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他這些日子的壞心情,竟然在這一刻,奇跡似的全都消失了,甚至心中還升起一股滿足感。
既然是她自己送上門來,那他也不用對她客氣了,是吧?
“女人,我都還沒和你算帳,你倒還敢來對我說教?”他用冰冷的語氣說道。
可,鄭花絮不知是否因天色太暗,導致看不清他現在正對她散發濃濃的不滿之情,抑或是她真的太不知好歹,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總之,她依然不服氣的對他反問道:
“為什么不敢?有禮貌的人都會知道,當別人問你話時,就該要有所回應,而不是驕傲的甩頭離去。”
嚴少邦危險的瞇起黑眸看著眼前的小女人,明白她直接把他要找她算帳這件事給跳掉,心中有一種不悅的情緒直往上升。
可,同時也對她能如此輕易挑起他的情緒而感到訝異,畢竟,在這世上,能使他情緒起波動的人,簡直是屈指可數。
很好,既然她有這種本事來惹他,那……不如找她來研究一下,為何她能如此輕易挑動他的情緒吧!
“你以為你是誰?”憑什么要我回答你的話?他眼底的意含十分清楚的向她傳達這個訊息。
“我當然清楚自己是誰,雖然剛才我們出了點小意外,但我可以保證,我的腦袋并沒有摔壞!
她理直氣壯的瞪著他,說出一連串反駁的話,讓嚴少邦不由得冷笑了起來。
這小女人,他說一句,她總是有辦法回個數十句,好似在和他別苗頭似的。
這是從他長那么大以來,第一個碰到敢如此正視他、并回話的女人,不過,他倒想知道,她究竟是真的那么有膽量,抑或只是虛張聲勢?
“呵。你還真是有種啊,不過我現在倒有興趣知道,你是真的有膽子,還是只是在耍嘴皮?”
“喂,你這男人是有病。课矣袥]有膽子,關你什么事?”
“是不關我的事,但……現在是深夜,現下又只有我們兩個,我是個大男人,而你很顯然的只是個小女人,若我想對你不軌,難道你真的不會怕嗎?”
嚴少邦難得會對一個人說那么多的話,可見這個小女人真的挑動了他難得會有的情緒。
他高大壯碩的身子,突地像只響尾蛇般的欺近她的身子,與她緊緊的相貼。
頓時,男性的氣息襲上她的感官,那張純男性的陽剛臉龐,在她的眼前放大。
“赫!你……你……你……要……要做什么?告……告訴你喔……本……本小姐才……才不怕你呢……我……我不是個……弱……弱……弱……女子!”
她顫抖的聲音,讓她的話都變得斷斷績續的,明顯可以感覺到她因他的接近而起的懼意,于是他嗤笑的對她冷聲道:
“哼!你連個弱字都可以抖得連說三次了,還說你不怕?簡直是笑死人了,何況,我若真的想要對你做些什么的話,你著的有辦法抵擋得了嗎?”
他……他男性的氣息靠得如此近也就算了,想不到那味道好聞得讓她幾乎忘了眼前的對峙情況,還差點要深深的吸進一口。
天哪!要不是他出聲提醒,她差點就真的要沉溺在他的男性魅力里了。其實,她說話會這樣抖呀抖的,并不是在怕他。
而是,她真的從沒見過像他這樣出色,又惹她心悸不已的男人,所以,才會在他如此貼近她的情況之下,變得呼吸困難,連話都說得結巴。
不可否認,眼前這位高大的男人,確實英俊非凡,他端正的五官散發著迷人的魅力,但,著正引人注意的,卻是他的王者氣勢。
也莫怪乎,她剛才會被他吸引得如此的徹底,心也被他牽引得失序不已。
但,當她看進他那雙眼睛時,不禁感到害怕,這是她首次看清他那雙眼,而這也是她有生以來,見過最冷漠、無情的眼睛。
這個認知,令她在與他接觸這么久的時間以來,第一次感到一股寒意沿著背脊竄上,而心也瘋狂的跳動著。
她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結巴的說道:
“你……你離我遠點……算……算我怕了你,行了吧?”當她看到他眼底閃過一抹滿意的神色時,她只能在心底哀號。
唉!她也不想這么沒用呀,但誰教她天生就是那么膽小又伯事,怪只怪她老媽把她的膽子生得太小,害她只能屈服在他的脅迫之下。
這次,他可以確定,她是真的在怕他,但為什么這樣的認知,卻讓他開心不起來?
他不希望她怕他!他也不喜歡她怕他!突然涌現的這個答案,令他一愣。
接著,他伸手把她揚起的發絲給抓到手里,在他還沒意識到自己奇怪的行為之前,將它湊到鼻前嗅聞著。
而他那雙性感的薄唇,幾乎要貼上她的臉。
“你在害怕。”
他可惡的指出事實,讓鄭花絮無法反駁。
他用先天的冰冷氣息,在逼迫她害怕,而她也如他所愿了,可他卻又用言語嘲弄她,根本就是故意要讓她受窘。
氣極的她,忍不住沖口而出道:
“我……我剛才是有在害怕,但我現在不怕了,行不行呀?你少狗眼看人低,我……我現在會抖個不停,是因為自律神經失調的關系!
自律神經失調?嚴少邦忍不住嘴角抽搐,這女人著行,任何荒謬的借口都可以拿來說!澳悄闶遣皇且f,你結巴是因為你本來就犯有口吃這個毛病,是吧?”
“你……你……”嗚……為什么她這么沒膽啦,在他冰冷、可怕的注視下,她根本回不了話!
早知道,她剛才就不要逞什么威風,把他給擋了下來,那時應該就此逃脫才對。那她反悔了,現在想逃,還來不來得及?
“既然你敢把我擋下來,你就別想走!笨闯鏊鄣紫胍优艿钠髨D,他無情的打消了她的想望。
“哇!你……你……不是說著的吧?告訴你,我……我沒什么錢喔。”
“我不想要你的錢!
“噯,不想要我的錢呀……呵……呵……那……我……我也沒什么姿色呀!我長得一點都不好看,也沒有什么身材,所以你千萬不要亂來喔!”
“我也沒說你長得很漂亮,至于身材嘛,確實也沒什么可看性!
“好……好毒喔!”這男人說話怎么可以這么毒啊?嗚……她忍不住哀怨的皺著一張苦瓜臉,萬分委屈的看著他,卻又礙于他危險的氣勢,不敢抗議。
看她一副哀怨、委屈的表情,嚴少邦幾乎要忍不住笑出來。
這個笨女人真的太有趣了,他從沒碰過像她這么好玩的人。
她引起他的興趣了!一向無趣又孤寂的生活,因有她的存在,似乎不再那么的難以忍受了。
或許……將她放在自己的生活里,他就可以舍棄掉那種厭世、厭惡自己與周遭一切人事物的自閉情緒吧!
明明,她知道自己長得十分美麗、又有曼妙的身材,可卻因為怕他,而不敢將事實給指出來,反倒極力貶低自己,只為了自保。
“呵!太有意思了!闭娴奶腥ち,她讓他死寂的心,有了想要繼續活著的動力。
她表面似乎屈服于他的惡聲惡氣之下,但,眼底閃爍的光芒卻又是完全不馴!
現在的他,想要牢牢抓住眼前這個女人。
他能相信她嗎?
這一次渾然不同于對小雪的感覺,這種從未有過的悸動感,讓他沖動的想要把她帶到自己的身邊,緊緊鎖住。
或許,這就是在電視上第一眼看到她時,會有如此怪異感覺的原因了。
看著她那副明明有意見,卻又極力隱忍的模樣,十分對他的胃,讓他決定與她繼續玩下去。
“鄭花絮,看你這副膽小的樣子,真看不出來你為何有那個膽量,敢在電視上公開的和我嗆聲?”
“你……你……你……”鄭花絮原本怯懦的表情,在聽到他的話后,瞬間換上驚恐的神情,結巴的程度遠比之前更加的嚴重。
他這樣不就等于在說他是北少主嗎?“……你是嚴少邦?”
“噢!不會吧?”她忍不住扶額呻吟,她才在煩惱該怎么見到他時,他竟然就像奇跡般的“撞”到她?
這會不會太不可思議了?
瞪著他那張陰暗冷酷的表情,與微微點頭的示意,她知道,她的答案是正確的,她想要上前,可,她卻發現自己的腳好像動不了。
因為,在他可怕的凝視之下,她嚇到幾乎無法移動身子,但她的理智卻告訴自己,若是她現在表現出懦弱的樣子,她將來一定會后悔!
一想到何麗雪那高傲、瞧不起人的模樣,她小聲的激勵自己!敖^不能輕易認輸,鄭花絮,勇敢點,一定要訪問到他!”
“怎么?不是想訪問我嗎?還是你看到我本人后,嚇得走不動?還著是沒用啊,鄭花絮,嘖嘖嘖!還虧你敢公開向我嗆聲,原來只是虛張聲勢!”
看她小聲的低喃,他忍不住出聲,冷哼又不屑的睥睨著她。
這讓鄭花絮有些氣不過的對他道:
“有沒有人說過,你是個很令人討厭的家伙?”明明是在跟他嗆聲,可,說出來的話卻像是在向他撒嬌,噢!真是糟糕!他會不會誤會她是在向他調情?
“沒有,因為說的人現在應該都去見閻王了。”顯然她的擔心是多余的,因為他根本就對她的嬌嗔不為所動。
鄭花絮知道,他不是嘴巴說說而已,所以當嚴少邦嘴角揚起一抹殘虐的冷笑,并十分貼近她時,她真的被嚇到無法動彈。
而他似乎也看出她的僵硬,只是冷冷的警告她道:
“記!下次千萬不要再逞強了,這對你并沒好處,尤其,你遇到的是我。”
他原本只是想要警告她,但,當他聞進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女性馨香時,他竟無法控制自己的伸出一只手,撫著她如玫瑰花瓣的櫻唇,感受她的柔軟,令他不禁有種想要一親芳澤的莫名沖動。
這個突來的欲望,嚇了他一跳,雖然他表面上還是裝得很酷,但內心卻已不平靜,于是,他迅速的起身,藉由此動作來掩飾不平靜的心。
他冰冷、幽深的眼光打量了她好一會兒后,接著又對顯然已被他嚇到無法回神的鄭花絮道:
“你是第一個敢對我嗆聲的女人,而你若以為我會這樣就算了,那你就太天真了,我們之間……還沒完呢!”
他意味深長的打量她一眼,眼底的警告直直的射向她心窩,然后,大步的走向前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這才讓她從恍神的狀態中回復過來,接著又想到自己的訪問不能開天窗,于是追上前去,邊對他喊道:
“嚴少邦,你等等,我還沒訪問……噢!氣死人了!”她沮喪又懊惱的大喊一聲,因為嚴少邦的動作很快,一下子就不見人影了。
她連話都還沒說完耶,他怎么能這么迅速的就隱身在黑夜之中,然后消失無蹤呢?
接著,她突然想起他剛離去時所留下的那句話。
她的身子突然打了個冷顫。
若她沒猜錯的話,他還會再來找她。
回想起他說他們之間還沒完時,那種認真與令人膽寒的表情,鄭花絮在害怕之中,竟滲入一絲的期待。
她往回家的路上走著,腦海里卻依然清晰的印著嚴少邦的身影,揮之不去……
☆☆☆
嚴氏聯合集團的總部,位于大臺北地區最昂貴的商業地段,一整棟的商業大樓,共有一百十一層樓高,是北臺灣最高的大樓,它的總價值當然也是超過千億。
嚴氏集團原本是以汽車業為主。當初嚴北泰是以經營幫派為主,在少邦的母親跟了他之后,為了可以讓他們母子過著較為安定的生活,于是,他選擇當年最賺錢的汽車業作為創業基礎。
當然,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的情敵,少邦的親生父親,也是以汽車業起家的。
所以,他有了想要一較長短的想法出現。
只是,在嚴北泰的經營之下,剛開始還有些賺頭,但隨著競爭激烈,以及他的經驗不足,讓他開始賺不到什么錢,甚至還年年虧損。
但,他卻依然不服輸的死守在這個行業里,企圖力挽狂瀾,但,終究敵不過現實的殘酷與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一直處于虧本的狀態。
最終,還是靠嚴少邦扳回了劣勢。
當初嚴少邦跟著母親來到義父家后,他就被這個高壯又一臉嚴肅的大男人給收服了。
嚴北泰不像他外表那樣兇狠、無情,相反的,他因為愛屋及烏的關系,反倒把他當成親生兒子般疼愛,并教育他成人。
而他的高智商與喜歡埋首在書堆里,讓他總是以著跳級的方式完成學業,所以,當他二十歲時,就已拿到碩士學位。
嚴北泰對他高人一等的智商和沉穩的態度十分欣賞,于是讓他在完成碩士學位后,承接自己的事業。
很快的,他成為嚴氏集團的總裁,一進入公司,他馬上實行鐵腕政策,連連主導六次以上的人事變革、甚至裁員三分之一。
并且他還吸納優秀的專業人才,進行一場人事大改革。
再加上,他自己的專業能力和精準的投資眼光,所以,在一片經濟不景氣之下,他還能在短短的五年間,創造了嚴氏集團在商界上的大傳奇。
嚴氏不但躍升為汽車界的龍頭老大,也在汽車界都獲利縮水之際,破天荒地年年增加盈余,年收入由原先的二百億到現在超過數千億。
嚴少邦這個才二十八歲的年輕人,在商場上更傲人的成就與傳奇是——
他不但把嚴氏汽車帶上事業的最高峰,他還把它改為聯合集團。
因為,他不只經營汽車業,還在保險業這塊領域里投入超過十億以上的資金,取得美國知名保險公司百分之四十五的股權。
不但如此,他還涉足其他多項的投資,每一項都有其可觀的獲利。
嚴氏因為有了嚴少邦,而更加茁壯、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