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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笑 第十章
作者:伊伶
   
  月牙樓

  “什么?你說可依沒有回來?”上官朔方詫異地望著小桃。

  “是啊!”小桃肯定地點點頭,對于上官朔方的驚訝有點不明所以!盎ü媚锶ビ貌椭螅鸵恢睕]有回來!”

  這怎么會?上官朔方的眉峰一攏,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剛才經(jīng)家仆通報,說有急事找他的人,是個不知從哪兒冒出的、自稱是什么林記布行的負責(zé)人。

  一見到他,那個人就開始自吹自捧,說他們的布料有多好、繡工有多細,可以做出最美的衣衫和嫁裳。這些根本無關(guān)痛癢的“急事”,那人竟可以足足說了快半個時辰。

  豈料,當他忍無可忍、不耐地將對方打發(fā)掉后,一回到月牙樓,竟發(fā)現(xiàn)早該回來的花可依竟不知去向,他的心里敲起了警鐘,隱隱覺得事有蹊蹺。

  正感擔憂之際,先前的那名家仆又前來通報。

  “啟稟堡主,門外有位青衣男子求見,說非要見堡主不可。”

  “不管他是誰,把他打發(fā)走!”他煩躁地叱吼,方寸因花可依的失蹤而亂了。

  他的直覺告訴他——花可依出事了,而他的直覺該死的鮮少出錯!

  她究竟到哪兒去了?該不會發(fā)生了什么意外吧?他近來并沒有和任何人結(jié)仇,應(yīng)該不會有人沖著他而來,企圖藉著挾持他的女人來要脅他呀!

  “可……可是……”家仆被他吼得差點嚇破膽,囁嚅地說道。“那個人說……堡主若想知道花姑娘的下落,就得去見他……”

  “什么?!”上官朔方一驚,立刻轉(zhuǎn)身沖了出去。

  他以驚人的速度趕到門外,一看見家仆口中的青衣男子,便一把揪住對方的衣領(lǐng),惡狠狠地質(zhì)問。

  “說!可依呢?你把她帶去哪兒了?”

  “呃……”青衣男子被上官朔方的氣勢震懾住了,開始后悔為了貪財而答應(yīng)走這一遭。

  雖然他習(xí)過武,但是他那一點功夫和上官朔方相較之下,簡直就像是在關(guān)公面前耍大刀,絲毫沒有勝算。

  他頂多只能對付一些武功粗淺的人,但若真的和上官朔方過招,他猜想自己恐怕不到五招就會血濺當場!

  “快說!”上官朔方不耐地逼問,黑瞳幾乎快噴出火來。

  “是、是……”青衣男子苦著臉,知道自己已沒有退路,只好鼓起勇氣取出懷中的玉佩!澳阆瓤纯催@個吧!”

  上官朔方只瞥了一眼,就輕易認出那是他昨天才交還花可依的那只新月型玉佩。他身上的血液仿佛全凍結(jié)住了,這只玉佩證實了花可依的確落入這個青衣男子的手中。

  “該死!她在哪里?你把她怎么了?”

  “不……不關(guān)我的事……花姑娘人在……在袁宇卿的手上……”青衣男子在上官朔方的怒氣之下不自覺地腿軟,差點站不住腳。

  “袁宇卿又是誰?”

  “我……我也不知道……”他只是拿人錢財、為人辦事而已,他只知道對方叫做袁宇卿,其余的根本一概不知。

  “他在哪里?”上官朔方惡狠狠地問,打定了主意非要將那該死的袁宇卿大卸八塊不可!

  青衣男子說出地點之后,遲疑了半晌,又硬著頭皮補充道:“袁公子說,若想要回花姑娘,就必須在日落之前帶聶姑娘前去交換,不然……不然……”

  “不然怎么樣?說!”上官朔方發(fā)狠地揪緊他的衣領(lǐng),令他因呼吸困難而脹紅了臉。

  “不然就……等著替你的女人……收尸……”青衣男子囁嚅著。

  “該死!他竟敢這么說!”上官朔方暴怒地叱吼。

  “饒……饒命啊……不關(guān)我的事……別殺我!”青衣男子在心底又驚又駭?shù)匕Ш恐,差點嚇得當場尿褲子。

  天。∩瞎偎贩皆摬粫慌職⒘怂?

  早知道他就不該為了貪財而來這一趟,就算袁宇卿給的錢再多,也得要他有命花才行。∷F(xiàn)在才感到后悔,會不會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上官老爺和老夫人大老遠就聽見吼聲,立刻趕了過來,沒想到卻看見兒子憤怒失控的模樣。

  記憶中,他們的兒子向來冷靜內(nèi)斂,幾時像這樣失控得宛如一頭瘋狂的野獸過了?

  “這混帳受人指使,擄走了可依!鄙瞎偎贩揭а狼旋X地瞪著青衣男子,像是恨不得立刻將他碎尸萬段。

  “他們?yōu)槭裁匆獡镒呋ü媚?有什么目的?”兩個老人驚愕不已,沒想到竟有人敢潛入月巖堡擄人。

  雖然他們并不怎么樂見花可依成為他們的兒媳婦,但畢竟人命關(guān)天,他們?nèi)匀幌喈旉P(guān)切花可依的安危。

  “他們的目標是聶姑娘,要我在日落之前帶著她去換回可依!

  “什么?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當然要去救可依!币幌氲叫膼鄣呐舜丝陶硐蓦U境,上官朔方的胸口就痛得快爆炸了!

  “但是……難道你要犧牲月眉?”兩個老人皆不由得皺起了眉。

  雖然他們并不知道對方為什么要聶月眉,但會使出這種卑鄙手段的人,肯定是不懷好意!安唬視H手把她救回來!鄙瞎偎贩降难壑杏兄鴪远ǖ臎Q心。

  將他的堅決與深情看在眼里,上官老爺和老夫人的心中皆受了不小的感動,兩個老人互望一眼,眼底有著讓步。

  仔細想想,那花可依除了眸子的顏色古怪了些之外,倒也沒有什么好挑剔的,再說,兩個年輕人彼此情投意合,若是他們再一徑地反對,倒成了棒打鴛鴦的罪人。

  “來人!”上官朔方喚來了兩名守衛(wèi),把青衣男子交給他們。“把這家伙給我關(guān)起來。”

  “是!笔匦l(wèi)立刻一左一右地架住青衣男子,令他逃脫不得。

  “你最好祈禱可依沒事,若是她有個萬一,我絕對會殺了你,將你*骨揚灰!”上官朔方陰鷙地撂下狠話。

  青衣男子聞言直冒冷汗,全身無力,被守衛(wèi)們拖了下去。

  “爹、娘,我現(xiàn)在就去把可依帶回來!鄙瞎偎贩郊纯虅由恚豢桃膊辉敢獾R。

  上官老爺和老夫人目送著他離去,沒有注意到回廊的轉(zhuǎn)角處佇立著一個美麗的身影。

  聶月眉無聲地嘆了口氣,細致的柳眉鎖著輕愁。沒想到在她正打算離開月巖堡的時候,竟然會發(fā)生這件意外。

  上官老爺和老夫人在這段期間內(nèi)對她照顧有加,她也該在離開之前為他們做點事,算是報答他們的恩情。

  上官朔方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火速趕到位于月巖堡西南方不遠處的一間破廟,一腳將原已殘破失修的木門給踹成碎片。

  一進入破廟中,他的目光立刻焦急地尋找花可依的身影。

  “朔方!”花可依一見到他出現(xiàn),便欣喜地呼喊著他。不論眼前的情勢有多么危險,只要看見他在她的身邊,她就一點也不害怕了。

  上官朔方一看見她被捆綁起來,眼中立刻迸射出熊烈的怒火,而當他發(fā)現(xiàn)了她臉頰上的紅腫,以及唇邊干涸的血漬,怒火登時轉(zhuǎn)變?yōu)榭癖┑臍⒁狻?br />
  “他打了你?”他的眼睛危險地瞇起,全身的血液仿佛因極度的憤怒而沸騰了起來。

  看見她受了傷,他幾乎快發(fā)狂了!此刻的他,就像是一頭聞到血腥味的猛獸,隨時打算撲殺獵物,將那個膽敢傷了他女人的混帳碎尸萬段!

  “怎么只有你一個來?聶月眉呢?”袁宇卿無視于上官朔方所散發(fā)出的強烈殺氣與怒火,只在意他要的女人為何不見蹤影。

  花可依不禁暗暗詫異,若不是親眼所見,她簡直難以想像一個完全不會武功的男人,在面對殺氣騰騰的上官朔方時,竟沒有半絲的恐懼畏怯。

  是因為他覺得有她這個護身符在手,可以牽制上官朔方的行動?還是他為了得到聶月眉,連性命都不在乎了?

  “我不會把聶姑娘交給你的!鄙瞎偎贩綌蒯斀罔F地說著。

  這話立刻激怒了袁宇卿,他瞪著上官朔方,眼神和表情都有些瘋狂。

  “我說過,若想要你的女人活命,就必須拿聶月眉來換。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立刻去將聶月眉帶來!”

  “不論你給我?guī)状螜C會都沒用,我是不可能受你威脅的!鄙瞎偎贩秸f著,突然毫無預(yù)警地展開行動,宛如一頭已看準了獵物的豹子般,猛地撲上前去。

  原本他有絕對的把握,可以在袁宇卿措手不及之際救下花可依,豈料一名黑衣殺手突然從暗處沖了出來,不但阻擋了他的行動,還連出狠招地和他廝殺起來。

  花可依驚詫地瞪大了眼,被綁在這破廟里已有將近一個時辰,她卻一直沒發(fā)現(xiàn)這兒竟然還藏著另一個人。想必這名黑衣殺手也和那個青衣男子一樣,都被袁宇卿重金收買了。

  她關(guān)心地望著眼前的打斗,卻沒有感到焦慮或憂心。

  她對上官朔方有信心,她相信不論那名黑衣殺手的武功再怎么高強,也絕對不是上官朔方的對手。

  果然不出她所料,那名殺手的身手雖然不錯,但是比起上官朔方還差那么一大截,尤其當上官朔方處于震怒的情況下,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不出十招,那名黑衣殺手就已重傷倒地、氣絕身亡了。

  當上官朔方夾著怒火,正要一并將袁宇卿除去的時候,袁宇卿突然取出一柄銳利的刀子,架在花可依的脖子上。

  “站住!別過來!”

  “混帳!你若是再敢傷她一根寒毛,我絕對會將你碎尸萬段!”上官朔方憤怒的咆哮從齒縫間迸出。

  “或許吧!但是在那之前,你的女人會先一步下黃泉。你如果不在乎你的女人陪我一塊兒死,就盡管動手吧!”袁宇卿的刀子就抵在花可依的咽喉上,只消他稍一使力,她很快就會斷氣了。“你——”上官朔方一僵,對花可依安危的顧慮令他無法貿(mào)然行動。

  “快說!你到底要不要把聶月眉帶來給我?要是你再不答應(yīng),我就立刻殺了這女人!”袁宇卿不耐地叱吼,神情帶著些許瘋狂,那對狂亂的眸子顯示出他已動了殺機。

  看著那柄刀子在她頸子上劃出一條細微的血痕,上官朔方心急如焚,冷汗順著他的俊臉滑下。

  方寸大亂的他,再也無法維持冷靜,幾乎要按捺不住地沖上前去。

  如果他真的孤注一擲地行動,結(jié)果只有兩種絕對的可能——不是成功地救下花可依,就是徹底失去了她,而他承受得起失手的后果嗎?

  不!一想到有可能會永遠失去她,他的心就仿佛被人狠狠地鑿了個洞,極度的痛楚與空虛幾乎怏將他逼得發(fā)狂!

  看出上官朔方的焦慮,袁宇卿乘勢威喝道:“既然你不愿意,那這個女人我留著一點用也沒有,不如我現(xiàn)在就送她上西天吧!”說著,他作勢要一刀劃破花可依的咽喉。

  眼前危急的情況不容上官朔方再遲疑,當他正要孤注一擲地沖上前救人的剎那,一個輕柔的聲音突然自門口響起。

  “住手!蹦钦Z調(diào)雖柔如春風(fēng),卻奇異地定住了一觸即發(fā)的暴戾情勢。

  袁宇卿一聽見這個聲音,雙眼立刻迸射出激狂的愛戀。

  他停下了所有的舉動,霍地轉(zhuǎn)頭望向門口,終于見到了那個令他朝思暮想、渴望得連靈魂都疼痛的女子——聶月眉。

  “你終于還是來到我身邊了!痹钋淠坎晦D(zhuǎn)睛地望著聶月眉,眼中浮現(xiàn)顛狂而熾烈的光芒。

  “你千方百計、不擇手段,不就是為了逼我現(xiàn)身嗎?”

  “聶姑娘,你怎么會到這里來?”上官朔方雖是問著聶月眉,但他的目光卻不曾從花可依身上移開。他專注地盯著袁宇卿持刀的手,深怕袁宇卿在激動之際會傷害她。

  雖然眼前的危機暫時解除了,但是他的心情并沒有輕松多少,一來是因為花可依還在袁宇卿的手中,二來如果必須犧牲聶月眉,才能換回花可依,只怕這輩子他們都將懷著罪惡感度過了。

  “我聽見了你和老爺、老夫人的對話。他是沖著我來的,我怎么能連累你們呢?”聶月眉嘆息似的說著。

  上官老爺和老夫人待她如此親切和善,她怎能恩將仇報地害死他兒子和未來的媳婦?

  更何況,她看得出上官朔方和花可依是真心深愛著對方,又怎么忍心因為自己而害得他們天人永隔?

  “過來我身邊!痹钋錈崃业赝櫾旅迹斐鲆恢皇。

  “你先放了花姑娘。”

  “不行,你得先到我這里才行!痹钋鋱猿种。

  等待了這么久、追尋了這么久,他日思夜念、夢寐以求的佳人終將來到他的身邊,他絕不容許在這一刻出半點差錯。

  “聶姑娘……”上官朔方有些遲疑地蹙著眉,心里陷入兩難的境地。他既不愿見聶月眉無辜犧牲,但更不愿見心愛的女人受到半點傷害。

  “上官大哥不必自責(zé),這男人原本就是沖著我來的,若不是因為我,花姑娘也不會身陷險境!甭櫾旅碱D了頓,轉(zhuǎn)而對袁宇卿說道!爸灰疫^去,你真的會放了花姑娘?”

  “放心吧!你是知道的,我要的從來就只有你而已,只要你愿意跟在我身邊,不論你說什么我都可以答應(yīng)你!

  “好,希望你真的會守信!甭櫾旅忌彶捷p移,緩緩地走了過去。

  霎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焦點全凝聚在聶月眉身上,袁宇卿是因為終于快得償所愿而極度興奮著,上官朔方則是屏氣凝神,打算在袁宇卿最疏于防備的那一刻出手。

  只要他能順利制住袁宇卿,那么不但花可依的性命不會再受威脅,就連聶月眉也不必白白犧牲了。

  就在聶月眉已走到袁宇卿觸手可及的范圍之時,上官朔方正要出手,忽見眼前銀光一閃,下一瞬間就聽得袁宇卿哀嚎一聲,原本握在手中的短刀也哐當一聲掉落地面。

  仔細一看,原來剛才那道銀光是一把銀色飛刀自窗外射入,狠狠地刺入袁宇卿的手臂。

  在看清楚傷他的暗器是把薄如柳葉的銀色飛刀后,袁宇卿的臉色驟變,忍痛拔起刀子扔到一旁。

  “該死的!竟然是他!”袁宇卿憤恨地咒罵一聲,他知道眼前的情勢對自己不利,只好趁著眾人的注意力暫時被轉(zhuǎn)移之際,迅速退到破廟的內(nèi)室,從一條他先前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密道逃脫。

  上官朔方一心只掛意著花可依,無心去追袁宇卿,他沖上前去,解開她身上的束縛,將她緊緊地擁進懷里。

  從她被挾持到現(xiàn)在不過一個多時辰的光景,他的心卻仿佛墜入了一場最危急兇險的夢魘,直到再次將她接進懷里,他才終于感到安心。

  花可依柔順地偎在他的懷里,雖然他摟抱得太過用力,令她感到有些疼痛,但這痛證明了他們此刻正在彼此的懷中,確確實實地擁抱著彼此,這種無比安心的感覺,就仿佛是漂泊多年的旅人終于回到了心心念念的家園。

  在情緒終于稍微平復(fù)后,花可依望向聶月眉,只見她拾起了那柄銀色飛刀,十分專注地端詳著,仿佛除了手中的刀子之外,她什么也看不見、聽不見了。

  那神情,簡直就像在專注地凝望久違愛人的臉龐。

  “聶姑娘,你認識這柄飛刀的主人?”花可依猜測地問道。

  聶月眉的注意力終于被拉了回來,她小心翼翼地將刀子收了起來,沉靜美麗的臉上綻著一抹神秘的笑容,卻并不打算回答花可依的問題。

  “很抱歉因為我的緣故,害得你身陷險境!

  “別這么說,這又不是你愿意的,怎么能怪到你頭上呢?”

  “還好現(xiàn)在總算沒事了,我也該走了!甭櫾旅嫁D(zhuǎn)頭望向窗外,目光凝望著遠方,眼中有著堅定與溫柔。

  “聶姑娘打算上哪兒去?”上官朔方關(guān)心地問著!澳阋粋弱女子只身在外方便嗎?”

  “別為我擔心,我有能力照顧自己的!彼χf道。

  幾乎每個人光看她的外表,都以為她是個沒有自保能力的柔弱女子,其實并不然,否則這幾年她也沒辦法一個人獨自撐了過來。

  “我該走了,咱們后會有期!甭櫾旅汲麄兾⑽⒁恍螅悴辉侏q豫地轉(zhuǎn)身離開。

  就在她即將走出破廟之際,花可依突然開口喚住了她。

  “聶姑娘!”

  聶月眉回過頭來望著花可依,無聲地詢問她有什么事。

  “祝福你!被ǹ梢勒嬲\地說著。雖然她并不知道聶月眉要到哪兒去,但她直覺她是要去追尋屬于自己的幸福。

  聶月眉愣了愣,再次朝她綻放溫柔的微笑。

  “謝謝你,也祝你們能白頭偕老!

  聶月眉離開后,上官朔方再也無所顧忌地低下頭,熱烈地吻著花可依,仿佛想藉由此來證明彼此的存在。

  花可依也毫不保留地回應(yīng)他的吻。剛才袁宇卿拿著刀威脅要殺了她的余悸猶存,有一剎那她還以為自己真要命喪九泉了!

  不同于以往的纏綿徘惻,這個吻格外熱烈而激狂,像是發(fā)了狠的想將對方融入骨血之中。直到上官朔方終于放開了她,他們早已氣息紊亂,心跳失速,但他卻仍緊擁著她不想放手,兩人額抵著額,彼此溫?zé)岬臍庀⒂H昵地交融。

  “答應(yīng)我,永遠、永遠不要再離開我的視線之外!彼J真地低語。

  這輩子他從沒有怕過什么,但是剛才袁宇卿拿刀子抵著她的那一刻,他的心幾乎被恐懼啃噬殆盡,深怕真會失去此生摯愛的人兒。

  “放心吧!我會黏你黏得緊緊的,就算你想趕也趕不走!彼恍,那燦然笑靨里有著他深深眷戀的甜美。

  “我永遠也不會趕你走!

  “是嗎?你不怕減損你的男子氣概?”她巧笑倩兮地說道!爸慌碌綍r候你這月巖堡堡主的威嚴全都蕩然無存了!”

  “沒有威嚴沒關(guān)系,我只要有你就夠了!庇衅奕缢松驈(fù)何求?

  他自身上取出那只新月型玉佩,重新替她戴回頸子上,順便又在她的臉頰偷得一吻。

  “走吧!”

  “回月巖堡嗎?”

  “當然,不過咱們先一塊兒去接你爺爺,等把他老人家接回月巖堡之后……”

  “之后怎么樣?”花可依驀然臉紅,想起了先前他曾說要她以“具體”的行動來答謝他。

  “之后就請他老人家和我爹娘談婚事!彼菩Ψ切Φ仄沉搜鬯a上的紅暈,壞壞地調(diào)侃道!霸趺茨樳@么紅?你是想到哪里去了?小色女!”

  被他這么一調(diào)侃,花可依臉上的緋紅更深了。

  “不過……”他突然又開口,卻刻意拉長了話尾,吊她的胃口。緊繃的神經(jīng)一放松,他也有心情捉弄她了。

  “不過什么?”花可依嘟嚷地問,這回不敢再任意猜測他想說什么了。

  “不過,我喜歡你腦子里打的主意!彼事暣笮Γ瑩е叱銎茝R外。

  “討厭啦!”花可依嬌嗔著,見他笑得開心,忍不住也跟著笑了。

  走出破廟外,天色已漸昏黃,他們相偕而行的身影在落日的照映下,拖曳出長長的黑影。

  地上的兩道影子親昵地倚偎交纏,仿佛暗示了他們這一輩子也將纏綿難分……

  編注:(一)欲知馮荊*的愛情故事,請看《恨風(fēng)月》。

 。ǘ┯櫾旅嫉膼矍楣适拢凑埰诖亮嫘伦鳌痘蕹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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