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瘋了,在他如此對待她之后,她怎么還可以想著他?
閉上眼睛,唐吉寧輕輕的發出呻吟,她沒法子欺騙自己,她就是不能不想他,想他的道貌岸然、想他的溫柔、想他的激情、想他的蠻橫狂野……她不知道他竟然已經深入她的骨子里,占領她的靈魂。
“我知道你在想他。”福神笑嘻嘻的出現在窗臺上,占據她的視線。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唐吉寧嬌噴的瞪著祂,這些日子沒有見到祂,她還真想念祂。
“我怎么可能丟下你不管?”她的戲可還沒看完呢!
“你還是丟下我不管好了,你是神仙,神仙應該管的是天下事!
“等我應該管天下事的時候,我自然會管,這會兒我關心的是你!
偏著頭,唐吉寧取笑道:“我不知道神仙也會說甜言蜜語!
“我還會說,你就別再為難自個兒了,想他就去找他。”
笑意淡淡的消失在唇邊,她想裝作若無其事,卻又掩不住心里的別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難道你也要像一般的姑娘,寧愿消極的等著機會上門嗎?”福神不忘搬出祂一向慣用的激將法,雖然功效不大。
“我不會上你的當!
“你當然不會上我的當,你一向自有主張,我不過是要你正視自個兒的心!
沉吟了半晌,唐吉寧似乎有點動搖了,“錯在他,我為何要去找他?”
“那你倒是說說看,他哪兒錯了?”
“他不分青紅皂白的說我和……我為何要告訴你?”
“你不說我也知道!
“你又偷看我了?”
“我是……哎呀!這不重要,你應該追究的是,他錯在哪兒?他的錯值得原諒嗎?”祂這個神仙當得真是窩囊,明明是好意,卻老是落個“偷窺者”的惡名。
眉頭一蹙,唐吉寧涼颼颼的問:“你為何老是幫著他?”
“我誰也不幫,神仙不可以插手管不該管的事!
“那你還來這兒?”老是在她的耳邊嘮叨個不停,祂管得比她爹娘還多,這難道就是祂應該管的事嗎?
“我……我來看你啊!”
“你已經看到了,怎么還不走?”
噘著嘴,福神好哀怨的道:“你這丫頭怎么老是在趕我?”
下一刻,她卻像個對父親撒嬌的小孩兒鉆進祂的懷里,“我知道,你是因為我瞧得見你,所以特別關心我!
“我和你是‘孽緣’!备I裾f得好無奈,卻也充滿了憐惜,當初祂是先看上唐家的福氣興旺,接著是因為她瞧得見他,其實他們早在她出生的時候就見過面,她是個非常奇特的小娃兒,看著神的模樣像個大人似的,祂就知道她正是自個兒要挑選的幸運女娃。
噗哧一笑,她戲謔的道:“我不知道你這么風趣。”
“每次瞧見我,你只會想著年畫,也不在乎我是什么樣的神!
“你就是福神啊!”
嘆了聲氣,祂投降了,“不說了,我走了!
“你何時再來?”
“你不是說我想來就來嗎?放心,我們很快就會見面!闭f完,祂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靜靜的坐了一會兒,唐吉寧起身穿上披風,離開雅筑前往風軒,一路上她喃喃自語的說服自己,“我可不是因為想他才去找他,我是為了青青的事!
——***——
看著酒杯,曲昌隆苦澀的一笑,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獨飲是這樣的滋味,酒入了喉,卻是更苦、更澀。
他總是沉穩內斂,怎會做出如此沖動莽撞的事?他不是真心想傷害她,他只是……他太害怕失去她了,他是那么愛她,從她出現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為她亂了方寸,他的心注定淪陷在她手中……為何他不能早一點明白這個道理?
今夜,他要好好的大醉一場,明兒個,重新來過……
走進房內,唐吉寧怎么也沒想到瞧見的是這副景象——曲昌隆半趴在桌上,旁邊散落著酒瓶和酒杯,她還擔心他會不會看出她的思念。
倏然睜開眼睛,曲昌隆東倒西歪的站起身子,“寧兒?”
嚇了一跳,唐吉寧慌慌張張的解釋,“我……我是來問你青青的事!
“真的是你嗎?”整個人向她撲過去,他緊緊的摟住她,“我一定是喝醉酒了在做夢,你怎么可能在這兒?”
“你醉了?”瞧他說起話來清清楚楚,一點也不像喝醉酒的人,可是,他的樣子看起來又不太正常。
“若是能見到你,我寧愿醉死!
“你……我討厭你,你可惡!”
“不要生我的氣,原諒我的胡言亂語,我是太在乎你,太愛你了。”
“騙人!”思緒亂了,心也亂了,他怎么可以如此隨隨便便說愛她?他若是喝醉酒,這會兒是酒后胡言亂語,還是酒后吐真言?
“不,我寧可你不要把我的心偷走,可是來不及了,你總是時時刻刻跟著我,任我怎么趕也趕不走!
嘆了聲氣,她小小聲的道:“你自個兒不也一樣!
“寧兒,不要恨我,不要離開我!
“你還敢說,這都是你的錯,我再也離不開你,這會兒你可開心了吧!”她忍不住掄起拳頭捶打他。
捧著她的臉,他傻呼呼的看著她,“你……說了什么?”
“我不要跟一個醉鬼說話!
笑了,他一臉癡迷的道:“你好美!”
“甜言蜜語!”
“不是,你真的好美。”他抱起她往內房走去。
“你,你干什么?”
“我要把你吃了!”
“你……不可以!”可是,她的心卻怦怦的滿懷期待。
“我不要再放你走了!”急促的口氣說明他的害怕,她不由得心軟。
“誰說我要走?”
終于,他如愿將她放上床,他宛若火焰的目光熱情的說著欲望,他解開她的衣物,一件一件,看著嬌媚的胴體慢慢綻放,如凝脂的肌膚誘人采擷,他饑渴的低下頭,由上往下,舔吮她的每一寸。
“老天爺,你真的好美好美!”他的吻愈來愈迫切,愈來愈充滿占有欲,他開始不滿足的想要更多,“我想聽你喊我的名字!
“隆兒!比彳杌胨陌l中,她不自覺的弓起橋軀迎向他。
“你喜歡我這樣愛著你嗎?”他的頭埋進她兩腿之間,掬飲蜜津沾濕的幽谷。
雙腳彎曲,她無法言語的點著頭,發出陣陣的嬌吟,“呃……”
“你真甜!”手指加入其中嬉戲,他像是惡意將她逼向瘋狂。
“隆兒……我受不了……啊……”一波波的歡愉源源不絕的由下腹往上直沖腦門,她的思緒漸漸支離破碎……
——***——
天剛亮,趁著曲昌隆還沒醒過來,唐吉寧倉皇的穿好衣裳逃離風軒,不過她沒有回雅筑,而是跑到花園胡思亂想。
昨兒個夜里她若不去找他,這事就不會發生,他喝醉酒,她卻很清醒,她明明可以阻止但沒這么做,她怎么可以放縱私欲作祟?她是不在乎世俗禮教,卻不能不為了珍惜自己而守身如玉,她不該如此輕率……不,她不是一時的任性,她清楚自個兒的感情,她一點也不后悔,她是心甘情愿把自個兒給了他,可是,他酒醒了之后會有記憶嗎?
“寧兒妹妹,我正想上雅樂找你。”曲昌燁陰魂不散的從她身后蹦了出來。
“燁哥哥有事?”
“沒事,想找你聊聊!苯涍^唐吉寧強烈要求別再為她弄任何吃的,曲昌燁只好改變討好她的主意,轉而使用才功,他相信終有一天她會心軟。
“我這會兒沒心情聊!
“那我不說話,陪著你就好!
嘆了聲氣,唐吉寧以非常嚴肅的表情說:“我不可能收你為徒,”
“別急著下決定,你再考慮考慮嘛!”
“我不能不坦白告訴你,我答應爺爺將他的版畫藝術留在唐家!
“這就是你不能收我為徒的理由?”
“我明白爺爺的心情,爺爺也像你一樣,曾經想拜名師學藝,可是沒有人愿意教導他,他在處處碰壁之后,立下誓言要為自個兒爭一口氣,他全是靠著自己慢慢摸索,他的成就是天份使然!
“原來如此!彼私饬。
“爺爺不怕人家超越他,而是相信困境可以激發人們發奮向上,除非你是不可造就之材!
“這不是很可惜嗎?”
“我雖然不能收你為徒,但我可以指點你。”
眼睛頓時一亮,曲昌燁興奮的問:“你愿意指點我?”
“我也只能指點你,其他的得靠你自個兒參透。”
他充滿感激的握住她的手,“這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
或許是因為曲昌隆憤怒的指控還記憶猶新,唐吉寧突然意識到男女有別,她不自在的將手抽了回來,“我得回房了!
正當她準備轉身離去之際,她的目光對上站在拱橋上的李杏紅,她的眼神有著憤怒與怨恨,仿佛在控訴她,她不禁一怔,可是還來不及細想,李杏紅便甩頭走人。
“你怎么了?”曲昌燁不解的看著怔忡的她。
眨了眨眼睛,唐吉寧若無其事的微微一笑,“沒事,我回雅筑了!
——***——
唐吉寧一路心神不寧的回到雅筑,李杏紅的眼神令她困惑,她不明白那么強烈的恨意從何而來?她甚至不記得自個兒何時見過此人。
關上房門,她筋疲力盡的走向炕床,準備溜進被窩里歇會兒。
“你上哪兒去了?”
倏然回過身,唐吉寧驚惶失措的瞪著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后的曲昌隆,“你、你怎么會在這兒?”
“我在這兒等了好一會兒了!彼麑W⒌哪抗饬钊诵膩y如麻,她宛如掉落陷阱的獵物,再也無路可逃。
“你……一大清早來這兒干什么?”
“告訴我,昨兒個夜里發生的一切不是夢。”一開始,他真的以為那是一場春夢,可是看到床上的落紅,他不禁抱著一絲絲的期望——他是真真實實的擁有她,他趕緊迫過來,想再一次清醒的愛她,他想要讓她確實的明白,他有多么渴望著她,他有多么在乎著她。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彪m然想佯作若無其事,卻又難俺那一份嬌羞之情,她微微低著頭,不敢直視他。
“這是真的!币粧呓諄淼年庼玻⌒Φ醚劬Χ疾[起來了,他已經從她心虛的表情得知答案。
“什么真的?”愈說愈小聲,她似乎想挖個地洞鉆進去。
“我很樂意喚醒你的記憶!
“不……不必了!
“你還是承認吧!”
“不是……你……你想干什么?”轉眼間,她已經在他一步一步的逼退下,跌坐在床上。
“我不想以為那是一場虛幻不實的夢境,我要清清楚楚的知道你真的是我的女人。”他隨即俯身向前,她被逼得往后倒,用手支撐著身體,她成了仰躺的姿態,一時之間,氣氛愈陷緊繃。
“我……我才不是你的女人!”她的抗議顯得柔弱無力。
“昨兒個夜里我有沒有把你弄疼了?”
“你……”唐吉寧又羞又惱的瞪著他,笨蛋,這還用問嗎?她早聽娘說過閨房的事,第一次哪個姑娘不會痛?
“這一次我會很溫柔!
“不要,你就會欺負我!”她不知道自個兒已經間接承認昨晚的事。
“那這次換你欺負我!
“我……我怎么知道如何欺負你?”
“我怎么欺負你,你就怎么欺負我。”
昨兒個夜里火熱的晝面閃過腦海,唐吉寧不禁紅了臉,嬌聲嗔斥,“我可不像你這么壞,我做不來。”
“我可以教你。”他抱住她翻了一個身,她轉而俯視著他,他成了任她宰割的小羊兒,可他這只小羊兒似乎太開心了。
“誰要你教!
“如此說來,你還是比較喜歡我欺負你,是嗎?”
“不是,我是說不必你多事……哎呀!不是……我……”唐吉寧急得腦子都亂了,不知道如何把自個兒的意思解釋清楚。
“我明白了,你喜歡冒險,雖然做不來,也要試上一試,你果然是巾幗不讓須眉。”曲昌隆深表佩服的豎起大拇指。
這一說,她可就騎虎難下了,除非她想承認自己是個軟弱的女子,這當然不可以……腦海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她神情一震,揚眉挑釁的瞅著他,“你真的要任我欺負?不后悔?”
“男子漢大丈夫,怎么可以后悔。”
“這可是你說的哦!”不懷好意的一笑,她起身坐在他身上,一件一件解開他的衣物,就像他昨兒個夜里做的,不過,她顯然是一個聰明的學生,隨即用衣帶將他的雙手系梆在頭頂上方。
“你……這是干什么?”他昨幾個夜里應該沒有教她這一招吧!
“怕了嗎?”
“不怕!
“好,我們可以再繼續了?”
笑著點點頭,可是他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有苦頭吃了。
低下頭,她還是按著他的步驟,從他的耳際密密麻麻的一路往下吮吻,不同于他,她的吻細膩而嬌媚,卻更加令人迷惑。
“老天爺!”欲火在體內奔騰,他渴望掙脫雙手的束縛,結束這撩人的折磨,可是他又不能自主的陷在這樣的挑逗中。
“喜歡嗎?”
“小妖精!”他開始后悔了,他不該任她欺負他,她會把他折騰得欲火焚身。
“你只要開口說句話,我隨時可以打住。”她無辜的眨著眼睛,進行另一波更親密的誘惑。
一顆顆的汗珠冒出,他的眼神陷入狂亂,他粗嘎的道!“脫下衣裳!”
“不要,我玩得正開心!
“你再玩,下回落到我手上,你一定會后悔!
顯然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她戲謔的說:“等不及了是不是?”
“小妖精,快一點!”他按撩不住的試著掙脫手上的衣帶,他不會等到下一回再進行“懲罰”,他待會就要好好回報她。
瞧他一張臉漲得通紅,似乎快爆炸似的,她好無奈的嘆了聲氣,動手脫衣裳,不過卻不干不脆,慢慢的磨蹭,仿佛過了一百年之久,她終于解除最后的阻隔。
不過這時,他也擺脫雙手的鉗制,伸手一扯,她不禁發出喘氣的嬌吟。
“我愛你!”
怔住了,她傻傻的看著他。
“小妖精,你再坐著不動,我要自己來了。”不過,他沒耐快等她回過神,猛然向上一撲,換了一個姿勢,不停的在她耳邊訴說著“我愛你”,帶著她一起編織無春色……
——***——
一個聰明的女人不應該任由妒忌淹沒理智,尤其是—個妾身不明的女人。李杏紅深知自個兒的身份地位不適宜潑婦似的吵個不停,她決定選擇另外一種方法來挽回曲昌燁的心。
她特地打扮了一番,并準備一壺酒和幾樣下酒的小菜,可是這般的風情萬種卻被伺候他的奴才擋在門外。
“阿延,你這是什么意思?”雖然身份跟個奴才沒兩樣,曲府每個人見到她都得恭恭敬敬,沒有人膽敢得罪她。
“二少爺說了,誰也不見!卑⒀语@得好為難。
“我也是嗎?”
“就是老爺子派人來請二少爺,結果都是一樣!
”他房里有客人?”
“二少爺一個人關在房里!
“他在干什么?”
遲疑了一下,阿延顯得面有難色,“二少爺叫我先別說出去,”
“我若是硬闖進去,你就是不說我也會知道!
“是,可是……”
“別啰里啰唆,他有說要隱瞞我嗎?”
“這……這倒是沒有。”
“這不就得了,你還想那么多干什么?”
掙扎了半晌,阿延小小聲的說:“二少爺忙著雕刻木板。”
“雕刻木板?”
“你難道不知道,二少爺想拜唐姑娘為師嗎?”阿延古怪的看著她,她不是二少爺的紅粉知己嗎?
聞言,李杏紅沒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反而非常的憤怒,他竟然連這么重要的事都沒告訴她。
“不過,唐姑娘只答應指點二少爺,二少爺為了這件事高興得快要發瘋了,成天關在房里,不眠不休的雕刻木板!
一把拉開阿延,李杏紅生氣的在門上敲打著,“燁哥哥,你瘋了是不是?你應該把心思放在藥鋪,而不是那些沒有用的東西!”
心急的想上前拉住李杏紅,卻又不敢碰她,阿延慌張的在一旁喊道:“杏紅小姐,你別吵二少爺,他會生氣!
燁哥哥,你開門啊!”
“杏紅小姐,你饒了我,改明兒我可慘了!”
“你給我閉嘴!”李杏紅狠狠的瞪了阿延一眼。
嗚……他好可憐,他不過是奉命行事。
“杏紅,你不要吵了,忙完了我就會去找你!鼻裏畹穆曇艚K于不耐煩的傳了出來。
“你不開門,我以后再也不會理你!”
“你別任性了,我沒工夫理你!
“你真的不開門是不是?你會后悔!”
不過,曲昌燁顯然打定主意不理會她,房內又回復原有的寧靜。
“杏紅姑娘,你還是回去吧!”
“你一定會后悔!”這是她的誓言,他等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