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鮮嫩粉白、香氣十足的香水百合在天空劃出一道幸福的弧度。
一名身著阿曼尼西裝、面帶微笑的男人自加長型凱迪拉克步出,甫一抬頭,在他來不及思考時,天際落下一個物體,不假思索的他雙手掌朝上成功的接下那個物體。
一道香氣四溢的花香霎時撲鼻而入,他不由得張大眼。
捧花?
皺起眉頭,他想也不想的將捧花又往天際隨意一拋。
驀地,捧花落入右前方一名慌慌張張趕來的女子手中。
只見那名女子興奮的大叫:「是捧花耶!」
沒一會兒工夫,眾人趨前將女子團團圍住,既羨又妒的聲音此起彼落。
「哇,你好幸運喔!」
「是啊,我們想接都接不到呢!」
「聽說接到捧花的女人就是下一個新娘耶!」
下一個新娘是嗎?
男人不以為然的勾起一抹敬謝不敏的鄙笑。
婚姻,只有傻瓜才會跳進去!
今天,他正是來參加好友靳陽那傻瓜的婚禮。
正當他對不遠處那群喳呼個不停的女人感到厭惡不已,想上前同好友道聲祝福時,一道飽含不屑的甜美嗓音幽然飄進他耳里。
「結婚?我才不希罕!」
喔,有人和他一樣抱持著不婚主義是嗎?
男人好奇的循聲一望——
好個氣質典雅、甜美可人的美人。
是她,他要定了!
邁開堅定的腳步,他改往女子的方向筆直而去。
撩起白紗裙擺,官以軒來到舒屏兒面前,漲紅著臉怒斥:「舒屏兒,你又遲到了!你知不知道你是伴娘,竟還姍姍來遲?」
好樣的,連她的婚禮也敢遲到!
「以軒,今天你是新娘子,不能生氣喔!」硬著頭皮,舒屏兒擠出一道極諂媚的淺笑。
哎呀,誰讓她好死不死的連這火爆女的婚禮也遲到了呢!
事到如今,被炮轟也只能自認倒霉嘍!
附在她耳旁,藍沁舞壓低嗓音的說:「變聰明了嘛,懂得使這一招來避禍!嗯?」
「是啊,屏兒,接到捧花不但沾了喜氣,連以軒的伶牙俐齒一并沾了!辜酒疯哺胶偷馈
「誰伶牙俐齒來著?」新娘又「發轟」了。
一身剪裁合宜的白色西裝襯托出新郎的俊拔,他溫柔地摟住新娘子!咐掀牛蹅冊俨蛔,可能會趕不上飛機喔!」
很明顯的,這是個能緩和新娘子滿腔怒火的好藉口,不過,也是事實。
因為兩人早就安排好婚禮結束后將直奔日本北海道度蜜月,度完蜜月后再回臺北宴客。
「可是……」她的怒氣還沒發泄完呢!
靳陽柔情的眸子深深地望進她眼底,深情款款地道:「多的是機會,嗯?」好不容易美嬌娘點頭下嫁,他此刻只想抱著老婆甜甜蜜蜜地度蜜月去。
「好吧!」心有不甘的官以軒瞪了一眼傻笑的舒屏兒,隨即挽起老公的手臂一臉幸福的坐上車子絕塵而去。
「呼,得救了!」直到這一刻,舒屏兒才敢大口喘氣。
「腿軟了吧?屏兒小姐!辜酒疯Σ[著眼打趣著。
小嘴一嘟,舒屏兒抗議道:「人家都嚇出一身冷汗了,你還說!」
形狀姣好的唇微微牽動,藍沁舞語帶嘲諷的說:「這倒是真的,以軒那個犀利的眼神是足以殺死你這膽小的笨女人!
美目一瞪,舒屏兒氣呼呼地反駁:「我不笨!」
她最氣人家說她笨了!
「是,你不笨,你是純——蠢,OK?」
「知道就好!箾]聽出好友話里的涵義,舒屏兒笑得很是燦爛。
「你呀!」季品璇見狀,哭笑不得。
就是這個甜美的笑容,季品璇和她的相識緣起于她那抹甜美純真的笑容。
有著一頭酒紅色的及肩中長發,輕盈的發絲柔順地服貼在臉頰,勾勒出她甜美細致的臉龐。
她細致的臉蛋總是掛著一抹甜甜的笑容,純真無邪。
話說當初,不見平日笑容、反而苦著一張臉的她枯坐在店內直到打烊;迫于無奈,季品璇只得趨前探問雙眼呆滯的她。
一問之下,才明白她原來正為業績苦惱。
也許是舒屏兒投她緣吧,兩人在交談之后,心地善良的季品璇對她的自食其力、不妥協心生一絲不舍,二話不說的表示愿意投保解決她的危機,更想結交她這個朋友。
另一個令人不舍,則是來自于她那不詳的身世。
是的,打從一出娘胎,舒屏兒就沒見過自己的父母親;然而,隨著年紀增長,益發亭亭玉立的她并沒有因此而自怨自艾,因為她有個愛她、疼她的院長視她如己出的呵護著,彌足她失去的親情。
也因此,出了社會的她更是積極的爭取任何一個可以肯定自己的機會,憑藉著實力和努力贏得眾人的肯定,肯定她這個曾被人拋棄的小生命活在這個社會依然是有價值的。
樂觀如她,卻也教人愛憐。
「Rose……」熟悉的嗓音在季品璇身后響起,僵了她睽違已久的笑容。
是他,她早該知道會遇見他的;可是,她依然沒有勇氣面對他!
漾起一抹牽強的笑容,季品璇對著眾人笑言道:「各位,我先走了,掰!」揮揮手,心中慌張的她看也沒看身后的他,一臉狀似平靜地離去。
「Rose……」還是又走了,她還是不肯原諒他!
他該追上前的,可追到人又如何?
心,還是追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