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空氣中除了隱約的花香,還有女人的香味。
殷格知道,她一定靠他靠得很近。
狡猾的惡鯨把他害得極慘,這些日子來,他一直纏綿病榻之上,偶爾睜開眼,總見她坐在床畔,握住他的手,用焦灼擔心的眼光凝著他。
雖然身上受著傷,他的心里卻充滿無法言喻的幸福感,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殷格生平首次了解到——原來他也需要被人照顧,而且,被照顧的感覺是如此美好。
倏地,一綹帶著清香的細柔飄落到他的唇上,他睜開眼,原來她伏在枕上睡著了,輕柔的青絲落至他身上,與他溫柔纏綿。
他挪挪手臂,將她擁到身畔。
“啊,你醒了!彼@醒過來,既詫異又欣喜。
這些日子,他連動根手指頭都不行,最大的進步是掀掀眼簾,然后又昏迷過去。
靜靜凝睇她滿驚喜的俏臉,古銅色的手輕輕捧住她小巧的下巴,情不自禁的吻住她嬌如花蕊的唇瓣。
縱使纏綿病榻,他還是那么渴望她,想要她的渴望就像滾滾流動的血液,永不停止,永不歇息。
“殷格!”她深情一喚,雪白雙手圈住他溫暖如火的頸子,澄澈的瞳眸溫柔得像春天。
他的舌頭橇開她的貝齒,迫不及待地索求她口中的甜蜜,他的雙手游走在她玲瓏有致的曲線,隔著薄薄的絲裳,輕揉慢撫……
她意亂情迷地癱在他身上,熱情回應他的親吻與愛撫。她的舌頭與他的交纏成一團,互相舔舐,互相汲取彼此的熱情。
她變了!殷格敏銳地察覺出她的變化。從前,她只是靜靜任他親吻,如今她已懂得如何回吻。與她接吻,不再是單方面的索求,而是雙方共譜游戲。
這個轉變使得接吻更為有趣,殷格的身體更加興奮火熱,急遽增加的體溫傳遞到她身上,兩人的唇舌追逐得更加狂野深入。
歷經天動地搖的纏綿之后,他潤滑的舌頭沿著她弧形優美的頸項,吻至劇烈起伏的胸前,他的牙齒用力一咬,絲裳的鈕扣立刻落了一床。
他急急地吻住她的乳房,然而,一股異樣的感覺卻堵住他的唇舌。
他定眼一看,訝異地抬起頭來!澳闶裁磿r候開始穿內衣?”
“我早就想穿了,這次趁你住院時,到雷克雅未克的百貨公司挑了幾件!彼凰{悶的眼光瞅得好心慌。
西方女性身材高大健美,她們對自己的身材相當自豪,因此不穿內衣的比例很高,尤其是年輕的女性。平時負責幫她采購私人衣飾的助理是位妙齡冰島小姐,根本不會想到幫她買內衣。
“哦——”他不知不覺瞇了瞇眼。
“你們男人不是最喜歡解開女人身上的衣物嗎?”她心慌地抓住他的手,拉到背后,讓他撫摸胸衣的鉤扣。然后,她垂下紅透的俏臉,嬌羞地倚到他胸前。
他的眼光令她感到害怕,她覺得自己快被他看穿了,只好急中生智,使出最原始的方法來分散他異于常人的注意力。
這一招果然奏效。
殷格雖然隱約感到她藏著秘密,然而,他的眼睛被她嬌楚動人的姿態迷惑了,他的手指蠢蠢欲動,包裹住雪白酥胸的內衣成為他最想鏟除的敵人。
他迅速利落地解開胸衣上的小鉤,他的嘴迫不及待地吮住她嬌羞欲語的粉色蓓蕾,貪婪的舌頭一遍又一遍撫揉蓓蕾上的尖端。
她星眸半瞇、朱唇微啟,陣陣迷離的嚶嚀自紅唇皓齒間逸出,刺激著他的聽覺。他的喘息聲愈來愈急促,火熱的身體像急速加溫的油鍋,要她的念頭從心里膨脹到全身每一個地方,淹沒殘存在腦海中的恩怨情仇。僨張的血脈不停地喧鬧,他的耳朵,他的眼睛,他的心,他的身體,都在說著:我要她、我要她、我要她……
他的兩腿之間不斷腫脹堅硬,高張的情欲已經飽和。
他褪去她身上所有衣物,反身將她壓在身下。
當兩人裸裎相對時,她羞得不知該往哪里躲。
他撫撫她絕美的臉龐,再次親親她迷人的紅唇!澳阏娴暮苊馈!彼梦丛羞^的溫柔語氣說道。
“殷格,我愛你!彼UC噪x雙眸,紅唇噙著嬌羞的笑。
她講得那么認真,讓殷格不由自主地震了一下。
他邊凝視她的眼,邊伸手愛撫她的身子。
他當然愛她,然而,他永遠無法說出這三個字來。
當他的手指溫柔撫揉她最私密的地帶時,她輕吟一聲,合上雙眼——她明白,總有一天,她會等到他的承諾與誓言。
他摩挲她最敏感的核心,她的身子輕輕顫抖起來,不久之后,幽深的密穴就沾滿愛情的蜜汁,緊并的雙腿也不知不覺張了開來。
他低下頭,邊用舌頭愛撫潮濕的幽穴,邊用手托高她柔嫩渾圓的臀部,她修長的雙腿自然而然地弓起來。
他的任何撫摸都能激起她的反應,她不停地顫抖、呻吟,仿佛被浪花推到最高點,迷離的快樂淹沒她全身。
他挪挪燃燒的身體,高大的身軀朝她挺進——
她發出石破天驚的慘叫,一股撕裂的疼痛像尖刀穿刺過她緊密的身子。這個世界像毀滅后的洪荒,又像剛從海里誕生——
殷格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然而,被激情操控的他已無法停止……
艷夏的陽光灑落堅冰上,寧靜的冰原閃閃發亮,美得如同一處風格別具的世外桃源。
哈拉特和工人送來幾箱經過加工處理的鯨肉,那只吞噬過上百人命的巨鯨,如今已成為冰島人民的盤中飧,被人連骨帶肉啃了個精光。
哈拉特為殷格保留了幾箱腌漬鯨肉,等他康復后便可吃個痛快,以消心頭之恨。
桑雅一家人連忙奔出來迎接。
“殷格今天好些沒有?”哈拉特看看雪宮!拔疫M去看看!彼f著便要進去。
“不行!”桑雅連忙攤開雙臂阻攔!澳阆却谶@里,我進去瞧瞧。”她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轉身跑進屋內。
“桑雅在搞什么鬼?”哈拉特望望桑雅的父母。
“二夫人今天還沒出來過,不知起床了沒有,桑雅大概怕你無意間撞見剛起床的二夫人,會嚇著她。”桑雅的母親邊說邊俯身打開裝著鯨肉的木箱。“哇,好肥的肉!”她驚嘆。
“吃了那么多條人命,不肥也難喲!鄙Q诺母赣H忿忿說道,也蹲到木箱旁翻著。
“它永遠都無法作怪了!惫卣镜剿麄兩砼,另外兩名工人也靠了過來,大家圍著裝滿鯨肉的箱子,話題自然而然的轉回那險惡血腥的一夜。
當大家談論得正激烈時,只見桑雅跌跌撞撞地奔了出來。
“哈拉……特……”桑雅紅著臉,上氣不接下氣地喊。
“殷格怎么了?”哈拉特回頭一看,臉色大變,轉身就要進屋。
“不不不不……不行啦,你不能進去!”桑雅死命揪住他的手臂,氣急敗壞地阻止。
哈拉特完全被她怪異的舉動給搞胡涂了。
“任何人都不準進去!”桑雅那張撒滿雀斑的圓臉更紅、更亮了。
“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哈拉特擰擰眉、撫撫下巴,邊打量桑雅的表情,邊揣測雪宮內的情形。
“反正你不能進去就對了!鄙Q派衩刭赓獾匦,她站在大門中央,雙臂張成一條直線,誓死捍衛雪宮。
“嗯嗯……”哈拉特清清喉嚨,藍眼眸轉了轉!皩嵲诤懿磺,昨天有人送我一臺按摩椅,我本來還想送給你,但是,你今天這么不乖……嗯……”他故意停頓下來,露出猶豫的神色。
“按摩椅?”桑雅的嘴驚喜得合不攏。她不是上個月才托哈拉特幫她打聽按摩椅的特價期嗎?怎么這么巧,現在就有人送了一臺給他。“按摩椅……”她不禁露出懊惱的神色!翱墒恰墒恰
“你可以附在我耳邊說悄悄話,這樣一來,他們就聽不到了!惫剡B忙壓低聲音說,他邊慫恿,邊瞄圍在木箱旁的人。
桑雅不覺有些心動。
“嗯——”桑雅豁出去了!胺凑氵t早都會知道!”她咬咬牙,腦海不斷浮現坐在按摩椅里享受的模樣。
“沒錯,你真聰明!惫孛ΨQ贊。
“主人他——和二夫人——”一想起方才見到的香艷纏綿畫面,桑雅的臉蛋不禁又紅成一片,她連忙踮起腳尖,附在哈拉特的耳朵旁,嘰哩呱拉說了起來。
“喔……”哈拉特英俊的臉龐泛起邪肆的笑,他早該猜到是這么回事。“他們沒有看到你吧?”聽完她的敘述后,他氣定神閑地問。
“沒有!鄙Q庞指皆谒匣卮穑骸耙环蛉瞬恢獮槭裁纯蘖,主人邊哄她邊說:‘累了一整晚,我們先好好睡一覺,一切等醒來之后再談!缓螅麄兙拖鄵硭。”
“喔——”哈拉特差點笑出來。
“哈拉特,想不到冰原上也有這么浪漫的事情發生,我好高興喔。二夫人比那個外國公主好多了,我喜歡她當冰原的女主人!鄙Q湃滩蛔∠铝嗽u語。
今日冰島人的思想和他們遠古的維京祖先最為相似,他們認為不應該壓抑內心的情感與欲望。因此,殷格的復仇受到好友的支持,同樣地,他與弟媳的戀情也受到大家的祝福與期待。
“嗯——”哈拉特抬眼望著藍空,俊臉流露出深思的神情。
驀然,寧靜祥和的天空闖入一架隆隆作響的直升機。
眾人都抬起頭,好奇地望著它。
深紅色的直升機在藍空中顯得極其醒目,哈拉特瞇瞇眼,心頭感到無限疑惑與怪異。
這是一架出租客機,誰租了直升機私自闖到冰原來?
潘蜜拉公主?不——她早就毀了合約,怒氣沖沖飛回英國去,不可能又折回來。
是誰?望著緩緩下降的直升機,哈拉特心頭的疑云愈來愈深。
旋轉的機槳刮起一陣旋風,在眾人極度好奇的眼光中,機門被人打開,樓梯放了下來,一道纖細嬌小的身影從機上下來,由于距離太遠,除了知道她是個女人之外,大家都猜不出對方的來歷。
淡褐色的身影朝雪宮的方向走過來。
直升機又隆隆刮起一陣超級旋風,聒噪地升空。
那個女人的黑色長發被旋風卷起,揚成一流彎彎曲曲的波浪,她并沒有馬上伸手去抓飛亂的發絲,而是等到足以看清冰地上那群人的臉孔時,才舉高雪白的胳臂,以最婀娜的姿態掠住狂野的秀發。
所有人全都呆呆望著這名意外的客人!
風停了,她的烏發也落了下來,卷曲的黑發直直落到大腿,仿佛一襲特制的披風。
她那張畫著濃妝的艷麗臉孔嵌著一對勾魂黑眸,凹凸有致的身段包裹在一件性感的豹紋緊身衣里,褐黑交錯的豹紋完全襯托出她野性的特質。
她扭著豐滿成熟的身段向前走來,每走一步,就朝雪宮前面的人笑了一笑,每個男人都認為她在對自己笑。
“好風騷的妞!
“她的胸部那么大,腰肢竟然那么細!”
兩個工人目瞪口呆,口水幾乎要流下來。
桑雅的爸爸不敢明目張膽地看,因為桑雅的母親就在一旁。不過,他還是偷偷瞄了好幾眼。
而哈拉特的眉頭幾乎連成一線。
這個女人的外形似曾相識,仿佛在哪里見過,尤其那頭狂野的長發,特別眼熟。
難道——哈拉特心頭一驚,猛然想了起來。
陣陣清脆的銀鈴聲響到他們面前,大家的眼睛不由自主落到踩在豹紋高跟鞋里的腳,只見白皙纖細的足踝上各自系著一串精致的銀鏈,鏈上垂著心形的小鈴當。
“我是費加的妻子——安吉莉亞!彼勇优钏傻木戆l,眼睛勾勾眉頭緊皺的哈拉特,嬌嗲說道:“殷格哥哥在哪里?我要見他!
眾人一聽,眼珠子差點掉出來,除了哈拉特之外,所有人都像化石般定在原地不動。
這才像!哈拉特的神色由驚疑轉成了然,他撫撫下巴,性感的薄唇逸出一抹詭異的笑。
“主人!二夫人!”桑雅突然尖叫出聲,她像撞見鬼一樣,捂著臉孔朝屋內奔去。“不好了、不好了!有個女人說她自己是二夫人……”
兩位年齡相仿、風格迥異的安吉莉亞終于碰面了。
穿著豹紋緊身衣的安吉莉亞在書房內搖來晃去,她一邊講述自己戲劇化的遭遇,
一邊搔首弄姿,展示傲人的身材及風情。
哈拉特坐在靠窗的沙發,冷眼旁觀這場戲中戲。
殷格坐在書桌前,冰藍雙眸閃動著火紅的鬼火,寬闊的嘴巴笑得合不攏,嘿嘿的笑聲仿佛來自地獄。
失憶則坐在長沙發上,她用雙手捂住臉孔,徹夜未眠的她頭腦昏沉,眼前那道閃來閃去的豹紋身影令她眼花撩亂,她的頭痛得快要爆炸了……
“凱莉,你想起來了沒有?”
“凱莉,你難道一點都記不得嗎?”
“凱莉……”
失憶按住發疼的太陽穴,安吉莉亞嬌嗲的聲音像魔音傳腦,不時在她耳畔響起,強迫她記起那個悲慘的日子——那個改變了數百人一生的午后……
兩個月前紐約肯尼迪國際機場
平時就已忙碌萬分的甘乃迪國際機場,一到夏季,更顯擁塞繁忙。
穿著白色縐紗洋裝的陳凱莉匆匆奔向登機門,這是她首次單獨出國,萬萬不能出錯,否則,她那位緊張兮兮的媽咪可能再也不允許她獨自一人出門了。
平安登上飛機后,凱莉終于舒了一口氣。從現在起,她再也不用擔心了,這趟旅程將會一帆風順、平靜無波。
她走向頭等座艙,驚喜地發現自己座位旁坐了一位東方女孩。
“嗨!标悇P莉友善地打招呼。
女孩轉過頭來,淡淡地看了陳凱莉一眼,畫著精致彩妝的臉孔美艷異常。“嗨!彼卮穑樕蠜]有半點表情。
陳凱莉看了鄰座的女孩幾眼,愈看愈覺面熟!捌婀,我們是不是見過面?我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你!彼滩蛔柫顺鰜怼
“噢——”安吉莉亞略為不耐地瞄了陳凱莉幾眼。“我不住紐約!
“我也不住紐約啊,我是從舊金山來的!标悇P莉天真地回答。
安吉莉亞一聽,認真的打量陳凱莉幾眼,她那雙會勾魂的大眼睛忽然亮了起來。
“陳凱莉!”
“安吉莉亞!”
兩個女孩幾乎同時喊出聲。
然后,兩人望著彼此,開懷大笑起來。
原來她們兩人是花街國小的同班同學,自從小學畢業后就不曾再碰過面。
“安吉莉亞,你好像過得很不錯喔!标悇P莉一眼就看出安吉莉亞身上那套衣服是價值不菲的香奈兒套裝。
“你不也是嗎?不然,怎能搭豪華頭等艙?”安吉莉亞撩撩蓬松的長發,裝模作樣地笑了起來。
“我?我還不是靠父母庇蔭!标悇P莉嗤了一聲。
她幾天前才從舊金山大學領到藝術學位的證書,要真憑自己的本事,恐怕連舊金山到紐約的火車票都買不起。
“我也神氣不到哪兒去啦!卑布騺喅蛑荒樓寮兊年悇P莉笑道!拔沂强坷瞎庞羞@種生活!
“什么?你結婚了?”陳凱莉詫異地嚷了一聲。
“兩年前就結婚了!卑布騺営謹n攏頭發,露出一抹怪異的微笑!岸遥帧彼洁交鸺t的唇瓣,突然打住。
“離婚?”陳凱莉壓低聲音,好奇地問。
安吉莉亞甩甩又卷又紅的發絲。“哼,算了,我們老朋友難得見一面,不要說這些無聊的事!彼m時打了個呵欠。
“對。”陳凱莉也不好再追問,連忙點頭。
聽說夫妻相處是門既艱深又困難的學問,她這個門外漢還是少說幾句,免得惹安吉莉亞傷心。
“咦?”安吉莉亞的眼光落到陳凱莉胸前!澳阈厍斑@只藍寶石別針好別致喔,我好像在哪里看過!彼滩蛔∩焓置傊y質心形框的藍寶石胸針。
“我媽買給我的,聽說是黛安娜王妃生前戴過的首飾!标悇P莉見安吉莉亞對這只別針這么有興趣,便取下別針,任她賞玩。
“對,沒錯,就是這只別針!卑布騺嗠p眼閃閃發亮!拔以谂馁u會上看到的,就是這只別針?上В粍e人標走了,想不到那個買走它的人是你媽媽。”
“不不不——”陳凱莉連忙澄清!斑@是我媽一位朋友轉賣給她的,因為那人急需用錢,我媽便把它買下來。”
“原來如此。”安吉莉亞捧著別針,愛不釋手地把玩!斑@是黛妃用過的首飾,戴上它更可彰顯自己的身份,我真羨慕你,有這么好的媽媽!彼捻娱W過嫉妒的光芒。
“我的確有個好媽媽,至于這只別針,我倒不覺有何特別。”陳凱莉有自己的一套審美觀,對于世俗的名聲與潮流,她既不關心,也不追求。
不過,媽咪的想法和安吉莉亞倒有幾分雷同,這只別針就是媽咪幫她戴上去的,媽咪說這只皇家別針可以抬高她的身份。
陳凱莉是個乖巧體貼的女兒,在小事方面,鮮少違背父母的心意。
念藝術的她一直盼望能夠前往歐洲留學,但她母親怕她只身在外會上男人的當,不但不肯讓她去歐洲念書,甚至連讓她單獨出國旅行都不肯。
這次,她可是和在德國念博士的朋友史都華聯手欺騙母親,母親才肯讓她單獨飛到歐洲去。
“喔,你好像不怎么喜歡這只別針?”安吉莉亞轉轉眼珠子。
“談不上喜不喜歡,反正就是一只名貴的別針而已。”
“喔?”安吉莉亞挑挑眉,轉身拿下掛在椅邊的手提皮包,準備開一張支票,買下這只別針。她剛打開皮包,飛機就劇烈搖晃起來,皮包內的東西全掉了一地!叭!竟然選在老娘打開皮包時起飛!”她忍不住罵出聲。
陳凱莉很少聽見女孩罵粗話,不禁愣了一下。
“唉!我今天怎么搞的?火氣這么大。”安吉莉亞連忙攏攏秀發,邊說邊舔舔嘴唇,仿佛剛剛只是一時失常,而非習慣使然。
陳凱莉聳聳肩,露出體諒的笑。“換成是我,我也會生氣!彼呎f邊俯身,幫忙安吉莉亞撿東西。
“是呀,天氣太熱了!卑布騺嗠S便找話搭。
“咦——”陳凱莉的眼光突然被走道上那只銅鐲給吸引住,她撿起鐲子,捧在手心端詳!鞍布騺,這只鐲子是你的嗎?”她怔怔問道。
“是啊,是我老公的傳家之寶!卑布騺啽獗庾欤坪醪辉趺凑J同。
“好美、好特別的銅鐲!标悇P莉的眸光再也無法從雕工精細的銅鐲移開。
“美?”安吉莉亞正想反唇相稽,但是,當她察覺出凱莉全被這只丑陋的銅鐲吸引住時,她想到一個絕佳的交易。“對呀,這只銅鐲的確是稀世珍寶!彼圆挥芍缘氐。
“這只銅鐲應該有好幾百年的歷史才對!标悇P莉邊摸鐲上流利的線條邊猜測它的年齡。這只造型獨特、雕工精細的鐲子比她在美術館見過的任何古代文物都要美麗,實在是一件完美的古工藝品。
“唔——是有很多年了!卑布騺啿庞洸坏眠@些事。
若不是冰島那邊指明要她帶這只銅鐲回去,她才懶得從雜物堆中撿回這只被她丟棄的舊手鐲。
不過,這下子它可立下大功了。安吉莉亞得意地想。到時候,她只消告訴冰島那邊的人,說銅鐲掉了就行。
“凱莉,你好像很喜歡這只鐲子哦?”
“我從沒見過這么美的銅藝品!标悇P莉簡直愛不釋手。
“既然你這么喜歡,我就把它送給你好了!
“這不是你的傳家之寶嗎?”陳凱莉終于抬起頭。
“沒關系啦,聽說他們家還有好幾個。”安吉莉亞擺擺手。
“真的?”
“嗯,況且,我也不是白白送你啊。”安吉莉亞揚揚手中的藍寶石別針,得意洋洋地笑著!叭绾?”她問。
“你真的愿意嗎?這只銅鐲可是無價之寶呢!”陳凱莉睜著澄凈的眸子,驚訝地問。
安吉莉亞沒有回答,她把藍寶石別針別在自己名貴的套裝上,顧盼自得!斑@才是無價之寶。”她得意地說。
陳凱莉見狀,也把鐲子套到自己手上。
“好美……”她愈看愈愛!捌婀,鐲上刻劃的景物不知代表什么意思?我應該去拜訪在歐洲做研究的教授!彼呅蕾p邊低語。
兩人各自沉醉在獲得至寶的快樂中,不再交談。
不知過了多久,后方突然傳來一陣驚慌的尖叫。
“糟糕,有人潑汽油!”
“快通知空服員!”
“快制伏他……”
陳凱莉和安吉莉亞嚇得花容失色,她們連忙轉過頭去看,只見商務艙和經濟艙的交接處站著一位身著黑色神父袍的金發男子,他左手拿著打火機,右手拿著長方形紙盒,濃烈的汽油味從后方飄了過來。
“不許動,誰敢動一下,我立刻點火!”
機內所有乘客全都嚇得臉色死白,大家乖乖待在原地,動也不敢動一下。
不料,那個金發男人還是點了火。
“救命啊,飛機著火了!”
“怎么辦?著火了!這次必死無疑!
“不要,我不要死——”
“哈哈哈!烈火將會燒盡一切罪惡,我們就要回歸天父的懷抱了。哈哈哈——”
穿黑袍的男人高舉雙手,金黃的火焰熊熊燃起,火光照亮他那張猙獰的臉孔,火舌親吻上黑色的袍子。
陳凱莉和安吉莉亞嚇得抱成一團。
“怎么會這樣?我才剛畢業,我的生命才正要開始而已,老天爺怎么可以這么對待我?”陳凱莉又哭又吼。
“我辛苦了那么多年,現在好不容易等到一大筆遺產,怎么——”
安吉莉亞還沒來得及說完,飛機就砰的一聲,爆炸成無數碎片……
在那一刻,這兩個女孩都認為自己死定了。
然而,命運之神似乎特別眷顧她們。
陳凱莉奇跡似地飄到冰島,陰錯陽差成為亞納遜家的二夫人。
安吉莉亞在大西洋飄浮幾天之后,被一艘希臘籍的游艇救起,由于她四肢受到嚴重的灼傷,而船主剛好是位外科整型醫師,便把昏迷不醒的她帶回希臘一座小島,為她進行植皮手術。
不料,安吉莉亞醒來后,竟然勾引這位好心的醫師,鬧得他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然后,安吉莉亞拍拍屁股就走掉,她先飛到巴黎大肆采購一番,才飛到冰島來。
一到雷克雅未克,她就聽到殷格英勇殺鯨的事跡,后來,她又聽到許多有關亞納遜家二夫人的傳聞,這時她才知道,原來凱莉不但沒死,還冒充她的身份,當起二夫人來了。
安吉莉亞立刻租直升機,急急趕到冰原,除了想討回自己的身份及遺產之外,她的心里還有一項秘密的計劃……