”
曲希瑞在她的兩頰各吻一記。
綺依婷不勝嬌羞的默默承受,毫不反抗。
“別梳阿媽頭哦!我喜歡你現(xiàn)在的發(fā)型,好嗎?”他像在催眠般說服她。
“嗯!”
望著她宛如舞蝶般輕盈的飛上樓梯,消失在他視線中,他滿意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