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了,我已經請你的兄弟把你的子彈全拿出來了!憋L淮恩伸伸懶腰,緩緩地從草堆里走出來 。
他的話才剛落,柯林的臉已經被結結實實地揍了好幾拳,每一拳都正中下顎,打得柯林鮮血直淌, 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們……想干什麼?”柯林撫著吃痛的下顎,身手俐落的退了好幾步,警覺的看著他們。
“你在我的地盤上打我二哥的女人,你說我們想干什麼?”風淮恩懶洋洋的掀唇一笑,雙手交叉在 胸前。
風御海揍得自己手都痛了,本想再上前踢他幾腳,但眼角一見到于常安虛弱的躺在一旁,忙不迭朝 她奔去。
“安安,你怎麼樣了?”他一把將她扶起,心疼不己的撫摸著她的臉,“都是我不好!
“這一回不干你的事。”于常安幽幽地看他一眼,把臉垂下。
“每一次都是我的錯。”風御海突然緊緊的抱住她。天知道他剛剛有多麼擔心,他擔心得心臟都快 要停止跳動了!就怕她一個不小心被那畜生給殺了,他要去哪里再找一個她?
說來說去都是風淮恩的錯!交代他辦的事他倒是盡心盡力做了,可是都不事先告知他,讓他這回當 個徹頭徹尾的白癡!為這個女人擔透了心、嚇破了膽。
“風御海……”于常安不解的看著他緊抱住自己的舉動,怯怯的開口,“我沒事的,你不要擔心。 ”
風御海抬起她的臉,又是心痛又是自責的道:“唇都破了,也流血了,你還敢跟我說沒事?”
“真的沒事,否則戲怎麼會逼真呢?”
“戲?”
“是啊,風淮恩說要我幫他演一場戲,好把柯林與州長的罪行給揪出來。其實我不會有事的,旁邊 埋伏了好多警察及FBI干員,我們的對話大家都聽到了,這回他們肯定要被定罪,我也不必再擔心柯林會 對我怎麼樣了……”說到此,于常安發現風御侮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不禁擔心的皺起眉,“風御侮, 你怎麼了?頭疼嗎?還是哪里痛?”
“我沒事。”風御海咬著牙道。
為了演一出戲,風淮恩竟然拿他的安安當餌?還讓她被柯林打了兩個耳光?該死的!這筆帳他非得 找他算不可!
“可是你看起來有事,風御海!庇诔0驳男∈州p輕地撫上他的臉。
不一會,她的小手就讓他給包進掌心里,“你既然這麼關心我,又為什麼舍得離開我?”
“我……”我了半天,她的小嘴里再也吐不出半個字,倒是淚水像打開的水龍頭般滴滴答答地落。
“安安!笨粗瑑纱伪蝗舜虻娜蓊佔尣煌B湎碌臏I給浸染成一片汪洋,風御海不禁俯下身子 輕輕地吻上她的臉頰,“別哭了,好嗎?你哭得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剛剛你很勇敢的,不是嗎? ”
她怯怯地搖頭,“才不,其實我好害怕。”
她若真的夠勇敢,早在兩年前就去告發他們,而不是膽小的藏起來,以為自此可以天下太平。
他將她擁進懷中,寬大的胸膛讓她嬌弱的身子緊緊依靠著,“都過去了,以後絕沒有任何人敢傷害 你!
“真的?”
“當然,我保證。”
輕輕的咳嗽聲突然在他們身畔響起,風御海不耐的揚眉,看見一臉帶笑的風淮恩。
“不好意思打擾兩位,但直升機要起飛了,還是你們決定走下山?”
風御海瞪了風淮恩一眼,攔腰將于常安抱起,對他道:“走吧!
風淮恩在前,他抱著于常安走在後頭。
“等等,你要帶我去哪?”她住在這里啊。
“當然是我家!憋L御;卮鸬美硭斎。
她愣住了,“你家?”
“有什麼不對嗎?我今天本來就是來帶你走的!
“可是,我為什麼要去你家?我住在這里好好的呀!
“你必須跟我在一起,我住哪里你就住哪里!彼麑嵲谝稽c都不喜歡她竟然不想跟他在一塊的念頭 。
“為什麼?”就算他的臉已經僵硬得很難看,但這句話她還是不得不問。
“因為這樣我才能保護你的安全。”
“黑子和柯林都被抓起來了,沒有人會傷害我,而且風淮恩答應保護我以後的生命安全……”
“風淮恩風淮恩,他是他我是我,你是我的女人,當然由我來保護,以後不準你的嘴巴里吐出別的 男人的名字!”
看著風御海惡聲惡狀的樣子,于常安咬了咬唇,本來就破了皮的傷口被她這一咬,不由得痛呼出聲 。
“你在干什麼?”風御海將她安置在直升機的座位上,正好看見她緊咬著下唇自謔的模樣,讓他氣 得瞪人。
“我……不是你的女人,我要回我住的地方。”她只不過是他逢場作戲的女子而已,不是嗎?失去 了一片薄膜也不需要他負責,是她自己心甘情愿。
“你!”她是存心氣死他不成?“我說是就是!”
“你蠻不講理!
“不管你說什麼都沒用,今天你非跟我回去不可!
“我不要!”她掙脫他箝制住她的手想要離開。
“有本事你就自己下飛機!”直升機已緩緩升空,離地面有一段高度,再加上風大,機身搖搖晃晃 的,他就不相信她自己下得去。
“你……你就會欺負我!”于常安氣哭了,轉向風淮恩求助,“風淮恩,我要下飛機!
風御海一見她竟楚楚可憐的向風淮恩哭訴,氛得一把拉她人懷,低頭便吻上她的嘴,直到她透不過 氣來才放開她。
“我說過不準你再叫別的男人的名字,你忘了?”風御海的氣息霸道且占有的籠罩住她。
“你!”于常安被他吻得又羞又氣,整張臉紅通通的,心兒亂跳,方才那一丁點兒堅持輿與彎扭全 都在他的一吻中煙消云散。
“二少爺?”直升機的機師看坐在后面的兩人僵持不下,不禁猶豫著要不要起程。
“走吧,沒事的!憋L淮恩微笑著指示。
于是直升機緩緩地升上高空,穿越翠綠山海,乘風飛翔。
** ** **
紐約曼哈頓風城大廈分公司
“總裁,蘇氏財團總裁蘇佑升先生想見你一面。”
“現在?”
“是的,他人就在辦公室外頭!
“請他進來,順便倒兩杯咖啡!
“是的,總裁!睊焐想娫,秘書起身替蘇佑升開門,“蘇先生請!
風御海放下公文起身迎向他,兩人雙手交握一會才放開。
“坐,蘇先生!
一坐定,蘇佑升隨即開門見山道:“御海,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來意!
“是我和令千金的婚事?”
“沒錯,你也知道小女生來驕縱任性,一點不順她的心就會耍大小姐脾氣,你比她成熟穩重,相信 你應該可以包容她這個小小的缺點,除了任性些之外,蘇璦絕對會是你事業上的好幫手。女人嘛,多哄 幾句就好了,你就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風御海一笑,謙恭有禮的回答,“晚輩知道,晚輩不會跟她計較的!
蘇佑升聞言欣喜萬分,這幾日兜在心上的疑慮一掃而空,“既然如此,那你們的婚事也該辦一辦, 今天就把時間給訂下吧!
秘書此時剛好端了兩杯咖啡進來,一杯擱在風御海面前,另一杯則遞給蘇佑升,“蘇先生,咖啡。 ”
“謝謝你,張秘書。”
“不客氣!睆埩嵛⑿Φ耐肆顺鋈,才把辦公室的門關上,回頭就見到這幾日天天中午都來報到的 于常安。
她總是穿著一件簡單的線衫和淡藍色的牛仔褲,及肩的發隨意束個馬尾,穿著一雙球鞋就這樣來了 ,張玲一開始還差點把她趕下樓,卻見到風御海親自出來迎接她,雖然感到不可思議,也習慣每天這個 時候她都會出現,而且都是直接走進總裁辦公室。
“嗨,張秘書。”于常安微笑著朝張玲點頭打招呼後,一雙腳自然而然的就朝風御海的辦公室走去 ,張玲卻一反平日的作風,伸手擋住她的去路。
“不好意思,總裁現在正在跟蘇氏財團總裁談婚事,你恐怕不太方便進去!睆埩岬淠男α 笑。
聞言,于常安頓覺腦子一片空白,嗡嗡作響,“談婚事?”
“是啊,正在敲定時間,怎麼?于小姐不知道嗎?總裁沒告訴你?”
“沒有!
“啊,真不好意思,既然總裁沒說,我這秘書就等於多嘴了,于小姐,你就當我沒說過這句話吧。 ”張玲不太認真的道歉,轉身回位子上坐下來?从诔0策愣愣的站在那里動也不動,神情不禁有些不 悅了,“于小姐,你如果要等總裁就先到會客室坐一下吧,你擋在那兒會妨礙人出入的!
“嘎?喔,對不起!庇诔0不剡^神後,臉色蒼白的往外走。
“于小姐,你不等總裁了嗎?”
“不了,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泵刻熘形缫^來的人是他,就因為他說想吃她親手做的便當, 想著她又走了回去,把手上的便當擱在張玲的辦公桌上,“不好意思,麻煩你把這個便當拿給風御海。 ”
張玲掃了那不起眼的便當盒一眼,點點頭,公式化地道:“我會交給總裁的,請于小姐放心!
于常安笑了笑,“謝謝!
看著于常安的背影消失在電梯的回廊里,張玲不以為然的撇撇唇。她就說嘛,總裁的眼光何時變得 如此低品味了?蘇家大小姐又美又能干,和總裁才是真正的天生一對,像于常安這種路邊小花只不過是 總裁無聊之馀順手摘下而已。
總裁辦公室的門突然砰地一聲被打開,張玲嚇了好大一跳,回眸只見蘇佑升氣沖沖地從里頭走出, 臉上的神情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蘇佑升沒想到風御侮竟然想也不想的就回絕這門親事,還說是蘇璦自己要毀婚的,不關他的事。可惡,太可惡了!這個自大狂妄又目中無人的男人!
“蘇先生……”張珍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忙不迭從位子上站起身。
“哼!風御侮,你別以為我女兒非嫁你不可!你不娶,多得是青年才俊等著要!”蘇佑升看也不看 她一眼,逕自丟下一句話氣沖沖的走了。
“張秘書!
聞聲,張玲轉過頭來,見到風御侮不知何時己站在她身邊,嚇得話都快說不出來,“總裁,呃,有什麼吩咐嗎?”
“于小姐呢?”風御海已經看見張玲桌上那個熟悉的便當盒,心里突然有股不太好的預感。
張玲被他的眼神瞪得舔了舔唇,“她……走了!
“走了?去哪?什麼時候走的?”
“剛剛走,她說有事!
“我不是交代過只要她來就讓她直接進我的辦公室嗎?你是聽不懂我說的話?”風御海嚴厲的瞪視 著她,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辦事能力差的員工,只會誤事,“如果你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你今天就給我滾回家不必再來了!”
張玲急了,淚都快要掉下來,“不是的,總裁,我聽見你跟蘇總在談你跟蘇小姐的婚事,我以為你不喜歡被打擾,更不希望于小姐出現在蘇總面前讓他看見,所以……”
“所以你就擅作主張把人趕走?”冷冷的嗓音像把刀般朝她射去。
“不是不是,是于小姐自己說要走的……”
張玲的心虛,風御海看在眼底,不由得瞇起了眼,抿著唇質問道:“你跟她說了什麼?”
“我……”
“說!”
“我只是說總裁在跟蘇總談婚事……”
“該死的你!”風御害低吼了一句,高大的身影在下一秒鐘沖了出去。
** ** **
沒想到她的幸福這麼快就長了翅膀飛了。
于常安苦笑著,沿著人行道一直往前走,經過了咖啡廳、書店、花店、路邊的小公園,她掏錢買了 一支冰淇淋,邊舔邊走,臉上的愁容倏然轉為一抹飄忽的笑。
其實,擁有短暫的幸福對她來說已經是偷來的,人不該貪心,不是嗎?貪心的人永遠都不會覺得快 樂和滿足。
風御海帶給她的已經太多了,短短一個禮拜,白天她替他做便當,下午陪他看書、批公文,晚上他 則堅持抱著她睡,像是小孩子抱著無尾熊那樣。
她很快樂,真的,前所未有的快樂。
灰姑娘也有夢醒的時候,現在就是她夢醒的時候了!
只是,灰姑娘的王子會拿著她的玻璃鞋不惜千辛萬苦的找到她,風御海會嗎?
“冰淇淋很好吃?”
風御海突然出現讓于常安手上的冰淇淋掉在地上,她不禁愣愣地抬起頭來望著他——
“怎麼了?不想看見我?”他拍拍她的小臉,伸手拉住她那一見到他便慌亂得不知所措的小手。
“不是,只是嚇一跳,張秘書說你在談事情,又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才想到白馬王子呢,他 就平空冒出來,讓她的心亂得一蹋糊涂。
“談好了!憋L御海將她的手再拉緊一點,兩個人就這樣漫無目的的在紐約街頭閑晃。
“喔!彼p應著。
“為什麼先走不等我?”她還真憋得住氣呵,連問都不問他一聲?
“你的事比較重要!被橐龃笫铝ǎ忍齑蟊鹊卮。
“沒有任何事比你跟我在一起吃你替我做的便當這件事更重要,知道嗎?以後不準這樣丟下我一個 人先走。”
聞言,于常安的眼眶驀地熱了起來。
他究竟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這麼說?讓她感動,還是要讓她永遠忘不了他?
他好霸道呵!都要娶別的女人了,竟然還要這樣捉弄她……
“我不會再幫你做便當了,風御海。”她不可能真的留下來當他的情婦。
風御海握著她的手倏地抽緊,“為什麼?”
“因為我要走了。”
“我不準!
“你沒有權利阻止我做任何事!”他太過份了,都要結婚了還不放過她!
“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一輩子只能跟著我,我在哪你就在哪,除了跟著我,你哪都不能去。”
“你要結婚了,風御海!彼耐从蛛y過,終於忍不住開口,“我不會跟著你的,絕不會!
“你不跟著我,那我怎麼結得成婚?”
“你結不結得成婚跟我有什麼關系?”他簡直無理取鬧到了極點!她怎會愛上這樣一個霸道又孩子 氣的男人?
“當然有關系,因為你是我的新娘!憋L御海低頭專注深情的望住她,“你愿意嫁給我嗎?安安。 ”
如果她現在貼在他的胸口上,一定會發現他此刻的心跳比坐云霄飛車還快……
于常安頓住了,壓根兒不相信他竟然在此時此刻開自己這樣一個大玩笑,“你太過份了,風御海。 ”
什麼跟什麼?他堂堂風城財團總裁第一次向人求婚竟然被人家說過份?風御海不由得沉下臉。
“你不愿意?”她只要敢在他面前說個不字,他絕對會是明天報紙頭條版上的綁匪新郎!
“不愿意!”于常安想也不想地便道。
雖然這一個禮拜以來他對她很好,但她想他只是為了負責任而已,不然就是為了報恩,她若真的傻 傻地答應他,不是剛好讓他找到藉口好好嘲弄她一番?他說過她別想當上風家少奶奶的,不是嗎?他說 過報恩跟她可不可以當上風家少奶奶是兩回事,不是嗎?她當然不會笨得以為他真的會向她求婚,這一 切只不過是他在試探她罷了。
“于常安,”他氣得低吼,不顧眾人紛紛跑來圍觀,一把將她扛上了肩。
“你干什麼?風御海,放我下來!”天啊,他在干什麼?竟然把她當布袋一樣扛在肩上。
“你想都別想!”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讓自己對她開口,她竟然敢拒絕他!
他的男性自尊蕩然無存,叫他收回以前說過不會娶她的話已經夠讓他沒面子了,現在他都已經開口 求婚,她竟然還拒絕!說出去會讓所有人笑死,他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你究竟要帶我上哪去?你先放我下來!有話好說……」
“什麼都不必說了,我們現在就去法院公證結婚!毕认率譃閺娨幌蚴撬谏虉錾献鍪碌臏蕜t。
“什麼?不行啦!這樣你會犯重婚罪的!玩笑適度就好,你快放我下來呀!”
聞言,風御海一愕,“我又沒結過婚,犯什麼重婚罪?”
“你若跟我公證後又跑去娶蘇璦,不是會犯了重婚罪嗎?”真是的,連這點道理都不懂!
說了半天,風御海終於知道自己從頭到尾都在跟她雞同鴨講,讓他想笑都笑不出來。
不管了,法院就在前面,先把人扛進去再說,等她成了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再來好好解釋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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