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霏翻了翻皮包內的東西,這次可真是帥斃了,沒有船票她可是哪兒也去不成。
偏偏她又不能留在這兒,除非她想被揪著衣領捉回去,否則她最好是拼了命也要把船票找出來!于是狄霏又再翻了翻皮包內的東西,順手把里頭的“贅物”,往后丟了出去。
倚廷洛有些啼笑皆非的拿下不知從何處飛來黏在他后臉上的“面包”,他四下望了望,隨即發現不遠處有一個正在翻著皮包的女孩。
是她丟的吧!他想,倚廷洛的手中仍拿著那一塊好自在絲薄蝶翼衛生綿,有些尷尬的朝那女孩上去。
“小姐,小姐!
狄霏懊惱地坐在椅子上,突然一個略顯低沉沙啞的聲音自她的背后響起,她迅速地回過頭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俊美的臉龐,正以深邃,迷人的一對眼睛直直地盯著她。
狄霏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清了清喉嚨道:“你……呃!你是在叫我?”
狄霏退了一步,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見她如此“驚駭”的反應,倚廷洛不得不開口:“小姐,請你收回你的東西,好嗎?”
“我……我的東西?”狄霏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是。 币醒勇逡荒槦o辜地說:“剛才你在找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把這個東西丟到我的臉上!
雖然他的口氣已經非常、非常的委婉了,但狄霏仍是無法控制地漲紅了臉。
狄霏迅速地搶回他的“東西”,“對不起,真的非常對不起。”她除了這句話之外。似乎也想不出別的話好說了。
“沒關系!币型⒙鍩o所謂地聳聳肩,看到她手足無措的模樣,他忍不住想要逗她,“我長這么大還沒被衛生棉打過!
狄霏白了他一眼,“難不成你想再被打一次?”這人還真不是普通的沒水準,她都已經道歉了,他還想怎么樣?虧他還長得如此英俊瀟灑。
“不,不!我敬謝不敏了!币型⒙暹B忙揮動雙手拒絕。
再被打一次?!倚廷洛翻了翻白眼,要是讓別人知道他被一個女人用衛生棉砸到他的俊臉,不被笑歪了那才奇咧!尤其是敬辰這小子,他總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取笑別人的機會。
“你剛才在找什么?”他善意地問。
“我的船票。”狄霏像一顆泄了氣的皮球。
“找到了嗎?”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找到了嗎?”她反問。
“不像!
“那就對啦!”狄霏幽幽地說,她可不想被捉回去!但她一點也不懷疑狄家軍的能力。
倚廷洛遺憾地嘆了口氣,“也許你該再重新訂船位!彼氩坏礁玫姆椒。
狄霏搖了搖頭。
“嗚……”
這時遠遠傳來一聲汽笛的聲音,提醒未上船的旅客,船就要開了,趕緊上船。
倚廷洛抬手看了看表,“對不起,我該走了!彼隽藗愛莫能助的表情后,從容而優雅地離開了。
狄霏無奈且無助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現在如果有人能幫助她離開的話,她一定會二話不說馬上提起行李跟著他走,她現在好后悔,她稍早時不該打電話回家的,現在可好了,再過幾個小時她的哥哥們就會殺到這兒來了,這一次她要是再被他們給拎回去的話,就別想再出來了。
“小姐,你想到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小島去觀光嗎?”
突然,一個蒼老卻渾厚的聲音響起,狄霏抬起頭望向聲音的來源,就見身后有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正慈祥地望著她。
狄霏望進老者深邃的綠眸之中,她很好奇,為什么她今天遇到的人都有一雙綠眸?
“老爺爺,您在和我說話嗎?”
“是。 崩险邎笠砸荒ㄎ⑿,“你想到一個世外桃源的地方去觀光嗎?”
“好,好。”狄霏連聲應允,她可求之不得呢!她才不在乎老人要她去的地方是何處,即使是是非洲她也不介意,反正只要離開這里就好。
老者伸出手臂,“那么我們走吧!”
狄霏挽住老者的手臂,邊走邊笑問:“老爺爺,我能知道您的名字嗎?”
“倚擎天!崩险呷粲兴嫉赝熐懊娴牡缆罚肋@女孩就是倚廷洛命中注定的伴侶,也許她這一人會將離上的生活攪得天翻地復.但他仍是非常想要她去。
“我們要去什么地方?”
“你去了就知道!币星嫣旃首魃衩亍
“可是我沒有訂船位耶!钡姻f出她的顧慮。
“船到橋頭自然直 。”倚擎天淡答一句后便不再說話了。
狄霏仍是有些憂心忡忡、但她斟酌了下,決定不管他的,反正死不了人,她決定去了。
倚擎天在轉角處突然停下腳步。
“怎么了?倚爺爺!钡姻闷娴刈笥彝送。
倚擎天指了指前面碼頭?康囊凰铱洼啠翱吹搅藛?那一艘就是你要搭的那艘船。”
“您不去嗎?狄霏打量了一下她將要搭乘的船,船身有著極漂亮且精致的浮雕,光從外表上看來,就不難猜出這艘客輪的主人鐵定是個有錢的富豪。
“我?!當然要,只不過我得搭了一班!币星嫣煳⑿Φ卣f,他遠眺著客輪上的人影。
不曉得廷洛現在在做什么,到時候他會來得及出面救這小姑娘吧?!倚擎天出神地想著,他可不希望到時他自己得暴露身份,如果真是如此,那可就沒戲唱了。
“倚爺爺,倚爺爺!钡姻瓎局隽松竦睦险摺
倚擎天回過神來,這個爺爺的稱呼可真把他給叫老了,他苦笑道:“怎么了?”
“真要我去坐霸王船嗎?”狄霏有些猶豫不決。
“不會有事的。”倚擎天十分肯定地說,“除非你想留在這兒。”
“好吧!”狄霏慎重地點下頭,事到如今,她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狄霏戰戰兢兢地上了船。
她敢說,她這一生從不曾如此瘋狂,如果……如果她被發現了……老天!狄霏沒有勇氣再繼續想下去了,她閉上眼睛祈禱。
“小姐,能告訴我你的芳名嗎?”
她睜開眼睛,立即瞧見一名身著白服的服務生在她眼前面帶笑容地問。
他也有一雙綠眸?!狄罪怔了一下,綠眸并不奇怪,卻也不多見,然而今天她卻一下子見著了三個,驀然,她發覺周圍的人的眼珠子全是綠眸,只是顏色深淺各異。
狄霏大吃一驚,她不禁懷疑這是一艘什么樣的客輪?目的地又是何處?
此時,她也不禁怪自己的大意及粗心了,竟隨隨便便地聽從一個老人的話就上了這艘船,她該不會被殺,然后被制成人肉叉燒包吧?!她不要!
“小姐,能告訴我你的芳名嗎?”那名服務生有些好奇地又再輕聲問了一次。
“你要做什么?”狄霏有些心慌意亂地大吼了一聲。
“知道你的名字我才能帶你到你的房間去,房間的門牌上有寫你的名字。”服務生有些莫名其妙地說。
“哦!”狄霏尷尬地笑了笑,“我叫狄霏。”
狄霏?!服務生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他不記得他們這一族里有姓狄的。‰y道是新的伙伴?
“請跟我來!彪m然他的心中有所疑惑,但是,他仍是禮貌地領她到一間客房,他為她打開門,然后將鑰匙交給她。
“謝謝!标P上門,狄霏放下行李,恣意地打量房間內的擺飾、裝演,她確定她的猜測是對了,光這么一個客房久花費不很高了,更遑論這整艘船了。
有些累的躺進柔軟舒適的大床之中,但狄霏的心仍無法寬松下來。
她會被發覺嗎?她仍是擔心不已,她從沒做過這種事。
她第一次領略到何謂孤單!在這艘船上,她一個認識的人也沒有,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狄霏是真的累了,她就這么渾渾噩噩地進入夢鄉,但不一會兒,她就大叫一聲,滿身大汗地醒了,她抬眼看了看四周,頓時松了一口氣,還好只有她一個人。
狄霏在心中告訴自己,下一次,她絕對不會再做違法的事了,她的心臟不夠強壯,禁不起再一次這么提心吊膽。
她下了床,自行李內找出一套連身的長裙,然后抱著浴巾和沐浴乳進浴室去了。
在洗澡的時候,狄霏的思緒不斷地轉動著,兩道秀氣的柳葉眉緊蹙著,她是個道道地地的中國人,只是……天知道她的眼睛為什么是綠色的?她問過父母親無數次,但卻一直得不到答案。
也許是基因突變吧,狄霏這么安慰自己,但她永遠也忘不了十八歲那年遇見的算命先生,他的話改變了她以后的生活,那一天……
狄霏和母親徐夢蝶相偕到士林去逛夜市,走著著走著,突然有個先生再路邊出聲叫住了她們。“小姐,小姐,請留步。”
“怎么了嗎?徐夢蝶疑惑的轉過頭。
“走了啦!”狄霏拉著母親就要走,她一點都不信算命那一套,她深信人定勝天。
“小姐,這將關系到你的未來。”算命先生說。
聞言,徐夢蝶停下腳步,“霏兒,我們就聽聽他怎么說吧!反正也不在乎多耽誤這幾分鐘。”
雖然不情不愿,狄霏仍是順從地站在母親的身旁。
徐夢蝶優雅地笑了一笑,“先生,你剛剛的話是否有何含義?”
“是的,夫人!彼忝壬⑽㈩h首:“對不起,我能請問一下令下金的生辰八字嗎?”
“算命先生不是都很厲害的嗎?怎么還要問我的生辰八字?”狄霏不屑地悶哼一聲。
徐夢蝶瞪了女兒一眼,“你坐下。”
狄霏不希望令母親生氣,只好依聲坐下。
“小女是民國六十二年十月二十日生。”徐夢蝶說。
聽完她的八字,算命先生面無表情地朝狄霏說道:“麻煩你右手伸出來。”
裝得倒挺像的!狄霏在心里嘀咕,但她別無他法,只好乖乖地把下伸出去。
算命先生仔細地瞧了瞧狄霏的手掌后,慎重地說道;“在你二十三歲那一年,在你的生命中將會出現極大的變數,吉兇仍不知曉,但是若彼此是真心相待,我相信結局會是美好的。”
這不是廢話嘛!我也會!狄霏在心中啐道,一直以來她都認定算命先生只把一些子虛烏有的事夸大、渲染一番,然后拿出來唬人,方正說謊,編故事又不犯法,而且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我知道你是不信的,對吧!”算命先生突然冒出一句。
狄霏不曾意料到他會有這么一問,她搖頭也不是,點頭也不是,只好怔怔地盯著他。
“那個人不是個普通人!彼忝壬卣f。
“三頭六臂?”狄霏漫不經心地說。
徐夢蝶不喜歡女兒這么吊兒郎當的態度,她低聲斥道:“霏兒,注意你的言行!比缓筠D向算命先生問道:“那人會對小女不利嗎?”她可不希望狄霏受到任何傷害,狄霏可是她唯一的女兒。
算命先生卜了個卦,按照卦相來回答她的問題,“應該是不會,根據卦相上的情形來看,他是個好人!
好人!狄霏在心里為他再加上一筆不屑.她可不確定何謂好人。
“為什么他不是個普通人?”徐夢蝶問。
“天機不可泄漏。”算命先生一臉莫測高深地說,“我該說的,能說的,我都已經告訴你們了,其余的恕我無可奉告!
徐夢蝶瞧他一臉堅決的神色,便也不再追問下去,她自皮包內掏出三張千元大鈔要遞給他。
“我不收費的。”算命先生婉拒。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算命先生仍舊是搖頭。
“既然如此,那么謝謝你了!彼麍詻Q不收,徐夢蝶也只好作罷。
“不客氣!
狄霏雖然不信相面之術,但是,閑來無事動動腦筋也好,于是她開始在想著她的生命會有什么變化呢?而那個人又是何方神圣?
“霏兒,霏兒!
聽到母親的召喚,狄霏回過神來,“怎么了?”
“以后你若要出遠門,一定得要有人跟在你身邊才行,否則,你就乖乖地待在家里!
“媽——”狄霏皺著一張臉,五官全擠在一塊兒了,就像包子,她媽媽的這道命令無疑昭示著從今天起,她的行動可沒那么自由自在了。
“別想討價還價。”徐夢蝶截斷她的話,語氣再肯定不過地說。
從那時起,狄霏就被她那些像蟑螂般的兄長盯住了,一點自由也沒有,所以,她決定了,她不喜歡算命先生。
洗完澡后,看了看表,才五點,狄非決定到船上的各處去瞧瞧,不定她還能遇上一、兩個……嗯……同鄉的朋友。
二十一世紀即將是中國人的天下,她想遇見一個中國人應該不是天方夜譚吧!
狄霏鎖上門之后,左右看了看,她作了個禱告的手勢:“希望我的臉上沒有寫偷渡客三個字,阿門。”
“狄霏小姐。”
突然,身后傳來一聲叫喚,狄霏的心臟更是加快速度地跳動,她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不會這么巧把!她的偷渡客身份已經被拆穿了嗎?她戰戰兢兢地轉過身去。
“我想你是第一次坐這艘客輪回去吧?”狄霏之前見過的那名服務生笑著問她。
狄霏松了口氣,點點頭,不過,她是第一次坐這艘船沒錯,但是,回去哪兒呢?
“那么我有這個榮幸帶你參觀這艘船以嗎?”
“求之不得呢!”狄霏連忙說,她現在是連東西南北部分不清了,“謝謝你!哦!對了,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紀右司!
“紀右司?!”好奇怪的名字!狄霏不禁在嘴上復誦一次。
紀右司一臉疑惑地行著她,他總覺得這女孩有點奇怪,他似乎感應不到她是同類的訊息,不過他倒是很好奇,她居然能夠通過守衛上船來而不被發現?!王上知道嗎?應該是還沒有人發現吧!
“這里是酒吧,不論什么時候你都可以來這兒!
狄霏朝他所指的方向,望了一眼氣氛熱絡的酒吧,這一眼看去,她好像瞧見了不少名人,有歌星、演員、音樂家、政治家、商業大亨……
這到底是什么性質的客輪?她有股不祥的預感,她不會是誤上賊船了吧?!
紀右司又指了另外一個房問道:“這里是餐廳,再過去則是撞球室。”
狄霏有點心不在焉地跟在紀右司身旁,紀右司走了幾步后.突然轉過身來,她一個不小心便撞上他。
“哎喲!”狄霏慘叫一聲。
“狄霏小姐,你沒事吧?”紀右司不好意思地問。
“沒事,”狄霏摸摸鼻子,還好,沒有撞扁,“怎么了?”她側著頭看了看他的身后。
眼前赫然出現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他長相和紀右司一模一樣。
是雙胞胎吧!狄霏心中一動,脫口道:“他一定叫紀左司,對不對?”
“沒錯!奔o左司走上前來冷冷地打量她。
應該就是她了!紀左司瞄了紀右司一眼,眼中頗有責怪的意思,眼神仿佛說著:“你為什么不呈報上去?”
紀右司明白哥哥由眼神傳來的疑問,他搖搖頭,由眼傳達:“狄霏的身份尚未明確呢!”
狄霏莫名其妙地瞧著眼前這一黑一白的男子,這兩兄弟也真奇怪,不開口也能交談?!他們一個穿白衣,一個穿黑夜,這是為了要突顯兩人的不同嗎?以防別人認錯?
狄霏再次仔細地觀察了兩兄弟一下下,紀右司,溫柔體貼而且面帶笑容,就像冬天的太陽一般,可以溫暖人心;紀左司,冰冷疏遠,一張撲克牌臉,情緒內
斂讓他有股滲透人心的寒意,這兩兄弟的差別真大!
狄霏有些不耐地出聲打斷他們的無聲交談,“如果你們兩個還要這么繼續含情脈脈地凝視下去,那么我失陪了。”說完,狄霏便快步地走開。
“狄霏小姐,請等一等。”紀右司立刻跟了上去,紀左司則似心中有所決定般地點點人轉身離開。
“怎么了?”狄霏不耐地問。
“我還沒完成我的任務呢!”紀右司仍是一副好脾氣地帶著微笑。
“他呢?”狄霏指著紀左司那離去的背影。
“我哥他還有事,必須先離開!
雖然明知她不該問,但狄霏卻又控制不了自己的好奇心,問道:“他……嗯!我是說你哥哥他都是這么冷冰冰的嗎?’她在心中無聲地加句:就像剛從冷凍庫拿出來的冷凍水餃一樣。
紀右司俊秀的臉上掠過一抹愁思,“他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當他驚覺到自己在說些什么時,他猛地煞住了口,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對一個身份不明的女孩訴說私事,這太不可思議了!
“為什么不說下去?”狄霏催促他繼續說下去。
“沒什么,舞廳到了!奔o右司連忙轉移話題,狄霏有種令人信任的特質,他不想看見她受傷害,可是,他又不能坐視族人有危險之虞而不管。
她沒有惡意吧!紀又司這么為她求情著,但他隨即想到事情的后果,但是,一旦他的身份暴露的話,恐怕會引起一陣騷動啊!
一陣柔和浪漫的音樂聲由舞廳內傳出,狄霏有些著迷地站在門口,望著里面一對對翩然起舞的情侶,她感覺自己好像來到了十六世紀的法國宮廷舞會上,一切仿佛夢境一般。
“到底這艘船的擁有者是何方神圣?”狄霏忍不住滿心疑惑。
“我們老板是倚廷洛!
“倚廷洛?!”狄罪對這名字有點印象,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倚廷洛應該是跨國企業威遠集團的總裁。
雖然她從沒見過他,但是,她也聽過不少有關倚廷格的傳聞,譬如他年輕有為、有遠見、英俊游灑,而且是個懂得“取之于社會,用之于社會”的企業才子。
不過,他卻也十分神秘,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和背景,更沒有人敢去挖掘他的秘密,除非那個人吃飽了撐著。
“他人也在船上嗎?”狄霏興致勃勃地問,她好想一睹傳奇人物的廬山真面目。
“是的。”紀右司點點頭。
“我能見到他嗎?”
“會有機會的。”紀有司淡答一句便繼續帶領狄霏參觀整艘船,當他們走完整艘船之際,早已是夜幕低垂,明月面掛天空的時刻了。
“你知道餐店怎么走嗎?”他問。
“知道,我向已去就行了,謝謝你!闭f完,狄霏便徑自朝餐廳的方向走去。
紀右司目送狄霏窈窕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這時一抹黑影閃了出來、“查清楚她的身份了嗎?”
“左司,你……”
紀左司面無表情地直視著弟弟。
“你不會想殺了她吧!”紀右司試探性地問。
“如果有必要的話!” 紀左司雙手抱胸斜倚在墻板上,一雙飽含深意的眸子直盯著弟弟,“你對她有好感?”
“她是無辜的。”紀右司并不作正面回答。
“你應該清楚,如果我們的身份泄漏了的話,那我們將會面臨到怎么樣的一場浩劫!奔o左司冷聲地提醒著他。
“我知道,但是,她不像是那種人。”紀有司仍然想救狄霏一命,雖然他和她并不熟。
“你太容易相信別人了!奔o左司無奈地逍,“別忘了我們的職責所在!
“我明白。”
“那就好,對了,你有沒有瞧見先知的蹤跡?”紀左司問。
紀右司想了一下,才說道:“沒有耶!他好象不在這艘船上。”
紀左司略挑了挑眉,“那么他會去哪?”
沒有人能回答紀左司的問題,同為先知做的事通常是沒有人猜測得到的。
“王上找他嗎?”
“沒錯。”紀左司沉吟了一會,才又說:“王上正在煩惱婚姻大事!
“婚姻大事?!”紀右司笑了笑,“想嫁王上的女人太多了,他有什么好煩惱的?”
紀左司有時候還真佩服右司的單純,至少,他就不可能和右司一樣!“嫁給他的女人必須能該受他的身份才行!
“不然就娶同類好了!奔o右司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這是哪門子的餿主意!紀左司瞪了他一眼,“你忘了很重要的一點,王上必須娶人類才行。“”
“哦!對!奔o右司頓時恍然大悟,他倒是忘了這一點,有些女人總愛大驚小怪,雖然他們的身份是人狼,但是,他們也和人類一樣,并沒有非常奇特的地方,也許……他們會變身是重要因素吧!
紀右司自窗戶望向夜空中的明月,又快接近月圓的時候了,愈接近月圓,他們的能力也愈強。
“看緊她吧!”
“我知道,謝謝你!奔o右司欣喜若狂,他知道左司這么說就表示他放過狄霏了,現在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保密她的身份!其實現在的狄霏什么也不知情,怎么可能會危害到族人的安危呢?但是,一旦到達月夜島之后,她就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許該找個時間把狄霏的事和王上說一下!紀右司在心中暗暗下了決定。
“右司,右司!
紀右司驀地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他左右望了一下,誰在叫他?
“這里啦!”那個聲音又響起。
紀右司看到一個嬌俏的妙齡少女自某一間客房的門縫中探頭朝他招了招手,然后又立即縮了回去。
念荷?!她怎么來了?紀右司怔了一下,然后迅速地進入那間客房。
“你怎么上來的?”紀右司劈頭就問。
“當然是走上來的!币心詈赊D了轉她靈眸笑道。
“我當然知道你是走上來的,難不成你還會飛?”紀右司仍是笑笑的,“王上知道嗎?”
倚念荷搖了搖頭。
“你不怕挨罵?”紀右司正色地問,王上一向都不準念荷小姐離開月夜島的。
“只要你不說,我不說,就不怕我大哥他知道啦!”
“我為什么要替你保密?”紀右司不覺有些失笑,她忘了他是聽命于王上的嗎?
“我們是好友嘛!”倚念荷一副理所當然地說。
紀右司頗不以為然地反駁她,“我是聽命于王上的,你忘了嗎?”
“右哥哥,我又不會亂來,你就當日行一善嘛!別告訴我大哥啦!”倚念荷撒嬌道。
紀右司沒有說話。
“好不好嘛?”倚念荷仰著俏臉問。
紀右司吟了一下,終于答應她了,“只要作不亂跑的話,我就替你保密。”唉!準教她是他最疼愛的小妹呢?
“我絕對不會亂跑的。”倚念荷信誓旦旦地道。
“好了,你該告訴我,你偷偷上船來的目的了吧!”
“人家只是想來看一看嘛!”倚念荷嘟著櫻唇的模樣十分惹人憐愛。
紀右司伸手捏捏她小巧的鼻子,笑道:“再過幾天你就滿十九歲啦!就可以到外面去看看了 ,何必這么性急!”
“又沒有什么不同嘛!更何況船上也沒有奇怪的東西,真不明白我大哥干么不準我上來!币心詈赡樕媳M是掩不住的失望,她原以為船上會有一些不問的地方,怎知——都很平常嘛!
“你不會不知道島規的第一條是什么吧?”紀右司試著板起臉孔問她。
“我知道,月夜島島規第一條:必須年滿十九歲方能到外面的世界去一闖天下!币心詈赏峦律囝^回答。
“那就對啦!王上只是遵守島規罷了,王上是一島之主,他不能以身作則啊!他必須能令島上所有的族人信服才行!奔o有司實在是拿她沒辦法。
“哦!我漂亮嗎?”倚念行突然冒出這么一句。
“呃!”紀右司頓時怔住了,她這風馬牛不相及的答案著實讓他一時反應不過來。
倚念荷在原地轉了一圈,又問一次:“我漂亮嗎?”
紀右司這才吶訥訥地道:“當然漂亮啦!”他不知道倚念荷這么問的原因何在。
“你騙人!币心詈刹粣偟剜狡鹱。
“沒有。∥艺f的是真心話,你一直都很漂亮的,就像仙女下凡一般!奔o右司竭盡所能地說出他自認最能令女孩子陶醉的甜言蜜語。
倚念荷偏要雞蛋里挑骨頭,“你騙人,騙人,仙女哪有剪男生頭的?”
“現在就有啦!”紀右司努力在臉上表現出一臉真誠,心里則默念著:上帝原諒我吧!
他現在才發現人狼還真難做!女人狼心,海底針,說她漂亮也不行,說她丑那就更不成啦,唉!男人狼真命苦。
“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好了。”倚念荷這才滿意地說。
紀右司差點高呼謝主隆恩!“你記得,千萬別亂跑哦!”
“我知道啦!”
“我待會兒再替你端晚餐過來!闭f完,紀右司便轉身往外走。
倚念荷及時拉住他,“右哥哥,要是你有空的話,可要來陪我哦!”
‘好啦!”紀右司帶著笑容離開。
倚念荷在紀右司離去之后,才猛然想到她忘了問紀右司那個漂亮的長發女孩叫什么名字;不過,她相信她和那長發女孩會再見面的,在月夜島上。
倚念荷對那名長發女孩頗有好感,她希望她們兩人能成為好朋友;如果可以的話,那么她可就有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