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OO三年初 臺灣臺北
絢麗的舞臺、美麗的模特兒,一場規(guī)模盛大的彩妝發(fā)表會正在KINC飯店的宴會廳進行。
就在發(fā)表會進行到一半時,坐在主位的人突然站起身。
“總裁,請問您要去哪里?”說話的人是男人的機要秘書,名喚卓生。
男人莞爾不語,逕自走出會場。
男人過肩的棕色發(fā)絲隨意的扎了個馬尾,他有著形狀完美的濃眉,不同于東方人的碧綠雙眸,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唇瓣,略微削瘦的下巴,勻稱的結(jié)實身材,這樣的他當然會成為許多女性追逐的目標。
除了外表引人注意之外,他的財富、身分更是令人又羨又妒,有些人甚至?xí)滩蛔÷裨估咸鞝數(shù)牟还健?br />
言晁暐是男人的名字,他是這場彩妝發(fā)表會的發(fā)起人,同時也是言氏美容集團的現(xiàn)任總裁。
言氏美容集團兩年前以保養(yǎng)品、化妝品起家,之后陸續(xù)還推出香水、精油之類的產(chǎn)品。它之所以能夠立足臺灣、稱霸全世界,除了全體員工的努力之外,言晁嗥更是功不可沒,因為若不是他英明的領(lǐng)導(dǎo),言氏無法有現(xiàn)在的成就。
言晁暐隨意找了個位子坐下,當他拿起香煙要點火時,有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他好奇的往聲音來源處走去。
不看還好,一看他著嚇了一跳,但很快便回過神。
“說?!你為什么要亂摸我?”一個長相可人的女孩兇巴巴的質(zhì)問被她踩在腳下的中年男人。
見她如此兇惡,中年男人嚇得直打哆嗦。
“說話啊!為什么敢作不敢當?本小姐是可以隨便讓你這又老、又丑的色豬摸的嗎?你也不回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德行!”她生平最痛恨對女人毛手毛腳的自大男,這蛋竟敢惹她,她要是不把他揍扁,難消心頭之恨。
“我知道錯了,你別打了!敝心昴腥俗灾硖,只好放下身段哀求。
她移開自己的腳,中年男人以為可以離開了,想不到她竟然又突然補上一腳,而且還是踹在他最重要的部位上。
看著不斷哀號的中年男人,她惡狠狠的警告:“活該!你要是敢再對女生不禮貌,小心我把你閹了!
就在這時,她注意到有人正在一旁看好戲。
知道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言晁暐大方現(xiàn)身。
“你是誰?干嘛偷看?你變態(tài)啊!”因為兩人的身高有一段差距,所以她必須抬起頭才能看到他的臉。
他拿出名片,風度翩翩的說:“很抱歉,我只是好奇!笔裁唇腥瞬豢擅蚕啵裉炜偹阋娮R到了,想不到這長甜美的女孩會這么暴力。
“原來是言總裁,你不是應(yīng)該在貴公司舉辦的彩妝發(fā)表會上嗎?”看過名片后,她的態(tài)度不再那么兇悍。
“只是出來透透氣!彼樕蠋е(xí)慣性的微笑。
言晁暐的笑容撼動了她原本平靜的心湖。
由她的表情看來,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惜她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他喜歡的是成熟嫵媚的女人,而不是可愛俏麗小女生。
女孩有著俏麗有型的短發(fā),細細彎彎的柳眉,又圓又大的晶亮黑眸,小巧可愛的鼻子,水嫩誘人的朱唇,看起來非常可愛,身材嬌小的她總會讓人以為她只是個高中生,甚至誤以為她是國中生,其實她已經(jīng)二十三歲了。
貝葆兒是女孩的芳名,這名字就像她的外表一樣可愛,但她的個性和外表卻有著天壤之別。
“對了,小妹妹,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你的父母呢?”言晁暐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純出于善意。
“小妹妹?我?言總裁,你的眼睛沒問題吧?”她不過是長得可愛些,才不是什么小妹妹呢!
“當然沒有,我有說錯什么嗎?”
“我已經(jīng)二十三歲了,才不是什么小妹妹!彼钣憛拕e人把她當小妹妹、小女孩,尤其對方是她感興趣的人。
他看著她,露出不相信的表情。
“你不信是不是?那好……”她突然抓起他的手。
來不及反應(yīng),他的手已經(jīng)覆上她的胸部。
“你這是做什么?”眉頭深鎖,言晁暐趕忙收回自己的手,他萬萬沒想到她會有這種舉動,還以為她會是個守身如玉的好女孩。
“現(xiàn)在你該相信了吧?我不是小妹妹,以后不許再這么叫我,聽到?jīng)]有?”她的身材雖然嬌小,但女人該有的她都有,標準的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言晁啤看著自己的手,回憶方才的觸感。她的好身材被寬大T恤掩飾住了,她的胸部果真不是小妹妹該有的尺寸,而是會讓男人瘋狂的。
“言總裁,你干嘛不說話啊?”他該不會想和她“那個”吧,哼!男人果然都是一個樣。
“抱歉,我先失陪了。”語落,他不等她反應(yīng)便轉(zhuǎn)身離去。
她沒有喚住他,反正他們很快就會再見面。
* * *
言氏美容集團 臺北總公司
見到客人來訪,總機小姐面帶微笑的問好:“你好!
“你好,我有公事想見貴公司的總裁,請問他在嗎?”貝葆兒今天穿了件小可愛,下半身搭配同色系的迷你裙,十分可愛性感。
總機小姐致電詢問后,請貝葆兒搭乘電梯上樓。
來到頂樓,貝葆兒走出電梯,她見到一個戴著銀框眼鏡的男人迎面走來,她認識他,他是言晁暐的機要秘書,卓生。
“貝小姐請坐,請問需要咖啡還是茶?”
“謝謝,不用了,言總裁呢?我是來找他的!
“總裁在忙,你有什么事告訴我也一樣。”其實是總裁不肯見她,但又不想破壞和權(quán)氏的合作關(guān)系,于是派他出面。
“不行,我一定要見到他,他如果有事,我可以等!边@趟來說是為了公事只是借口,她完全是為了自己。
“請你稍等一下,我進去詢問總裁的意思!
看著卓生走進總裁辦公室后,貝葆兒坐了下來。
她已經(jīng)找他很多次了,每次都撲空,不過她并沒有因此打退堂鼓,她就不信言晁暐可以躲她一輩子,反正不管前力的路有多崎嶇,她要定他了!
* * *
“總裁,貝小姐堅持要見您。”卓生照實轉(zhuǎn)達貝葆兒的話。
言晁暐濃眉緊蹙,對于女人,他向來習(xí)慣主動出擊,面對他一樣積極的女人,他還真不知該如何應(yīng)付。
“總裁,如果您不愿見貝小姐,我請守衛(wèi)上來把她帶走!弊可岢鼋ㄗh。
“讓她進來吧!倍愕昧艘粫r,躲不了一世,只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噦。
過了一會兒后,貝葆兒終于如愿見到了心上人,忍不住笑得好甜。
“卓生,你先出去吧!毖躁肆莱谅曊f道。
卓生依言離去。
“你是不是故意躲我?”貝葆兒開門見山的問。
“如果我說是呢?”希望她能知難而退。
“那也無所謂,反正我就是要見你,不管你怎么躲都一樣!彼矚g他,不想什么都沒做就放棄,身為現(xiàn)代新女性,她要勇于追求夢想、追求幸福。
“那你有什么事嗎?”他面帶笑容的問。
“沒事就不能來嗎?”她嘟起小嘴,有些不滿。
“貝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你說是為了公事,那是什么事?”言晁暐沒有一絲不耐,好聲好氣的再次問道。
“有啊!我當然有事,我想見你,所以就來了。”貝葆兒走向他,然后一屁股坐到他的桌子上。
他干笑兩聲,這樣霸道的美人他實在無福消受。
她跳下桌子,來到他的身旁!盀楹尾徽f話?我不能來找你嗎?”
看著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他無法說出實話。
“你不說話就表示可以啰?”最好是可以,要不然你就完蛋了。
“如果我說不行呢?”千萬別哭,他最怕女人哭了。
她望著他,一直沉默不語。
“貝小姐……”這該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吧?
“為什么不行?你討厭我,所以不愿意見到我嗎?”她坐到他的大腿上,不安分的小手撫上他結(jié)實的胸膛。
“我沒有討厭你,我是因為……算了,你要來就來吧!彼_她的手,聲音略微沙啞的回答。
大不了他躲就是了,言晁暐在心里補上這么一句。
“真的嗎?太好了!”她喜出望外的親了下他的臉頰。
她自然不造作的反應(yīng)讓他想發(fā)脾氣都發(fā)不起來。
“那我可以叫你暐嗎?”她不想再叫他言總裁,太生疏了。
“你高興就好。”只是個名字,他不會介意的,反正以后他們見面的機會應(yīng)該不多才對。
“那就這么決定了,你明天晚上有空嗎?跟我吃飯,好不好?”她想跟他多多相處。
“抱歉,我明天和客戶約好要談合作案!边@是真的。
“這樣啊……那好吧!我再跟你聯(lián)絡(luò),不打擾你工作了,拜拜!迸R走前,貝葆兒不忘給他一個飛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他心中五味雜陳。
* * *
三十次!他竟然拒聽她的電話三十次!
“可惡的言晁暐!還說不反對我找他,結(jié)果竟然不接電話,去他的公司找他也不見人影,分明是誆我嘛!”
貝葆兒火冒三丈,氣得猛踹路邊的垃圾桶,引來眾人側(cè)目。
“真是氣死我了!該死的言晁障、可惡的言晁暐……”貝葆兒邊罵邊踹垃圾桶,垃圾撒了一地,垃圾桶也快要被她踹出一個洞。
就在她發(fā)泄得正起勁時,警察來了。
“這位小姐,請你冷靜一點,垃圾桶都快被你踹壞了!本熳プ∝愝醿,以免她做出更瘋狂的舉動。
“放開我,我不會再踹了!背怂矚g的男人以外,別的男人都不能碰她,哪怕是她有錯在先也一樣。
見她冷靜下來,警察放開她。“小姐,麻煩一下,身分證!
“不好意思,我沒帶。”她沒有把證件隨身攜帶的習(xí)慣,因為怕一個不小心弄丟了,那會很麻煩的。
“那只好請你跟我回警局一趟了!
“好,不過請你先幫我打通電話,通知一個人到警局!焙!她就不信連警察先生出馬都見不到他。
貝葆兒把言晁暐的電話號碼告訴警察后,十分合作的上了警車。
約莫十分鐘后,貝葆見被帶到警局。
“貝小姐,請你說明一下為什么要破壞那個垃圾桶?”承辦警員正在替貝葆兒作筆錄。
“因為我心情不好,而那個垃圾桶好死不死就擺在旁邊。警察先生,你們有幫我通知言晁暐嗎?”她才不怕自己犯了法,她最在乎的是言晁啤究竟會不會前來關(guān)心她,還是會棄她于不顧。
“通知了,你知不知道那個垃圾桶是公物?破壞公物是犯法的!
“知道啊,他有說他會來嗎?”她有些擔心言晁暐真的不管自己了。
“有,言先生等會兒就到。貝小姐這是你的筆錄,請你看一下,如果沒問題,請在這里簽名!本瘑T把筆錄拿到貝葆兒面前。
就在貝葆兒簽完名、要蓋手印時,言晁暐來了。
“警察先生,究竟發(fā)生什么事了?”一接到貝葆兒出事的電話,言晁嗥立即丟下重要會議,直奔警局。
承辦警員把事情的始末告訴言晁障。
“我知道了,那我可以帶走她了嗎?”他既氣憤又無奈的看了貝葆兒一眼。
“當然可以!
“如果有任何問題,請你跟我的律師聯(lián)絡(luò),這是我律師的電話!毖躁藭ツ贸雎蓭煹拿o承辦警員。
和警員道謝之后,言晁障帶著貝葆兒離開警局。
* * *
白色的蓮花跑車里一片寂靜。
“喂,你說話啊!”受不了這樣窒凝的氣氛,貝葆兒率先開口。
言晁啤發(fā)動引擎,依舊沉默。
“你這是在做無言的抗議嗎?請你搞清楚,我會這樣做還不都是為了你!比舨皇撬焕硭,她怎么會拿無辜的垃圾桶出氣?
踩下油門,言晁暐還是沒有理她。
“言晁暐,停車!我們把話講清楚,你如果不停車,我就跳車噦。”她怒氣沖沖的威脅他,她最討厭有話不說的悶葫蘆。
聽到她的威脅,他除了停車之外,沒有其他辦法。
“說!你為什么不接我電話,還故意躲著我,你就這么討厭我嗎?”她長得又不丑,他干嘛對她避之唯恐不及?
“就因為我不理你,所以你就鬧上警局?”幸好今天她破壞的只是垃圾桶,萬一她拿路人出氣,那豈不是會留下一個不良紀錄。
“誰教你不理我,我生氣嘛,所以就拿離我最近的東西出氣啊!不發(fā)泄出來,可是會得內(nèi)傷的!彼f得理直氣壯。
“那如果在你旁邊的是一個人,你是不是也拿他出氣?”她的強詞奪理讓一向好脾氣的他忍不住動怒。
“兇什么兇啊?是你先說會理我,然后又躲著我,我才生氣的,罪魁禍首就是你!”貝葆兒完全不認為自己有錯。
“你分明是在強辯。”長這么大,他第一次見到如此蠻橫的女人。
“是又怎么樣?難道你敢發(fā)誓你沒有說過會理我?”總而言之,都是他不好啦!
“你……”天啊,他八成是上輩子欠這女人的。
“怎樣,無話可說了吧?你是個大男人,怎么可以言而無信?大過分了!”若不是因為喜歡他,她早就揍人了。
“那好,我現(xiàn)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對你沒興趣,別白費力氣了!庇X得他很狠嗎?沒辦法,他只是實話實說。
一般女人碰到這種情形八成都會展開眼淚攻勢,博取同情;可她不一樣,眼淚并不能解決問題,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就是勇敢面對。
“我已經(jīng)把話說清楚了,請你別再纏著我!辈恢獮楹,當他說出這些話時,心里突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
“你要躲著我是你的事,不過要不要纏著你是我自己的問題,你說對我沒興趣是吧?沒關(guān)系,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對我產(chǎn)生興趣!彼詾樗龝驗檫@么一點挫折就放棄嗎?如果會,她就不是貝葆兒了。
言晁暐發(fā)動車子,沒再說話,反正不管他說什么,她都有辦法反駁,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浪費唇舌。
“等等!你要把我?guī)ツ睦?”他應(yīng)該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你家!辈蝗贿能把她帶去哪里?
“你知道我家在哪里?”她沒告訴過他,如果他知道,那就表示……
言晁暐頷首不語。
“還說對我沒興趣?既然對我沒興趣,為何調(diào)查我?總不會是閑著沒事吧?”呵呵,她愈來愈有信心能完成夢想了,和心愛的男人幸福一輩子的夢想。
“我沒有,我只是……”言晁暐急忙否認,其實他真的有派人調(diào)查她,至于為什么要這么做,他自己也不知道。
“沒有就沒有,干嘛這么激動?”不承認沒關(guān)系,只要知道他不是完全不在乎她就好。
意識到自己的沖動,他懊悔不已,他這樣的反應(yīng)分明是不打自招。
“暐,你不用送我回家了,送我回公司就好!彼壳叭温氂跈(quán)氏觀光集團,是總裁特助的助理。
言晁暐沉默點頭。
“暐,明晚有空嗎?我們?nèi)タ措娪,好不?”貝葆兒主動提出邀約。
“沒空!辈幌胱屗紒y想,他斷然拒絕。
她早就知道他會拒絕,不過沒關(guān)系,一次不行、兩次不行,她就繼續(xù)努力,直到他答應(yīng)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