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若瑟,你今天好漂亮喔!
“對啊、對啊!
“這套新娘禮服價值不菲吧!
“你老公對你不錯喔,真是羨慕死人了!
余若瑟一群大學同學,七嘴八舌地圍在身著一套價值十幾萬元新娘禮服的她身邊打轉,同學們的吹捧令她有如置身云端地飄飄然。
“還好啦,要不是他死纏爛打地逼我早點嫁給他;我還不想那么早結婚呢。”她一臉得意地道。 “哇,好幸福喔……”
“對啊,真希望我也能像你一樣幸運。”
“還好啦,差強人意!庇嗳羯桓笔銗郜F的模樣。
“對了,你們要上哪里度蜜月啊?”
余若瑟側頭想了下,臉頰上滑過一抹似是厭煩的表情。
“我就和他說不用麻煩了,隨便到東南亞逛逛就行了,哪知道他就一定要安排到歐洲,說什么比較浪漫,我是隨便他啦,你們也知道,當了人家老婆,就是凡事得貼心點,否則一不小心喔,老公就不安分。”
“哇,好幸福喔,真是羨慕死人了!
“對啊,歐洲耶……”同學們無不發出驚嘆聲。
“對了,聽人家說你老公還有個出色的未婚表弟?”同學中突然有一人發問。
“對啊,不是還有誰親眼見過?”
“是宋紹啊!庇嗳羯獱钏撇唤浶牡靥籼裘!八好啦,長得是不錯,家世背景也不錯,但比起我們家恒欽,還差了一大截呢!
“是喔、是喔,就你們家恒欽最好!”
“那當然!”余若瑟一臉幸福洋溢的表情。
“真是給你‘卯’到了!”同學中有一人既嫉妒又不甘地嚷道。
“呵呵。”余若瑟一點也不以為忤,甚至十分·享受此時眾星拱月的滋味。
眾人皆對今日一身珠光寶氣的余若瑟投以羨慕不已的眼光,直到有人來催,說是上禮堂的時間到了。
婚禮在一間教堂里舉行,規模不大,卻莊嚴隆重,白恒欽沒有請什么生意上往來的朋友,只請雙方的一些家人與朋友。
剛出院的白定世雖然看起來有些大病初愈的虛弱,行動也不是那么方便,但他一張老臉上仍然有掩不住的喜悅。
由于女方的父親已經過世,并且沒有其余的男性家人,于是原本由新娘的父親攙扶著去娘走過紅毯的重責大任,便由宋紹來代替。
當 肅穆的結婚進行曲響起,余若瑟讓宋紹攙扶著,隨著樂聲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方的圣壇而去。
立在圣壇右前方的白恒欽一身帥氣十足的燕尾服,頭發油亮地整齊往后梳,氣質性感、迷人。
攙扶著新娘的宋紹,抓緊和新娘如此親近的時刻在她耳際小聲道:“幫了你兩次,還是被我表哥收服了?”
“去,什么幫了我兩次,你頭一次給我的一仟萬,我已經替你捐到慈善機構去了!
“喔?為什么?”
“幫你積陰德啊,誰叫你生性風流。,’兩人邊說邊踏著緩慢的步伐在紅毯上移動著。
“呵,這樣說來,我還得要謝謝你了,表嫂?’’ 宋紹這句“表嫂”令她心頭不禁又泛起一陣飄飄然,她發現自己似乎還挺享受這頭銜的。
“那第二次的一仟萬呢?”
“呵,我當然得自己暗杠下來當嫁妝啊。”
“算來算去,你都不吃虧。”
“是啊,一個月內賺了兩仟萬,還拐到一個這么優秀的老公。”
“那你先前還一徑地想退掉這門婚事?”
余若瑟輕輕地笑出聲!耙郧斑小,不懂事。”
“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罷了,還小?”
“別說了,就要走到了!
余若瑟與宋紹終于來到圣壇前方,當宋紹 將新娘的手交給白恒欽之時,不忘打趣道:“這新娘子,我可是花了兩仟萬的代價,表哥,很貴的,珍惜點!
“臭小子,你三番兩次幫助她退掉婚事,我還沒找個機會好好和你算算帳!卑缀銡J一臉陰狠地道。
“冤枉啊,我可是用心良苦,要不是我這么用盡心機,想到用這種方法來逼迫你們面對自己的真心,恐怕你們倆現在都還在玩捉迷藏的游戲!彼谓B表情夸張地道。
“閉嘴,這么說來,我倒得謝謝你啰?”白恒欽嘴上雖這么說,心里也知道他的確幫了大忙。
“不用謝,只要把先前付出去的兩仟萬開張支票還給我就成了。”
“想得美!”新娘子呼道,要她把人了口袋的錢再拿出來,怎么可能? “兩仟萬?”白恒欽不解地睨了他一眼。
“你這小娘子A了我兩仟萬,你不知道吧?”
“不是只有一仟萬?”
就快被識破藏私房錢的新嫁娘,急忙地推著宋紹要他趕緊離開!斑@兒沒你的事了,快走!
“嗯哼!卑缀銡J挑高一道俊眉,了然地應了一聲。
余若瑟在面紗后瞪了多事的宋紹一眼,但宋紹臉上浮上淺淺笑意聳聳肩,一副不關他事地在完成了禮儀后,便退到一旁的長椅坐下。
“兩仟萬?”白恒欽似是自言自語地喃道。
“好啦、好啦,我藏了一仟萬,另一仟萬捐出去給慈善機構了。”余若瑟撇撇嘴,不甘地承認。
真是的,哪有她這么倒霉的新娘,在婚禮上還得被人查帳款? “你要那一仟萬做什么?”
“防止你哪天突然不要我,可以救急啊!彼桓蔽从昃I繆的表情。
“算了,算了,”白恒欽決定不在這話題上打轉,于是轉個話題道:“怎么樣?剛才你可有受到同學們足夠的歡呼與尊祟的眼光?”
白恒欽在拉著她手的同時,在她耳邊小聲低喃,表面上兩人靜靜地在圣壇前方站好,但私底下兩人卻用極小的音量在交談著。
“哼,我才沒那么愛現哩。”她壓低嗓音回道。
“喔?是嗎?”白恒欽佯裝不解地道:“那么方才是誰在新娘休息室里大聲說,要不是新郎死纏爛打,你還不肯委屈下嫁?”
“啊?你不會都聽到了吧?”她驚愕地低呼,所幸樂聲頗大,蓋去了她逸出口的嬌呼。
“一字不漏!
“你躲在哪里偷聽?”
“沒躲,正大光明地站在門口聽!
“你……”
她正要開口訓他兩句,這時樂聲驟停,牧師開始說話了,她不得不先把嘴里的不滿暫時吞回肚里。
當牧師朗誦完所有關于婚姻中應有的態度與權利、義務時,余若瑟心中有著淡淡的欷欺。
繞了一大圈,想盡了各種辦法,最后她還是依照了父親的遺愿,嫁給了身邊這位俊偉出色的男人。
當牧師問到她愿不愿意成為白恒欽的妻子,與他一生不管在順境或逆境中互相扶持時,她沒有不甘,反倒有著濃濃的滿足感。
尤其是在前一分鐘聽到他說“我愿意”之時,她的心坎里甚至激動地想痛哭一場。
她出神地隔著面紗望著他堅毅的表情,西裝革履的他看來俊逸非凡,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獨特的魅力。
可當他傾身替她戴上戒指時,她故意彎起了纖指,使新郎無法順利將戒指套到指根處。
“怎么了?”他不解地抬頭望了她一眼。
“不想被你套得死死的!彼蠈嵉卣泄
“那么你想被誰套牢?”
“沒有!
“那不就結了?”白恒欽以指將她彎曲的纖指扳直,不容她有抗議的機會,手指一滑,便將戒子整個沒入指根處。
“都說了不想被你套死了!彼灰赖貗珊簟
“唔,我也被你套牢了,很公平!
“老公……”她忽地在他耳際小聲問道:“你愛不愛我?”
“呃?”余若瑟突如其來的昵稱令白恒欽整個人怔住。
“說嘛,你愛不愛我?”
“一定得現在討論這個嗎?”白恒欽不安地睨了身后一大群親朋好友一眼,尷尬地冷汗直流。
“對啊!
“別這樣,專心聽牧師講話。”
“不,我偏要現在聽你說,不然我就……”她語音停頓,表示了威脅之意。
“就怎么樣?”
“我就當場假裝昏倒!”
“啊?”
“然后我就說都是你虐待我,害我長期睡眠不足……”
“你確定他們會相信你?”
“當然!庇嗳羯哉J自己的演戲功夫是一流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他們誤會的機率會比較大!
“誤會什么?”她一時沒會意過來,愣愣地回道。
白恒欽嘴角微微扯起一抹惡作劇的弧度!罢`會我們‘太恩愛’了,夜晚‘活動’太多,以致新娘子睡眠不足……”
“喂,你!”終于了解他話里含義的余若瑟,忍不住發出不滿的呼嚷聲。
始終埋首在前面誦讀的牧師終于注意到余若瑟發出的聲音。
“新娘子有話要說?”
“有!”一旁的宋紹趕忙嚷聲插嘴道:“新郎、新娘要當眾發表對彼此的愛情宣言!
“呃?”聞言,余若瑟與白恒欽兩人同時怔住。
她和親愛的老公什么時候準備要說什么宜言來著? 眾人一聽,一陣嘩然,甚至有人拍手叫好,有人羨慕地直掉淚。
牧師欣喜地道:“那太好了,在那和華的見證下,這對有情人能夠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對彼此表達此生不渝的愛意,將受到上帝的祝福!
比較起余若瑟的怔愣,白恒欽反倒灑脫,他牽起余若瑟的手,雙眸深情地注視著她。
迎視上他的目光,她的心口陡地一震,心中情潮翻涌,幾乎快遏抑不住。
“我,白恒欽,今生今世只愛妻子余若瑟一人,若有二心,不得善終!
他的話聲方落,即響起一片驚嘆聲,鼓掌聲更是不絕于耳。
耳里聽著他深情的告白,余若瑟喉中哽著酸楚,內心波動萬分,僅管早被他這番告白給融化了整顆心,但她表面上仍是一副倔樣。
“說得這么肉麻,惡心死了!彼灰赖剌p嚷著,但卻笑彎了眼眉。
“該你了。”
“我才不要!彼耪f不出這么肉麻的話。
“大家在等!
“好啦、好啦,讓我想一想!彼堑靡胍粋和她品味相襯的不可。
“嗯!
就在大家屏息等待之際,余若瑟終于微啟朱啟,輕聲道: “你,白恒欽,比新臺幣更有震撼力,比任何金銀珠寶更具親和力,你比股匯市更具殺傷力,你是我的積優股,更是我的二十四小時專屬銀行以及終生高額保險,娶了我是你這輩子最佳的投資,你的這輩子不能沒有我,你也永遠不能將我‘結戶’!
語畢,現場一片詭異地安靜,眾人皆一臉驚訝地瞪著圣壇前的新娘。
“哇塞,夠勁爆,真不愧是我表嫂!”宋紹頭一個發出贊嘆聲。
見有人開頭了,眾人這才回過神來,愣愣地跟著拍掌叫好。
“你真是愛錢!卑缀銡J也是一臉愕然,回過神后,不禁失笑道,眼神中有著一份寵溺。
“但我都說了,你比錢更好,所以我更愛你啊,老公!”她甜滋滋地笑道。
她決心要愛他一輩子,直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