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妙冤家 第七章 作者:左晴雯 |
和凱茵在一起的日子是那么令人不舍,因此,少凌根本沒有多余的閑暇去找老婆,他幾乎把找“唐家媳婦”的事全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這天,唐少凡再度來電—— “大哥,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再兩個月你的生日就到了!”唐少凡的聲音在電話那頭急促的嚷著。 “我知道!”少凌隨便敷衍一句。他現(xiàn)在正在聚精會神地整理上個星期和凱茵到香港拍的照片。 “大哥,不是我不相潔你,只是這件事事關(guān)重大,我……我很替你擔(dān)心呀!” “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在期限之前找到一個媳婦!彼S口應(yīng)付著。 “大哥,”唐少凡語氣中透著無奈,他不知道他這個大哥最近是怎么回事?他總覺得,自從少凌去了臺灣之后,就完全變了個樣。 “你上次說的那個女人怎么樣了?”唐少凡知道多說無益,索性改變話題。 “哪個女人?” “就是那個膽敢惹你生氣的女人呀!”天!他在搞什么鬼?連這事兒也忘了!唐少凡暗嘆一聲。 “你是說凱茵啊!”一提到凱茵,少凌的精神全來了。 唐少凡有些不能適應(yīng)少凌語氣的迅速轉(zhuǎn)變:“大哥……” 少凌滿臉笑意,語調(diào)充滿興奮和熱情:“你誤會了!凱茵才不是什么可惡的女人,她可是我最愛的女人哩!” “你、最、愛、的、女、人?!”唐少凡一個字一個字清清楚楚地說道。 “是呀!她可是我見過的女人中,最好的一個!” “呃?!”唐少凡真的嚇了一大跳。唐少凌會有最愛的女人?!這可是破天荒的大新聞! “既然如此,你娶她就好了嘛!”這個念頭,令唐少凡自在了些。 “不,我絕不會娶凱茵的!她可是我永恒的情人! “呃?!”唐少凡被搞迷糊了。既然是最愛的女人,為什么不娶她?卻又要她當(dāng)他永恒的情人?那和結(jié)婚又有什么兩樣?唐少凡如墜入五里云霧中,完全被弄迷糊了。 他實(shí)在不知道,他這個大哥在臺灣究竟發(fā)生什么事,怎么會變得這么奇怪? “啊!少凡,改天再和你聊!我要去接凱茵了!”說完,便立刻掛上電話,也不管唐少凡還在太平洋的那端對著話筒猛叫。 ############ “后天的盛會,你會參加嗎?”少凌一面用餐,一面向凱茵詢問。 “當(dāng)然會!那可是國內(nèi)旅館業(yè)界的一大盛事!我爸還特別交代我不可以缺席。”凱茵啜了一口香檳。 “不是每年都有嗎?”朱以桀是這么跟他說的。 “是沒錯!不過,今年適逢十周年擴(kuò)大舉行。我爸的意思是,趁這個難得的機(jī)會,為我們即將開幕的飯店打響知名度!” “我們飯店的名氣不是早就響透半邊天了嗎?”這點(diǎn),少凌可是自信滿滿,因?yàn)樗悄缓笮麄鞑邉拥闹髦\。 凱茵抹抹嘴,“是沒錯!但是做生意嘛,總不會嫌客人太多的,對吧!” 少凌聳聳肩,表示認(rèn)同。 “今年還有騎馬比賽的活動呢!”凱茵興奮地叫嚷。 “看你那么高興,莫非你要參加比賽?” “當(dāng)然!我的騎馬技術(shù)可是一流的。”凱茵得意極了。 少凌很欣賞她的自信,“在英國學(xué)的?” “嗯?赡苁且郧鞍材莨鞯挠绊懓!英國人似乎很喜歡騎馬這項(xiàng)活動! “臺灣的馬場不是不夠理想嗎?” “是沒錯!但純粹騎馬奔馳也是一種樂趣!”凱茵愈說愈開心。 “到時候,我們可以來一場比賽!”少凌笑得好帥氣。 凱茵兩眼發(fā)亮,“你是說你也要參加?” “當(dāng)然!我在哈佛的時候,可是一流的騎師!”少凌自負(fù)地說道。 “哼!好個白馬王子!眲P茵用鼻子哼道,心里倒挺欣賞他那副帥氣的樣子。 “不!我是黑馬王子!”少凌就是喜歡逗她。 “呃?!” “我的馬是黑色的,當(dāng)然是黑馬王子啰!”每次捉弄凱茵之后他都好開心。 凱茵氣鼓鼓地對他直扮鬼臉,使他笑得更合不攏嘴了。 “那我鐵定是白雪公主了!”凱茵的表情很可愛。 “因?yàn)槟泸T的是白馬!” “因?yàn)槲因T的是白馬!” 兩個人竟然異口同聲。 在談笑間,少凌還不忘笑說:“我期待大會的來臨,你一定是最搶眼亮麗的公主!” 凱茵聽在心里倒是挺甜的。 ############ 國內(nèi)旅館業(yè)的十周年盛會,終于揭開序幕了。在例行的寒喧之后,凱茵就急急地想往騎馬場奔去。 “怎么,跑這么快干嘛!那么迫不及特地想對我投懷送抱!”少凌擋在她的面前,故意逗她。 凱茵氣嘟嘟地嚷嚷:“你走開啦,臭美!” 見她那么興奮,他不想掃她的興:“好!好!反正我沒有馬兒那么有魅力!” “知道就好!”凱茵說完便匆匆地跑走了。 望著像花蝴蝶般飛走的凱茵,少凌心神蕩漾地笑著。這時,好幾個打扮得光鮮亮麗的小姐們,頻頻朝他展開一連串紅粉攻勢。 他一派應(yīng)付自如,羨煞了在場的其他男士們。 ############ 凱茵穿好全白的騎馬裝束后,在鏡子前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深怕自己哪個地方有所流失,不夠漂亮。 她希望少凌看到她時驚為天人,并且贊美她的穿著。 嗯,可以了!完美無缺!她對著鏡子一笑,便拿起馬鞭往馬廄走去。 “呃?他已經(jīng)騎走了?”凱茵有點(diǎn)兒失望,她本想先看看少凌的黑馬,沒想到他動作那么快。 哼!既然來了,也不等人家一下!凱茵有點(diǎn)兒鬧別扭,騎上自己的馬兒,漫步地走著。 她試圖讓自己恢復(fù)好心情,抬起頭一看,發(fā)覺少凌就騎在前方不遠(yuǎn)處!她好高興,本想立刻騎著馬飛奔過去,但當(dāng)她看見他身旁圍了一大群女人時,她不禁大怒。 “哼,這個玩性不改的花心大少!”她氣憤難平地罵道。 看他和那些女人談情說愛,摟摟抱抱又吻來吻去的,凱茵氣得完全失去理智。她鞭子一揮,騎著馬朝少凌奔馳而去。 “哎呀……” 那些鶯燕紅粉被她胯下愛馬高舉的前蹄和叫聲嚇得嘶聲尖叫,個個花容失色,凱茵才總算出了一口氣。 “你這樣做很危險的,萬一傷了人怎么辦?”少凌就事論事。 “是啊!” “你以為你會騎馬就那么神氣呀!”少凌身旁那些女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火上加油。 “你這是在教訓(xùn)我嗎?”凱茵氣得破口大罵。 “凱茵?!”少凌著實(shí)吃了一驚,凱茵乎時并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呀! “我還沒找你算帳,你倒反而先教訓(xùn)起我來啦!”她愈說愈氣。 “找我算帳?!我有得罪你嗎?”面對氣焰高漲的凱茵,少凌的火氣也開始上升了,他一向最討厭無理取鬧的女人。如果是平日,他或許不會和她計(jì)較,但現(xiàn)在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三、四十只眼睛正往他們這兒強(qiáng)烈注視。何況,他不覺得自己有做了什么,必須讓凱茵這么毫不留情地翻臉不認(rèn)人! “你……”凱茵看他理直氣壯的模樣,更加怒火中燒!澳惚持,在眾目睽睽之下,和這些女人下流地打情罵俏,還說你沒得罪我!” 少凌不想讓事情鬧大,但凱茵的話實(shí)在令他無法忍受。“我背著你和女人‘打情罵俏’?” “對!”凱茵一副現(xiàn)場抓奸的氣勢。 “凱茵,你是熱昏頭了嗎?我可是光明正大地在這兒和小姐們聊天,哪有背著你。何況,我又干嘛背著你!”少凌的語氣聽來相當(dāng)刺耳。 “你說過你愛我的!”凱茵受傷地大叫。 “我也說過你不會是我惟一的情人!我最討厭女人干涉我與異性交往的自由!”他也火了。沒錯,他是愛她!但這并不代表她可以囂張跋扈地限制他的行動。 “你用情不專!”她氣得發(fā)抖。 “你就很專情嗎?你姜大小姐的花名可是和我并駕齊驅(qū),你不會忘了吧!”他的語氣中充滿嘲弄,臉上的表情更是可惡至極。 “唐少凌!你去死吧!”凱茵氣極了,高舉手上的馬鞭,往少凌身上用力一揮,便轉(zhuǎn)身策馬急奔而去,留下身后一堆尖叫聲。 “少凌,你還好吧!” “那個女人大過分了,她以為自己是誰啊!竟用馬鞭打你!” “就是啊!” 一堆女人七嘴八舌地惺惺作態(tài)。 滾開!全給我滾到一邊去!”唐少凌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周圍的人嚇得全退開,個個噤若寒蟬。 他,唐少凌,活到這么大,還沒受過這么大的侮辱,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個女人用馬鞭鞭打? 他目露兇光,整張臉恐怖猙獰,胸前鞭痕的疼痛,令他更加氣憤至極。 “姜凱茵!”他跳上自己的黑駒,揮鞭長驅(qū),朝凱茵離去的方向猛沖而去,留下一堆在他身后交頭接耳的看戲人群。 ############ 凱茵揮淚急奔,她的心都碎了,當(dāng)她對少凌揮鞭時,她的心也跟著碎裂了。 “姜凱茵!你給我站!” 少凌的怒吼在她身后驚天動地地響起,凱茵反射性地轉(zhuǎn)過頭,一瞬間,她被少凌的模樣嚇了一大跳,連忙揮鞭加快速度向前奔馳。 凱茵的舉動對盛怒的少凌而言,無異是火上加油,他用力鞭策馬匹,加快速度追過去。 雖然凱茵的騎術(shù)很好,但是少凌可是全美大學(xué)的馬術(shù)冠軍;雖然凱茵的白馬跑得很快,但是少凌那匹同樣擁有純正血統(tǒng)、體型又比凱茵的白馬高大壯碩的黑駒,自然跑得比可愛的白馬快。所以,當(dāng)他們雙雙離開馬場范圍,奔入濃密的樹林之后,兩人之間的距離便愈來愈接近。 凱茵死命地?fù)]鞭急奔,像在逃命似的,少凌就像俯沖直下,即將攫住獵物的老鷹般,緊追在后。 終于,他追上了她。他用力一躍,跨坐至凱茵身后,一把將她抓下馬背,緊緊的揪住她。兩匹失控的馬兒,則不斷地往前直沖,很快地,四周就只剩下他們兩人。 “放開我!野蠻人!”凱茵氣得大叫,兩手還拼命地捶打他。 “放開你?!休想!”她的拳頭正好打中他淌血的鞭痕,令他更加怒氣沖天。 他粗魯?shù)毓潭ㄋ碾p手,將她牢牢的壓在自己身子下,凱茵完全動彈不得!澳憔垢矣民R鞭打我!”他的聲音好恐怖。 凱茵吃了一驚,卻還是倔強(qiáng)地叫嚷:“你是罪有應(yīng)得,活該!” “我罪有應(yīng)得?!我活該?!”少凌快氣瘋了。 “對!”倏地,凱茵發(fā)現(xiàn)自己純白的馬騎裝胸前,染有紅色的小點(diǎn)。她不禁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些小紅點(diǎn)上。 “怎么?不說話啦!”少凌惡狠狠地吼道。 “你……流血了?!”凱茵一陣心慌。 他索性扯開胸前的衣服,“你自己看!這就是你干的好事!” 凱茵真的嚇了一大跳。呈現(xiàn)在她眼前的,是一道劃過少凌胸部,黑黑紫紫的丑惡疤痕,其中幾處還惝著鮮紅的血絲。 她心痛極了。那時,她只是怒不可遏才揮鞭相向,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用了多少力氣。她竟將他傷成這樣,她—— “怎么?被自己的杰作嚇到了!”少凌的樣子好可怕,活像要把她生吞了一般。 “我……”凱茵自知理虧,心虛不已。 “你說啊!你剛剛不是很盛氣凌人嗎?怎么,這會兒老虎變病貓啦!”他硬是不肯饒過她。 她被他這么一激,再也顧不得其他,冷不防地在他的傷口上用指甲狠狠地抓了一下,趁著他痛苦大叫時,掙脫他的掌握,向前直奔。 “姜凱茵!你給我站住!”少凌已完全失去理智,他像一頭發(fā)瘋的獅子,朝著凱茵猛追。 凱茵知道自己的腳程一定跑不過少凌,但是,事到如今,她也只有死命地往前跑了。正巧,她發(fā)現(xiàn)左前方隱密處有一間小木屋,她便急急地跑向它。 她沖進(jìn)小木屋,正要關(guān)上門時,要命的是,少凌比她快了一步,瞬間奪門而入,將門狠狠地甩上,并且上了鎖。他筆直地站在門前,像老鷹緊盯獵物般,惡狠狠地盯著她,嘴邊還透著一抹詭異的邪笑。 凱茵后悔極了,她不該跑進(jìn)這座小木屋,這下子,她讓自己成了名副其實(shí)的甕中之鱉了,一股巨大的恐懼和不安,倏地向她襲來。 “你想怎樣!禽獸!”她慌亂地怒叫。 “我是禽獸?”他笑得好恐怖:“我怎么會是禽獸,我只是奉行以牙還牙的好男人罷了!” “你……”她真的被他的話嚇到了。難不成他想向她揮鞭!還好,他們的馬鞭都遺留在外面,這令她安心了一些,但很快的,她更加心慌了。她發(fā)現(xiàn)小屋內(nèi)雖然沒有馬鞭,角落處卻堆了一大捆的樹枝!凱茵不禁打了個寒顫,瑟縮了一下。 “怎么?害怕了!你不是很勇敢的嗎?”他毫不留情地譏諷,更向她一步步地逼近。 凱茵不斷地向后退,直到背脊緊緊地貼在木壁上,她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但是少凌卻還在向她不斷逼近。 在他伸出手抓住她的一剎那,凱茵失聲大叫:“立翔!救我!” “立翔?方立翔?!”此時此刻聽到頭號情敵的名字,對少凌前言,無異是在火中丟炸藥。 “立翔……立翔……你快來救我呀……”凱茵瑟縮在角落,抖著身子,不停地哭泣。 “不準(zhǔn)叫他的名字!”少凌恨得不得了,他像發(fā)狂般,一把揪住凱茵的雙手,一手捏住她纖細(xì)的脖子。 凱茵被他這么一嚇,更是沒命般的哭叫:“立翔……立翔……” 少凌簡直氣炸了。他緊緊地捏住她,不停的、粗魯?shù)乜裎撬拇,不給她出聲的機(jī)會。 她背脊一涼,所有的感覺此刻全離她遠(yuǎn)去,惟一剩下的僅是無盡的恐懼。 “立翔!” “你再叫……”他將她甩到地上,壓在她的身上,不停地吻她,吻她的唇、她的頸項(xiàng)。然后,他扯開她的上衣。 “放開我,你要做什么?!”一種原始而本能的恐懼,令凱茵差點(diǎn)兒嚇昏了。 “你以為我要做什么呢?”他笑得好邪門。 “你……” 他霸氣而熱情地吻遍她胸前的每一寸肌膚。 “求求你,放開我……’她低聲下氣地哀求。 他怎么可能放開她,他體內(nèi)的情欲正在熾烈地燃燒著。“怎么,你又不是第一次,干嘛像個小女孩一樣矯作!” “你……”凱茵恨不得殺了他。 其實(shí),也難怪少凌會如是想。在他的印象中,凱茵是個思想前衛(wèi)的大女人,又是留學(xué)西方的冷艷美女,除非她周圍的男人全瞎了,否則,豈有道理放過和她肌膚之親的機(jī)會。 “還是你想叫你心愛的方立翔來救你,叫。∵@兒可是林中深處,任憑你喊破喉嚨,你的方立翔也聽不見的!”他極盡嘲諷之能事。 凱茵雖然氣憤難平,但她知道他說的是事實(shí),這兒的確是人煙罕至的樹林,即使她叫啞了聲音,恐怕也沒有人會來救她。 她只好認(rèn)栽了,她不再叫喊,也不再抵抗,只是緊閉著雙眼任由他去。 她知道她的倔強(qiáng)只會害慘自己,可是,她就是這副牛脾氣,這會兒就算會要了她的命,她也絕不會再開口向少凌求饒。 她很清楚少凌的個性,他雖然視女人為玩物,但他卻有一個值得喝采的原則,就是他絕不碰處女之身,他認(rèn)為那是一種罪過,這對在美國長大的他,是非常難能可貴的。所以,凱茵知道,她只要開口告訴他,她是個處女,少凌會立刻放開她的。 但是,此刻她心中竟有一個報復(fù)的念頭—— 她要他后悔! 她要他愧疚一生一世! 所以,她緊閉雙唇,小小心翼翼地不讓他發(fā)現(xiàn)她的秘密。 如果在平時,少凌會從她的反應(yīng)知道事實(shí)的真相,但此時的少凌早已被怒火和爐火燒得體無完膚了,根本沒有多余的理智去判斷眼前的一切。 他現(xiàn)在惟一的想法是,占有他最深愛的人兒!他要她!瘋狂地要她! 小木屋外的天空,似乎硬要湊熱鬧般,驟然雷雨交加,下起了傾盆大雨,晦暗的小屋中,只能聽到斗大的雨滴打在屋頂?shù)穆曇簦有不時乍響的雷聲。 ############ 不知過了多久,雨勢變小了,溫煦的陽光再度露臉了,萬物經(jīng)過雨水的洗禮,顯得格外蒼翠活潑。 雨停了。 少凌和凱茵的馬兒,不知何時已跑到小木屋外閑逛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少凌恨死自己,他埋著頭痛苦地叫著。 凱茵的目的達(dá)到了,少凌果然為自己犯下的大錯而痛不欲生,后悔不已;然而,她卻沒有預(yù)期中得到報復(fù)的快感,反而是萬般悔恨地流下無盡的淚珠。 “凱茵!凱茵!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想到你……是第一次……”他懊悔不已。“否則……我絕不會碰你,你知道我的……我……”他說不下去了。無論他如何解釋,他鑄下了大錯卻是不爭的事實(shí),他恨死自己了。 望著萬般悔恨而自責(zé)的少凌,凱茵心中泛起一股罪惡感,他全然不知他會犯下大錯,是她想報復(fù)他而造成的。這讓她深深自責(zé)。 “凱茵,你說話,求求你不要不說話!”少凌跪在她身前,出自肺腑地訴說:“只要你開口,告訴我,我該如何才能補(bǔ)償你所受的傷害……我……即使你要我以死謝罪,我都心甘情愿,真的,只求你開口說句話吧!”面對凱茵無言的流淚,這對他而言,遠(yuǎn)比她用一把刀將他身上的肉一塊一塊割下來,還令他痛苦不堪。 “不要再說了……”凱茵受不住良心的苛責(zé),哭得更兇了。 “凱茵……”少凌不知該如何才能減輕自己的罪過!澳愦蛭,你罵我呀!”他在地上抓了一枝細(xì)韌的樹枝,放到她的手心:“你打我,如果這樣會令你快樂些,我心甘情愿被你打死!” “不要說了,聽到?jīng)]有!”凱茵瘋狂地嘶喊,更把手中的樹枝拋得遠(yuǎn)遠(yuǎn)的,掩面痛哭。 你不要對我負(fù)疚!我不要!她在心中狂喊,就是出不了口。 “凱茵,”他抱住她,緊緊地抱住她!皩Σ黄稹彼莻大男人,篤信男人有淚不輕彈,更認(rèn)定男兒膝下有黃金,絕不輕易下跪,尤其對女人。 然而,此時此刻,他甘心長跪不起,只要能令凱茵心里好過些,他的淚更是不顧一切地淌下。他后悔,他自責(zé),他恨自己! “少凌,少凌,你別哭……”凱茵發(fā)覺他的淚水,沿著她的肩滑向她的胸口,她心痛極了。她非常了解少凌的個性,他是個大男人,不肯輕易落淚的大男人,如今,他竟為了她落淚。她又心痛又感動,也跟著哭得更兇了。 事到如今,教她怎么說得出口,這件事是她咎由自取的結(jié)果呢! “我們結(jié)婚吧!” “呃?!”凱茵像觸電般驚愣住。 “我們結(jié)婚好嗎?凱茵,我會愛你一生一世,用我的一生來補(bǔ)償你。我知道要你因此而嫁給我很委屈,但是,算是我求你好嗎?嫁給我吧!忘了方立翔,我會用我所有的愛來愛你、疼惜你。我不會再花心,更不會再和其他女人有所瓜葛,從今以后,我唐少凌的生命中,只有你一人,好嗎?”他真的是出自內(nèi)心最深摯的誠意。 凱茵的淚像決堤般一傾而下。 如果少凌這些話是發(fā)生在這件事之前,她會立刻答應(yīng)他的。這正是她夢寐以求的一刻!她會高興得發(fā)狂的。 但是,少凌在這個時刻說這些話,卻只是加深她的自貴和罪惡感罷了! “你不是真心的,你說過你是不婚主義者!”她哭得好凄慘。 “那是以前,現(xiàn)在不同了,只要對象是你,我會心甘情愿結(jié)婚的,真的!凱茵,你答應(yīng)我吧!”他萬般懇切地說道。 她猛搖頭,“我不會嫁給你的……死也不會嫁給你的……” “為什么?你就那么愛方立翔?!”少凌嫉妒得快發(fā)瘋了。 她不知道他為什么要一而再地提到方立翔,但是,此刻的她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力氣去想了:“反正我不會嫁給你的! “凱茵!” “放開我吧!” “凱茵?!” “放開我!你說你愿意為我做任何事的。” 他不得已只好松開抓住她的手。 “你什么也不必為我做,就當(dāng)作這件事沒有發(fā)生過!眲P茵站了起來。 “凱茵!”他阻止她離去。 她推開他的手,“你惟一能為我做的事,就是讓我離開這里!” “凱茵!”他痛苦極了!拔沂钦娴南肴⒛惆!” 她狠下心轉(zhuǎn)身離去,找到她的馬兒,用盡最后的氣力,躍上馬背飛奔而去。 她的淚飄散在空中。 太遲了!太遲了!一切都太遲了! 沒錯!凱茵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給唐少凌為妻,因?yàn)樗缇椭溃撬龎裘乱郧蟮摹袄硐雽ο蟆。偏偏他卻是個不婚主義者,凱茵不知為此偷偷掉過多少淚水。 現(xiàn)在,他開口向她求婚了,并向她保證,他會愛她一生一世,不再風(fēng)流花心,她知道只要她點(diǎn)頭,她會是他今后永恒的惟一! 但是,她卻不能答應(yīng)他的求婚。 凱茵淚水更加泛濫了! 我不要你因負(fù)疚而娶我,我不要!我更不要你為了贖罪而為我賠上一生!因?yàn)槲覑勰悖瑦勰,深深地愛你!她心碎地吶喊?br /> ############ 望著凱茵的倩影逐漸消失在自己眼界中,少凌簡直欲哭無淚。 我是真的愛你,想娶你呀!你為什么不肯嫁給我?你就那么愛方立翔?! 他感到全身虛脫無力。有生以來,他第一次有結(jié)婚的念頭,心甘情愿地踏上結(jié)婚禮堂,但是——凱茵卻說她死也不嫁給他! “這難道是我的現(xiàn)世報?!”他自嘲道,心碎地閉上眼睛。要命的是,一合上眼,凱茵那張?zhí)鹈绖尤说男︻伨颓逦乩釉谒男目? “凱茵!我愛你,我愛你呀!”他再度熱淚盈眶。 他風(fēng)流一世,從沒有在情場上吃過敗仗,凱茵卻愛方立翔勝過愛他?!有多少女人想嫁給他,他是那么地不屑而鄙視,如今,他找到了惟一令他激起結(jié)婚的念頭的女人,她卻抵死不嫁他?! “你好殘忍——好殘忍呀!”他掩面而泣。 更殘酷的是,此時,他和凱茵昔日嬉鬧歡樂的笑聲,卻清晰的回蕩在他耳際,不肯離去。 “凱茵!” 他凄厲沉痛的吶喊,劃破了天際,向四周散開,卻喚不回他心愛的人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