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起往事,善晴仍覺心酸悲慟,她最親愛的媽咪,最后是因為癌癥而過世,在那之前,曾交代她一定得去找善大海相聚。
至今她仍清楚記得媽咪那張因病消瘦的臉孔,盡管生活僅靠媽咪四處打零工過活,但她們活得不亢不卑,就算沒有父親的呵護也同樣快樂幸福,卻沒想到媽咪竟突然撒手人寰,留下了她--
老頭永遠都不會明白,她與媽咪的這份母女情有多深,雖然當她去找他認親時,他并末像一般勢利有錢人家冷眼相待,甚至將她趕出家門,但基本的驗血型DNA檢驗一樣也跑不了。
確定了她的確是老頭的孩子后,老頭無法相信她先前是過著有一餐沒一餐的日子,所以下定決心要好好照顧她、彌補她,不讓她再挨餓受凍。
在她眼中,老頭是個奇怪的人物,居然就這樣毫無保留的接受她,既然他可以無私的包容她,為什么就是無法原諒愛慕成狂的媽咪呢?
不懂,真的不懂,她只知道當時最傷心難過、憤慨不平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是辛衡,一直都是他在旁與她渡過一切種種……
善晴不由得縮緊了身子,思緒茫茫飄回在瑞士的那一夜。
她記得那一夜哭得好慘,第一次察覺離家千里遠、第一次感覺真正無家可歸、第一次發(fā)現(xiàn)到自己在世上有多孤單、第一次接受媽咪離她遠去的事實、第一次感受到人的體溫是如此的溫暖……
那一夜僅她情緒失了控,淚水如泄洪般無法止泄,只能聲嘶力竭的哭喊著、不斷叫喚著媽咪,任由孤獨、無助、傷心的種種情緒涌上,一舉將她偽裝起的堅強擊潰,而辛衡始終陪在身邊未曾離去,甚至大方出借他的胸膛給她停歇、聽她哭訴。
那一夜,她不知哭了多久、流了多少眼淚,充斥於心間的,是來自辛衡無保留的溫柔鼓舞,及寬大胸膛的暖暖體溫……
「臭辛衡!」往事在腦海中翻滾,善晴無意識的啐罵一口,「為什么你變了,還是我變了?我們之間到底是誰變了……」
她彎唇嗤笑一聲,低喃:「我真笨!我們都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改變是一定有的,只是……我不喜歡這樣的改變,一點也不喜歡……」
瞇起眼,善晴不由得回想起辛衡改變的那個暑假,為了成為辛氏的接班人,他必須小心、必須穩(wěn)重,也必須犧牲很多;而她是無聊得到處吃喝玩樂,最后決定回香港報考警校,之后,辛衡也成了接班人了。
「是不是人長大,就一定會改變?可以……」她睜眼又閉眼,「永遠不改變嗎?」
輕嘆了口氣,善晴知道自己太過苛求,有誰可以永遠不改變?只要經(jīng)歷成長及歲月的磨練,每個人都不再是原來的自己。
「唉!」吁了口氣,善晴不自覺以雙臂環(huán)緊自己。
莫名的,她變得好想念辛衡的懷抱,他那生澀的擁抱一直留存於腦海,而那時他所給予的暖意深刻於心上,無法忘懷……
「臭辛衡!死辛衡!為什么不理我……」雖然她不想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她有一丁點兒想念辛衡在身邊的日子。
雖然他討厭得讓她厭煩,盡管他待在她身邊,是為了與老頭進行私下利益,她卻在不知不覺中習慣有他在的生活,不論傷心快樂,他總是在身邊,唯獨這會兒缺了席--
眨眨眼,善晴竟覺眼角有些發(fā)熱,卻倔傲的扁著小嘴,不肯承認自己竟想念辛衡到欲哭的地步,她絕對不承認對臭辛衡有這般濃厚的情感,絕對不!
「嘟嘟嘟--」
手機響聲突地揚起,善晴立即反應過來的在地板上抓起成了受氣包的手機。
「喂?辛衡嗎?」沒有猶疑,善晴劈頭就問。
對方頓了一下,急急追問:「善姊,辛衡是不是那個辛氏集團總裁?嘖嘖嘖,我就知道你跟他關系匪淺,還死不承認你們倆關系特別……」
「小鴉?」善晴晃晃腦,認出了電話另一頭的聲音,「你怎么會打電話給我?」
「哎唷!還不是因為善姊你……」小鴉嘆了口氣,突然連珠炮的說道:「你最近成了警局大紅人了,狗仔天天都到警局外站崗等你,幸好頭兒不讓你來局里,我想你應該也沒心情來。對了,頭兒要我轉(zhuǎn)告你一聲,你的休假可以再延長,等到這風波過去,再來商量你的去向……」
「你打電話給我,就是為了說這些嗎?」她揉揉額角,想藉以消除一點疼痛感,「事情鬧這么大,我暫時無法回到工作崗位,趁著這次機會,我也該好好想想……」
「善姊,你不要離職啦!我已經(jīng)習慣跟你一起出任務了,要是你離開了,我會覺得很寂寞的。」
「怎么會?隊上還有華英雄、眼鏡仔他們,你不會寂寞的!
「不管啦!反正我就是不要你離開,頭兒也說過一切好商量啊!再說,不論你是誰的女兒,都不會影響我們的情誼!」
「小鴉,謝謝你!」沒想到平日聒噪的她也有感性的一面。
「謝什么,我們都是老隊友了!」小鴉大方的呵呵笑,「對了,打電話給你,是想通知你暗中回局里一趟!
「怎么了?」以她目前的情況,回警局只會為大家添困擾。
「唉!」小鴉重嘆一聲,「自從上次的事情爆發(fā)以來,有不少你的愛慕者送來許多的卡片跟禮物,頭兒希望你回來把東西處理掉。」
「愛慕者?」善晴淪嗤一聲,「這些人真是吃飽沒事干!你幫我處理就好!
「哈哈!」小鴉干笑兩聲,「如果我們處理得掉就妤了。你自個兒來局里親眼瞧瞧吧!到時就會知道我們有多難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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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同事的電話后,善晴振作精神將自己梳理了一番,從公寓后巷偷偷溜走,驅(qū)車前往警局,果不其然在警局前門就看見狗仔在等候,逼得她只好把車開到后門,再偷偷溜進局內(nèi)。
不料,一踏進辦公室便驚見堆積成山的花束、禮品成桌,一吸氣還能嗅聞到一股奇異味道。
「這是怎么回事?」善晴忍不住脫口問道。
小鴉走上前拍拍她的肩,「善姊,你認為這堆東西我們可以怎么處理?」
瞪著眼前成堆的小山,善晴拍了記額,「這些東西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丟掉!你們直接扔進垃圾筒不就行了,何必要我跑這一趟?」
「那這些怎么扔?」小鴉打開抽屜,拿出一疊信遞給她,「這些可是你的愛慕者寄來的!
「不會吧?」善晴真覺可笑,這年頭大家是怎么了?她不過上了報紙、雜志,居然連莫名其妙的愛慕者都冒出來了。
「善姊,你要不要看看愛慕者的來信?你知道嗎?有一位愛慕者不但寫信,還會外加一束鮮花喔!剐▲f說得既羨慕又心驚,「有如此瘋狂的愛慕者,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呢!」
「當然是不幸!」華英雄捏著鼻子大聲抗議,「看看這些花,你一個星期沒出現(xiàn),整間辦公室都是這些鮮花的臭味!你快點把這些鬼東西處理干凈,不然整個警局都快被這股酸味熏死了!
「笑話,嫌臭不會自己動手拿到垃圾筒丟啊!」
「笑話!這可是善大小姐你頭號愛慕者所送的花束跟情書,我們怎敢說丟就丟呢?」
「華英雄,你欠扁啊!」善晴眼神不善,幾天下來醞釀的火氣逐漸發(fā)酵中。
「你們別吵了!剐▲f皺皺眉,「善姊,頭兒說這些物品是大眾送給你的心意,我們哪能說扔就扔?他們送的人是你,一切交由你決定吧!」
「這些東西我怎么處理?」望著成堆的物品,善晴只覺傷腦筋,目光下移到手上的一疊信件,「居然連信都有,我真是招誰惹誰!」
「善姊,你不拆信看看嗎?」小鴉雙眼閃閃發(fā)亮,一副期待樣,「我一直很好奇,究竟是誰會這么浪漫,一封信加一束鮮花耶!我想他肯定很喜歡你!
「收起你的想像力吧!這些人只是一時的好奇罷了!股魄缏柭柤,顯得不以為意。
「拆嘛!我真的想看看,所謂愛慕者會寫什么樣的信。」
善晴翻了翻白眼,「小鴉,你是警務人員,處事應該慎重一點……」
「小鴉的輕浮你又不是到今天才知道!刮ǹ痔煜虏粊y的華英雄調(diào)侃了一句。
「華英雄!」小鴉目標轉(zhuǎn)向,「我輕浮,那你就是超級討厭鬼!」
「至少我出任務都很慎重,平日為人也很正經(jīng)。」
「呸呸呸!不要臉,盡往自己臉上貼金,要不是有我這個電腦高手輔助你,哪輪得到你出風頭!」
就這樣,華英雄與小鴉你一言、我一句的斗起嘴來,善晴掂了掂手上的重量,對於這位未具名的愛慕者也好奇起來,於是拿出第一封。
善晴尚不及將信上文字收盡眼底,小鴉卻搶先一步將內(nèi)容念了出來:「這是我第一次寫信給你,一代表好的開始,也代表我對你的執(zhí)著!
「真令人作嘔!」華英雄聽了,皺皺眉,做了個嘔吐動作。
小鴉睜大雙眼,「哇!善姊,這個愛慕者好浪漫喔!看看第二封寫什么!
不等善晴拆信,小鴉自動自發(fā)的拆了第二封信,朗聲念出:「這是今天我給你的第二封信,獻上鮮花以表對你的佩服,二代表成雙成對,希望有一天……」
「夠了,別念了!股魄鐚⑿艙屜,感覺有些不太愉快。
「善姊,這是愛慕者還是追求者?」連看了兩封信,小鴉隱約察覺到有些詭異。
「不知道,我也沒興趣知道。」善晴彎腰從辦公桌下找出一個小箱子,將信件及小巧的禮品扔進箱內(nèi),手腳俐落的處理著桌上成堆的物品。
「善姊,要我?guī)兔幔俊剐▲f自告奮勇的舉手,「這么多你一定處理不完吧!我跟華英雄正好都留守辦公室,盡管差遣我們吧!」
「喂喂喂!別算上我一份,好不容易偷了個閑,我只想好好……」
「好好你個頭!」不由分說,小鴉將禮物搬到他的桌上,「快去找箱子裝一裝,等一下幫忙搬上車子!
「喂喂!我……」華英雄的抗議聲隱沒在小鴉毫不客氣的指揮聲下,最后也只好摸摸鼻子認命幫忙。
在三人分工合作下,善晴已將大半的禮品及花束清理得差不多,就在此時,一個穿制服的警員走到辦公室前輕扣門板,小鴉見狀立即蹦蹦跳跳向前,從他手中接過一把花束及信件。
「善姊!剐▲f迫不及待將手里的東西轉(zhuǎn)給善晴,「你的情書跟花束,請笑納!
善晴晃晃花束,嗅聞到濃郁的玫瑰香氣不禁皺鼻,轉(zhuǎn)個身,將信件丟進整理的小箱,順手將花束扔到腳邊的垃圾筒內(nèi)。
「善姊,你信也不看,花就這樣丟了,真是好浪費喔!」美美的花就這樣被糟蹋了,好可惜喔!
「不丟做什么?繼續(xù)造成環(huán)境污染嗎?」若將這些所謂的「心意」一一收下,她那小小的套房只怕會塞爆。
「我只希望你的支持者跟愛慕者,不要再繼續(xù)送這些鬼東西來了!谷A英雄邊收拾東西邊嘆氣,「辦公室就這么一丁點兒大,再送過來只怕連我們都得滾邊讓位!
「這些人只是趕一時熱,等熱潮過了,他們連我是哪根蔥都記不得。」善晴面無表情的將箱子封箱抱起,「華英雄,我這箱好了,你那箱好了就搬到后門的停車場。」
「嘖!你還真會使喚人!谷A英雄心不甘情不愿的繼續(xù)收拾,不忘啐了一口。
「你!小氣鬼,幫個小忙又不會死!剐▲f一轉(zhuǎn)臉,對著善晴露出熱情笑靨,「善姊,我?guī)湍惆褨|西搬上車去--」
眼見小鴉吱喳的跟上善晴的步伐,華英雄翻了個白眼,「這家伙哪時這么熱心了?說穿了還不是想探八卦!
「你說什么?」小鴉背后像是長了耳朵似的,一臉兇惡的轉(zhuǎn)身問,「你再說我閑話,我就把你的終極秘密給揭露出來……」
華英雄臉色一變,趕忙加緊收拾物品的動作,「沒,我什么都沒說!
「哼!」小鴉驕傲的轉(zhuǎn)過身,朝著逐漸遠去的背影叫喊--
「善姊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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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后門的停車場,大多是警務人員來往走動,看似閑散,實則守衛(wèi)森嚴,所以善晴才選擇從后門進入警局,以避開那些惱人的狗仔隊。
走到可愛的小紅車旁邊,善晴嘆了口氣,用遙控器打開后車箱,將箱子放進去,不禁心想--
這樣被盯梢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當一切回歸到原點時,是否還能拾回往日平靜的生活?
「善姊,等等我……」小鴉捧著一個小箱子從廊下急忙跑到她身邊,「還有這一箱,就等動作慢的華英雄那一箱了。」
「小鴉,謝謝你!顾臒嵝膸兔ψ屔魄缥⑽⒁恍,「我可能還要一陣子才能夠回來!
「善姊,你放心!媒體捕風捉影的功夫一流,等會兒搞不妤有更大的新聞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他們就忘記你這個人啦!」
「希望如此。」
「那……」小鴉的雙眼光采重現(xiàn),帶著濃濃的渴求凝望著她,「你可以偷偷告訴我,你跟辛氏集團的總裁是怎么一回事嗎?」
善晴翻了個白眼,「小鴉你……」
「善小姐!」一個語帶驚奇的喚聲在她們身后揚起。
善晴偏轉(zhuǎn)身子看著朝她走上前的偉岸男子,他臉上熱絡的笑讓她I時感到眼熟,卻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你是?」
「我們曾經(jīng)在皇家飯店三十周年的晚宴上見過面!沽謧ゲ灰詾橐獾闹匦陆榻B自己:「我是林偉,還記得嗎?」
「不記得。」他的介紹讓善晴想起晚宴上的不愉快,臉色一沉,不善回應。
小鴉偷偷拉了下她的手,小聲的問:「善姊,我認得他的臉,他不就是信方集團的林公子嗎?他可是炙手可熱的單身漢,他怎么認識你啊?」
面對她的尖銳口氣,林偉大方的擺擺手,「不記得我沒關系,我不介意再重新自我介紹一次……」
「免了!」她對老頭介紹的男人才沒興趣。
「林先生,你怎么會來警局?」相較於善晴的冷淡,小鴉一臉興致勃勃,「難不成是來找善姊的嗎?那你還真是來對時間了,剛好她今天……」
「小鴉,你閉嘴!」如此熱心的小鴉簡直跟出任務時的無情迥然不同,真不曉得她是如何轉(zhuǎn)換生活與工作時的兩樣心態(tài)。
「其實我已經(jīng)來警局好幾次了,只是每次都不能與善小姐見上一面!沽謧ヒ娞蟮男α诵,忽而想起什么似的叫了聲:「對了,善小姐請你等我一下!
見他轉(zhuǎn)身往自己的車子跑去,善晴噘噘嘴,「我才不想等你!
「善姊。」小鴉急忙拉住她,「你不等等華英雄嗎?」
「算了,你們直接把那箱丟了吧!」她才不想跟林偉有什么牽扯,以免傳到老頭耳中,到時只怕更會牽扯不清。
「可是……」
「善小姐!」林偉捧著花束快步走到她面前。
善晴受不了的賞了小鴉一記白眼,似在責怪她不該拖延時間,否則自己早就脫身了,不用面對一臉笑得惡心巴拉的林偉。
「你最近的情況我略有耳聞,曾經(jīng)好幾次我都想登門拜訪,又怕唐突了你,所以只好每天來警局,看看能不能遇到你……」
「你還真閑,把警局當花園逛。 乖幃惖氖,那些警務人員居然都不擋他下來,肯定他跟老頭都玩所謂的「特權」玩上癮了。
靠!
這就是她唾棄有錢人的理由,錢太多可以扔進太平洋去填海!
要不然干脆把警局買下當花園算了!
「哈哈!」小鴉干笑兩聲圓場面,「善姊她是說……難得林先生一片心,她很感激。」
「感激你的頭啦!」
「沒關系,我知道善小姐就是如此性格!沽謧ハ蛩f上了花束,「這是我一點小心意,雖然很老套也沒什么用,但鮮花配美人剛好!
「惡心死了!」善晴毫不領情的做了個嘔吐動作,搓著雙臂泛起的雞皮疙瘩反問:「你說這些話不覺得惡心嗎?」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沽謧ツ樕蠣N爛笑容不變,絲毫不因她的拒絕而退縮。
「善姊,人家一片心意,收下啦!」小鴉勸說著,卻不見善晴讓步,索性由她收下,直接塞給一臉不屑的女主角。
「喂,小鴉,你干嘛!」剛剛從滿室花朵的辦公室走出來,現(xiàn)在她看到花只想吐。
「哎!人家一片情意,何必拒絕呢?」
「我……」正當善晴想反駁小鴉的過度熱心,一群從警局走出的人群引起她的注意力,一個熟悉的嗓音也隨之傳入她耳中。
「林督察,這件事就麻煩你了!
「打擊犯罪、保護市民安全是我們警務人員該盡的責任,辛先生不必客氣!
辛衡?!
隨著熟悉的面容掃進眼底,善晴不禁瞠大雙瞳,驚喜涌現(xiàn),刻不容緩的往那群人迎了上去。
「總裁,是善小姐!拱l(fā)現(xiàn)到善晴的北野齋,靠在辛衡耳邊小聲提點。
辛衡斜眼瞟了眼面露喜悅神采走近的善晴,唇角不意然勾起,溫柔淺笑在眼底隱現(xiàn),「林督察,總之一切就拜托你了!
「沒問題、沒問題!沽侄讲爨嵵嘏c之握了下手,嘴里吐著保證之詞后,才轉(zhuǎn)身回局內(nèi)。
「辛衡,真的是你!」善晴掩不住滿臉欣喜,緊接著卻是一連串的質(zhì)問:「你這死家伙到底跑去哪兒,為什么都不接我電話?」
辛衡挑挑眉,一點也不意外她的健忘。
「善小姐,我們不是在吵架中嗎?」
「吵架?」善晴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媽的!說到這個我就氣,你是大男人為什么那么小家子氣?你認識我這么久,想也知道我是在說氣話,為什么還不肯接我電話?不對!是直接關機,你這樣算哪門子的朋友?」
辛衡原本暗暗飛揚的心,因聽見她的無心之語而涼了下,「你的朋友很多,不缺我一個。」
「你又在鬧什么別扭?」善晴皺著眉,老是無法捉摸得清他的思緒,「沒錯,我人緣好、朋友多,但是那些朋友跟你又不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辛衡雙臂環(huán)胸,等著她的下文。
「辛先生!」見佳人注意力轉(zhuǎn)移,林偉連忙上前,有些意外見到辛衡的出現(xiàn),「你好,還記得我嗎?我是林偉,我們曾經(jīng)在……」
「某個未倒的飯店晚宴上見過面!股魄绮荒蜔┑慕酉滤脑。
林偉微微一笑,「就是這樣。你也來看善小姐嗎?」
「我看她沒病沒痛,好得很。」辛衡的視線在善晴身上轉(zhuǎn)繞了一圈,發(fā)現(xiàn)到她懷中緊抱的花束,「還有人送她花呢!」
「幸虧善小姐不嫌棄我這一點小心意。」林偉加深臉上笑容,心情愉快的說道。
「花是你送的?」辛衡的雙眸掠過一絲黯色,一陣陣涼意襲上心頭,讓他忍不住吐出尖酸之語:「善小姐,我看你快活得很,就算沒我這個跟別的朋友不同的朋友,也無所謂!
「你別跟我繞口令!挂欢雅笥褋砼笥讶,聽得她頭發(fā)暈,「你也想要花嗎?那這把送給你!
「不用!」辛衡擋住她強塞進懷中的花束,一抹冷笑勾起,「我想我在場可能打擾到你們了,先告退了!
「你又是哪根筋不對勁?」善晴急得直跺腳,前一刻他還有好臉色,為什么又突然變臉了?
「我很好!剐梁獾难蹝哌^林偉,一縷緊得透不過氣的窒悶感,猛然攫住他的心,讓他原本飛揚的情緒瞬間低落,「你還是好好跟林先生培養(yǎng)感情吧!」
善晴不明所以的盯視著他,劈頭直問:「為什么我非得要跟他培養(yǎng)感情?」
辛衡的嘴角有些扭曲,「因為他是你的未婚夫,不是嗎?」
「啊?」善晴瞪直雙瞳,「未婚夫?」
這是何時決定的事?
「我不打擾你們了。」辛衡一個跨步越過她身旁,「阿齋,我們走吧!」
「辛衡!」善晴對著他的背影大叫,一種落寞旋進心扉,「我們別吵架了好不好?」
辛衡只是頓住了步伐,頭也不回的揮揮手,接著上車,驅(qū)車離開了她的視線。
善晴瞪著他遠去的方向,仍是一頭霧水,不知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