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說到底他是無意間得罪了她,不過朱璽雅認為自己說的是實話,不需要道歉。
「原來如此,」這回他干脆以法文說,還是直接對著林恩琪,「幸會!
林恩琪把頭向旁邊一撇,并不買他的帳。
朱璽雅也不在意,始終沒露出第二種表情,繼續(xù)喝他的咖啡。
「撲通」一聲,咖啡沬濺到朱璽雅臉上,一團不明物體從對面飛來,正好是林恩琪的位置,在空中畫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之后,跳進他的杯子里。
朱璽雅微愕地看向一臉得意的林恩琪。
她左手將咖啡匙壓在桌上,顯然不久前拿它當成投射器,投了一顆不明物體,命中目標則是他的咖啡……
雖然本來想打中他的臉,不過偏了一點點,效果也不錯啦!恩琪開心地朝「敵方」扮了一個鬼臉。
這有什么好得意的?他皺起眉頭,不知道林恩琪最大的本事就是要無賴加調(diào)皮搗蛋、惹人發(fā)火,而此刻她臉上的表情真是十足十的欠扁。
吐吐舌頭、齜牙咧嘴,外加擠眉弄眼,存心挑戰(zhàn)這個連坐張椅子都只坐三分之一,說個話、抬個手都像量過分貝和高度的冰山男忍耐的極限。就好像故意在一個有潔癖的人面前摳腳趾一樣的頑劣。
朱璽雅發(fā)誓,他只有在那些皮到不行的小孩子臉上看過那種表情。
不慌不忙地取了紙巾擦去臉上的咖啡沬,動作沒有一絲狼狽。
「幼稚!馆p輕地吐出這兩個字,用的當然仍是法語,「對著一個陌生人猛盯著瞧,還拚命扮鬼臉,其至做出失禮的舉動,妳真應該回學校去接受再教育!咕谷贿嘻皮笑臉的,簡直無賴又沒品。
一旁的江任川卻挑眉。
稀奇了!璽雅的聲音里竟然隱含了火藥味。
從小到大接觸的都是談吐優(yōu)雅、舉止合宜的紳士、淑女,就算遇到再怎么失禮的人,對方也不會這么明目張膽地露出一臉「我就是無賴,來咬我!」的表情,難怪朱璽雅覺得不可思議。
「對著女士擺出大便般的臭臉,就不失禮了嗎?」林恩琪反譏道,「在背后批評別人,又自以為別人都聽不懂你說些什么,難道就是成熟的行為?」追根究柢,原來就是那句話惹得她大小姐不高興。
雖然對林恩琪的措辭感到不滿,不過他心底已經(jīng)認定她是個無可救藥的小無賴了,也就不浪費心思去糾正。
「我沒有批評別人,那些都是實話!怪飙t雅語氣聽來平靜冰冷,熟悉他的江任川卻聞到一股火藥味!笂呉矝]有權(quán)利干涉別人的表情!
「對呀!」林恩琪小無賴般的神情沒變,法文簡直比朱璽雅要流利,尤其是在與人爭辯的時候,「那你做什么管我扮鬼臉?我喜歡做臉部運動,免得臉部肌肉僵化,像某些人一樣把臭臉到處擺,你也沒有權(quán)利干涉我露出那種表情吧?」批評她不會唱歌就罷,還故意用法文講,以為別人聽不懂嗎?她最討厭這種偽君子了!哼!用鼻孔瞧他。
朱璽雅翻了翻白眼。
幼稚鬼!死不認錯!他干嘛跟她一般見識?
江任川眼里興味更濃了,小公主還當真讓朱璽雅露出了「第二號表情」,而且方才朱璽雅所說的話,已經(jīng)超過他平常一天內(nèi)所說的。
他讓人進來替朱璽雅換上新的咖啡。
「好男不跟女斗!箲械美硭!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誰狗嘴?」從剛剛到現(xiàn)在,口無遮攔的一直是她好嗎?朱璽雅又皺起了眉頭。
「誰應話誰就是啰!」
「妳……」
不要理她!不要看她!朱璽雅在心里喊道,放下杯子的手卻重了幾分,咖啡險些灑了出來。
他到底怎么了?朱璽雅很快地冷靜下來,忍不住自問。不明白自己干嘛跟這個女人動肝火?
對了,因為她和某人實在太像了!沒禮貌、幼稚又白目到欠扁,還自以為很可愛,而那個某人正好就是他的克星。
有趣的是,她和那個某人還有一個共通點。
那就是--兩個人都曾被他批評過「不會唱歌」。
許是林恩琪自討了沒趣,又或許是朱璽雅平復情緒的速度太快,兩人接下來沒再斗嘴,安靜地喝著自己的咖啡,林恩琪開心地大啖著蜂蜜蛋糕。
播放器里嘈雜的電音舞曲結(jié)束,朱璽雅悄悄松了一口氣,他實在對那種音樂頭大得很。緊接著,輕柔卻略帶俏皮的節(jié)奏出現(xiàn),倒是讓人有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江任川眼底悄俏閃過一絲異色,林恩琪手上拿著的叉子掉落在地上。
隨著溫凱娣尖著嗓子唱出第一段旋律的歌詞,林恩琪臉色陰沉得和方才判若兩人,粉拳也握得死緊。
朱璽雅抬頭看著她的改變,原本對這沒形象又幼稚的女人恨得牙癢癢,此刻卻沒有半分快感。
她安靜的時候真像個洋娃娃,而此刻洋娃娃低垂的眼瞼下,眼眶泛紅了,朱璽雅的心沒來由地一跳。
「凱娣還在五樓吧?」她忽然問道,聲音冰冷,卻反而像在強作鎮(zhèn)定。
記得沒錯的話,剛才在電梯里聽人談起,溫凱娣今天的通告三點才開始,而五樓是她經(jīng)紀人的辦公室,一般她不是待在那里就是黏著羅威。
不待任何人應答,恩琪拍桌而起,風一般掃出江任川的休息室。
陸儀妃連忙跟了上去。
「恩琪,別沖動!顾絼诘卦诤箢^喊道。
江任川也站起身,「走吧!」邀請似地看向朱璽雅,「去看看,這也是我今天找你來的目的之一!
朱璽雅漂亮的眉微攏。
為什么在這當口,他感覺到江任川的眼里露出了老謀深算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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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琪來勢洶洶地踏出電梯,不少人一臉錯愕。她誰也不看一眼地走向溫凱娣平常休息的地方,瞥見桌上的專輯,冷著臉拿起,顫抖著手翻開CD盒面。
第二主打歌的作詞、作曲者寫著:羅威、溫凱娣。
恩琪霍地打開門。
門內(nèi),溫凱娣、她的經(jīng)紀人、羅威,以及幾個同公司的新人有些驚嚇地看向恩琪。
「師姊?」溫凱娣沒料到林恩琪竟然敢直闖五樓。
大家都知道,自從羅威和林恩琪分手,她幾乎不曾踏上有他逗留的地方,溫凱娣下意識地朝羅威身旁靠了靠。
江任川和朱璽雅很快地也趕了上來,卻站在角落不起眼的地方。公司內(nèi)一群人見林恩琪出現(xiàn),都在猜將有一場好戲可看了,連老板偷偷混在人群里也沒發(fā)現(xiàn)。
「恩琪!龟憙x妃真擔心恩琪不計后果地發(fā)飆,因為不管如何,好話總不會落到她頭上。
林恩琪看著羅威將溫凱娣護在身后,新仇舊恨全涌上心頭。
她告訴自己,不要在意、看開一點,但表面上嘻嘻哈哈,胡鬧地度日,他們就認為她可欺了嗎?
恩琪這幾天幾乎不看電視,所以根本不曉得溫凱娣第二首主打歌「貝殼」就是她曾經(jīng)彈奏給羅威聽的曲子。
「妳寫的歌嗎?」那時羅威在錄音室,悄悄地由她身后摟著她。
她害羞的紅了臉,「沒有啦!好玩嘛,我唱唱歌還可以,哪像你可以又寫歌又唱歌?」
「有什么關(guān)系?彈給我聽,我想聽!顾冻錾钋榈难凵,用著溫柔的聲音對她說道。
于是她將那首她偷偷寫下來的樂曲,也是生平第一次嘗試的音樂創(chuàng)作,藉由鋼琴彈奏出一個個單音組成的旋律。
「貝殼」是她命名的,歌詞是他們一起寫的,她和羅威一起寫的。
恩琪渾身顫抖,她已經(jīng)不想再管別人怎么看了!舉起手,憤怒的情緒讓她狠狠地用力折斷那片CD,甩到羅威臉上。
「小偷!」她的聲音并沒有她所以為的那樣冷酷,是帶著顫抖的,可是圍觀的人有多少能了解她的感受?
他們什么都不知道,沒有人能為她證明那首曲子原來出自她的手,而他們只會把自己的想法加諸在她身上,要她為那些莫須有的罪名背負十字架。她是應該得到公道的人,可是明天,也許下一刻,她卻會成為眾矢之的,因為沒有人知道她的舉動是為了什么,也沒人相信她……
溫凱娣害怕地啜泣了起來,躲到羅威懷里,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因為她是受盡榮寵的公主,而溫凱娣是沒有靠山的新人;因為她出現(xiàn)得趾高氣揚,而溫凱娣表現(xiàn)得嬌弱可憐,在旁人眼中,加害者和受害者的定位很快的被分了出來。
「大牌了不起?」同公司幾個藝人看不過去,跳出來說話。
「不服氣的話,」羅威推開了其他好事者,「憑妳自己的實力,來打敗我啊!」他的眼里絲毫沒有愧疚。
她不過是一個被寵壞的公主,是包裝完美的偶像明星,誰會相信她除了賣弄姿色外還有別的能耐?
林恩琪的手握緊了又放松,她的驕傲不允許自己流淚或示弱。
「我會的!估淅涞仄蚕逻@句話,轉(zhuǎn)身離開。
人群很快地讓出一條道路來。
他們或許不屑于她,但公主一天未失勢就是公主。
人群中的江任川很輕易地退了出來,因為大伙忙著安慰可憐悲苦的受害者溫凱娣,只要朝人群移動的反方向走便成。
「她會沒事的!菇未ㄝp聲嘆道,卻是對著朱璽雅說的。
朱璽雅眼色深沉,看不出任何情緒,可周身的氣息卻不似方才給人明朗的感覺,而是一種陰鷙的靜默。
從江任川一路上談論天氣似的,以法文和他解釋來龍去脈,他已經(jīng)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羅威的作為確確實實犯了他的禁忌。
「有儀妃在,別看她平常話不多,她很懂得安撫小公主的!菇未ㄕf得很冷靜,顯得有些事不關(guān)己,可朱璽雅沒心思探究。
「其實我方才問你愿不愿意朝流行音樂發(fā)展,也是為小公主問的。本來想讓你幫我重新訓練她,并替她制作下一張專輯……不過看樣子你們處不來,我就不勉強了。」暗暗地觀察著朱璽雅的反應,江任川的狐貍尾巴仍然藏得好好的。
一直到朱璽雅離開唄塔大樓,他都沒再開口說半個字。
江任川坐在自己的辦公室,淺啜了一口紅酒,欣賞著紅寶石般流動的光輝和色澤,慈父的外衣脫下后,老狐貍正優(yōu)閑地等待回音。
直到他的手機響起。
「老板!故顷憙x妃,剛剛已經(jīng)送恩琪回住所。
「小公主沒事吧?」
「剛剛睡了。」她可是哄半天才讓她去睡覺,陸儀妃無奈地看著一屋子凌亂,幾乎沒有一件家具完好。
「那就好!
電話那頭的陸儀妃沉默了一會兒才道:「老板,你是故意讓恩琪聽凱娣的歌吧?」
「小公主遲早會知道,不能說故意!菇未ɑ氐,「與其說是讓她聽,不如說是讓璽雅聽!
「朱先生會答應幫恩琪嗎?」她早知道江任川有意替恩琪找新的專輯制作人,直到今天來到公司,才知道江任川屬意的對象竟是朱璽雅?伤趺纯炊加X得他們倆不合。
「會的,」江任川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因為他也曾經(jīng)有過同樣的遭遇,那是他的禁忌,他一定會出手幫忙!
「這招風險很大,何況朱先生的領(lǐng)域不屬于流行樂壇……」陸儀妃還是很擔心。
「璽雅的確有創(chuàng)作流行音樂的才華與天分,以我在演藝圈多年的經(jīng)驗與眼光來看,絕對錯不了,」江任川微笑,「而鳳凰要浴火重生,一樣要冒著遭到火焰吞噬的危險!
與世無爭的王子總有一天要學會戰(zhàn)斗;跌進深淵的公主必須浴火重生。江任川是老謀深算的狐貍,卻無非是為了自己所守護的。
一如當年的他可以把同樣被有心人扯后腿陷害、幾乎被認定再也無法演戲的朱芙蓉推向演藝事業(yè)的另一個高峰,如今的他也可以讓這兩個孩子邁向歌壇的帝、后之路。
而他會守護著這個傳說的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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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琪躺在床上,眼睛卻瞪得老大。
不甘心,可是又能如何?
「憑妳自己的實力來打敗我啊!」羅威面無表情卻譏笑的眼神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可惡!他竟然還有臉說那種話!恩琪當時其實很想送他一個特級大黑輪,可是衡量了一下情勢,她怕自己手指會先骨折,所以還是算了。
一口氣仍是梗在胸口,好難受。林恩琪忿忿地抓起棉被蒙住頭。
睡覺吧!睡死好了,到時她就變成厲鬼纏著那對奸夫淫婦!林恩琪閉上眼時如是想。
同樣心緒煩亂的,還有回到自己家里的朱璽雅。
林恩琪的事件讓他回想起剛進音樂學院的那段日子。
當時的他像只心高氣傲的蒼鷹,恃才傲物,一心想與天爭高,從沒想過即便是鷹,也有收起翅膀的時候。
雖然還是學院的學生,朱璽雅卻很快地受到歐美各大樂團的注意,因此早在音樂學院,他就已在各大樂團實習過,甚至正式跟著樂團上國家音樂廳演出。
讓他鋒芒畢露的,還包括他在音樂創(chuàng)作上的才華,直到他嘔心瀝血的創(chuàng)作遭到自己最信任、最景仰的教授所剽竊。
對一個把創(chuàng)作當成第二生命的人來說,付出這樣的代價來看清周遭人的真面目,并學會斂起自己的鋒芒,實在太嚴苛了。
煩躁地躺進沙發(fā),隨手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電視上播放的MV正好是林恩琪上張專輯的主打歌。
她那矯揉造作的聲音令他眉頭又擰了起來,想也沒想地就關(guān)掉電視。
室內(nèi)恢復沉寂,然而那位小公主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紅了眼眶的模樣,卻浮上腦海,指尖下意識地又按了遙控器開關(guān),接著選擇了靜音。
無論聲音如何,至少她的外貌有很好的先天優(yōu)勢。
MV里的林恩琪活脫脫就是童話故事里走出來的公主,一舉手一投足、一顰一笑、目光流轉(zhuǎn),都是那么的引人注目,實在很難想象她和那個在休息室里拚命對他扮鬼臉、又不懂禮貌的幼稚鬼是同一個人。
林恩琪拚命扭曲的鬼臉和電視里巧笑倩兮的麗顏,在朱璽雅腦海重迭了,他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個弧度,一個他自己也沒察覺的微笑。
謂皮搗蛋又愛搞怪的野丫頭!
當MV結(jié)束,小公主的身影消失在螢幕中,卻意外地讓他有些悵然,朱璽雅很快地關(guān)掉電視。
沒想到江任川會邀他這個對流行音樂不熟的人,來擔任林恩琪下張專輯的制作人。
朱璽雅在心底立刻否決了這個邀請。
那女人根本不會唱歌。
雖然學習古典音樂,但是并不代表在他的認知里,只有歌劇里那些唱到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男女伶才算「會唱歌」。樂理可以相通,嗓子好壞與發(fā)聲方式同樣沒有多大差別,東西方流行樂界的實力派歌手都是擁有絕佳歌唱技巧與歌喉的能手。
先不論音質(zhì)如何,林恩琪的發(fā)聲方式根本有問題!
江任川知道他會這么想,在他離開前特地拿了一片CD給他。
這是林恩琪還沒出道時,她寄到唄塔的DEMO帶拷貝版。江任川說,無論如何,先聽過它再作決定。
有必要聽嗎?朱璽雅看著桌上那片CD,他絕對不想再虐待自己的耳朵,去聽那種造作的聲音,真不知道買她唱片的人都怎么了?耳朵有問題嗎?用那樣的唱法,頂多再撐個兩三年,她的聲帶一定會出問題。
心里雖然抗拒著,朱璽雅卻還是把CD放進播放機里。
沒有前奏,而是直接清唱,朱璽雅沒來得及訝異在當時沒沒無聞的林恩琪敢拿清唱的帶子給唄塔這樣的大公司,他的呼吸一窒,心頭為著流泄一室的女音而震撼著。
透明如水晶般的中音,像清澈的流水一樣在心頭淌過,低音的部分卻溫潤醇厚如珍珠;唱到高音時,那種感動已經(jīng)無法用有形的事物來描述,澎湃如海潮,風聲、山川……那必定是大地的聲音。
朱璽雅眉頭擰得更緊了,一直到歌聲結(jié)束了好久,他始終坐在沙發(fā)上動也沒動。
耳里還回響著她的歌聲,久久不散。
她是天才。
可正因為如此,朱璽雅心里的疑惑像團黑霧般罩著他。
她有雄厚的本錢,為什么卻要用那種分明是毀壞聲帶的唱法來唱歌?
朱璽雅立刻有了動作,他拿起電話,撥了江任川的手機號碼。
「叔叔,我答應你的提議,但是有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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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琪以著蹲馬桶般的姿勢,蹲在向江任川借住的別墅門前,雙手支著臉頰,看著經(jīng)紀人和宣傳,還有其他人忙進忙出。
「恩琪,別蹲成這樣,好難看!龟憙x妃照例又像母親般叨念著,「別忘了那些記者還守在門外!闺m然這么說,可是陸儀妃已經(jīng)肯定她這種蹲馬桶姿勢早就被狗仔隊拍下來了。
「有什么關(guān)系?反正我現(xiàn)在跟過街老鼠沒兩樣,不差這一樁!苟麋鲬袘械鼗氐。
那日她憤而折斷溫凱娣專輯CD的風波,果然被好事者添油加醋地流傳了出去,各種媲美八點檔連續(xù)劇的版本在網(wǎng)路上火熱地散布,各家八卦雜志當然不忘插一腳,再加上羅威臉上冒出的兩道刮痕,成為最好的佐證。
如果要問臺灣當前人們口水最多的話題,那林恩琪折CD事件起碼可以排上前三名。
心灰意冷、意興闌珊,因此在這當口,當公司要將她外放到美國時,她沒有任何意見地就答應了。
外頭的傳言是將她外放,大家都在猜小公主要失勢了,只有江任川和極少數(shù)他的心腹知道真正緣由。
到了美國,陸儀妃不能和恩琪住在一起。這是江任川的命令,實際上則是朱璽雅的要求--陸儀妃得跟著到美國,但必須在林恩琪的落腳處二十分鐘車程以外找地方暫住,因為朱璽雅不想讓將要被調(diào)教的學生身旁二十四小時有保母跟著,不過還是需要她在美國代為處理專輯制作的其他瑣事。
于是十數(shù)個小時之后,林恩琪和她大大小小的行李,被一起打包送到了這棟位在美國西海岸邊的獨立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