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鳳怒氣沖沖,仿佛夾帶著暴風(fēng)雨般地站在高文穎的面前。
“文鳳——”高文穎面帶著幾分不悅!澳阒恢酪M別人的辦公室之前應(yīng)該要先敲門?”
“你不是別人!”她逼近他,眼睛冒著火。“出了這么嚴重的事,你竟沒告訴我!”
他心中一緊。
“是萍姨告訴你的?”他不明白吳莉萍真正的動機是什么。
“爸爸被人家陷害了,你竟然還能坐視不管?!”
人言真是可畏!
從中傷、毀謗,一直到陷害,接下來不知道還會有什么“嚴重”的字眼跑出來。
“沒有的事,全是那些雜志平空捏造的,難道你還不相信爸?”
“我不相信的是那個酒女!”她已被吳莉萍洗過腦了。
“這件事我會解決的,你不用管!彼严蚋叻浅兄Z過了不是嗎?他可不希望高文鳳也插上一腳。
“你要如何解決,用什么方式解決?”她打從鼻子不屑地哼出聲來。
“文鳳!”他沉下聲音!澳銊e管這么多,你只管好好念書就行了!
高文鳳怒氣難平的瞪著他。
“讀書!讀書!好像這世上除了讀書以外,我就沒有其他事可以做了!”
“那你告訴我,除了讀書以外,你還想做什么?”他雙手抱胸,似乎很感興趣。
“我想嫁人,當個幸?鞓返男∨恕!彼敛谎陲椀恼f。
“嫁人?嫁誰?”他記得前不久她才說過沒有男朋友的,怎么這時又喊著要嫁人?
不行!他得小心一點才行,再怎樣他也不能讓僅有的妹妹吃虧上當!
“嫁——嫁你!”這次她決定豁出去了,再這么積壓下去,她怕自己會得心“病”梗塞!
“文鳳!”高文穎板起了臉,駁斥她道:“你別胡說八道行不行?!我們是兄妹,你豈可嫁我!那不就是亂倫了嗎?”
“問題是我們并非真正的兄妹,怎么談得上亂倫!”她不甘示弱的反唇相稽。
“文鳳!”高文穎眼神凌厲!斑@件事就到此為止,以后不準再提了!
“文穎……”她眼眶一紅。
“我們是兄妹,這層關(guān)系永遠都不會改變!
“你竟這么狠心……”她現(xiàn)在有一股想哭的沖動。
“這不是狠心,是決心!彼嬖V自己要堅持,不為所動。
“我會改變你的‘決心’的!”她不會這么快就認輸?shù),這么多年來她從不認為她會輸!拔乙玫侥,我一定要!”
她像個負著氣、受了挫折的小孩般沖出高文穎的辦公室。
高文穎沒有叫住她,也沒有追她。
他希望留給她一些時間,好讓她冷靜地想一想。
他真的這么希望!
高文鳳簡直快氣炸了,也氣瘋了!
她怎樣也沒料到高文穎會拒絕得如此干脆。
受傷的不只是她的心,還有她的自尊。
隨手攔了一輛計程車,直駛往她常去的PUB。
雖然這間PUB她常來,但是今天她單獨出現(xiàn),引來不少覬覦的眼光。
尤其她那大咧咧一杯接一杯喝酒的豪爽模樣更引起PUB內(nèi)一些不良少年的興趣,紛紛上前搭訕。
“嗨!一個人喝悶酒,不如多一些人陪你喝如何?”
“滾開!”她拿起酒杯,將酒直接潑到對方的臉上去。
“操!得意什么!你當老子我好欺負?臭三八!今天我若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我的名字就讓你倒著寫!”
她還來不及反應(yīng)對方想干什么時,手腕已被緊緊地扣住了,然后雙腳離地,硬被身邊幾個不良少年拖出PUB。
“放開我!你們想做什么?”她是喝多了是不是?怎么一點力也使不上?
“怕了吧?小妞!”
她的下巴被緊緊掐住,而眼前的臉孔竟變成了好幾個模糊的影子,不斷地晃來晃去。
“你們要錢是不是?”她雖然有些醉,但仍感到一陣顫抖及害怕。
“如果你有錢我們也想要,但是我們現(xiàn)在想和你玩?zhèn)痛快!”
“你們……”
“別怕,我們可是‘天生玩家’,不會令你失望的!痹挷耪f完,高文鳳只聽見一陣布被撕裂的聲音,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胸前的衣服已被扯破。
“嘖嘖!上等貨色,細皮嫩肉的喔!”
“你們別亂來!救命!”她扯開喉嚨叫出聲,一只大手掌卻蒙上了她的嘴,而她整個人也被一股蠻力強壓倒在地上。
她死命的掙扎,但抗拒的力量卻一滴一點的消失,正當她陷入絕望中時,從遠遠的地方傳來一陣警哨聲。
“操!條子來了,快閃!”
壓在她身上的重量突然間消失了,所有的意識在此刻瞬時又回來了。
“文鳳!文鳳!”林開平?jīng)_到她面前,使勁地搖醒她。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救的女孩是高文鳳。
剛才要不是他正騎車經(jīng)過,那后果——
“林開平!林開平!”她像溺水之人抓到了浮木,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臂,不住地啜泣。
“沒事了!”他脫下自己的夾克為她穿上!澳阍趺磿荒切┤恕彼牭剿薜酶舐,連忙住了口,像哄小孩般地拍著她的肩,為她拭淚,直到她的哭聲漸歇。
“惡夢過去了!”
那的確是一場令她心膽俱裂的惡夢。
雖然停止了哭泣,但她仍余悸猶存的不住顫抖。
“我送你回家吧!”他扶她站直身。
“我不要回家!”她推開他的手。
現(xiàn)在她這個狼狽模樣給高文穎見到了,恐怕他不僅不會憐香惜玉,反倒會換來他嘲諷的眼光。
“你不回家?”
“我不想回去,你走吧!”她可憐兮兮的。
他怎么放得下心任由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在深夜里游蕩?要是剛才那幾個不良少年又回頭了,那豈不正好羊入虎口?
“這么晚了,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單獨在街上游蕩。如果你不嫌棄,我就住在這附近,不如先到我住的地方坐坐,等你想回家了,我再送你回去!
“為什么文穎他不能像你對我這么好?為什么?”怨忿的感覺迅速的啃蝕著她的心。
高文鳳環(huán)顧著三坪不到的小閣樓,毫不掩飾心中的嫌惡叫道:“老天!這地方比我家的廁所還小,怎么住人?”
林開平聞言,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高文鳳看見他一臉尷尬的神情,赫然察覺自己失言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其實你這兒除了小了一點之外,也沒有什么不好。你倒是整理得十分干凈,比起我的狗窩算是好多了!彼f的是實話,長這么大,她從未自己動手整理過房間,再加上稍一不順心,她就有摔東西的習(xí)慣,要不是有陳媽跟在后頭幫著她收拾,倒真是成了名副其實的狗窩。
房間雖然簡陋,但高文鳳依然像個小孩般好奇地打量著。
引起讓她感到最好奇的莫過于擺在林開平桌上的相片。
那是一個女孩子的照片,有著沉魚落雁般的容貌。
“這是你的女朋友?”她拿起相框左看右看了好一會兒。
林開平突然后悔剛才自己的提議,不知為什么,他總是不希望高文鳳問起何夢汝和他的事。
“是。”他的回答有些“勉強”。
“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連高文鳳都感覺到了。“你女朋友長得這么漂亮,為什么每回你提起她時,總好像她見不得人似的。”
見不得人?!
高文鳳還真是用對了形容詞。
見不得人的不是何夢汝,而是她的工作。
“好,那你告訴我,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高文鳳仍鍥而不舍。
他知道若是不回答,她也絕不會放棄的。
只是告訴她一個名字,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樣的傷害吧!
“她叫……夢汝!
“夢汝!?”高文鳳的腦子像被雷電擊中般“轟”地一震。
林開平以為她聽不清楚,于是再說了一遍——“她叫何夢汝!
“何——夢——汝……”高文鳳屏住呼吸,眼睛睜得好大好大。
林開平的女朋友叫何夢汝?
高文穎的意中人也叫何夢汝?
是巧合還是——
“林開平,你女朋友除了你之外還有別的男朋友嗎?或者是有其他人在追她嗎?”她一點也不放松的。
“這……”如果說她是否有別的男朋友,答案是否定的,但有沒有人追求,這一定是肯定的,畢竟她上班的地方有不少男客人全在覬覦她的美麗外表。
“文鳳,你今晚怎么會一個人到PUB喝酒?又怎么會碰見那幾個小混混的?”他故意岔開話題,讓她轉(zhuǎn)移注意力。
一提起今晚發(fā)生的事,高文鳳除了害怕,還有滿腹的委屈。
“還不是高文穎害的!”她果然忘了要繼續(xù)追問何夢汝的事。
“你哥害你的?”他被她的話弄迷糊了。
“他才不是我哥呢!”她氣憤的。
“你們兄妹吵架了?”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踩到了地雷。
“林開平!”高文鳳一個想殺人的眼光,手指更是戮到他胸口了!案嬖V你,他不是我哥,你是白癡還是笨蛋,怎么會聽不懂?我再告訴你一次,高文穎不是我哥,我們不是兄妹!”
“高文穎不是你哥……你們不是兄妹?”林開平喃喃的念道,一臉迷惑。
滿腹的委屈如泄洪般,高文鳳越覺傷心,眼眶又不爭氣的紅了起來。
“對!他不是我的親哥哥,他是我爸由孤兒院抱回來的孩子,他跟我完全沒有血緣關(guān)系。我如此掏心掏肺的待他,他卻像個呆頭鵝、大木頭,完全不接受我的感情,我好氣!真的好氣……”她一想到高文穎如此狠心的拒絕她,盈盈淚水又不禁滾落而下。
對高文鳳的話,林開平一時還無法消化,卻馬上就被她的淚水給折服了。
“我愛他呀!從小我就愛著他,當我知道他不是我的親哥哥時,我對他的愛更是無法停止,可是他卻絲毫不了解。為什么?為什么他就不懂我的心!”她捶胸頓足,像個小孩般偎進林開平的胸膛,恣意的哭訴。
高文鳳的話,林開平一句也沒聽進去。
他滿心滿腦的只有一個意念:高文穎不是高非的親生兒子,如果……
高文穎再度出現(xiàn)在何夢汝面前。
這次,何夢汝知道他是為了何事而來的。
他拿來手絹要換回玉佩了是嗎?
“我們可以找個地方談?wù)勗拞幔俊彼灰姷剿,便直截了當(shù)囊蟆?br />
“有什么話不能在這兒談?我向來不和客人出場的!边@是她的原則,就連高非,她也從不破例。
“我知道!彼c點頭,露出個令人無法抗拒的笑容!翱墒俏也荒芩闶悄愕目腿,畢竟買下你鐘點的人是我爸而不是我,如果你不介意,我倒寧可當你的朋友。”
他說的沒錯,他不是客人?墒恰
何夢汝靜佇不語,只是凝視著高文穎,表情有些猶豫不決。
“如果你要堅持,那我也不勉強!彼钟酗L(fēng)度的。
如果是別人如此要求,她一定會堅持原則。
但他說得對,他不是客人,那她還有什么可以考慮的?
“好,你等我一下!彼谝淮纹评
高文穎帶她來到來來飯店,她以為他想喝咖啡還是吃飯,沒想到他竟是帶她來看服裝表演秀。
來來飯店的宴會廳外擺滿了道賀的花籃。
這場服裝秀可是國內(nèi)赫赫有名的服裝設(shè)計師葉采云所舉辦的。
她曾經(jīng)跟隨法國名服裝設(shè)計師貝爾,而且在法國曾得到了服裝設(shè)計大獎,也因此讓她名噪一時。
她的服裝表演秀常是一票難求。
“高先生……”何夢汝停住腳步,不肯步入會場。
“你不喜歡看服裝表演?”
她怎么會不喜歡?曾經(jīng)她還想過自己可以從事服裝設(shè)計,奈何天不從人愿,她卻只能淪落為一名陪酒女郎。
她之所以不想進去,完全是為了高文穎設(shè)想。
這種場合一定會有不少名流人士,更有不少記者在場。
她與高非的事已經(jīng)有一發(fā)不可收拾之勢,若是再加上高文穎,那還不鬧得滿城風(fēng)雨?
高文穎讀出她的想法,毫不在乎的笑一笑。
“什么事都交給我,你不用操心!
“我不希望你也被流言中傷,我——”
“我都不怕了,你還擔(dān)心什么?”
“可是……”
“再說下去,可就會錯過表演了!彼茏匀坏耐炱鹚氖直,在她還來不及出聲抗議之前便將她帶入會場中。
葉采云的服裝秀果然名不虛傳,不僅座無虛席,就連她所展示的服裝也在會場中全部售出,但最令何夢汝感動的是她當場便將售出的服裝收入全部捐給孤兒院。
她的義舉當然也引來滿堂喝采,也為服裝秀掀起了最高潮。
在三次謝幕后,所有的客人才魚貫的走出會場。
但高文穎卻遲遲沒有離去之意。
“文穎!”葉采云風(fēng)姿綽約的走向他們。
兩人毫不在意何夢汝在場的來了一個美國式的擁抱,狀極親密。
“好小子,什么時候交了個女朋友,現(xiàn)在才帶來給葉姨看!”葉采云并沒有忽略何夢汝。
“我不是——”她正想解釋和高文穎的關(guān)系,卻被高文穎的話所打斷。
“葉姨,你覺得夢汝怎么樣?她對服裝設(shè)計很有興趣,你肯不肯收她為學(xué)生?”
高文穎的話令何夢汝當場傻了眼。
葉采云沉吟了一下!八L得如此標致,又有一副好身材,當設(shè)計師太埋沒她了,干脆到我旗下當模特兒好了!
“不,我……”她才開口,高文穎又搶著說話了。
“不行不行!”他霸道的口吻像十足的大男人狀!斑是跟你學(xué)服裝設(shè)計好了,模特兒的工作不過是曇花一現(xiàn)!
但葉采云卻像跟他唱反調(diào)似的,拍拍何夢汝的手。
“男人總是自私的,你別理他,我跟他母親以前可是很好的朋友,你有空時便來找我,讓我了解一下你的真正興趣是什么!
“葉姨!”高文穎抗議的。
“好啦!改天帶你女朋友來我的工作室再說,現(xiàn)在我得去后臺忙了!比~采云促狹地向他眨眨眼。
她離去之后,何夢汝馬上不解的詢問高文穎。
“為什么不對葉小姐解釋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
高文穎笑了笑!坝行┦率窃矫柙胶诘!逼鋵嵥麧M喜歡這種被人誤會的感覺,如果他們真的是一對戀人——
何夢汝注意到高文穎注視她的眼神中有簇小小的火苗在躍動著,而且是那么的清晰,令她沒來由地感到一陣悸動。
“高先生,我想——”她“回家”兩字未出口,高文穎馬上提出要求。
“陪我去吃消夜好不好?”他舍不得她太早離去,想多了解她一點。
當年他曾經(jīng)錯過一次,現(xiàn)在他可不想再錯過。
“我——”
“你是不是還在為剛才我沒對葉姨解釋而生氣?”
“不是,我——”
“我晚餐還沒有吃,你忍心看我挨餓嗎?”
她當然不忍心。
“我保證吃完消夜之后就送你回去!
他都提出保證了,她再拒絕,豈不顯得自己太矯情了嗎?
“但我有個條件!彼蝗徽f。
不要說一個,一百個他都會答應(yīng)。
“這頓消夜我請客!彼謭猿。
“沒問題!
兩人一起步出會場,卻沒有發(fā)現(xiàn)角落有個鏡頭自始至終就一直對準他們。
趁著點的菜還未上桌,何夢汝將頸上的玉佩取了下來,放到高文穎面前。
“這是做什么?”
“東西是你的,我不過是物歸原主。”
他搖搖頭,把玉佩放回她手中。
“我還不想拿回去,如果可以,不如先由你來替我保管它。”
“這怎么可以?”她記得高非曾說過這玉佩的重要性。
“為什么不可以?我替你保管手絹,你替我保管玉佩,很公平!
“這不是公不公平的問題,而是這玉佩對你的意義非凡!彼f著便把玉佩又推還至他面前!澳氵是收回吧!我不替你保管了!
“如果我把它送給你呢?”
她被他的話給震傻了!
“送我。坎,我不能要!”她說著,怕他又把玉佩放回她手中,連忙收回手,不料他動作更快了一拍,緊緊抓住她的手。
她卻將手緊握成拳頭,兩人僵持不下。
最后,高文穎只得投降。
“好吧!你不收,我也不勉強你,但是我曾說過要拿你的手絹來換回它,可是今天我忘了把手絹帶來,不如下次我們再來交換?”
“下次你真的會把手絹帶來?”
“我保證!彼兄Z。“現(xiàn)在請你好好的保管它,OK?”
玉佩又重回她的身上。
此刻,服務(wù)生送來東西,使得他們終止了這個話題。
不過,高文穎馬上又挑起另一個話題。
“你覺得剛才我的提議如何?”
“什么提議?”
“就是讓你到葉姨那兒去學(xué)服裝設(shè)計,你愿意嗎?”
愿意,她當然愿意!
可是她沒有說出口,畢竟她還得面對許多的現(xiàn)實問題。
“葉姨和我母親很熟,你到她那兒去學(xué),一定會有很大的收獲。更何況她是不輕易收學(xué)生的,這個機會可是相當難得!
她怎么不明白這個機會有多珍貴?多少人想爭取都爭取不到,而她卻不得不自動放棄。
現(xiàn)實擊碎她的夢想。
她有什么資格擁有夢想呢?
“謝謝你的好意,我對服裝設(shè)計沒……沒興趣!
有沒有興趣,他還不明白嗎?
從她剛才在看表演時眼中所露出的光采,她還能隱瞞他嗎?
他的眼光像要透視她似的,她趕緊找話題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
“菜涼了,你快吃吧!”
“你真的不考慮考慮?也許我——”
“你又想和你父親一樣強迫我接受你的幫助嗎?”她唇角露出無奈的笑。
“如果你愿意……”
“不,我不愿意。”她一副不愿意再談下去的表情。
高文穎早已領(lǐng)教過她的固執(zhí),決定暫時不勉強她,但他不會放棄的,絕不會!
一抹沒來由的情感騷動竄過他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