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以來,心情便埋入不見底淵的松弛中。
向項姊報備了進度遲緩的現況,打亂了今年交稿的計畫,單夜茴的故事勢必不會在今年現世。所以先在此向許多得到我回信交代會寫她的朋友道聲sorry。
一旦寫稿被剔除在每日必做的事件之外,空置下來的時間要如何打發才好呢?發呆、看雨、逛書局、找風味美食、到文化中心與美術館當游民……
腦袋可恥的放空,飄飄忽忽地品味何謂行尸走肉……呃,形容得有點惡,但頗契合。
五月、六月、七月,我給自己一個不動腦的假期,體會著無所事事的感受。不太能適應,但沉溺久了卻會不自覺地有懶惰的癮頭。然后找更多借口助長自己的惰性。極是可恥,但偶一為之,的確挺棒。
《逢魔時刻》的主角在第三章跳腳,揪著我直問何以輕快的劇情會被我拖延得活似難以為繼的大悲?
怎么?不行嗎?誰規定喜劇就得寫得輕松快速的?
但喜劇就應該快樂地寫呀!主角們又抗議。
是極,所以我得先有快樂的假期呀,否則哪來好心情整治未來快樂的每一章?
主角們敗陣而下,乖乖蹲在第三章哭泣他們被扒的錢包與茫然的未來。
沒有什么偉大的理由,借口倒是找了一大堆,閑散在寫作之外的世界,只是短暫地自我放逐,寫作仍是我難以從生命中割除的至愛。倒是其它人驚異的眼光讓我覺得自己是不是表錯了情,讓人解讀為我已陷入低潮的泥凈中無力自拔?
隨他吧!是江郎才盡也好,是低潮也罷,我懶散得連開口也嫌累。最最對不起的是常常來電對我噓寒問暖的友人。我沒有怎么了,只是沒勁。請原諒我的意興闌珊,當我執意自閉時,任何事都懶得做,也不想聊天。
給自己排了流年,上頭說是今年的事業運局后繼乏力,明年才會正常。又是一個好理由。所以項姊,不是我存心少交一本稿,事實上是天命如此的,怪不得我,嘿……
以心虛的笑為終結,交了此本稿,就要寫第四十本了,給自己一個目標,就是至少在十二月底前出版現世。給一九九九年畫下句點。
挺好,不是?
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