詠晴的身體很快就康復(fù),但卻愈加消瘦,她整日愁眉深鎖,不言不語,逸凡感覺她似乎離他越來越遠(yuǎn),雖然她的生活作息一切照舊,他卻覺得她有如虛無飄渺的靈魂,他抓不住她。
白天她在公公和婆婆面前,仍舊像往常一般有說有笑,讓長輩根本看不出任何異常,但是私底下她卻越來越不快樂,這天晚上,甚至向商逸凡提出分床睡的要求。
「為什么?」逸凡傻眼了。
「我不要你碰我……」她的頭垂得低低的,不敢看他,因為這不說根本是心口不一。「我不喜歡你碰我……」
「妳……」逸凡的脾氣也上來了,他一個大男人,而且還是商氏的少東,居然被老婆拒絕,這算什么?「隨便妳!」
眼前的妻子,彷佛變了一個人,幾乎變成他不認(rèn)識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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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分床以后,商逸凡都一大早就起床到后花園打拳擊,水沁沁發(fā)現(xiàn)這是接近商逸凡的好時機,她也開始試著早起,假裝到花園里散步,意圖找各種話題接近他。
「堂姊夫,伯母種的有機番茄長好高了呢!你看,這四顆番茄已經(jīng)成熟了,隨時可以摘下來吃了!
商逸凡停下?lián)]拳的動作,他汗水淋漓,更增添一種男人的魅力,讓沁沁迷得如癡如醉。
他難得地回頭看了水沁沁一眼,隨即目光一閃!高@是什么?」他指著她手上的腕表。
「很漂亮吧!」沁沁故意炫耀似的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高@是最新款的迷你山茶花鉆表,是堂姊給我的!」
可惡!商逸凡掉頭就走,氣呼呼地回房去找詠晴理論──
「水沙,妳怎么可以把我送妳的表送給妳堂妹?」
「我沒有……」詠晴愣住了。
逸凡太寵她了,新婚不到幾個月,她的珠寶箱已經(jīng)有二十幾只的名牌鉆表,有時她會搭配著戴,取下時就隨手放在房間里,因此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那只鉆表不見時,還以為又被她放在房間的某處,一時找不著。況且這段日子以來,她又在為水沁沁的事煩心,根本沒心思管這些,沒想到……
一定是水沁沁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拿走的,而水沁沁一定死不認(rèn)帳,她根本無從辯駁。
商逸凡一臉陰霾。「我送妳禮物是當(dāng)作我們愛的信物,希望妳好好珍藏。妳隨手就把它送給沁沁,盡管只是一只手表,但我覺得妳不尊重我的感情,還有我對妳的真心!」
詠晴不言不語,她知道怎么解釋也沒用,是她粗心大意,讓沁沁有機可乘。
沁沁的從中作梗,無異是雪上加霜,讓他們夫妻關(guān)系繼續(xù)惡劣下去。
一連幾天,詠晴在商逸凡上班后,總是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天天以淚洗面,到了晚上,商逸凡下班回家后,她就努力裝出一副沒事的冷漠模樣。到了深夜,她常常獨自躺在躺椅上,看著窗外的星星,眼眶含淚,一夜輾轉(zhuǎn)無眠。
商逸凡真的不懂詠晴到底怎么了,手表事件過后,他發(fā)過火后氣也消了。但是他們夫妻間的關(guān)系并沒有因此而改善,妻子老是心事重重,他并沒有忽略妻子的雙眸紅腫,只是她封閉起自己的心,總是把他推得老遠(yuǎn),不讓他走入,令他也無可奈何。
不能再這樣了,他一定要想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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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詠晴一如往常的早起,她在柜子旁發(fā)現(xiàn)一只精雕細(xì)琢、價值不菲的星辰表。那只手表有著粉色的細(xì)致真皮蜥蜴皮帶,珍貴的水晶表面加上尊貴的材質(zhì),搶眼地打造屬于女人的美麗。
手表下壓著一張便條紙,上面有商逸凡的字跡──
親愛的,看妳睡得沈,不忍吵妳,我去晨跑,會直接到公司,不在家用早餐了,請幫我告知爸媽一聲。
詠晴撇嘴,認(rèn)為這是商逸凡的借口,這些日子夫妻關(guān)系降到冰點,他一定煩透了,想離她遠(yuǎn)一點。
才這樣想著,便條上接下來的字句卻令她不禁熱淚盈眶──
我相信愛情永恒不滅,更相信丈夫?qū)γ利惼拮拥闹倚氖且环N永恒的魅力,我永遠(yuǎn)等妳,等妳回過頭看我。
詠晴把便條紙緊緊壓在胸口,靜靜地哭泣。她的淚水干了又濕,濕了又干,為丈夫的深情感動不已。
只是,這些是沒有用的,她終究得放棄這份幸!
晚上,商逸凡回家時,詠晴總算肯好好正視他。
這些日子以來,他也憔悴許多,更添落拓不羈的味道。
「水沙,妳對我不理不睬已經(jīng)夠久了,我實在不知道我做錯了什么,惹妳不開心!股桃莘舱\懇地說!肝蚁M覀兛梢院煤谜勔徽,好嗎?」
詠晴做了個深呼吸,咬牙道:「沒什么好談的,很簡單,我不愛你了,我要離開你。」
她以為他會生氣變臉,哪想到,他愣了一秒之后,反應(yīng)竟是哈哈大笑──
「妳以為我會相信?水沙,妳太不會說謊了,我不相信妳會變心!」他臉色一整,上前把她擁進(jìn)懷里!肝覀儠鄲垡惠呑,妳休想否認(rèn)這點!」
「放開我……我不能呼吸……」她想躲他,用力掙扎,但是卻怎么也掙脫不開他,不管是她的身子,或她的心……
「我不相信妳離開得了我!」他吻著她的發(fā)絲,堅定地說。
看他這么肯定,眼中充滿真摯的感情,詠晴更無地自容,她心碎地問:「那么,如果我不是水沙,你還會愛我嗎?」
「如果我不是商逸凡,妳還會愛我嗎?」他反問。
她被他的問題弄得有些恍然。
「我想我只是比一般人幸運罷了,」商逸凡解釋道:「我生在富裕的家庭,有現(xiàn)成的職位等著我接管,所以在眾人眼中,我是所謂的黃金單身漢。但是,如果我是寒酸的窮小子,水沙,妳會愛我嗎?」
「會!顾龜蒯斀罔F地回答!肝覑鄣牟皇悄愕呢敻唬覑鄣氖悄,你的善解人意及對我的尊重和疼惜,還有你在商場上果斷正直的特質(zhì),能夠遇見你,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幸運!
「所以我愛的也是妳的人、妳的靈魂、妳的一切,不是妳的名字!顾难劬︶莘鹂创┧男乃肌!溉绻麏呎娴牟幌矚g叫水沙,就改個名字,好不好?」
詠晴感動地微微點頭!浮,我要改名字!
「那要叫什么?」
「夜詠晴!惯@才是她的真名啊!
商逸凡不懂為什么水沙這么執(zhí)著于這個名字,難道這段時間里她別扭在意的就是這個?既然如此,她開心就好,他不再反對。
「好,以后我就叫妳詠晴!拐Z氣一轉(zhuǎn),他柔情萬千地說道:「詠晴,我愛妳!」
她的眼睛霎時充滿光輝和歡喜。
她一直因為占了水沙的身分而心虛,揣度難安,今天她再也不會良心不安,她讓商逸凡愛上她了,他愛的是她這個人,她的生命、她的靈魂和她的全部。
這樣就夠了!
他對她深情不悔的愛,讓她又有了面對問題的勇氣,不管未來會如何,有他這句話,全都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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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水沁沁大搖大擺地來到詠晴的房間。
「請問,我可以進(jìn)來嗎?」她假惺惺地問道。
「我能不讓妳進(jìn)來嗎?」詠晴也反擊道:「妳還是會自己進(jìn)來!」
「妳知道就好!骨咔咂财沧。
「有什么事嗎?」詠晴正在整理那些昂貴華麗的手表,她不斷地細(xì)細(xì)端視,似乎要藉此感受商逸凡那份情深義重的愛帶給自己勇氣。
水沁沁看到那么多名表,心頭當(dāng)然嫉妒不已,她故意挑釁!敢乖伹,妳真好命,等妳離開商家,也不用擔(dān)心缺錢,妳從逸凡那里撈太多了,又是LICORNE,又是OMEGA……這些表隨便賣賣也有好幾百萬,夠妳過好久好久的好生活了!
「妳錯了,」詠晴堅決地說道!肝也淮蛩阕,我不要離開逸凡!
「什么?」沁沁頓時怒火中燒。「妳竟敢不聽我的話?難道妳不怕我告訴商家人真相?」
「要我離開逸凡,那我也不想活了!」詠晴轉(zhuǎn)頭面對沁沁說道:「我真的努力做了,但我就是無法不愛他,我離不開他。」
「所以搞了老半天,妳是在整我?」沁沁氣得臉色發(fā)青。
「我想過了,放棄愛情的人才是最愚蠢的,我不該放棄屬于我的幸福!乖伹缌x正辭嚴(yán)地說道。
「去妳的!」沁沁氣急敗壞!笂叺戎!」
詠晴表面上不為所動,一臉鎮(zhèn)定,其實雙手已經(jīng)在發(fā)抖。「愛上了就是愛上了,隨便妳怎么做,只要有逸凡的愛,我就不怕妳。」
「好!那妳就等著吧!到時候妳可別怪我沒警告妳,我會親眼看妳怎么一敗涂地!」
說完,水沁沁轉(zhuǎn)身,氣呼呼地走出詠晴的房間。
詠晴看著她的背影,心里清楚地知道,一場暴風(fēng)雨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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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數(shù)日,天候狀況極差,大雨滂沱不停,讓人一直悶在家里,都快發(fā)霉了。
到了周末,天氣終于轉(zhuǎn)晴,雨霧散去,空氣有著清新的味道。因此詠晴和逸凡一大早就出外踏青。
兩人到鹿谷玩了一整天,郊野的明媚風(fēng)光映入詠晴的眼簾,稍稍提振了她的精神。他們一起品嘗最道地的炭烤竹筒餐,享受飄出淡淡竹香的飯菜,還喝了令人齒頰留香的道地好茶。
詠晴努力珍惜和商逸凡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盡情享受他對她那種唯我獨尊的愛,因為她真的不曉得,自己能留在商逸凡身邊的時光還有多久……
當(dāng)大地蒙上夜的薄紗,他們才疲憊又愉悅地回家,只是,深夜里的商邸卻燈火通明,還沒走進(jìn)家門,不好的預(yù)感已經(jīng)襲上詠晴的心頭。
一進(jìn)門,她看到的竟是她曾經(jīng)再熟悉不過的人──路凱爾。
他的身邊坐著水沁沁、商信豪和金曉荷,幾個人的面色都十分凝重。
暴風(fēng)雨已經(jīng)來臨了,除了直接面對外,詠晴已經(jīng)無路可退。
「爸,媽,你們怎么還沒睡?」逸凡完全在狀況外,還向路凱爾點頭!刚垎柲闶牵俊顾屑(xì)地打量路凱爾,憑著直覺,他覺得凱爾來者不善,不懷好意。
詠晴站在一旁,感覺全身發(fā)冷。隔了這幾個月,再次見到路凱爾,她覺得他變好多,他魁梧的身材與逸凡差不多,但帶給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他給人的是一股壓迫感,冰冷的臉不茍言笑,那太突出的鷹勾鼻、陰鷙的眼神,都給人一股冷酷無情的感覺。
她不覺打了個寒顫,好冷酷的男人,他渾身散發(fā)的氣息都讓人不寒而栗。
詠晴不禁懷疑,自己根本不曾愛過他。就怪自己當(dāng)年還是個涉世未深、不經(jīng)世事的單純小女孩,認(rèn)為初戀就是唯一,才會被他騙得團團轉(zhuǎn)。而今多虧逸凡,才讓她徹底體會什么是愛,還有愛的可貴!
「你們兩個都坐下,我要大家好好談?wù)劇!股绦藕酪蟆?br />
路凱爾面對商逸凡表現(xiàn)得倒是相當(dāng)?shù)皿w。「商逸凡先生,久仰大名!我叫路凱爾,很高興認(rèn)識你!
「你好!股桃莘颤c點頭,禮貌地和他握手。
「至于詠晴,」路凱爾微微轉(zhuǎn)過頭,語帶曖昧地說:「我想妳跟我很熟,我就不需要多說什么了!拐f話的同時,他臉上還露出陰險的笑容。
詠晴臉色大變,逸凡則是不悅地皺起眉頭,凱爾這話分明在調(diào)戲他的妻子!爸媽為什么讓這么無禮的人留在家里?
這時,沁沁插話進(jìn)來,無辜地說道:「姊夫,他說你的妻子水沙是他的未婚妻夜詠晴!
商逸凡頓時感到腦中發(fā)出轟然巨響。
「逸凡,這實在太離譜了!」金曉荷也跟著說道,她已經(jīng)憋了一晚上的疑問!杆窃谡f謊吧,是不是?」
「逸凡,」商信豪第一次說話顯得如此無力!杆f他的未婚妻住在我們家,他來此是要帶走他的未婚妻!」
「詠晴,」路凱爾得意地對詠晴說:「事到如今,妳也該全盤說出真相了,妳不該欺騙商家的人,更不該貪圖商家的榮華富貴!」
這一刻,詠晴顯得異常鎮(zhèn)定,連半滴眼淚都沒掉下來。
她早就預(yù)料到會有這一天。
詠晴轉(zhuǎn)向商家人,懇切地說:「我從來就沒有欺騙過你們,我確實不是水沙,當(dāng)時我就跟各位坦白過,但你們沒有一個人相信我說的話啊!」
她盯著坐在對面的商逸凡,他不發(fā)一語,那湛深的黑瞳料峭寒冽,她看得出他已經(jīng)處在崩潰邊緣。
「事情就是我說過的那樣,」她咬牙,繼續(xù)往下說:「我和水沙搭同一班飛機,在短短時間內(nèi)成為好朋友,那時我們都對未來很彷徨,所以互相交換戒指,給彼此打氣,然后飛機就起火墜海了,是她用身體護(hù)著我……」她痛苦地閉上雙眼,悲痛欲絕地說:「是水沙救了我,否則我不會在這里!」
金曉荷倒抽口氣,幾乎要昏厥。「天!妳居然不是水沙……」
商信豪也深受打擊,他的知己水義死了,居然連女兒也一并帶走,不給他償還恩情的機會,他久久不發(fā)一語。
室內(nèi)一片沈寂,那是一種死亡般的安靜,帶著一股絕望和悶窒。
水沁沁向路凱爾使個眼神,要他繼續(xù)說下去,凱爾隨即清清喉嚨道:「就是這樣,既然真相大白,我是來帶詠晴離開的。因為找到現(xiàn)在仍然愛著詠晴,我打算娶她。」
眾目睽睽下,他刻意伸出手握住詠晴的小手。
逸凡從頭到尾不發(fā)一語,此刻望著他們牽手的一幕,心底瞬間涌出一種痛,宛如撕裂他的神經(jīng),他立刻大聲狂吼──
「詠晴是我的,你不準(zhǔn)碰她!」那駭然欲絕的叫喊,震響了整棟房子!肝沂窃伹绲恼煞,你憑什么帶走詠晴?!」
凱爾仰頭大笑,笑聲中充滿鄙夷和不屑!干滔壬埲菰S我說,你真是個笑話,這個婚姻根本是無效的,因為這是用不正當(dāng)?shù)氖侄稳〉玫幕橐觯伹绮皇撬常@在法律上絕對站不住腳!」路凱爾有備而來,他早把所有的法律條文查得仔仔細(xì)細(xì)。
血色從商逸凡的臉上倏然褪去。
「我會去申請這樁婚姻無效,然后重新娶詠晴,詠晴以后就是我的妻子!孤穭P爾張狂地說:「請你以后說話要小心點,不要一時忘情,向我妻子說些不該說的情話,否則我不會對你客氣!」
「不!」詠晴渾身都在顫抖,嗓音也變得尖銳!肝腋静粣勰,我不要嫁給你!」
「我知道妳現(xiàn)在討厭我,應(yīng)該是商先生從中作梗的關(guān)系,害我們不得不分開這么久,但是我不會怪妳和商先生!箘P爾故作寬容大量!肝覀儺吘乖(jīng)有過一段深厚感情,我愿意重新和妳再來過,我會給妳時間,讓妳再度愛上我!
商逸凡的臉色一變,繼之變成憤怒,黑眸更為暗沈了。
「路凱爾,」他嚴(yán)厲地道:「請不要當(dāng)眾對我的妻子說那些甜言蜜語,就算婚姻沒有法律效力,就算詠晴不是水沙,但她是我的,我愛她!」
大庭廣眾之下,商逸凡堅定地表明心意,眾人不禁都靜默下來,一時說不出話,詠晴更是心弦劇顫,半晌都無法言語。
過了好一會兒,路凱爾才揮揮手,露出不以為然的笑臉!负芎。商逸凡,謝謝你的警告,但是我也愛詠晴,所以我們就法庭上見了!」他的視線挑釁地迎上商逸凡。「無論如何,我今天一定要帶走詠晴!」
「你想都別想!」商逸凡疾言厲色地對著他說:「我不會放她走的!」
凱爾神色一變!干桃莘,如果你要繼續(xù)跟我爭,我就現(xiàn)在打電話給新聞記者,讓他們到這里采訪,讓你們商家娶錯媳婦的丑聞上報,從此就成為熱門新聞人物,變成街頭巷尾討論的話題,我也剛好替自己打打知名度,我很樂意這么做呢!」
詠晴盡管心底混亂不清,但腦子倒還清晰,聽到凱爾的威脅,她一驚,立刻大叫:「你們不要吵了!路凱爾,我跟你走就是了,我愿意跟你結(jié)婚!」
逸凡感覺到五臟六腑頓時絞痛起來。
「爸、媽、逸凡,我對不起你們,謝謝你們對我的疼愛,這些日子跟你們相處得很愉快,我會永遠(yuǎn)記得你們!挂磺卸际乔榉堑靡,她向他們鞠躬道別。
「詠晴……」逸凡聲嘶力竭地喊著。
可是,詠晴沒有回應(yīng),甚至連看都不看他,就轉(zhuǎn)身跟著路凱爾走了。
這一定是一場惡夢,一場可怕的夢魘!
商逸凡不斷地用力搥打墻壁,他痛得呻吟,拳頭上血跡斑斑,傷口清晰可見,驀然他感到一陣虛弱,無力地倒在地上,前所未有的絕望籠罩心房。
詠晴離開了他!
「逸凡,逸凡……」商信豪拚命呼喚逸凡。
他抬不動兒子,趕緊喚來仆人,大家手忙腳亂地把他扶上樓。
詠晴走了,逸凡也倒下了,商信豪和妻子感到不知所措。
唯一在黑暗角落微笑的人,只有水沁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