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飯,時間逼近九點半,一行四人走出天鳳樓,司機小楊已經(jīng)等在門口恭候,只是莫言這時卻找個借口,拉卓立坐計程車回家,故意留下獨處的空間給他們。“你有事想問我?”駱天磊不是不清楚莫言的自作聰明,但他卻沒出聲點破,和夜玫齊二人坐到后座!斑,你怎么會知道我有事想問你?天磊,難道除了做生意外,你還會算命嗎?”夜玫卉驚奇道。“我不會算命,是你太容易被人著穿了!币徽恚粫r的偷瞄著他,欲言又止的,讓人不想知道也難!班,那天磊,你知道我想問你什么事嗎?”似乎真把他當(dāng)成無所不知的算命仙,她興致勃勃的詢問!安恢馈!
“是喔,其實我想問的事情很簡單啦,只是我不知道我的問題會不會冒犯到你的隱私。當(dāng)然,如果你覺得我的問題讓你感到不悅的話,你可以選擇不要回答的……”看他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錯,夜玫卉一邊扯著無意義的話,一邊思考著她該怎么進(jìn)人正題。“說重點!笨此f了一長串,偏偏完全沒點出重點,他只好截斷她的話!班,我想問你的是,你是不是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心一急,她就直接脫口而出,但面對他直視的目光時,她悄悄地低下頭。駱天磊沒搭腔,只是略帶笑意的眸子突然冷了下來。
“天磊,我不是故意想探你隱私啦,真的,我發(fā)誓,只是今天突然聽我同事提起你手上戴有戒指一事,所以我才會想知道……”她似乎沒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只是抓了抓頭發(fā)訥訥道。和他在一起時,總是有各種突發(fā)事件發(fā)生,一眨眼,就到了他們分手的時間,所以早就把他手上戴有戒指一事忘得一干二凈!笆沁@樣嗎?”他手上戴著戒指一事,他們早在機場相撞那天,她就知道了,而且還問了他一堆奇怪的問題,這時她竟然說她是因為同事的提醒,才想問他——駱天桑感覺被人欺騙,看她的眼神越見冰冷。
“是啊,天磊,你能告訴我實情嗎?你是不是真的結(jié)婚了?”偏偏不知道她說的話被他誤解的夜玫卉,還呆呆的抬起無辜的大眼瞅著他!叭绻艺f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那又如何?”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上揚弧度,偏偏卻看不出他有任何一絲笑意!澳阏娴囊呀(jīng)結(jié)婚,有老婆了……”感到心口因為他的坦承而緊縮,她勉強的掛著一抹笑。承受胸口失落的空蕩感覺。“是!辈豢铣姓J(rèn),他看著她佯裝的笑臉竟有一絲心疼,駱天磊繃著張臉,把視線投射到另一個方向!拔矣袥]有結(jié)婚很重要嗎?”他把玩著手上的戒指,眼中藏著譏消,無表情的臉龐像塊融化不了的寒冰。他手上戴著之前的訂婚戒指,除了想以已婚身份遏止其他女人的垂涎外,最重要的是,他要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世界上的女人都和他的前未婚妻一樣——自私、虛偽、不可信……重要,當(dāng)然重要,因為她發(fā)覺她真的好喜歡他……
“呵呵,當(dāng)然不重要,我只是覺得奇怪,為什么一直看不到你的老婆?可是你手上明明又戴著戒指,所以我才會感到好奇……”她發(fā)出干澀的笑聲,把心底真正的聲音掩埋!疤炖,我很好奇是什么樣的女人,可以讓你愛上,畢竟你這個人很冷耶,能讓你燃燒起熱情的女人,一定是個很美、很有魅力的女人……”說到這,她突然想起之前兩人在餐廳那一個火熱的吻,對照他此時的坦言,她就好像被人狠狠地在臉上甩了一巴掌,心底空蕩蕩的感覺更甚。夜玫卉的臉色突然顯得有些蒼白,幸好駱天磊沒在看她,她急忙把頭轉(zhuǎn)向另一邊,假裝無事。她卻不知道,她慌忙撇頭的可憐模樣,在明亮的車窗反射下,讓原本不想看她的駱天磊瞧得一清二楚,他想開口解釋剛剛只是他的玩笑,卻在想到她詢問他是否結(jié)婚底下隱藏的企圖,又硬生生的把話吞回。她和一般的女人沒兩樣,都只是在肖想當(dāng)上京烽集團的總裁夫人,他不該對她心軟,這世上的所有女人都是不可信的。駱天磊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女人是不可信的,就是不想再嘗到相同的痛苦!鞍。壹业搅,天磊,謝謝你送我回來。”就在沉默蔓延時,車剛好開到夜玫卉租屋的地方,她急忙忙的下車,想逃離令她心傷的他的身邊!靶』堋笨此鸵萝,駱天磊不由自主的伸手拉她。
“還有事嗎?”夜玫井深吸口氣,等她把頭轉(zhuǎn)向他時,又是一張燦爛的笑臉!叭绻麤]事,我先回家了,拜拜!彼鲃訏昝撍麥嘏氖中,強迫自己放棄這份溫暖,因為那并不是屬于她的?匆娝г诠⒋箝T,心口涌上一陣陣失落,他收回視線,下達(dá)指令:“……開車”。車開走后,躲在大門后的夜玫卉才走出來,癡癡的望著車開走的方向。
剛剛他拉著她的手心,似乎還留著余溫,只是她的心卻宛如被打入冰窖,溫暖不了。對他那份剛萌芽的感情,還沒來得及說,就得硬生生的摘除,心底有些酸、有些澀,卻又無可奈何……就讓她把那份感情藏在心底,當(dāng)作一輩子的秘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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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出車禍了!?”甫接到莫言打來的電話,夜玫卉還來不及懷疑他怎么會有她的手機號碼,就被他接下來的消息炸得整個腦袋鬧烘烘的。自從那天從他口中得知他已結(jié)婚的消息,原本報有緣的兩人突然成了陌路人,一個月來都沒碰過面,誰知,在她又有他的消息時,竟是得知他出車禍,雙眼有失明可能的壞消息。一得知他住的醫(yī)院在哪后,夜玫卉急匆匆的從家里出門,騎著摩托車,趕往醫(yī)院。到了醫(yī)院,一路搭電梯來到十二樓,眼一瞟,就看到莫言,她焦急的沖上前。
“莫言,你說天磊出車禍,眼睛會失明是怎么一回事?”
“噯,夜小姐,你的動作也太快了吧?”距離他打電話到她出現(xiàn),還不到二十分鐘!澳悴灰f廢話,天磊呢?他人怎么樣了?他是不是就在病房里……”說著,夜玫卉就要繞過他,進(jìn)人病房!耙剐〗,等一下!蹦韵袷峭蝗幌氲绞裁此频,急著要拉她,卻已經(jīng)來不及。“天……”
“出去!崩淅涞膬勺,從床上雙眼包覆著紗布的男人口中吐出,緊接著而來的是一個枕頭。被病房內(nèi)混亂的景象嚇到,夜玫卉一時忘了閃躲,任由飛來的白色枕頭擊中她的臉!鞍 ,我的臉要扁了啦……”她接著從她臉上掉下的枕頭,怪聲怪氣的揉著有些發(fā)紅的臉!俺鋈!瘪樚炖诼犚娺@抱怨的女聲先是一愣,因為這道嗓音讓他感到很熟悉,只是他馬上搖頭甩去他自己過多的臆測,冰冷的道!翱偛,對不起,我馬上出去!辈辉俳o她說話的機會,莫言拉著她就跑,順便把門關(guān)上!澳,你干嘛拉我出來?而且那間病房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團亂啊?你不知道天磊現(xiàn)在是病人嗎?怎么可以讓天磊住在這么亂的病房啊了’夜玫卉眼中有著明顯困惑,一邊仍想要進(jìn)人病房!耙剐〗,等一下,你先聽我說!边@次莫言可牢牢的抓住她的手臂,不敢再放她進(jìn)去惹總裁生氣。雖然他打電話通知她,是想看總裁會不會因為她的關(guān)系,收斂脾性,但基于良心,他還是得把總裁這時的清形跟她說明清楚!澳阏f,我在聽!币姑祷艹榛厥,擦著腰,眼中視線卻不時瞄 向病房方向,心中的憂慮表露無遺!翱偛檬窃谌烨俺鲕嚨湹摹
“三天前?那你現(xiàn)在才打電話給我!可是,天磊出車禍的事,怎么我在報紙或電視上都沒看到……”夜玫卉才聽到他第一句話,就瞠大了雙眸,蝶喋不休的抱怨!耙剐〗,你先聽我把話說完,行嗎?”莫言實在很想伸手搗住她的小嘴,但他也知道他沒那個膽子冒犯她,只能無奈的舉雙手投降!昂美,你說,我不插嘴這樣行了吧!我也只是太擔(dān)心天磊罷了…… ”夜玫卉咕噥著,知道只有聽他把話說完,她才能盡快去看天磊!翱偛萌烨俺隽塑嚨,因為頭部受到撞擊,醫(yī)生說總裁腦袋有一塊瘀血壓到視神經(jīng),即使手術(shù)后,也有失明的可能,得知這個結(jié)果時,總裁一開始表現(xiàn)得很冷靜,可是在老夫人,也就是總裁的母親來看過他后,總裁的情緒變得有些失控……”“你是說,病房里會有破碎的花瓶,矮柜、椅子都東倒西歪,甚至灑了一地的水漬,都是他的杰作吧?”夜玫卉眨了眨眼,似乎不能想像像天磊這樣冰冷的男人,會有請緒失控的一天!澳闶稚系恼眍^就是最好的鐵證!蹦钥嘈Α
“呃……可是沒人去整理病房嗎?還有,你不是他的特助,你也不知道天磊和他母親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問題嗎?”突然,她發(fā)覺,原來她和他之間是這么陌生……“不知道,至于病房……是總裁不讓人打掃的,除了必要的換藥、診視外,他甚至不讓人,尤其是女人踏進(jìn)病房一步!蹦砸桓笨磥砜鄲篮芫玫臉幼。“怕總裁有事,我們也請了男的特別看護,只是三天來,所有的看護全都被嚇跑了,所以我才……”“打電話通知我,希望我能接下照顧大磊的任務(wù)?”夜玫卉了解了整個前因后果,也猜出莫言的意圖。只是天磊的老婆呢?從頭到尾莫言都沒提到天磊老婆一事,她心底產(chǎn)生一絲疑團!斑@個……”莫言顯得有些尷尬。
“我的個性是急了點,但我不是笨蛋!表怂谎,夜玫卉沒好氣道!艾F(xiàn)在你話都說完了,我可以進(jìn)去看天磊了吧?”制止她自己再去深究駱天磊的隱私,她只想以朋友的態(tài)度去關(guān)心他。
“夜小姐……”
“放心,我不會被嚇跑的。還有,你要不要回家睡個覺?天磊我會負(fù)責(zé)照顧的!笨戳丝此俱驳哪,她其實有些感動,看來天磊有個很好的特助!耙剐〗,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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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莫言回家休息后,夜玫卉悄悄推開病房門,小心翼翼的走進(jìn)去。
“誰?”雙眼暫時失去視力的駱天磊,聽黨反倒變得更加敏銳,縱然夜玫卉已經(jīng)夠小心,還是被他察覺!拔沂恰痹肜蠈嵳f的夜玫卉突然想到,如果她要照顧他,勢必要每天到醫(yī)院報到,但她只是他的普通朋友,一個普通朋友天天往醫(yī)院跑,她說要埋藏的那份情,會不會輕易被他識破……“我不管你是誰,你只要給我滾出去。”聽出進(jìn)來病房的是一個女人,駱天磊下達(dá)逐客令!安恍,因為我是醫(yī)院派來照顧你的看護,我叫林美惠,請多指教!币姑祷軌旱蜕ひ粽f話,決定借用惠姊的名字,搖身一變成為照顧他的新看護。“不需要。”駱天磊冰冷的語氣足以嚇退任何想靠近他的人,但卻不包括夜玫卉!罢l說你不需要,你眼睛現(xiàn)在還看不見,做很多事情很不方便,看護就是為了幫你處理這些瑣事,天……呃……駱先生,就算你貴為一家公司的總裁,你也不用這么倔強吧?”氣憤他擺明想自己一人關(guān)在象牙塔中,和所有人隔開距離,她不自覺的拉高音調(diào),忿忿的數(shù)落!靶』?”太過熟悉的嗓音,讓他試探的叫喚。
“有”
“你是小卉,你……”他下意識的擰眉,想到剛剛傳進(jìn)病房的那道熟悉的聲音,原來不是他的錯覺!昂呛,我當(dāng)然是‘小惠’,因為我叫林美惠嘛!而且我的朋友也都習(xí)慣叫我小惠,如果駱先生喜歡的話,當(dāng)然也可以稱呼我為小惠!币姑祷芨械筋~際冒出了幾滴冷汗,干笑幾聲,連忙堵斷他的話!笆菃幔俊笔諗坑行┢鸱那榫w,駱天磊冷冷道。
母親看望他時的言語猶然在耳,他應(yīng)該對所有女人感到排斥,但為什么他會這樣輕易的聽出她的嗓音?難道他下意識的一直在等待她的出現(xiàn)?她的影子是否早就進(jìn)駐他的心?只是他一直有意無意的忽略它……一時間,他沉默了!爱(dāng)然是。駱先生,你就不要太多疑了,我是小惠沒錯,但我絕對不是你心中想的那個小卉……呵,對了,我先幫你把病房清理一下好了,不然要是你不小心下床去踩到碎片或水漬的話,就不好了,你說對吧?”她拉著頭發(fā),一臉心虛的跑出病房去借打掃用具。殊不知她越辯解,駱天磊越確定她就是夜玫卉,卻不知道她為何要騙他。她的出現(xiàn),再度在他以為平靜的內(nèi)心激起漣漪,也讓他驚覺,原來對她的思念是如此之深。他想起三天前他出車禍的原因,不就是因為他在開車時,腦海突然浮現(xiàn)她故作堅強,神色卻一片蒼白的可憐臉蛋——不該心軟的,他卻發(fā)覺他的心有向她妥協(xié)的趨勢,即使兩人相隔一個月不見,思念卻逐漸發(fā)酵,所以今晚一聽到那道熟悉的嗓音,他就直覺的以為是她。原本生氣的情緒,在她真的出現(xiàn)后,似乎也找不出起火的種子,心中反倒有一點點渴望、一點點莫名的期待……如果她真要假裝不認(rèn)識他,那好,他就陪她玩這一場游戲,看看她到底存著什么樣的心?是否是真心要陪著他?而心底不自覺滲入她的影子的他,是否能再存有對女人的一絲期待?
病房門再度被開啟的聲音,喚回他的失神,他反射性的轉(zhuǎn)頭望向房門,“小卉?”“對,是我!泵髦劬Π仓啿,看不到,但在接觸到他望過來的臉時,夜玫卉感到心一顫,似乎她整個人在他“眼底”頓時變得赤裸,沒有任何一絲秘密可言!榜樝壬蚁葞湍闱謇憝h(huán)境,如果有事都請等一下!彼拖骂^避開他的“視線”,拿著借來的掃把掃了起來。駱天磊不置可否,冰冷表情不變,卻豎起耳朵,捕捉她移動時的細(xì)小聲響。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她先把散落一地的花瓶碎片,和已經(jīng)有些枯萎的花清掃干凈,再把東倒西歪的柜子、椅子—一搬正,還拿來她把把地板上的水漬吸干,重新把水壺裝滿水?dāng)[到矮柜上頭……“呼,終于整理好了。嗯,這樣才像是個給病人住的病房嘛!”終于回復(fù)病房該有的整齊干凈,她仰了伸懶腰,活動一下疲累的身子,很滿意她這一小時的勞動成果,卻忘了要壓低聲音說話,而駱天磊也不急著拆穿她。“啊,對了,這是你剛丟的枕頭,還你!毕肫鹚齺G在走廊椅子上的枕頭,她跑出去又跑進(jìn)來,隨手就把枕頭丟向他!鞍!”在見到他沒有任何動作時,才想到他現(xiàn)在眼睛看不見,她連忙沖上前,想把枕頭撈回。雖然她伸長的手即時抓住飛過去的枕頭,腳卻一個踉艙,絆倒自己,整個身子便硬生生的撲到駱天磊身上。才剛聽到她的驚呼,下一秒,他鼻端就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雙手下意識的摟緊懷中的軟玉溫香!巴稇阉捅!奔词寡劬床灰,他的手卻像有自己的意識般,抓著她幾縷微卷的短發(fā),感受那蓬松質(zhì)感,帶著一絲取笑的道。“誰投懷送抱了?我是怕你被我亂丟的枕頭打中,一時跑太快,才會不小心跌在你身上……”她嘟嚷著,卻不想一下就離開他的身體。她的愛情不能說,那么,就容許她偷得這一點眷戀吧!
“嗯哼!辈焕頃膵舌,他逕自享受她主動送上來的嫩豆腐,一時間,希望時間就此停下!拔艺f的是真的,天磊,你不能不信我說的。而且,你看我手上還抓著我剛丟的枕頭……”聽他敷衍的應(yīng)答,她嘟起小嘴,他的名字也極其自然的從她口中吐出,更把手上的枕頭拿到他眼前,要他看清楚。“我看不到!弊サ剿黠@的破綻,駱天磊卻沒有揭穿。
“。√炖,對不起啦,我只是一時忘了這件事,真的,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吧!”她偷偷吐了吐舌頭,求饒的把頭抬起看他,卻不意碰到他低下頭的唇。頓時,時間像是暫停般,直到她空白的腦子裝進(jìn)兩人碰唇的事實,才瞠大雙眼,迅速的把頭移開。誰知,駱天磊卻像在對她調(diào)情似的,舔了舔唇瓣,輕喃:“很香!
“天……天磊,你……”聽見他的哺語,夜玫卉再度把頭轉(zhuǎn)回,一張臉蛋頓時變得通紅,“天磊,你……你真的是那個冷冰冰的駱天磊嗎?還是我剛剛聽錯了?”除了之前他們曾有過的那個火熱的吻外,其余時刻,天磊不是端著一張冰臉,就是帶著淡淡笑意,哪有這時的曖昧?駱天磊沒搭腔,笑意卻逐漸在胸口凝聚,果然,只要她在他身邊,他就很容易擁有好心情。讓他明知她對他可能有企圖,也舍不得開口趕她走。“呃……我想我一定是聽錯了,天……不,駱先生,你怎么會對我說出那樣暖昧的話?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而且,駱先生你也不會喜歡我這種平凡無奇的女人……哈哈……我一定是聽錯了。”看不出他表情有任何變化,她只能調(diào)侃自己,“誰說的,我倒覺得你的身子很香、很軟!蓖蝗划a(chǎn)生了玩心,他故意讓他的大手順著她的背滑移,讓她一陣輕顫!笆裁?”經(jīng)他提醒,她赫然發(fā)覺她還躺在他的身上,兩人的身體幾乎不留空隙的相貼,適才的紅暈還沒退散,更深一層的羞赧色澤再度覆上!鞍!都快十一點了,好晚了,駱先生你該睡了,我也該回家睡覺,明天還要上班呢!呵呵,駱先生,晚安。”她慌亂的把手上的枕頭塞到兩人身體中間,七手八腳的站起來!肮笨v使眼睛看不見,但依照他對她的了解,他能輕易想像出她的窘狀,在她竄逃出病房后,爽朗的笑聲也在同時在整間病房內(nèi)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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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yī)院沖回家的夜玫卉,耳邊似乎還聽得到駱天磊愉悅的笑聲,雙手貼著發(fā)熱的臉頰,一顆心猶自怦怦跳著。說好要當(dāng)他的普通朋友。誰知。今晚和他的獨處,讓她急欲埋藏的情感火花,又悄悄的冒出來,擋都擋不住。想到兩人相貼的親近,想到那個不算吻的吻,她心中仍甜滋滋的。
天磊呀天磊,你到底有什么魔力,讓我的一顆心隨著你打轉(zhuǎn)呢?
她嘴角掛著一抹不自覺的甜蜜微笑,想起今晚他帶著調(diào)情的口吻,嚇得她手足無措的慌忙樣,她眸中、心底,也不禁為他不同平常的語氣,而染上說不出的困惑。她知道他是一個有婦之夫,那么,今晚他的舉動又是怎么回事?只是單純在開她玩笑嗎?但對這時的天磊來說。她林美惠,應(yīng)該是一個陌生的女人吧?
夜玫卉抱著搞不清楚狀況的腦袋,頭痛的思考著,顯然她完全沒察覺自己癟腳的偽裝,早已讓他識破。 “啊……為什么談戀愛是一件這么麻煩的事?”偏偏她又是單戀加暗戀,根本不能直接找男主角問清楚;偏偏她已深陷愛情泥沼,來不及逃開。唉……
哀嘆的同時,她又想到自己對他的感情,既然都已沉淪,就讓她多制造一些兩人相處的回憶吧!就算他老婆會突然出現(xiàn)在醫(yī)院,她也不想管了,反正她現(xiàn)在的身份是天磊的“看護”嘛!終于決定放縱自己一次,夜玫卉握著拳頭,像是在對自己立誓,“好,我決定了,明天一早就去向經(jīng)理請假。”至于期限——就是他眼睛暫時失明的這一段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