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家伙是不是跑錯地方了?”
倏地,一道不悅飽含火氣的男性嗓音響起,聲音之大,吼得毫無心理準(zhǔn)備的孟熙颯差點自椅子上摔落。
反倒是奕明黛顯得冷靜多了,她不語斂下雙眸,回避著他。
孟熙颯掏掏耳朵,不悅的抗議道:“打雷也沒這麼大聲吧?”
真是震耳欲聾,啐!
“閉上你的狗嘴!”雷爾律兇狠至極的吼了回去,目光卻緊盯著奕明黛不放!霸觞N,看到我就說不出話來,是嗎?”
怒火、醋火連連翻攪著,使得他口氣差得不能再差,幽深的眸子正燃燒著熊熊火焰,不過眼瞼低垂的奕明黛并沒有看見。
哼,和別的男人可以有說有笑,一見到他就板著臉孔連話也懶得說,難道他在她心中真的沒有地位可言嗎?
“我……”接二連三的怒吼,吼得奕明黛膽戰(zhàn)心驚,霍然起身連連後退。
她貼著桌沿的手冷不防的掃落文件,十來顆圖釘立即滑出,她沒有發(fā)現(xiàn)的按了上去……“啊!”她吃痛之馀,猛抽回的手已硬生生的讓圖釘給扎了數(shù)個傷口,一個個如綠豆般大的鮮血頓時竄出。
“流血了!”
二話不說,雷爾律沖至她面前抓起她受傷的手就往嘴里送,輕輕的吸吮起來,將她的血一點一滴的吸入口中。
這驚人之舉,教兩人傻了眼。
“你……”奕明黛想抽回自己的手,“放手啊,還有人看著呢!”不知所措的她尷尬的瞄了下孟熙颯。
不料,孟熙颯卻投給她一抹饒富興味的眼神,彷佛訴說著“你們繼續(xù)”的意思,羞得她更是掙扎著想抽回被雷爾律緊握的手。
雷爾律無視他人的存在,一臉擔(dān)憂的他說:“臟血必須馬上吸乾凈,否則傷口一旦發(fā)炎可就麻煩!”
緊緊抓住她的手,雷爾律專注的吸吮著傷口滲出的血絲,一口又一口……體貼的舉止、擔(dān)憂的神情,令她心底竄過一股暖流,感動不已。
不對!為什麼她的桌上會出現(xiàn)圖釘呢?
她記得自己一向都會把文具用品歸回原位,沒道理圖釘會出現(xiàn)在桌子上?
莫非……一抹疑慮竄過她心底。
是在警告她嗎?應(yīng)該錯不了,這八成是某個暗戀雷爾律的女人做的!
望著他憂心的神情,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再心軟,更應(yīng)該同他保持距離……對,保持距離。
“我沒事。”她用力地想抽回自己的手。
“都流血了還想躲著我?”見她不語,雷爾律不悅的命令:“抬起頭看我!”
奕明黛皺著秀眉,緩緩抬起頭。
她的視線由鐵灰色長褲包里著的修長雙腿緩緩上移,是男人窄實的臀部,再往上移,是他穿著白色襯衫的寬闊胸膛,襯衫的鈕扣并未全數(shù)扣上,露出一片古銅色的肌膚。
她昂高頭,望進(jìn)一雙深邃的瞳眸中,發(fā)現(xiàn)他正揚起唇角,勾出一個極具魅惑的迷人笑容。
“滿意嗎?”像是挑逗,又像是戲弄,雷爾律半俯下身子緩緩貼近她,淡淡的古龍水味迅速侵入她的鼻息間。
性感的薄唇輕輕摩擦過她的,惡劣得像個狂徒似的在她唇畔低柔的開口:“我想答案是肯目定的,因為你的眼神早已將我身上的衣服剝光,沉浸在愛的回憶里!彼麎男囊恍Γ蛉さ溃骸澳愕男氖欠褚褳槲以俅蜗萋,嗯?”
一步一步的接近她、戲弄她,是他再次占領(lǐng)她封閉的心的策略。
曖昧的口吻、若有似無的挑逗舉止,在在令她不知所措。
霎時,她的小臉漲得通紅。“誰為你陷落了?”鼓起雙頰,她狠狠的瞪著他,“好狗不擋路!”
她惱怒的想推開他,卻發(fā)現(xiàn)無論她怎麼使力,都推不開阻擋在她面前的偉岸男人。
這男人究竟是想怎樣啊?
進(jìn)入雷氏以來,他總是對她毛手毛腳的,再不然就是語帶雙關(guān)的惹得她心猿意馬、心慌意亂;不過,這些都是在別人看不到的場合下。
現(xiàn)在卻不同,他當(dāng)著別人的面吻她,一點羞恥心也沒有,而且三番兩次的挑逗她,搞得她心思不寧,完全摸不著一點頭緒,羞死了!
天知道她才剛下定決心不再愛他,決定徹底斬斷兩人所有的感情,然而在他刻意的接觸下,她似乎又開始淪陷。
剪不斷,理還亂。
“為什麼臉紅?”他慵懶的由唇邊吐出這句足以教人氣斃的話。
“你、你管不著!”
“待會兒你就知道我是不是管得著。”銳眼斜睨著那仍待在一旁看好戲的家伙,嘲弄的勾起唇角,眸光瞬間轉(zhuǎn)為寒栗。
孟熙颯倏地渾身一僵,那看好戲的心情剎那間消失無蹤。
“我走總成了吧?”他乾笑幾聲後,心不甘情不愿地移動身子,訕然離去。
這小子不笨嘛,光是一個眼神就懂得閃人?哼,要是他再多待個一秒鐘,他不讓人攆他出去才怪!
“女人臉紅最性感……”雷爾律大手摟住她的腰,趁她分心之際將她扯至沙發(fā)一隅,“更讓人愛憐不已。”
性感?愛憐?這和臉紅有什麼關(guān)系呢?
聞言,險些氣厥的奕明黛絲毫未察覺自己已被他緊緊的壓在身下,更挺起胸脯輕斥:“亂扯一通!”
粉嫩的紅唇不悅的微微噘起,這讓雷爾律深邃的瞳眸變得更加黑幽,內(nèi)心迅速竄起一股想要她的強烈欲望。
“怕嗎?”
“怕……怕什麼?”
對著她勾起一抹慵懶的淺笑,雷爾律激言道:“怕你會違背自己的心,違背你們?nèi)说氖难,再度無法自拔的愛上我!”他十分肯定的說出她內(nèi)心深處的恐懼。
“你胡說!”直到這一刻,她還是沒發(fā)覺兩人的姿勢有多曖昧。
“是不是胡說,你心知肚明!
只手撐顎,大手輕輕的在她的腰際緩緩游移,愛戀的享受那柔滑布料貼覆著她細(xì)致肌膚的觸感,很柔細(xì)、很柔軟的感覺,狂烈的激起他的欲望。
他要她!
像是被人拆穿謊言一般,奕明黛心虛的反駁道:“我不愛你了,聽清楚,我、不、愛、你、了!而且我不會再為你墮落,絕不!”
她說得又快又急,像是提醒著自己別再受他蠱惑,又像是在對他宣誓,就算沒有他,她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說到最後,她幾乎是用吼的。
心底的舊傷好不容易稍稍撫平,她絕不容他又乘機來撩撥她,絕不!
“黛兒,你可以不用那麼激動,我的聽覺很好。”微微一笑,他似乎很滿意她失控的情緒反應(yīng),像顆灌滿氣的球,輕輕一拍就彈跳得極高。
“你!”果然是個臭男人!
他修長的手指輕柔的纏卷上她如瀑布般的長發(fā),語帶詭異地道:“你是這麼堅持自己的論調(diào),而我則是抱持懷疑的態(tài)度,不如咱們折衷一下,做個試驗證明是你對還是我對?”他笑得像個俊美的惡魔一般,不著痕跡的布下陷阱,誘使她一步一步地往下跳。
這笑容、這潛藏的心思……肯定有詐!
“你……”奕明黛這才發(fā)現(xiàn)了兩人的距離是如此的近,她緊張的吞了口口水,全身戒備的問:“怎麼試?”
她發(fā)現(xiàn)印象中那以自我為中心思想的雷爾律,早已被狂妄、霸道所取代,張狂極了。
現(xiàn)在,她得小心翼翼的保護(hù)自己,因為在他溫柔的對待下,最終的目的不過是為了再次騙取她的感情、她的信任。
痛,一次就夠了,她不會傻得讓自己再去承受第二次!
“吻我!”俊臉毫無預(yù)警的欺近她,唇邊還揚著一抹調(diào)侃富挑釁的邪笑。
“不!”她想逃。
他霸道的摟住她的腰,不讓她有機會逃開!叭羰悄阏嫒缱约核缘牟辉偈芪矣绊懀蔷臀俏,證明給我看!”
“這……”咬著粉唇,明知有詐的她還是遲疑了。
吻他?只要吻了他,就可以證明她不受他影響嗎?吻了他之後呢?
“怎麼,你不敢?”沒給她遲疑的機會,雷爾律故作不以為意的挑釁她,“唉,就是有說得出卻做不到的人!
他相信這個老是抗拒自己的可惡小女人,會因他這番刻意諷刺的話而被激怒。
果然,奕明黛火爆的叫囂道:“你說我不敢?”瞪著一臉優(yōu)閑的他,她竟有股想掐死他的念頭。
氣、氣死人了!他居然把她看得這麼扁,真以為她不敢是嗎?
“難道是我看走眼了?”他故意揉了揉眼。
他優(yōu)雅的對她點頭微笑,絲毫不將她的怒氣看在眼底;只是怒火中燒的奕明黛沒有發(fā)現(xiàn)在他半欽下的黑眸,竟閃過一絲狡獪。
“你!”她被激怒了,雙手一扯,用力地將他扯進(jìn)懷中;緊接著捧住他俊雅的臉龐,瞇起眼冷問:“你真以為我不敢?”
哼,今天要是不證明給他看,她真會叫他給看扁了!
“口說無憑!彼χ卮,對她的反應(yīng)滿意極了。
呼,真是氣死人了!
揪起他微敞的領(lǐng)口,奕明黛眉心緊皺的用力湊上自己的唇,然後粗魯?shù)奈侵,就像是賭氣似的,她恨恨的吻著,一點也不溫柔。
時間慢慢流逝,直到她的唇有些發(fā)燙、有點酸痛,直到他獨特的男性氣息與她的呼吸逐漸融合,她開始感到呼吸困難,這才慌張的推開他偉岸的身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想逃?
雷爾律眸光一閃,沒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立刻攫住她微張的紅唇,加深了吻。
他狂吻著她甜美的紅唇,火燙的舌尖竄進(jìn)她口中,與她小巧的丁香小舌交纏,恣意汲取她口中甜美的芳津。
“唔……”唇突然被人堵住,她不由得驚愕的瞪大眼,“唔……”她開始掙扎,結(jié)果反倒讓他結(jié)實的臂膀箝制住她的纖腰,讓她動彈不得。
熱烈的狂吻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如同電流竄過全身,快感在一瞬間點燃,酥麻的燥熱感讓她全身火熱,不禁放松身子,癱軟的靠在他身上,任由他狂熱的吻一點一滴的將她融化。
她忍不住由口中逸出一句像是哀求、又像是渴求的嚶嚀聲。
雷爾律緩緩勾起唇角,然後輕輕地放開她。
終於達(dá)到目的了。他就是要她承認(rèn),她的心其實還是眷戀著他,愛他如昔,根本無法遺忘他,吏別說是自她心底將他連根拔除了!
拍拍她嫣紅的臉頰,他洋洋得意的說:“你的身體比你的心誠實。”他愉悅的笑著,滿意的睨著陷入欲火迷亂中的人兒。
身體比心誠實?
迷惑的眨著雙眼,她怔怔的看著他;倏地,她明白了,她完完全全的明白了!
天哪!她居然又被他誘惑了,再次淪陷於他男性魅力下?不是才信誓旦旦的說她不會再為他墮落,怎麼這會兒……奕明黛羞紅著臉,緊咬下唇,不敢望向他,只是羞愧地低垂下頭,扭絞著衣角!拔摇⑽摇敝皇且粫r失控。
“只是一時失控?”他很好心的幫她說完下文。
奕明黛吃驚的睜大眼,緊張的點了個頭。
雷爾律邪惡一笑,建議道:“其實我還是比較喜歡男人主動點,不過你若是想主動的話,我倒也不反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