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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有幸 第六章
作者:董妮
  金金被程萬里的聲音嚇得落荒而逃,柳揚擔心她,自然是緊追而去。

  奇怪的是,史清銘竟也跟著追人。他手上甚至還抱苦一大束花,另一只手則提著一盒蛋糕。

  柳揚邊跑,斜睨他一眼!改愀擅锤鴣恚磕銘摿粝聛韼臀艺泻粜≈托〕贪!」

  史清銘蹙眉思考許久!盖骞匐y斷家務事,小倆口間的麻煩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吧!」況且,他也很不會應付程萬里。

  程萬里長得很帥,是那種女孩子一見就會尖叫的白馬王子,但……他就是太俊了,從頭發到腳趾,每一寸都特意修飾得盡善盡美,讓人覺得好不真實。

  史清銘每次跟他相處,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正在跟一尊塑像說話。

  「看來你也不太欣賞小程!沽鴵P一眼就看穿了他心里真正的想法!讣热蝗绱,你為什么不追小枝?如果今天跟小枝訂婚的人是你,我就可以放心等著做大舅子!

  「追小姐……」史清銘嚇得臉都白了。柳枝那么潑辣的性子,他才不敢碰,又不是活膩了。

  「慢著!沽鴵P突然停住腳步,指著大樓對面一只大型回收桶!改抢锖孟裼腥恕,金金!」她居然躲在回收桶后面,縮得像顆球一樣。

  史清銘眉間蹙起一座小山!付麻L,那位金小姐是不是……精神上有什么毛?她的行為不太正常!

  「她曾經歷過恐怖的謀殺,你忘記了嗎?」柳揚比了比史清銘的腦袋,提醒他,別剛掉瘡疤就忘記痛。那個差點干掉金金和他的兇手可還沒被捉到!改阋脖磺眠^一記悶棍,那滋味不好受吧?」

  被柳揚一說,史清銘感覺那已痊愈的傷口似乎又痛起來了。「那確實是個可怕到會讓人連作數夜惡夢的經歷!

  「所以金金也只是心傷未愈,給她一點時間,她會克服的!沽鴵P帶著濃濃的溫柔,凝視對面那抹瑟縮的身影。

  「那要一直放任她躲在那里,直到她平靜下來嗎?」

  「當然不是,我去勸她出來。」

  史清銘懷疑,金金的情況這么糟,能聽進別人的勸慰嗎?

  「喂,花跟蛋糕給我!沽鴵P說。

  「做什么?」史清銘把東西遞給他。

  「哄女孩子!這世上百分之九十的女孩都會喜歡這兩樣東西的!沽鴵P拿著花和蛋糕揚長而去。

  身后,史清銘在嘴里輕聲叨念:「據我所知,小姐就不喜歡花和蛋糕。」

  柳揚來到金金身邊,看到她本來就因悲傷而憔悴的臉龐,驚恐下化成在狂風中掙扎的春櫻,搖搖晃晃,稍不注意,美麗的身姿就要墜落泥里,腐爛成一片污黑。

  他心底涌起一股怒氣。昨夜她還對他笑得像圓月般燦爛,才隔沒多久,她又被折磨得靈氣盡失。

  這時,他真恨那傷害她的人。這樣摧殘一個陽光般的女孩,難道兇手就沒有一絲一毫的良心?

  「金金。」他舉起手中的花束,輕拍她的肩膀。

  他還記得她怕男人,所以與她保持三步遠的距離。

  饒是如此,金金還是被嚇得渾身直抖。

  「是我!沽鴵P飛快將手中的花束塞進她懷里!高@是清銘為了感謝妳的救命大恩,特地買來送妳的!顾膊粏査秊槭裁赐蝗慌艿,他不希望她回想那恐怖的過程。

  清銘?金金愣了一下,才想起那個在飯店客房門口腦袋被打破的男人就叫這個名字。

  「當然啦!我覺得救命大恩僅用一束花、一盒蛋糕就想打發過去,實在是太摳門了,而且完全不符合送禮原則。所謂『禮輕情意重』。那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說,禮物要越輕巧精致,表現出來的情意才越真切。瞧瞧,蛋糕和花,多么沉重?還不如一瓶香水。不過我以為救命大恩這么偉大的恩情,一定要用更精細的禮物來回報。所以……鉆石戒指怎么樣?如果妳同意,我立刻去跟清銘說,讓他把花和蛋糕退回去,改買戒指!沽鴵P又是拉拉雜雜一大串。

  金金先是瞪圓了眼,聽他胡說八道。他連說帶比,比那電視上的諧星還要逗趣。

  良久,她終于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他眼里倏地閃過一抹安心。

  金金低下頭,知道柳揚是在逗她,心里很感激他。

  虧他這么用心關懷她、照顧她的情緒,讓她受驚的心神,在溫柔的撫慰中逐漸平撫。

  一股被呵護的暖流淌過她心窩,她眼眶里溢滿淚水。

  金金抿了抿唇,感覺喉嚨緊緊的,有什么東西正想沖出來,是她想擋也擋不住的。

  「謝……謝謝……」那是她久違了的聲音,異常沙啞的、好像粗礫一般,在空氣間回蕩。

  這回換柳揚呆掉了。

  她這是在跟他說話嗎?天哪!怎么可能?

  他原以為要讓她肯開口跟他說話,還要磨上三、五個月的,想不到……

  因為期待得太深,愿望突然實現,反而讓人不敢接受。

  「那個……金金,剛才是妳在說話嗎……」他居然結巴耶!

  這個自信滿滿的男人,總是張著一張嘴將旁人耍得團團轉、連神仙和惡魔都照騙不誤的家伙,卻為了她一句話、舌頭都打結了。

  她突然覺得他好親切,他的溫情透過眼神滲進她的血脈,融入她的靈魂里。

  她甚至可以察覺他每一縷思緒,與他心靈相通。

  這一刻,柳揚對她而言是比家人更加親密的存在。

  她雙手捧著花,低下頭,緩緩動著因為太久沒用,而有些發澀、生痛的聲帶!钢x謝你幫助我這么多,我……沒有你,不知道該怎么辦……我……謝謝你……謝謝……」她是三生有幸才能遇見他啊!

  真的是金金開口了。柳揚瞠目結舌,這是這輩子上天賜給他最棒的一份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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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在柳揚家門口被程萬里的聲音嚇得三魂飛去七魄后,金金一直想找個機會問問柳揚,他跟程萬里除了是主雇關系外,還有沒有其他的牽扯?

  她現在已經知道程萬里工作的柳氏正是柳揚所掌,一名員工這樣堂皇地找上老板的妹妹,老板卻沒有異議,這……

  她反復回憶那天發生的事,幾乎已經確定程萬里就是柳枝的未婚夫,只除了她沒有親眼目睹。

  那天她被柳揚動回家時,柳枝和程萬里都走了,一件行李也沒留。事后柳揚說,柳枝大怒于哥哥的重色輕妹,暫時都不來找他了。柳揚說話的時候,表情不知道多開心,讓人忍不住懷疑他們兄妹是不是仇深似海?

  金金則很煩惱,倘若程萬里真是柳揚未來的妹婿,她要告訴柳家人,她跟程萬里間的恩怨嗎?

  不說,萬一程萬里對柳枝也非真心,純粹是看上柳家的錢,天知道他娶了柳枝后,會如何在柳家里興風作浪?

  而柳揚和柳枝兄妹對程萬里的為人又不甚了解,難保哪天被他害了,入了地獄還不曉得是誰下的手。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柳家兄妹涉險,但告訴他們……他們會信嗎?

  況且,程萬里若發現她又礙著他的富貴路,一定不會放過她。

  想起程萬里那日瞪著她的那雙血紅色眼睛,她又開始打顫了。

  她的雙手不自覺伸向脖子。程萬里曾經差點掐斷它,那一刻,她的心臟急撞,卻沖不開死亡的重圍。

  她的手腳一分一分地僵冷,力氣都被抽光了,神智漸漸迷蒙,就只有痛苦深深烙人骨髓。

  她甚至有種預感,如果她在那時候被掐死了,她的靈魂也會永永遠遠地飄蕩在那劇痛死亡的瞬間,不得超脫。

  所以后來她只要一想到程萬里、聞到他的味道,聽見他的聲音,便感到心神若喪。

  「生病的人不好好休息,瞪著一雙眼睛在那里胡思亂想些什么?」柳揚端著一碗稀粥走進客房里。

  是的,就在柳枝來訪隔日,金金病倒了。

  醫生說她是太過勞累又營養不良,才會倒下。

  這也很正常,她初逃離死亡關頭那一個月,整個人根本就是行尸走肉。后來漸漸有了知覺,最先注意到的卻是滿屋子的臟衣服和油膩鍋子。

  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屋子收拾干凈,還沒喘口氣歇息,又被程萬里嚇著,心神、體力都消耗光了,再不倒下也奇怪啦!

  然后她昏睡了兩天一夜,再醒來,柳揚就像個老媽子,無時無刻不在她身邊叮嚀著她,睡覺要蓋被、三餐得定時、還得準時上廁所。

  這可沒夸張,照他的原話講就是:廢物在體內堆積久了對身體不好,因此得按時清理。

  有時,她睡得暈了,他還會叫醒她該起床上廁所了。

  金金給他鬧得好氣又好笑,若非每回一睜眼就見他擔心得眼眶泛紅,一副怕極了她睡上千年萬載的模樣,她八成會兜頭賞他一拳。

  她就這么迷迷糊糊地過了四,五天,精神、體力是一點一滴恢復了,就是很多該想、要問的事情都給鬧忘了。

  難得她現在又想起來,張了口正想問。

  「喝點紅棗粥吧!」柳揚卻把一大碗熱氣騰騰的粥品送到她面前!冈诠糯绣X人家的小姐專愛吃些珍珠粉養顏美容,一般人家的姑娘享受不起珍珠粉的高價,就吃紅棗,效果比珍珠粉還好呢!」

  粥很燙,騰騰煙氣熏得她眼睛有些睜不開。

  病倒這幾天,他就每天熬粥給她喝,什么白果、薏仁、燕窩、黨參……三餐換著熬。

  她什么也不必做,躺在床上讓他伺候著。

  其實他不必對她這么好的,可是……她伸手接過粥,才想跟他道聲謝,柳揚已經一大步退離床邊。

  「那妳慢慢吃,我先出去。有事妳直接喊一聲,我在客廳,不過兩點過后我要去公司,妳想找我就打電話!刮惨舨怕,他人已經跑了。

  她想,他是還惦記著她不愛與人過度接近,所以總是跟她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她心里很感激他的體貼,但在相處一個多月、受了他許多幫助后,她實在很難再與他遙遙相望。

  「柳揚……」她放下粥,追出客房,進了大廳,卻見他坐在沙發上,腦袋埋在一個大碗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金金踮起腳尖仔細看,碗里裝的是燕窩,柳揚正聚精會神地挑著燕窩上的雜毛和穢物。

  其實現在即食燕窩那么多,何必要買這種干貨回來自己清理、發泡?

  而且清洗燕窩麻煩得要命,那些雜毛又細又小,得拿著鑷子一根一根慢慢挾,一份燕窩弄到好,得費多少時間。

  可柳揚做得好認真,他臉上沒有一點不耐煩的神情,水晶般的棕眸里蕩漾著溫柔的波濤。

  金金看著看著,眼眶不自覺酸澀起來。

  她無意識地遘動腳步走向他,

  柳揚察覺到她的腳步聲,抬起頭,唇角撂著一抹寵溺的笑。「喝完粥啦?」

  她張開嘴,想說些什么,喉頭卻被滿溢的感動給堵住了,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柳揚也不在乎她有沒有回答,他已經跟沈默的她住了一個多月,很習慣她的安靜了。

  他指指茶幾上的燕窩!竿砩献鲂又瓱跹喔C給妳喝,這玩意兒清肺潤喉、養顏美容,很有幫助的,妳多喝一點就不會再咳嗽了。」

  她深呼吸了幾次,心情平復,聲音終于出來了!肝铱人圆皇且驗樯。皇翘鞖庾兓,所以喉嚨有點干干的,多喝點水就好了!

  「如果妳是感冒引起的咳嗽,要吃的就是川貝燉水梨,而不是杏汁燉燕窩了。」他笑著說。

  「那可以買即食燕窩啊!何必……」她想說,他白天上班,中午也只有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還要這么辛苦弄燕窩……他待她這么好,她要如何回報他?「你有時間應該多休息才是,我會自己照顧自己,你就不要公司、家里兩頭跑了!

  「有什么關系?我喜歡這樣跑!」尤其能聽她對他說這么多話,他覺得再累一百萬倍也是值得的。

  「可是……我已經欠你這么多,我不知道得等多久才還得起,我……」她激動得眼淚又開始往下滴。「我要怎么才能回報你呢?」

  「哈哈哈……」柳揚大笑。「妳想太多了吧,我做這些事只是因為我喜歡、我高興。我做些讓自己開心的事,為什么要妳來回報?嚴格說來,我才應該感激妳愿意接受我這一廂情愿呢!」

  金金感覺腦袋好像被什么東西敲了一下,一堆模糊的意念在眼前閃爍。

  「但……有付出就要有收獲,這……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她以前是這樣認為的。她愛人,別人也愛她,施與受,總要有個平衡,難道不對嗎?

  「倘若是工作,我是希望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啦!但在感情上,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我愛的人不愛我、愛我的我卻不喜歡,這種事情不是每天都在發生?所以做自己覺得快樂的事就好,何必想這么多?」他端起桌上清理完畢的燕窩遞給她。「我該去上班了,這個就麻煩妳,放在廚房就可以了,拜拜!」

  她呆呆地接過碗、呆呆地站著,就像一尊木偶似的,

  柳揚哈哈大笑!甘遣皇怯X得我好瀟灑、好帥氣,突然好崇拜我?沒關系,我可以理解妳的感受。大凡女子見到理想中的白馬王子都是這樣的,妳可以盡量傾慕。想我胸懷廣闊可納百川,不管妳有多少的激情,我一定接受得了!

  問題是她接受不了他這副瘋子德行。

  她翻個白眼,捧著碗往廚房走,臉上寫著不馴,心其實軟得像棉花!改氵是快點去上班吧!不送了!

  「嘿,后天我公司有場員工同樂會,一起去吧!」

  柳氏的員工同樂會,柳家人應該都會出席,那身為柳枝未婚夫的程萬里也會在場嘍?金金的手不自覺又發起抖來,手中的燕窩幾乎拿不住了。

  明明已經過了這么久,一提起程萬里,她還是好害怕,好像……他的名字就代表死神,而且是最恐怖、最折磨人的那一種。

  她覺得自己快站不住了,一股帶著濃臭的黑暗正一點一滴侵蝕著她的神智。

  「去吧!」柳揚突然走到她身邊,對著她的耳朵說話。

  他并沒有靠得很近,可是他的聲音極具穿透力,一下子就鉆進她體內,安撫住那顆險些爆烈的心臟。

  「我老爸老媽說有事不能來,小枝又要跟未婚夫去看電影,整個柳家就我一個人出席,很悶的。如果連妳也不來陪我,我就要無聊死了!沽鴵P說。

  當金金聽到程萬里不會出席,那不停往外冒的冷汗奇跡似的停止了。

  她深吸口氣,點點頭!负!垢械阶约涸俅翁与x了死神的鐮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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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金還在工廠工作的時候,也參加過廠里舉辦的同樂會,無非就是找家餐廳,或者包一間KTV,大伙兒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叫叫鬧鬧。

  想不到柳氏的同樂會這么別開生面,就在公司的私人娛樂中心里,各部門、分公司都推出一個攤位賣吃的、玩的、用的,甚至連鬼屋、人妖茶坊都有。

  這不是一般學校園游會在干的事嗎?

  更離譜的是,主管階層推出的居然是--砸水球。就是弄一個小臺子,讓總經理、董事長什么的站到臺子上,再弄一桶水球放在臺子邊,任何人只要丟個五十塊就可以買一個水球,去砸砸那些平時高高在上、威風八面的人物。

  這種玩法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與民同樂。

  但柳揚的解釋卻是:「這叫有冤報冤、有仇報仇,沒冤沒仇練拳頭!

  很好,這顯示了柳氏的勞資雙方關系是很有那么一點問題的。

  資方平時的人緣不太好,所以每年都要找個時間讓底下員工出出氣,彼此的合作關系才能持續下去。

  可是--

  柳揚這董事長做得不稱職,飽受員工怨恨,所以一堆人買了水球要砸他,那是他自作自受,關她什么事?為什么她要陪他一起上臺挨砸?

  「喂,我不玩!我要下去……」她尖叫地看著一顆水球砸過來,想跑,但是柳揚拉住了她的衣襬。

  「看我的一掌定乾坤!沽鴵P一掌劈下,水球應聲爆裂。

  「董事長,游戲規定上臺者可以避、可以閃,就是不可以擋。你剛才的行為是違規的!瓜氘斎欢瑫@么吐槽柳揚的也就只有史清銘了。

  「誰說的?」柳揚叫道。

  史清銘給他一本同樂會的導覽手冊。「這是你自個兒簽發的,你忘了嗎?」

  柳揚別的可以不行,但指黑道白、操縱人心卻是他的專長。

  他昂起頭,非常驕傲地指著那本手冊!改阌惺裁醋C據證明那本手冊是出自我的手?那些文字是我的筆跡嗎?上頭有我的簽名嗎?我敢打賭,那手冊上甚至找不出一枚我的指紋。這樣你還敢說那東西是我簽發的?!」

  這不是廢話嗎?手冊經由柳揚確定、蓋上公司章后,就發下去校稿、打字、編列成冊了,上哪兒去找柳揚的筆跡和簽名?

  至于指紋……印好的千本手冊直接由印刷廠送到娛樂中心,柳揚根本沒有機會碰觸,要還能留下指紋,那也奇了。

  對于柳揚的強辯,史清銘無話可回,只氣得額上青筋暴跳。

  「你既然想賴皮,我--」他咬牙掏出一萬塊!肝屹I一萬元的水球,大家一起來砸,看你怎么擋?」

  「史清銘--」柳揚臉色大變。

  柳氏的員工都知道,不管公司里頭平時的規矩有多嚴,一到同樂會,那是人無大小、職位一般,愛怎么玩就怎么玩,隔天,誰也不會去記恨這種小事。

  更何況現在是有人出錢買樂子,大伙兒還不卯足了勁地瘋。

  金金一看水球如雨般落下,想辦法逃之夭夭。

  她整個人往地上一蹲,兩條手臂拉出衣袖,爽快俐落地將整件外套留給了柳揚,自己則飛快跳下臺子,逃命去也。

  柳揚前遇「洪水」、后無救援,直急得整張臉皺成苦瓜。「金金!妳怎么可以拋下我獨自逃生?雖然俗話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但人類不是鳥禽,越遇難關,更應該攜手同心,奮力向前,才不枉我倆一場相知、情意綿綿、恩愛逾恒、纏綿悱惻、兩情繾綣、同生共死……」

  他一張嘴就沒句正經話,亂七八糟,胡扯一通。金金氣得好想撲上去咬他幾口。

  但有人先替金金報仇了。史清銘一記水球正中柳揚臉面,止住他的渾話。

  「哇!」柳揚頓成一只落湯雞。

  「好機會,大家上!」也不知是誰喊了這么一聲,瞬間,十來個水球前后左右一起砸向柳揚。

  柳揚就算身手再敏捷,雙手雙腳都能各擋下一顆水球,卻還有七、八顆水球朝他身上招呼過來呢!

  砰砰砰……就聽一連串的水球爆裂聲在柳揚身上響起。

  也不過兩,三分鐘的時間,柳揚一身已經濕得像剛從水里撈上來。

  那一萬塊的水球有幾個?足足兩百個呢!砸得柳揚既狼狽又可憐。

  好不容易捱夠了時間,柳揚下了臺,眉毛還邪氣地直跳著。

  「砸得很過癮嗎?清銘!顾荒槈男。

  史清銘才不怕他,起碼今天不怕。柳氏的規矩,誰敢為了同樂會的事私下報復,會給公司狠狠記上一筆,那年終獎金和分紅就全歸受害者所有了。

  事實上,史清銘還巴不得柳揚來個秋后算帳呢!能得他一年分紅,史清銘也可以辭職環游世界去了。

  但柳揚哪這么容易如他所愿!负俸俸佟顾煌Pχ,直笑得史清銘全身雞皮疙瘩都立正敬禮了。

  「對了,剛才總務部那邊的攤子說燒烤用的木炭不太夠,讓我給他們買一些送過去,我先去買木炭了--哇!」史清銘才走不到兩步,就讓柳揚連拖帶推地拱上了木臺。

  柳揚振臂大喊:「給我拿一萬個水球過來,我付錢!」

  史清銘臉色一時慘白。「我不是主管階層,我不屬--」

  柳揚獰笑著截斷他的話!改汶`屬董事長辦公室,我們一組的,嗯?」他舉高手臂叫道:「開砸!」

  這邊鬧得歡騰撲跳,那邊,金金已經笑成掩口葫蘆一只。

  她兩只眼睛閃得就像頭頂上那圈太陽那么耀眼,雙頰紅撲撲的,潔白的貝齒在粉嫩的唇間隱現,迷人的純樸氣質點綴一身輕柔風華,既有花的嬌媚,更添幾分綠草的柔韌。

  她掩在人群中,看似平凡,一點也不突出,可那抹淡淡的光輝卻是怎么也無法被隱藏,一閃一閃的,直熨得人心暖洋洋。

  柳揚一邊扔著球,一邊注意她,見她笑得歡暢,將月來的陰霾一掃而空,他心底的愛憐滿得像要溢出來。

  但愿她能永遠這么笑著,一生喜樂,他覺得只要能看著她的歡容,便是世間最大的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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