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懸在高樓窗邊,俯瞰整座城市。
夜,是那么的靜,靜得像是什么都有可能發(fā)生一般。
「站。∧氵@家伙給我站!」
深夜的街道上,兩道追逐的人影,打破了夜的靜謐。
她,非常地生氣,比起放假前上校告知她,這次的晉升又無望時還要來得生氣!
這氣,是眼前她正在追趕的陌生男人所引起。
「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會追到你的!」她很不甘心的看著前方那道背影。
至於為什么會在半夜追著一個男人跑?這就得從兩條街以外的那時候說起了。
官雅娜,一個官拜上尉的女職業(yè)軍人。
今晚是她的假期,正當(dāng)她從車站出來,準(zhǔn)備去搭車時,突然被人由背後給撞了一下,接著,隨即傳來陌生女子大喊搶劫的聲音。
向來正義感超強(qiáng)的她,當(dāng)然馬上拔腿追了上去。
追著追著,就這么追了兩條街,更正!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三條街了。
「你追得到你就試看看!沒用的女人!」搶匪頭也不回的罵道。
他不懂,他真的不懂。
在這一帶犯案十次都有了吧,卻從不曾被警察逮到,也沒有路人會見義勇為的追上來,更別提有人會連追三條街了。
「不要以為我是女人就瞧不起我!」不甘示弱地加緊腳步。
她,最討厭被看不起,尤其是被男人看不起。
「嘖!礙事的裙子!」由於剛從部隊出來,身上穿的是軍便服的窄裙,在行動上造成極大的不便。
最後,她乾脆從皮包里拿出小弟送她的瑞士刀,直接從大腿旁把窄裙劃開一條裂縫,這么一來,行動上可就快了許多了。
「咦!怎、怎么跑這么快?!」搶匪這下?lián)牧恕?br />
原以為還有一大段距離的女人,不知怎地競突然像車子換檔加速一樣,一下子就追了上來,幾乎伸手就能抓到他。
「可惡!怎么可能被你抓到!」才剛說完這句話,衣領(lǐng)便被人扯住,然後……就被摔到地上了!改恪恪
「你再跑啊!不是挺會跑的?」
官雅娜彎身,手撐在膝蓋上,好調(diào)整自己的呼吸。
「你是要乖乖跟我去警局,還是要我押著你去?」
搶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個看起來嬌滴滴、裙子劃開的美人,居然是追著自己跑了半天的正義使者?
「一個女人能干嘛!」
看到那渾圓雪白的大腿、若隱若現(xiàn)的裙間,搶匪心生歹念。
「嘿嘿……追我追這么緊,是不是想要嘗嘗男人厲害的滋味?」
他知道這附近根本不會有人經(jīng)過,這也正是他敢大膽下手搶劫的原因。既然財都劫了,不如順便也劫個色吧。
反正了不起只是個跑得快的女人而已。
剛剛之所以被摔倒,八成是因為自己不小心跌倒的關(guān)系。才這么想著,就朝她直直撲去……
「哎呀!」
殺豬般的叫聲響徹深沉的夜空。
他怎么也沒想到,這個嬌俏美人居然把他給狠狠地摔了出去。
「你他媽——」話還沒說完,一雙平底鞋已經(jīng)踩上了他的臉。
「我媽,你要稱呼她伯母!
官雅娜俯視腳底下的搶匪,猶如君王睥睨天下。
搶匪壓根沒想到今晚會陰溝里翻船,而且還翻得這么徹底。
一個揮手推開了踩在臉上的腳,掏出懷中預(yù)備的刀子,想要站起來給對方一點顏色瞧瞧——
沒想到才剛站起來,又給踩了下去,甚至連刀子都被踢掉。
「我有說你可以動嗎?」說話的口氣一如在軍中。
汗水不斷從額頭滑落,搶匪終於領(lǐng)悟到自己真的遇到了煞星。
像他這種在街頭混的,當(dāng)然分辨得出誰可以惹、誰惹不得?磥磉@次他栽定了。
「大……大、大姐,皮包我還給你,你就放我一條生路吧!顾嗫喟笾。
「什么顏色的?」
「嗄?」搶匪聽得一頭霧水。
「我的內(nèi)褲是什么顏色的?」
「什、什么?」
「你看到了吧?」官雅娜冷冷地問!笍哪隳莻角度!
一腳踩在他臉上,微彎的膝蓋加上之前割開的裙子,春光確實一覽無遺,這從搶匪求饒時那色迷迷的眼神即可知。
「本來是可以饒過你的。」語氣依樣冷峻,「不過,偷看我內(nèi)褲的行為,比你搶劫還要嚴(yán)重!
「我……什么都沒看到……」搶匪知道自己的眼神壞了生機(jī),連忙辯解。
「我最討厭,」左手扯著對方的領(lǐng)子,右手一拳揮過去,「說謊的人!」
搶匪瞬間只覺臉上一陣麻熱,痛楚透過神經(jīng)傳遞到大腦,讓他立即產(chǎn)生一個念頭——逃。
他在這條街上不知已搶過了多少人,從不曾失手過,今天居然被個女人給整得鼻青臉腫。
「想走?」
看對方想逃,官雅娜一個箭步向前抓住搶匪後領(lǐng)奮力一擲。
匡啷一聲巨響!
搶匪厚重的身軀就這樣被官雅娜摔向一旁的店家,整面玻璃應(yīng)聲碎裂。
「嘖!好像做得有點過火哦?」咖啡廳的玻璃平白遭受無妄之災(zāi)!膏,都是你惹的禍!」
「是你砸破的,不是我!」
「誰叫你回嘴的!」美腿再度伺候。
「拜托你!我求求你!送我去警局吧,饒了我吧!」
搶匪這次乾脆趴在地上求饒。他寧可被送到警局,也不想再跟這個火爆美人多相處一分鐘。
「好吧,否則再打下去的話,這家店大概也要毀了。」官雅娜無奈地看了一下店家!赶人湍闳ゾ,明天一早再來跟店家賠不是吧!
官雅娜環(huán)顧一下這間倒楣的咖啡廳。
玻璃砸破也就算了,剛剛因為多踹了搶匪兩腳,讓他痛到去撞翻不少桌椅柜子。
三更半夜的,也沒辦法找到負(fù)責(zé)人談賠償問題;況且要賠也該是這個搶匪賠才是,她只是個見義勇為的路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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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
男子猶如剛爆發(fā)的火山,怒氣源源不絕的噴出。
「到底是誰偷襲我的珍珠港?!」
上午七點五十五分,車站附近名為「珍珠港」的咖啡廳里傳來怒不可遏的咒罵聲。
「老板,是不是你曾跟人起沖突,所以被挾怨報復(fù)啊?不然店里怎么會被砸得這么慘……這應(yīng)該是黑道火并……吧?」一旁的店員怯怯地問。
「并你的頭啦!」米興始雙手環(huán)胸,以免他的拳頭緊握到抽筋!改闶枪呕笞须娪翱刺嗔税。
「可店里是真的被砸得慘不忍睹啊!
如果可以,店員實在很想請假回家。不是因為店被砸,而是因為現(xiàn)在老板臉上的表情實在要比傳說中的羅剎夜叉來得恐怖一百倍。
米興始深深吸了一口氣!赶热缶会岚熏F(xiàn)場收拾一下!巩吘乖陂T口呆呆望著破碎的玻璃,兇手也不會跳出來認(rèn)罪。「還有,把店里的監(jiān)視錄影帶調(diào)出來看,應(yīng)該會拍到才對!
店員終於松了口氣。剛剛的氣氛實在緊繃到不行,他以為老板還會有下一波怒火,沒想到老板居然這么快就冷靜下來了。
整理被砸爛的店面需要一點時間,米興始卷起袖子加入整理的行列。一個多鐘頭後,總算大功告成。
「老板,警察來了!拐趻叩氐牡陠T對準(zhǔn)備去查錄影帶的米興始說。
「那個我凌晨時有聽說,」警察一來便向米興始說起夜里發(fā)生的事,「有個女的為了抓一個搶皮包的男人而扭打起來,結(jié)果你的店就被砸
打起來?女的?店里的滿目瘡痍是兩個人打架後的結(jié)果?那八成是兩只大猩猩在對決吧。
「不過你不要擔(dān)心,那個女的有說會來跟你道歉!咕旖又f,「只是賠償?shù)牟糠峙,那個……可能就要算在那個搶匪身上了!
「意思就是要我認(rèn)了?」米興始當(dāng)然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只能算我倒楣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咕爝B忙搖手。
「要是搶匪賠得出來,那他干嘛搶劫?」米興始反問。
「呃……這個……那個……」警察支吾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總之到最後就讓法院來解決就是了!
「名字?」米興始知道再跟這個看來有些兩光的警察說下去也沒什么鳥用,乾脆——「那女人的名字。起碼她也該賠一半吧?」
「老板……這樣不好吧?」一旁的店員插嘴,「人家好歹是為了抓搶匪嘛!
「那如果我抓個小偷而把你家給燒了,你說好不好。俊姑着d始看了店員一眼。
「我……」店員只好摸摸鼻子繼續(xù)掃地。
「那女人的名字跟地址。」米興始繼續(xù)追問:「總該有人負(fù)責(zé)吧?」
「那個……職責(zé)上我是不能給你的啦!箖晒饩煲荒樀拿嬗须y色。
「你是替代役男吧?」光從制服就可以看出來,「最近發(fā)生了這么多搶案,警察非但不加緊巡邏,還得靠個女人才能抓到搶匪;現(xiàn)在我的店被砸了,竟只派個替代役來充數(shù),這是要我一狀告上去嗎?阿兵哥警察?」
「這……這……」替代役男一時汗如雨下。
分發(fā)到這區(qū)時,就聽說了這家店的老板不好搞,果然名不虛傳啊,他也才進(jìn)來不到五分鐘,就被他逼得說不出話來。
「我要是一狀告上去,恐怕你以後的日子會很不好過哦?」米興始臉上盡是笑,「我再問一次,名字跟住址!
「我……我真的不知道她的住址!
「總該有名字吧?」劍眉輕挑。
「只知道她姓官……」長到這么大還是第一次受到這種無形的威脅。「叫什么什么雅……還是什么來著的!
官雅……?
臉上原本的奸黠笑意瞬間凝結(jié)。這名字……似乎好像在哪聽過咧?
「拜托,這件事千萬別跟局里的人說!固娲勰腥玑屩刎(fù)的吐了口大氣!改恰莻,我可以離開了嗎?」
米興始沒有回話,逕自定回小辦公室。
替代役男看他轉(zhuǎn)頭入內(nèi),馬上拔腿就走。下次打死他也不要再來這家店了。有個這么恐怖的老板在,這間店遲早會被砸,時間早晚而已。
回到小辦公室的米興始開始觀看監(jiān)視錄影帶。
只知一半姓名當(dāng)然無法找到那個禍?zhǔn)踪r錢,不過比起賠錢這件事,似乎有一件事更令他好奇在意——
那個名叫官雅什么來著的女人。
「!你們家米店跟幫派杠上了。俊归T口走進(jìn)來一個男子!竾K嘖,我就說你們老板的個性……」
話還沒說完,就見一條毛巾啪的貼在他臉上。
「老板正在氣頭上。」店員在一旁提醒,怕待會又被臺風(fēng)尾掃到。
「邱吉柏,如果你想死在這家米店的話,可以再多說些風(fēng)涼話沒關(guān)系!
米興始不帶感情的聲音從辦公室里傳來。
「這樣對待老朋友不好吧?我只是想來喝杯咖啡而已!骨窦刈哌M(jìn)小辦公室!冈捳f回來,你家米店、呃,不是,咖啡廳到底怎么啦?」
「看不出來嗎?」米興始全神貫注地盯著螢?zāi)簧系漠嬅妗!副换⒒⒒⑼狄u了!
「你戰(zhàn)爭片看太多哦?以為這是日本偷襲珍珠港?」
米興始沒回話,繼續(xù)盯著監(jiān)視錄影帶看。
「不過,話說回來,珍珠港的確是在十二月七日被偷襲的!骨窦乜此麤]答腔,只好自言自語!府(dāng)初就跟你說不要取珍珠港這個店名,超不吉利的!
米興始身體動了一下,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連忙按下暫停鈕。
「看到什么了?」邱吉柏看向螢?zāi)划嬅妗?br />
小型監(jiān)視器里的畫面上是灰暗的燈光,時間是幾個小時前。
一個女人拖著彪形大漢從咖啡廳走了出去,女人的臉恰好被監(jiān)視器拍個正著。
「官雅……」米興始緩緩?fù)鲁鲆粋幾乎被他遺忘的名字!改。」
「咦!這女的好像在哪看過耶!挂慌缘那窦乜粗?zāi)簧系拿琅,似乎想起了什么!傅降资窃谀睦锟催^她勒?」
這話讓米興始錯愕了下。想想自己認(rèn)識官雅娜是幾年前的事了,沒想到邱吉柏也認(rèn)識她?
「!」邱吉柏握拳的右手輕擊了下左掌,「我想起來了!我就說我對美女一向過目不忘吧!
「你認(rèn)識……」這更讓米興始百思不解了!杆?」手指比著螢?zāi)恢械拿廊恕?br />
「嚴(yán)格說來其實不算認(rèn)識啦,是認(rèn)識她媽才對!
「什么?」
「她媽到過我家的婚友社啊。」
邱吉柏家代代經(jīng)營一間名為「紅娘愛秋」的婚友聯(lián)誼社。
「她媽要嫁人?」米興始眉頭緊皺;畢竟這聽起來有點怪。
「不是,是幫她女兒官雅娜,也就是畫面上這位美女安排相親啦!」
「相親?」
「對啊,時間好像就在明天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骨窦匾贿吥贸鯬DA確認(rèn)正確的時間。
「哈哈!」米興始突然對著螢?zāi)豢裥!腹√熘乙,哈哈哈!?br />
他這舉動可把一旁的邱吉柏給嚇呆了。
「興、興始,我知道你的店被砸了,不過也用不著這么難過嘛,再整修一下就可以再營業(yè)了啊!箍磥淼瓯辉业拇驌籼螅屌d始一時無法接受。
「難過?」米興始的笑聲在小辦公室內(nèi)回蕩!肝椰F(xiàn)在的心情可比我退伍時還要好幾倍!乖幃惖难凵裆湎蚯窦亍
「干嘛?」他當(dāng)然知道這眼神的意思,「又想要我干嘛了?不干,說什么我也不干!」
「就要開打了,」伴著詭異的笑聲,米興始說了句讓人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的話:「世界大戰(zhàn)就要開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