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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郎杠上冰山女 第六章
作者:朱燦瓈
  深夜瀚洋實業

  “快點!搬過來!快搬過來!”翁子洋指揮莊火坤將剛從貨柜卸下來的木箱,一箱一箱搬進電梯里。木箱里裝的不是別的,凈是一些身價不凡的木雕佛像。

  “這些東西還是一樣送上十九樓嗎?”莊火坤停下手邊的工作,用袖子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對的,沒有錯!蔽套友蟮吐曕止局骸罢媸莻豬腦袋的飯桶,搬過幾十次了,還是每次都問。”

  “子洋,東西全搬下貨柜了嗎?”翁瀚很寶貝他的佛像,每次古董店送貨品來,他都親自監督運送。

  “全搬下貨柜了,阿坤剛把東西搬進電梯。”

  “好,咱們一起上去看看!

  他們隨貨品上了十九樓,讓莊火坤把東西全搬出電梯后,翁瀚便揮手要莊火坤離去。他的寶庫禁地從不讓外人進入,即使是他的親信莊火坤也不例外。

  對這點,莊火坤相當的不滿。他幾乎是從一開始就為翁瀚父子效忠,現在翁瀚父子可好,不但發了大財,還飛黃騰達了,而他呢?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守衛而已,永遠也成不了大器。

  他們有他那么辛苦嗎?他可是整夜不睡覺,盯著那些該死的螢幕直到天亮哪,每次才分那么一點點紅,用來塞他的牙縫都不夠。

  但即使再不滿,他也不敢在翁瀚父子面前表現出來,只能將滿腹苦水吞回肚子里,回家慢慢消化。

  莊火坤憤懣的離開之后,翁瀚小心地將掛在閱覽室墻上的一幅山水畫移開,畫下有一個與墻壁同色的隱藏式木門,他從口袋里拿出鑰匙將小門打開,門里有一組先進的電子密碼鎖;他熟稔的按下一組號碼,半面墻壁立即應聲而開,隱藏在墻壁后的密室,正是他們神秘的藏寶庫所在。

  那是一間密閉式空間,里面沒有任何家具或裝潢,唯一有的裝潢是密室的四面墻全釘立了一排排、一列列高五層的木頭架子。而那些木頭架子上放置的,就是他們精心搜集來的各式佛像,或坐或立,儀態不一。

  而且更奇怪的是,這里的天花板上到處都是監視器,還有門口嚴密的保全設施,比起銀行的金庫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幾乎已經到了滴水不漏的地步,就連一只蒼蠅飛進來,也難逃電眼的監視。只是普通的神像而已,為何需要如此大費周章呢?

  “子洋,你去把那些神像全搬進來,小心一點,別碰壞了!蔽体淹媸种械囊蛔饛浝辗鹣,頭也不抬的命令道。

  莊火坤走了,翁子洋只得認命的充當臨時搬運工,將擺放在電梯口的佛像一尊尊搬進密室。天知道,平時除了床上運動之外,他幾乎不做任何運動,半個鐘頭搬下來,他已累得直不起腰、喘不過氣,還流了一身臭汗。

  “呼,總算搬完了!蔽套友蠖伎焱溶浟。

  沒出息的東西!翁瀚不滿的瞪了他一眼,才轉頭注視那些剛擺上去的新佛像,以充滿欣賞的眼光,細細打量那些完美的藝術品。

  其實他真正在意的,并不是這些佛像本身的價值,而是藏在佛像里的那些寶貝——那才是真正讓他發財的好東西,佛像的價值和它比起來,根本不值一哂。

  他憐惜的輕撫那些雕刻精美的佛像,那可是他后半生的依靠呀!比起子洋這個敗家子來,還讓他安心太多了。

  瀚洋是他耗盡心力辛苦打下來的江山,原本指望能將畢生努力的心血傳給自己的子孫,百年、千年的延續下去,直到永遠。怎奈自己這個兒子是個扶不起的阿斗,他才將公司的事務交給他沒幾年,公司就弄得搖搖欲墜,還差點面臨倒閉的命運。要不是他臨時找到這條發財之路,現在商場上哪還聽得到瀚洋這個響亮的名字?

  想起這件事,他就有滿肚子氣,可是氣又能如何?再不濟也是自己的兒子,自己生出來的“好”兒子,還有什么好說的?

  “爸,等下個禮拜賣出這批貨之后,咱們就可以狠狠大賺一筆了,哇哈哈,真是賺翻了!”講到錢,翁子洋就興奮得猛搓手。

  “閉嘴!你也該檢點檢點你自己的行為了吧?”翕瀚氣得破口大罵:“以前你愛怎么花天酒地、吃喝嫖賭我都不去干涉你,那是因為正正當當賺來的錢,你要怎么花都無所謂!可是現在情況和以前不一樣了,現在我們的錢雖然賺得快又多,但相對的風險也比以前大了很多,現在的我們就像踩在懸崖邊一樣,稍有不慎,就會摔得粉身碎骨,你懂是不懂?”

  “爸,我知道了啦!蔽套友蟮拖骂^揉揉鼻子,心里厭煩極了。每次都說這一套,他早就聽膩了。

  “知道就閉緊你的嘴,少在你的女人面前吹噓你的‘豐功偉業’!”翁瀚怒氣沖沖地一拂袖,轉身走出密室。

  翁子洋則像只哈巴狗,急匆匆地跟在他身后。在他有能力獨當一面之前,老頭子的臉色還是不能不看哪。

  為了從瀚洋的買賣交易帳冊查出線索,夏承宇摸黑潛進了紀雅姝的辦公室里。他悄悄打開她專用檔案柜,準備查閱里面放置有關瀚洋實業的重要資料。

  他這幾天特別在她這里多繞了兩圈,總算在今天看到她處理瀚洋實業的年度收支損益一覽表,于是利用深夜潛進來,打算將文件內容看個仔細。

  很快的,他便找到想要翻閱的資料。他把內容全部瀏覽過一遍之后發現,帳目上并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每一項收入或是支出看起來都相當合理,實在找不出可疑的地方。

  怎么會這樣?難道他們真的沒做違法的事情?

  這怎么可能!

  他不死心的又將其他檔案全拿出來翻了一遍,找了幾本之后,他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

  古董?公司的帳目里怎么會有古董呢?

  他發現瀚洋幾乎每隔兩到三個月就會有一批古董的買賣交易進行,這點非常可疑,以生產電器產品起家的企業,怎么會牽涉到古董買賣呢?

  怪異透頂了!

  他將那份資料用影印機Copy一份,往外套的口袋里一塞,準備當作將來調查的依據。大約再過十五分鐘,那個喝了他特制加料茶而睡得昏死過去的守衛就會醒來,他得盡快翹頭了。

  他提起放置在桌上的背包,卻在忙亂中不小心將紀雅姝的碎花骨磁茶杯打翻了。

  不過幸好茶杯沒破,杯子里也沒有茶水,否則弄濕了桌上的文件,紀雅姝知道了可不會輕饒他。

  他將茶杯放回原來的位置,鎖上辦公室的門,躡手躡腳的離去。

  “早!

  紀雅姝踏出家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夏承宇燦若朝陽的笑臉。

  不知從何時開始,每天一早紀雅姝打開她家大門,就會看到夏承宇含笑的臉孔出現在門口。他不只每天送她下班,也同樣每天接她上班,如此周而復始,日復一日,比太陽還要準時。

  “吃過早餐沒有?”

  紀雅姝搖頭表示沒有,夏承宇立刻從背后拿出一份香噴噴的鮪魚吐司加鮮奶遞給她。

  “你這么肯定我一定沒吃?萬一我吃過了怎么辦?”

  “沒關系呀,你若沒吃最好,你若吃過了,頂多我多吃一份嘛。”

  “傻瓜。”紀雅姝故意罵人以掩飾她心底的感動。

  “我本來就是傻瓜呀,我是一個沉醉在愛河里的大傻瓜!毕某杏钜稽c也不介意被她說成傻瓜。

  今天紀雅姝的心情特別好,不若平常渾身帶刺、劍拔弩張的模樣,路上塞車的時候,她甚至會主動和夏承宇談天說笑。夏承宇欣喜若狂,他暗自猜想:紀雅姝是否就快接受他了?

  今天他們出門得早,所以比平日更早到達公司。到了辦公室,兩人分道揚鑣,夏承宇到他的安全部門,紀雅姝則到她的秘書室。

  她放好皮包,準備到茶水間倒杯熱茶——這是她一天工作的開始。

  她的手才剛碰到茶杯邊緣,便忽然停住不動了,她瞪著那只茶杯看了幾秒,然后立刻轉身沖出辦公室,直直地沖向安全部門,連門都來不及敲就像一枚子彈一樣,迅速出現在夏承宇面前。

  “昨晚有人偷偷闖進我的辦公室!”她劈頭就說出這句話。

  “。俊毕某杏钽读艘粫䞍翰耪业阶约旱穆曇!澳阍趺粗烙腥岁J進你的辦公室?”

  “因為那個人動了我的茶杯。”

  “茶杯?”就是昨晚差點被他打破的那一個吧?他將它擺好了呀。

  “你怎敢肯定茶杯被人移動過?”

  “因為我習慣用左手端茶杯喝茶,所以我茶杯的把手固定朝左邊,而剛剛我到辦公室發現我的茶杯把手是朝向右邊,所以我肯定是被人動過了!

  “說不定昨天是你自己把它放錯方向了!

  “不可能,我的習慣一但養成,絕不會再輕易改變,所以我肯定杯子一定是被人動過了不會錯!奔o雅姝斬釘截鐵的說。

  有這種習慣還真是麻煩!夏承宇暗自叫苦。

  “這……也許是老鼠想喝水,所以……”他囁嚅地找著藉口。

  “有這么大又這么聰明的老鼠會動我的茶杯嗎?況且我的茶杯里沒有水,一滴也沒有!奔o雅姝懷疑他的頭殼是不是壞了。

  “是這樣呀,那么……我會查清楚的。”怎么查?除非他將自己銬上手銬到她面前自首,否則是一輩子也抓不到“兇手”的。

  “那最好了。”紀雅姝翹著小嘴嘟嚷著。

  夏承宇見紀雅姝嘟著紅唇,俏皮可愛的樣子,不由得怦然心動。認識她這么久了,還沒吻過她呢,她不介意在忙碌一天的開始,賞他一個安慰的吻吧?

  他狡獪的一笑,捂著右眼假裝疼痛地喊著:“唉呀,好痛!”

  紀雅姝本想離開,忽然聽到夏承宇喊痛,便急忙跑回他身旁,焦急的詢問:“你怎么了?眼睛在痛嗎?”

  “唔——右眼好痛,可能是沙子跑進去了!

  “沙子跑進去?那該怎么辦。俊蓖蝗挥龅竭@樣的事情,紀雅姝也慌得不知如何是好。焦灼的她壓根兒忘了,辦公室不是路邊,怎么可能有沙子跑進眼里去?

  “你可以幫我把沙子吹出來嗎?”夏承宇垂下眼皮,掩飾自己眸子里的竊笑。

  “這……好吧,你把頭低下來一點,我幫你吹一吹。”她輕聲命令道。

  “唔……好。”再好不過了。

  紀雅姝根本不知道自己上當了,一心只擔憂他的眼睛是否難受,她將他的眼皮微微撐開,然后朝他的眼睛輕輕吹氣。

  “好一點了嗎?”

  “嗯……”她吐氣如蘭的氣息拂動他敏感的鼻翼,讓夏承宇霎時心猿意馬起來。他一面假意地眨眨眼睛,一面悄悄往她的唇瓣移去,而他的獵物渾然不知敵人已經逼近,還天真的替他擔心眼睛,完全沒有防備。

  “那我就——呀!”紀雅姝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就被夏承宇拉坐到腿上,然后飛快的霸占了紅唇。

  “咿……唔……”紀雅姝知道被騙,又惱又怒,拼命在他懷里掙扎,硬是不讓他占到更多便宜。

  但夏承宇豈肯輕易罷手?他好不容易得到的,絕不輕易放手。

  不知是掙扎累了,還是被他下了迷咒,紀雅姝漸漸忘了要反抗,她放松自己的身子和唇瓣,讓他得以滑進口中,一舉攻占她嫩滑的舌。

  這是他嘗過最甜的唇,他吻得欲罷不能。

  紀雅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怎么會無恥的眷戀這種滋味?這是不應該的!媽警告過她上百次了:“別讓任何男人碰你一下,即使是一根手指頭。”

  而她居然把媽媽的話當成耳邊風?

  她不安的挪動了一下臀部,冷不妨碰到一個堅硬的東西,嚇得她立刻彈跳起來。

  “怎么了?”仍沉醉在激情中的夏承宇睜開迷朦的眼,不解的問。

  “有東西……硬硬的……”惱人的紅暈開始染紅她的臉,男人果然像書上說的那么容易興奮!她咬下唇,羞窘得轉身跑出他的辦公室。

  夏承宇癱坐在椅子上無力移動,發覺自己真是被她打敗了!

  男人的確是像她說的那樣容易沖動沒錯,但是……她想到哪兒去了?她剛才碰到的是他的配槍呀。

  看來不能再把槍帶在身上了,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被人發現的。而他,絕不想這樣就被踢出瀚洋大門。

  他深吸幾口氣,心神較為平靜之后,開始專注地埋首于案桌上。最近瀚洋的保全系統需要全面更新,他得提出幾個好一點的企劃案,好堵住翁子洋那張超級大嘴。

  翁子洋躲在墻角,滿臉妒恨的看著紀雅姝羞澀的身影逐漸跑遠,心里的憤怒幾乎快將自己淹沒了。

  這個紀雅姝整天擺張棺材臉給他看,卻讓那姓夏的小子吻她!他哪點比不上那個姓夏的家伙?他翁子洋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夏承宇算哪根蔥?能跟他比嗎?

  他滿心的怨恨難平,他怎么甘心就這樣放手讓他們雙宿雙飛?他翁子洋得不到的,夏承宇那臭小子也別想得到。

  他憤然走回辦公室,準備找個好的計謀來對付他們。一進門,只見一位長相猥瑣的中年男子早已等候在那里,他看到翁子洋進來,連忙起身鞠躬哈腰。

  “翁總早,翁總今天來得好早!逼匠2坏绞c,翁子洋是不會出現在辦公室的。

  “哼!彼箤幵覆粊,與其看那兩個奸夫淫婦卿卿我我,不如不看!

  翁子洋將自己丟進昂貴的小牛皮辦公皮椅里,一手撐著頭,一面啃咬自己的小指關節——他一生氣就有這個毛病。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見來人悶著不說話,他的火氣燒得更旺。

  這個翁小開的脾氣顯然不怎么好,早知道他這么難伺候,當初就留在日本不來了,偵探毛利苦著臉想。

  “是、是!眰商矫统鍪峙敛寥ヮ~上的汗水,一面僵硬地笑著回答:“上次您要我調查的人,我有重要的新情報了。”

  “又是什么‘重要’的狗屁情報?”每次都說是重要情報,結果都是一些——她逛了幾間商店、買了幾件衣服、吃了什么食物、看了幾本書……之類的無聊情報!他要這些干什么?他要的是更重要的東西呀,笨蛋!

  “這次真的很重要!睘榱俗C明他的話,偵探毛利趕緊從牛皮紙袋里取出一疊照片,交給翁子洋。

  “這是什么?”

  “這就是您要我調查那位紀小姐的一些可疑照片。當初您要我跟蹤她,注意留心她的交友狀況,我就是在跟蹤她的時候,發現這兩個男人常跟她有密切的接觸,看起來相當不尋常。”

  那厚厚的一疊照片,男主角都是夏承宇,看見他們形影不離的親密模樣,他更加地生氣,只差沒把照片全部銷毀泄憤,可是……

  “你說兩個男人,另一個是誰?”

  “就是他!泵锨皩旱椎膸讖堈掌槌鰜,雙手奉上。

  翁子洋接過照片定睛一看——

  哇哈哈哈!這下紀雅姝死定了。

  照片中和紀雅姝在一起、五十幾歲模樣的男人,就是宏達實業的董事長馮裕邦,他化成灰他也認得。上次他們參加國外廠商的競標,就是被宏達實業得知底標,而慘遭滑鐵盧。

  哼!他早說這件事是紀雅姝搞的鬼,爸爸偏還不相信。

  他有個沖動想立刻沖到紀雅蛛面前,將這些照片丟在她臉上,并等著看她跪在地上痛哭求饒,可是……

  慢著、慢著,他想到一個好主意了。

  他要讓她所愛的人親手來懲罰她,那一定比他親自動手更痛快吧?

  好,就這樣辦!

  他露出得意的笑容,狂笑不已。

  候在一旁的偵探毛利則是看得毛骨悚然,莫名所以。

  這些照片……有那么好笑嗎?

  “雅姝,喔,我的小雅姝……”夏承宇在辦公室里為自己明天將要提案的“公司保全周邊系統”做最后的檢查。他嘴里哼著自己編的不成調歌曲,想到口袋里放置的禮物,他的心情就更加地快樂了。

  今天是雅姝的生日,他卻不巧必須加班。不過沒關系,現在才剛過七點,等會兒下班還來得及去接雅姝吃頓生日大餐,等吃完燭光晚餐再拿出自己精心挑選的生日禮物送給她,她一定很開心!

  他將檢查完成的企劃案放進抽屜鎖好,然后抓起西裝外套準備離去,一個轉身,卻猛地被背后的人影嚇了一跳。

  翁子洋不知何時像鬼魂一樣,無聲無息的站立在他背后。

  真是該檢討了,夏承宇暗罵自己。

  大概在瀚洋的日子過得太安逸了,將他平常該有的警覺心給磨光了,這可是很糟糕的事呀。

  “有什么事嗎,總經理?”夏承宇沒有露出太多受驚嚇的表情,只露出他一貫的笑容,有禮的詢問道。

  “還沒下班,在忙呀?”翁子洋不懷好意的眼珠上上下下的打量他。

  “是的,整理明天開會要用的資料?偨浝碛泻沃附虇?”夏承宇不相信翁子洋找他只是為了關心他的工作狀況。

  “聽說你和紀秘書正在交往?”翁子洋故意以聊天的口吻漫不經心的問。

  “是的。”他知道翁子洋也喜歡紀雅姝,他也知道這么正大光明的承認可能會為自己惹來麻煩,可是他就是不想讓紀雅姝像地下情婦一樣躲躲藏藏,見不得天日。

  “唉——”翁子洋裝模作樣的搖頭嘆氣,還邊用憐憫的眼神看著夏承宇,那神情仿佛在說:真可憐呀你。

  “總經理為何嘆氣?”夏承宇的笑容僵了幾秒,但很快又恢復正常。對付敵人最重要的一招,就是永遠別讓敵人看透你。他向來很會隱藏自己的思緒,沒有幾個人能猜得透他的想法。

  “我只是在感嘆,又多了一個傻瓜掉入她的陷阱里!

  “總經理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夏承宇臉上仍掛著笑,可是眸子里毫無一絲笑意。

  “你還沒發現嗎?她真可堪稱是世上最好的演員,她所扮演的那個冰山美人的角色,將無數的男人迷得團團轉,甚至玩弄于股掌之間還渾然不覺。大家都相信她和她的外表一樣,是個冰清玉潔的好女人,其實呀——哼哼!彼p蔑的低笑兩聲。

  “你到底想說什么?”他臉上的笑容快掛不住、想揍人了!這個不要命的家伙竟敢這樣污蔑他心愛的雅姝?

  “你一定不曉得,其實她不是你以為的那種清純玉女,而是一個恬不知恥的蕩婦淫娃。她一直都是宏達企業董事長馮裕邦的情婦,而且她所交往的男人還不止一個,十個、二十個,天知道有多少?只要你出得起價碼,她隨時都可以跳上你的床!

  “總經理,這些話無憑無據,要是傳了出去,恐怕會害您吃上毀謗官司的!毕某杏钚Φ梅浅!⒎浅5娜棠。

  “我當然有憑有據,你看——這就是她和馮裕邦幽會的證據!蔽套友髮⑹种械膸讖堈掌瑏G到桌上,滿意地看著他漸漸發白,然后又慢慢轉青的面孔。

  夏承宇顫抖的手拿起桌上的照片,映入眼簾的第一張,就是紀雅姝伏靠在一名陌生中年男子的身上,兩人相擁而立,那個男人的手還放在她的背上,看起來像在親密的擁抱。

  那是上次馮裕邦到紀雅姝的住處,紀雅姝忍不住哭了,馮裕邦將她擁進懷里安慰的一幕,但夏承宇當然毫不知情。

  他看到照片,只覺腦門轟隆一聲,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大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夏承宇努力維持住自己的招牌笑容,并且嚴重警告自己:絕不能被一張照片擊倒!他必須微笑,他必須將他的面具牢牢戴著,不能讓那可恨的翁子洋發現他的心碎。

  第二張照片是那個陌生男人走進紀雅姝屋內的照片,第三張則是紀雅姝送他出門的照片,第四張、第五張……都是同一個男人。

  什么樣的男人才有資格進出紀雅姝的屋子?什么樣的男人才能讓紀雅姝依偎在身上?這些答案已經非常明顯了。

  夏承宇不知自己該怎么裝出若無其事的表情,來說一些滿不在乎的漂亮話,他是很想微笑,很想告訴可恨的翁子洋:

  他一點都不在意這些見鬼的照片。

  可是……該死的他在乎呀!

  她怎能如此對待他?他已經將自己最完整的一顆心全給了她,她怎能如此殘忍地踩碎它?

  他從沒這么認真的愛過一個女人!他付出他全部的情愛,只求能博得她的燦然一笑,就算要他傾家蕩產他也毫無怨言。

  可是瞧瞧她將他的心放在哪兒?她對他冷若冰霜,卻和這個糟老頭上床?

  天哪!她怎么能?他閉上眼,忍住眼底刺痛的感覺。

  笑呀,夏承宇,快將你平常那副嘻皮笑臉的面具戴上,翁子洋正在那里等著看你的笑話,你千萬不能如他所愿,快笑呀……

  但,天殺的,他沒有辦法。

  他平日慣戴的微笑面具徹底粉碎了,再也裝不出平常那滿不在乎的瀟灑模樣,他無法再用無關緊要的嬉鬧態度來掩飾他的情緒,他的心太痛了!此時此刻,他已經不在乎讓翁子洋看他的笑話。事已至此,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在乎的只有那個無心無肺的無情女,那個將他視如糞土,他卻還是珍惜得像寶一樣的女人。

  她呢?她在乎什么?財富?權勢?地位?

  他凄楚的笑了,一把抓起桌上的照片胡亂塞進口袋,也不管那些照片是否被他揉得變形走樣。他踉蹌地跨著步伐,走向電梯。

  他要去見她!他要她親口告訴他這個事實!

  翁子洋在他背后露出一個奸計得逞的陰毒笑容。

  得罪他翁子洋的人,沒有一個會有好下場,而他們——

  就是最好的范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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