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以來,君楷都在緊鑼密鼓地籌備著決定提前舉辦的周年慶餐會。被歹徒調(diào)包的企劃案至今仍下落不明,企業(yè)機(jī)密業(yè)已落在他人手上,現(xiàn)在只有在別人利用這些機(jī)密搶先開設(shè)連鎖餐廳之前,設(shè)法爭取時效,于是君楷聯(lián)合加入宋氏企業(yè)的許多菁英,刻不容緩地著手進(jìn)行。
韻薇提議以自己作為誘餌的計劃,在刑警隊組長的全力支持下,已部署好人員,在宋氏企業(yè)周年慶那天,將會有多名最頂尖的干員扮員工家屬,混進(jìn)餐宴中伺機(jī)行動。每位干員的手中都各有一份女嫌疑犯的電腦素描像,只要在餐會上看見外貌吻合的人,便予以約談。
這次行動比較令君楷擔(dān)心的,是張組長主張每位參與行動的干員身上都必須攜帶槍械,主要是因?yàn)樯匣仨嵽痹馊似髨D綁架時,歹待亮出了手搶。但是君楷認(rèn)為,這是一場公司員工攜家?guī)Ь烨皝韰⒓拥牟蜁,萬一有什么狀況發(fā)生,使用武器會傷及無辜。
然而,在歹徒那方已相繼出現(xiàn)一名女殺手、三名持槍綁匪的情況下,到底對方有多少人?是不是一個黑社會幫派集團(tuán)?警方都無法得知,也只有做最周全的事先準(zhǔn)備。
天羅地網(wǎng)已撒下,就等那只兔子從樹洞里跑出來。但令眾人七上八下的是,跑出來的也許不是可愛溫馴的小白兔,而是一只兇殘無比的猛虎……
不過,韻薇一點(diǎn)也不擔(dān)心,她最擔(dān)心的是,君楷竟然把宋家老少都請來參加員工聚餐,并且打算正式把她引見給他父母認(rèn)識。
在韻薇抗議無效的情況之下,她只有向好友慧晴求救。這件事她已經(jīng)說了不知幾百遍,這天晚上兩人又聊到這話題,慧晴不但聽得兩耳長繭,而且變得有些歇斯底里。
“我的姑奶奶,你就讓我耳根清靜一天行不行?我不是跟你拍胸脯保證過,星期六晚上一定陪你去赴宴嗎?”
“我是怕你忘記嘛,萬一你星期六下班后,又跟同事去逛逛、看電影了,那我怎么辦?”韻薇看起來好像仍很不放心!
“去跳河啊!淡水河這么大,又這么近!
“慧晴,你這女人真的很沒良心?!”
唉!不是她沒良心,而她很清楚韻薇為什么這般魂不守舍地窮擔(dān)心;矍鐕@了口氣,“大小姐,你這么緊張兮兮、神經(jīng)緊繃的做什么?丑媳婦早晚總得見公婆的嘛!”
“我沒聽見!噢,你越是這么說,我越感到腳軟,就像要被綁去斬頭一樣!表嵽兵r鳥心態(tài)的用雙掌把耳朵捂起來,閉著眼睛急急地喊。
“你別這么‘破格’好不好?斬頭要見血的,也不知道宴會當(dāng)天會發(fā)生什么事,要不是念在去大飯店白吃一頓的份上,我才——”
慧晴及時住口,韻薇卻感到無比內(nèi)疚地接著說:“慧晴,我知道不應(yīng)該抓你一起去冒險,如果你真的不想陪我赴宴,我可以諒解的!
慧晴看了韻薇一會兒,然后親熱地勾住她的臂彎!鞍眩忝髦牢疫@個人的毛病,一興奮起來講話就不經(jīng)大腦,我才不怕冒險哩!除了有頓大餐可以白吃喝之外,跟警方聯(lián)手緝兇這么刺激好玩的事,我怎么可以錯過?!”
“喂,這可不是好玩的事,萬一有什么三長兩短……”韻薇怕慧晴太等閑視之了,連忙提醒她一句。
“呸呸呸!烏鴉嘴!安啦,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你明白就好了,唉!連我都有點(diǎn)提心吊膽的!
慧晴搖頭苦笑,“你呀!膽子特別大,卻是‘吊’起來的,你提心吊膽的事也未免太多了吧?我問你,你干嘛這么擔(dān)心見到宋君楷的家人呢?他打算鄭重地讓你和他家人見面,表示他很認(rèn)真、也很在乎你呀!”
“我……”韻薇支吾了半天,最后才冒出一句:“因?yàn)槲也皇恰A(yù)候選人’。”
“什么意思?”
“君楷他爸媽……想替他‘送作堆’的人選,是那個‘恰查某’杜映紅,君楷雖然一再強(qiáng)調(diào)他跟杜在小姐沒什么瓜葛,但是我在公司里卻聽到不少風(fēng)聲!
“那又怎么樣?未婚之前,人人平等。你臉蛋姣好,身材也不錯,加上又沒有杜映紅的一顆豬腦,還怕被她給比下去不成?”慧晴一副理直氣壯的表情。
韻薇露出一抹“心事誰人知”的苦笑,憂心忡忡地說:“這并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我……唉,門不當(dāng)、戶不對的,根本是個從半路冒出來的灰姑娘!
“但是君楷的爸媽……”
“韻薇,讓我這樣告訴你好了,如果宋君楷是個凡事都聽老爸老媽的話、對感情沒有主見的人,那還值得你留戀嗎?倒不如把他登報作廢算了!”
慧晴說得很有道理,韻薇心里總算輕松許多。
“慧晴,我真是越來越崇拜你了,也沒看你交過男朋友,卻是個這么有見地的愛情專家。”
“嘻!專家不敢當(dāng)啦,說的比做的容易嘛,我只是噴點(diǎn)口水、蠕動一下舌頭而已。不過,有我這狗頭軍師在背后替你撐腰,你還擔(dān)心什么?”
我在擔(dān)心……那天晚上我要穿什么?”韻薇眨眨靈秀的眼眸,很認(rèn)真地說。
“露背裝、中空裝、低胸開高衩……”
“喂!你別開玩笑好不好?我是真的不知道穿什么!
慧晴想了一會兒,又上下打量她一番,“你身材已經(jīng)夠迷人的啦!咱們這種一個月賺不到幾萬塊的單身女郎,總不能去買或租件禮服,穿得跟表演歌舞一樣吧?!”
韻薇頗有同感,點(diǎn)頭稱是,“我也這么想。那天的餐宴上還備有卡拉OK,我聽說有些女同事特地去租晚禮服,準(zhǔn)備上臺唱歌;至于我嘛,寒磣就寒磣,除非君楷他爸媽是……”
“狗眼看人低,眼睛長在屁股上!”慧晴替她接下去說。
兩個女孩相視大笑。
???
周末夜,韻薇婉拒了君楷派司機(jī)小江接送她的提議,打算和慧晴自行搭計程車前往赴宴。但是六點(diǎn)鐘不到,她們住處的門鈴卻響了起來,來者是君楷的死黨季文諭。
文諭穿了一套筆挺的灰藍(lán)色西裝,脖子上打了條暗紫色領(lǐng)帶,一副盛裝打扮。
“君楷也未免太不放心了,我剛才按門鈴前,還被那個二十四小時輪班保護(hù)的警員盤問半天!彼贿M(jìn)門就嚷道。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嘛!連警方秘密保護(hù)我的事,也都了若指掌!表嵽惫室廪揶硭。
“我跟君楷是無話不談的死黨嘛,只差沒穿同一條褲子長大,他什么事情都會告訴我,而不能親自接女朋友,當(dāng)然就由我代勞了!
韻薇霎時一陣臉紅耳熱,不知道君楷這小子會不會把兩人耳鬢廝磨、親嘴的這種事,也都口沒遮攔地告訴文諭?”
“不過,我顯然還有很多事情不知道!蔽闹I突然又說了一句。
說這句話的同時,他的兩眼“中風(fēng)”般地直盯著慧晴,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韻薇,這位先生眼睛‘脫窗’是不是?”慧晴悄聲問道。
在韻薇噗哧一笑之際,文諭立刻遞出名片自我介紹——
“我叫季文諭,是宋君楷最最要好的朋友,如果將來喝了君楷和韻薇的喜酒,我們就都是一家人了!
“我跟你怎么會是一家人?你是‘脫窗’加‘秀逗’嗎?”慧晴沒好氣地頂他一句。
沒想到文諭一副被罵得很爽的模樣,又說:“唔,好潑辣、好過癮!韻薇,你有一位這么潑……呃,我是說這么美麗大方又可愛的室友,怎么沒早點(diǎn)通知我?”
慧晴被捧得臉上冒出兩朵紅暈,韻薇看在眼里,心想,這兩人八成是“相打電”了,等一下電焦了怎么辦?于是她趕快說:“我室友叫徐慧晴。好了,文諭趕快把口水擦一擦,我們還沒換衣服呢,你在客廳等一下!
半個小時之后,韻薇穿了一龍淡紅色的連身裙,輕松、簡單卻十分得體,一頭長發(fā)自然垂下,臉上脂粉未施,展現(xiàn)天生麗質(zhì)的淡雅動人。慧晴則穿了套兩件式的翠綠色褲裝,顯得輕盈活潑,兩人都穿著平底鞋,一起走出來。
“哇——一個紅,一個綠,你們兩個正好是狗臭屁!蔽闹I忍不住脫口而出。
“你說什么?”她們倆異口同聲地叫起來。
文諭這才回過神來,“不是啦!講太快失言了,我的意思是說,你們真是太美麗了,相輔相成、相得益彰、紅花綠葉、蜜蜂糊蝶……”
看來遇到美女就會“口吃”的人還不止宋君楷一個。
“走吧!文諭,如果你想稱贊我這位美麗的室友,還有一整個晚上的時間呢!表嵽睕]好氣地笑道。
“能一下子接送兩位美女,我真是‘卯死’了……”臨出門時,文諭又難掩興奮地說。
慧晴則莫名其妙地迸出一句:“喂,別太高興了!你可能不只載我們兩個。”
文諭顯然滿頭霧水,慧晴也不理會他,逕自掉過頭來低聲問韻薇:“喂,那個‘長翅膀’的也跟來了嗎?”
“還沒見到人呢……”
長翅膀?!還“靠得住”咧!真是奇怪,這兩大美女怎么突然討論起這種話題?文諭沒說什么,只是一陣偷笑地跟隨她們下樓去。
???
四十分鐘之后,他們一行三人已來到圓山大飯店門口。
文諭把積架跑車交給飯店泊車生開走,很紳士地向身旁兩位女孩說:“淑女優(yōu)先,要不要我挽著你們?”
“不必啦!”她們倆整齊一致地回道。
三人在服務(wù)生的招呼下,一同走進(jìn)電梯。
宋氏企業(yè)一年一度的周年慶餐會,四、五百名員工不分階級,大家共聚一堂。今年君楷所采取的,仍是“雅俗”合并的方式,除了包下一整層會廳,由飯店名廚準(zhǔn)備足夠六、七百人食用的精致歐式自助餐點(diǎn)之外,還在宴會廳中搭設(shè)小舞臺,臺上正中央則安裝了一面巨型螢?zāi),可供放映卡拉OK、現(xiàn)場演唱之用。
韻薇一行人抵達(dá)時,宴會廳內(nèi)已擠滿了人,擴(kuò)音器中則播放著一首又一首的流行歌曲,服務(wù)人員穿梭其間,忙得不可開交。
在入口處和幾名高級主管閑聊的君楷,一看見韻薇出現(xiàn),立刻喜出望外地踱過來,一開口就數(shù)落文諭道:“要你去接個人,我還以為你接到美國去了,怎么現(xiàn)在才到?”
文諭一副很皮的模樣,聳了下肩說:“路上聊天嘛,我‘故意’開慢一點(diǎn)。現(xiàn)在呢,我把韻薇平平安安地交給你,算是大功告成。”他又朝慧晴大獻(xiàn)殷勤,“呃……徐小姐,如果你不嫌棄的話,讓我替你服務(wù),倒杯飲料解渴如何?”
“文諭,那你就服務(wù)的周到一點(diǎn)吧!”君楷啼笑皆非的說。“韻薇,我爸媽已經(jīng)來了,我?guī)闳ヒ娝麄儭!?br />
“啊?這么快?!”韻薇的心跳開始加速。
“怕什么?啥米攏嘸驚,勇敢向前走!”慧晴推了她一下。
該來的總是要來,韻薇摸摸頭發(fā),很沒把握地問君楷:“我穿得這么隨便,會不會害你沒面子?”
君楷不顧員工正在一旁竊竊私語,一把拉起韻薇的手,朝家人走去。
“你放一千兩百個心,我保護(hù)你今晚是個打扮出眾、艷驚四座的女孩!彼呑哌呎f。
“你的意思是……我這長相會把人嚇得跌下座位嗎?”
“當(dāng)然不是!安啦,有我在你身旁,就算天花板塌上來,我也會替你頂著!”
除了宋家二老之外,君茹和彭立豪夫婦倆也在場,旁邊還站了個性感冶艷的杜映紅?吹剿侨腔鸬纳聿模有像冰刀般投射過來的眼光,韻薇的心頓時涼了一半,然而君楷卻好像沒看見她似的,一帶韻薇走近,便逕自向宋氏夫婦介紹起來。
“爸、媽,我替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趙韻薇!
宋宇宣含笑地點(diǎn)頭,宋母則差點(diǎn)沒拿出放大鏡,把韻薇從頭到腳打量一番,更糗的是,夫婦倆竟當(dāng)場討論起來——
“嗯,長得還滿秀氣的,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
“廢話!老婆,如果眼睛是鼻子,那還得了?我倒覺得她長得端莊賢淑,有大家閨秀的風(fēng)范,而且很漂亮!
“老色狼,眼睛別亂瞟!”
“伯父、伯母好!董事長太客氣了,知道我是新進(jìn)員工,特地帶我來拜見您們!表嵽碑吂М吘吹卮蛘泻。
她的語氣不卑不亢,沒有半點(diǎn)攀龍附風(fēng)的意味,一旁的君茹聽了,立刻親昵地上前來拉住韻薇的手,笑道:“怎么還叫君楷‘董事長’呢?我叫君茹,是君楷的姐姐,你可以喊我一聲大姐,旁邊這位是我老公,你叫他彭大哥就好!
“大姐,彭大哥!表嵽庇行┦軐櫲趔@,頷首喚了一聲。
“奇怪!真奇怪!君茹和立豪是夫妻,怎么會一個叫大哥、一個叫大姐呢?真是不懂禮數(shù)!”杜映紅很不是滋味地冒出一句。
韻薇一時尷尬萬分,君茹挺身而出瞪了杜映紅一眼,又轉(zhuǎn)向韻薇笑道:“你必須原諒映紅,她是律師,很不幸又長了兩根舌頭,所以嘴巴利了點(diǎn)!
杜映紅聞言,不但氣得嘴巴歪了,臉上的濃妝還有差點(diǎn)一塊塊地掉下來,在她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之前,宋宇宣便率先和藹可親地問道:“我聽君楷說,你是觀光系畢業(yè)的,以前在旅行社工作,是不是?那你所學(xué)的,跟君楷現(xiàn)在經(jīng)營的餐廳旅館業(yè)很有關(guān)系哦!”
“哪里,我需要學(xué)習(xí)的地方還很多!
“聽說你家在中南部?家里還有什么人?你爸爸是做什么的?媽媽呢?以前功課好不好?在旅行社待了多久?有沒有交過男朋友?”宋母還在“打量”跟“打聽”的階段,所以一問就是一大串,讓韻薇不知從何答起。
“媽,你是要把人家嚇跑嗎?戶口調(diào)查也沒你這般詳細(xì)!”君茹及時解危。
君楷心存感激地望了姐姐一眼,看來老爸那一關(guān)已通過了,就剩老媽比較難纏一點(diǎn)而已。
“時間差不多了,我得上臺去主持開場。韻薇,你陪我爸媽聊聊,姐……”
君茹當(dāng)然知道他在擔(dān)心什么,立刻拍拍胸脯說:“安心去忙吧!我保證你回來時,韻薇還是毫發(fā)無傷!
杜映紅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彭立豪則一直冷眼旁觀,君茹刻意把韻薇拉到一旁去說悄悄話。
君楷放心的走上小舞臺,向員工致詞三分鐘后,,便宣布慶祝餐會正式開始。
這場熱鬧滾滾、杯觥交錯的盛會,其實(shí)暗埋著許多一較高下的妒潮,有人爭奇斗妍,有人大唱拉OK比歌喉,甚至有人因?yàn)閻鄄坏蕉麻L而眼紅吃醋;當(dāng)然了,刑警隊的干員們也沒閑著,正穿梭眾人之中,眼睛睜得特別大地隨時注意行跡可疑的人。
君楷上臺說完話后,便忙著和各級主管一一敬酒致意,心里卻想著快快辦完便行公事,好回到韻薇身邊。
自助餐臺兩旁擠滿了大人和小孩,喉嚨發(fā)癢的也紛紛排隊輪流上臺獻(xiàn)唱,一時之間,歌聲和談笑聲混成一片。
宋氏夫婦忙著跟熟人打招呼,君茹吩咐老公自行吃喝之后,便又回到韻薇身旁。
“我們?nèi)ツ命c(diǎn)東西來吃吧,君楷還有得忙呢!”君茹提議。
她的友善體貼,令君茹感動不已,心里直覺這就像一場美夢,她希望這場夢不用醒來,即使午夜十二點(diǎn)鐘到了,灰姑娘也不必?fù)?dān)心黃金馬車會變成南瓜而急著回家……
不過君茹的舉動看在杜映紅眼里,不禁令她格外眼紅,很不識趣地擠到兩人中間。
“大姐,我也要吃……”杜映紅撒嬌地輕碰一下君茹。
“好惡心!你什么時候也開始叫我大姐了?我承擔(dān)不起,你不是才小我兩歲,跟君楷同年嗎?”
如果杜映紅臉上有胡子的話,一定會氣得翹起來。君茹沒搭理她,逕自帶韻薇朝自助餐臺走去。
兩人正在挑取點(diǎn)心時,杜映紅也“緊迫盯人”地跟來倒了杯果汁,然后莫名其妙地撞了韻薇一下,手中的果汁不偏不倚地全往韻薇身上倒,而且還惡人先告狀地叫罵道:“趙韻薇,你沒長眼睛嗎?我身上這套禮服花了我三萬塊錢呢!”
“映紅,明明是你故意撞她的!”君茹將一切看在眼里,氣不過地替韻薇辯駁。
在這種場合,三個女人吵起架來不怎么好看,為了息事寧人,韻薇只有委曲求全。
“不!大姐,是我自己不小心,沒關(guān)系啦,反正我身上這件衣服是士林夜市買的地攤貨,去洗手間清理一下就好了!被矍缣┤蛔匀舻爻瘖y室走去。
慧晴在半途攔下她,“剛才我也看到了,那個杜映紅真是盛氣凌人得要命,看你被潑得……要不要我?guī)兔?”
“不用了!要不是看在君楷的爸媽在場,我還得保持一點(diǎn)淑女風(fēng)度,恐怕早就賞她兩巴掌了。你別讓季文諭坐冷板凳,我去清洗一下就回來!
韻薇朝慧晴一笑,然后走進(jìn)化妝室里,渾然不覺不完的后方有個女人跟著她……
韻薇站在洗手臺前,用紙巾沾水擦拭衣服上的污漬,連平底鞋都沾到了,她蹲下去正要擦拭時,卻看見一雙特大號高跟鞋走到她跟前。有那么幾秒鐘,她只是愣愣的瞪看著那雙穿黑色絲襪的小腿,然后她了悟到一件她以為不重要而沒有告訴警方的事……
韻薇緩緩的站起身來,這位女殺手的樣子變了很多,長發(fā)變成齊耳的妹妹頭,臉上的化妝也不一樣了,但是韻薇仍然認(rèn)得出來。
女殺手朝她冷冷一笑,從小皮包中取出一把迷你手槍,指著她,“這次我有槍,你最好乖乖跟我走!”
韻薇心中暗叫不妙,也許是餐會才剛開始的緣故吧,竟然都沒有人來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