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耶察覺到吻雨的異樣,在回家的途中,她一句話也不說,一張俏臉擺明了在生氣,可是不論他怎么問,她就是不肯說出原因。
回到家,舒吻雨硬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出來,沙耶和瑪蘭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外公、外婆,我沒事,你們別擔心,我只是想休息一下而已。"舒吻雨在房里喊道。
沙耶和瑪蘭聞言皆皺眉,這不是自欺欺人嗎?即使是瞎子也感覺得到吻雨的不同,更何況他們兩老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但是這會兒他們全都束手無策!
舒吻雨將自己拋上床,她氣自己不爭氣,為什么要在意那個美女來找倚醫生的事實?畢竟她也許是他的女朋友呢!可是為什么一想到那個美女可能是他的女朋友,她的心就非常難受?
舒吻雨啊舒吻雨,你對他而言什么都不是,他高興交幾個女朋友是他的事,你管不著,況且天底下不是只剩下他一個男人,何必在意他呢?
是!何必在意他!她一再重復地告訴自己,但是那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她自己也明白,算了,她不該令外公外婆操心的,舒吻雨撐起身體滑下床,扯扯嘴角露出一抹不甚自然的微笑,然后伸手打開門。
"嗨!"
"你……怎么會在這里?"舒吻雨訝異得說起話來氣息有些不順,"我外公……外婆呢?"
她沒有預料到會見到他。
"他們出去了。"倚仲君擋在她的房間門口好整以暇地說,"而我--是來向你解釋的。"
舒吻雨面無表情地直視他,"我們之間有誤會嗎?"雖然她很高興他來了,但是她不會讓他知道她心里的感受。
"我和曉菁只是朋友而已。"他道。
"我們不也只是朋友而已嗎?"她刻意強調"朋友"兩個字,不只是說給他聽,也是為了警惕自己。
倚仲君頓時啞口無言,難道她不明白,他不只是把她當成朋友而已,他希望……他希望……不止是朋友。
"你不需要向我解釋的。"舒吻雨退開一步,她還是不要和他太過接近得好,"真的!"
倚仲君懊惱地爬了爬頭發,他不知道原來吻雨也是個小醋桶,他指出一點,"你根本不信我說的話。"
"我有嗎?"舒吻雨一臉無辜地反問,她真不明白,外公和外婆怎么會放心地讓她和他單獨留在家中?再怎么說他們兩個都還是孤男寡女。
倚仲君捉住她的手,定定地看著她道:"你能不能認真地聽我把話說完?"
"我還有選擇的余地嗎?"
當然是沒有,倚仲君不打算松開自己的手,這丫頭是該死的自以為是,該死的固執,"我和曉菁從來就扯不上任何的關系,我不否認她是有點喜歡我,但是那并非是我所能控制的事,你沒有理由為此生我的氣。"
"我沒有生氣!"舒吻雨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向他證明她的話,曉菁、曉菁,叫得那么親熱還扯不上關系,鬼才相信。
倚件君惱怒地逼近她。
退了一步又一步,舒吻雨終至跌坐在床上,"你……你到底想怎么樣?"
俯視著她,倚仲君英俊的臉上漾起一抹笑容。
舒吻雨不安地瞄了瞄四周,這是她的臥房耶!"就算你是神醫,你也不能隨便進入我的臥房啊!"
倚仲君仍然捉著她的手不放,莫測高深地笑道:"你忘記了嗎?我曾經和你同睡在這張床上十多天。"
"那并不一樣,那時……那時……"
"那時和你同床的是我。"
"你……"這件事要是傳了出去,她怎么見人呀?
倚仲君又道:"你想,如果沙耶和瑪蘭知道這件事的話,會有什么反應呢?"
舒吻雨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指著他道:"你……你……怎么可以這樣?"如果外公和外婆知道她曾和倚仲君同床共枕十多天的話,那么她和倚仲君就只有等著結婚的份了。
"為什么不行?"倚仲君邪氣地笑了。
"難道你不怕身份被揭穿嗎?"舒吻雨拿身份來壓他。
"沙耶和瑪蘭會替我保密的,他們不會希望外孫女成了寡婦的。"倚仲君的笑臉擴得更大了。
"寡婦?!"舒吻雨不敢置信地瞪著他迷人的笑臉,"我們之間什么事也沒有發生。"
"誰會信呢?"倚仲君挑眉問她。
舒吻雨不甚甘愿地道:"好吧!好吧!我相信你和曉菁只是朋友而已。"
"現在才相信好像有點太遲了,而且你表現得那么不甘愿,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你真羅嗦耶!我已經決定相信你了,你也該放開你的手了吧?"舒吻雨白了他一眼。
倚仲君好氣又好笑地看看自己的手,"我的手會咬人嗎?"握著她的手的感覺好好,他一點也不想松開手。
低下頭,舒吻雨不想讓他察覺到她的反應,他的手令她心跳加速,臉紅耳赤。
倚仲君費盡力氣才克制住想親吻她的沖動,身前的吻雨雙頰酡紅,含羞地別開目光,好不容易他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別再生氣了,嗯?"
"嗯!"她用力地點點頭,仍是不看他。
倚仲君設法引起她的注意,"想不想知道一個秘密?"
舒吻雨點點頭,只要是有關他的事,她都想知道,她抬起頭望向他。
"你是唯一知道我是人狼的人。"他的話意謂著她對他而言是與眾不同的,這是他們兩人之間一起分享的小秘密。
"沒有別人知道?"舒吻雨高興的問。
"你是唯一的。"倚仲君的口氣是肯定的。
舒吻雨感動得伸手摟住倚仲君的頸子,倏地察覺自己的動作并不合時宜想立即縮回手時,卻不料被倚仲君輕輕地摟著她不讓她退開。
鼻端飄來他特有的味道,清清淡淡地一如他的人溫文儒雅迷人,舒吻雨放縱自己暫且停留在他溫暖的胸膛上,這種感覺如此親密,她的臉又慢慢地紅了。
雖然她很留戀這種感覺,但是她也明白這有多容易引別人的誤會,她輕輕地掙扎了一下,"你……你……放開我啦!"
倚仲君并未依言行動,他扭頭在她的耳邊輕聲問道:"你有沒有男朋友?"他不打算讓機會自手中溜走。
舒吻雨覺得耳朵癢癢的,她縮了縮脖子道:"你問這做什么?"她并非乏人問津,但是她沒有男友卻是事實。
"回答我的問題。"倚仲君的聲音有股不容違抗的氣勢。
舒吻雨咕噥一聲:"沒有啦!"她已經放棄要自他身邊逃開的念頭了,其實偎著他的感覺滿好的。
倚仲君輕笑一聲,滿意地道:"你介意男朋友大你十歲嗎?"其實他是多此一問了,因為不論她介意與否,他都不會因此而放棄。
"你……"舒吻雨吃驚地猛一轉頭,因此她的臉頰擦過他的雙唇,她有些尷尬地僵住了。
"介意嗎?"倚仲君若無其事地問。
舒吻雨的雙手抵在他的胸前,垂下眼瞼道:"年齡應該不是問題,你問這個做什么?"她不敢妄下決定,如果會錯意的話,那可就丟臉丟大了。
"不介意我是人狼嗎?"他又柔聲地問。
這意思已經是再明顯不過了,舒吻雨笑靨如花地搖頭。
倚仲君輕輕地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吻,"那么我從此刻正式展開追求。"
舒吻雨羞紅了臉,她不曾預料到自己真的能有這么一天,倚醫生真的為她心動了,"倚醫生"該叫我仲君了,嗯?"倚仲君的聲音好柔。
"仲……仲君,"她此刻的感覺真的是無法言喻,"你……你真的打算追求我?"
"沒錯。"他微笑道。
"我不喜歡花心的男人。"舒吻雨先聲明。
"我是個專一的男人,而且我也具有三從四德的美德。"倚仲君打趣道。
"我一點也不溫柔。"她又說。
"沒關系,我喜歡粗魯的女孩。"他仍微笑。
"你罵我粗魯?"舒吻雨杏眼圓睜地道。
"不,不,我是說我不介意。"倚仲君連忙澄清。
舒吻雨滿意地點了下頭。
倚仲君憐愛地摟著她的腰,也許她不夠溫柔,也許她是個小醋桶,但是他卻愛上了她,他愛上她不經意流露出的體貼和溫柔,他愛上她的占有欲,瑪蘭告訴他,那一鍋雞湯是吻雨特地起了一大早為他燉的,他會銘記在心。
舒吻雨推了推他。
倚仲君挑了挑眉,"怎么啦?"他已摟她樓上癮了。
"放開我啦!要是外公外婆回來瞧見的話,那多不好意思?"
他不以為然地反駁道:"現在除了我還有誰能如此光明正大的摟著你?"
"厚臉皮。"舒吻雨啐道。
倚仲君放開手笑道:"會嗎?我怎么不覺得。"
"不跟你說了啦!"舒吻雨嬌嗔道。
"我們的計劃沒變吧?"倚仲君突然問。
"什么計劃?"舒吻雨被問得一頭霧水。
倚仲君點了點舒吻雨的鼻子,"難道你忘了要跟我回家的事了嗎?"
"沒忘,可是……"這時她反倒有些遲疑了,此刻她和仲君的關系已經更進一步了,以他女友的身份陪他回去,想必要接受他家人審視的目光,一思及此,她便有些膽怯了,"這樣好嗎?"
"當然好,他們會想認識你的,畢竟這些年以來,你是唯一令我動心的女孩。"
舒吻雨心里甜滋滋的,她取笑道:"沒想到你的說話技巧也跟你的醫術一般高明。"
"那當然,只不過我可是不隨便對人展露我的本事的。"倚仲君頓了一下,"沙耶和瑪蘭回來了。"他握住吻雨的手并肩走出去。
好耳力,不愧是人狼,舒吻雨在心里贊道。
沙耶和瑪蘭遠遠地就瞧見倚仲君和吻雨手牽手站在門口,他們會意地相視一笑。
"呵呵,好好。"沙耶得意地笑,看來他們的努力并未白費,"倚醫生,今天你就留下來吃午餐吧!"
"您叫我仲君吧!我也就跟著吻雨叫你們外公外婆,好嗎?"倚仲君微笑地問。
"好好,"沙耶笑得闔不攏嘴。
瑪蘭不停地打量著倚仲君和舒吻雨,他們兩個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她相信自己和沙耶的眼光,"進屋里談吧!凈是站在門口做什么呢?"原來之前吻雨的異樣是因倚仲君而起,希望不久之后就會有一場婚禮。
待他們進屋后,舒吻雨為每個人都倒了一杯茶,然后才在倚仲君的身旁坐下。
倚仲君深情地看了身旁的舒吻雨一眼,開口道:"外公外婆,我想邀請吻雨到我家去玩一些時日,可以嗎?"
去他家玩?沙耶轉頭和瑪蘭相視一眼,在瑪蘭的眼中他瞧見了認同,"當然可以,只不過小雨還有二十多天就開學了。"他想設計倚仲君去見小雨的父母。
"到時候我會送她回去的。"仲君毫不猶豫地道。
"那就好,那就好。"沙耶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又想到了一個問題,"你們打算什么時候動身?"
"后天。"倚仲君道。
"你可得好好照顧咱們小雨哦!"瑪蘭叮嚀。
"我會的。"倚仲君承諾。
明天就要回去了,這是五年來第一次返家,心中有股難以言喻的感覺,不知道爸媽是否健朗如昔?這次回去恐怕免不會被取笑一番了!
咦?仲君動作迅速地閃身躲在櫥柜后,有個人鬼鬼祟祟地接近他的房子,他小心地探頭瞄了一眼,陌生的長相,他并不認識他呀!這人來此有何目的?相同的錯誤,他不會再犯第二次,尤其是種要命的錯誤。
倚仲君不動聲色地等著那人采取進一步的行動,他目不轉睛地盯著來者的一舉一動,看著那人躡手躡腳地推門而入,然后直接走向臥房。
小偷?倚仲君隨即又推翻了自己的假設,這兒又沒什么值錢的東西,況且看那人的樣子似乎不像是在找值錢的東西。
倚仲君側著頭仔細地聽著房內的聲音,手上已經有只小飛刀在待命中了,然而屋里的一切竟是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的聲音,如果他是來偷東西的,那么應該會翻箱倒柜才是,怎么一點動靜也沒有?顯然他是來找人的。
"看來他是出去了。"江文祥自言自語地退出倚仲君的臥室,一轉身卻嚇得怔住了,"你……你……"
"你不是在找我嗎?"仲君把玩著手上的飛刀漫不經心地問道。
他的行動怎么像鬼魅似的無聲無息?!江文祥心驚膽跳地想。
"你是誰?為什么到這里來?"倚仲君冷冷地瞅著他,如果他讓這人掏出槍指著的話,那么他倚仲君這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江文祥在握住腰際的手槍時信心大增,憑倚仲君手中那一把飛刀豈能與手槍抗衡?但是千算萬算終究還是不如天算,江文祥還來不及掏出手槍,只聽"咻"的一聲,一把白晃晃的飛刀便刺穿他的衣袖沒入墻壁中,他大驚失色地望著倚仲君。
"你最好別打歪主意,乖乖地回答我的問題,否則下一次飛刀刺穿的可就是你的手臂了。"倚仲君一向說得出就做得到,"你叫什么名字?"
"江文祥。"識時務者為俊杰。
"到這里做什么?"倚仲君又問。
江文祥注意著倚仲君的表情道:"捉狼。"
難道江文祥就是那一天傷他之人?倚仲君面無表情地道:"來這兒捉野狼?這太荒唐了。"
"不是野狼。"江文樣反駁。
"哦!"倚仲君心中已有些譜了。
"是人狼,一種亦人亦狼的動物。"江文祥道。
肯定是他了,倚仲君伸出手道:"拿來。"
"拿什么?"江文祥有些莫名其妙。
"你的槍。"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一把槍里頭所裝的子彈鐵定是銀子彈,"別;樱駝t明年的今天就會是你的忌日。"
江文祥別無他法,只好乖乖地將槍交到倚仲君手上。
倚仲君將槍膛上的子彈退出來,把手槍又扔回給江文祥,"你可以滾了。"
"你要讓我走?"江文祥大感意外。
"廢話,難道你還想留下來讓我養不成?"
倚仲君不想當殺人兇手。
"難道你不怕我泄漏你的秘密?"如今他反倒有些不肯定倚仲君是否為人狼了。
"我的秘密?你未免也想得太簡單了吧!沒憑沒據的誰會相信你的話。"倚件君嗤道,"這種事并不是說了就算的,如果你想活得久一點的話,你最好保持沉默。"
江文祥不只想活久一點,更想有一大筆錢供他花費,"那么你是承認了?"
他還真是鍥而不舍。"你還不走?"倚仲君目光犀利如劍地射向江文祥。
江文祥呼吸猛地一窒,倚仲君不會突然變成狼攻擊他吧?!
"滾吧!"倚仲君揮揮手不耐煩地說。
不敢再多說一句話,江文祥連忙拔腿就跑。
倚仲君隨意地將手中六顆閃著銀色光芒的子彈扔進垃圾桶內,他一向不喜歡傷人,但是那并不表示他會任人宰割,如果江文祥夠聰明的話,最好離他遠遠的。
關于吻雨,他知道這或許太不可思議了,但是他打從心底喜歡她、在意她,想要將她留在身邊,這次邀她同行就是要向全家人宣告他的決心。
除了擎天,大概就沒有人會猜得到他會帶女友回家去,擎天這小子向來能預知許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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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吻雨樓住倚仲君的腰,耳邊盡是呼呼的風聲,頭上戴的是特地為她買的安全帽,一顆心到現在還卜通,卜通地大聲跳著,說起來有些好笑,但她真的是從沒交過男朋友。
生平第一次交男朋友,原來有人呵護的感覺是這么美好,縱使她只是坐在他的車后座、只是樓住他的腰,但這也夠她興奮的了。
"什么?"耳邊的風聲呼嘯而過,她聽不清楚他說的話。
倚仲君側著頭大聲喊道:"你累嗎?"
"還好。"感受到他溫柔的關懷,舒吻雨心中感動異常,愛意也更加深了幾分。
"就快到車站了。"他知道舒吻雨不想增加他的負擔,但是騎了近一小時的路,他也著實有些疲倦了。
終于,屏東車站矗立在前方,放慢車速,倚仲君直接將車子騎進一個寄車處,他跟老板也挺熟的,他向來都把車子寄在這里。
"要回家啦!"寄車處的老板,也是倚仲君的莫逆之交尹姬咬著畫筆問。
"是!小雞。"倚仲君嘻心笑臉地道。
尹姬咬牙切齒地吼道:"我說過別叫那個可笑的昵稱。"他恨死那個名字了,小雞、小雞,聽來像是華西街的阻街女郎。
他和仲君是同學,同為醫界杰出的人才,但是他較玩世不恭且偏愛藝術和電腦,有時他也會客串郎中替人看病,只是有時罷了,若問他不務正業的原因,那只有一個--他怕血,一個再可笑不過的事實--醫生怕血!
"改不過來嘛!"倚仲君攤開手,一臉無辜。
天知道他是真改不過來還是假的?尹姬把畫筆扔下,不停打量著倚仲君身后的女孩,"她是誰?"這倒是頭一回看見仲君帶女孩同行。
"她是舒吻雨,我的女友,吻雨,他是我的死黨尹姬。"倚仲君替他們兩人介紹。
"尹機?"舒吻雨皺眉,好奇怪的名字。
"他的姬是老子的姓。"倚仲君笑盈盈地為尹姬的名字做了解釋。
"尹姬?!"大男人會取這種女性化的名字還真是少見!不過想歸想,她可沒敢說出口。
尹姬嘆了口氣,他已經習慣這種情形了,她不是第一個,但也不會是最后一個,"很女性化的名字,是吧?"他自嘲地道,這大概是他胸口永遠的痛,可是名字是父母取的,他豈能輕易更改?所以他只好努力讓自己去習慣,不過那可真不容易!
舒吻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不知者無罪,況且你是一位這么漂亮的美人,我怎么舍得生你的氣呢?"
倚仲君伸手將舒吻雨樓入懷中,"她是我的,你不用對她施展你的魅力。"
尹姬聳聳肩,"君子不奪人所好。"他趁倚仲君不注意時李起舒吻雨的手湊到嘴邊輕輕一吻,"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舒吻雨總覺得他有些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尹姬?
可是像他這般外表出色、言談風趣的人,她若是見過他,應該不會輕易忘記才是。
尹姬看了看時間問道:"幾點的車?"
"九點三十分。"倚仲君道。
"還會再回來嗎?"尹姬重新拾起畫筆。
"你不打算回去?"仲君不答反問。
"暫時還不考慮。"尹姬端起調色盤準備上色,"也許再過一陣子吧!"
倚仲君沉默不語,尹姬比他小了三歲,可是他們在學校時一見如故,并且成為莫逆之交,他明白尹姬的處境。
"等我想回去的時候我自然會回去。"尹姬說完一轉頭卻發現舒吻雨仍然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怎么啦?我有三只眼睛,還是兩個鼻子?"
"不是……我總覺得你似曾相識。"舒吻雨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倚仲君松了口氣,還好她不是對尹姬一見鐘情,否則這局面可就難了!"他和慕雅孟長得十分神似。"他點破。
舒吻雨聞言恍然大悟,"沒錯,就是偶像明星慕雅孟,你和他長得好像!"
"他是我弟弟。"尹姬道,沒停下手邊的工作。
難怪……不過,兄弟倆各有特色,舒吻而想道。
尹姬在畫紙上涂涂抹抹的,他喜歡畫圖,但是他卻只有兩種選擇,一是繼承家業,一是開業當醫師,偏偏兩項他都不愛,所以他只好逃難至此。
如果尹老爹知道他的兒子在屏東開寄車處的話,恐怕會氣得七竅生煙,"可要我替你帶消息回來?"倚仲君問。
"幫我看看我爸媽可好。"尹姬道。
"沒問題。"倚仲君看看手表,"火車快來了,我們也該進月臺了"說完提起行李。
尹姬隨手將架上的畫取了下來,遞給舒吻雨,"你是仲君的女朋友,這一幅畫就當是我送你的見面禮。"
"這……"舒吻雨猶豫著。
"收下吧!雖然不是什么曠世奇珍,不過這可是我的心血結晶。"尹姬微笑道。
"那……好吧!謝謝你。"舒吻雨微笑地道謝。
"嘖!嘖!真不夠意思,咱們當了這么久的朋友,怎么不見你送畫給我?"倚仲君不平地道。
"改天再讓你自個兒選一幅,行了吧?"對倚仲君這位損友,尹姬實在沒轍。
"這還差不多。"倚仲君點頭道。
尹姬笑道:"路上保重。"也許再過一陣子他也會回家去,還是畫畫吧!他又把新的畫紙放上畫架,繼續他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