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流星忽地劃過天際。
“哇,流星耶,快許愿!”貝葆兒興奮的又叫又笑,這可是她第一次看到流星呢。
誠心許愿后,她睜開眼睛,看向不發(fā)一語的言晁暐。
“你怎么在發(fā)呆?有流星耶,你有看見嗎?”
“沒有,貝葆兒,如果我求你放棄我,你會放棄嗎?”他寧可現(xiàn)在傷她的心,也不愿她愈陷愈深,不可自拔。
聞言,貝葆兒沉默了。
“貝葆兒。”他輕喚她的名字。
“我不會放棄的,我早就說過了,除非我不愛你、對你沒有任何感覺,否則誰都別想阻擋我追求你的心,包括你在內(nèi)。你可以一再的拒絕我,我當然也有權(quán)利不死心的追求你!
當她聽到他求她放棄時,她的心不由自主的犯疼,但她告訴自己不能氣餒,一定要堅持下去。
“我到底該拿你怎么辦?”這個問題他不知已經(jīng)問了自己多少次,卻始終沒有答案。
“如果你愿意的話,當然是接受我的追求。”他的心是她最渴望得到的。
“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彼绻麜邮茉缇徒邮芰。
“是嗎?那可不一定!彼龝A的,而且非贏不可。
他深嘆一口氣,仰望滿天星斗。
“暐,你別光是看天空嘛、東西都快冷掉了!彼刹幌朐闾A俗约旱男难。
他拿起刀叉,享用她精心準備的晚餐。
滿意一笑后,她也拿起刀叉。
就這樣,他們在璀璨星子的陪伴下,共度兩人的第一次燭光晚餐。
* * *
自從燭光晚餐那天之后,言晁暐就常常徹夜未歸,仿佛刻意躲著貝葆兒似的,這讓她十分不滿。
“葆兒小姐,很晚了,你還是先回房睡覺吧。”瑞奇好意勸著執(zhí)意守在門口等言晁障回來的貝葆兒。
“我沒事,你先去睡吧,我自己等就可以了!币皇且驗椴恢浪娜ヌ帲挪粫谶@里枯等。
“老夫人去美國前特別交代我要好好照顧你,你要是生病了,我會被老夫人責備的。”瑞奇面露難色。
她輕拍他的肩!胺判陌桑退阄艺娴纳×,會被外婆罵的也絕對不會是你,而是那個可惡的男人!薄
“我想少爺可能有事在忙,所以趕不回來,你還是別等了。”
“哼,你不要替他說話了,他現(xiàn)在八成在某個女人的床上。”
“可是……”
瑞奇想再說些什么,卻被貝葆兒打斷。
“不行!我不能在這里枯等,瑞奇,車子借我。”她不能再這么被動下去,萬一他還是徹夜不歸,那她豈不是白白浪費時間?與其如此,她不如主動出擊。
“葆兒小姐,你一個女孩子三更半夜出去太危險了,你還是回房吧!比f一她有個三長兩短,他肯定會被老夫人和少爺剝皮。
“我不管,我非去不可,瑞奇,告訴我他可能會去的地方!本退阋冶檎麄米蘭,她也要把他找出來。
“還是我陪你去吧!彼麑嵲诓环判淖屗粋人出門。
“也好,謝謝!倍鄠人幫忙,或許能更快找到他。
* * *
找了好多地方都沒找到言晁暐,貝葆兒和瑞奇接著來到一家在米蘭頗富盛名的高級PUB。
“你們?yōu)槭裁床蛔屛疫M去?”貝葆兒氣急敗壞的瞪著人高馬大的保鏢。
“抱歉,我們這里是采會員制,非會員不得進入。”保鏢公事化的回答。
“那我加入會員就是了,讓我進去,我要找人,我要進去啦!”她企圖硬闖,結(jié)果卻是徒勞無功。
瑞奇拉住貝葆兒,以免她不小心受傷!拜醿盒〗悖f不定少爺不在這里,咱們回去吧!
“除非我能親眼證明他不在里面,否則我絕不罷休!”她人都來了,不進去看看她會不服氣的。
“葆兒小姐,我們請他們幫忙,你別這么沖動!边@是兩全其美的方法。
她想都沒想便否決他的建議!安缓!暐是故意躲著我的,所以他一定會要他們騙我!
“可是我們進不去啊!”他可不想把事情鬧大。
“啊!我有辦法了!焙俸!她怎么忘了還有這招呢?
瑞奇突然有很不祥的預(yù)感。
“喂!如果我把這個招牌砸壞,你們會怎么做?”她試探性的問。
“當然是報警。”
保鏢們不明就里的互看一眼,其中一個保鏢如此答道。
她滿意地點頭,開始尋找武器。
葆兒小姐,你該不會是想……”天啊!千萬別跟他想的一樣。
“啊!有了!
貝葆兒拿起一塊半個手掌大的石頭,在瑞奇和保鏢還來不及反應(yīng)時,砸壞了PUB的招牌。
她的下場當然是“如愿”被帶到警局啰。
* * *
連打二十多通的電話,瑞奇好不容易找到言晁暐,把貝葆兒被抓到警局的事告訴他。
“瑞奇,找到暐沒有?”貝葆兒已經(jīng)做好筆錄了。
“少爺已經(jīng)在趕來的路上了!彼浪膫性很沖動,但萬萬想不到她竟然會用這種方法逼少爺出面。
“那就好。”
言晁暐一進警局就怒瞪坐在椅子上、一臉不在意的貝葆兒。
“親愛的,別再瞪了,小心眼珠子掉下來!钡墒裁吹砂。撬绣e在先耶。
“你瘋了是不是?竟然又鬧上著局?”忍住!千萬要忍住,忍住那想把她丟進海里喂鯊魚的沖動。
“我也是千百萬個不愿意啊,可是沒辦法,誰教你要故意躲著我,人家想見你嘛,況且我現(xiàn)在在追你耶。”鬧事是讓他現(xiàn)身最有效的方法。
“我想請問一下,這跟你在追我有什么關(guān)系?”因為她要追他,所以她鬧上警局?這算哪門子道理!
“當然有啊!既然我要追你,就得了解你的一切,這當然包括你的去處,我自己找不到,只好請警察先生幫個忙。”她說得很有道理,不是嗎?
“你分明是在強詞奪理。”他真想把她掐死!
“哪有?如果你今天喜歡一個人,難道不會想知道她去哪里嗎?”正常人都會吧?
“那也不需要鬧上警局啊?”如果今天他只是個小民,那間PUB會那么輕易就放過她嗎?這笨女人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我也不愿意這樣,可是人家想快點見到你嘛。”臭男人!你要是敢再罵我一句,我就要你好看。
“少爺,葆兒小姐的交保手續(xù)我已經(jīng)辦好了,可以走了!比鹌孢m時開口。
言晁暐不發(fā)一語的走出警局,貝葆兒見狀趕緊跟了出去。
“你這是做什么?”見她擅自坐上他的車子,他俊眉深鎖。
“回家啊,不然要干嘛?”她覺得他好像在問廢話。
“你叫瑞奇送你,我還沒有要回去。”他不想與她有過多接觸,他害怕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沒關(guān)系,你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你要是敢甩掉我,我可不介意‘故技重施’喔!彼θ菘扇说耐{。
“你這是在恐嚇我嗎?”他神情淡漠,看不出一絲不悅。
“你若要這么說,我也不反對。”她無所謂的聳聳肩。
“算你狠!”他怒氣沖沖的發(fā)動引擎。
“我們要去哪里?”她才不怕他生氣、她就是要跟著他。
言晁暐懶得回答,有她在身邊,他去哪里都會渾身不對勁,干脆回家。
見狀,她索性不再追問,過了一會兒,她已經(jīng)累得睡著了。
看著她可愛的睡顏,他的綠眸中寫滿無奈,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情愫。
她睡著的樣子好似純潔無邪的天使,可是她清醒時,那野蠻不講理的模樣簡直就是小惡魔。
唉,他該覺得自己幸運,還是倒楣呢?
* * *
臺灣 臺北
帶著親自做的愛心便當,貝葆兒來到言氏集團,為了跟心愛的言晁啤多些相處時間,好早日達成夢想。
“貝小姐,來找總裁嗎?”
自從言晁暐由米蘭返國之后,只要他有來上班,總機小姐就能看到貝葆兒。
“對啊,我先上去了,拜拜!被卮鹂倷C小姐的問題后,貝葆兒仿佛把言氏當作自己的家,來去自如。
過了一會兒,電梯到達頂樓。
“哈啰。”貝葆兒沒有敲門,直接進入總裁辦公室。
“我說過多少次了,進來要敲門!毖躁藭タ∶驾p蹙,不悅的提醒。
說來也奇怪,自從回到臺灣之后,他似乎已經(jīng)漸漸習(xí)慣她的存在,也默許她可以不經(jīng)通知就進入他的住所、公司,甚至還愿意吃她所做的便當。
這代表什么?莫非他已經(jīng)……
不!不會的,他怎么可能會對她……
“人家太想見你,所以忘了嘛,再說你又沒做壞事,干嘛這么緊張啊?”她坐到他的大腿上,柔聲撒嬌。
“如果我正巧就在做壞事呢?”天啊,她好香。
“很簡單,我會把那個淫婦光著身子扔到大馬路,至于你這個奸夫嘛……你放心,我不會對你那么殘忍,挺多是動動我的‘尊牙’,咬咬你而已!彼羌劝缘烙謵鄢源椎呐,她承認。
“這樣還不殘忍,那怎樣才算殘忍?”他拉住她想犯罪的手。
“離開你噦。”她感覺得出來他對她不一樣了。
“是嗎?我正求之不得,你知道的,我一直希望你別纏著我!
“親愛的暐,說謊不好喔,小心鼻子變長,你明明已經(jīng)習(xí)慣我的存在,說不定還已經(jīng)愛上我了!彼雷约阂呀(jīng)逐漸走進他的心里。
“沒有,誰說我愛上你了?你少自以為是。”他把她推離自己的大腿,心慌的否認。
真的嗎?他真的愛上這個既霸道又不講理的野蠻女人嗎?
貝葆兒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澳悻F(xiàn)在不承認沒關(guān)系,我會鍥面下舍的追求你,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親口對我說出那三個字。”
“永遠不會有那一天的。”他的語氣堅決,眼中卻閃過一絲不確定。
“是嗎?呵呵,吃便當吧,我今天做了壽司!彼昧藦堃巫,坐在他對面。
他打開桌上的便當,香味撲鼻而來,他拿起筷子,準備好好大快朵頤一番。
“暐,我想過了,我要和你同居!彼恼Z氣輕松,仿佛只是在敘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聞言,言晁嶂險些被嘴里的壽司嗆到。
“咳、咳……”
“暐,你沒事吧?都這么大的人了,怎么吃東西還會嗆到?又不是小孩子!
她倒了杯水給他后,輕拍他的背。
他一口氣喝下一整杯水。
“還好吧?有沒有好—點?”她憂心的看著他。
“你剛才說什么?再說一次!彼M约郝犲e了。
“嗄?我問你有沒有好一點!
“不是,再上一句!
她想了一下后說:“暐,你沒事吧?都這么大的人了,怎么吃東西還會嗆到?又不是小孩子!
“也不是這句,再上一句!彼臒庠辏纴y了自己的頭發(fā)。
“喔,我明白了,原來你是因為聽到我說要跟你同居才嗆到啊?真是的,我有這么可怕嗎?我不僅長得可愛,廚藝又佳,在床上又跟你很契合,你該不會笨到拒絕我吧?”
若真如此,那他就是天字第一號的大傻瓜。
“我是很想拒絕你沒錯!闭f他笨也好,聰明也罷,他只是不希望彼此將來會痛苦、懊悔。
“你果然很笨,居然不肯與我同居,笨笨笨,真的笨!唉,沒辦法,那我只好去找別人了!彼闷鹌ぐ鹧b要離去。
“找別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仿佛一陣風似的,他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她身邊,抓住她的皓腕,心急如焚的問。
“沒什么,我只是要去跟一個‘男人’同居而已!彼桃饧又啬腥藘蓚字,當然這只是嚇他,不是真的。
“不可以,我不許你和其他男人同居!币幌氲剿推渌腥斯蔡幰皇遥蜏喩聿粚,仿佛是在嫉妒。
嫉妒?他竟然因為她而嫉妒?
“好啊,只要你讓我住進你家,我就不和其他男人同居!彼@可不是在威脅他,只是交換條件。
“你又恐嚇我?”他咬牙切齒、怒火中燒。
“沒啊,決定權(quán)在你,你可以拒絕我,我不會介意的。”不過你會后悔。
“我有說不的權(quán)利嗎?”
她都這樣威脅他了,除了點頭之外,他又能如何?要他眼睜睜看著她對另一個男人投送抱,很抱歉,他做不到。
他承認自己很自私,不愛她卻又想獨占她。
“當然有啊,我說了決定權(quán)在你。怎么樣?到底可不可以啊?如果不行,那我只好去……”她在心里偷笑。
“不準,你明天就給我搬過來!彼驍嗨脑,著急命令。
“遵命,明天是星期六,我正好有空!彼纹さ男辛藗舉手禮。
“我上輩子八成跟你有仇。”要不她怎么會這樣虐待他?
“亂說!我們這是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說不定我們前世就是夫妻,今生是來續(xù)緣的!
她總覺得對他有種很微妙、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感覺。
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你干嘛嘆氣啊?”她應(yīng)該沒說錯什么吧?
“我問你,你究竟喜歡我哪里?”他一臉無奈地問。
看樣子,他真的快被她逼瘋了,或許該說是被自己的心吧
“喜歡你什么——全部啊!你的人、你的心,甚至你的靈魂我都喜歡!彼龕鄣氖峭暾乃
“是嗎?”
“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公司了,記得把壽司吃完,明天見,拜拜。”她在他唇上輕輕一吻后離開辦公室。
“開車小心點!彼毿亩撍
目送她離去后,他坐回辦公椅,吃著她做的壽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