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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害我打噴嚏 第九章
作者:元湘
   
  一進(jìn)到公司,凌柏宥立刻翻開卷宗投入工作,可不知怎地,他腦子里所想的全都是單紅董蒼白的臉蛋。

  她那雙哀怨的水眸,似乎在控訴他竟然忘記她的生日,都是他不好,才會讓她生病。

  是,她是傻傻地去淋雨,但那都是擔(dān)心他所致。

  真是笨蛋,她為什么要對他這么好?

  「柏宥,這個方案你看一下,柏宥、柏宥——」工作伙伴叫喊他許久,他才回過神來。

  「呃,什么事?」凌柏宥沒想到自己竟在工作中發(fā)呆,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

  「你怎么了,有事嗎?臉色看來也不太好,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不,我沒事,我很好!归_玩笑,他怎么可能為了一點小事就放下工作?「這個方案我看看再告訴你!

  同事離開,凌柏宥想鎮(zhèn)定心神工作,卻沒辦法做到。

  不對,單紅萱不會照顧自己,凌柏凱那家伙也一樣是來亂的,天知道那死小子會怎樣亂搞。

  不行不行,他還是打個電話回去問問看好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要打幾次,煩不煩?」凌柏凱用力地掛上電話。

  「阿凱,誰打電話來?」正在吃粥的單紅荳懷疑地抬起頭,今夭電話很多,總有一通是凌柏宥打來的吧?

  「是我朋友啦,都跟他說沒空,還一直打電話來,很煩耶!沽璋貏P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其實打電話來的人是凌柏宥,從早上到現(xiàn)在一連打了好幾通。

  哼,是怎樣,想要展現(xiàn)他的柔情嗎?省省吧,與其讓他再繼續(xù)傷害單紅荳,讓她抱持希望又落空,他寧愿現(xiàn)在就一刀斬斷她的遐思,長痛不如短痛。

  「噢,是你朋友!箚渭t荳把失望寫在臉上。

  「怎么?還希望是我哥?別傻了!

  「對,你說的對,我真的很傻,我也這樣覺得,我是笨蛋!顾姓J(rèn)。

  不過經(jīng)過這一次,單紅荳認(rèn)輸了,她決定要忘了他,讓自己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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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勁,凌柏宥覺得有哪里搞錯了。

  雖然日子還是像以前一樣,公司的業(yè)績也越來越好,可是他的心卻宛如破了個大洞,好像少了什么似的。

  他盯著眼前坐沒坐樣、霸住他的沙發(fā),一雙大腳跨在桌上,看電視看到笑得前俯后仰的弟弟凌柏凱,一雙朗眉不由地皺起。

  凌柏宥忍不住踢了凌柏凱一腳,開口詢問——

  「紅荳呢?她這次回家怎么那么久?」他懷疑!杆袥]有說什么時候會回來?」

  以前就算放暑假,單紅荳回家大概一、兩個禮拜就會迫不及待地趕回來,但是這一次,他忘了注意有多久,但感覺時間比以前要長很多、很多。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喔,紅荳?她不會回來了。哈哈……哥,你快看,那個忍者超人有夠蠢的,哈哈哈哈——」凌柏凱眼睛盯住電視,笑得束倒西歪。

  你才蠢,都幾歲了,還那么愛看卡通。凌柏宥斜睨了他一眼。

  「你在胡說什么?」他到底有沒有在聽他說話!讣t荳大學(xué)還沒畢業(yè),她怎么可能不回來?」

  「噢,她跟她那個同學(xué)……叫做巫小淇的女生,她們要一起去美國念書,你不知道嗎?」真是的,難道他哥不知道卡通正精彩,吵什么吵。「你走開一點,擋住我的電視了!

  「你還有空看電視?!」凌柏宥被他的話嚇到,直接把電視關(guān)掉!赴P,你剛說什么?紅荳要去美國念書?為什么?」

  「老大,你問我為什么?這會不會太夸張。」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為什么,就他家老大不知道?「別裝蒜了!

  「我哪有裝?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把話說清楚!

  凌柏凱原本還想看電視,但是聽他家老大這么一說,還真的有些不太爽。

  「你要我說什么?紅荳從小就喜歡你,但是你對她不用我說了吧,現(xiàn)在她死心了,你應(yīng)該很高興。」他雖然很敬重這個老大,不過關(guān)于這點,他真的覺得他家老大是白癡。

  單紅荳那么正點,漂亮又癡情,他居然不懂得珍惜。

  「你是說她為了閃避我而出國念書?」凌柏宥覺得很莫名!杆龝粫鋸垼敲葱。粋人在國外如果出了什么事怎么辦?真是的,你知道為什么不阻止?她走了嗎?不行……我一定要去勸她!

  「老大,你不要去,請你不要去打擾她!沽璋貏P直接地說。

  「什么叫做打擾,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他把她當(dāng)自己的妹妹看待,當(dāng)然不放心」。

  「她出國不只是閃避你,更是為了要重新開始。」凌柏凱瞪著他!钢挥心阌X得紅荳還小,可是照我看來,你和她之間根本是她照顧你比較多。算了,我不想多說,反正你們的事都過去了。我現(xiàn)在真的很替紅荳開心,她可以走出你這個『魔障』,真是可喜可賀。」

  「凌柏凱,我從來就不知道你對我有那么不滿!惯@個小弟越來越?jīng)]分寸,居然這樣跟他說話。

  其實他也不想傷害單紅荳,只是感情的事無法勉強。

  「算了,她走也好,希望她可以學(xué)習(xí)獨立。」凌柏宥真心地祝福。

  「放心,紅荳比你想象的還要堅強能干。」他干么擺出一副保護女兒的父親姿態(tài),真是好笑!肝腋f,要她把個金發(fā)帥哥回來,她說她會把一打,哈哈哈哈哈!」

  凌柏宥一點也不覺得好笑,單紅荳那么夭真單純,外國小子哪里配得上她?

  心里頭悶悶的,難道是舍不得她「長大」?

  會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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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學(xué)了,凌柏凱那混吃等死的家伙滾回學(xué)校去,而單紅荳也出國念書去了,整間公寓沈悶地一如凌柏宥最初住進(jìn)來的時候一樣,除了他,什么都沒有。

  或許是習(xí)慣吧,凌柏宥不太能適應(yīng)住處變得這么冷清。

  當(dāng)然他更不否認(rèn),他弟凌柏凱說的有道理。

  失去單紅荳,凌柏宥才驚覺自己竟然那么依賴她,以往不管吃的用的穿的都是她默默幫他打點,如果只是不在幾天還好,可是時間越久,他的心情就越糟。

  這段時間很難熬,才過了一、兩個月,他卻以為已經(jīng)過了一整年,連拚命工作都無法填滿他心頭的空虛感。

  抬頭一望,房子里到處都有單紅荳的身影。她特別喜歡可愛小巧的卡通造型飾物,從桌布到小踏板、廚房抹布,甚至電視上所擺的小公仔玩偶……每一樣都十分精巧,都是她的用心。

  他開始承認(rèn)他想念單紅荳,那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前兩天,他和交往幾個月的女友分手,因為對方抗議他太忙,兩人見面的時候也沒有太多熱情,女方抱怨他是個怪人,和他交往感受不到他的任何誠意。

  凌柏宥也不挽留,老實說,他也覺得自己是個很奇怪的人,要不然才和女友分手兩天,他的腦子里竟然想不起來對方的長相,反而單紅荳天真無邪的嬌顏卻越來越清晰。

  除了家里的擺設(shè)以外,他的腦子里更是不斷地出現(xiàn)跟她共同生活的記憶——

  凌柏宥記得她多愁善感,看電視、聽CD都會感動到哭;她的手藝很好,有他母親的真?zhèn)鳎凰芟矚g黏他,只要他一回家,就會迫不及待跟在他身邊問東問西,不是說自己當(dāng)天發(fā)生的趣事,就是問他工作的情況……

  老實說他常覺得她很煩,小女生就是那樣,她搞不清楚他很累,還拚命找他說話,有時候他真的懶得回答她,她就自得其樂地自問自答。

  其實現(xiàn)在回頭想想,她還真是蠻可愛的。

  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樣了,在國外生活是否習(xí)慣,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她還那么小,雖然聽說她是和同學(xué)一起出國,但是他還是很擔(dān)心。

  凌柏宥心念一動,不由自主地拿起了電話,撥到單家,想探問情況——

  「喂,單叔,我是柏宥——」

  喀!單父一聽到他的聲音,沒等他把話說完,立刻掛上電話。

  凌柏宥以為電話故障,再重?fù)芤淮危娫掜懥撕芫,卻沒有人來接聽。

  他不死心,直接打電話回自己家。他想說不定他父母會知道單紅責(zé)的情況。

  「喂,媽,是我阿宥,你知道紅荳——」喀,電話又被掛掉,而這次掛他電話的是他母親大人。

  凌柏宥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回事,吃錯藥了嗎?還是今天家里發(fā)生什么事?

  他干脆撥電話給他老弟,凌柏凱一聽到他問起單紅荳,突然默不作聲,這次凌柏宥總算來得及反應(yīng)了。

  「警告你不準(zhǔn)掛我電話。快告訴我,你知道紅荳在哪?她現(xiàn)在好不好?你知道她的電話嗎?她——」

  「老哥,你有完沒完?」電話那頭的凌柏凱冷漠地打斷他!改阍琰c關(guān)心她不就好了!

  「怎么,我現(xiàn)在關(guān)心她不行?你講那是什么話,好歹我們也是一起長大的鄰居,她還在我這里住了兩年,我關(guān)心她不應(yīng)該嗎?」

  「鄰居?老哥,你真是令人驚奇,我認(rèn)識你那么久,都不知道原來你是個會關(guān)心鄰居的人!沟浆F(xiàn)在他還在鄰居鄰居的,凌柏凱快被他哥氣死了!阜判,紅荳她很好,聽說交了一個男朋友,長得非常帥,對她非常好,你大可放心。好了,沒事了,我要去寫報告,掰!顾麙焐想娫挕

  「什么嘛,臭小子,他哪時候這么用功?」凌柏宥被他氣得牙癢癢的。「不對,他還沒跟我說紅荳的電話。」

  可惡,這個死家伙,早晚找他算帳。

  對了,他剛剛說單紅荳交了根帥的男友,很帥……一定不可靠,萬一她被拐,被騙了,那怎么辦?

  凌柏宥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被這個問題深深困擾,并且隔天像著魔似的破天荒蹺了班,驅(qū)車回到彰化的家——

  凌家夫婦一看到許久未回家的大兒子突然歸來,都有些意外。

  但知道他是為了紅荳回來的,他們彼此都有默契,絕口不談,一律說不知道。

  凌柏宥知道父母很喜歡單紅荳,他們一定是誤會他背棄了她,才會讓她傷心離開,所以對他無法諒解。

  算了,不說就不說,反正知道她沒事就好。

  許久沒吃到母親的手藝,趁著這次回來吃個夠吧。

  沒想到一嘗到那熟悉的味道,卻讓他更加想念單紅荳。

  她果真是他母親的高徒,做出來的菜肴味道十分相似,讓他戀戀不舍。

  沒關(guān)系,快放寒假了,到時候她一定會回來,他們總有機會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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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國

  單紅荳和小時候完全不同,自從遇見凌柏宥后,她開始慢慢地改變,變成一個很容易適應(yīng)環(huán)境、很容易交朋友的人,除了自己的個性開朗活潑以外,外型也為她加了不少分?jǐn)?shù)。

  不過眾人總覺得她很特別,在歡笑中,眉宇間總是有股化不開的愁。

  「紅荳!雇瑯觼碜耘_灣的留學(xué)生方智堯是她的頭號愛慕者,追她追得非常勤!改阌衷诳凑掌?很想家嗎?我知道,你一定很想家!

  一定是因為想家,所以她總是眉頭深鎖。他深深地這么認(rèn)為。

  「呃,還好!箚渭t荳將手上的照片往包包里放,表情有些不自然。

  凌柏宥不愛拍照,那是她和他唯一的一張合照。那時候他十六歲,而她只有八歲,照片背景是她彰化的家,他頑皮地兩只手都比出YA的手勢放在她的頭上,就像是對兔子耳朵。

  照片上的兩個人都笑得很開心,尤其是她,她缺了兩顆牙齒還照樣笑咧了嘴。

  單紅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明明說要忘了他,卻仍將照片帶在身上,怎樣都忘不了。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放寒假我們就能回去了,到時候我一定要去看看你家長什么樣子,那里一定很好玩!顾嬖V他,照片中的背景是她家,站在她身邊的大男孩是她的鄰居哥哥,和她相差了八歲。

  方智堯知道她總拿著那張照片看,那張照片對她一定有不同的意義,但他仍欺騙自己那只是她想家而己。

  反正他就是喜歡她,打定主意要追她就對了。

  「我……我可能不回去!箚渭t荳忍痛做了這個決定。

  「為什么?你不是想家嗎?」

  「我——」只要一回到臺灣,她怕自己會忍不住跑去見凌柏宥,到時候她還能走得掉嗎?

  算了,她還是留下來吧,既然決定要放棄,就不要拖拖拉拉了。

  想著,單紅荳突然拿出了照片,狠心地將照片撕掉。

  在照片破碎的剎那,她的眼淚也跟著掉下。

  「紅荳。」方智堯被她嚇了一大跳,他知道她很寶貝那張照片,想不到她會撕掉,還落了淚。「你怎么了?別哭,我?guī)湍惆颜掌ず,我會幫你把照片黏好的,別哭、別哭了!

  「阿堯,嗚……為什么你對我那么好,而不是他,為什么不是他?為什么?到底為什么……」她趴在他肩上大哭。

  「我?他?」方智堯亂了手腳。「誰。空l對你不好?我去扁他,我去扁他。乖,你別哭、別哭了!

  「嗚,我就是要哭,我真的很笨,居然還忘不了。」單紅荳好氣自己,她怎么那么笨?「天啊……為什么會這樣?」

  「什么?你在說什么?你忘不了誰?」她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但方智堯仍在裝傻,他不想戳破自己的夢。

  「我……」大哭以后,單紅荳理智了些。「沒什么,我沒事了。好了,我餓了耶。」

  「好,我去買東西給你吃,你要吃什么?」

  「我……我要吃披薩、炸雞、可樂、蘋果、奶茶、水煎包……」

  「喔,好,披薩、炸雞——水煎包?小姐,這里是美國耶,哪來的水煎包?」方智堯拿著紙筆,愣了一愣。

  「哈,騙你的啦,你隨便買,我都會吃!

  「好好,我現(xiàn)在就去買!狗街菆虮称鹆俗约旱谋嘲,勤快地往外走。

  「阿堯,」她看著他的背影,心里很感動。「謝謝你。」

  「不用客氣。」

  單紅荳輕笑,方智堯多像她以前的樣子,不管凌柏宥想要什么,她都會去替他買來。

  或許被愛真的比較幸福,她真的該忘記凌柏宥,好好地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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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流逝,天氣漸冷,屬于年節(jié)的氣氛越來越濃。

  多年來一直忙于工作,幾乎要忘記過年是什么樣子的凌柏宥,難得地計劃一個禮拜的休期,準(zhǔn)備回家過年。

  其實說是回家過年,還不如說是回家去看單紅荳。

  他們大概有半年的時間沒見面了,可是凌柏宥沒想到自己不但沒淡忘她,對她的思念反而越來越深。

  趁著放年假的時間,他回到彰化的家,期待能看到她,順便想替她檢查一下她的帥男友……

  沒錯,對于這點,他一直念念不忘。

  可他怎么也沒想到,單紅荳竟然沒回家過年,而是單家夫婦親自坐飛機前往美國探望女兒。

  期待已久的事落空,休假待在家里的那個禮拜,他失魂落魄,根據(jù)他弟弟所說,那樣子比失戀還要慘。

  失戀?他怎么會失戀,多得是女人喜歡他,他根本不在乎換女友。

  只是心里的缺口到底是少了什么?為何他會失去以往的冷靜—為何他的腦子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都是單紅荳的樣子?這到底是為什么?

  凌柏宥的事業(yè)越做越大、越來越成功,想要借故攀上他的人比比皆是,他卻越來越沉默,不交女友就算了,連朋友的聚會都不太參加。

  現(xiàn)在的他擁有了自己想要的財富,但是對于工作,卻不像以往那么熱切。更要命的是,在工作的時候,他常會想起和單紅荳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她的一顰一笑在他心里越來越清晰,讓他無法專心工作,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他究竟是怎么了?

  回到家中,冷清的空氣讓他覺得空虛,他的眼睛一直緊盯著電話。好幾天沒消息了,今天應(yīng)該會有吧?

  「鈴——」

  像是心有靈犀般,電話果然響起——

  「哥,奇怪,你今天怎么那么勤勞,電話才響第一聲就接起來,你是——」

  「凌柏凱,說重點,我很忙!鼓挠锌章犓叮

  「重點,重點就是我交女朋友了,我女朋友超正點的,比紅荳還美,手藝超級棒,哇,我超幸福,老大你不要太羨慕我,改天我?guī)ソo你看,我——」

  凌柏宥二話不說直接掛上電話。

  這個臭小子不但是來炫耀,還有意無意地戳中他的痛處。

  想起單紅荳的手藝,他連作夢都會滴口水。嗚!

  電話再度響起,原以為是他弟又來鬧他,接起電話本想開罵,但是在聽到那嬌脆的嗓音后,他的心悸動了起來。

  「柏宥哥,今天好嗎?」單紅荳的聲音,跨越了太平洋,直達(dá)他心里。

  「……好,很好。」凌柏宥覺得自己忽然像個初戀的小男生,一聽到心儀女子的聲音,整個人都慌了。

  是的,他之所以會天天準(zhǔn)時下班回家,就是為了等她的電話。

  兩個月前,單紅荳突然打電話給他。

  前三次,她都只跟他說了一聲哈羅,便匆忙地掛掉了電話,不過他聽得出來是她的聲音。

  而后她又打來,凌柏宥才抓住機會,搶在她掛上電話之前跟她說話,問她過得好不好。

  當(dāng)然,他也知道單紅荳是個標(biāo)準(zhǔn)報喜不報憂的人,不管他問什么,她都說自己很好,生活很好,同學(xué)很好,老師很好,甚至男朋友對她也很好……

  就這樣她常會不定時地打電話給他,而他就為了聽她說她很好,每天都急忙地準(zhǔn)時下班,就怕錯過她的電話。

  「那就好,我也很好。掰掰!箚渭t荳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她只是想聽他的聲音而已。

  唉!罪惡啊,明明都有男朋友,明明都說要忘了他,可她還是忍不住打電話給他。她告訴自己,只是打打電話而已,朋友之間本來就應(yīng)該要互相關(guān)心。

  沒錯,她是在關(guān)心好朋友。

  「等……紅荳,你什么時候回來?」凌柏宥好久沒見到她,他好想她。

  「不知道,我還在念書。」

  「你可以來住我這里,在這里念書……呃,不懂的我可以教你。」他好希望可以回到以前的日子,兩個人住在一起,他一定不會再把她一個人丟在家里。

  「柏宥哥在開玩笑吧,你那么忙!箚渭t荳抱歉地說!笇Σ黄穑掖驍_你了,掰掰!

  「沒,你沒打擾我,你沒——」她掛上電話了。凌柏宥失望地握著電話—失神地喃喃自語。「你沒有打擾我,真的沒有。我……笨蛋,難道你聽不出來,其實我很希望被你打擾?」

  唉,紅荳,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要回來?到底是什么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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