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曉得為什么,一要去麥家,方明霆心里就有些興奮;直到等車開進麥家大門,看見扎著馬尾,一身粉藍休閑服飾的晶琳在狗屋前喂食小狗的清麗、溫柔模樣,他才明白自己“興奮”的原因。
他還是喜歡她。
即使明知她已有個交往多年的男友。
其實他最討厭復雜又麻煩的事了,而要搶別人的女朋友,肯定不會是個“簡單任務”。
這些天他不曉得有幾次想起她,也幾次提醒自己把她當普通朋友就好,偏偏腦袋和心就是不跟理智合作。
那天牽著她的手狂奔在黑夜中,后來的親吻、擁抱,還有她在車內甜睡時的情景仍歷歷在目,他想淡忘都忘不了。
還是想嘗試追求她,不試他是不會甘心的!
不過他已不是十七、八歲的毛躁小伙子,還是得先知道她男友是哪一號人物,兩人的感情有多深,再掂掂自己的勝算有幾分,
如果人家已經到了生死相許的地步,他展開追求不過是自討沒趣;碰一鼻子灰還無所謂,最慘的是被列為“拒絕往來戶”,連朋友都作不成。
他可不想和晶琳變成那樣!
“嗨,小綿羊!”
他走下車,故意以一如往常的玩笑口吻和她打招呼,其實麥晶琳早看到他開車進來、莫名其妙的心慌讓她低垂著頭裝作沒看見,直到他出聲招呼,她才鼓足勇氣抬頭正視他。
這些天,她總是會無緣無故想起他,
走路的時候、吃飯的時候、上課的時候、做夢的時候,甚至連和新華講電話的時候,她都曾經突然想起她。
想起他說話的模樣、微笑的姿態,尤其是兩人一起逃命的那夜,他的所有言行舉止,仿佛像是已經烙印在她腦海,不定時的就會浮現在她眼前,讓她又是一陣臉紅心跳。
她明白,自己喜歡他。
不過她也沒忘記, 自己已經有了個論及婚嫁的男友。
她深信自己只是一時的意亂情迷,也必須如此肯定的告訴自己。
因為她憎恨背叛,也不想背叛青梅竹馬的男友,還有疼愛她如親生女兒一般的干爹、干媽。
所以再令她心動的男人,也只能作她的普通朋友:
這是那晚他送她回家之后,躺在床上一夜無眠所作的決定。
她可以和他作好朋友,但僅止于此。
只有如此,她才不會傷害到任何人,
“我叫麥晶琳,不叫小綿羊!彼室廨p忽自己見到他時像初戀少女臉紅心跳的“癥狀”,故作輕松的面對他,“再給我亂取綽號,小心我放狗咬人喔!”
方明霆抿唇淺笑,他就喜歡她這俏皮味道。
“嘖嘖,好大的火氣!”他在她身邊蹲下, “好吧,那我以后就直接叫你晶琳,你也直接叫我名字——”
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又慎重其事地說:
“我的意思是直接叫我明霆,不準叫小霆霆,否則小心我在惡心死之前放惡狼咬人喔!”
麥晶琳抿唇輕笑: “好惡心,真的有人這么叫你嗎?”
“有啊,我老爸!彼麛[出一臉無奈, “他每回有求于我的時候就會這么叫,有夠三八吧?”
她微笑搖頭:“我覺得你爸很可愛,你們父子一定感情很好,”
這點他倒是不否認。
“大概吧。我媽在我十一歲那年就車禍過世,只剩下我和我爸兩個大小男人一起生活,感情是還不!
他斜偏著頭說:“也不曉得該說是我乖呢,還是我老爸開通?我們好像沒什么代溝。”
“我媽也是車禍過世的,”
“真的?”
她點點頭,“不過你比我幸運,我媽在我一歲多的時候就過世,我對她連一點記憶都沒有,關于她的一切事都得由旁人告知我才曉得!
談到這,她的神情有點落寞。
“傻瓜,其實沒有人比你更了解你母親了!
她不懂!盀槭裁?”
“因為你就是她生命的延續。 彼χc點她鼻梁,“你爸爸的鼻子塌塌的,所以你挺直的鼻梁一定是遺傳自你母親;你爸爸是單眼皮、細長眼,你是雙眼皮、水汪汪的大眼,你長得肯定像媽媽比較多!
“大家的確都說我長得比較像我媽!
“所以嘍,你想見她的時候就照照鏡子,隨時都能見到她!彼钢柑焐,“不是也有個老掉牙的傳說,說每個人死后都會變成天上的一顆星,永遠看顧著他心愛的人嗎?只要你相信,每晚抬頭就看得見你媽媽了!彼詺獾卣UQ塾终f: “所以嘍,千萬別搬到城市住,在那里想看星星的機率比看游行還低得多,空氣品質太糟糕了!”
她嫣然一笑:“我忽然發現作幼稚園老師還挺適合你的,哄小孩你一定很拿手。”
“舉一反三,那我肯定也會是個好老公、好爸爸嘍!
“這要等你以后結婚、生子才知道!彼钠さ剡诌肿,“不過依你的工作時間看來,你大概得到五十歲以后才有空交女朋友吧?我介紹一個絕世美女讓你認識好了!”
“真的?誰?”該不會是指她自己吧?麥晶琳指指一旁正埋首吃飯,完全不搭理兩個長舌男女的愛犬:
“容我介紹一下,這位是米琪小姐。”她憋著笑繼續說:“我可是把我最好的‘女朋友’介紹給你了,以后有好消息別忘了付我媒人錢喔!”
“好啊,你敢虧我,把我跟母狗配一對,看我怎么
‘報答’你!”
方明霆說完便要呵她癢,嚇得她立刻轉身繞著院子跑,一邊求饒還一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叭——”驀然傳來的一聲短促喇叭聲讓他們倆暫時“休戰”。
方明霆看向麥家的鏤花鐵門外,一個看來約莫三十歲左右,穿著一身名牌高爾夫球裝的男人,正走下一輛BMW轎車。
“你來啦!”看見男友來,麥晶琳馬上跑去打開鐵門。
“那個男的是誰!币贿M門,吳新華便皺起眉向她詢問。
“喔,他啊……”她尷尬微笑: “他叫作方明霆,是我爸大學同學的兒子,有事來找我爸,但是爸大概是有事耽擱,還沒到家。”
他面露狐疑:”看你跟他很熟的樣子,怎么以前從沒聽你提起過他?”
“嗄?呃……”她轉著腦筋想著該回答什么!拔腋乓娺^幾次而而已,哪有很熟、只是他的個性很孩子氣,像小弟弟那樣,讓人覺得很容易親近罷了!
為了讓男友安心,她只能說些善意的慌言,其實她從不覺得明霆太孩子氣。
“你就是太容易相信別人了!”吳新華聽她這么說,臉上的不悅神色才和緩許多!靶⌒狞c,現在很多男人都會‘扮豬吃老虎’,沒事別跟其他男人太接近!
“放心吧,他不是什么壞人!彼骸 拔襾斫榻B你們認識。”既然遇上丁了,她只有大方地介紹兩個男人認識,好顯示自己問心無愧。她把男友帶到明霆而前,有些尷尬地介紹雙方認識:兩個男人握手示好,眼神卻都在打量對方?
“明霆,我爸應該快回來了,你到客廳等他吧,我和新華約好要去打高爾夫球,就不陪你嘍!”
“沒關系,你忙你的,我自己等就行了。”這還是他們倆頭一回這么客氣而生疏的應答。
“新華,那你等我一會兒,我進去拿一下背包就出來!
麥晶琳說完便進了客廳,把兩個男人留下來大眼瞪小眼。
“不曉得方先生在哪里就?”華客氣詢問,
其實是在打探對方是否有成為他棘手輕敵的資格才能。
“我在‘麥氏科技’作程式設計!狈矫黯室獠徽f自己是頗具規模的征信社小開。
“麥氏?”不經意流露出輕視, “喔,原來你是在麥伯伯手下工作的職員啊!
這個家伙真惹人厭!從一見面,方明霆就有這種感覺,此刻感覺更強烈。
不用再多說話,他就已經看透這吳新華肯定是標準的勢利眼,還是那種沒吃過苦頭,一路平步青云的富家子弟,晶琳到底是看上了他哪點?論長相,他也不見得勝過他;論個性,他肯定比他好相處。方明霆在心里嘀咕,怎么也不覺得這吳新華和晶琳會是合適的一對!
“那我們先走了,再見!”在他的怔忡間,麥晶琳已從屋里出來,和他道別之后便搭上男友的車離開。
“唉,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方明霆對空氣說了一句,忽然覺得腳邊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磨蹭,低頭一看,原來是晶琳養的那只狗正在向他“撒嬌”。
“如果你的女主人也像你一樣‘識貨’就好了!”
“汪、汪!”
拍拍這條仿佛聽得懂他說話的可愛小狗,再想起方才晶琳要介紹小狗當他女友的事,還真是令他哭笑不得,連他自己都可憐起自己來了。
。 。 。
進入公司兩個禮拜,方明霆就約略過濾出最可能偷盜公司所設計的新程式,再轉賣給敵手的嫌疑犯了。
先把受晶琳所信任的李姐排除于可疑人選之外,就可以不必再隱瞞她關于他的身份,還多了一個可以幫他加演一出戲的“演員”。
“你真是厲害!才進公司沒多久就受重用,李副總把‘廣遠’的案子全權交由你負責,可見你的才能多受到她賞識!”
下班后,同一部門的王鵬約了他一起到PUB喝杯小酒。一坐定位就猛拍他馬屁-
王鵬就是他銷定的嫌疑犯、
“還好啦,是大家手頭上部有自各負責的case在忙,副總才會把這案子放手讓我試試!
方明霆口頭上客氣,其實他就是風聞對手公司對這件案子存有極大興趣,才故意叫李姐將案子交給他,作為”釣餌”
果然,大魚上鉤了!
“不過,這份責任對我這個新手來說是稍嫌重了些,”方明霆假裝埋怨, “只怕我一個人做不來:而且聽說公司不久前才發生沒計被竊的事,副總還特別交代我要小心謹慎,盡量不要把磁片帶回家,減少資料外泄的機會,這下可累了!”
王鵬以友好的態度跟他說: “沒關系,趕不及的活我可以幫忙!
“這……”
“怎么,怕我會泄密嗎?”
“怎么會呢,王大哥你是公司的元老了,我不信你要信誰?真有需要的時候就麻煩你了!
方明霆順他的意,讓他攀交情、裝友善,這樣他就更容易挖他的底。
和晶琳的一個月之約,他是非贏不可!
* 。 。
一早醒來,眼睛才一睜開,麥晶琳就覺得整個天花板都在搖晃。
“好燙……”摸摸額頭,她懷疑自己額頭上的熱度都足以用來煎蛋了!
“莉莉?莉莉!莉——”喊到第三聲…她才猛然想起今天是假日,非但家里的菲傭早就出門去找朋友玩樂,連爸爸都在昨晚就因為公事搭機出境了。
“糟糕!家里只剩我一個……”輕咳了幾聲,她勉強起床,扶著墻先去浴室盥洗,想讓自己神智清醒點。沒用,她眼前的世界仍舊在天旋地轉。
“不看醫生大概不行吧?”舉步蹣跚地到樓下的保健箱取出溫度計量量,三十九度的高溫肯定不是睡睡冰枕就退得了燒。更何況她覺得自己已經快昏了!像這種時候,總該可以名正言順的“差遣”男友了吧?
拿起電話,她惟一想到的就是撥電話去找新華求救,可是手機號碼一撥再撥,就是沒人接;再改撥去他家,一樣只有電話鈴聲空響,連干爹干媽也不在:更巧的是,巧巧說過今天要回她外婆家,也別奢望她能來了。這個時候,她腦海里閃過一個人影。
“不行!不能打給他,否則我……”她甩甩頭,想抹去自己腦中浮現出的電話號碼,頭卻更暈了-
“鈴——”
麥晶琳正準備上樓查閱自己的通訊簿,找看看還有沒有哪個肯冒著被感染重感冒病毒,又正好閑閑在家的朋友可以來陪她去醫院,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
“喂?”她暈眩得好像更嚴重了,她先在沙發上坐下再接起電話:
“晶琳嗎?我是明霆,伯父在不在;我有事情要跟他說一下。”也不曉得是不是淚腺太發達,一聽見他的聲音,淚水就涌上了她的眼眶:
“……你怎么了?”他非但沒得到她的回答,還仿佛聽見了;電話那端傳來細微的啜泣聲。
“晶琳,你是不是在哭?”他可緊張了, “發生什么事了?”
“我發燒了……”她孩子氣地邊哭邊說: “家里一個人也沒有,打電活又找不到半個人……”
“我知道了,你等著,我立刻趕過去!”
她話才說到一半就被他焦急的打斷, 也不問她病情輕重便已開口說要來看她而立刻掛掉電話。
這就叫“心有靈犀”嗎?剛剛她才想到他,卻不曉得自己該不該找他,沒想到馬上就接到他的來電。把話筒掛回去,擦干淚,一想到他即將到來,原本彷徨無助的她終于安了心,虛軟的在沙發上躺了下來……
。 。 。
搖搖晃晃的,感覺像躺在小船里一樣舒服只是……頭好重,身體好熱!麥晶琳勉強自己睜開眼,沒想到看見的卻是藍藍的晴空
“明霆?”
視線往左上方移,她看見了他略帶憂郁的俊俏臉龐。
“你醒了?”他微低下頭.對著正抱在懷中的病美人露出溫柔笑靨,“別擔心,我這就送你去醫院。車門已打開,他將她抱入駕駛室旁坐好,系上安全帶。
“等我一下,我去把門關上!迸芑厝⒂衫锿獾乃虚T全鎖上,他才坐上駕駛座,立刻開車載她去醫院。
“你怎么進去我家的?”她一臉迷惑, “是莉莉已經回來了嗎?”他搖搖頭:“菲傭還沒回來,多虧我學了一點‘闖空門’的本領,自己開了門進去,否則就得找鎖匠了!
“看來我家的鎖得換更精密的,還得請保全才行,不然老是我一個人在家多恐怖!”
他點點頭:“我有熟識的鎖匠可以介紹給你,以掌紋辨識的那種還能幫你殺到成本價喔!交我這個朋友還能省錢,不錯吧?”
麥晶琳微微一笑,本想開口說些什么,卻是一張嘴就咳了起來。
“你還好嗎?”他立刻遞了一瓶礦泉水給他,“就快到醫院了!
“明霆……”
“嗯?”
“謝謝你。”
她勉強牽扯唇角向他微笑致謝,隨即又昏昏沉沈地閉上眼。
到了醫院,一針大大的退燒針是免不了,而且由于病況較重,她還得留下來吊點滴,再回家已經是四、五個小時以后的事了。
晶琳在車上睡著了,方明霆按了門鈴,菲傭依舊未回,他只好再當一次開鎖大師,才能將車開入庭院:
進了屋,小心翼翼地將懷中熟睡的人兒抱進臥室,讓她安安穩穩的在床上躺平,他才總算松了口氣。
“還好,退燒了!
摸摸她的額頭,確定已經恢復常溫,方明霆才安心地坐在床沿守著她。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睡了一場好覺的麥晶琳悠悠醒轉,室內已經幾乎要全暗了,看了一下床邊有螢光刻度的鬧鐘,都六點多了,
“明霆?”
她瞧見他握著她的手,頭枕在床邊,累得直接席地而坐,趴著睡著了。
她沒有把手抽回,被他溫柔握住的感覺好窩心,讓人舍不得中止這恬靜的一刻,睡得真香,大概真是把他累壞了吧?也不曉得自己是得了感冒還是愛唾癥,害得他去的時候得從屋里一路抱她上車;回家的時候更慘,還得抱地上樓。
瞧他平常老愛升玩笑,不正經,可是每回遇上緊要關頭,他卻比仟何人都來的細心、體貼,值得信賴。
其實送她到醫院已經仁至義盡,他大可走人,不必陪她吊完點滴又專車送回;送地回家也就算了,她昏沉沈地大睡,他干脆就直接離開,結果他卻像擔心孩子病情的慈母一般,守候在床邊,累到都不支而席地就睡了。
真傻!她微笑輕嘆一聲,雖然笑他傻氣,心里卻好感動?
畢竟從她有記憶以來,他還是頭一個因為照顧生了病的她,而累到睡倒在她床邊的人呢!
借著透進窗內的夕陽余暉,麥晶琳仔細地瞧著他那張攪亂她心湖的臉。就算他正閉眼睡著,她還是依稀記得他那雙晶亮大眼,澄澈的眸子仿佛能看進她內心深處一般,總在彼此對視時令她心慌。
說真的,他的長相一點也不輸給新華,兩人都是美男子。不過,新華是帶點貴族氣息的陰柔美,明霆則是渾身充滿活力的陽剛美,完全是不同典型、老實說,她比較欣賞明霆這一型的男人,感覺像是身邊隨時有個大大、暖暖的紅太陽可以擁抱?上А嘁姾尥怼]上眼,她幽幽地又嘆了口氣,要她移情別戀,拋棄從小喜歡她的新華,讓疼愛她的干爹于媽傷心,這種事她做不到。
“你醒了嗎?”在她嘆氣的同時,方明霆正好也醒了過米,還打了一個不小的呵欠。
麥晶琳淺笑回答:“嗯,剛醒來!
“真糟糕,要照顧病人的人卻睡著了……”他自嘲地說了一句,起身改坐在床沿,“現在覺得如何?”
“好多了。至少在我眼前的景物不會再轉個不停了!
“那就好。”他才說完,麥晶琳的肚子突然咕嚕嚕叫了兒聲.害她一張臉全紅透了。
“早上到現在都還沒吃,肚子還真是餓了呢!”方明霆沒糗她,反倒自己先喊餓, “我去翻翻冰箱里有些什么,煮些清淡的來吃吧!”
她詫異地問:“你會下廚?”
他露齒一笑: “看不出來吧?人家是‘父兼母職’,我可是‘子兼母職’,從小就是我爸負責買菜、我負責煮飯,廚藝還不賴喔!
“真厲害!像新華他就完全不下廚煮……”話沒說完,她就自己先住了口這種時候,怎么想她都不該提起男友的名字。
“他不適合你。”明霆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讓她聽傻了。房里忽然完全靜謐下來。
因為不知所措,所以她選扦逃避,把他說的當玩笑話聽。她干笑說:
“該不會你也被我傳染了感冒,腦筋開始糊涂了吧?胡說八道的!
“大概吧?”他聳肩淡笑, “我下去弄些吃的,你再休息一下!狈矫黯獩]有否認她的說法, 只輕輕在她額頭留下一吻便離開—在這種時刻,他不想多言惹她心煩,只希望她能安心休養。
他為什么要對她那么溫柔、那么好……撫著頭上仿佛還余留溫度的吻,麥晶琳覺得這下子好像換成自己的心在發燒,而且還燒得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