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啦!”
沿街說了那么多次相同的話,這一回綺依婷總算如愿以償。
“嗨!兇暴美人魚,你好!”
聽的出這話是來自幾個人共同合奏的成果。
綺依婷聞聲抬頭一看——
嘿!大理石柜臺邊居然站了四、五個風格、類型迥然不同的國際級帥哥哩!
不等綺依婷再做任何反應,她身邊的曲希瑞便又自動自發(fā)的將她向眾人推進了一大步。原來他們都到龔季云的珠寶店來了。
“還以為你趕不及來了呢!”
開場白照慣例是由笑容可掬的龔季云展開。
“老朋友們要離開了,哪能不來,我可還想再多活幾年呢!”曲希瑞一面防著綺依婷逃跑,一面又擺出慣有的語調(diào)說道。
他的拌嘴搭檔向以農(nóng)一看見“另一半”來了,立刻興致大發(fā),興高采烈的朝他走過來。
他首先眼神怪異的睨了綺依婷一眼,旋即以一種極為曖昧的姿態(tài),攀附在曲希瑞身上,語氣未明的怪叫道:“怎么,你還知道要回來!我還以為你有了兇暴美人魚之后,就忘了我這個舊人了呢!”
為了增加戲劇效果,向以農(nóng)一邊說還不忘向曲希瑞擠眉弄眼,兩人之間的氣氛“曖昧”至極。
在一旁當義務觀察員的綺依婷,看到這一幕,臉蛋差點嚇得變形!
老天!這個變態(tài)神經(jīng)病當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tài)?!莫非他真是“玻璃同好會”的會員?!那么這群人不就……?膳碌哪铑^帶來的連鎖反應是,她以一種看外星怪物的“有色”眼光,將眼前一群超級帥哥迅速掃描一遍。
過度的震嚇,使她忘了掩藏自己的心事,因此“東幫”以群人輕易的從她那張清楚寫著“這些人全是‘薔薇族’變態(tài)人種”的容顏,了解到她強烈的誤解。
“兇暴美人魚!你可別想歪了!
幾個大男人異口同聲,語氣中倒沒有緊張的味道,只是鬧著好玩罷了。
再說,依向以農(nóng)這個天才演員刻意“表現(xiàn)”出來的演技,說服力之高,只怕他們幾個人接力賽式的說破嘴皮,也很難更改“事實”。
反正無所謂,他們“東幫”的集怪之大成,也不是今天才開始的,而他們也從未真的在意過旁人的看法和眼光,一切只要他們自己過得快活就行啦!
不到十分鐘之內(nèi),連續(xù)聽到別人叫自己三次相同的“符號”,再不知道要探個究竟的一定是傻子!幸好綺依婷還不想當“傻族”的一員,及時“明察秋毫”,語氣不太友善的瞪大雙眼。
“你們在叫誰?什么兇暴美人魚?!”
就算明知人家指的正是自己,夠聰明的人還是會佯裝不知情,來個明知故問,綺依婷就是一例。
“東幫”的默契可不是一天造成的,很快的,綺依婷便驚訝的發(fā)現(xiàn),有五只手指指向她的鼻尖,連回話的速度都整齊盡一。
“兇暴美人魚就是反映你吧!”
“什么?!”
綺依婷氣得血脈僨張,一般人只要智商不算太低的話,遇到上述情況,通常的反應是會打哈哈帶過,或者投射到別人身上什么的……總之,就是不會還“維持原議”、“堅持到底”才是,沒想到眼前這群和變態(tài)神經(jīng)同等級的壞家伙們,居然就是如此“不知變通”、“老實”過頭!
綺依婷的驚愕是值得同情的,因為她就像一般人一樣,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對的并不是一群“普通正常人”,而是一群“超級怪胎”。
所以,曲希瑞很有愛心的同情她一番,為她接續(xù)以下的話語——
“不要這樣說婷婷,她雖然兇暴了些,但是她那剽悍的魚尾巴還不至于打死一條鯊魚,就這么把她判定成‘兇暴型’的美人魚,實在有欠公允!”
“你以為你以這種方式為我辯白,我會高興、會心存感激嗎?”綺依婷把炮口轉(zhuǎn)向,對準極富同情心的曲希瑞轟個沒完。
美人魚!莫非他們?nèi)腊l(fā)生在海邊的那件事?!
有了這樣的認定,綺依婷對曲希瑞的“大嘴”更加的氣憤。
同甘共苦的好兄弟嘛!就是要在這種非常時機,大方的伸出援手,拯救自己受苦受難的同伴,于是南宮烈很夠義氣的拔刀相助。
“河童的親戚,你一定要相信我所說的話,那天在馬來西亞海釣時,我們希瑞絕對不是故意要釣到你,找你麻煩,實在是有著比無底洞還要深的原因,才造成那次的誤釣事件,我們五個人全在場,可以替希瑞作證!”
其他幾個人也熱切合作的猛點頭。
綺依婷簡直欲哭無淚,南宮烈的“好心”并沒有讓她好過一些,反而讓她更覺暗無天日——
這是什么世界。“l(fā)生那件丑事已夠令她難堪了,沒想到當時還有五個目擊者在現(xiàn)場嘛!偏偏……唉!
綺依婷愈來愈相信,她和她哥哥兩個人,一定都是在“掃把星”罩頂?shù)那闆r下出生的,否則怎么所有的倒霉是全找上她們兄妹倆?!
看她似乎受到頗大的打擊,曲希瑞不禁心生愛憐萬般柔情的執(zhí)起她的雙手,情深義重的安慰她。
“婷婷,你放心,事情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只有我和你有親密的肉體接觸,就是最好的證明!對吧!”
“你給我閉嘴!”
綺依婷毫不留情的踹了他一腳。什么不好提,偏提最令她怒火沖天的丑事,只踹一腳已夠手下留情了,綺依婷臉上掛著“大恩不言謝”的神態(tài)。
如果時間,允許大伙兒很想欣賞完曲希瑞如何反擊之后再動身,但時間真的不夠了,所以龔季云只好忍痛寫下休止符。
“時間不多了,該走了!”
當龔季云說完這句話后,整個氣氛果然立刻改變。
五個人合力拉了曲希瑞一把,將他自綺依婷身邊拉向他們,在他耳邊言簡意賅的耳語:“加油!”
曲希瑞深深的一笑,算是回答。
六個人之間頓時發(fā)出一種難言的、令人感動的訊息——這是他們最熟悉的方式,彼此心靈相契,很多話都不必多說。
不過,感人的氣氛在“東幫”中是很難存活太久的,才沒過多久時間,六個怪人已經(jīng)又回復方才滿不正經(jīng)、吊兒郎當?shù)摹霸巍睒幼印?nbsp;
“好了,再不走就會趕不及了!尤其是君凡!
真的到了該道別的時候了,四個即將各自飛回工作崗位的伙伴,語重心長的對曲希瑞耳提面命。
“希瑞,季云就拜托你了,我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可別讓他逃啦!盯緊他!OK!”
包括接收這句話的曲希瑞在內(nèi),五個人都知道這席話不是說給曲希瑞聽的,而是針對龔季云。雖然他們五個人都相信,龔季云在躲了他們這么多年之后,愿意主動現(xiàn)身和他們“重聚”,就不會再輕言別離,宣告失蹤。
然而,一次的教訓已夠徹底、夠難忘,即使明知若他真又要再躲他們,他們現(xiàn)在是在說些無用的“廢話”。
偏偏當事人龔季云像個沒事人一樣,笑得“非常的”無辜。
“唉!你們別這樣好嗎?難不成我真的那么沒信用?!”
“話不是這么說的,當時如果不是因為——”
“以農(nóng)!”
除了龔季云以外,其他幾個人都高聲發(fā)出緊急制止令,阻止向以農(nóng)再往下說。
被同伴們這么一提醒,情緒顯得有些激動的向以農(nóng),旋即換上一張較輕松的面孔,不負眾望的轉(zhuǎn)移話題。
“嗯,一定得出發(fā)了,這樣吧!咱們每人給美人魚妹妹一句受用無窮的‘離別贈言’吧!”
才說完,他便自動自發(fā)的充當具有示節(jié)意義的第一炮轉(zhuǎn)向綺依婷。包括龔季云在內(nèi)的其他幾個人,也合作無間的配合向以農(nóng)的轉(zhuǎn)變。
在綺依婷還沒來得及決定要如何應付一群走向她的男人時,向以農(nóng)已經(jīng)開始“召告”贈言內(nèi)容。
“你一定要記住,凡是出自希瑞之手任何‘可食’物質(zhì),”他還刻意加重“可食”的語氣,“都要特別小心謹慎,切記切記!”
“呃!?”
也不管綺依婷會做何反應,向以農(nóng)說完便很大方的讓位給排第二位的南宮烈。
南宮烈接棒之后,馬上擺出一副世界末日即將到來的神態(tài),氣概萬千的說著他的“驚世箴言”。
“如果你們家有任何會移動的生命體,絕對要避免讓他們接近希瑞,懂吧!一定要記得!”
語畢,他很自我陶醉的做了一個“阿彌陀佛!善哉!”的手勢后,也乖乖的退場。
綺依婷被他們唬得一愣一愣的,一時之間也忘了反應。
緊接在南宮烈之后遞補上來的安凱臣,站在那兒和綺依婷默默相對了幾秒鐘,才緩緩的、一本正經(jīng)的開口。
“我沒有什么要說的,你就當作我不存在吧!”
兩個眼睛瞪得仿若銅鈴般的綺依婷,愈來愈相信眼前這群怪人必定來自很畸形的地方,否則怎么會一個比一個不正常。
接下來的雷君凡更是出乎意料……
綺依婷已經(jīng)無法再以正常人的評判標準來看這些人了,就拿剛走開的這個怪胎來說吧!既然沒有話要說,又何必和人家瞎湊合,特地在她的面前罰站三秒鐘,之后又無聲無息的走人?!
像是讀出了綺依婷的心事般,最后走向她的龔季云,非常熱心的為她解惑。
“別理君凡,他向來都是這副德行……”
他話還沒有說完,眼角的余光便掃到雷君凡那不正常的舉止,于是不慌不忙的針對雷君凡做緊急插播,“我們都知道你的武術之精湛,已直逼當年的李小龍,你就不要再找我那無辜嬌弱的大理石柜臺當練習臺了,客觀存在絕對受不起你那強力手刀的厚愛,還是饒它一命吧!”
他不說還好,一經(jīng)提醒,雷君凡反而對眼前那清澈明亮的大理石柜臺興致大起,還連連發(fā)出“贊美”。
“難得它生得這么標致強壯的模樣,我如果不和它較量就太對不起客觀存在了,不是嗎?”
為了不想在伙伴們大鬧完畢,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之后,成為龔季云的代罪羔羊,曲希瑞很有氣魄的挺身而出,扮起“調(diào)!笔拐摺獩]辦法,龔季云的整人功夫之高明,就是他們幾個也望塵莫及,所以為了自家性命著想,還是少惹這個“怪胎之最”為妙!
“我看這樣好了,既然君凡對大理石感興趣,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好啦,就這么說定了!”
只見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一直很執(zhí)著、很堅定不移的立在大理石柜臺前,和那冰涼石頭戀戀不舍的雷君凡給拉離開,動作迅速確實的將雷君凡推向大門口去,嘴巴還不忘親切的“叮嚀”。
“再不走就會趕不上班機了,尤其你的班機起飛時間又是最早的,對吧!從這兒到桃園還有好一段距離,所以還是快走吧!”
好在另外那三個此刻表現(xiàn)得挺仁慈、挺講義氣的,沒再乘機做出多余的事或瞎起哄,回眸看了龔季云一眼之后,便乖乖的尾隨曲希瑞和雷君凡之后,步出大門。
不過,可別以為他們?nèi)齻人真的那么好心,若不是時間真的已迫在眉睫,他們還真想好好的撮合一場存在于雷君凡和龔季云之間的“格斗”呢!畢竟“名門正派”卯上“野戰(zhàn)實力派”的武力較勁,可是很有看頭、很有吸引力的!
趁著曲希瑞一伙人走出了大門之際,龔季云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綺依婷身上。
“沒事的時候,絕對不要盯著希瑞那雙藍眼睛看,還有,就算你多么好奇,也不可以對他的那些‘刀伴’表示興趣,知道吧?”
“你背著我對婷婷說些什么?”
曲希瑞不知何時,已悄悄附著到龔季云背后。
“哪有,我不過是在說說屬于我那部分的‘贈言’罷了!”龔季云無辜至極的挑挑眉。
直到現(xiàn)在,綺依婷才有機會將腦袋瓜中一大堆拉里拉雜的資訊,慢慢整理出個頭緒來——
他是藍眼珠的怪人,而且有一群怪朋友,雖然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善類”還是“匪類”,但可以確定的是他們幾個之間似乎有著很濃厚的情誼,雖然他們表示“友情”的方式有些古怪!還有……
確定綺依婷依舊沉浸在她積極的思海后,曲希瑞很小聲的在龔季云耳畔交代了幾句話。 “幫我查一下‘關雅顏’這號人物!”
完成今天來這兒的最后一個目的之后,曲希瑞 立刻又玩性大起的執(zhí)起綺依婷的小手,強迫中獎的跑出龔季云的店門口去。
直到一對年輕男女消失在視線盡頭之后,龔季云才收回視線,打開隱藏式的櫥柜門,一臺裝備極為完善的電腦便露出臉來,他很快在維持幾近全天候連轉(zhuǎn)的主機鍵盤上,輕巧的敲了幾下。
“關雅顏是嗎?……”
。 。 。 。
“你倒底是誰?”
經(jīng)過冷靜的思考之后,綺依婷終于發(fā)現(xiàn)——
自從身旁這個男人出現(xiàn)在她的門診室之后,一切的事情發(fā)展都脫序得離譜,包括她的父母對這件事的反應,尤其是父親的反應——她想起了父親“失口”露出破綻的那句話,一切都顯得十分不合邏輯,卻又似乎有股無形的力量,在引導整個看似脫序的情況向某一個特定的方向進展……
而這一切謎團的關鍵,便是現(xiàn)在站在她身旁這個高深莫測的男人。
“我們?nèi)コ晕绮桶!都快三點了,干脆和下午茶并在一起吃吧!”曲希瑞答非所問的說。
“你……”
“你不要老叫我‘你呀你’的,我可是有名有姓的!
曲希瑞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橫在眼前的第一道課題。
綺依婷似帶點嘲諷的口吻代為答腔,“曲希瑞是嗎?我不會忘記的。和人最崇拜的天才腦外科權威醫(yī)生同名嘛!只不過……”她刻意睨了他一眼,“也只是名字相同罷了!人家可是比超級偶像明星還魅力無窮的大人物,而你嘛……變態(tài)神經(jīng)病一個!”
其實她不是故意要對他如此尖酸刻薄。然而,即使沒有那些前因,她還是不可能再對他好一點的,只因為他是男人——她最痛恨的劣等生物!
曲希瑞還是和往常一樣,只撿自己想聽的部分接受而已。在接受之后,他不動聲色的提出疑問:“你認識曲希瑞?”
“你是指哪一個?”
她是明知故問,而且臉上明顯擺著這樣的表情——如果是指你這個“神經(jīng)曲希瑞”,那就不必了。
為了迅速掌握資訊,曲希瑞這回倒是沒有再油嘴滑舌的捉弄她,直截了當就揭示問題重點。
“你崇拜的那一個!”
綺依婷揚揚嘴角,又嘆了一口氣。
“我哪有份福氣認識超級國際大的大人物啊!只不過是讀過他發(fā)表的幾篇論文,又費了一番心血收集過他的資料罷了!”
每回一提起這個素有“神醫(yī)”之稱的曲希瑞,她的話匣子就不可能很快合起來——她實在太崇拜他了!
“不過這個人也很奇怪呢!”
“怎么說?”曲希瑞不動聲色的配合她。
而綺依婷可能因為興奮過度,一時也未警覺,此刻她正同這許多年來列為“禁止接觸”的劣等生物之一走在一起,而且有說有笑的!
“也不知道他是生得太過‘特殊’才羞于見人,或者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理由,總之一句話就是,他的容貌從未在大眾媒體上曝光過。據(jù)說是因為他本人曾多次公開表示不愿隱私曝光之故,所以我翻遍許多和他有關的資料,就是找不到他的相片之類的——”
“結果呢?”曲希瑞順勢問道。
綺依婷繼續(xù)說:“結果就放棄啦!反正我又沒有收集偶像明星照片的習慣。倒是有關他發(fā)表過的論文,我全研究過了!他真的是一個百年難得一見的醫(yī)學天才,依我看,他的醫(yī)學成就再過個一兩年,就會超過他那同為腦外科權威的父親曲文哲了!”
曲希瑞的眼中閃過一抹不尋常的光芒,但很快就消逝,快得讓綺依婷沒有機會發(fā)覺。
“莫非你也讀過曲文哲的論文集?!”
“當然讀過。再怎么說,曲文哲可是當今國際醫(yī)學界重量級的腦外科權威醫(yī)師兼學者,就算再懶的從醫(yī)人員,也或多或少看過他的論著的,大師嘛!”綺依婷自顧自的說得津津有味,意猶未盡。
“是這樣嗎?”曲希瑞似笑非笑的揚揚嘴角,內(nèi)心有股熟悉的“情愫”暗潮洶涌。
沒有發(fā)現(xiàn)曲希瑞的異樣的綺依婷,吞了幾口口水,稍作休息之后便又興致勃勃的繼續(xù)發(fā)表她的高論。
“很多人都喜歡把曲文哲和曲希瑞的研究拿來作比較,還創(chuàng)了一些什么‘大曲’、‘小曲’之類的代名詞,真是無聊死了,又不是文學院的比較文學!”
非常遺憾的是,此時此刻綺依婷還是沒把注意力分一些給身邊的曲希瑞,否則她一定可以逮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報一箭之仇——她沒機會發(fā)覺曲希瑞聽到她最后那番話時,情緒變得多么反常激動,雖然只是稍縱即逝的一瞬間。
“難道你不曾對他們兩個來做過比較?甚至……”
說這話時,曲希瑞已經(jīng)又恢復原有的平靜,當然,他的心情還是帶點激動的。
“那有什么好比較的,他們雖然是父子,但也只是比別人多了一層血緣關系罷了,這和他們兩人各自的學術成就根本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我才覺得那些老愛把他們父子拿來比東比西的無聊人比較奇怪呢!該不會是吃飽撐著沒事做吧!更過分的是,居然還有很多人嫉妒曲希瑞年紀輕輕就步入大師之林,而百般的中傷他,說什么他的研究、他所發(fā)表的論文大都是他父親幫他捉刀的,甚至說他所得過的幾次大獎都是靠他父親的關系出來的,真是愚蠢至極!那些蠢人以為醫(yī)學界的獎項是像演藝界的獎座一樣,可以用錢買來的。∫仓挥心切┩庑谐鋬(nèi)行的蠢人才會說出這么沒有教養(yǎng)的話來,再說曲希瑞的研究和論文,人家他和他老爸研究的范圍和方向,根本是風馬牛不相及,相差十萬八千里呀!就算要摸黑人家,也找個像樣一點的理由再談,干嘛老愛在那兒冷飯熱炒,還來個沒完沒了!真是滑稽透了!”
綺依婷說得口沫橫飛,激動極了。
聽完她那一大串的“擁護宣言”之后,曲希瑞心中原有的暗潮洶涌,頓時消退無蹤。
“你相當維護那個曲希瑞嘛!”
“當然!他真的很了不起的!”綺依婷毫不考慮的回答。
“更甚過他父親曲文哲?!”
說這話時,曲希瑞的心有泛起了微微的波濤。偏偏綺依婷還是沒有注意到。
“沒錯!我是欣賞曲希瑞勝過曲文哲。我不是從一開始就說過了,我崇拜的是曲希瑞,而不是曲文哲嗎?”
“婷婷!”
聽到這兒,曲希瑞情不自禁的抱住綺依婷,將她的擁在懷中。
又是那股令人沉醉的安全感與幸福感!
綺依婷忘情的依偎在曲希瑞的懷中好些片刻,才警覺情況有錯,連忙掙脫他那令她不舍極了的甜蜜擁抱——她怎么可以讓劣等生物如此親近她呢!
“你不要乘機占我便宜!你要搞清楚,我所說的、所崇拜的曲希瑞,不是你這個‘神經(jīng)’,而是那個和你同明同姓的‘神醫(yī)’……”
她愈罵愈懊惱。她今天是哪根神經(jīng)出問題了?!否則怎么會和一個變態(tài)神經(jīng)病并肩相處了這么一大段時間,還和他聊了一大堆,包括她所崇拜的神醫(yī)曲希瑞一事,而她居然一直沒有自覺,也沒有對他豎起該有的“防護網(wǎng)”,直到已和他走在一起這么久,說了這么一大堆話之后,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
他辛苦堅持了多年的原則——和劣等生物保持安全距離,現(xiàn)在居然因為眼前這個怪胎,而在毫無警覺之下打破了?!
愈想,她就愈加懊惱、愈加沮喪。
把她的自我掙扎全看在眼底的曲希瑞,頗有深意的微微一笑。
“好了啦!人生得意須盡歡,凡事不必想太多,我們還是找個地方,慰勞咱們的肚子吧!”才說完,他又不容拒絕的拉著她快跑。
“放手!誰答應要和你一起去吃飯了?!放手,聽到?jīng)]!”她嘴巴嚷嚷歸嚷嚷,倒也沒有看到她做出什么反抗之類的實際行動!斑有,你還沒告訴我,你究竟是誰,你究竟是誰?”
直到他們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人潮里之后,一個暗中跟了他們好一陣子的神秘人影才放棄跟蹤,往反方向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